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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我金嫁衣》TXT全集下载_10(1 / 1)

魏娆听到男人那拿腔拿调的话就想打他,论装模作样的本事,谁都比不过这位表面不一的世子爷。偏偏兄弟俩就吃他这套。“什么事,朱兄说说,没准我们能帮你解决呢。”“对的,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行走江湖,要的就是一个义气,”江湖还没真正见识到,兄弟俩倒是自己先标榜上了。毛毛躁躁说话的是魏家两兄弟,唯有惹魏娆心烦的人不疾不徐,用着她喜欢听的声音说着不中听的话。“我想不明白的事,魏小姐是真的不喜欢糖人,还是反感我这个人。”晏世子打小就是众人捧着的主,长到将近二十岁,不曾讨好过谁,头一回有了这心思,却是败兴而归,叫目下如尘,心高气傲的男人如何能忍,如今换了个身份,少了几分顾忌,不如把话说开,看这魏九到底是什么意思。窗这边的魏九一声冷笑。她喜欢什么,反感什么,颖悟绝伦的世子爷心里就没点数。“朱兄弟送小九糖人做什么,她就不喜欢那玩意,我送过一次,她当我的面赏给丫鬟,朱兄你这算什么,没当着你的面,已经是给你客气了。”魏七代魏九回答,但这个答案并不能让男人满意。“若是不喜,也可当我的面赏人,几步的路,难道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魏娆忍无可忍,拉栓子推开窗。一张俏生生的芙蓉面出现在了三人视野里。魏娆粉面微愠:“若真有心,为何不当我面送,几步的路,难道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噗---”魏六一声笑出来。朱侍卫那张看不出情绪的刀疤脸,更是透着一股难言的诡异。魏娆气性上来,也是敢说的主。“朱侍卫真有心,想送人礼物,那就该先打听到那人的喜好,以便投其所好,不然就是白费功夫,对方不喜,自己也不讨好,何苦来哉。”话落,魏娆解气了,平静下来,意识到好像有点过了,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那兔子做得是真好看,我欣赏一晚上,朱侍卫有心了。”对方将来可是说一不二的天下之主,不能得罪死了,马屁还是得拍一拍。魏七一脸懵逼:“那妹妹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女子真是喜怒不定,他妹妹也不例外。“喜欢,也不喜欢。”撂下模棱两可的话,魏娆谁也不看,利索拉下了窗,隔绝掉三张她看着都闹心的脸。两个吃里扒外的哥哥,不要也罢。窗外,依旧吃里扒外的魏七拍拍比他还高半个脑袋的男人:“不怕,至少有一半喜欢,继续努力,争取另一半。”魏六比魏七脑子转得快,琢磨出一点意思了,看朱侍卫反而没那么热络了。“我敬你一声朱兄,因你算是个好汉,不过我妹妹的主意,你就不要打了,我妹妹的婚事,连她自己都做不了主,更别说我们了。”避难出来的,要瞒着身份,魏梁不能多说,不过该表达的意思都表达出来了,识趣点的就该知难而退。偏偏晏随就不是个识趣的人。“男婚女嫁,讲究个情投意合,若是魏小姐心有所属,你们当父兄的也不能横加干涉。”“对,是这个理,我就觉得父亲和哥哥们穷讲究,姻缘嫁娶,最重要的还得小九自己喜欢。”魏栋拆起哥哥的台也是不遗余力。魏六怒眼瞪弟弟:“你到底是哪家的人,看不上我们,干脆上朱兄家门算了。”魏七一脸莫名:“你气性也太大了,我说句实话都不成啊。”“父亲要是在这里,早就一棍子打来了。”顶着跟自己一样的脸,说着蠢话,做着蠢事,魏梁就没这么气过,恨不能把人摁土里埋了,省得出来丢人还带累自己。