晏儿十五岁中举那一年,跨马游街,马儿忽然狂奔,最后暴毙,闻宴才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事后,他找人查过,有闻胥的影子,他没敢再查下去,一个是儿子,一个是最爱的孙子,他们谁出事,他都舍不得啊。闻晏知道祖父知道一切,上一世祖父临死给他留了一封信,信中提到过这件事,看到信时,闻晏已经知道了真相。可依然谢谢祖父,一直疼他护他,至死还念着他。“祖父放心,如有朝一日闻家蒙难,晏儿会竭尽所能保全亲人。”闻晏承诺,只是保全应该保护的人。闻国公怎会不明白,在闻晏心中,闻胥早已不是父亲了,夏氏那帮人更不会入他的眼。“祖父不奢求,个人有个人的造化,祖父只希望晏儿能一生顺遂。去吧,去吧,带上小四小五,时常写信回来,祖父知道你们安好,就放心了。”闻国公擦拭着眼泪,扯动唇角笑了笑,“那些人要爵位,祖父给他们,希望他们别在折腾了。”那些人得到了爵位,闻晏才能安全。闻晏得皇上看重,祁王信赖,就算不要这公国府的爵位又如何,也许将来可以封侯拜相,让那些人匍匐在脚下呢。闻晏笑了:“祖父和祖母要是累了,就去庄子上住些日子,咱们祖孙喝酒下棋,起步快哉。”闻国公笑着道:“好,好,好,祖父去。陪着我的晏儿。”作者有话要说:金儿:本身鸟儿厉害吧。夏氏跪地:求你饶了吧。金儿:哼,还想吃本神鸟吗?红烧,清蒸,喂狗?夏氏磕头:奴家错了,您把奴家炖了吧。金儿:呸,你的肉是酸的,不中吃。作者:好金儿,找你家主人去吧,她等急了。金儿:本神鸟去也。第26章 国公分家,探索空间闻国公送走闻晏,吩咐身边的小厮说:“把几位老爷叫到书房来。就说我有事要说,一定要来,谁不来,老夫打上门去。”这话是说闻胥的。小厮应了一声,抬腿跑了。闻国公返回书房,写了分家文书,又将家里的庄子,铺子地契等一应东西找出来。闻胥在夏氏的院子里,边帮夏氏抹药,边安慰夏氏:“你说你去他的院子里做什么,那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他,面善心黑,背后下黑手,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我就是气不过,他一个残废,凭什么得皇上看重,咱们的珏儿多优秀啊,应该得皇上看重的是珏儿,不是那个残废。”闻胥的手重了,夏氏哎呦一声,瞪一眼闻胥,埋怨道:“你轻点啊。”“你该得教训才是。”闻胥手放轻,又说,“这事儿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他得皇上看重,又能怎么样,皇上允许他科考,又能怎么样,将来珏儿有爵位继承就行了,咱们不是商量好了,过段时间让他滚蛋,你说你着什么急啊。”“爵位,爵位,你说话算数吗?这个家是公公说话算数,要不是我娘家比闻家门第高,公国爷今天就把我赶回去了。”夏氏愤愤不平说,“国公爷就是偏心,眼里只有那个残废,怎么就看不见我的珏儿呢。”“这个家迟早是珏儿的,你只需要耐心等待,看我怎么把那残废赶出去。”闻胥放下药瓶,见夏氏脸上跟鸡挠似的,心里有些嫌弃,“行了,你好好养伤,其余的事情不用管了,闻晏的小厮虽然被我拦下,可保不住有些话会被传出去,我再震慑震慑那些下人。”不等夏氏搭话,门外小丫头说,公国爷请世子爷去书房,有要事商量。“你快吧。”夏氏坐在梳妆台前,瞅着铜镜中的自己,越看越恨,“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等闻珏继承了爵位,她就把冯氏娘几个全赶出去,再也不许他们踏进国公府一步。夏氏无论怎么也想不到,她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闻国公把四个儿子叫去书房,等所有人都到了,才缓缓开口说:“今天叫你们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闻胥、闻润、闻值、闻霖坐在下首,不发一言,等着国公爷继续说。