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这是拆电线还是解电线?来来来我来。”唐帆拿过那一团电线,开始慢条斯理地解着,边解边问:“酌哥,你这生存能力让我很是担忧啊,你为什么要想不开申请住校啊?”林酌坐在椅子上,拨弄着桌上的一个建筑模型,有点心不在焉:“想住就住了。”“唉,不过住校也不是不好,起码方便。正好我也住这层,离得不远。”唐帆边说边往床头的铁架上挂了一个五颜六色的东西。林酌立马注意到了:“等等,你挂的什么东西?”“驱邪符啊,我妈以前特地从庙里求来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打架都能死里逃生吗?”林酌:“因为每次都是老子挡在你前面。”“……”唐帆继续把驱邪符的绳子系紧:“除了爸爸您,当然也少不了这个符的功劳。驱邪保平安,不灵我直播剁吊。”林酌心想我并不太想看你这个直播,我只关心这个丑不拉几的东西挂在床头会不会影响自己睡眠。“不是,你挂它干吗?我这间就我一人住,要打没人跟我打,不会有血光之灾。”“就是因为没人住才危险啊!”唐帆压着声音道:“哥,你难道没注意到你房间的门牌号吗?”门牌号?林酌望了一眼门口的门牌。404。“我知道酌哥你不信这些玩意儿,但挂一挂总没坏处,你看这符包还是香的呢,给你熏屋子也不错。”唐帆说。他们高一的时候,经常看些无聊的恐怖片,而林酌往往都是最淡定的那个,甚至有时候还能直接睡着。唐帆知道林酌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但他还是挺信这些的。而林酌还在想404的事情。这学校怎么回事,这么不吉利的数字也不知道避开。关键是以前看的很多无聊恐怖片套路不仅低级而且剧情都差不多,导致404这个诡异的房间号出现率极高。学校是四人寝,室内整洁干净。因为三中走读生也不少,寝室一直没有住满。他看宿管窗口名单上,住这间寝室的确实只有他一个人。“行了行了,你要挂快挂。”林酌转身喝了口水。宿舍每天十点熄灯。唐帆和梁应成离开后,已经快要接近熄灯的时间了。整理了半天夜实在是很疲惫,林酌进浴室冲了个澡。他掐着时间,争取在熄灯之前洗漱完,然而他刚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短裤时,头顶的灯闪了一下,能听见电流刺啦啦的声音。接着,灯灭了。到十点了吗?林酌推开门,发现浴室外的灯还是亮着的。他觉得估计是灯坏了,于是也没太在意,一边擦头发一边自己床边走。结果屁股还没挨着床板,头顶的白炽灯刺啦一声。林酌恶狠狠的想:有种你也灭,正好省的老子去关灯。结果灯管奄奄一息地闪烁了两下,也跟着灭了。我日。这个灯这么高级,可以意念操控?还是……林酌立马把床头的那个驱邪符拽了下来。黑暗中,他能看见不远处有个隐约光亮的东西,若隐若现。晚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月色昏沉。有轻微的响动声。咚咚。门口突然想起敲门声,在安静的寝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咚咚。又是两声。林酌穿上拖鞋下床,慢慢朝门口靠近。林酌在黑暗中摸住门把手,皱眉问了句:“谁?”然而,门外还未有应答,整个门忽然索拉一阵响动,砰的一下敞开来。林酌没有后退的习惯,看见门口的黑影,下意识地一掌袭上去。“卧槽——”黑影应该也没想到进门就是一个手刀,不过好在反应够快,及时躲开了。一招过后,走廊外的昏黄灯光莹莹洒进室内。林酌怔了怔:“叶闲?”叶闲此时受到的心理创伤也不小,他抬眼,眼神戒备的嗯了一声。“你住这儿?”林酌一只手扶着门,审视着拖着行李箱的叶闲。“按理说应该是。”叶闲啧了一声,挑了挑眉:“你要是不想让我在这,我其实可以换一间,反正空的寝室挺多。”林酌冷笑:“你倒挺识相啊。”“还行。”叶闲觉得自己要是留在这,说不定晚上睡觉还要在枕头边放个流星锤。他轻声回答后,拖着行李箱准备走。林酌也并没有留他的意思,毕竟眼不见心不烦,白天见就够膈应的了,晚上还得跟这个三好学生同寝而卧。他就算被吓死,死外面,从窗子外面跳下去,也不会跟这个学习机住一个寝室。林酌把门关上。他指了指头顶的灯:“你他妈不是不亮吗,明天就把你卸了。”话刚说完,头顶的灯砰的一下,又亮了。林酌:……他握紧手里的驱邪符,立马回身打开门,抓住门口转身欲走的叶闲。“那什么,你要真想在这睡,也不是不行……”叶闲诚恳道:“其实我不是太想……”“不,你想。”林酌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拉进来。