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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姬越一愣,随即愉悦地低笑起来。你这样子,倒比之前有意思。卫敛心中思忖:秦王喜欢这款?略傻白甜啊。没事,他也能演。卫敛认真望着姬越:那,还有吗?姬越含笑:有。但你得先沐浴,回来再尝。一身的冰冷,还是要泡个热汤才能去去寒气。卫敛乖巧道:好。第5章 暴君与青竹阁内的小木桶不同,帝王沐浴有专门的汤泉宫。内有一座偌大的汤池。白玉为壁,龙头吐水,底下烧着地热,温暖舒适,最为惬意。卫敛除去衣物,挂在屏风上,赤足踩着玉阶缓步浸入水中。墨发浮在水面上,莹润的肌肤被热气蒸腾得有些白里透红。水珠沿着精致的锁骨与优美的脊柱顺流而下,青年舀起一勺温水浇在自己身上,雾气氤氲了他精致倦懒的眉眼。水中倒映出的眸光深沉而内敛,倏而一笑,顷刻间清丽动人,似水中吸人魂魄的妖精。卫敛并未耽搁太久,不多时便擦净身体,取了一旁备好的中衣穿上。衣裳单薄,更衬得他身形瘦削。卫敛本以为他沐浴完毕,就该回寝殿吃蜜饯。结果宫人却并未把他带回去,而是绕过屏风,向他展示摆在桌上的几样东西。站在桌旁的,还有太监总管李福全。卫敛看着那桌上那些玩意儿,表情不变。内心天崩地裂。那个管子,是干什么用的?那个油膏又是抹哪里的?卫敛不是不知道答案。或者说在他决定搭上秦王这个靠山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可他现在还是个病人啊?烧也没退完,伤也没好全,在秦王眼中现在还病得神志不清。就这模样,秦王还要幸他?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儿???李福全是秦王的贴身近侍,他的意思就是秦王的意思。秦王现在在卫敛心中已经根本不能算个人了。姬越还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在养心殿中思索青年怎么还没回来。_卫敛望着那些物什,只作不知。他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还带着高烧未退的茫然:这是什么李福全端着虚假的笑:恭喜卫侍君,是好事儿。陛下看中了您,您今晚有福了。只是这承恩前有些准备工作必不可少,不可玷污了陛下龙体。来人啊,给卫侍君洗润。你们要做什么?卫敛面上失措,两名身强力壮的宫人很快上来按住他的胳膊,要将他架到桌上。卫敛垂眸,手指紧攥成拳,眸中浮起一丝冰冷的杀意。那一瞬的冷戾让两名宫人顿觉脊背生寒,觉得空气似乎变凉了些,动作竟然也顿住片刻。他当然可以立刻就杀了这些人。可是不行。这里是秦王宫,住的是秦王。不可造次。卫敛一番思量,手心松开,卸去凝成的内力,神情变得无助: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宫人们还不知道自己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见空气里那股冷意消失,也不再迟疑,将青年按在桌上。另有一人拿着根管子,上来就要剥他的亵裤。青年剧烈挣扎着,喊声变得凄厉:不要李福全冷笑:卫侍君还是乖乖配合,待会儿才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不过一个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东西了。青年苍白着脸,低喃:我不要怎么回事?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一身黑袍的秦王出现在门口。宫殿里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纷纷跪地行礼:奴叩见陛下。只有卫敛瞬间无力地滑到地上,墨发凌乱,小声呜咽着。看到姬越,他瞬间像看到救星似的,慌忙爬起来,一头撞到他怀里,抱紧姬越的腰。卫敛埋在姬越胸膛中,低声抽噎:娘,我怕姬越:姬越安抚性地拍了拍卫敛的脊背,一抬眸,语气森冷:你们在做什么?