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校草男友大有问题> 《校草男友大有问题》TXT全集下载_69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校草男友大有问题》TXT全集下载_69(1 / 1)

纪年揉了揉眉心,低叹道:“曲峰明天就飞去国外读书,不久后会移民,就算我们找到证据,在两国没有引渡条约的情况下,也无法再把他怎么样。”王巧儿彻底闷下来了,头埋得很低,不说话。“帮个忙好吗?”纪年放软语气,道,“你只要帮忙作证就行,如果当时拍了照……”瞥了眼抱枕底下,继续道,“那就更好了。”客厅内沉默了良久。最终,王巧儿声若蚊呐:“对不起。”“你不知道曲峰的父亲多厉害,我不想被报复,也不想惹麻烦……我家就是普通家庭,承受不了任何风险……”“而且,把曲峰弄进去,你们有办法保证他一辈子呆在里面吗?你们有办法永远保证我的安全吗?有曲峰在的一天,我就得担惊受怕一天,我不想惹事……再说,这事本来就跟我没关系……”纪年看向陆西,陆西此时也恰好看向纪年。两人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沉默。王巧儿说的问题确实存在,他们无法设身处地感受她的处境,就没办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她。王巧儿咧了咧嘴,扯出个难看的笑,道:“说得再难听点……就算有照片,我也不敢给你们,一旦证物上了法庭,曲峰家绝对有办法找出是谁拍的照,所以……对不起。”说完,她站起身,身躯因为肥胖而显得异常庞大。“如果没其他事的话……”王巧儿磕磕巴巴地道,“请……请你们离开好吗?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引起曲峰家的注意。”纪年和陆西纵然还想劝说,但一时也找不到好的说辞,只得起身离开。走向门口时,纪年经过那间贴满了海报的卧室,掠了一眼。王巧儿把人送到门口,正当她要再说点表示歉意的话时,谁料纪年突然转身折回客厅。王巧儿呆滞了一下,回头看去。就见纪年弯腰打开了电视机的开关。霎时间,选秀舞台上的欢歌笑语再次充满室内。纪年站在液晶电视旁,转身看向王巧儿,道:“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这笔钱足够你用来整容,想去哪里整?国内?日本?韩国?”王巧儿彻底傻了,完全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但听到“韩国”的时候,眼睛下意识地亮了一下。纪年见了,道:“行,就去韩国。”接着又说,“那里正好有我爸投资的经纪公司,可以安排你进去当练习生,可一旦同意,你需要在韩国待三至五年……至于更久的未来,你想在那里发展,还是回国,你自己决定。”王巧儿整张胖脸都涨红了,三角眼里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亮,她抖着嘴唇道:“整……整容?是不是……可以像林悦芝和柳思逸一样好看。”纪年没说话,只是看着王巧儿,但自信坦然的神色说明了一切。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王巧儿支撑不住自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里闪烁着泪花,难以置信地问道:“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上舞台,成为被大家喜欢的人?”纪年微微一笑,说:“如果你愿意出庭作证。”王巧儿垂下头,已经泣不成声了。不过完全是喜极而泣。王巧儿怎么可能拒绝得了。那些东西,都是她在麻木不仁、毫无尊严的人生中无法获得,并且梦寐以求的。就算是豁出性命,她也想尝试一次被众人看见的滋味。……离开前,陆西问:“所以,拍照了吗?”王巧儿摇头,有些尴尬道:“没拍照……”纪年和陆西同时叹气。不过纪年安慰道:“没关系,出庭作证就行,先立案再说,至于证据,总有办法。”谁料王巧儿摆摆手,补上未来得及说完的话:“没拍照,拍视频了。”陆西:“……”纪年:“……”……回去的路上,陆西主动牵起纪年的手。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道:“这样真的好吗?”纪年明白陆西指的是什么,莞尔一笑,道:“我没有强迫她去冒险……只是给了她一个选择。”纪年似乎总能看透人心,陆西依旧觉得这点很神奇,他问:“这个世界上,有你看不透的人吗?”“有。”“谁?”纪年却停下脚步,拉着陆西转向自己,湛黑的眼里满是笑意,道:“当我疯狂迷恋你时,总是忽冷忽热的你,我总是因为过于小心,想得太多,或许还有些自卑,所以无法看透。”陆西垫了垫脚尖,往纪年脸上凑,挑衅道:“现在呢?”“看透了?”“知道我在想什么?”纪年捧住陆西的脸,盯着陆西的眼睛看,故作玄妙地道:“让我看看……嗯——你在想……要永远跟年年在一起,要一直爱着年年,宠着年年,不让年年伤心……什么?你还在想,年年今天表现太优秀了,晚上要奖励他吃香肠的小游戏。”说到这,纪年眯起眼一笑,又在陆西唇上啵了一下,满意道:“老婆真好,你能这么想,我真是太感动了。”陆西:“?????”我承认了吗???***隔日,机场。曲峰听着音乐正在候机时,被两名突然出现的警察押走了。那天在机场的人都记得,一个穿着花哨的男生闹出了很大动静,被男人们押着走时,还在大声嚷嚷:“我做错什么了!我没错!你们抓错人了!我要找我爹!你们完了!你们他妈完蛋了!”……曲峰的庭审很快就安排上了。王巧儿出庭作证,声泪俱下地控诉,无不让在场的听众动容。但一审没立即判结果。曲家人就这一个儿子,不可能让曲峰出事,因此他们无所不用,在暗地里活动得频繁。邵周宇作为孟海薇的代理人,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可事情却在一审的隔日出现了转机。原因在于,有无良媒体,将整段铁轨视频传到了社交平台上。一时间,“小杰案”在网民间掀起轩然大波,舆论的声讨压都压不下去。众人知道曲峰和曲氏的关系,再加上觉得审判不公,曲氏控股下的各个企业开始股票大跌,消费者之中自发地出现了一波抵制潮。对于这一转变,就连纪年和陆西都没料到。曲峰在三月的最后一天被判了刑,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那天正好下了一场春雨。孟海薇躺在床上,透过栅栏看着窗外的天空,胸口放着一本摊开的《圣经》,露出一丝久违的微笑。***开学后,陆西重返校园,再次过起了高中生的生活。过去的半年,发生了很多事,有些人走了,有些人永远不在了,沧澜私高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哦,对了,陆西这学期开始,彻底搬进纪宅住了,就差录入纪家的户口本了。纪年因为有陆西的陪伴,间歇期越来越长,并且在医生的指导下,有意识地在减少药物服用量。纪年的躁郁症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但所有人都放平心态后,觉得这都不是事,就当每个月,纪年会得一场小感冒。像是陆西所说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永远爱你,你父亲也会,陈姨也会,所以不用担心。”在爱与理解之中,纪年慢慢找到了与病症共处的方法。不过在面对躁狂期的纪年时,陆西还是会有些不习惯。