叶闲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进了门,正有些懵逼,低头就看见了林酌手上拿的驱邪符。他挑眉,心中有了猜测。“你害怕?”“滚,我是看你可怜。”林酌说。“好好好。”叶闲动了动胳膊,看着被林酌用力抱住的胳膊:“不过,你准备抱我到什么时候?”作者有话要说:稳住,我们能甜!!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5661956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章林酌刚刚洗完澡,身上带着点沐浴露的淡香。他随意穿了件黑色短袖,领口处皮肤与衣服颜色的对比鲜明,加上他身形又好,活脱脱一衣架子,叶闲觉得这人就算套个麻袋,看起来应该也很顺眼。总之,他倒是不介意林酌一直抱着自己的。此时善意的提醒,也只是不想让林酌在后知后觉发现后,陷入尴尬的境地罢了。“没站稳扶你一下怎么了,都是男的。”林酌迅速松开手,不动声色的退开两步,也没觉得理亏,偏了偏头:“矫情。”宿舍是四人间,不过不是上床下桌。两张高低床一左一右,旁边是简易的书桌。叶闲打量了一下室内,拖着行李箱走到了对面的床边,看了眼坐在对面床上的林酌,问:“我睡这儿?”林酌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叶闲在自己面前晃就心难安,总觉得这个学期从开学见到叶闲以后就诸事不利。他看了一眼对面,毫无感情地反问:“不然呢?睡我床上吗?”叶闲沉思两秒后,认真道:“也不是不可以。”“你在我忍耐底线上反复横跳真的很快乐吗?”林酌手机差点没拿稳,抬眼道:“同学,我奉劝你尽快去洗澡。”这人再在自己眼前晃两圈,自己可能会真的忍不住打人。叶闲看了看表,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该熄灯了。他没想到传说中的暴躁校霸脾气还不错,从认识到现在不仅没动手,此时此刻竟然还细心的提醒自己尽快在熄灯前去洗澡。啧,还挺贴心。他站在床前,搭着换洗衣物的手臂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温度。这小美人刚刚抱住这条胳膊的时候,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还是挺无害的。难道林酌怕黑?或者是怕一个人?还是这屋里别的什么?他若有所思地打量林酌,看见对面的人正斜靠在床头低头打游戏,只留给他一个毫无感情的背影。叶闲忽然想到了什么,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纸箱。林酌听声音回过头:“你是打算去泡个贵妃浴吗?东西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完?”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叶闲从纸箱里拿出两个方形的东西,他放下手机,随口问:“这什么?”接着他就看见叶闲将灯放在凳子上,一声轻微的啪嗒声后,一束强光直直照在他的胸口。叶闲把灯光调低了一个度,扶了下眼镜,看见林酌惊讶的目光,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格外炫酷:“自制应急灯,等会熄灯了你要是还没睡,可以用这个。”林酌愣了片刻,觉得这人应该不是一般的闲。看来以前省实验的作业还是太少了。叶闲看林酌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没说明白,继续道:“毕竟在暗光里玩手机可是会跟我一样近视的,作为一名热爱学习的高中生,我们首先要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保持健康的……”“够了,打住。”林酌抬起尔康手。叶闲后知后觉啧了一声:看来是最近演讲稿背太多了,后遗症挡都挡不住。等叶闲终于去厕所洗澡后,林酌还是好奇地下床,蹲在那个缩小版的应急灯旁边,低头打量片刻。他开开关关玩了几下,觉得这灯做的确实不错,跟普通家庭常用的led应急灯差不多,还设计了几档渐变光线和闪光,虽然外形寒碜了点,但实用性还是很高的。不考虑这东西的主人,他还是挺喜欢这个小灯的。还省的他去买台灯了,这灯要是套上个大灯罩,放柜子上跟颗夜明珠似的,秒杀各种文艺小台灯,还实用。林酌从小就皮,小时候因为乱拆家里东西挨过不少打,什么电视电灯录音机,风扇空调自行车,能拆的不能拆的,到了他手里统统变得七零八落,凄凄惨惨。