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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知雅意》TXT全集下载_7(1 / 1)

"你爹会干的事儿,陈家夫人自然也会干,毕竟涉及儿女清白,走投无路之下也是正常,何况陈夫人本来就是一个很有手腕的人,如果一开始案子的凶手疑犯就是陈家母子,贪财如命的石东成收巨资把案子糊弄下也不难,但若是一开始牵扯的是你,真要比拼财力,陈家拼不过赵家,那两母子也势必会栽跟斗,如此,赵盛两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这么一想,简直细思极恐。赵锦瑟心有余悸,却也还另有一个疑惑。“那他们就不怕那墙里的尸体没被人发现吗?毕竟我的鼻子天生嗅觉异常并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们不知,又如何暴露此案呢?”傅东离放下茶杯,“你忘了还有三个死者,就算墙中尸没被你发现,那枯井下的三具尸身是早晚要成案的,从张老四三人的身份着手调查,自会查到你那儿,届时搜查,算算时间,也该是尸体腐烂最严重的时候,就算是一般人也会闻到臭味。只要两个案子有必然联系,可以串联,也把你跟陈家母子都拖进案子里便可以,具体的便是让石东成在你跟他们之间取舍,那赵盛在商贾之家做事,习惯了的行事方式也不过如此。”赵锦瑟恍然大悟,又咬牙切齿,“这心思弯弯绕绕的好歹毒啊。”“人心险恶如山川,登山还须得探个路,与人交往更是如此。”傅东离这次是真要走了,不过走之前,他小心护住了自己的袖子。这姑娘特别爱扯人袖子。然而这次不扯,赵锦瑟直接拦他前面。“那咱们日后还能再见吗?”傅东离比她高,俯视即可,闻言漠了下,道:“不久以后,我大概就要离开陵城了。”“离开?好吧,也该如此,你不像是会困于陵城的人,不过怎么说你这次也救了我,我该好好谢你的。”赵锦瑟此言很郑重。看她如此郑重,傅东离目光轻瞥过桌面,“你刚刚已经谢过了,吃了你这么多昂贵的糕点,足矣。”“这些糕点哪够,我有钱!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不用。”“来嘛!”赵锦瑟扯了下他袖子就放下了,走在前头快步下楼,“就在附近,一会就到了,快点。”傅东离看她风风火火,连帷帽也没带,就顺手帮她拿了,压了下眉梢,迈开步子跟上去。——————虽是距离不远,但巷子弯弯绕绕,幽深偏僻,片刻后才绕到了后巷子。“此路偏僻,赵姑娘平常也这样独身前来?”“平常不会,今日有你。”轻瞥她,傅东离见她说得轻快,但把帷帽给她,“且不说真遇上什么见色起意的登徒子,我会不会护着你,就是我愿意护着,也是不妥当的。”“为何?”“我身体不好,打不过人家。”“....”人家都这么说了,赵锦瑟还是戴上了帷帽,小心无大错,谁让人家先生身体不好呢。或许是过于沉闷,赵锦瑟就没话找话。“快到了,你可知道我要给你送什么谢礼?”“酒,美酒。”这你又知道了?赵锦瑟摸了下鼻子,忽明眸皓齿笑意盎然,“阿,我知道了,你的鼻子嗅觉也不错嘛。”这飘来的酒香啊,的确是美酒。傅东离跟着赵锦瑟出了后巷,到了一清幽酒庄前面。酒庄不开门做酒水生意,但酿酒私卖,平常人没点门路的,并不知此店,也买不到店里的酒,因为都被提前私定了。想来赵家也是它的大主顾之一,所以店里伙计见到赵锦瑟都主动问好。“酒是好酒,但你怎知我喜欢酒?万一我忌酒呢?”