被哥哥鄙视的眼神一瞪,魏栋也是委屈又是生气。“你问问小九,是想嫁父亲选的人,还是自己喜欢的,董家那小子还不是---”“你还说,父亲就不该放你出来,有我一个就够了,你出来就是添乱。”魏梁抱着弟弟脑袋就是一顿敲,魏栋个子比哥哥稍高点,不甘示弱,一下就反击了回去,牛犊似的拱开哥哥。反而争端的始作俑者默默退到一旁凉凉看着,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转身走开。兄弟俩动静太大,惊到了姚氏,又不便管教,便叫翠柳去喊魏亭。不巧魏亭出门了,魏娆干脆穿上鞋子出屋,在门口嚷了一声。“六哥七哥你们再闹,等四哥回了,我就跟他说,让他把你们撵回家去。”老国公不在,双胞胎最怕就是这个四哥,笑面狐狸一只,最会玩阴招,能把人整到哭不出来。魏娆一现身,那位木着脸走开的男人又折返回来,这回手里多了个小食盒,一只手勾着提到魏娆面前,诚意满满地投其所好。看她还能想出什么样的搪塞之词。魏娆还没反应,魏栋先跳了过来,打开盒盖子一看,哇一声。“白玉糕,这个可以,小妹喜欢的。”魏梁扯开弟弟,挡在妹妹和男人之间,面色戒备:“我话已经说在了前头,别的忙可以帮,但请离我妹妹远点,她年纪小,耳根子软,经不起你这般的引诱。”魏娆捂脸,直想一个哥哥给一脚,六哥也没比七哥靠谱多少,说的什么鬼话,连引诱都出来了,还不如闭嘴。“谢谢朱侍卫送食的好意,这份人情,记在四哥账上,他会乐意奉还的。”不想跟晏随交恶,魏娆只能抬出魏亭,以他的名义收下。说完,魏娆就叫翠柳收了盒子进屋。屋外,双胞胎一左一右要跟朱兄弟讲道理。“我们敬你是个汉子,没想到你竟然痴心妄想,打我妹妹的主意,我不妨直说了,我妹妹这样的仙女儿,就得神仙来配,”“对的,别的不说,就是你张脸,半夜没得把人吓傻,”打过以后,兄弟俩又一致团结对外了。晏随目光落在紧闭的木门上,半晌才挪开,仿佛有些好奇的问:“什么样的才算神仙。”“至少,至少也是北境晏世子那样的少年英雄。”魏梁面不改色地随口一诌,拉自己仰慕的人物出来遛一遛。魏栋跟着附和:“对的,就得晏世子来配。”男人不动声色:“倘若哪日他来提亲,你们真会同意?”“必须,十成十地同意,小九不同意,我们也会让她同意。”兄弟俩异口同声。男人弯起了唇角:“记住你们的话,男子汉,一言九鼎。”“自然是,驷马难追。”兄弟俩嗓门大,一声还比一声高,魏娆在屋里听着,要被两哥哥蠢哭。她就不觉得晏随有多中意她,无非得不到才是最好,她要是像冯三那样痴迷他,他恐怕又是另外一个态度了。“你这两个哥哥也实在糊涂。”背后响起的女声,惊得魏娆一弹,回过头,见是姚氏,拍拍胸口。“姨母,你这样突然冒出来,会吓到人的。”“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姚氏望着魏娆的目光有些出神,很多往事一下子浮现在了心上,当年嫡姐不也是这样,一家女百家求,可选的太多了,最后反而不会选了。“晏王世子若真的求娶,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不过你还顶着御赐太子妃的名头,想要嫁人,又是嫁到晏王府,恐怕没那么容易。”见姨母一本正经的谈论起这等荒谬事,魏娆哭笑不得:“那位晏世子说不定已经到衮州了,跟我就不可能有交集,更遑论求娶,姨母才说哥哥们糊涂,怎么你自己也糊涂了。”“是啊,我也糊涂了。”姚氏自嘲一笑,搞不懂自己居然还真的有点期待。若是小九嫁到晏王府,她或许就能--再见那人一面了。闹腾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男人的不按常理出牌,让魏九小姐十分困扰,一晚上都没睡好,到了翌日,也是紧着一颗心,就怕又有人敲窗或是敲门送这送来,惹得院里的人都来围观。