能拆是能拆,但是他有时候心情好了还是会大发慈悲的给拼回去的。比如说现在,林酌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纸箱里的另一个应急灯。这个灯的没有后盖,里面的电路板暴露在外,显而易见是个半成品。他歪了歪头,借着另一个灯的光芒,大致扫了一眼里面的构造。其实这个灯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但林酌就是耐不住天生手痒,犹豫了一秒后,还是拿起箱子里的小接线钳,干脆利落的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记得初中的时候,英语老师的扩音器坏了,坏掉的扩音器被老师随手扔在窗台上,他趁着被罚站的空档,用物理实验课上的简易工具鼓捣了半节课,最后靠自己堪比小区门口修鞋匠老王的手艺,成功的免抄了一百遍单词。这么多年过去了,林酌的手艺越发炉火纯青,再加上这灯里的接线走向清楚明白,线路虽多,但安排的整洁合理,让接手的人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看来这书呆子还有点脑子。”林酌接完最后一根线,用电线钳轻轻扳了一下开关。片刻后,灯没亮。林酌不爽的皱眉,再次检查一遍后,重新打开开关。安静地瞪了这灯几十秒后,脚边的灯依旧没有要亮的意思。林酌并不太相信自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破灯都接不好。刚要低头再次折腾那盏灯时,整个寝室瞬间陷入黑暗。行吧,今天熄灯了,先不跟你计较。林酌拿着钳子敲了两下灯盒,威胁道:“明天修完要是还不亮,直接把你拆了献祭,听见没?”饱经风霜的小破灯躺在地上,安静如鸡。林酌把钳子一扔,刚准备起身,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备注只有一个“章”字。他看着那熟悉的姓氏,愣了两秒后点了接听。“小酌,睡了吗?”章玉君虽然已经再婚,但依旧对林酌温柔如初,相比同样再婚后一直不闻不问的林爸,章玉君的声音往往更能让林酌安心。林酌用手掌撑着半边脸,随口应了句还没。“高二了课程紧,要注意休息,妈妈就打扰你两分钟。”章玉君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委婉地提醒道:“今天你曹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林酌等了半天,章玉君还在为接下来的说教铺垫,他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无奈道:“妈,老师那边我会处理好的,你怀着孕过来也不方便,不用专门来学校跑一趟。”电话另一头的章玉君咳嗽了两声,觉得林酌有时候在揣摩人心思方面还是很擅长的。林酌觉得两人不说话有点尴尬,平时插科打诨能说会道,到这时候也毫无用武之地。他揉了揉头发,硬聊了起来:“那个……你最近身体,还好吗?”“嗯,挺好的。”章玉君难得见儿子关心自己一次,也觉得意外:“还有两个月就预产期了,到时候我家小酌就成大哥哥了。”不经意间话题似乎走入了死胡同,林酌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敷衍了几句就草草挂了电话。室内昏暗,窗外路灯的光芒浅浅洒进来。林酌皱起眉,忽然想起来明天还得去拿检讨应付老曹,刚才没修好那破灯的烦躁更上一层楼。他打开手机手电筒,拿起电线钳再次跟脚下的小破灯较上了劲。一分钟后,林酌再次狂怒,工具一扔:“卧槽,设计的这么花里胡哨,这他妈是准备去参加迪拜灯光秀?”“过奖过奖,灯光秀倒谈不上,不过这灯确实是要拿出去参赛的。”叶闲从卫生间出来,抬着一只胳膊擦着头发。林酌被忽然冒出来的叶闲吓了一跳,毕竟刚搬进宿舍,他还不太适应身边有个舍友的感觉。叶闲随意把毛巾搭在椅子上,蹲下来,把那盏没完成的灯往自己这边挪了挪,看了一眼后,他顺手拿过林酌手里的工具钳,在角落里轻轻一拨,刹那间半间寝室明亮如昼。叶闲将钳子往箱子里一扔,抬手想拍拍林酌的肩膀,瞬间只觉得手腕一阵疼痛。听说这叶大学神身娇体弱,手无缚鸡之力,林酌下手还特地注意了一下,没想到他还是看到了叶闲痛苦的皱起眉来。“叶大会长,你这身子骨不行啊。”林酌一边减弱了力度一边嘲笑:“人家五好学生都是德智体美劳,我看你这样子,体育考试及过格吗?”林酌好胜心强,平时收服了别人都会挺惬意的,但偏偏今天这个,完全不反抗,就轻轻拧了一下手腕就一幅受不了的样子,让他反而失去了那种惬意。