傅东离觉得此女好像笃定他好此道似的。赵锦瑟正在挑酒,她鼻子好,酒的香醇与否隔着盖子都能闻出来,听到傅东离的话后也很是随意,“直觉,你看着就像是个喜欢酒的人。”“赵姑娘是说我像个酒鬼?”“酒鬼可没长你这么好看。”傅东离剑眉轻挑,后者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优雅了姿态,素手轻捋落下的一缕青丝,轻轻说:“上次去你店里的时候,你茶座边侧小书架上放了好几本关于自古酒事的书籍,我想若非喜欢,不会把它们放在自己随手可得的地方。”傅东离也不说认不认可,只用手指抚了下身边一圆滚滚的酒坛,回一句:“那你刚刚说的直觉呢?”这姑娘狡猾如小狐狸似的。赵锦瑟:“....”我想弄点神秘感不行吗?“诶,就这个,这个好,肯定好喝。”赵锦瑟要把一坛酒抱起来,傅东离把她拉开,自己上手了。“那就这个。”赵锦瑟:“我以为你会婉拒一下。”傅东离睨她,“左右你都会拼死劝我接受的,我又何必白费口舌跟姿态?”嗯,也有道理。赵锦瑟喜滋滋去记了账,钱也没给就走了,到了热闹街口,傅东离看附近有赵家的店铺才提出离开,赵锦瑟也没留他,只看着风雅玉秀的先生抱着一坛酒招摇过市。诶,这个男人可真长得太好看了。可惜,要走了。————————一想到美男子要走了,赵锦瑟郁郁寡欢,尤是想到自己那刚开张没多久财源滚滚的店铺倒闭了,心中越是烦忧,平添了几分忧郁美人的姿态。赵富贵见不得她这幅丧气样,就说:“不就是一间店铺,你经营的铺子还少了?赚了的钱还少得了你吃穿?就算少了,不还有你爹我吗?”“那是钱的事儿么?”赵锦瑟觉得亲爹真是太肤浅了。赵富贵胖嘟嘟的脸也皱了,“那是啥事儿?”男人啊,美男子啊!内心呼啸的赵锦瑟轻按脸侧,认真说:“少赚一分,就是为国家少纳了税钱,就是少为我蜀国人民奉献,国不富民不富,我如何能安心。”赵富贵把嘴里吃进去的柑橘吐了出来。太酸了。牙都要倒了。漱口去了酸味后,赵富贵一拍大腿,颇有些激动:“行了,就冲瑟瑟你这番话跟觉悟,爹爹我就晓得接下来要劝你的事儿成了。”赵锦瑟有些戒备,对他的谄媚敬谢不敏:“少来,往常你还劝我女扮男装,也不想想这天下人的眼又不是鱼泡做的,男女差别那般大,真看不出来的那是言情话本,还是写给闺阁少女动春心的,年纪一把的人少这么天真无邪好么~”“额,我这还没说,你能不老翻旧账么。”“那你到底想说什么?”赵富贵惯常是怵这独女的,瞧她似笑非笑的样子,心中没底,但还是鼓足勇气说:“我觉得吧,你还是别经商了,家里这万贯家财跟你手头那些资产,也够你进高门大院都不怵主母刁难的,咱有钱,咱有底气!”赵锦瑟狐疑,“你这是要给我介绍个高门贵公子?”赵富贵:“不是!”赵锦瑟:“那就是你要入赘啊!!我的爹啊,高门贵妇您都搭得上,可以啊!”赵富贵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想砸死这不孝女。算了,说完正事再砸死吧。他憋好久了。第20章 .进学毕竟是独女,而且毕竟被挤兑被气了这么多年,能怎么办呢?老父心中苦啊,也只能苦口婆心劝道:“经过这几日奔走送黄金,你爹我才算领教到了什么叫官门厉害。”“额,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这事儿日后得...”赵锦瑟想起傅东离的嘱咐,便提醒了下赵富贵。后者浸淫商场这么多年,自然老道,闻言颔首:“我也觉察到了,这陵城往常庙小妖风大,可富得流油,那石东成的性子太贪,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流水的贪官,这次那督查使下来,如果真有心要办他,下任知州自然是要换个德行的,我心里有数。”