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酌抓住林建业的手腕,冷漠地把醉醺醺地男人往后一推,看着他坐在椅子上,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盯着自己。“你再这样一次,我会告你告到死。”林酌一字一句地说。作者有话要说:甜文啊!甜文!作者大声强调道。感谢在2020-03-19 20:39:13~2020-03-20 22:41: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树populus 20瓶;活着不好吗? 4瓶;慧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2章曹礼丰下了课回到办公室, 就看到了自己办公位旁边,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礼貌地询问别的老师:“请问曹老师是坐在这里的吗?”邻座的女老师热心地点头:“对, 曹老师上课去了, 您可以稍等一下。”话音刚落,女老师抬头看见了刚进办公室的曹礼丰, 笑道:“曹老师,这里有位学生家长在找您。”“啊,好。”曹礼丰回到自己的办公位,拖了个凳子,说:“来,先坐……您就是林酌的家长吧?”林建业点头:“对,我是他父亲, 之前跟您通过话的。”“好。”曹礼丰挂着官方的笑容, 从抽屉里拿出一摞厚厚的文件夹,说:“您之前是说要咨询孩子转学的事情是吧?”林建业:“对。”曹礼丰翻找资料之余, 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人。男人西装革履, 气度非凡,脸上虽然在笑着, 却让人读不出任何感情。“林酌爸爸,是这样。”曹礼丰从高一开始带林酌, 这会期中考试也是表现惊艳, 他本来还等着林酌给三中添光增彩,却忽然说要转学,他也有点于心不忍, 劝道:“高二转学我是不建议的,就算再好的师资环境,临时变化环境也会给孩子造成影响,对高考是百害无一利的。”“谢谢老师对小酌的关心。”林建业回答道:“我人不在国内,小酌一个人在国内上学,我很不放心。”曹礼丰:“啊,这样……”“这次把他带走我也更方便照顾他,给孩子更好的教育环境。高考压力太大,我也不忍心让孩子受那样的苦。”林建业语态不快不慢,平心静气地说着。“嗯,一切当然还是根据家庭环境做选择。”曹礼丰顺手拿过教案里夹的班级成绩单:“平常也不经常见您,趁着这次机会,正好也可以跟您讲一下林酌最近的进步……”林建业扫了一眼成绩单,好像对这个完全不感兴趣,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点赶时间……我想先把小酌离校的手续办好可以吗?”曹礼丰怔然片刻,把成绩单收回去:“啊,当然可以,是这样,按照学校规定,这个学期结束学生才可以转出,不出意外,林酌可以在明年春季入学,您可以提前跟国外的学校做好对接。”“好的,谢谢您。”林建业继续说:“我们家和学校的距离很近,并没必要住校,而且我好不容易回来,想要多多陪陪孩子……那么可以让林酌下个月开始不住校吗?”曹礼丰点点头:“嗯,当然可以,只要交一份说明申请,学校每月会集中收取一次的。等学校部门盖章后,就可以不住校了。”“有您照顾林酌,我也放心一些,对孩子也好。”林建业嘴角勾了勾:“是,之前小酌给学校添了不少麻烦,真是不好意思。”曹礼丰摆摆手:“这有什么,孩子嘛。”事情谈完,曹礼丰目视着林建业离去的背影,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隔壁老师看着他,问:“曹老师,怎么了?”“没什么……”曹礼丰摇摇头,收回目光。-午后的数学课,夕阳斜照着密密麻麻的黑板,数学老师正声如洪钟地讲着习题。教室里同学们昏昏欲睡,后面的半壁江山已经倒成一片。“都听懂了吗?”老师看着台下问。底下一片安静如鸡。数学老师把粉笔一摔,道:“接下来的这道题,我点一位同学上黑板来做一下。”话音一落,教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感觉到耳边环境嘈杂,林酌半梦半醒地坐起来,盯着叶闲:“怎么了?”叶闲看着林酌额头上被压出来的红印,回他:“点人上去做题。”林酌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扯了扯袖子准备继续睡:“那不关我事儿。”叶闲看他的样子,挑眉问:“这么自信?”“必须的。”