唉,不就拧个手腕子,难道还给你拧断了不成。至于吗,至不至于。“你看你疼的脸都红了,真的假的?”林酌警告道:“别给我碰瓷啊,老子不赔。”“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你这么一直牵着我的手不放。”叶闲低头笑了笑,目光抬起时已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大晚上的,我们这样要是被人看见了,不太好吧……”林酌被叶闲盯的一个激灵,瞬间松开手,两只手无所适从地甩了两下,一下没接上话来。这人的角度为什么总是这么刁钻??“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劝你以后最好离我远点。”林酌低头拿起那盏刚刚完成的灯:“还有,你这破灯接我用一下。”说完后,林酌头也不回的上了床,伸手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练习本,找了面空白页,开始写检讨。叶闲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安安静静回到床上。转学的第一天,从开学典礼到各部门招新,还有各种傻逼会议,忙得他脚不沾地。躺在床上的一瞬间,浑身的酸疼疲劳才一丝一缕地涌上来。半梦半醒之际,一声突兀的响动惊的他突然整开眼。叶闲摸索着眼镜戴上,往对面望了望。原来是对面的林同学熬夜写检讨睡着了,本子和笔全掉在了地上。他一边理着头发一边起身下床,将掉在地上的纸笔,手机,耳机一大堆东西悉数捡起来。叶闲没有熬夜的习惯,晚上的时候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不过应付几份检讨的脑力还是有的。他把灯光调暗,坐在林酌床头的书桌前,将本子翻开。只见偌大的纸面上,只写潇洒地写着“检讨”两个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合着这人这么长时间屁都没写,不会是对着这张空白页偷偷打了半天游戏吧?他看了看林酌睡得正香,无奈地叹口气,声音很低:“刚才还让我离你远点?”他盯着林酌安静合着的双眼,继续感叹:“我要是真照做了,你明天可就遭殃了啊,林同学。”说完,叶闲拿起刚刚捡起来还带着灰尘的笔,思考片刻,学着林酌标题两个字的笔迹,在第一行开头处落笔。作者有话要说:v前更新不稳定,宝贝们可以选择养肥。感谢大家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祁欣 10瓶;梵音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0章这一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林酌睡的格外舒服。他是个睡眠质量很不好的人,有时候一晚上能做连续几个噩梦,能想今天这样一觉睡到天亮的时候屈指可数。以至于第二天早晨给唐帆开完门后,他竟然还顺带钻会被窝睡了一个五分钟的回笼觉。“一大早给你带早餐你他妈好歹看我一眼。”唐帆把早餐塑料袋靠近林酌:“你闻这个小笼包它不香吗?”林酌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正好和唐帆手里装早餐的袋子撞了一脸,顿时往后一退:“操,烫……”他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一边揉着头发一边掀开被子下床,大脑正在恢复运转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己空荡荡的书桌,陷入了沉思。此时此刻桌子上难道不是应该有一份已经自己挑灯夜战写完的检讨吗?林酌摸了摸自己整洁且空无一物的桌面,皱眉:难道自己昨天晚上在做梦??不对。林酌转头看了看对面床铺,发现那个五好学生室友早就叠好床铺走了。直到走到教室,林酌始终还是觉得有种诡异的感觉,他昨天晚上好像没有回床上睡觉吧?或者,难道自己是做梦梦到自己写检讨?下课铃敲响,早读结束。林酌和唐帆正好踩点,一进门正好碰到查岗的曹礼丰背着手站在讲台上。“唐帆先回座位。林酌。”老曹看了眼林酌,面无表情的说:“你上讲台来。”林酌想着应该是为了检讨的事,于是站在门口没动:“我还是直接站走廊上吧。”奇怪的是,老曹并没有想平常一样怒火中烧,反而表情逐渐带了一点慈祥的笑容。他看着林酌,笑道:“来啊孩子,怕什么。”林酌:???难不成要揍我?毕竟平时别人要揍他的时候一般都是这样的开场白。“别吧老师。”林酌防御性地后退一步。