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一原哎文案:cp:【落魄潦倒官家娇小姐x手提大刀糙皮俊混球】何遇天生的一副雅人致深的好相貌, 却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混球痞子头。整日里手提着一把大刀,在酒楼里喝酒划拳耍骰子。有人道何遇喝得不是花酒,更有流言蜚语传出何遇私底下是个喜好男风的,年至二十了也没人敢嫁。长娆被买来的第一天就嫁了个混球,心里怕极了,新婚第二日壮着胆子,低垂着脸儿,去了混球窝里喊那人。何遇喝得正欢,哪容的人打搅了去,心里一横爆脾气上来了,酒坛用力朝门上一掷,对着长娆大喝一声:“滚。”这声音大的叫小新妇腿脚发颤,抬眼看他的一双水眸子含满点点泪光,吓得捂嘴哭着跑了。众人轰笑道,何遇如今算是但凡是个女的都不入眼了。谁知后半的月夜黑幕遮天,何遇轻捏着长娆的下巴,嘴里吐出来的阴沉语气,带着熏人的酒意喷在她的面上,语气吊儿郎当:“白日里是怎么哭的,嗯?再给爷哭一次。”———软糯的调调哼得爷耳窝子痒心慌本文又名《长娆》《灼心泪》看文小指南:1、 起初四两拨千斤,后来四两不拨了,千斤跪地求拨(男主无敌刷新下限,仍由女主蹬鼻子上脸,心甘情愿)夺命的不一定是锋利的刀子,也可能是美人的落下的灼心泪。2、男女主双洁,男主混是真的混,女主弱也是真的弱。3、(心怀社会正能量,跟着长娆驯夫养家奔小康)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搜索关键字:主角:李长娆|何遇 ┃ 配角:太多了,写不下。 ┃ 其它:一句话简介:糙汉x娇花第1章 章一长娆从一场梦魇中正襟危坐起,还未来得及擦干脸上被惊吓的冷汗与泪珠,就听见屋子外面传来的尖叫和逃亡的声音。她掀开被褥正要起身前去看,是哪个没规矩得丫鬟婆子和府丁,没规矩的在外面嚎叫。长娆将将下地还未来得及将脚穿得进靴子里,就见到自己的乳娘带着哭哭啼啼的丫鬟翠柳,冲进屋子来,大步的上前,将手里的丫鬟衣物给长娆套上。又扯一旁挂着长娆的衣物连忙丢给翠柳,翠柳拿着长娆的衣物攥在手里,只默默的擦泪却不见动作,长娆的乳娘大声吼她去,“还不快换上!仔细想想你那缺钱的弟弟!”翠柳被吓得达了个颤,赶忙的将长娆衣服换上了,又将自己脱下的丫鬟服藏到长娆的床榻底下去。长娆不明所里,仍由着乳娘摆动,原先还愣着的神思,这会子才被乳娘气足的声音吼回来,闺房外穿来大声的哭涕声,她着急坏了,懵头问,“乳娘,这是怎么了?爹爹和娘呢?外头发生了何事?”乳娘瞧着长娆才睡醒的惺忪的脸庞,上面挂着未褪去的稚气,她家小姐啊,再过明年就及笄了该到了说亲的年纪,那承想遭遇这祸害的事儿。长娆见乳娘抽泣着就是不答话,她心里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顾不上其它的,就要跑出闺房去外面看到底发生了何事。乳娘将她一把扯回来,擦干泪正色道,“小姐啊,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今儿个皇上来了旨意,原是老爷之前参与的案子出了差错,判错了案子,冤了几条人命,那被冤死的人与太子妃娘娘有些关系,便有人参了老爷一本,如今旨意下来了,满门抄斩。”“这前堂您是万万去不得了,夫人给了翠柳银子救济她的弟弟,她感恩夫人,愿意来代替您,您赶忙的换了衣裳,跟着乳娘往后门走。”