纪年陷入躁狂时,往往变得独断而又强势,精神状态也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尤其是到床上,纪年偶尔会失手弄疼他,不过那种程度的疼痛,算不得什么,反而有点暧昧感含在其中,这些都还好,关键是频率也增加了……好吧,陆西承认,也不能说不习惯,就是吃不消。……四月的期中考来临时,纪年正好处于间歇期。那天早上,纪年在厨房倒牛奶时,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参加考试。纪柏纶恰好走了进来。父子两人相见时,已经不是从前那副水火不相容的样子了。纪柏纶打开冰箱,随口道:“不去上学?”纪年:“今天考试。”厨房里沉默了下来,父子两人各干各的。纪柏纶背对着纪年,还在冰箱里翻找,突然道:“去吧。”纪年感到莫名地抬头看向父亲的背影。“不用担心结果。”纪柏纶语调沉稳而淡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不一定要通过考试证明,所以不用担心分数太难看……既然现在还是学生,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吧。”纪年心底一瞬间五味杂陈,从小到大,他都在极力寻求父亲的承认,可往往都会得到“你是个废物”的评价,就在他对于父亲的承认这种东西已经看淡时,没想到纪柏纶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纪年低着头,抿着唇角,抑制住笑意。好半天,他道:“为什么突然不对我提要求了?”纪柏纶回首,一边关上冰箱门,没听明白:“什么?”“你不是让陆西跟我说,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纪年轻轻一笑,道,“那你的商业帝国怎么办?”纪柏纶了然,低语:“对你提要求,你也做不到……”随后抬头看向纪年,无所谓道,“不过没关系,我有陆西。”“…………”纪年一时还没体会过来这话中的意思。恰在此时,陆西走到厨房门口,背上书包,满脸丧厌地跟纪柏纶打招呼道:“爸爸,走了。”“路上小心。”纪柏纶淡淡应了一声。纪年连忙问:“什么叫你有陆西了?”纪柏纶扫了纪年一眼,道:“他会接我班。”“…………”纪年懵了。他第一反应:“那我家产呢……”谁想纪柏纶倏地沉下面色,看着纪年道:“不干活,还想拿钱?”意思是一分钱没有。知道真相的纪年一阵晕眩,撑住料理台。直到那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纪年才知道,自己已被恋人夺去了千亿家产。……那天,纪年还是去参加了期中考。纪年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但卷子发下来时,他却发现自己能看清卷面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想要获得纪柏纶的认可,纪年给自己戴上了“完美儿子”的枷锁,可是那天早上,纪柏纶亲手把枷锁取下了。从此,纪年的心魔消失了。***很快的,一学期结束。六月的一天,陆西领着年级倒数第一的成绩单回家,一推开门,他还来不及跟纪柏纶汇报成绩,就看到纪柏纶怀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客厅中央。“…………”“…………”四下里皆是沉默。看表情,纪柏纶的懵逼程度并不比陆西少。“这是……”陆西茫然。“你弟弟。”纪柏纶看了眼熟睡的婴儿,又看向陆西,道,“你父母刚托人送来。”陆西:“…………”纪柏纶:“他们去环游世界了。”陆西:“……………………”于是,陆西和纪年在尚且只有十九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上了“奶爸”的生活。听说小婴儿还没有名字,纪柏纶翻了两天的字典,最后给取了个名——陆处安。不求其他,一世安稳,做个快乐的富二代。陆处安便在纪宅长大。***陆西的成绩很迷,怎么都提升不了。可能是要补的太多了,又可能是学习不开窍,不意外的,陆西上了高四。至于纪年,高考发挥稳定,成了省状元,先行一步上了大学。沧市就有一所国内排名第一的公安大学,纪年填了志愿,选择犯罪心理学。高四的时候,陆西和萧起同班,成了同桌。因此,他白天由萧起辅导功课,晚上回家由纪年辅导作业。沧澜私立中学也就出过两位学神,一位是十年前的萧起,一位是现在的纪年。在两大学神的联袂指导下,再加上陆西自身也是拼了命地学,成绩要是再起不来,就有鬼了。因此,在第二年高考中,陆西金榜题名,终于做了回年级第一。至于志愿表什么的,他也不管,都交给纪柏纶去填了。那年的典礼上,陆西穿着毕业服,作为荣誉毕业生上台讲话。礼堂里,乌压压坐着上千名师生。陆西站在演讲台后,上来就道:“首先,我要感谢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师傅。”观众席间响起骚动,交头接耳,都在猜测陆西的师傅是谁。只有萧起,坐在角落,掩在凌乱额发下的双眼透出笑意。台上,陆西继续道:“然后,我要感谢我的丈夫纪年。”一语落下,整个礼堂都沸腾了,尖叫声此起彼伏。陆西微微仰起脸,显得有些桀骜地一笑,同时抬起自己的左手展示。无名指上,赫然套着一个戒指。是的,纪年大一,陆西高四这年,两人去国外登记结婚了。“最后。”陆西停顿了一下,在渐渐安静下来的礼堂里,道,“感谢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陆西道:“有时,我也会想教育的意义是什么?”“这个社会,固然需要精英,但更需要的,是每个平凡的我们健康而快乐地生活,懂得生命可贵,尊重平等,承担责任,这些无法用分数丈量,似乎无足轻重,但这些却是贯穿生命始终的内容,决定了我们是谁。”“生而为人,无法尽善,愿你我都能找到生命的平衡点。”一席话说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在礼堂里经久不散。……毕业典礼结束,陆西一走出礼堂,就看到人群间的纪年。纪年抱着两岁大的陆处安,正在逗小孩玩。陆处安笑得口水直往下掉。陆西走过去,从纪年手中接过陆处安,他看着阳光下小孩稚嫩的脸蛋,露出一丝笑意。“刚刚在干嘛?”陆西问。“教他说话。”纪年转而看向陆处安,笑道,“再说一遍给哥哥听。”陆处安高兴地直拍手,看着陆西,嘴里口齿不清地咕噜出来一堆发音。陆西:“……他说什么?”纪年:“我爱你。”陆西瞥了眼纪年,又看向陆处安,在小孩柔软的脑门上亲了亲,道:“乖,我也爱你。”“我呢?”纪年挑眉。“你算了吧。”陆西很不给面子,抱着小孩朝前走。“……”纪年跟在后面,揽过陆西的腰,一边闹他,一边道:“再说一遍?”“啧……”陆西抱着小孩,躲不开,腰上又觉得痒,要笑不笑。两大一小闹成一团,这一幕恰好被在不远处的萧起拍了下来。萧起低头看着照片,微微一笑,正准备发给陆西,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我回来了,在你身后。”萧起怔了一下,他确定,此时自己正背靠着玻璃幕墙,身后不可能站人。青天白日下,人声鼎沸,但萧起突然之间有些发冷。萧起慢慢回头,透过幕墙上的镜像看到,自己前方不到一米处,站着一道模糊扭曲的男人身影。萧起立即扭头看向前方,却是空空如也。-終-纪柏纶背对着纪年,还在冰箱里翻找,突然道:“去吧。”纪年感到莫名地抬头看向父亲的背影。“不用担心结果。”