屋子里避着也没用,魏娆干脆起来了就到院里走走,翠柳打听完了就跑来报信。“小姐放心,朱侍卫一早就出门了,估计又要忙一天。”别说主子,翠柳也有点怕这男人,烈女怕缠郎,小姐要是动了心,那就麻烦了。魏娆听后松了口气,看院里那几棵歪脖子树都顺眼了不少。见四哥出了屋,魏娆喊他到树下坐着,说说话。不知是最近天气都很好,还是陈县这里的气候特别适合居住,魏娆坐在树下,晒着暖烘烘的太阳,只觉这种安逸平淡的日子才是心之向往,冲动到都想在陈县买个宅子隐居,何必跑到那么远的北方。魏娆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魏亭,魏亭却是笑着摇头:“这里不够远。”远离了皇权掌控,才叫安全。比起皇帝,魏亭更信晏王。魏娆只是这么一说,说完也觉不妥,魏亭否了以后,就不再想了。铜门划过地面发出的响声使得魏娆侧头看向院门口。驿丞晃着步子走进了院子,身后跟着一个圆脸妇人,中等个头,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打扮像是富贵人家身边的管事,眉间横着一股浮躁的傲气。那妇人一进院子,谁也不看,鼻孔朝天,趾高气昂道:“这个院子被我家小姐包了,你们赶紧找地方搬走,不要冲撞了贵人。”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快九万字了,收藏还在通往四百的门槛外徘徊,赐我力量吧,希瑞第30章 带走不知道是不是无知者无畏的缘故,小地方的官宦小姐, 比魏娆一个国公府千金排场还要大, 而且协商后的结果更加让人啼笑皆非,东厢房的男眷可以留下, 但西边住的女眷全都要搬走。好脾气的翠柳小姐姐生气了,两手叉腰跟那妇人比眼睛大小:“你们小姐好没道理, 不让女眷住,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就她一个姑娘家家的, 跟男人们住一个院子, 也不嫌臊得慌。”一针见血,妇人有些绷不住, 只能蛮不讲理地施压:“这位姑娘瞧着也是个伶俐人,劝你不要冲动, 嘴上把点门, 别因你几句狂言, 连累了你家主子。”“你家小姐算什么, 我家小姐还是---”还没出口,就被魏娆厉声喝止。驿丞虽未入流, 好歹算个官身,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报到京里就不妙了。魏亭入住驿站借用的都是旁支魏家身份,一个个都能对上号,还能靠着国公府的名头挡点麻烦。而显然这个自称慕家家仆的妇人并不忌惮国公府, 或者是看不上旁支,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哼:“不说你们这些打秋风的偏门亲戚,便是国公府的嫡小姐在这里,该走的还是得走。”妇人如此仗势欺人,无非因为慕家在陈县说一不二的存在,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陈县的知县上个月病逝,到现在职位都空着,由掌管陈县军务的守备高冀兼任,可以说是一家独大,而这位高冀正是慕家大女婿,早年未发迹时因为一饭之恩而入赘慕家,生的第一个女儿也是跟慕家姓。魏娆捋清了慕家的重要人员关系,最先想到的就是,官商勾结,占山为王,作威作福。在驿丞眼里,高冀就是天大的官,他得罪不起,何况那高冀行伍出身,力大如牛,一只手就能把他拍死,就跟踩死一堆蚂蚁那么容易。“城里客栈肯定还有空房间,不如你们去客栈住,或者干脆就早点动身,去你们要去的地方,就不要在这久留了。”客栈龙蛇混杂,不如驿站安全,再说有没有房间那是另外一回事,无缘无故被人赶出去才叫火大,不屑于跟女子计较的双胞胎难得动怒了,一人拿刀,一人持着弯弓,横眉怒对。