李长娆是养在闺中的娇滴滴的小姐,哪里听过这事,听了乳娘的话,六神都被吓得无主,一张脸煞白煞白的,泪也大滴大滴的落,泣不成声,“我要去见爹爹和娘,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如今自己做了一个噩梦,起来之后什么都变了,怎么会这样呢,爹爹他一向大公无私,最是和蔼了,摸过自己脑袋的手都是暖温温的,笑容总是慈爱的,一双眼含着细纹会笑着喊阿娆。爹爹怎么会判错了案子冤枉好人,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一定是这样的,长娆扒开腿肚子就要跑出去,乳娘的力气比她大,一把拉住她,“胡闹!小姐此刻出去若是死了,老身对得起夫人和老爷的嘱咐吗?”“李家就你一个独苗苗,你若是非要出去了,那就叫我先死去了也好和老爷夫人有个交代!”乳娘哭的捶胸顿足,她放下手里的活计也不拦李长娆,莽足了力气就大力的朝着一旁的红柱子撞去,吓得长娆赶忙拦在她的前头。这一撞没撞上柱子,倒是撞上了李长娆的肚子,乳娘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力气大的李长娆泪花在眼中打转子,捂着肚子疼得直不起腰来。乳娘连忙去扶她,“哎哟我的小姐啊,你拦着老身做什么。”嘴上的话虽然这样说,趁着长娆疼的说不出话来的片刻,替她装了些小巧值钱的物件塞在她的衣兜里,又将李长娆的头发一把的扎起来,替她摸了泪,将她从地上扯起来,又吩咐了翠柳一番,赶忙了带着李长娆跑向后门了。李长娆虽然疼得说不出话来,人还是有意识的,她看着院子里自己素来最爱的君子兰,昨儿个娘亲还和自己一起给它喂饱水,看它在阳光下生机勃勃的开着娇俏的花儿,今天就被匆忙的过往逃亡的人踩的稀烂,露出碎骨的叶茎。泪蒙了眼,物是人非了。乳娘跑得很快,挟着李长娆不一会就到了后门,好在抄家的官兵都忙着押人,去书房和账房抢值钱的东西,还没有撵到后门来。乳娘放下李长娆也顾不得哄她,开了后门伸头去看左右无人,扯了李长娆的后衣襟,将她推出去叫她赶紧走。李长娆看乳娘不和自己一起出来,她忙问道,“乳娘,您不跟我走吗?”乳娘哭着撵她,“我的乖乖小姐啊,今儿以后您就是一个人了,要好好的照顾自个,快些走吧。”李长娆上前扒开欲合拢的门,哭着,“阿娆已经没了爹娘,乳娘也要抛弃我了吗?”乳娘掰开她扒着门框指尖都在泛白的手,“快离开啊!别在这里犯糊涂,乳娘若是跟着你走了,翠柳那丫头怎么瞒得过去!李府上下要是少了一个,这些人岂会善罢甘休!快走!”眼瞧这官兵就过来了,乳娘心一狠将李长娆推了出去,见她跌倒在地上满脸泪痕,也狠心别过头去不忍再看。“乳娘!”李长娆在地上哭得泪糊了眼睛,听见对面的震耳欲聋的脚步声,才发现包围李府的官兵来了,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管不上阵阵泛疼的小腹,跑远了躲在一棵枝繁叶茂大树后面。好在她身子够小树够大,整个身影被遮了七七八八,叫人瞧不出问题。走在前面的官兵拎着大刀指挥着,“把所有的口子都封死了!不能放走任何一只家畜!”很快李长娆跑出来的后门就被贴上了封条,现在李府一条出路也没有了,围墙外面都是提着兵器的官兵。李长娆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的爹娘,她猫着身子朝李府的大门跑去,李府的门前围满了看戏指指点点的人,李长娆挤进人群,耳边都是叽叽喳喳的声音和难闻的异味。她一心挂着爹娘,完全没注意被自己挤到的男子露出的淫/笑,那男子贴在李长娆后面,由于身高高出她一截,故而鼻息都是她的香味,不由得心猿意马。男子借着人群的拥挤遮掩,手在暗处伸去摸李长娆的蛮腰。李长娆的爹娘早被押上囚车,赶往刑场了,她好不容易挤出头来,见到被铐着的顶替自己的翠柳和蓬头垢面的乳娘,以及侍候过自己的丫鬟婆子,心里酸涩不堪。