纪柏纶语调沉稳而淡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不一定要通过考试证明,所以不用担心分数太难看……既然现在还是学生,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吧。”纪年心底一瞬间五味杂陈,从小到大,他都在极力寻求父亲的承认,可往往都会得到“你是个废物”的评价,就在他对于父亲的承认这种东西已经看淡时,没想到纪柏纶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纪年低着头,抿着唇角,抑制住笑意。好半天,他道:“为什么突然不对我提要求了?”纪柏纶回首,一边关上冰箱门,没听明白:“什么?”“你不是让陆西跟我说,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纪年轻轻一笑,道,“那你的商业帝国怎么办?”纪柏纶了然,低语:“对你提要求,你也做不到……”随后抬头看向纪年,无所谓道,“不过没关系,我有陆西。”“…………”纪年一时还没体会过来这话中的意思。恰在此时,陆西走到厨房门口,背上书包,满脸丧厌地跟纪柏纶打招呼道:“爸爸,走了。”“路上小心。”纪柏纶淡淡应了一声。纪年连忙问:“什么叫你有陆西了?”纪柏纶扫了纪年一眼,道:“他会接我班。”“…………”纪年懵了。他第一反应:“那我家产呢……”谁想纪柏纶倏地沉下面色,看着纪年道:“不干活,还想拿钱?”意思是一分钱没有。知道真相的纪年一阵晕眩,撑住料理台。直到那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纪年才知道,自己已被恋人夺去了千亿家产。……那天,纪年还是去参加了期中考。纪年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但卷子发下来时,他却发现自己能看清卷面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想要获得纪柏纶的认可,纪年给自己戴上了“完美儿子”的枷锁,可是那天早上,纪柏纶亲手把枷锁取下了。从此,纪年的心魔消失了。***很快的,一学期结束。六月的一天,陆西领着年级倒数第一的成绩单回家,一推开门,他还来不及跟纪柏纶汇报成绩,就看到纪柏纶怀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客厅中央。“…………”“…………”四下里皆是沉默。看表情,纪柏纶的懵逼程度并不比陆西少。“这是……”陆西茫然。“你弟弟。”纪柏纶看了眼熟睡的婴儿,又看向陆西,道,“你父母刚托人送来。”陆西:“…………”纪柏纶:“他们去环游世界了。”陆西:“……………………”于是,陆西和纪年在尚且只有十九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上了“奶爸”的生活。听说小婴儿还没有名字,纪柏纶翻了两天的字典,最后给取了个名——陆处安。不求其他,一世安稳,做个快乐的富二代。陆处安便在纪宅长大。***陆西的成绩很迷,怎么都提升不了。可能是要补的太多了,又可能是学习不开窍,不意外的,陆西上了高四。至于纪年,高考发挥稳定,成了省状元,先行一步上了大学。沧市就有一所国内排名第一的公安大学,纪年填了志愿,选择犯罪心理学。高四的时候,陆西和萧起同班,成了同桌。因此,他白天由萧起辅导功课,晚上回家由纪年辅导作业。沧澜私立中学也就出过两位学神,一位是十年前的萧起,一位是现在的纪年。在两大学神的联袂指导下,再加上陆西自身也是拼了命地学,成绩要是再起不来,就有鬼了。因此,在第二年高考中,陆西金榜题名,终于做了回年级第一。至于志愿表什么的,他也不管,都交给纪柏纶去填了。那年的典礼上,陆西穿着毕业服,作为荣誉毕业生上台讲话。礼堂里,乌压压坐着上千名师生。陆西站在演讲台后,上来就道:“首先,我要感谢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师傅。”观众席间响起骚动,交头接耳,都在猜测陆西的师傅是谁。只有萧起,坐在角落,掩在凌乱额发下的双眼透出笑意。台上,陆西继续道:“然后,我要感谢我的丈夫纪年。”一语落下,整个礼堂都沸腾了,尖叫声此起彼伏。陆西微微仰起脸,显得有些桀骜地一笑,同时抬起自己的左手展示。无名指上,赫然套着一个戒指。是的,纪年大一,陆西高四这年,两人去国外登记结婚了。“最后。”陆西停顿了一下,在渐渐安静下来的礼堂里,道,“感谢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陆西道:“有时,我也会想教育的意义是什么?”“这个社会,固然需要精英,但更需要的,是每个平凡的我们健康而快乐地生活,懂得生命可贵,尊重平等,承担责任,这些无法用分数丈量,似乎无足轻重,但这些却是贯穿生命始终的内容,决定了我们是谁。”“生而为人,无法尽善,愿你我都能找到生命的平衡点。”一席话说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在礼堂里经久不散。……毕业典礼结束,陆西一走出礼堂,就看到人群间的纪年。纪年抱着两岁大的陆处安,正在逗小孩玩。陆处安笑得口水直往下掉。陆西走过去,从纪年手中接过陆处安,他看着阳光下小孩稚嫩的脸蛋,露出一丝笑意。“刚刚在干嘛?”陆西问。“教他说话。”纪年转而看向陆处安,笑道,“再说一遍给哥哥听。”陆处安高兴地直拍手,看着陆西,嘴里口齿不清地咕噜出来一堆发音。陆西:“……他说什么?”纪年:“我爱你。”陆西瞥了眼纪年,又看向陆处安,在小孩柔软的脑门上亲了亲,道:“乖,我也爱你。”“我呢?”纪年挑眉。“你算了吧。”陆西很不给面子,抱着小孩朝前走。“……”纪年跟在后面,揽过陆西的腰,一边闹他,一边道:“再说一遍?”“啧……”陆西抱着小孩,躲不开,腰上又觉得痒,要笑不笑。两大一小闹成一团,这一幕恰好被在不远处的萧起拍了下来。萧起低头看着照片,微微一笑,正准备发给陆西,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我回来了,在你身后。”萧起怔了一下,他确定,此时自己正背靠着玻璃幕墙,身后不可能站人。青天白日下,人声鼎沸,但萧起突然之间有些发冷。萧起慢慢回头,透过幕墙上的镜像看到,自己前方不到一米处,站着一道模糊扭曲的男人身影。萧起立即扭头看向前方,却是空空如也。-終-纪柏纶背对着纪年,还在冰箱里翻找,突然道:“去吧。”纪年感到莫名地抬头看向父亲的背影。“不用担心结果。”纪柏纶语调沉稳而淡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不一定要通过考试证明,所以不用担心分数太难看……既然现在还是学生,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吧。”纪年心底一瞬间五味杂陈,从小到大,他都在极力寻求父亲的承认,可往往都会得到“你是个废物”的评价,就在他对于父亲的承认这种东西已经看淡时,没想到纪柏纶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纪年低着头,抿着唇角,抑制住笑意。好半天,他道:“为什么突然不对我提要求了?”纪柏纶回首,一边关上冰箱门,没听明白:“什么?”“你不是让陆西跟我说,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纪年轻轻一笑,道,“那你的商业帝国怎么办?”纪柏纶了然,低语:“对你提要求,你也做不到……”随后抬头看向纪年,无所谓道,“不过没关系,我有陆西。”“…………”纪年一时还没体会过来这话中的意思。