“你们小姐自己有大宅子不住,非要到小院子来抢人家房间,与强盗有什么分别,”“藏头露尾的不敢出来见人,有本事就自己过来,我同她好好讲讲理。”双胞胎这架势唬弄不住行家,吓唬老弱妇孺还是有一套的,妇人吓得脸发白,驿丞一个大男人面色也没好到哪去。双胞胎演完了白脸,轮到魏娆上场□□脸了。“我们不是不能搬,只是不能稀里糊涂的搬,你们小姐至少要给我们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不然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能难理解她这样的行为,这里又不是没有空房间,她想来住随时都可以。”妇人沉着脸不吭气了,驿丞看这天仙般的小姐讲话有条有理,不免被说动,低声问了句妇人,他其实也不懂,慕家小姐哪根筋不对,非要到他这小院里来凑热闹。对于奴仆来说,主子的命令比天还大,没道理也要办到。“再给你们一天的时间,速速搬离,不然的话,我就叫慕家的家丁请你们出去了。”“我竟不知周婶你这么大的派头,慕家家丁也能被你随意使唤着到外面欺负人了。”清朗女声从院门那边传过来,院里的几人循声望过去,就见一名清丽秀雅的黄衣女子立在门口,白净面上带着薄怒,似乎对老妇狐假虎威的行为感到很气愤。而一大早就出去的杨晋和朱侍卫也出现在门口,似乎是恰巧碰到,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坐在石凳上久不出声的魏亭这时终于动了,抬脚几步走了过去,双手拱了拱道了礼便直言道:“昨日登门拜访,跟慕老太太聊过以后,又和慕小姐有过几句闲谈,自认为慕小姐不是这般无礼跋扈的人物,所以还请慕小姐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若是真有难言之隐,魏某立马带着弟妹离开这里,今后再无瓜葛。”像慕家这样药品齐全,供货大的药商确实不多,但也不是只有他们这一家,魏亭宁可多花点工夫再去找,也不想跟德不配位的人合作。魏亭长相斯文俊秀,有着京中贵公子的气派,又有着在外历练过的沉着,杂糅的气质使得他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在女人堆里相当吃香。被他这么一眨不眨地专注看着,慕兰芝经不住地面色微红,心跳猛地快了半拍,不想被男人误解,尽量稳住情绪澄清:“周婶是我二婶房里的管事,平时我接触的也不多,待我把她带回府,找二婶对上一对,不管是她私自行为,还是受了别人差使,我必给你们一个交代。”杨晋看着女子那么郑重地跟魏亭说明情况,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咳了两下,出声道:“我瞧着慕大小姐也不是仗势欺人的人,这其中定有误会,说开就好了。”朱侍卫喉结滚动,逸出一个字:“蠢。”然后谁也不理,身长体壮的男人径直走向魏娆,语调都变得不一样了。“没事吧?”话落,一眼扫过驿丞和他身边的愚妇。那目光刀刃似的射过来,又冷又利,两人均是抖了又抖,腿软得快要站不住。双胞胎身手利落地挡在了男人身前,这个更危险。“小九没事,朱兄请后退。”院里的气氛顿时又是一变。魏娆一个都不想理,提着声对院门口的慕家小姐道:“那哥哥和我就在这里等着慕小姐给我们一个交代了。”“魏小姐放心,一定不会让你们白受委屈。”慕兰芝同样提着声,和和气气的回,将周婶喊了过去,斥责了几句便利索把她带走。驿丞讨了个没趣,也灰溜溜离开。姚氏就在屋里的窗边看着,一个个扫过,最后落在被双胞胎隔开的刀疤男身上,个头比院里几个男人都要高,身形也更挺拔结实,周身的气度更是粗布衣裳都遮掩不住,让人在心理上淡化了因他面容丑陋而产生的恶感,反而多了几分关注。