林酌轻飘飘地看他一眼:“稳如老狗。”一般上黑板做题,不是课代表就是班长,他们这些路人被点的几率很小。毕竟一般人被点上去又不会写,白白浪费时间,老师还得找气受,非常的得不偿失。“林酌,你上来写。”台上的数学老师表情严肃,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回荡。刚闭上眼的林酌:“……”他直起身,懒懒盯了一眼讲台:“老师,我不会。”数学老师早早料到,语气放缓道:“那也上来写个解,会多少写多少。”眼看已经到下课时间,同学们都已经有些躁动不安。“林酌同学在这学期的期中考试中表现得非常惊艳,数学考到了一百三,这是什么换来的?是努力!这都是林同学用努力换来的!我们需要学习林同学锲而不舍的精神,和他百折不挠的……”“老师。”林酌被老师夸张的播音腔调吵得头疼,抬了抬手,无奈道:“我写。”平时严厉的数学老师忽然这么做作的夸他,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走到讲台边,从粉笔盒里抽出一根粉笔,手指微曲,扳下了一截粉笔,拿在手里。林酌上台做题,简直是世纪奇观。几十道目光齐刷刷投在林酌的背后,观察着大佬的一举一动。叶闲也是第一次看见林酌上讲台答题。他支着下巴,眸光浅淡,修长两指夹着笔,一下一下地轻点着桌面。不是在期待什么,而更像是在欣赏一件心爱的宝贝。自从林建业回国,这两天他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知道了林建业今天上午来找曹礼丰办手续后,下午的课更是没什么精神。他扫了一眼题目,沉默两秒。数学老师眼神放光,满眼期待。然后他就看到林酌抬手,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数学老师:“……”这匹黑马……怎么感觉有点悬。林酌手腕转动,粉笔一下一下贴在黑板上,发出清脆的轻响。解。就在台下同学纷纷认为得林酌的表演已经要结束的时候,发现林酌还在继续写。“卧槽,啊啊啊酌哥真的会写!!”“呜呜呜呜写这么快,就很帅啊……”“那些诬陷我酌哥期中作弊的菜比可以闭嘴了……”在讲台底下的底下一阵骚动中,半面黑板已经被填满。这题有三个小题,最后一问是有些难度的。但好在他之前见过累类似的题,类推一下,得出答案也不难。林酌抬着手,小臂线条清瘦而有力,皮肤泛着冷白。如果没有被他的无情铁掌教育过,一般人很难想到这样手臂有多大的力气。他手腕细,校服顺着皮肤滑下一点点。林酌熟练地用另一只手把袖子捋到手肘,继续答题。叶闲目光落在他的露出的皮肤上,正在转笔的手忽然停住了。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林酌把粉笔扔进黑板槽。数学老师激动地看着黑板上的答案。不仅答对了,而且方法还很新颖。“很好,非常好。”老师在答案处打了个红勾。因为林酌正好写完,老师喜笑颜开,一分钟没拖堂,简单说了两句就爽快的下了课。课间嘈杂,林酌回到座位上,拍了拍手上残余的粉笔灰。叶闲随手拿出抽屉里的一包湿巾扔过去。“谢了。”林酌接过。叶闲看着正在擦手的林酌,忽然抬手捋起了他右手的袖子,露出光洁的手臂。林酌没躲开,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问:“怎么了?”叶闲抓着他的手臂,皱着眉问:“怎么回事?”林酌有些奇怪地低头,看见自己胳膊上有一道浅红的痕迹。是当时挡下林建业时,被酒杯碎片划伤的。“啊……不小心弄的。”林酌立刻把手臂从叶闲手里抽出来,伸手扯下袖子,盖住伤痕。叶闲眸光渐深,看着林酌躲闪的目光,明白了林酌在骗他。林酌是个倔脾气,叶闲也不再多问,只是伸手在抽屉里翻找片刻,拿出一包创可贴。“手伸过来。”叶闲说。林酌侧头看他:“嗯?”“想要我牵你过来,小公主?”叶闲注视着他,慢慢靠过来。“走开,你他妈才公主。”林酌踢了踢叶闲的凳子,侧过身,把手搭在叶闲的桌上,有点无所适从:“不至于,过两天就好了。”创口贴是防水的,叶闲顺着浅红色的伤口连着横着贴了三个,把伤口盖住。校服的内衬料子并不好,粗糙的衣料跟伤口摩擦难免会疼。叶闲没说话,眼神逐渐沉冷,就算林酌不说,他也能找出来那个人是谁。他下手很轻,生怕弄疼林酌。林酌看着创口贴上的卡通人物,又想起刚才叶闲从抽屉里丢给他的那包湿巾,忽然笑了:“叶大会长,你这抽屉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什么都有……”“没办法。”叶闲贴完后,抬眸盯着林酌,无奈道:“同桌是个麻烦精,当然要周全一点。”