恰在此时,陆西走到厨房门口,背上书包,满脸丧厌地跟纪柏纶打招呼道:“爸爸,走了。”“路上小心。”纪柏纶淡淡应了一声。纪年连忙问:“什么叫你有陆西了?”纪柏纶扫了纪年一眼,道:“他会接我班。”“…………”纪年懵了。他第一反应:“那我家产呢……”谁想纪柏纶倏地沉下面色,看着纪年道:“不干活,还想拿钱?”意思是一分钱没有。知道真相的纪年一阵晕眩,撑住料理台。直到那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纪年才知道,自己已被恋人夺去了千亿家产。……那天,纪年还是去参加了期中考。纪年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但卷子发下来时,他却发现自己能看清卷面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想要获得纪柏纶的认可,纪年给自己戴上了“完美儿子”的枷锁,可是那天早上,纪柏纶亲手把枷锁取下了。从此,纪年的心魔消失了。***很快的,一学期结束。六月的一天,陆西领着年级倒数第一的成绩单回家,一推开门,他还来不及跟纪柏纶汇报成绩,就看到纪柏纶怀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客厅中央。“…………”“…………”四下里皆是沉默。看表情,纪柏纶的懵逼程度并不比陆西少。“这是……”陆西茫然。“你弟弟。”纪柏纶看了眼熟睡的婴儿,又看向陆西,道,“你父母刚托人送来。”陆西:“…………”纪柏纶:“他们去环游世界了。”陆西:“……………………”于是,陆西和纪年在尚且只有十九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上了“奶爸”的生活。听说小婴儿还没有名字,纪柏纶翻了两天的字典,最后给取了个名——陆处安。不求其他,一世安稳,做个快乐的富二代。陆处安便在纪宅长大。***陆西的成绩很迷,怎么都提升不了。可能是要补的太多了,又可能是学习不开窍,不意外的,陆西上了高四。至于纪年,高考发挥稳定,成了省状元,先行一步上了大学。沧市就有一所国内排名第一的公安大学,纪年填了志愿,选择犯罪心理学。高四的时候,陆西和萧起同班,成了同桌。因此,他白天由萧起辅导功课,晚上回家由纪年辅导作业。沧澜私立中学也就出过两位学神,一位是十年前的萧起,一位是现在的纪年。在两大学神的联袂指导下,再加上陆西自身也是拼了命地学,成绩要是再起不来,就有鬼了。因此,在第二年高考中,陆西金榜题名,终于做了回年级第一。至于志愿表什么的,他也不管,都交给纪柏纶去填了。那年的典礼上,陆西穿着毕业服,作为荣誉毕业生上台讲话。礼堂里,乌压压坐着上千名师生。陆西站在演讲台后,上来就道:“首先,我要感谢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师傅。”观众席间响起骚动,交头接耳,都在猜测陆西的师傅是谁。只有萧起,坐在角落,掩在凌乱额发下的双眼透出笑意。台上,陆西继续道:“然后,我要感谢我的丈夫纪年。”一语落下,整个礼堂都沸腾了,尖叫声此起彼伏。陆西微微仰起脸,显得有些桀骜地一笑,同时抬起自己的左手展示。无名指上,赫然套着一个戒指。是的,纪年大一,陆西高四这年,两人去国外登记结婚了。“最后。”陆西停顿了一下,在渐渐安静下来的礼堂里,道,“感谢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陆西道:“有时,我也会想教育的意义是什么?”“这个社会,固然需要精英,但更需要的,是每个平凡的我们健康而快乐地生活,懂得生命可贵,尊重平等,承担责任,这些无法用分数丈量,似乎无足轻重,但这些却是贯穿生命始终的内容,决定了我们是谁。”“生而为人,无法尽善,愿你我都能找到生命的平衡点。”一席话说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在礼堂里经久不散。……毕业典礼结束,陆西一走出礼堂,就看到人群间的纪年。纪年抱着两岁大的陆处安,正在逗小孩玩。陆处安笑得口水直往下掉。陆西走过去,从纪年手中接过陆处安,他看着阳光下小孩稚嫩的脸蛋,露出一丝笑意。“刚刚在干嘛?”陆西问。“教他说话。”纪年转而看向陆处安,笑道,“再说一遍给哥哥听。”陆处安高兴地直拍手,看着陆西,嘴里口齿不清地咕噜出来一堆发音。陆西:“……他说什么?”纪年:“我爱你。”陆西瞥了眼纪年,又看向陆处安,在小孩柔软的脑门上亲了亲,道:“乖,我也爱你。”“我呢?”纪年挑眉。“你算了吧。”陆西很不给面子,抱着小孩朝前走。“……”纪年跟在后面,揽过陆西的腰,一边闹他,一边道:“再说一遍?”“啧……”陆西抱着小孩,躲不开,腰上又觉得痒,要笑不笑。两大一小闹成一团,这一幕恰好被在不远处的萧起拍了下来。萧起低头看着照片,微微一笑,正准备发给陆西,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我回来了,在你身后。”萧起怔了一下,他确定,此时自己正背靠着玻璃幕墙,身后不可能站人。青天白日下,人声鼎沸,但萧起突然之间有些发冷。萧起慢慢回头,透过幕墙上的镜像看到,自己前方不到一米处,站着一道模糊扭曲的男人身影。萧起立即扭头看向前方,却是空空如也。-終-纪柏纶背对着纪年,还在冰箱里翻找,突然道:“去吧。”纪年感到莫名地抬头看向父亲的背影。“不用担心结果。”纪柏纶语调沉稳而淡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不一定要通过考试证明,所以不用担心分数太难看……既然现在还是学生,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吧。”纪年心底一瞬间五味杂陈,从小到大,他都在极力寻求父亲的承认,可往往都会得到“你是个废物”的评价,就在他对于父亲的承认这种东西已经看淡时,没想到纪柏纶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纪年低着头,抿着唇角,抑制住笑意。好半天,他道:“为什么突然不对我提要求了?”纪柏纶回首,一边关上冰箱门,没听明白:“什么?”“你不是让陆西跟我说,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纪年轻轻一笑,道,“那你的商业帝国怎么办?”纪柏纶了然,低语:“对你提要求,你也做不到……”随后抬头看向纪年,无所谓道,“不过没关系,我有陆西。”“…………”纪年一时还没体会过来这话中的意思。恰在此时,陆西走到厨房门口,背上书包,满脸丧厌地跟纪柏纶打招呼道:“爸爸,走了。”“路上小心。”纪柏纶淡淡应了一声。纪年连忙问:“什么叫你有陆西了?”纪柏纶扫了纪年一眼,道:“他会接我班。”“…………”纪年懵了。他第一反应:“那我家产呢……”谁想纪柏纶倏地沉下面色,看着纪年道:“不干活,还想拿钱?”意思是一分钱没有。知道真相的纪年一阵晕眩,撑住料理台。直到那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纪年才知道,自己已被恋人夺去了千亿家产。……那天,纪年还是去参加了期中考。纪年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但卷子发下来时,他却发现自己能看清卷面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想要获得纪柏纶的认可,纪年给自己戴上了“完美儿子”的枷锁,可是那天早上,纪柏纶亲手把枷锁取下了。从此,纪年的心魔消失了。***很快的,一学期结束。