顿了下,赵富贵极为正经对赵锦瑟说:“俗话说士农工商,咱是这是排最后的,真遇上人命官司,破财事小,就怕破财了无用,你这孩子吧,从小就多灾多难,我本以为家财无数多少能护你安稳,奈何你这狗都嫌的坏运,五年前差点死了不说,这次也差点背上这么大一黑锅,你说爹爹要怎么才能安心?”赵锦瑟多聪明啊,最会察言观色,听看言行就知道赵富贵是什么心思了,“所以你想让我...""读书!”“我本来就有读书,每天看好几本!”“我说的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是上进学书,是正经书册,是要能考进学的!”“考进学做什么?小时候我想去学堂,那不是你死活不允许嘛,非要把先生请进家里。”赵富贵闻言顿有些尴尬,也是轻哼:“那时候你才多大,长得白白胖胖玲珑可爱的,整个陵城的人谁不喜欢你,学堂那里面又多是毛头小屁孩儿,一看到你就眼睛都直了,在你上学第一天就把你骗疙瘩角落里去不知道有什么不轨,当时差点没被我打残了!”赵锦瑟:爹啊,那是人家被我骗到角落里用先生的拖鞋底吊打,还有我小时候不胖!不过亲爹自动美化了记忆也是不错的,赵锦瑟也没解释,就悠哉悠哉说:“所以呢?现在那些小屁孩们长大了就不会对我有什么不轨了?”赵富贵仔细打量自己这女儿,看着她一年一年长开样貌,都是男人么,他当然知道男人骨子里有多坏。“呐...还是不去学堂了,我再给你请先生,反正我有钱!”如出一辙的言论调调啊~有钱的确是一种气质。赵锦瑟琢磨了下这厮的话,“所以你的目的是让我读书,读那些可以进学的书,这陵城的人家可都比较肤浅,虽不要求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也从不多求女子多才,所以你是想让我读书考试去?”赵富贵顿时欢喜了,一拍大腿:“对头!”“对个西瓜哦!”赵锦瑟蹭得站起来了,“天呢!你让我去考进士当秀才啊!”赵富贵纠正她:“秀才好像在进士前面。”“我不管!我才不当那迂腐酸萝卜头呢!”赵锦瑟也不是没见过读书人,什么陈子东张如岩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满口之乎者也,其实骨子里烂到家了。当然,也有好的读书人,品格言行皆是上乘,可她就不喜欢那调调。更遑论让她自己变成那种人。“呸,谁让你当那酸萝卜头!只是让你考个进学名分,等朝廷排了名次,官秩到手,你就不是商家女了,大大小小也是个女官,咱再花点钱找关系走动走动,把你安插在陵城女司或者城卫备司,在里面打打杂,做作书案,虽说薪水微薄,但咱家不缺钱啊,要的是这名头跟官身,有了这个,日后谁敢小瞧你?谁敢把注意打你头上!”这是一派老父亲的拳拳爱女心啊,赵锦瑟满肚子的吐槽都没法发出,只能郁闷说:“那您就不怕你女儿我貌美如花,吸引了那些官家纨绔们觊觎啊。”听着是有道理,可从你嘴里听出怎么就这么别扭。赵富贵皱皱胖嘟嘟的五官,回:“你除了这张脸,也没啥可吸引人的了,这狗脾气能把人气死,谁家瞧得上你。”嘿!赵锦瑟瞪眼,可赵富贵也只是嘴上说说,心里也是担心的,思虑一转,“这简单,你成婚不就行了!”逼我读书也就算了,顺带还相亲是吧。赵锦瑟不吃他这路数,冷笑:“跟谁?我那七位表哥抓阄选一个?”“呸!那几个鹌鹑!”赵富贵否认,“那天不是有个傅先生,他不是穷吗?”这不提还好,一提,赵锦瑟整个蔫了。“别提他了,一开始还以为他穷,我倒是想哄骗一下拐进门入赘,结果人家不穷,而且背景挺深,如今还要离开陵城了。