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娆的脚受不住凉,想往回一缩,何遇逮住她的脚,“别动。”说完将她的双脚放在手中轻搓着,擦拭去表面的水渍,放到自己的胸/膛前捂着。“别乱动,就你的娇弱身子,若是病了还得爷伺候你。”长娆不想看到他‘吸引桃花’的脸,偏头看着水面赌气地说,“谁要你伺候了。”何遇被她的小性子给整乐了,“小东西气性还大呢,敢跟爷蹬鼻子上脸。”“村里的那些妇人说你,你就任由别人欺负?跟爷闹腾的气性哪去了?”长娆嘴撅的更高了,连个侧脸都不留给他,“谁像你骑马吓人,还把人吓.........”长娆不像幼童一样能说出那两个字,适才何遇的脾气上来,她差点以为他要骑马碾死人似的。何遇看着她翘起来下嘴皮,在太阳底下范着光泽,怎么看怎么诱人,他凑近了长娆,“别人都怕爷,为什么你不怕。”长娆偏头回来,正巧两个人眼对眼,鼻子对鼻子,嘴对嘴,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楚对方脸上有什么东西,近到把长娆要说的话都给呛住了。她的脚抵在两人的中间。第29章 章二十九长娆被她盯得面红耳赤, 何遇那一双桃花目认真盯着人的时候,简直太勾人了, 没事儿都能给他盯出事情来。他很高大,匍匐在长娆的上方,以一个压倒性的姿势将长娆笼罩在了怀里,将大半的阳光都给遮住了。长娆半点没有照到阳光, 没有察觉热, 就是脚屈着抵在他的胸/膛处,屈得久了有些难受,发麻。长娆没有说出来, 她避让着何遇的能将人烧死的目光, 喃声问,“夫君不热吗?”说到底脚还是受不住了, 长娆偏着头,想要逃离何遇笼罩之下的阴影处使劲往后退, 小船没有多大的位置,一会就没边了,长娆摸着小船的边沿, 无后话可说。何遇看着她连连后退, 一双嫩白的小手摩挲着船的边沿,这船有很多年的年头了,虽说是木头做的结实,但是已经老旧了。船头的边沿不像是小船中间的边沿被人摸的亮堂,它还长着着小毛边, 长娆顺着它一路摸索,也不怕扎到她的手。何遇看着她往后缩,连脚也开始往后挪,不乐意了,他身子往前一倾,用力将长娆拉到怀里用双/臂锁着。姿势由压迫改为前/胸贴后背。何遇贴着长娆,将脑袋耷拉在她的肩膀上说,“爷都没挨着阿娆呢,怎么会热。”长娆被他呼出来的气,刺的脖颈痒,只能一直缩着。小船悠悠忽忽晃到了大河的中央,两边的岸都瞧不见了,只能看到静静的水面,随着小船的晃动,荡出一圈圈的涟漪。如今日头正好,艳阳高悬,水面的浮起阴凉恰好散了不少的闷热。真软啊,真不知道这小妇人身上长没长骨头。捏起来全是软肉,冰冰凉凉的,跟点心铺里的糕点一样,糯糯的。长娆被他这样抱久了,还真有些习惯了,没有以前最初的羞涩。但是继续这样下去,买些东西回来肯定日头都要好久了,回来的时候河面上可没有灯。长娆推了推何遇说,“夫君快些走吧,如今已是正午了,买了东西还要回来呢。”何遇看着她眨巴眨巴的眼睫毛,心里很是欢喜,“若是你不将话说清楚,爷还真不打算走了,这河宽的类似于湖,今日游游湖也不错。”长娆装傻,“说什么了?夫君难道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被长娆反将一军,何遇可不是省油的灯,他故作恶狠狠的姿态威胁她,“你最好给爷说清楚了,你为什么不怕爷。”长娆扭过头看他,“为何要怕?”之前或许是有些怕的,但是就这几日相处下来,长娆发现何遇其实是一个很细心,也很温和的人,他虽然有的时候说话一点也不讨喜,但是心地不坏。说起来心地不坏,长娆耳边忽然想起之前初来何家之时,何长里与她说过的话,他说的对啊,何遇本性并不坏,真是知子莫若父。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了这样,长娆想问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说,罢了罢了,且再看看吧,若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他炸毛了怎么办,也不知道他炸起毛来是啥样的。