他出身草莽,却不像个莽夫,不惧任何非议,堂堂正正跟小九示好,一点自卑的影子都看不到。那点怪异的情绪在姚氏心里发酵,看这朱侍卫也更难以言喻了。到了晚上,魏娆睡不着,和同样睡不着的姚氏聊天。“都说小八心事重,我看你心事比她更重,你看这几日她都乖乖呆在屋里,很少出来,外面闹得再凶,跟她也不相干,不说心里是何想法,但至少表面上看,她比你更有闺中女子的仪态。”魏娆反问:“我要真的像她那样足不出户,姨母你能保证不念叨要我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姚氏不说话了,她还真不能保证。“出门在外,要是事事都按着大家闺秀的标准来,那么危机来了,我是缓缓走呢,还是一步都不动,等人来抓?”魏娆这嘴皮子,溜起来能堵得心口疼。都说谁带大的像谁,姚氏算是死心了,这孩子骨子里的拗劲像自己,认定了就不会改,不管外人如何说。好的不灵坏的灵,魏娆这话说完没多久,魏亭就来敲门了。住进来好几天,这还是魏亭第一次进到妹妹的房间,而且神情是魏娆从没见过的严肃,一开口就要妹妹换成男装,连夜出城。不仅魏娆,向来镇定的姚氏都忍不住惊诧出声:“发生了什么事?要这么急?难不成那慕家翻脸了?”“慕家翻没翻脸我不知道,那位不要脸面了才是真。”魏亭语气恨恨,鲜少这么情绪化。魏娆忽然心里毛毛的:“难不成那位要学乡野刁民,把我捉回去给他儿子殉葬?”如果再活一回,竟是落到个冥婚的下场,魏娆宁可一次死透。魏亭面沉如水,还未出声,姚氏便先否定了。“皇帝就算想,朝臣也不可能答应,没有哪朝皇帝会这么干的。”魏娆顿时懂了:“那就是要我守活寡,顶着太子妃的名头,当太子的未亡人,可能还会过继个宗亲子嗣到我名下,让太子有个后,我也没那么孤独,然后死后再同葬。”魏亭以一种怪异眼神看了看妹妹:“你倒是一点都不急,一辈子都困死在东宫,你甘愿?”“不甘愿,但那位铁了心,我又能躲到哪里去?国公府交不出人,父亲他们都要遭殃,对了,有没有明令要我几天后入宫。”魏亭不回答,只问:“你不愿意,哥哥我就是拼上全部的家当,也要护你周全。”魏娆有点佩服自己还能笑出来:“不行,我不能拿国公府上百条人命当儿戏,我们抗旨不尊,那位震怒,国公府有难不说,我依然逃不开被困深宫的命运,还不如老实回去,我做我的太子妃,那位看我识趣,说不定还会嘉奖国公府。”魏亭承认妹妹句句说得在理,可心理上仍然无法接受,不敢想象妹妹这一生都要被困在那虚名下孤独终老,妹妹这样的灵透人,就该在阳光下欢快肆意的活着。最护魏娆的姚氏这时沉默下来,看着魏娆道:“你是真的没有嫁人的打算?”魏娆点头,目光笃定:“姨母您和宫里太妃是旧识,太妃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当太子妃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绕了一圈,不得不说姜还是老得辣,信她还是有到理的,只有她足够了解那位的秉性。”“可是---”魏亭握紧了拳头,犹有不甘,却被魏娆打断:“哥哥,明天一早我们就回京,这就两三天的路程,赶得及,晚了,我怕那位等不及,对父亲他们下手。”魏娆是真的担心。她从没见哥哥面色这么凝重过,一个晚上都等不得,可见事态有多严重。离京时太子刚殁,皇帝还没缓过来,想不到她,府里的人都在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出去躲一躲就没事了,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得太简单,也是皇帝太无耻,人都死了,还要折腾点事情出来。姚氏这时也表态:“我听小九的,她要回去,我就陪她。”小九回去不会有危险,她不回,国公府都要遭殃,小九也逃不了。