张口想喊,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瞧见的还有教导自己,爹给请的女红师傅,厨房掌勺的孙大娘和账房的管家,都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即将与自己生死两诀别。李长娆捂着嘴巴不敢哭出声来,她怕吸引人的注意,白费了乳娘的心思。旁边的一个老婆婆瞧她哭得压抑伤心,摇头叹息道,“这世道啊,瞧这姑娘年岁不大,倒是个水做的人,旁人的事也哭得这般动容。”老婆婆刚想抬手安慰她拍拍她的肩膀,就发现在她身后欲做揭油的登徒子,心下那容得去,立马叉腰喊道,“官家的人还在呢,牛鬼蛇神也敢青天白日冒头来!”登徒子被吓得立马就掩进人群去不见了,那老婆婆叮嘱了李长娆几句,见李府的人被押走了,顿时没戏看了,紧着手里的事情也跟着人群散了。李府的家被抄得差不多了,大多的看戏群众好事的都跑刑场接着看,李长娆没有那个胆子,心里也过不去那个坎。她如何见得爹娘血溅自己的面前。一时之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往的人来来回回,天地之大竟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她这就成了孤儿。李长娆浑浑噩噩的在街上走来走去,心乱如麻的思考着。树倒猢狲散,如今自己没有可去的地方了,还得隐形埋名的过一辈子。这没了籍户的人便是黑户,在城里是绝对呆不下去了,眼瞧着天色渐晚,她得先去找个地方住下之后再做打算。选了间装修不大奢华,看起来价格便宜的客栈,踏步进去,她也没心思注意别的,对着正在算账的掌柜道,“一间上房。”那掌柜的撂下手里的算盘,吆喝小二带队领她上楼,“客官,您这边请勒,仔细着台阶,别给您摔咯。”李长娆进了房后,那掌柜的笑眯眯的给她倒茶,“客官,您是搁哪玩的去啊,这一身灰尘,给您备酒菜,再抬桶热水?”李长娆虽然身上的衣物沾了灰尘,头发乱糟糟的脸也花,但是掌柜的眼尖了会识人,看她头发虽乱发丝却润,想来这头发是极其爱护的,看她又面相细皮嫩肉的,手中没什么茧子,肯定没干过什么重活。想着肯定是哪家的闺秀与家里人闹了别扭才偷跑出来,吃好喝好给她伺候着不愁没银子。所以在李长娆点头后,客栈掌柜的立刻吩咐店小二上了最贵的菜,又给李长娆备了衣裳抬了热水。李长娆那里想的这么多,她泡在浴桶,脑中尽是乳娘的声音和李府门口被带走的自己的亲人,如今这些都化为灰烬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活才好。她想着便呜呜哭了起来,泪珠划过面庞滴入水里消失不见。次日,天放晴得亮,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的。李长娆醒过来入目是陌生的景象,旧事回笼,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如今这客栈是万万不能再呆了,若是被见过自己的人瞧见,命都保不住。于是她草草收拾了自己,冲下楼去结账退房。那掌柜的见她跑下来,笑着说,“哟,客官您起得真早,这是打算走了?”李长娆点头,“一共多少银子?”“您等等。”掌柜的飞快的拨动算盘,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抬头道,“三十两。”李长娆一听,有些愣住了,这么贵。她出来的匆忙根本没有带多少细软,只有乳娘塞给的一些首饰物件,如此想着她伸手往袖兜一掏,想拿首饰抵押费用,这一摸竟摸了个空!