李福全额头冷汗直冒:陛下将卫侍君带回养心殿,奴以为陛下是要召幸卫侍君,才才给他这真不怪他误解了陛下意思啊!古往今来,君王把后宫妃妾带回养心殿,难道不是为了召寝?反正没一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哪知道陛下竟然没有这种意愿姬越语调微扬,很是温和:谁许你自作主张?他在寝殿中等候许久,颇觉不耐,便想着来瞧一瞧。谁知一进来就听到青年凄楚的哭喊,还有被人按着挣扎不得的模样。一下子就让他的好心情全没了。坏他心情的人,下场从来都不怎么好。李福全闻言,吓得立刻跪下,磕头道:奴该死!他在陛下跟前伺候多年,自然对陛下脾性了如指掌。所谓暴君,莫不是面色阴沉,动辄咆哮,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如恶兽吃人。秦王不然。秦王生的便翩翩公子的俊俏,举止也极为优雅从容。他从不大声呵斥,也很少动怒,只是只是从来都是轻描淡写、微笑着送人去死罢了。一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陛下语气越温和,对方下场也就越惨。李福全身子抖如筛糠,生恐自己下一刻就脑袋不保。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然没错。李福全,你跟了孤十二年,忠心可鉴,孤不杀你。姬越淡淡道,只是莫要以为跟了孤多年,便可妄揣帝心,管到孤头上。自去领三十鞭。李福全立刻叩首:谢陛下开恩!至于你们。姬越微挑的眼眸不带感情地盯着几个刚才按着卫敛的宫人。宫人们早已面如土色,跪在地上,求饶声此起彼伏:陛下饶命!姬越波澜不惊:拖下去杖毙。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几个宫人登时哭喊起来,却还是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拖走。其中一个大概是知道必死无疑,索性也不求饶,直接破口大骂:暴君!你草菅人命!必然不得好死!秦国有你必亡!姬越面不改色:孤不想听。侍卫会意,立即割了那人的舌头,血液喷溅,一截软肉掉在地上,那人便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卫敛瑟缩在姬越怀中,不动声色地垂目。传言非虚,秦王果然是个暴君。卫敛对这些宫人并无怜悯。诚然他们罪不至死,可卫敛是何许人。楚王宫中公子众多,早夭的不知几何。他能安然活到今天,心机段数狠戾果决,一个都不缺。从来不会产生无谓的同情。只是难免有些许兔死狐悲之感。这么看来,他今天能够活下来还真是命大。今天被下令拖出去的是这些宫人,明天就有可能是他。我大秦千秋万世,我姬越留名青史。一个无名小卒,焉敢乱嚼舌根?姬越轻嗤,可笑至极。卫敛只当听不懂,将人抱得紧紧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姬越扶正他,打量青年弱不禁风的模样,温柔道:没被吓到罢?白衣青年抬起那双含着惊惶的眼睛,半晌,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在,我便不怕了。卫敛刚说完,就晕在了姬越怀里。第6章 更衣再醒已是晨光熹微。卫敛昨晚是装晕。秦王洞察力敏锐,他恐再演下去露出破绽,索性晕倒了事,被秦王一路抱了回去。两人同榻而眠,盖的是两床被褥。卫敛开始还暗自警惕,然他发热并非作伪,身心俱疲,渐渐便真睡了过去。然后一醒来就对上秦王的脸。说实话,大清早的,还挺吓人。秦王生的委实俊美,五官无可挑剔。睫毛极长,根根分明。鼻梁高挺,唇淡而薄,形状恰到好处。卫敛注视片刻,姬越便睁眼,露出最好看的一双眼睛。他嗓音犹含清晨初醒的喑哑,微微上挑的凤眸满是清明:孤长得可合你意?卫敛一惊。待反应过来,立刻掀开被褥,在床榻另一侧跪下俯首,声音带上一丝紧张:秦王。姬越懒懒撑起身,墨发随意倾泻,模样很是勾人。他饶有兴致地打量面前跪拜的青年:看来这回是真醒了。卫敛低声:卫敛昨夜可有冒犯?怎么没有。他昨天拽着他袖子不放,抱着他喊娘,还把眼泪全抹在他身上。