闻国公停顿了一会儿,说:“闻晏想去庄子上,我应允了,这孩子从小孝顺懂事,不想我这个做祖父的为难,我心里知道。我不想让孩子离开,可晏儿去意已决,我只能成全他的一片孝心。”闻润道:“父亲怎么可以答应,闻晏是嫡长子,他理应继承爵位的。”闻胥听了,清了清嗓子,笑了笑道:“谁说嫡长子才能继承爵位,先不说闻珏也是嫡子,就说闻晏断了腿,虽说皇上允许闻晏科考,可毕竟是残废,闻家要是残废当家做主,说出去终归不好听。”闻润恼怒,面红耳赤道:“大哥,你可是晏儿的父亲,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自古以来,都是嫡长子继承爵位,要是闻珏继承,我第一个不服气。”闻值和闻胥交好,插言说:“闻珏怎么不能继承爵位了,我看闻珏很好,不比闻晏差,一样的聪明好学。夏家那边盯着咱们呢,要是不让闻珏继承爵位,咱们不好给夏家交代。冯氏有什么啊,父兄得罪了夏丞相,连官儿都丢了。再说人家闻珏的舅舅在吏部当差,掌握官员的任免考核,要是得罪了夏家,将来的孩子们的官儿是到头了。”闻霖向来不发表自己的意见,闻国公说什么便是什么,再说爵位花落谁家,跟他一点关系没有。所以不表态,沉默不语。闻胥让他说话,闻霖说:“咱们家一向是父亲说了算,我听父亲的。”“好,既然你没有意见,闻胥和闻值希望闻珏继承爵位,今天我就把话说明了,让闻珏继承爵位。”闻国公扫视众人,见闻胥和闻值高兴,闻润伤心,闻霖事不关己的样子,停顿了一下又说,“但是,我有条件,我现在就把晏儿分出去,以后,你们谁也不许找晏儿的麻烦,尤其是你,闻胥。”“哪能啊父亲,闻晏都分出去了,我自然不会找麻烦。”闻胥按耐住心里的激动,想把这件事告诉夏氏,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闻润不同意,哪有没有成家就把嫡长子分出去的道理,让京城其他家族知道了,还不得笑话闻家。闻胥拍着闻润的肩膀说:“二弟啊,说来说去,这都是我家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父亲既然同意了,自然有父亲的道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闻珏将来也会看在今日的面子上,对你敬爱有加的。”言外之意,要是温润再阻拦,闻珏将来得了爵位,也不会给闻润好脸色。闻润还想说话。又听闻国公说:“既然这样,你和冯氏夫妻貌合神离,与其让她在府中受苦,今日我一并做主,给她一张放妻书,让她走吧。”闻国公知道冯氏是个孝顺的媳妇,也是闻晏心中的牵挂,闻晏被分出去,冯氏在府中的地位也尴尬,与其被夏氏磋磨,不如离开,相信闻晏有能力照顾冯氏。闻胥更惊喜,不敢置信道:“父亲此话当真?”他早就想把冯氏休了,好让夏氏名正言顺地当世子夫人,这样夏丞相会更加倚重他。闻国公将地契、铺子的红契,一一拿出来:“晏儿是嫡长子,变相被我赶出去,我心内愧疚,就多给他几间铺子庄子作为补偿,想必你们没有任何异议。就这样定了,分家文书我已写好,今日就去衙门备案。闻晏从国公府出去,再不是我国公府的人,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去找他,让他自生自灭,自给自足吧。”闻润眼眶通红,哑声说:“父亲,您怎会如此无情,晏儿是您的孙子,从小被您带在身边,您忍心把他赶出去?”“够了,不要再说了,我已决定,就这么办。你们都回吧,让我静静。”闻国公说。闻胥已得到了爵位,加上夏丞相周旋,多少铺子和庄子挣不来,还在意那几个庄子和铺子?