第2章 章二长娆在袖兜里掏了许久也没有掏出什么来,她开始回想东西丢哪里去了,后又明白如今这三十两银子自己怕是拿不出来还不上了。瞧着掌柜的倒是个面善的。于是李长娆开口道,“掌柜的,我出来的匆忙忘了带银两,您能否通融通融让我记个帐,回头我便把银子给您送来?您放心,我不会跑的。”掌柜的心里有不悦,嘴巴却不显说道,“瞧着客官也不像是缺小店这点碎银的人,我也知道你的难处,这样吧,你报个家门,我派人去取就是了,也省得你跑了一趟来回。”李长娆哪里敢报自己的家门,若是被人知道自己是李府的千金,断头台是避不开的了,到时候欺君之罪足以死后鞭尸。她咬着下唇不说话,掌柜的等了半响,实在没了耐心,心下正思忖,端看长娆的花容月貌,瞧她若不是千金小姐,难道是烟花巷里逃跑出来的倌儿!那可坏事了,那的女人保不齐沾了什么脏症,自己的客栈清清白白,从不接勾栏花巷的人,一怕客栈坏了风气,二来也是嫌脏。这一想来,掌柜的一拍桌台炸呼道,“你该不会真的是花巷里偷跑出来的吧!?”长娆身世清清白白,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能回嘴,她眼角都憋红了,抬起头梗着脖子犹如被困的小兽,死倔的模样。掌柜的见她不说话,心里当下就认定了长娆是从烟花巷跑出来的倌儿,自家养的儿子不争气,不听夫子的话用功读书,偷闲就约着那些地痞逛花巷,点艺倌儿,看的不是四书五经,而是章台柳册,衣襟里藏的也是胭脂水粉。掌柜的认为自家的儿子就是被花巷的女子勾了魂,那里还容得长娆站在自己的地盘上!他逮起旁边的扫帚就朝长娆打去,“你这风尘的货!竟敢出来祸害好人,吃了霸王餐,想着空手套白狼呢!看我今儿个不打死你这烂胚子!让你缠我儿子不让他读书学字!我呸!让你再装官家的女子!”掌柜的下手是丝毫不留情面,重重的往长娆身上招呼去,扫帚棒打出啪啪的声音,长娆身上露出的肌肤很快的出现了纵横交错的红痕。她呜呜哭着,双手抱臂躲闪。旁边看戏的人围了一个圈,都对着长娆指指点点的,有揣着篮子买了菜的妇人,听了掌柜的说辞,也将长娆当成了风月女子,她一口痰呸向长娆。长娆恰好躲扫帚躲开了她的口水,妇人不甘心嚷嚷着掏出篮子的鸡蛋和菜丢打着长娆,嘴里还念,“烂货,都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才勾得我孩儿家爹半月不回来了,整日就剩我这妇人劳死劳累的........”鸡蛋打烂在长娆衣裳上,菜叶挂在她的头顶,头发也散乱的不成样子,瓷白的小脸上冒出划破口的血珠,合着泪珠滚落。有下了学的孩子由大人牵着路过,小孩子爱热闹的凑前来看,大人一听连忙捂着小孩耳朵眼睛,牵着飞快走了,“看不得,看不得,走走走,回家爹给你编蚂蚱.........”掌柜的打了许久,觉得累了便将扫帚丢弃一旁,扯过长娆的头发,大声道,“快把三十两还我!”长娆头皮被扯的痛极了,整张脸都抽搐着说不出话来,拿菜打长娆的妇人说,“她做的就是伺候男人的活儿,都被人赶出来了,离了人还有什么钱!掌柜的把她卖了吧,卖身的钱抵了欠你的银两,省得欠你家的钱赔不上!”也有人瞧着场面瘆人,小声的说道,“要不送官吧,瞧她年岁不大,也怪可怜的。”长娆迷糊的意识里听到官字,猛的摇头,绝对不能见官!扔菜的妇人说,“送官?官家的管不管这个事儿还说不准呢,你看她狐媚子的脸若是在牢里勾了差爷,回头可有我们今日在场的人好果子吃!”这下好心提议的人也不敢说话了,掌柜的看着长娆的长相也苦恼该怎么办,店小二的在一旁点头哈腰凑到他耳边低语,“掌柜的,给咱厨房送菜的孙二,私底下也干了点人牙的活儿,您不如将她卖给孙二。”这主意正中下怀,掌柜听了眉头都舒展了,他踢了长娆一脚,“算你走运的了!”