“麻烦是麻烦了点儿。”林酌收回手臂,把袖子放下来,支着下巴,勾着嘴角,带点痞气:“但是帅啊。”林酌的身子微微前倾,淡淡的薰衣草味若有若无,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放在古代,像是哪家薄情的纨绔小公子,正在挑逗着心上人。“是吗。”叶闲注视着林酌,看着他长睫微动,眼尾弧度精巧。他收了片刻目光,喉头不经意间上下滚动了一下。林酌夹带了点私心,渐渐地靠近,甚至在一瞬间开始贪图着叶闲的怀抱。他不知道这种欲望从何而来,他也来不及想。他只知道他想要,非常想。先顾不上下学期转学的事情,光是过几天就不能再住校,不能跟叶闲同寝室,就已经让他很是失落。如果真的要离开,那么走之前,是不是可以过分一点,抱一抱叶闲?就当是感谢他的照顾,感谢他曾经给过他挣扎的的勇气。听说申请走读是要每月学生会集中收取,然后在每月月底集中交给安排宿舍的老师处理的。曹礼丰告诉他,林建业已经当场替他写好,并且委托曹礼丰交给学生会了。那么这样一个级别一个级别的收上去,也不知道叶闲看到自己的那份走读申请没有。也许他根本不会看吧,毕竟会长也不是什么都亲力亲为的管。但是……这种事也说不定吧。要是叶闲看到了,会不会也舍不得自己。会吗?林酌失神地想着。林酌眼睫低垂,咽了下口水,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那个……这个月的走读申请收齐了吗?”“收齐了。”叶闲淡淡说。他心里咯噔一下,试探道:“那……你有看到我的那张吗?”“嗯。”叶闲看着他,说:“看到了。”果然……果然对方可能并不在意自己会不会离开。也是,他们的关系也没亲密到难舍难分的程度。林酌有些失落:“已经都交上去了吧。”“交了。”叶闲又补充道:“不过你的那张没交上去。””没交上去?”林酌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为什么?”叶闲漫不经心地侧过头,道:“因为……那张表被我扔了。”“??”林酌忽然就很佩服眼前这人,竟然就这么化解了他悲伤了半天的事情。就很离谱。“不是,你不怕到时候上面查出来表格数目不对啊?”林酌问。“不对就不对。”叶闲不在意地说:“已经被我扔了……要么重写,要么作废。”说完,他看着林酌,弯了弯嘴角:“你会重写吗?”林酌笑了笑,说:“不会。”也是,叶闲肯定认出了那张表格并不是自己写的。他盯着叶闲。忽然觉得……叶闲这个会长当的真的贼他妈宇宙无敌超级炫酷。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来改错字昂感谢在2020-03-20 22:41:43~2020-03-22 00:08: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树populus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鹤九霄、一个朋友、zei布拉 10瓶;好穷啊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3章林建业早年因为国内的生意, 经常在两座城市之间奔波, 临近的几座城市都有以前买的房子。当时林建业买的老房子在城西, 是市里最早的一批别墅区, 林建业回国后就一直住在那里。林酌的走读申请没交上去,新的一月到了, 林建业发现林酌并没有回家住。不仅周一到周五不回来,周末林酌也照样不见人影。林酌一直单独住的那套是学区房,位置不大,是林建业走前留给他的。他派人周末的时候去那套房里找过林酌,还是没找到人。林建业知道林酌在故意跟他唱反调。而此时,球场上的林酌正一个跳投,哐当一声, 精准入篮。比分拉开很远, 赢的漂亮。后面的唐帆高喊一声:“好球!”“酌哥牛逼。”梁应成接过篮下的球,掀起衣服擦了擦汗。对面的队伍都是平时玩的不错的朋友, 输了也已依旧夸张地鼓着掌。“酌哥走什么, 再打会儿啊!”“不了,你们玩。”林酌扯着衣领扇了两下风:“我回寝了。”自从篮球场禁令时间到期后, 三中的夜间篮球场一直不断,下了晚自习直奔球场, 然后再踩着熄灯的点儿回寝室。篮球场的灯只开了一半, 灯光昏暗,月光延展,少年的影子被拉得长长, 跟着人的脚步轻柔晃动。兜里的手机振了一路。林酌拿出来看了一眼,冷淡地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指尖一划,拉黑处理。林建业前段时间忙的没空,就把找儿子这个事情交给了自己的私人助理去处理,助理在林小少爷这里各种碰壁,各种联系方式被飞速拉黑。