六月的一天,陆西领着年级倒数第一的成绩单回家,一推开门,他还来不及跟纪柏纶汇报成绩,就看到纪柏纶怀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客厅中央。“…………”“…………”四下里皆是沉默。看表情,纪柏纶的懵逼程度并不比陆西少。“这是……”陆西茫然。“你弟弟。”纪柏纶看了眼熟睡的婴儿,又看向陆西,道,“你父母刚托人送来。”陆西:“…………”纪柏纶:“他们去环游世界了。”陆西:“……………………”于是,陆西和纪年在尚且只有十九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上了“奶爸”的生活。听说小婴儿还没有名字,纪柏纶翻了两天的字典,最后给取了个名——陆处安。不求其他,一世安稳,做个快乐的富二代。陆处安便在纪宅长大。***陆西的成绩很迷,怎么都提升不了。可能是要补的太多了,又可能是学习不开窍,不意外的,陆西上了高四。至于纪年,高考发挥稳定,成了省状元,先行一步上了大学。沧市就有一所国内排名第一的公安大学,纪年填了志愿,选择犯罪心理学。高四的时候,陆西和萧起同班,成了同桌。因此,他白天由萧起辅导功课,晚上回家由纪年辅导作业。沧澜私立中学也就出过两位学神,一位是十年前的萧起,一位是现在的纪年。在两大学神的联袂指导下,再加上陆西自身也是拼了命地学,成绩要是再起不来,就有鬼了。因此,在第二年高考中,陆西金榜题名,终于做了回年级第一。至于志愿表什么的,他也不管,都交给纪柏纶去填了。那年的典礼上,陆西穿着毕业服,作为荣誉毕业生上台讲话。礼堂里,乌压压坐着上千名师生。陆西站在演讲台后,上来就道:“首先,我要感谢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师傅。”观众席间响起骚动,交头接耳,都在猜测陆西的师傅是谁。只有萧起,坐在角落,掩在凌乱额发下的双眼透出笑意。台上,陆西继续道:“然后,我要感谢我的丈夫纪年。”一语落下,整个礼堂都沸腾了,尖叫声此起彼伏。陆西微微仰起脸,显得有些桀骜地一笑,同时抬起自己的左手展示。无名指上,赫然套着一个戒指。是的,纪年大一,陆西高四这年,两人去国外登记结婚了。“最后。”陆西停顿了一下,在渐渐安静下来的礼堂里,道,“感谢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陆西道:“有时,我也会想教育的意义是什么?”“这个社会,固然需要精英,但更需要的,是每个平凡的我们健康而快乐地生活,懂得生命可贵,尊重平等,承担责任,这些无法用分数丈量,似乎无足轻重,但这些却是贯穿生命始终的内容,决定了我们是谁。”“生而为人,无法尽善,愿你我都能找到生命的平衡点。”一席话说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在礼堂里经久不散。……毕业典礼结束,陆西一走出礼堂,就看到人群间的纪年。纪年抱着两岁大的陆处安,正在逗小孩玩。陆处安笑得口水直往下掉。陆西走过去,从纪年手中接过陆处安,他看着阳光下小孩稚嫩的脸蛋,露出一丝笑意。“刚刚在干嘛?”陆西问。“教他说话。”纪年转而看向陆处安,笑道,“再说一遍给哥哥听。”陆处安高兴地直拍手,看着陆西,嘴里口齿不清地咕噜出来一堆发音。陆西:“……他说什么?”纪年:“我爱你。”陆西瞥了眼纪年,又看向陆处安,在小孩柔软的脑门上亲了亲,道:“乖,我也爱你。”“我呢?”纪年挑眉。“你算了吧。”陆西很不给面子,抱着小孩朝前走。“……”纪年跟在后面,揽过陆西的腰,一边闹他,一边道:“再说一遍?”“啧……”陆西抱着小孩,躲不开,腰上又觉得痒,要笑不笑。两大一小闹成一团,这一幕恰好被在不远处的萧起拍了下来。萧起低头看着照片,微微一笑,正准备发给陆西,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我回来了,在你身后。”萧起怔了一下,他确定,此时自己正背靠着玻璃幕墙,身后不可能站人。青天白日下,人声鼎沸,但萧起突然之间有些发冷。萧起慢慢回头,透过幕墙上的镜像看到,自己前方不到一米处,站着一道模糊扭曲的男人身影。萧起立即扭头看向前方,却是空空如也。-終-纪柏纶背对着纪年,还在冰箱里翻找,突然道:“去吧。”纪年感到莫名地抬头看向父亲的背影。“不用担心结果。”纪柏纶语调沉稳而淡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不一定要通过考试证明,所以不用担心分数太难看……既然现在还是学生,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吧。”纪年心底一瞬间五味杂陈,从小到大,他都在极力寻求父亲的承认,可往往都会得到“你是个废物”的评价,就在他对于父亲的承认这种东西已经看淡时,没想到纪柏纶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纪年低着头,抿着唇角,抑制住笑意。好半天,他道:“为什么突然不对我提要求了?”纪柏纶回首,一边关上冰箱门,没听明白:“什么?”“你不是让陆西跟我说,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纪年轻轻一笑,道,“那你的商业帝国怎么办?”纪柏纶了然,低语:“对你提要求,你也做不到……”随后抬头看向纪年,无所谓道,“不过没关系,我有陆西。”“…………”纪年一时还没体会过来这话中的意思。恰在此时,陆西走到厨房门口,背上书包,满脸丧厌地跟纪柏纶打招呼道:“爸爸,走了。”“路上小心。”纪柏纶淡淡应了一声。纪年连忙问:“什么叫你有陆西了?”纪柏纶扫了纪年一眼,道:“他会接我班。”“…………”纪年懵了。他第一反应:“那我家产呢……”谁想纪柏纶倏地沉下面色,看着纪年道:“不干活,还想拿钱?”意思是一分钱没有。知道真相的纪年一阵晕眩,撑住料理台。直到那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纪年才知道,自己已被恋人夺去了千亿家产。……那天,纪年还是去参加了期中考。纪年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但卷子发下来时,他却发现自己能看清卷面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想要获得纪柏纶的认可,纪年给自己戴上了“完美儿子”的枷锁,可是那天早上,纪柏纶亲手把枷锁取下了。从此,纪年的心魔消失了。***很快的,一学期结束。六月的一天,陆西领着年级倒数第一的成绩单回家,一推开门,他还来不及跟纪柏纶汇报成绩,就看到纪柏纶怀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客厅中央。“…………”“…………”四下里皆是沉默。看表情,纪柏纶的懵逼程度并不比陆西少。“这是……”陆西茫然。“你弟弟。”纪柏纶看了眼熟睡的婴儿,又看向陆西,道,“你父母刚托人送来。”陆西:“…………”纪柏纶:“他们去环游世界了。”陆西:“……………………”于是,陆西和纪年在尚且只有十九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上了“奶爸”的生活。听说小婴儿还没有名字,纪柏纶翻了两天的字典,最后给取了个名——陆处安。不求其他,一世安稳,做个快乐的富二代。陆处安便在纪宅长大。***陆西的成绩很迷,怎么都提升不了。可能是要补的太多了,又可能是学习不开窍,不意外的,陆西上了高四。至于纪年,高考发挥稳定,成了省状元,先行一步上了大学。