自然欢喜离开,朝夏氏的院子而去。闻值两口子只知道巴结夏氏,自然不会找不痛快。闻霖随大流,闻国公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也离开了,书房中只剩下闻润一人。闻国公知道次子看重闻晏,皱眉叹息说:“晏儿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希望他能得爵位,可是得爵位首先要有命在。”“父亲这话怎么说?”闻润不明白,夏氏难道想要闻晏的命?“以后你就知道了,回去吧,这事儿就这样说定了。”闻国公坐在书桌后面,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如果闻晏不得皇上看重,他不会把闻晏分出去,现在不一样了,晏儿迟早创出一番天地,只希望闻家不要拖累他。闻胥回到夏氏的院子里,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夏氏兴奋,一直问:“真的吗,真的吗,这怎么可能?”闻晏放弃爵位,如今冯氏也可以滚蛋了,一下子解决了两个大麻烦。“父亲写了文书,要去衙门备案,怎可能是假的。”闻胥说。“算他们识抬举。”夏氏翻了一个白眼,移步到梳妆台前,脸上的笑容没断,慢悠悠地坐下,看着铜镜里鬼爪似的脸,眸中闪着算计,不能放过闻晏,国公爷要是后悔了呢,还是死人最可靠。冯氏一直依靠闻晏,要是闻晏死了,冯氏也失去了精神支柱,不用她动手,也会灭亡。两个小的是白痴,更不用忌惮了,等两个老的一蹬腿,这闻家还是她说了算。她就是正儿八经的国公夫人,虽比不上姐姐,却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闻润知道自己劝不动闻国公,一怒之下跑到锦澜院,将事情的原委详细告诉了闻老夫人。闻老夫人闻言,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只说:“听你父亲的吧,他做出的决定,定是深思熟虑过。晏儿在这个家过得不好,让他走吧,走吧。”说完,闻老夫人嚎啕大哭,闻润含泪劝阻,他越劝阻,闻老夫人哭得越痛。金儿在文家耍了一通威风,飞回梧桐居,见梧桐在院子里唤自己,落在梧桐身上。梧桐问:“你怎么回来晚了,可是发生了意外?”金儿想了想,学着夏氏的样子,指着门口乱叫。梧桐皱眉心中想,金儿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后来才清楚,不确定地问:“有人欺负闻晏哥哥?”金儿点头,又学着自己帅威风的样子,飞来飞去,乱抓乱挠,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梧桐。梧桐瞬间明白了:“你帮闻晏哥哥报仇了?”金儿再次点头,梧桐点了点金儿的小脑袋,笑了:“你啊,做得很对,要是再有人欺负闻晏哥哥,你就抓花那人的脸,让她再也不敢出门。”在闻家,敢欺负闻晏哥哥的,只有夏氏那个欠抽的女人。金儿拍打着翅膀,飞向空中,在空中尽情遨游一圈后,俯冲下来。梧桐笑着说:“想去尽情的玩耍?好,金儿今天表现好,咱们去玩耍。”晚饭过后,梧桐走进房间,让喜鹊和飞鸾不要打扰,带着金儿闪进了空间。金儿在空中畅游一会儿,去山里抓了一只野兔。梧桐抬眸看着挣扎的野兔,惊讶问:“这里还有活物?”她竟不知。金儿松开爪子,兔子落在梧桐跟前,摔昏过去。梧桐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着道:“是给我的,还是让我做熟了给你吃?”金儿扭头,佯装生气。梧桐立刻会意,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做给你吃。