林建业终于按耐不住,腾出时间来亲自上阵了。虽然不经常和林建业见面,但毕竟整个童年,林酌都活在林建业的阴影下。他太了解自己那位道貌岸然的父亲了。不可一世,控制欲极强。不需要时,能做出把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独自留在国内的事。身边红颜尽散,无人相伴终老之时,又用尽手段,把能捆的人都捆在身边。所有人在他眼里好像都是可以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像他妈的一条狗。曾经的章玉君,被林建业几张好脸色就哄得晕头转向,怀着不存在的希望和幻想度日如年。虚伪的微笑,危险的哄骗,不过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也许是父子血缘关系,林酌似乎能感受到自己那位父亲的每一道不堪的思绪。他知道,自己必须和林建业保持距离。从初中开始,林酌就这么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像是他的生存守则,牢牢地铭刻在心上,一刻也未曾松懈。-深夜,叶闲被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动吵醒。他翻了个身,顺手摁开了床头的台灯。一片暖光亮起,他接着灯光,看到对面床铺上的林酌卷着被子,已经到了床板边缘。床板咯吱轻响,眼看林酌就要滚下来。“卧槽。”叶闲飞速起身下床,从自己床跑到对面床边大概只用了一秒。幸亏自己在下铺,要是自己睡上铺,这时候估计已经摔成二级残废了。睡梦中的林酌皱了皱眉,几不可闻地哼哼了一声,对自己刚才的危险一无所知。林酌又做噩梦了。梦到小时候的那栋大房子里,生意不顺的林建业把他关在房间里。妈妈和林鑫都不在,他很怕黑,却更怕在楼下摔砸东西的爸爸。林酌缩在门口,闭眼捂着耳朵,屋子里没有窗户,他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门打开的时候跑吗?林酌攥着拳头,嘴唇被咬的渗出血迹。爸爸长得太高了,只是看到那双漆黑的皮鞋,他都会感觉到浑身发抖。门锁咔得响了一声,门开了。林酌在光线投射进屋内的第一时间逃了出去,有人在后面穷追不舍,脚步紧凑。他不敢回头,只是死死盯着前面的路。汗水浸入眼睛,楼道弯曲而狰狞,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波涛汹涌地袭来。楼梯突然下坠,变成了无止境的深渊,他失控地伸脚踏了进去,一阵失重感弥散开来。忽然有人接住了他。怀抱温暖有力,耳边的嘈杂渐渐消退。林酌睁开眼,正对上叶闲的目光。叶闲五官深邃,眸色在暗光下沉如深潭,下颌线条利落如削,清冷而凌厉。单薄的黑色睡衣领口很宽,锁骨轮廓不经意半露着。戴着眼镜的时候像个斯文败类,摘下来的时候……更像了。“很好,这次醒了没有捶我。”叶闲淡声道。以前碰到林酌往下掉,他第一时间是去托着肩膀和腰,但林酌睡着了防御力太强,叶闲没少被误伤过。但最近几次,林酌好像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反应那么大了。林酌还迷糊着,看着他:“你怎么不在你床上睡?”“……”叶闲垂眼,道:“我也挺想问你这个问题的。”林酌意识到不对劲,偏头一看,发现自己上半身都在床外,全靠叶闲在一边托着他。操,怎么又……林酌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挪回自己床上。叶闲站起来,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过来:“喝吗?”林酌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清水下肚,似乎冲散了些许刚才心中的惊魂未定。他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对林建业是有些忌惮的。恐惧会冲淡,却不会消退。这种情绪似乎已经植根于自己身上的一分一寸,让他开始有些厌恶起自己来。叶闲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台灯。林酌从床上下来,把玻璃杯放回到叶闲的桌上,问:“你不睡了?”“不困了。”叶闲从文件夹里抽了张卷子,从笔筒里拿了支水性笔。