类似于猛虎?浑身的毛发都竖立起来,非得让人给他捋捋,长娆真是越想越觉得有趣,不自觉的嘴角溢出来一抹笑。何遇正看着她呢,就见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忽然展颜而笑,露出一排洁白如玉的糯米牙。何遇掐她的腰,问,“笑什么?给爷说说?”长娆当然不能说出来,她顾左右而言其它,“没有笑什么啊。”何遇继续掐她的腰,“快说!”说是掐不如说是轻捏轻挠,他下手还真是会挑地方,一下子就碰到了长娆浑身上下最怕痒的地方,她咯咯咯笑着,推开何遇,“夫君......别......别闹。”何遇第一次瞧她笑的如此欢乐,仿佛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她灵动起来,何遇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颇有些痴汉的笑容。他越发沉沦了。长娆想起芙蓉,就用她当了挡箭牌,“想起了夫君适才骂人的时候,把芙蓉都吓哭了呢。”何遇何其聪明,哪里不晓得这个小妇人在扯幌子,但是也没忍心揭穿她,“是吗?爷哪里骂人了,只不过声音大了点而已。”长娆惊讶的张开了嘴巴,“我以为刚刚夫君要打人呢,瞧着夫君很不耐烦。”岂止,长娆刚刚真以为他要将芙蓉丢到河里,第一次见到芙蓉的时候,听她的语气,若不是今日见到了何遇的态度,还真的会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芙蓉谈起何遇总是一副少女怀春的姿态。何遇嗤笑一声,很自豪地说,“爷从来不打女人。”“但有一点你说对了,爷确实很不耐烦。”他是真的瞧不上哪些惺惺作态的女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还有那个端着盆跑过来的,何遇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说知道对方自来熟似的,一上来就和他套近乎。没见到长娆还在旁边吗,自己可是已有家室的人。“爷不晓得她是谁,还有你,别人推你不知道推回去吗?你怕什么,闯出事儿来,还有爷在背后给你撑腰壮胆,下次再有这样的人,记得反击懂了吗,可不能让人欺负了,给爷丢脸子!你如今可是爷的人,爷的人就不能怕别人。”长娆嘟着嘴,“可是我都没有和人吵过架。”她就没想过和人吵架是什么样子的,脑瓜子里骂人的词儿都没几个。长娆说:“以德报怨不行吗?”何遇看着湖面,“以德报怨?在这里是行不通的,所有的人都只顾着自己是否吃饱穿暖,根本没多余的钱上书塾,你说的那套理儿,在这不抵用。”长娆很苦恼,撇着嘴角不说话。何遇亲了亲她的脸颊,吧唧一大口,“不过没事,爷会保护你,保护你永永远远。”长娆捂着他亲过的脸颊,掌心还有残留的湿漉漉。那是他的......口水。“你......亲我......”何遇心情大好,“走走走,去集市。”完全没眼看长娆的泪汪汪的眸子,不为别的,主要是怕自己按耐不住,想再来一回。这小受气包又是个面皮薄的,到时候跳河怎么办,使不得,偷香窃玉这种事情得循序渐进才能得手。这是长娆第二次来到市集。第一次是她自己来的,第二次是何遇陪着她来的。相同的事儿她又遇到了上次卖面具给她指路的那个阿婆,她换了摊位,巧的是她竟也还记得长娆,张口喊,“姑娘,你又来买酒了?哟,旁边这位是你家男人吧,真俊呐,真配得上你。”长娆也笑着和她打招呼,“阿婆,真巧啊。”何遇听着别人对他的夸赞,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对自己的皮相还是有些底气的,与这小妇人也着实登对。他方才可没有瞧错,过往来的男子好几个了,眼睛都盯着小妇人看,擦肩而过了都要回头看几眼,若不是怕吓到长娆,他抬脚就要给他踢飞了。