一会儿,咱们去山里转转如何?这空间里到底有什么宝贝,要是找到好宝贝,准分给咱们的金儿,谁让咱们金儿最能干了。”果然,金儿听了非常欢喜,鸣叫两声,算是回答梧桐的话。梧桐在山里转悠了两天,没想到真的发现不少宝贝,紫人参,比孩童的手臂都粗,不知道多少年了。梧桐觉得有上千年。梧桐带着金儿,继续寻宝,搁几步远,就能发现上等药材,什么石斛,天麻,灵芝,何首乌,还有许多梧桐不认识的药材。她觉得应该找一本医术,挖一些让闻晏哥哥配药丸,在空间放着浪费,制成药丸换成钱,她也许能成为大圣朝最有钱的人。为了方便管理,梧桐分门别类,一晚上时间整理出了药园,花园,果园,菜园,稻田。虽然有些园子没有种东西,看着整整齐齐的空间,特别赏心悦目。比杂乱无章好多了,下次需要什么,直接进院子摘就是了。梧桐还发现一处泉眼,在断崖峭壁之上,水滴答滴答地落在悬崖下的小潭中,小潭以白玉为底,靠近岸边,玉石露出水面,形态各异。周围青翠的树木,翠绿的藤蔓,遮掩缠绕,参差不齐,随风飘拂。小潭清澈见底,潭边烟雾缭绕,好似人间仙境一般。突然水中发出一到金色光芒,梧桐退后遮眼,等金光消失,方走进潭边细看。这一看,惊坏了梧桐。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梧桐发现了什么宝贝,才对有红包。第27章 偶得金鲤,皇后得宠原来水中居然是条金鲤鱼。金鲤鱼入药可治百病,可金鲤鱼生在江河最深处,百年难遇。梧桐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有谁以金鲤鱼入药的。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清潭中,竟有金鲤鱼,可不知道多少条。金儿落在潭边的石头上,看见水中泛着水花,拍打翅膀俯冲过去。霎时间,一条金鲤鱼叼在嘴里,鱼儿肆意挣扎,好像要挣脱。金儿一个甩头,金鲤鱼落在梧桐脚边,只见一尺来长的金鲤鱼,活蹦乱跳,吓了梧桐一跳。“你怎么把它捉上来了?”梧桐问,随后拍了拍脑门,好笑地看着金儿,“金儿又馋了,刚吃了一只兔子,现在又想吃鱼?”金儿摇了摇,表示不是自己馋了。梧桐猜测:“想让我吃,还是想让闻晏哥哥吃?”金儿侧头,再次飞到水面上,这次用爪子抓了一只金鲤鱼出来。梧桐乐了:“金儿好聪明,这次我和闻晏哥哥一人一条,分均了。不过两条鱼可不够,麻烦金儿再捉一条上来,皇后姨母也需要一条呢。”金鲤鱼百年难寻,如果皇上知道江陵侯府独自享用,怕心存芥蒂,送给姨母一条,可以笼络皇上的心,姨母和表哥一旦得宠,那些人会有所动,表哥的机会就来了。梧桐想好了,多往宫里送点东西,皇上高兴,表哥离开京城指日可待,出去后,和闻晏哥哥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让那些人快些动手。金儿听梧桐夸奖,心里美滋滋的,当即又捉了一条出来。梧桐望着小潭有些可惜:“一会儿就捉了三条,这个小潭中一共有多少条呢?”不要绝迹才好。话音刚落,金儿飞上悬崖的,在峭壁上方叼了一颗果子,红艳艳的,叫不出名字,回来丢进潭中。刹那间,潭中百余头金鲤鱼争相食之,抢完红果,各自游去,竟不知所踪。梧桐仿佛捡到了宝贝,抬眸看向那可果树,金鲤鱼都喜欢吃,一定是好东西。金儿看出梧桐心中所想,变大后蹲在梧桐身旁,示意梧桐乘坐自己背上。梧桐会意,坐在金儿背上,金儿腾空而起直冲霄汉,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飞到果树旁边,梧桐摘了许多果子,用衣衫盛着,满脸欢喜:“好了,咱们下去吧。”来到潭边,梧桐用红果子喂了一会儿鱼,看着那些鱼群起争食,又望了望崖边的树,幸亏树够大,两人环抱那么粗,枝丫繁茂,像蘑菇云一般直立云霄中,不然都不够鱼吃。