林酌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靠在他书桌边的衣柜上,犹豫了片刻,忽然说:“不好意思啊,我最近……睡眠有点不好。”叶闲一边写着题,一边问:“刚才梦到什么了?”林酌下意识地没有说真话,他偏了偏头,说:“记不太清了,乱七八糟的。”叶闲嗯了一声,默然片刻,忽然放下笔。他站起身,开始一步步地逼近林酌。林酌看着叶闲冷下来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陌生。怎么会……一向温柔的叶闲,怎么会用这么冷淡的眼神看着自己。叶闲抬起手,把林酌的眼睛捂住。他的手很凉,覆在脸上,林酌一时之间被黑暗笼罩。又是未知的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林酌感觉到身前的压迫感,本能地伸手反抗。刚一抬手,手腕就被人牢牢扣住。他开始更明显地挣扎。他习惯地抬起腿,企图制约住对方,但对方似乎对他的动作非常熟悉,膝盖抵,拦住他下肢的反抗。林酌看不见,又动弹不得。压迫感越来越近,直到轻浅的气息靠近耳畔,一直没开口的叶闲才轻声问道:“告诉我,在害怕什么?”熟悉的嗓音,低沉悦耳,带着无限的温柔。像是被冷落了的孩子忽然重新得到了偏爱,林酌怔然片刻,被引诱的一点点陷入。他知道自己已经迷恋上叶闲无微不至的存在。可万一他知道了这个,会不会被吓走,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偏见?怎么办。他也要离开了吗。“我……”就连在唐帆他们一帮这么多年的朋友面前都不曾提过的事物,就这么在叶闲面前,决堤而出。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一想起叶闲刚刚那道漠然的眼神,不自觉地又慌张起来。“不要这么对我。”林酌眼角染上了点淡淡的红,深吸了一口气,揪着叶闲的衣角:“叶闲……哥哥。”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22 00:08:06~2020-03-23 01:1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树populus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树populus 44瓶;瞎瞎 2瓶;七九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4章天气已经很冷了, 寝室里并不供暖, 晚上窗户即便关着, 半夜也经常会觉得冷。林酌靠着衣柜站着, 木质的冰冷透过单薄的衣物传到肌肤。他的指尖发凉,在叶闲的衣角处停留片刻, 等待理智回笼,他又慢慢松开了手。就是想抓住些什么。属于自己的也好,不属于自己的也罢。叶闲挡住林酌眼睛的手还没有松开,同时,另一只手上的力道却慢慢松下来。林酌双手得到了短暂的自由,本可以抬手脱离叶闲的控制,但他动了动手腕, 却没阻止。听到叶闲一直没说话, 林酌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刚刚那句话。说的时候没觉得,话说完越想越他妈觉得不好意思。操, 晚上就不能清醒一点儿吗。林酌咬咬牙, 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扇醒,特别想让时间倒回到一分钟以前。越安静林酌就越觉得无所适从, 他干咳了一声,想要开口化解这种局面:“你……”忽然, 他感觉唇上有凉凉的柔软压上来。对方的侵略性中带着千丝万缕的温柔, 有耐心地一步步试探,靠近,攻城掠地。少年身上带着一点点沐浴露的清香, 像是清淡的柑橘,再贴近一些,又像是疏冷柔和的木质雪松调。林酌被捂着眼睛,唇上的每一丝触感都被无限放大。他从来没有和谁这么亲近过,平时和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最多最多的也就是勾肩搭背,你踹我一脚我还你一脚的关系。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可以和一个人做这么亲密的事情。“那这样对你,要不要?”慵懒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尾音上扬,音量很轻。他被一语惊醒,再次意识到了自己在干什么。对面的是叶闲。是自己的同桌,室友,朋友,兼职搜题神器,检讨生成机。