“赵富贵也蔫了。“这样啊,那是好可惜啊。”两父女对视一眼,齐齐叹气——诶,那真真是长得好看啊,以后生下来的孩子也肯定好看极了。还好两父女心也宽,很快重整旗鼓,其实赵锦瑟也明白自己这处境不太妙,虽蜀国女子地位不低,亦可继承家产,可赵家背后宗族甚多,上面还有个官身本家,三十多年前赵富贵这一脉是分在陵城的,虽说血脉久远,但放在哪儿都是同一宗,按蜀国宗法,那本家是有权插手管两父女家事的。这万贯家财真没人看得上?当官的更需要钱!赵富贵一直小心翼翼,也曾想过还不如舍这家财父女远遁,可想到无钱无势的小老百姓更受欺凌,最近这庄案子就可见一斑,而且穷吃穷住也未必幸福,他这女儿也该娇生惯养的,他就罢了心思。但是两父女都想起多年前的一庄旧事。“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那般狠辣,那会你差点就死了,一整个人都飘在水上,我那时候见到的第一眼就在想,如果你真的去了,我舍了一切也要把凶手弄死,然后再随着你一起去找你那早早离去的娘亲,可还好,这些年都有惊无险,对方也好像不曾再出手,我这心才渐渐松开呢,哪想陈家那破案子也能把你送进大牢,差点就当了别人的替罪羊。”赵富贵唠唠叨叨,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赵锦瑟也没打断他,因知道他这些日子跑来跑去打通关系,定是吃了那些官家不少亏的,他可以忍,怕她将来受欺负,也不愿她忍,所以为她早做打算。其实赵锦瑟也觉得只经商无权,又无兄弟陪衬,将来必然要吃亏的,就算能应付,也是极累,因为世道人情如此,律法也还未通达到这个地步“诶,我考,我考还不行么~~”赵富贵瞬时收了眼泪,跟赵锦瑟商议了下,很快对外编纂说赵锦瑟从小就有一门婚约,乃是指腹为婚,以前不说,只是因为对方举家失踪,踪迹全无,如今已得了对方联系,想重提此婚约,因此不打算将她婚配任何人。这满城通过赵锦瑟下狱而赵富贵焦心奔走的事儿看出一些门道的人家本看不上赵锦瑟,觉得这姑娘行为出格,容貌太甚,将来家宅不安,可如今都想让自己儿子把那赵锦瑟纳了占便宜,却不想出了这消息,于是只得扼腕可惜。最愤怒的还是那几个表哥家里,大人纷纷去赵富贵那打听消息,都被他强硬怼回去了,“诸位,别怪我赵富贵不讲情面,我女儿出事那几天,可没少听人说你们几位嘴巴恶毒,到处编排我女儿,你们也都说是亲戚,关系近,却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让人齿冷!就是你们今日出去说我赵富贵不通人情,不认外家,也没人肯偏帮你们吧。当然,若是你们还敢乱说,我赵家在陵城的根基也不是说着玩的,大不了花点钱雇点人把你们那几个宝贝儿子的腿打断!”赵富贵狠辣,众人纷纷吓到。表哥们不知爹娘吃瘪,却有心攻克美貌小表妹,轮番上阵却连赵锦瑟的面都没见到,往后几天倒是打听到赵家请了好几个学问大家,薪资丰厚得让隔壁城的老先生都不远而来。这是什么路数?赵家要干嘛?两月后,他们就知道干嘛了。赵锦瑟参加雍国各州府的秀才进学考试了。第21章 .甲一“笑话,真是个笑话,那赵富贵真以为他那赵家门庭冒青烟了?区区一个小女娃能考出个什么东西来?”“她若是考出来了,那我就把这楠木桌子给吃了!”“你说她要考出来了,那得说清楚是考出什么来了,这三六九等的,她能考出哪一品阶啊?”进学考试么,蜀国几百年光景也没变太多,秀才举人进士三大阶段,考三大试,每一试都有三六九等区分,甲乙丙从上往下再分一二品,最顶尖的无疑是甲一品,若是进士进学考甲一品,那便是状元了。