梧桐在空间休息够,出了空间,此时天已大亮,喜鹊和飞鸾等候在门口,听见动静,喊了一声:“小姐,您醒了吗?”“醒了,进来吧。”梧桐缓步走到梳妆台。喜鹊端着盆,拿着洗漱用品走进来,飞鸾跟在喜鹊身后,端着漱口水。梧桐简单洗漱一番,吩咐喜鹊说:“金儿昨晚捉了两条鱼,中午炖一条,另一条送进祁王府去。”“金儿越来越厉害了,居然能捉到鱼,渔翁都没咱们金儿有本事。”喜鹊说着,四下环顾,不见金儿的身影,好奇问:“平时金儿听见好话,早出来炫耀了,今儿是怎么了,一点动静没有?”飞鸾也纳闷,唤了两声道:“可能累了,也可能上哪里耍去了,今天我下厨,炖出来的鱼,定让小姐满意。”飞鸾不及喜鹊手巧,却做得一手好菜,看似一样的菜,一样的做法,飞鸾做出来的菜就好吃。上一世她在祖母院内,不善言谈,是个二等丫鬟,因的一身手艺,没少得祖母夸奖。梧桐早知飞鸾做的一手好菜,特意跟祖母要了飞鸾。杜鹃走后,梧桐居只剩喜鹊一个大丫头,梧桐本来不想招人,祖母却说侯府大家,哪能只有一个大丫鬟伺候。梧桐只能要了飞鸾。飞鸾得梧桐提拔,对梧桐感激不尽。“那就辛苦你了。”梧桐穿戴整齐,照了照镜子,发饰新奇,特特地夸了喜鹊和飞鸾,“你们一个手巧,一个做菜香,我都离不开你们了,也不知道便宜了那家小子?”喜鹊和飞鸾闹了个红脸。喜鹊幽怨地看着梧桐:“小姐,你敢取笑我们。”“我们自然没有周少爷有福气,能娶小姐为妻。我要是男子,非娶小姐。”飞鸾笑着说。梧桐点了点飞鸾的额头,白她一眼,碎一口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平时不哼不哈的,原来是个心里藏事的,你要是想嫁人,我可以禀报祖母,把你放出去。”“呸,小姐真会埋汰人。”飞鸾眉飞色舞说完,又问,“小姐,鱼在哪里,我收拾出来,一会儿炖上,等到了中午包管汤白味儿正。”梧桐领着俩人走至里间,指了指地上的木盆,木盆里两条金鲤鱼挤在里面,张着嘴吐泡泡呢,又或者看对方不顺眼,给对方一尾巴。飞鸾又惊又喜:“居然是金鲤鱼,还是活的?”喜鹊闻言问:“金鲤鱼怎么了,就是比别的鲤鱼长得好看些。”“金鲤鱼入药治百病,熬鱼汤最滋补,可强身健体,百年难得一见。没想到今天见了两条。”飞鸾蹲下,笑盈盈地看着盆中。喜鹊蹲下,瞪眼问:“竟然这么珍贵?”要是换成银子,得换多少?“想吃让金儿捉就是。”梧桐不在意地说,如果别人知道,这金鲤鱼她有很多,会不会追杀她。梧桐眨了眨眼睛,撇撇嘴,可惜他们永远不知。飞鸾笑说:“小姐以为金鲤鱼是大白菜,想要多少要多少?”说完,端着盆儿走出去,准备收拾鱼,马上炖上。喜鹊用桶装着一条金鲤鱼,亲自送到祁王府,祁王见是活的金鲤鱼,不敢自己享用,让萧括提着桶,去了皇宫。皇后自然知道金鲤鱼珍贵,立刻命人做成鱼汤,又命人去请皇上,留下祁王一起用午膳。皇上本打算留在夏贵妃的景仁宫用膳,听见皇后得了一条金鲤鱼,觉得新奇,对夏贵妃说:“爱妃,朕下次陪你用膳,朕年过半百,还从未见过金鲤鱼呢,今日去瞧瞧。”夏贵妃拉着皇上的衣袖,惊奇笑着说:“臣妾也没见过,不若陪皇上一起去,臣妾许久没陪皇后娘娘用膳了,相信皇后娘娘不会介意。”拉着皇上欲跟走。皇上为难。许公公觉察,笑了笑说:“贵妃娘娘怕见不到了,仁寿宫小太监说,金鲤鱼已炖汤了,祁王殿下也在,贵妃奶奶去,怕是不妥,再传出什么来,就不好了。”祁王殿下十岁时,夏贵妃偶遇祁王,说祁王殿下非礼她,祁王殿下百口莫辩,幸亏一位小宫女说出实情,不然祁王殿下定含冤受屈。当天夜里,小宫女最突然失踪,几天后,在冷宫的井里发现了她的尸体,从此,祁王殿下见到夏贵妃,就像见到了苍蝇一样,躲都躲不及,还怎会共处一室,一起享用晚膳呢。皇上也想起以往的不快,隧道:“你安心在你的景仁宫吧。”皇上料定鱼是祁王送来的,如果夏贵妃去,祁王敢把做好的鱼端回祁王府去,别说鱼肉,鱼汤也喝不到。