他此时此刻竟然在和叶闲做这么亲密的事情。!!!!林酌瞪大眼睛,抬手把叶闲遮住自己的手拿开。两人视线相对。叶闲心中已经有了把握,林酌阵脚越乱,心思就表露的越明显。他注视着林酌,低哄着:“再叫一声。”“啊?什么……”林酌难为情地感觉自己就都快要耳鸣了,脑子里好像装的全是海水,浪花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最后的理智。他耳尖都要红透了。想着自己聪明一世,今天怎么就非要绊死在这儿了。“刚才怎么叫的,再叫一遍。”叶闲轻吻了一下他的耳垂,像是奖励。林酌脑子晕晕的,觉得自己快不认识叶闲了。这个人怎么是这个样子的?!他想推开叶闲,忽然又觉得不舍得。舍不得这样的柔和,舍不得这样的温情。好像只要他不走,就算过分了那么一点点,也没有关系。自己如果推开,也许就会这样结束。林酌抬眼,轻声问:“那样的话,你就会一直在吗?”叶闲怔了怔。林酌带着试探,重复了一遍:“会吗?”从小到大,喜欢他的人太多了。在学校里,学校老师把他当宝贝一样,同学们都以和他做朋友为荣,好像在人群里,他总是最耀眼的那个。但同学们会离开,去新的学校。老师也会一届一届地换。越长大,离开的人就越多。他继续认识着新的人,交着新朋友。人来人往,多少欢聚到了分离的时候,别人回头的时候总有人在后面等他们。而他从不敢回头。他知道自己身后永远是空无一人的,没有人会永远站在他身后。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奢求,如果算的话,他也可以收回自己的那一点贪婪,如往常一样的往前走。他是有这样的打算的。叶闲张开双臂抱住了林酌,轻叹了一口气:“林酌,我怎么会离开你。”原来他还没有弄明白,自己刚才的吻是什么意思。林酌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拥抱,但又莫名的有些享受,好像自己私心里在等的一直就是这个怀抱。“我喜欢你,很早就喜欢。”叶闲摸透了林酌的心思,生怕他再多想,再次抱紧他。林酌睫毛颤了颤,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句话对他的冲击力实在有点大。林酌:“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叶闲说:“就是喜欢,第一眼就喜欢,想给你所有疼爱的喜欢 ,如果你愿意,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林酌有点受宠若惊。就像自己期望已久的珍宝忽然被扔到自己手上,自己堪堪接住,沉甸甸的,整个人被压得摇摇晃晃,又生怕下一秒就被摔碎。他呼吸都有点不顺畅,紧张地手心出汗:“那,我们就……”“就什么?”叶闲问。林酌想了想,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语句表达自己内心的意思。几句话翻来覆去在内心修改了无数次,他才把话接完:“就……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叶闲看着林酌:“你再给我说一遍?”“操,我不是那个意思。”林酌欲盖弥彰地躲开叶闲的目光,“谈恋爱”三个字好像烫嘴一样,他找了好几个隐晦的代替词汇依旧是词不达意。对一个男生说这个,也太难为情了吧。自己会不会显得很不正常啊。但是自己就是那个意思,又不好意思说,也不确定别人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毕竟有些话说出去是收不回来的。他想着,刚要尝试再补救一下自己糟糕透顶的表白,嘴又被人堵住了。叶闲这次只浅浅吻了一下,拉开距离,眼神定格在林酌身上:“是想让我做你男朋友的意思,是吗?”男朋友三个字彻底让林酌红透了脸。他偏过头,低声嗯了一声:“差不多……就那个意思吧。”林酌感觉自己就完全是逃回自己床上的。他掀开被子,感觉自己的浑身上下都不听自己的使唤:“就这样吧,我睡了。”叶闲看着他忽然笑了,逗他:“不跟男朋友说晚安?”林酌半躺在床上,胳膊肘撑着床板,犹豫了几秒,有些生硬地说道:“晚安……”叶闲忍不住笑道:“嗯,晚安。”林酌非常不爽:“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真的很可爱,你知道吗。”叶闲坐到林酌的书桌前,打开了他桌子上的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