当然,秀才进学考在各州府,等举人跟进士则是要远赴都城邯炀参考。如今,陵城的考试自然也只是秀才进学考。虽说知州石东成已被林言成查办了,但这进学考的事儿耽误不了,还是按时开始的。“哪一品阶!呵!这也拿秀才名头,至少得有乙三品,乙级以下尽数落榜,我家那如岩前年刚好丙一品,就差一点点,今年定可以拿下秀才之名,至于这赵锦瑟~”陈家的老少爷们皆是冷笑,那几位齐被送进私塾学堂读了十多年书的表哥公子们一个个也都冷笑。这锦瑟表妹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为读书是那小女孩过家家秀丝帕么,真是愚不可及!在被外祖家一片编排中,在被陵城诸多人看热闹中,秀才进学考终究还是开始了。也非只有赵锦瑟一女孩参加考试,总共算起来有十七个,对比陵城数百儿郎自然极为单薄,但万绿丛中一小簇红,赵锦瑟又姿容上乘,出身有名,自然引得不少学子观望。观望之皮囊而已,不少学子对她贸然参加考试还是大为反感的——他们苦学多年,有的已经是二考三考了,屡屡不中,而这小女子也才聘了几位先生学习了两月就来参考?对他们简直是巨大的侮辱!听说被赵家聘去的那些个先生平日里都被这赵锦瑟气得不轻,日常让家里人把自己的备用教尺给送到赵家——没法子,原来的那只气得打断了。这得是多愚笨的学生才把先生气成这样?!所以在府门前面,这些学子对赵锦瑟十分嗤之以鼻。赵锦瑟也懒得搭理这些酸腐学子,考试前她也算是谨慎的,脑子里在回忆昨晚温习的重点,等钟声敲响,她跟众人一起进了考堂。连着四个小时的大考让人很是疲倦,考完后,众人一起出考堂,赵锦瑟很是轻快得找其余同考的女子们聊天。起初,这些能读书的女孩子多是家里条件不错的,否则哪里会给女娃儿供学,而且家风文雅,教养也是保守,一般对赵锦瑟这样商贾出身又名声跳脱的人没什么好感。奈何赵锦瑟察言观色颇为厉害,外交亦是路数极多,三言两语就能辨出对方的喜好,好风月的,她跟对方聊风月,好打扮的,她跟对方聊珠宝衣装,几番来回,这些女子倒跟她谈论甚欢。聊着聊着就说去哪家店里买衣服买脂粉。那些酸腐学子们彼时还在惴惴不安考试成绩呢,看这些姑娘家家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从跟前走过,心中那个复杂啊。“到底是女子,不比我们男儿重学,我看啊,她们也就是来玩玩的,当不得真。”学子们忧心成绩,也没有逗留太久,齐齐离开了。反正他们若是考不好,左右也成不了这陵城笑话。总有个赵锦瑟顶着。——————————赵锦瑟一归家,赵富贵就心急火燎来问了,当然,也得先端茶递水。辛苦了辛苦了,我的乖女~~“辛苦什么啊,挺简单的。”赵锦瑟这么一说,赵富贵却大呼不妙,“完了完了,这每届落榜的就是你这种胆大心宽的自大鬼,我说让你后年去考吧,你不信,非要两个月就去~~”又怕赵锦瑟难过,忙改口:“不过考考也无所谓,那点考资我们赵家付得起。”“诶,我不是自夸。”赵锦瑟也不多说,喝了茶放下杯子后,说:“我说了你也不信,左右你准备好吧,成绩出来虽还有半月,但一旦出来就是秀才,得准备去邯炀进府学进修,咱们此前半点准备没有,府学关系没打点,住处也还没定,若是匆匆忙忙过去,还不知如何麻烦,也会耽搁时间,若是一过去就能进学,过个半年我便能参加举人考试,拿了举人,就等于有了朝廷官秩。”赵富贵震惊,两月拿秀才也就算了,你还想半年拿下举人?虽是自己女儿,怎么看都觉得是天下顶顶好的,但恕他直言,这乖女的脸皮也是天下顶顶厚的。