老曹步步紧逼,全班人屏气息声,就当两人间距只剩差不多一米不到的时候,老曹突然从怀里拿出一盒笔。笔是最普通的笔,不过盒子上面帮了一个用来包装礼物的红色蝴蝶结。全班都愣了。什么情况……发奖品?老曹给林酌发奖品?林酌更警惕了:“你不要过来啊……”结果他话还没说完,老曹直接把一盒笔塞到林酌怀里:“今天我特地过来看一下早自习,就是为了表扬一下林酌同学。”说着他回到讲台上,拿起教案下面压的一沓练习纸:“这是林酌同学今天交上来的检讨,在检讨里,他深刻的对上学期每一次迟到早退的错误进行反省。整整十二份啊,字迹工整,行文流畅,检讨深刻。”曹礼丰作为一个语文老师,实在是很感动,他抖了抖手里的厚厚一沓检讨:“从第一份到最后一份,没有一个错别字,就算标点符号都用的如此完美,这没有花费一个通宵是做不到的。很多同学考试作文都做不到这么完美。”“如此诚恳,所以我相信今天林酌同学今天是绝对不会迟到的,特地来看看,果然。”曹礼丰走下讲台拍了拍林酌的肩膀,深感欣慰:“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林酌抱着一盒绑着红色蝴蝶结的笔,仿佛抱着一盒烫手山芋。他盯着老曹手里的一沓检讨,乍一看,笔迹确实跟自己很像。他走过去再仔细看,惯用连笔,下笔力道……操,这么一看更像了。林酌从讲台上拿起这一沓检讨,在无数道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唐帆整个人都震惊了:“哥你怎么做到的?”林酌把检讨一页一页细细地翻,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从头到尾都觉得很诡异。“怎么做到的?”林酌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旁边的空座位,把检讨往叶闲桌子上一推,手指敲了两下桌子:“那你这要问他了。”唐帆莫名觉得一股寒意上身。“他人呢?”林酌盯着叶闲的桌子低低地问。“不知道啊。”唐帆咽了下口水,火速回了自己座位,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一上午,叶闲的位置都是空的。中午几个人没去食堂,想换口味直接到学校门口的美食城吃饭。林酌一份糖醋里脊吃了半天一点没少,从头到尾话也没说一句。叶闲在躲他吗?不是,自己也没那么恐怖吧?他从没这样无缘无故承别人的情。其实那份检讨就算没写他也有办法解决,这个大会长不是很忙,为什么要帮他写?他开始有点相信这个五好学生真有可能干过写套卷写走火入魔写一晚上这种事情了。再说,写了就写了,躲什么?好学生一上午不上课真的没关系吗?难道为了躲自己这位大会长宁愿不上课?不至于吧。难道自己前几天吓着他了?“酌哥,你怎么了?”唐帆把买好的奶茶往他边上一推:“发一上午呆了。”“你说,那个叶……”林酌出口才发现自己不太习惯叫叶闲的全名,他顿了一下又道:“就那个新来的,他早上去哪了?”“不知道。”唐帆想要起身:“酌哥你找他?等着,我替你问问学生会那几……”“回来。”林酌一把拉住唐帆的后衣领:“谁他妈要找他了,就随口问问。”“哦。”唐帆又坐回来,喝了口奶茶,突然说道:“说起这个我还突然想起来了,听班里那几个女生说,好像看到那个转校生去医务室了。”医务室?林酌眼神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怎么,这么快被人堵了?”梁应成抬头问。唐帆耸肩:“谁知道,早上有人撞见十一班那几个带着那个转校生到后门那里去了。”虽说在他的意料之外,但好歹这人也算是帮了自己,毕竟那十二份检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写完的。上次开学幸好是自己在。十一班那几个闹起来不是玩的,就叶闲那个斯斯文文的样子,一个人还不得……估计够呛。一行人吃完回去,林酌走到一楼大厅,忽然停止,对走在前面的说了句:“你们先走。”唐帆回头:“哥你去哪啊?”林酌:“厕所。”唐帆:“男厕所在那边啊,你走的那女厕。”旁边的梁应成一把捂住唐帆的嘴:“快他妈闭嘴,没看到林老板不想让我们跟着吗。”林酌往反方向走了几步,看一群人上楼了才停住,往楼后面的校医务室走了过去。应该还在吧,一上午没来应该是伤的不清。这傻逼不会是只会挨揍不会还手吧,上次救小学弟不是挺来劲儿的吗,逞英雄?午休时间,走廊上格外安静。林酌推门进去,看到最里面的帘子拉着。他走过去,手抓住帘子的时候像是突然醒悟了。不对啊,就算这人被揍他有半毛钱关系吗?我有毛病?关系很好吗就来看他,还他妈顺便在小卖部给他买了瓶水。