八百年都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姬越却不答,反而戏谑道:冒犯倒不曾,你将孤伺候得很好。青年清醒时的模样实在太正经,与昨晚的迷糊可爱截然不同。姬越不由生出些恶趣味,想看看将他逗弄得脸红的模样。卫敛脸上果然露出茫然之色。伺候?姬越勾唇:你昨夜病重了些,应是不记得。就在这龙榻上,孤幸了你。卫敛:啧,要不是他清楚地记得昨夜到底发生过什么,差点还真信了。秦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一流。秦王会演,卫敛也不逞多让。卫敛很快露出震惊之色,面颊又微微泛红,浮起些许无措。害羞了?姬越突然欺身过来,发丝落在卫敛的脸上,微微的痒。卫敛倏然抬眸,眼中慌乱,欲言道:您却被秦王一把攥住下颔。姬越狭长的凤眸微眯,细细端详卫敛的面容,赞叹道:好一个美人。似你这般美人,天生就该纳入后宫,在男人身下承宠。楚王真是将明珠当鱼目,让你在楚王宫中蒙尘这么多年。孤若是他,早该尝了你。充满羞辱意味的话从姬越口中轻佻地说出,字字都是轻贱。卫敛觉得姬越说得有点道理,自己确实是个美人。这点他深以为然。至于后头那些话,他半点也不放在心上。楚王淫乱在七国都不是秘密。楚王好色,曾经君夺臣妻,强抢入宫后又弃如敝履。先王曾有一位如夫人,原本是该是太妃,楚王却大逆不道封其为夫人,占了父王的妃子。兄弟互赠姬妾之事更是常有。时下男风盛行,有些王公大臣好把玩娈童,玩腻后转赠他人。楚王曾从大臣手中得到一个男宠,宠幸后方知此人竟是后宫一个姬妾的弟弟。姐弟共侍一夫,堪称王室一桩艳闻轶事。种种关系错综复杂,更为离奇的也有。卫敛冷眼在楚王宫中旁观这么多年,什么事都尽收眼底,只是不置一语。他几乎从未见过那位所谓的父王,也一直注意着将自己的容色隐藏。否则以楚王禽兽不如的性子,会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也未可知。说来可笑,只在即将出使秦国时,楚王才真正见了他一面。在看到卫敛生得如此绝色之姿后,脸上分明划过后悔与淫邪之色。令卫敛眼含讥诮。君王昏聩至此,楚败于秦,理所应当。_秦王欲用言辞辱他,殊不知卫敛脸皮早已厚如城墙,听了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然他还是作出面皮薄的模样,隐忍又羞恼:秦王你已入秦,便不再是楚国的公子敛,而是我秦王宫里的卫侍君。姬越摩挲他的脸颊,记住自己的身份。你该称孤什么?卫敛涩声:陛下。姬越放开手:很好。卫敛又垂首:卫敛你该自称的可不是这个。卫敛一怔。自称?自称什么?按照秦宫规矩,王后与四妃三夫人自称为妾,姬自称为婢。侍君等同姬妾。可他是男子。难道要自称为奴吗?一名流着王族血脉的公子,沦落到为奴的境地?卫敛鸦青色的长睫低垂,瞧着有些脆弱。他压下眼底一抹暗藏的危险。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那一个低贱的字眼。他卫敛能屈能伸,却有一处底线。他愿勾引秦王,是为过上好日子,愿雌伏人下,反正自己也能舒服到。说来并无损失。可为奴,他不愿。况且,若果真对秦王百般顺从,秦王估计很快就会失去对他的兴趣。卫敛斟酌片刻,恭谨道:臣当谨记。_他自称为臣。姬越哦了一声,尾音上扬:孤本以为,你平常要比昨晚无趣。是孤想岔了。卫侍君,你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姬越不知是讽是夸,胆识过人。卫敛温声:陛下谬赞。姬越不置可否地一笑,并不计较卫敛称呼的僭越。他起身下榻,双手伸平:替孤更衣。秦王该上朝了。卫敛默不作声地下了床。经过一夜的休息,他本就底子好,这会儿已无大碍。他身形单薄,身量却与秦王相差无几,遂低眉顺眼,避开与秦王对视。朝服厚重,卫敛动作生涩,难免有些磕碰。没伺候过人?姬越挑眉。卫敛微微摇头:不曾。他是一国公子,即便是在被欺辱得最狠的时候,也没有人敢让他伺候更衣。那些心理扭曲的宦官,胆大妄为又胆小懦弱,敢将他踩到淤泥里,却不敢真随意使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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