夏贵妃只得遵命,看着皇上离去,眸中笑意未达眼底,暗想:祁王殿下,咱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皇上走到仁寿宫,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是鱼的味道,又好似其他的味道:“哈哈,朕来的是时候,鱼还没出锅呢!”祁王给皇上行礼,又说了梧桐送金鲤鱼的事,不敢独用,遂送到宫中,孝敬父母。“鱼好了,送到慈安宫一些,让太后娘娘也尝尝鲜。”皇后先请安问礼,后吩咐宫嬷嬷说。皇上拉着皇后的手,道:“在宫里,还是你最孝顺,母后多次夸奖你,不愧是六宫之表率,母仪天下之尊。”皇后每每得了新奇的东西,总想着太后和他,在宫中不争不抢,忍让大度,使皇上生出几分愧疚,那样做是不是错了。“都是臣妾该做的,皇上日理万机,操劳国事已是劳累,怎敢再给皇上添麻烦。”皇后道。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御膳房的人传话,鱼汤膳食皆已准备妥当,问皇上何时用膳。皇后命人马上端上来。皇上吃了鲤鱼、喝了鱼汤,龙颜大悦,直夸奖皇后和祁王,又赏赐不少东西。连太后娘娘都说,吃了金鲤鱼精神气好了不少,也赐给皇后和祁王不少首饰和摆件。皇上欢喜更甚,又说了一番感激皇后的话,当天夜里留宿仁寿宫。夏贵妃得到消息,殿中的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犹不解气,惩罚了一个小宫女,这宫女是皇后赐的,明显看不惯皇后得宠,却又无可奈何。梧桐对宫中之事,一无所知。尽情享受鱼汤,果然和飞鸾说的一样,汤白味儿正,丝滑爽口,让人想把舌头吞到到肚子里。“可给祖母和父亲送去了?”梧桐一边喝汤一边问,说着又给白子枫盛了一碗鱼肉,让他趁热吃。一旁的喜鹊眉梢带笑,说:“早送去了,老夫人闻见香味,让人盛了小半碗,当时就喝了,还一个劲儿夸小姐孝顺,连带喜鹊也得了赏。”飞鸾站在另一边,也笑着说:“侯爷比老夫人着急,一口气喝完了,还让赏了不少东西,飞鸾都归拢好了,小姐得空了再过目。”“你们也下去吧,给你们留着呢。”梧桐怕好东西进白秋灵姐弟的肚子,让喜鹊和飞鸾看着祖母和父亲喝下去。喜鹊和飞鸾早等不及了,欢天喜地地跑出堂屋。白子枫喝了两碗,咽下口中的鱼肉,一脸满足:“姐,你从哪里弄来的鱼,真是太好吃了。”“金儿的本事你还不知道?”梧桐笑语盈盈地说。“怪不得。”白子枫随即明白,四下找金儿,可巧金儿落在院中,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来:“金儿,你上哪里去了?”说着起身,迎出来,伸手要给金儿一个拥抱。金儿看向梧桐,只见梧桐低头吃鱼,仿佛没看见金儿一般。金儿委屈,它辛苦半日,也不见主人夸它。难过低下头。梧桐见状,笑了,摆着手说:“来吧,给你留了,金儿最能干。”金儿昂起高高的头颅,一步一步走向梧桐。其实吧,它已吃过了,都是闻晏哥哥给的。第28章 分家后续,金鲤风波闻家锦澜院。闻老夫人看着桌上的一碗鱼汤,悲从心来,忽然落下泪来。这是闻晏派人送来的,说是金鲤鱼做的汤,喝了可强身健体。这孩子最孝顺,老天爷为什么不长眼睛。闻国公忙劝说:“快别哭了,我虽然把晏儿分出去,可从来不会放弃他,我年纪大了,儿子们都成家了,孙子们都这么大了,该放手了。明日我就写折子,上书皇上,该把爵位让给闻胥了,这个家将来会成什么样,全看闻胥的。”他不用细想也知道,闻家就此落寞了,看似风光,都是沾了夏丞相和夏贵妃的光,如果夏丞相和夏贵妃夺嫡失败,等待闻家的将是牢狱之灾,还是劝闻胥不要参与夺嫡之争,可闻胥未必听劝,夏丞相也不允许闻胥保持中立。现在把晏儿分出去最好,至少可以保住他们不受牵连。最好闻胥继承爵位前,该分出去的,都分出去才行。