但这种话他不敢当面说,左右也就是耗费个人力财力,差人去办就是了。大概十天左右,一些事儿也都办妥了。再等个五天,结果出来了。整个陵城震动。————————已是十月秋时,正是丰收时节,江河码头商船往来频繁,也有旅人在秋时归家,既避免冬时森寒,又可归乡享些秋膘美食。当然,也不乏远行或者移居的。码头上有一伙人十分忙碌,来来回回搬运不少物件,而那些货船里面有一艘船更精致一下,但体积不小,有仆从跟护卫忙上忙下,有外地人见到了,便抓了河工询问这是哪家商行的,如此气派。“还能是谁家的,若非我们陵城赵首富家里,谁有这等财力!”赵富贵的名头,附近几个城也是家喻户晓的,因这人的生意做得委实很大,在江南地带都堪称龙头。“额,是他啊,倒是真的富裕,然而未免太铺张了,有失体统。”自诩家里有点文气的人都摇头表示轻蔑。然而河工却见不得这外地人高傲做派,毕竟这码头也是赵富贵出资占了大头修建的,他们这里的河工多在他手底下做活,论待遇,这赵富贵为人是真的不错,从不苛刻,是以他就说:“今时可不同往日咯,赵大官人那独女考上了女秀才,可是光耀门楣极了!”这陵城富裕,读书人也不少,寻常百姓家也有个男孩能供养进学的,可能考上秀才的却是百里挑一,更遑论女子。“女娃?那倒是真不错,不过女秀才么,我们郑州往年也出了好几个,今年应该也差不多,也不至于太稀奇。”外地人闻言有些不落下风。河工嘿嘿一笑,“那我们陵城这赵大千金却是独得甲一品哦。”外地人顿时极为吃惊,顿时客气敬畏了些,“如此厉害?想必是那赵大官人从小悉心培养吧。”河工表情有些怪,从小培养?倒也不见得,谁不知道那赵大小姐从小到大都顽皮得紧。但聘先生两月便考上了秀才,那委实太不真实了。正言论间,那一艘船队赫然开拔出了码头,船底吃水而出,旗帜飘扬而起。船中。“陵城秀才甲一品,啧啧啧~”赵富贵一边喝着茶,一边拿着手中的考试名状,那喜滋滋的模样让边上的林雨憋笑了好几次。倒是赵锦瑟淡定自若,“莫慌,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就这样。”赵富贵噎了下,差点呛住,翻了个白眼,小心翼翼把它收好,嘴里嘟囔着:“你个臭丫头,你是不知道,咱陵城赵家三代下来可没出过一个读书人,也就你~~”赵锦瑟:“鸡窝里出凤凰?”呸,你才鸡窝!父女打闹,仆人们在旁发笑,场面很是欢乐,彼时,江河之上的一艘官船内却是十分清雅肃然。两个男子一壶茶。“你怎么知道那姑娘能考上?莫非你给她走了门路?”林言成饮茶笑问。傅东离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在林大人眼里我就是这种人?”林言成抬手作揖,“是我失言了,你当然不是这种人,又岂会给人私走门路。”“你说错了,不是我不会给人私走门路,是我身边不会有需要让人走门路的蠢货。”傅东离顿了下,轻飘一句:“何况陵城我可没什么熟人可走门路的。”林言成顿时哑口无言,又喝了口茶,“这么说来,你倒真对这姑娘另眼相看啊。”“一般。”傅东离懒散,看着外面的蔚蓝波涛。“一般?你说的是她的样貌一般?我可少见你对哪个姑娘这般照顾的,还上下带着一起查案。”林言成颇有些揶揄,若是他的下属见到他这模样,大概会很吃惊,因为林大人一向不苟言笑。傅东离皱眉,思虑了下。“鼻子。”“鼻子不一般。”他很认真得说。林言成:“...”是说那赵锦瑟鼻子生得好看吗?他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第22章 .血味这十月份河面上还是风大,大多数女眷若是走水路,必是鲜少出来吹风的,毕竟女子体弱,何况还得规避显露样貌被外男瞧见觊觎。