“都散了啊,我们掌柜的大量,人也打了,自然就放了,别看了,别看了......”店小二驱散了周围的人群,又给旁边捡扫帚的使了个眼色将几近昏迷的长娆拖了进客栈的菜房。又麻溜的去叫孙二来,盼望这事儿能成,掌柜的给他涨点工钱。跑堂一路疯跑得很快,孙二一听有个好苗子说不定转手能卖个好价钱,很快就到达客栈来看货了,来的时候还带了两大车土豆。马车一停下,孙二跳下来将赶马的僵绳丢给跑堂的,问,“你们掌柜的呢?”店小二带着他往菜房去,孙二边走边问,“听说这是个好货色?”店小二:“那谁说不是呢,您仔细台阶。”孙二在这片区域,有不少的人认识他,人牙的活他是走动的最勤的,价格也给的公道不压价不提价,和他做生意的人也多,好多官家的门府丫鬟婆子都是他给贩去的人。生意大着勒。掌柜的叫人去探长娆的气息生怕她死了,自己摊上一条人命,那可不好收拾,探气的人说长娆还活着,掌柜的松了一口气,擦干头上的汗,心里更是焦灼。头一次做这买卖,后怕得很。孙二踏进菜房,掌柜的扯他的手,指着长娆道,“快验货,把她带走吧。”孙二挣开掌柜的手,嗤笑一声,“慌什么。”他蹲下去探长娆的气息,又掰开她的眼睛瞧了瞧,捏着她的下巴端看了耳朵,又掂掂她的手和脚,看有没有断。边看边瞧,问道,“做什么把人打成这样。”说完甩开在长娆身上沾到的鸡蛋液,站起来摆摆手,又仔细瞧了瞧。“不错,长相身段,这模子还可以。”掌柜的适才跳着的神经,听孙二这么一说才放松些下来,他一旁的店小二几个铜板打发他走,关上菜房的门,对孙二伸出五个手指头道,“五十两。”孙二抖了抖衣角,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道,“底子干净不。”掌柜的支支吾吾半响,最后咬定说了句,“烟花巷里偷跑出来的人,官家也查不到那里去。”孙二好笑道,“何老板,烟花巷里偷跑出来的人你跟我叫板五十两?是觉得我孙二不会做生意呢,还是您的面子更值钱一些。”掌柜的道,“孙老板这话说的就伤和气了,货您也验了,很满意不是?相信这五十两在你的心里还是值这个价钱的。”孙二也不和他继续卖关子,“四十两,多一分不多,若是掌柜的嫌少了,可以重新找一个买家,再说了这烟花巷里偷跑出来的人,你可是没出一个子儿,净赚了四十两。”掌柜的怒道,“谁说的净赚,这娘们可是在我店里白吃白喝了一个晚上,上的都是最好的饭菜,她身上我可是投了三十两。”随即搓搓手讪笑道,“孙老板再看着升点价不是。”孙二看了看长娆,思忖片刻,“四十五两。”掌柜的咧开嘴笑道,“得,这人你带走吧。”孙二掀开衣襟从后腰拿出一个特制的麻袋,透气的不会把人闷死,外表也和普通的麻袋没多大的区别。他将长娆套进袋子打横扛在肩上,丢给掌柜的一袋银子,而后拉开菜房的门朝外走出去。孙二将长娆丢在拉货的马车上,拉着缰绳驱马离开,瞧着离开的方向是城外。人一走,店小二屁颠屁颠的凑上来谄媚道,“当家的,事儿办妥了?孙二出了多少价?”问着话,眼睛却飘着掌柜手里的银袋子。掌柜的将银子反手装起来,吼他,“多嘴!活干完了?!”“小的这就去。”麻溜滚了擦桌子去。孙二到了城门口递出去自己的籍户给门口的官兵检查,官差用矛挑了挑装着长娆的□□袋口,孙二立马笑脸迎上去,“差爷差爷。”孙二拱拳迎上去,不动声色的将那矛挪开,凑近了当差身旁勾他的肩膀,趁着旁边的人不注意塞给他一锭银子。当差的人掂了银子的重量,立刻收下了,大声拍着孙二的肩膀道,“早说你赶时间回去看望你那老母亲,咱当差的体恤,哪能不让你早点过去。”说罢招呼着人放行,摆手道,“去吧,替我问候老人家。”孙二驱着马车走了,那官差将手摸到兜里摩挲着银两,心里乐开了花。这孙二出手向来大方,又够下场子去过几把瘾了。