“再回去就出不来了,你们懂不懂?”魏亭话里透着一股无力,如果可以,他想绑了妹妹,不管她愿不愿意,可是他心里更清楚,两权相害取其轻,或许回去,才是对的。最后三人不那么愉快的达成了共识。这也注定是个无眠之夜,翌日,三人起得都早,魏姝还没睡醒,就被告知要返回尚京,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够用震惊来形容。魏亭不便多说,只叫她赶紧收拾了行李,早些动身。魏亭这边的动静瞒不过隔壁杨晋,听闻他们要回京,错愕不已。“你们当这是秋游?不好玩了,又回去?”详细的情况,魏亭不便多说,更有点烦杨晋在身边转来转去,直想一棍子把他撵出去。朱侍卫立在门口听了个大概,转身走到对面屋子,门敞着在,翠柳进进出出搬行李,看到男人吓了一跳,不过想到马上就要打道回京,跟这人再没交集,也就没那么紧张了,还能扬起唇角冲人笑笑。对方没心情理她,直接道:“把你家小姐请出来,我有话跟她说。”翠柳拉平了嘴角:“我们马上要启程,可能赶不及了。”话刚说完,魏娆走了出来,一身素雅的百褶花卉罗纹裙,甫一出现,就让人眼前一亮。男人本就幽深的眼眸越发一望无际。魏娆先开口:“今日一别,可能就是后会无期,朱侍卫珍重。”男人没有出声,而是上前了一步,俨然就要闯进屋的架势。翠柳忙不迭挡在了前头,展开了双臂,仿佛母鸡护小鸡那般,明知对方一巴掌就能把自己拍晕,也要虚张声势地叫两声。“朱侍卫当守礼数,不可胡来。”男人一声自嘲般的冷笑:“我一个乡野莽夫,要什么礼。”说着,又一大步。魏娆自觉往后退,可男人一步抵她两三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了出去。被带得双脚离地的魏娆仅能勉强维持住身体平衡不倒下去,根本就挣脱不了人高马大的男人,被他几下就带出了院子。男人举起她的腰往墙边拴着的高头大马上一丢,长腿一跨利落上了马,猛勒了一下缰绳。骏马发出嘶的一声长鸣,狂奔了起来。魏娆本能地抓紧马背,紧张和恐惧使得她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晏随,你这个混蛋。”作者有话要说:回去,还是跟着汉子浪迹天涯第31章 对峙晏随不知道魏娆是什么时候发现了他的伪装,他也没打算问, 因为他不打算再装下去了。马很高, 魏娆一动,想试着爬下去, 马也跟着动,仰天一声长嘶, 好像随时要把她摔下来,于是, 好命再活一回不想就这么被马摔死或摔残的魏娆不敢动了。可憋着的那股子气下不去, 堵在胸口实在是难受, 魏娆又想骂人了,两辈子的好脾气好修养, 遇到这么个油盐不进,厚颜无耻的男人, 一瞬间破功。魏娆一边稳住因为马背颠簸而左右摇晃的身体, 一边还要分神跟蹲在河边洗脸的男人说话。“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很明显, 你强行掳走我, 对我对你都没好处,这里不是北境, 我还顶着太子妃的名头,兴许到不了那里,你就会被朝廷派下来的官兵围追堵截,被绑回尚京服罪。”晏随是厉害,可陈县守备高冀也是个能人, 手下又有兵将,强龙也未必能压得过地头蛇。“你现在放了我,让我回去,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哥哥那里,我也会帮你说话,”在马上讲个话真累,魏娆一边控制住身体不歪,一边还要提着嗓音,说不了几句,就有点喘了。这事过后,她一定要学会骑马,像这种情况下,她勒动缰绳就能跑,而不是困在马上被马转着圈遛。任由女子在马上说个不停,晏随不紧不慢洗掉脸上多余物,露出让人炫目的真容,再用随身携带的棉帕擦干,擦完把脏了的帕子丢到一边,这才起身走了过来。