不管是话本还是现实里可没少这样的事儿出现。可赵锦瑟不一样,从陵城到邯炀可是要走好几日的水路,若是日日待在船舱里,她可会无聊极了。赵富贵倒是提了一个注意:“乘着无聊,你可以学一学女工,比如刺绣针织,好吧,当我没说。”被赵锦瑟似笑非笑的眼神吓退的赵富贵哼着小曲拉上管家出去谈事儿了。他的生意铺子虽摊开极大,但想到自己女儿要在邯炀待上许久,他就怕她在那贵人满地的都城里吃亏,自然要用钱财上下打点一些人脉关系为好,省得到时候为人所欺又求救无人。赵锦瑟可没他那操心的事儿,也不急着为了考学而勤奋读书,她就那懒散劲儿,读书么,自等上学了再说,人生在世,还是要有点乐趣的,于是最近闲暇无聊就带着仆役们玩牌,或者让个口舌伶俐的说话本,要么到甲板上撒网钓鱼,这日子过得很是畅快。今日天气极好,船长是赵家顾养出来的老行家,跟了许多年,从小看着赵锦瑟长大,亲近得很,判了天气风力,断定今日是一个钓鱼的好日子,便差人通知了赵锦瑟,赵锦瑟就好这一口,吆喝了一群人出去钓鱼。一排人坐过去,整整齐齐,鱼竿一甩,帅帅气气。这日子是真不错啊。姜是老的辣,今日这鱼果然贼多,不一会就上了好几条,可惜,没有一条是赵锦瑟钓到的。小厮跟丫鬟们颇为嘚瑟,惹得赵锦瑟好生郁闷,嘟囔说:“这些鱼莫不是被我美貌倾倒了,一个个都忘记咬钩?”总归你是不肯吃亏的是吧。众人也是哭笑不得。“诶,小姐,您还是赶紧带上帷帽吧。”林雨机敏,否则也不会被赵锦瑟又特地带去邯炀当贴身大丫鬟,再畅快,她也记得本分,一直在看着周遭,刚刚陡看到远方有船只靠近,立马戒备起来。“嗯?有船啊。”赵锦瑟也不是心大的,便是戴上了帷帽,隔着帷帽薄纱,钓鱼自然少了几分快意,因而她打量那靠近的船只,一看,微微挑了俊艳的眉梢。“还是个官船。”这官船也不是第一次见,赵家的人不是没跟官家打过交道,所以并不咋呼,打理下上下别丢了体面,也别跟对方冲突就是,左右就是前后挨个道。“看他们这行船速度,怕是赶得急,一会就过去了,咱不凑热闹。”赵富贵跟船长有了态度,赵锦瑟捋了下衣摆,也没怎么把它放心上,但忽来一阵风,这风一如既往凉,跟往日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她闻到了血腥味,还是人血的味道。赵锦瑟脸色微微一变,步履挪了两步,把那边说话的赵富贵跟船长叫到了边上。“爹,李叔,那船有问题,有血味,很浓,刚刚顺风飘过来我闻到了,还是新鲜的。”李叔经验老道,也只当自小看着长大的赵锦瑟嗅觉极好,闻言也震了震,“若是海上人血味很浓,而且血味新鲜,怕是这船上刚经历过一场厮杀,人数也不少,绝不是伤一两人的事儿,可这是官船啊!”赵富贵皱眉:“不管是什么船,这海上若是动了刀戈,可就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自卫成功,要么鸠占鹊巢。”顿了下,他神色凝重,“我们走的北路,按对方这速度,若是同过的北路,早该遇上,所以他们过的可能是南路,听说三月前南路那边来了一伙水匪,名为赤衣帮,穷凶极恶,气焰十分嚣张,行踪缥缈不定,到处打劫商船,却不知他们老巢在哪里,朝廷也是十分头疼,几次围剿无用,若是我们今日遇上的是一伙赤衣帮,对方贼胆包天,对官船下手也不无可能,现在怕是已经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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