孙二带着长娆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最后进了一个依山傍水的村庄,马车停在了西南方的一座小宅里,孙二将马车拴在一旁的歪脖子树旁边,扛着长娆往里走。进门就迎上来一个妇人,相貌与孙二有七八分相像,她见孙二回来立刻上前迎,又把大门关紧了。孙二将长娆放在靠椅上,揭开蛇皮袋子的口,露出长娆惨白的脸来,与他相似的妇人进房来见到露脸的长娆,“你去哪找来的货,瞧着气息弱,该不是个带病的吧。”孙二端起一碗水大口喝完,擦了嘴角说,“去找个大夫。”第3章 章三妇人手脚很快的带回了一个郎中,孙二指了指长娆,“替她瞧瞧,把身上的伤都治好了,不怕药材贵。”郎中点头应下了,专心替长娆把着脉,妇人得了空闲扯孙二到房外面说话,“我的儿啊,你去哪买的这黄毛丫头,看她伤得不轻治病肯定要花不少钱,你买她时花了多少银钱,再加上治病开药的钱能赚得回来吗?”“看她确实生的不错,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你别告诉为娘你当真去买了官家的人,要是被人追查下来,那是要杀头的。”孙二的娘说完话,又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孙二抓头挠腮道,“娘,你就放心好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娘是怕你被财迷了心,真干了傻事。”孙二摆摆手对他娘杞人忧天的样子嗤笑出声,“放心好了,这个雏儿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他娘一听雏儿差点没原地跳起来,这年头样貌好的卖得贵,有些进了大宅子当一等丫鬟,再高点的卖给员外或者县令之类的官家当小老婆,且样貌好的比较少见,样貌好并且是个雏儿的那就更少见了。员外和官家的人卖小老婆的,哪个不是出手阔绰极了,都是大把银子大把银子的撒下来。孙二的娘想想就觉得要赚翻了,大声对着郎中说,“一定要治好她。”吩咐郎中后,又凑到孙二的耳边问他话,“瞧着样貌俊着哩!你去哪弄来的雏儿?别是风月巷里,那里的老/鸨子也舍得?”孙二低语道,“说起这个事还真是个巧合,这女的是李府的小姐。”他娘先是有点懵圈,李府,哪个李府呢,难道是前日才被抄了全家的李府?!李府!孙二的娘眼睛吓得瞪圆。那可不得了了,暂且不说这李小姐是如何死里逃生,如今自个可算是窝藏朝廷的要犯了,泄漏出去脑袋都别想要了。孙家的宅子离京不算远,且京里少有大事发生,这满门抄斩的事情自然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人说道,如今满京里的说书人哪个讲的不是这件事。李府现下可是正处于风尖浪口上。他娘吓得哆嗦,咽了咽口水,小声问,“是哪个李府的小姐?”孙二答,“昨儿个被抄家的李府。”孙二娘一听,随即哭出来,大力拍他的手臂,“我这作孽的儿子,天杀的!你怎么......怎么......如此想不开,去劫了官家要杀的人,作孽啊,我老孙家就你一个独苗。”这般叫了还不够,双手一拍大腿就差没有躺地上打滚了,“他爹啊你瞧瞧你的儿。”孙二捂住他娘嚎声大叫的嘴巴,拖到角落处,“嚎啥?外人还在这里,是闲活够了!想早点见阎王!”他娘立刻就消音了,但是话没停,“那你也不能与官家作对!麻溜的趁人没发现,送回去,要是查到我们娘俩的头上来,老孙家就算是毁了,你是要你娘死了没脸见你那短命的爹。”孙二扶额无语,等她絮絮念够了才说,“我之前给李府送丫鬟的时候,见过一次李家小姐就是她。”说着朝长娆的方向努了努嘴。“虽然只一眼却大致记下了她长什么样,但前日在刑场上的李家闺秀,换成了当初送进府里的丫鬟,想来是顶替李家小姐去死。”