林酌舔了舔后槽牙,放下拉住帘子的手准备回教室,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轻咳。咳嗽声音不大,像是有点虚弱的样子。“别走。”作者有话要说:闲闲要撒娇娇了对不起我滚回来更新了,每天更新在晚上,更新时间会写在文案上,跪在键盘上给大家发红包谢罪感谢在2019-07-30 19:08:03~2020-01-19 12:31: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长夜未有声mio 2个;蜜桃乌龙茶、远山清水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15瓶;25661956 10瓶;九夜灯 6瓶;梵音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1章帘子后面的声音很小,小到林酌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在原地站了两秒,发现里面的人又开始咳了。“十二份检讨,整整十二份啊。”里面那人边咳边说:“如果这都不算爱。”林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浑身膈应,条件反射的哗啦一下把帘子拉开:“你咳成这样能少说两句吗?”叶闲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半边脸,目光在林酌手上晃了一圈,被被子遮住的嘴角弯了弯:“给我买的?”林酌忽然觉得手里的瓶子发烫,伸手放在床头桌上:“顺手而已。”叶闲坐起来,看了一眼林酌:“嗯,帮我打开一下。”林酌被这无比自然的使唤惊到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叶闲:“不是……这东西距离你不足二十厘米大哥,你伸一下你的贵手能累死吗?”“我拧不开。”叶闲伸另一只手从枕边拿起眼镜戴上,又轻轻抬了抬靠近林酌这边的胳膊,看起来可怜巴巴地说:“我手疼。”“操,被打成这样?脱臼了?”林酌有点惊讶,虽然说这人看起来一掀就倒,但之前那管子抡那几个杀马特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可以应付几回合的,不至于完全挨打吧?十一班那几个平白无故下手这么狠?疯了?“手伸出来我看看。”林酌一边拧瓶盖一边说。叶闲:“林同学,你可想好了,你真的要看?”林酌开始不耐烦:“看啊,看你一眼能少块肉吗。”叶闲笑了笑,把手臂从被窝里拿出来:“看吧。”林酌觉得这个会长太过于磨磨唧唧,跟他说话犹为烦人,但是一想着那十二份检讨,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过白眼狼,不然欠着这个人的情,一直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啊——想起来就可怕。边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林酌边低头看了眼叶闲的手臂,顿时愣住了。光洁的手臂上什么伤痕都没有,只有两条牙印。牙印?“十一班那群人什么时候这么狂野我怎么不知道。”林酌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卧槽,这谁啊这么傻逼,打不过还咬,属狗吗?”“我倒觉得小狗挺可爱的。”叶闲看着林酌,慢悠悠道。“我没有在跟你讨论狗这个问题。”林酌慢慢发现叶闲的眼神不对:“不是,你讨论狗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林同学,我问你一个问题。”叶闲的笑越来越掩不住:“一般要怎么做到,把你抱到床上又不被咬呢?”昨天晚上叶闲好不容易把林酌扛到床上,刚长舒一口气,给他盖被子的时候,这人一口咬上来。快准狠,还疼。林酌耳朵一下子发起烫来,他还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叶闲胳膊上的那个牙印:“所以,我咬的?”其实林酌心知肚明,毕竟他不是第一次睡着了不安分了。以前军训跟唐帆一个寝室的时候,唐帆晚上上厕所回来顺手给他盖个被子,差点被他一胳膊掀地上。正在林酌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时,校医推门进来,叶闲把夹的体温计拿出来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