沧市就有一所国内排名第一的公安大学,纪年填了志愿,选择犯罪心理学。高四的时候,陆西和萧起同班,成了同桌。因此,他白天由萧起辅导功课,晚上回家由纪年辅导作业。沧澜私立中学也就出过两位学神,一位是十年前的萧起,一位是现在的纪年。在两大学神的联袂指导下,再加上陆西自身也是拼了命地学,成绩要是再起不来,就有鬼了。因此,在第二年高考中,陆西金榜题名,终于做了回年级第一。至于志愿表什么的,他也不管,都交给纪柏纶去填了。那年的典礼上,陆西穿着毕业服,作为荣誉毕业生上台讲话。礼堂里,乌压压坐着上千名师生。陆西站在演讲台后,上来就道:“首先,我要感谢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师傅。”观众席间响起骚动,交头接耳,都在猜测陆西的师傅是谁。只有萧起,坐在角落,掩在凌乱额发下的双眼透出笑意。台上,陆西继续道:“然后,我要感谢我的丈夫纪年。”一语落下,整个礼堂都沸腾了,尖叫声此起彼伏。陆西微微仰起脸,显得有些桀骜地一笑,同时抬起自己的左手展示。无名指上,赫然套着一个戒指。是的,纪年大一,陆西高四这年,两人去国外登记结婚了。“最后。”陆西停顿了一下,在渐渐安静下来的礼堂里,道,“感谢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陆西道:“有时,我也会想教育的意义是什么?”“这个社会,固然需要精英,但更需要的,是每个平凡的我们健康而快乐地生活,懂得生命可贵,尊重平等,承担责任,这些无法用分数丈量,似乎无足轻重,但这些却是贯穿生命始终的内容,决定了我们是谁。”“生而为人,无法尽善,愿你我都能找到生命的平衡点。”一席话说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在礼堂里经久不散。……毕业典礼结束,陆西一走出礼堂,就看到人群间的纪年。纪年抱着两岁大的陆处安,正在逗小孩玩。陆处安笑得口水直往下掉。陆西走过去,从纪年手中接过陆处安,他看着阳光下小孩稚嫩的脸蛋,露出一丝笑意。“刚刚在干嘛?”陆西问。“教他说话。”纪年转而看向陆处安,笑道,“再说一遍给哥哥听。”陆处安高兴地直拍手,看着陆西,嘴里口齿不清地咕噜出来一堆发音。陆西:“……他说什么?”纪年:“我爱你。”陆西瞥了眼纪年,又看向陆处安,在小孩柔软的脑门上亲了亲,道:“乖,我也爱你。”“我呢?”纪年挑眉。“你算了吧。”陆西很不给面子,抱着小孩朝前走。“……”纪年跟在后面,揽过陆西的腰,一边闹他,一边道:“再说一遍?”“啧……”陆西抱着小孩,躲不开,腰上又觉得痒,要笑不笑。两大一小闹成一团,这一幕恰好被在不远处的萧起拍了下来。萧起低头看着照片,微微一笑,正准备发给陆西,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我回来了,在你身后。”萧起怔了一下,他确定,此时自己正背靠着玻璃幕墙,身后不可能站人。青天白日下,人声鼎沸,但萧起突然之间有些发冷。萧起慢慢回头,透过幕墙上的镜像看到,自己前方不到一米处,站着一道模糊扭曲的男人身影。萧起立即扭头看向前方,却是空空如也。-終-纪柏纶背对着纪年,还在冰箱里翻找,突然道:“去吧。”纪年感到莫名地抬头看向父亲的背影。“不用担心结果。”纪柏纶语调沉稳而淡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不一定要通过考试证明,所以不用担心分数太难看……既然现在还是学生,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吧。”纪年心底一瞬间五味杂陈,从小到大,他都在极力寻求父亲的承认,可往往都会得到“你是个废物”的评价,就在他对于父亲的承认这种东西已经看淡时,没想到纪柏纶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纪年低着头,抿着唇角,抑制住笑意。好半天,他道:“为什么突然不对我提要求了?”纪柏纶回首,一边关上冰箱门,没听明白:“什么?”“你不是让陆西跟我说,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纪年轻轻一笑,道,“那你的商业帝国怎么办?”纪柏纶了然,低语:“对你提要求,你也做不到……”随后抬头看向纪年,无所谓道,“不过没关系,我有陆西。”“…………”纪年一时还没体会过来这话中的意思。恰在此时,陆西走到厨房门口,背上书包,满脸丧厌地跟纪柏纶打招呼道:“爸爸,走了。”“路上小心。”纪柏纶淡淡应了一声。纪年连忙问:“什么叫你有陆西了?”纪柏纶扫了纪年一眼,道:“他会接我班。”“…………”纪年懵了。他第一反应:“那我家产呢……”谁想纪柏纶倏地沉下面色,看着纪年道:“不干活,还想拿钱?”意思是一分钱没有。知道真相的纪年一阵晕眩,撑住料理台。直到那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纪年才知道,自己已被恋人夺去了千亿家产。……那天,纪年还是去参加了期中考。纪年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但卷子发下来时,他却发现自己能看清卷面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想要获得纪柏纶的认可,纪年给自己戴上了“完美儿子”的枷锁,可是那天早上,纪柏纶亲手把枷锁取下了。从此,纪年的心魔消失了。***很快的,一学期结束。六月的一天,陆西领着年级倒数第一的成绩单回家,一推开门,他还来不及跟纪柏纶汇报成绩,就看到纪柏纶怀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客厅中央。“…………”“…………”四下里皆是沉默。看表情,纪柏纶的懵逼程度并不比陆西少。“这是……”陆西茫然。“你弟弟。”纪柏纶看了眼熟睡的婴儿,又看向陆西,道,“你父母刚托人送来。”陆西:“…………”纪柏纶:“他们去环游世界了。”陆西:“……………………”于是,陆西和纪年在尚且只有十九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上了“奶爸”的生活。听说小婴儿还没有名字,纪柏纶翻了两天的字典,最后给取了个名——陆处安。不求其他,一世安稳,做个快乐的富二代。陆处安便在纪宅长大。***陆西的成绩很迷,怎么都提升不了。可能是要补的太多了,又可能是学习不开窍,不意外的,陆西上了高四。至于纪年,高考发挥稳定,成了省状元,先行一步上了大学。沧市就有一所国内排名第一的公安大学,纪年填了志愿,选择犯罪心理学。高四的时候,陆西和萧起同班,成了同桌。因此,他白天由萧起辅导功课,晚上回家由纪年辅导作业。沧澜私立中学也就出过两位学神,一位是十年前的萧起,一位是现在的纪年。在两大学神的联袂指导下,再加上陆西自身也是拼了命地学,成绩要是再起不来,就有鬼了。因此,在第二年高考中,陆西金榜题名,终于做了回年级第一。至于志愿表什么的,他也不管,都交给纪柏纶去填了。那年的典礼上,陆西穿着毕业服,作为荣誉毕业生上台讲话。礼堂里,乌压压坐着上千名师生。陆西站在演讲台后,上来就道:“首先,我要感谢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师傅。”观众席间响起骚动,交头接耳,都在猜测陆西的师傅是谁。只有萧起,坐在角落,掩在凌乱额发下的双眼透出笑意。台上,陆西继续道:“然后,我要感谢我的丈夫纪年。”一语落下,整个礼堂都沸腾了,尖叫声此起彼伏。陆西微微仰起脸,显得有些桀骜地一笑,同时抬起自己的左手展示。