“至于这李家小姐吗,被人当成了花巷的卖给了我,如今她没有籍户,如今是白捡的便宜,最好拿捏不过了。”他娘听了才放下心来,擦了眼泪,拍着受到惊吓的膛前道,“你不早说,吓死为娘了。”孙二嫌弃的看她一眼,它这老娘爱财倒是不假,就是胆子忒小了,又喜欢占小便宜,做不了大事,想当初自己当人牙子的时候被她发现,她生生嚎了三天。直到孙二给她甩了不少赚来的钱,她花着花着也就闭口了。到底是市井妇人,上不了台面。“近日来,你留意着上门的人要卖妾室的,再找人画了她的画像给有意的人瞧瞧。”孙二娘前头的惊吓已经过去,立刻笑眯眯说道,“放心,只要人清白的,你娘会找路子。”笑得开了,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孙二话里的意思以及想要传达的深意。孙二点头,抬脚进房问郎中李长娆的情况,郎中递给孙娘一瓶药,“这是我铺子里最好的金创药了,替她擦伤患处,每日一次,还有这个是内服的方子,饭后服下。”孙二去送郎中出门,顺便去抓药,孙娘在后头拿着金创药啧啧道,“乖乖,最好的金创药那得需要不少钱啊。”她将长娆搬到自己的房里,又端了一桶热水替她擦净身子上药,先将长娆身上污秽的衣裳脱了丢在地上,便见到一方羊脂玉肤来。长娆虽尚未及笄,身上却发育的玲珑有致。白的透光的肌肤和交横的棍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尤其是小腹周围一圈的乌黑青紫,简直惨绝人寰,若非孙二说了这是个雏儿,孙二娘铁定不信。她很快替长娆擦了身子洗干净脸,给她上了药换了干净的衣裳,整理好这一切,孙二也抓药回来了,她赶忙去问,“花了多少银钱?”孙二懒得回她,只道一句,“终归是值的。”兀自熬药去了。时从指隙穿,流风敲叶落。长娆渡过了水深火热的疗养半个月时期,这半个月她都是一直躺在塌上下不了地,身上的伤上了药之后火辣辣的疼,脸上的小伤疤已经结痂了,痒得慌,她伸手去挠痒。正巧被端着药的进门的孙二娘瞧见了,连忙喝止她,“还没好全呢!可别抓破了留疤!”这要是留了疤,那可卖不了好价钱了。长娆听见了人声,欲抬起的手又放下,哑着声气喃声喊,“孙娘。”挣扎着便要起来。“哎哟躺下躺下,身子骨还没好呢将将养着,将药喝了,今儿个感觉好些没有,瞧着你面色都润了不少。”白里透红的,瞧着就很不错,看看这脸蛋,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谨此一想,孙二的娘咧嘴就笑了,语气也好,“别乱动,伤筋动骨一百天,好了才下地,若是我说的你不听,以后老了才知道其中的厉害,那身子骨逢冷落雨,连着筋疼。”长娆的身段好,日后入了府门宅院,少不了大宅子里的人日日留宿,瞧着那被褥下的包裹的挺翘的后/臀哦,定是个好生养的,若是母凭子贵从此平步青云。再加上这段日子对长娆的照拂,她若是个晓事儿知恩的,少不了报答,自己以后的好日子多着呢。若此想来,孙二的娘伺候着长娆就更加上心了,仿佛她就是自己摘养的摇钱树,大把大把的银子。长娆养在深闺心思单纯犹如白纸,哪里明白世间的险恶,被店家的掌柜转手卖给孙二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不明其中的交易,只当孙二一家是好人。孙二的娘更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见她如此担忧自己的伤势,心里更是一阵暖意,只觉得孙二的娘看起来和蔼可亲,面慈目善,就连笑了漾出来的细纹都如此的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