脸好看,就是王道,明明每天都有见到,可男人一变回真容,又是那个俊得让人窒息的少年郎,魏娆仍然有种许久未见,偶然相遇,然后怦然心动的感觉。该死的少女心,真要命。魏娆努力控制住内心那点异样的情愫,做个面若冰霜的冷美人,两手紧抓马背,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立在马旁边,但看着并没有比她矮多少的男子,郑重其事地再强调一遍。“请晏世子放我回去。”晏随抬脚往后退了几步,气定神闲的模样真是叫人又爱又恨。“马也可以送你,想回,自便。”他又没拦着。一股闷里骚的浪劲儿扑面而来。人前人后两个样,虚伪,臭不要脸。魏娆恨不能直接跳下来往晏随身上扑,抓花他的脸,让他彻底变成丑八怪,看还敢不敢这么张扬。然而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魏娆就怕抓人不成,自己反而脸朝下摔成了丑八怪。晏随适可而止,把美人弄得真火了,还得费神哄。他扯了下缰绳,马老实了,不动了。晏随朝着马上的佳人伸出了手。佳人视而不见,自己试着伸脚往下够,晏世子修长结实的手臂僵在半空中,第一次感到有点尬。好在魏娆学了点拳脚功夫,身手变灵活了,小心翼翼踩着脚蹬,还算安稳地落到了地面上。晏随也默默收回了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双脚落地,心也回归了原位,踏实了,魏娆反而不急着跑了,自己先走到小河边洗洗手,整理了一下仪表,在转过身,面对牵着马,静静看着她的英武男儿。魏娆直言质问:“晏世子究竟想要如何?难不成还真是钟情于我,想要娶我回家做你的世子妃?”发自灵魂的拷问,一语撩开少年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让他无所遁形。然而晏随丝毫没有被说中心事的慌张,少年郎的青涩萌动在他身上也完全看不到,坦坦荡荡迎上少女质问加谴责的目光。“我只问你,你想不想回去?”“那里有我的家人,我必须回去。”没有一丝迟疑,魏娆回得也坚定。“如果我有办法保全住魏国公府,你也不必回去,你是否愿意?”“愿意什么?”“继续去济州。”不想吓到她,晏随只能一步步来。魏娆神情变得迟疑:“你真有办法?”比起呆在府里足不出户,她还是更愿意到外面走走看看,这一世有家人陪着,没落难也不用逃荒,心情完全不一样了。“你先表个态。”晏世子就不能吃亏的人,魏九不给个明确的态度,他不会轻易透露半分。魏娆能给的态度就是:“我去济州旅居一段时间,最后还是会回尚京。”“这是自然。”那时再回去,又是截然不同的另一派样子了。魏娆仍是表示怀疑:“那位都亲自下了诏,尚京又不是北境,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把放出去的旨意又收回?”“我确实不能让他把旨意收回。”魏娆原本还有点期待,听完这话只想翻白眼,所以她到底在期待什么,以后的晏随很强大,但不是现在。“不过,我们可以见招拆招。”“怎么拆?”魏娆只是出自本能问一句,其实并不做指望,可两腿好像失去了控制,不听大脑的话,走着走着就跟着晏随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魏娆强行止住了脚步停在门口不愿意进,晏随也不勉强,自己打开了院门的锁,进去一会就出来了,拿了件大氅要她裹在身上,还有覆面的面纱。“我会带着你的家人过来,这里少有人至,但不表示绝对安全,你最好进去,把门反锁上,不然叫破喉咙我也未必能够及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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