无名指上,赫然套着一个戒指。是的,纪年大一,陆西高四这年,两人去国外登记结婚了。“最后。”陆西停顿了一下,在渐渐安静下来的礼堂里,道,“感谢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陆西道:“有时,我也会想教育的意义是什么?”“这个社会,固然需要精英,但更需要的,是每个平凡的我们健康而快乐地生活,懂得生命可贵,尊重平等,承担责任,这些无法用分数丈量,似乎无足轻重,但这些却是贯穿生命始终的内容,决定了我们是谁。”“生而为人,无法尽善,愿你我都能找到生命的平衡点。”一席话说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在礼堂里经久不散。……毕业典礼结束,陆西一走出礼堂,就看到人群间的纪年。纪年抱着两岁大的陆处安,正在逗小孩玩。陆处安笑得口水直往下掉。陆西走过去,从纪年手中接过陆处安,他看着阳光下小孩稚嫩的脸蛋,露出一丝笑意。“刚刚在干嘛?”陆西问。“教他说话。”纪年转而看向陆处安,笑道,“再说一遍给哥哥听。”陆处安高兴地直拍手,看着陆西,嘴里口齿不清地咕噜出来一堆发音。陆西:“……他说什么?”纪年:“我爱你。”陆西瞥了眼纪年,又看向陆处安,在小孩柔软的脑门上亲了亲,道:“乖,我也爱你。”“我呢?”纪年挑眉。“你算了吧。”陆西很不给面子,抱着小孩朝前走。“……”纪年跟在后面,揽过陆西的腰,一边闹他,一边道:“再说一遍?”“啧……”陆西抱着小孩,躲不开,腰上又觉得痒,要笑不笑。两大一小闹成一团,这一幕恰好被在不远处的萧起拍了下来。萧起低头看着照片,微微一笑,正准备发给陆西,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我回来了,在你身后。”萧起怔了一下,他确定,此时自己正背靠着玻璃幕墙,身后不可能站人。青天白日下,人声鼎沸,但萧起突然之间有些发冷。萧起慢慢回头,透过幕墙上的镜像看到,自己前方不到一米处,站着一道模糊扭曲的男人身影。萧起立即扭头看向前方,却是空空如也。-終-纪柏纶背对着纪年,还在冰箱里翻找,突然道:“去吧。”纪年感到莫名地抬头看向父亲的背影。“不用担心结果。”纪柏纶语调沉稳而淡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不一定要通过考试证明,所以不用担心分数太难看……既然现在还是学生,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吧。”纪年心底一瞬间五味杂陈,从小到大,他都在极力寻求父亲的承认,可往往都会得到“你是个废物”的评价,就在他对于父亲的承认这种东西已经看淡时,没想到纪柏纶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纪年低着头,抿着唇角,抑制住笑意。好半天,他道:“为什么突然不对我提要求了?”纪柏纶回首,一边关上冰箱门,没听明白:“什么?”“你不是让陆西跟我说,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纪年轻轻一笑,道,“那你的商业帝国怎么办?”纪柏纶了然,低语:“对你提要求,你也做不到……”随后抬头看向纪年,无所谓道,“不过没关系,我有陆西。”“…………”纪年一时还没体会过来这话中的意思。恰在此时,陆西走到厨房门口,背上书包,满脸丧厌地跟纪柏纶打招呼道:“爸爸,走了。”“路上小心。”纪柏纶淡淡应了一声。纪年连忙问:“什么叫你有陆西了?”纪柏纶扫了纪年一眼,道:“他会接我班。”“…………”纪年懵了。他第一反应:“那我家产呢……”谁想纪柏纶倏地沉下面色,看着纪年道:“不干活,还想拿钱?”意思是一分钱没有。知道真相的纪年一阵晕眩,撑住料理台。直到那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纪年才知道,自己已被恋人夺去了千亿家产。……那天,纪年还是去参加了期中考。纪年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但卷子发下来时,他却发现自己能看清卷面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想要获得纪柏纶的认可,纪年给自己戴上了“完美儿子”的枷锁,可是那天早上,纪柏纶亲手把枷锁取下了。从此,纪年的心魔消失了。***很快的,一学期结束。六月的一天,陆西领着年级倒数第一的成绩单回家,一推开门,他还来不及跟纪柏纶汇报成绩,就看到纪柏纶怀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客厅中央。“…………”“…………”四下里皆是沉默。看表情,纪柏纶的懵逼程度并不比陆西少。“这是……”陆西茫然。“你弟弟。”纪柏纶看了眼熟睡的婴儿,又看向陆西,道,“你父母刚托人送来。”陆西:“…………”纪柏纶:“他们去环游世界了。”陆西:“……………………”于是,陆西和纪年在尚且只有十九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上了“奶爸”的生活。听说小婴儿还没有名字,纪柏纶翻了两天的字典,最后给取了个名——陆处安。不求其他,一世安稳,做个快乐的富二代。陆处安便在纪宅长大。***陆西的成绩很迷,怎么都提升不了。可能是要补的太多了,又可能是学习不开窍,不意外的,陆西上了高四。至于纪年,高考发挥稳定,成了省状元,先行一步上了大学。沧市就有一所国内排名第一的公安大学,纪年填了志愿,选择犯罪心理学。高四的时候,陆西和萧起同班,成了同桌。因此,他白天由萧起辅导功课,晚上回家由纪年辅导作业。沧澜私立中学也就出过两位学神,一位是十年前的萧起,一位是现在的纪年。在两大学神的联袂指导下,再加上陆西自身也是拼了命地学,成绩要是再起不来,就有鬼了。因此,在第二年高考中,陆西金榜题名,终于做了回年级第一。至于志愿表什么的,他也不管,都交给纪柏纶去填了。那年的典礼上,陆西穿着毕业服,作为荣誉毕业生上台讲话。礼堂里,乌压压坐着上千名师生。陆西站在演讲台后,上来就道:“首先,我要感谢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师傅。”观众席间响起骚动,交头接耳,都在猜测陆西的师傅是谁。只有萧起,坐在角落,掩在凌乱额发下的双眼透出笑意。台上,陆西继续道:“然后,我要感谢我的丈夫纪年。”一语落下,整个礼堂都沸腾了,尖叫声此起彼伏。陆西微微仰起脸,显得有些桀骜地一笑,同时抬起自己的左手展示。无名指上,赫然套着一个戒指。是的,纪年大一,陆西高四这年,两人去国外登记结婚了。“最后。”陆西停顿了一下,在渐渐安静下来的礼堂里,道,“感谢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陆西道:“有时,我也会想教育的意义是什么?”“这个社会,固然需要精英,但更需要的,是每个平凡的我们健康而快乐地生活,懂得生命可贵,尊重平等,承担责任,这些无法用分数丈量,似乎无足轻重,但这些却是贯穿生命始终的内容,决定了我们是谁。”“生而为人,无法尽善,愿你我都能找到生命的平衡点。”一席话说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在礼堂里经久不散。……毕业典礼结束,陆西一走出礼堂,就看到人群间的纪年。纪年抱着两岁大的陆处安,正在逗小孩玩。陆处安笑得口水直往下掉。陆西走过去,从纪年手中接过陆处安,他看着阳光下小孩稚嫩的脸蛋,露出一丝笑意。“刚刚在干嘛?”陆西问。“教他说话。”