闻老夫人含泪把鱼汤喝光,擦了擦泪水,对身旁的大丫鬟说:“你去夫人院中,请夫人来一趟,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小丫鬟应声走出去。闻老夫人又道:“晏儿的娘是个好的,就是性子软绵,放出去也好,省的在府里被那个恶妇欺辱。”说着眼眶红润,又开始抹泪。闻国公喝完鱼汤,长叹一声道:“你要是觉得委屈他们,就多给他们一些好东西,这些年,你攒了不少好东西,我知你给晏儿留着呢。不如今儿给了他们吧,谁知以后会如何呢。”闻老夫人破涕为笑,用帕子擦了擦眼,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早准备好了,准备给晏儿娶妻用。也不知我能否看到晏儿娶妻,李家也欺负人。”闻老夫人此刻还不知夏氏的打算,知道了定不愿意。“他们家看不上咱们晏儿,一是没缘分,二是他们没眼光。也幸亏退婚了,晏儿娶了李家小姐,也辱没了咱们家晏儿。”闻国公说。闻老夫人满脸愁苦:“你说这京城,谁会把女儿嫁给咱们晏儿,咱们晏儿要是好好地,门槛都被人踏破了,可如今断了腿?”又是一声叹气,又说:“晏儿舅舅一直寻访名医,说那神医谷的谷主可医治,也不知道找到了没。”闻国公垂眸,思索半晌说:“咱们不要操心这些了,我看晏儿的腿能好。”“这话如何说?”闻老夫人声音拔高了许多,又激动又着急,期待地看着闻国公。“晏儿这两年研究医术,突然出院子,不似以前悲观,兴许找到了治腿良方。”闻国公说,想起什么又说,“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就连冯氏也不要说,知道吗,这也是我把晏儿分出去的原因。”如果那些人知道晏儿的腿能好,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呢。说话时,门外来报,说夫人来了。话音未落,冯氏走进来,见闻国公也在,屈膝行礼。又问闻老夫人,找她何事。闻老夫人面色为难,对胡嬷嬷道:“你取来我床头的锦盒。”胡嬷嬷答应着走进内室。闻老夫人又对冯氏说:“你嫁进我们家多年,只前两年日子清净一些,我自问也从未亏待过你。如今让你走……”说着眼眶又红了,泪滚下来,话竟说不下去了。闻国公皱眉道:“老夫来说吧。晏儿娘,你在闻家操劳多年,受尽委屈,我和你婆母看得明白,你是个孝顺的,也是慈母。我也直你和闻胥并无多少夫妻感情,对他失望透顶,今儿我做主,把晏儿分了出去,也给你一张放妻书,你跟晏儿去吧,省的在府里被人欺辱。不是我们不护着你,我们能护一时,能护一世?你走时,带上小四小五,他们要是离了你和晏儿,不定会出什么事呢。你们都走吧。”说话时,声音哽咽,泪水也蓄满眼眶。冯氏忙跪地,泪如雨下,颤声问:“可是我们做的不好,让公公婆婆生气了?”为何无缘无故把晏儿分出去,又为何给她一张放妻书。闻老夫人走至冯氏跟前,拉着冯氏说:“你先起来,这是晏儿的要求,我们也不舍。可晏儿心意已决,咱们谁也劝不住。”冯氏止住泪水,又问:“晏儿,晏儿……”她早知闻晏有离去的打算,却不知竟然这样走出闻家,还让闻国公给自己一张放妻书。他深知自己心里的苦。既然晏儿已然决定,她支持儿子的决定。胡嬷嬷拿锦盒出来,递与闻老夫人。闻老夫人坐回座位,打开锦盒,锦盒有三层,一层是些金银首饰,二层是银票,三层是红契,抚摸片刻,含泪又说:“这是我早些年备好的,有些留给晏儿成婚用的,有些是给小四小五攒的,有些是后来添置的,想着给晏儿他们兄弟傍身用。如今晏儿被分出去,我把这些东西给你,你替他们兄弟好好保管,孩子,你去吧,你在家只能委屈你,你公公把爵位给了闻胥,闻珏是世子,他们得爵位,你们再走,就不会为难你们了。去吧,如有缘咱们母女再见,你就是我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