纪年转而看向陆处安,笑道,“再说一遍给哥哥听。”陆处安高兴地直拍手,看着陆西,嘴里口齿不清地咕噜出来一堆发音。陆西:“……他说什么?”纪年:“我爱你。”陆西瞥了眼纪年,又看向陆处安,在小孩柔软的脑门上亲了亲,道:“乖,我也爱你。”“我呢?”纪年挑眉。“你算了吧。”陆西很不给面子,抱着小孩朝前走。“……”纪年跟在后面,揽过陆西的腰,一边闹他,一边道:“再说一遍?”“啧……”陆西抱着小孩,躲不开,腰上又觉得痒,要笑不笑。两大一小闹成一团,这一幕恰好被在不远处的萧起拍了下来。萧起低头看着照片,微微一笑,正准备发给陆西,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我回来了,在你身后。”萧起怔了一下,他确定,此时自己正背靠着玻璃幕墙,身后不可能站人。青天白日下,人声鼎沸,但萧起突然之间有些发冷。萧起慢慢回头,透过幕墙上的镜像看到,自己前方不到一米处,站着一道模糊扭曲的男人身影。萧起立即扭头看向前方,却是空空如也。-終-纪柏纶背对着纪年,还在冰箱里翻找,突然道:“去吧。”纪年感到莫名地抬头看向父亲的背影。“不用担心结果。”纪柏纶语调沉稳而淡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不一定要通过考试证明,所以不用担心分数太难看……既然现在还是学生,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吧。”纪年心底一瞬间五味杂陈,从小到大,他都在极力寻求父亲的承认,可往往都会得到“你是个废物”的评价,就在他对于父亲的承认这种东西已经看淡时,没想到纪柏纶会说“我知道你是最好的”。纪年低着头,抿着唇角,抑制住笑意。好半天,他道:“为什么突然不对我提要求了?”纪柏纶回首,一边关上冰箱门,没听明白:“什么?”“你不是让陆西跟我说,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纪年轻轻一笑,道,“那你的商业帝国怎么办?”纪柏纶了然,低语:“对你提要求,你也做不到……”随后抬头看向纪年,无所谓道,“不过没关系,我有陆西。”“…………”纪年一时还没体会过来这话中的意思。恰在此时,陆西走到厨房门口,背上书包,满脸丧厌地跟纪柏纶打招呼道:“爸爸,走了。”“路上小心。”纪柏纶淡淡应了一声。纪年连忙问:“什么叫你有陆西了?”纪柏纶扫了纪年一眼,道:“他会接我班。”“…………”纪年懵了。他第一反应:“那我家产呢……”谁想纪柏纶倏地沉下面色,看着纪年道:“不干活,还想拿钱?”意思是一分钱没有。知道真相的纪年一阵晕眩,撑住料理台。直到那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纪年才知道,自己已被恋人夺去了千亿家产。……那天,纪年还是去参加了期中考。纪年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但卷子发下来时,他却发现自己能看清卷面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想要获得纪柏纶的认可,纪年给自己戴上了“完美儿子”的枷锁,可是那天早上,纪柏纶亲手把枷锁取下了。从此,纪年的心魔消失了。***很快的,一学期结束。六月的一天,陆西领着年级倒数第一的成绩单回家,一推开门,他还来不及跟纪柏纶汇报成绩,就看到纪柏纶怀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客厅中央。“…………”“…………”四下里皆是沉默。看表情,纪柏纶的懵逼程度并不比陆西少。“这是……”陆西茫然。“你弟弟。”纪柏纶看了眼熟睡的婴儿,又看向陆西,道,“你父母刚托人送来。”陆西:“…………”纪柏纶:“他们去环游世界了。”陆西:“……………………”于是,陆西和纪年在尚且只有十九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上了“奶爸”的生活。听说小婴儿还没有名字,纪柏纶翻了两天的字典,最后给取了个名——陆处安。不求其他,一世安稳,做个快乐的富二代。陆处安便在纪宅长大。***陆西的成绩很迷,怎么都提升不了。可能是要补的太多了,又可能是学习不开窍,不意外的,陆西上了高四。至于纪年,高考发挥稳定,成了省状元,先行一步上了大学。沧市就有一所国内排名第一的公安大学,纪年填了志愿,选择犯罪心理学。高四的时候,陆西和萧起同班,成了同桌。因此,他白天由萧起辅导功课,晚上回家由纪年辅导作业。沧澜私立中学也就出过两位学神,一位是十年前的萧起,一位是现在的纪年。在两大学神的联袂指导下,再加上陆西自身也是拼了命地学,成绩要是再起不来,就有鬼了。因此,在第二年高考中,陆西金榜题名,终于做了回年级第一。至于志愿表什么的,他也不管,都交给纪柏纶去填了。那年的典礼上,陆西穿着毕业服,作为荣誉毕业生上台讲话。礼堂里,乌压压坐着上千名师生。陆西站在演讲台后,上来就道:“首先,我要感谢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师傅。”观众席间响起骚动,交头接耳,都在猜测陆西的师傅是谁。只有萧起,坐在角落,掩在凌乱额发下的双眼透出笑意。台上,陆西继续道:“然后,我要感谢我的丈夫纪年。”一语落下,整个礼堂都沸腾了,尖叫声此起彼伏。陆西微微仰起脸,显得有些桀骜地一笑,同时抬起自己的左手展示。无名指上,赫然套着一个戒指。是的,纪年大一,陆西高四这年,两人去国外登记结婚了。“最后。”陆西停顿了一下,在渐渐安静下来的礼堂里,道,“感谢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陆西道:“有时,我也会想教育的意义是什么?”“这个社会,固然需要精英,但更需要的,是每个平凡的我们健康而快乐地生活,懂得生命可贵,尊重平等,承担责任,这些无法用分数丈量,似乎无足轻重,但这些却是贯穿生命始终的内容,决定了我们是谁。”“生而为人,无法尽善,愿你我都能找到生命的平衡点。”一席话说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在礼堂里经久不散。……毕业典礼结束,陆西一走出礼堂,就看到人群间的纪年。纪年抱着两岁大的陆处安,正在逗小孩玩。陆处安笑得口水直往下掉。陆西走过去,从纪年手中接过陆处安,他看着阳光下小孩稚嫩的脸蛋,露出一丝笑意。“刚刚在干嘛?”陆西问。“教他说话。”纪年转而看向陆处安,笑道,“再说一遍给哥哥听。”陆处安高兴地直拍手,看着陆西,嘴里口齿不清地咕噜出来一堆发音。陆西:“……他说什么?”纪年:“我爱你。”陆西瞥了眼纪年,又看向陆处安,在小孩柔软的脑门上亲了亲,道:“乖,我也爱你。”“我呢?”纪年挑眉。“你算了吧。”陆西很不给面子,抱着小孩朝前走。“……”纪年跟在后面,揽过陆西的腰,一边闹他,一边道:“再说一遍?”“啧……”陆西抱着小孩,躲不开,腰上又觉得痒,要笑不笑。两大一小闹成一团,这一幕恰好被在不远处的萧起拍了下来。萧起低头看着照片,微微一笑,正准备发给陆西,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我回来了,在你身后。”萧起怔了一下,他确定,此时自己正背靠着玻璃幕墙,身后不可能站人。青天白日下,人声鼎沸,但萧起突然之间有些发冷。萧起慢慢回头,透过幕墙上的镜像看到,自己前方不到一米处,站着一道模糊扭曲的男人身影。萧起立即扭头看向前方,却是空空如也。-終-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