看他娘犊子看,当自己是死的?没看到自己站在小妇人旁边,也怪她长得太招眼了。卖面具的阿婆笑着回,“是啊,上次买的酒买到没有。”长娆点头说,“买到了,是夫君买回去的。”她戳了戳何遇的臂膀,何遇虽然一头雾水不明所里,但也跟着她的话眼子点头。面具阿婆又说,“两个都是好孩子,你爹生病好些没?是不是又馋酒了?”长娆没说具体的事情,“劳烦阿婆记挂,已经好啦,这次来不买酒,想买些家里缺的东西。”阿婆一听就给她们指了条道,说那是条生活街,东西应有尽有。长娆谢过,两人往面具阿婆指的那条路走。何遇说,“何必问,这市集每条道,没人比爷更清楚了。”他来这里当地头蛇的时候,市集还没有发展起来呢,那时候人烟稀疏,摆摊的小贩也少得很,不祝酒肆也不是最大的酒楼。长娆偏头说,“阿婆也是好意啊。”何遇咧嘴一笑,捏她的脸颊,“爷也是好意。”长娆拍开他的手,咕哝几句向前走,何遇笑意更深,漫步跟在她身后。面具阿婆指的路果然不愧生活街的名儿,物件应有尽有。两人率先进了一家布庄,长娆看着周围的布料,看看哪些更适合何遇,瞧来瞧去,发现他好像什么颜色的料子都能撑住。他身资欣长,长相清雅,黑色的衬的稳重丝毫没有暗沉,绛紫色又多几分贵气显得他像世家公子,正红显得他妖孽仿佛有更加难言的邪。长娆挑来挑去,目光定格在湛蓝色的料子上。何遇进门便倚靠在柜台上,看着长娆挑布料,布庄的掌柜刚给另一个人介绍好了成衣,正吩咐小二的给人装起来,就见到何遇,眉毛一挑心里高兴极了。这不是昨日把布庄所有女子成衣都买走给自己夫人的那位贵人吗?哎哟,回头客呐,今儿个又来了,真是要发财了。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家里有事儿,不得不断更两天(羞愧捂脸)感谢小主儿给的营养快线,真是爱了爱了!再接再厉啊(偷笑)感谢在2020-03-15 20:43:55~2020-03-18 21:13: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镜溪、笔外音、见见不得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容九 50瓶;迪丽热巴丈夫 10瓶;32242437 2瓶;爱哭鬼、啦啦啦、清濑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0章 章三十布庄掌柜的如是想着, 便乐呵呵的迎上去了,“贵客啊, 爷,您今儿个又要瞧点啥啊,不是我说您来得真是巧勒,庄里刚进一批成衣, 您怕不是会掐指算的, 正正好呐,我叫小二的拿来给您瞧?”何遇正盯着长娆巧步微挪呢,自家媳妇是咋看咋如意呐, 看她抬手比划间, 真他娘的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何遇瞧的正欢, 这掌柜的做了许多年的生意也是一个有眼力见儿的,怎么能没有发现他的心思。但看长娆年岁不大, 面庞显小,没有挽发髻,他以为是哪家没出阁的姑娘, 被眼前这尊爷给瞧上了。上次他来不是说他家已经有夫人了吗。回过头想, 但也指不定是啥家门秘辛呢,再说了看这尊爷的长相品貌,出手的阔绰度,后院能只有一个吗,多一些姨娘也不奇怪。于是布庄掌柜自作聪明, 谄媚权贵的靠到何遇身旁说,“大爷可是瞧上了那位姑娘,这方不才,是否需要给您引荐引荐?”何遇委实不喜欢别人趁他心情正好的时候,前来打扰他的雅兴,当即甩了脸子,他扭头过来,目光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布庄掌柜。真他娘的冤家路窄,他进来布庄的时候,正愁没地方挑刺找他的麻烦呢,如今他倒好自个送上门来了。何遇不想惊动长娆,他记起来时长娆便说了他声音中足一些就有些吓人,于是他放缓了声气,漫不经心的说,“爷早些时候在你这买的衣裳,爷的夫人很瞧不上眼,爷记得爷来你这儿买衣裳的时候,你可是夸了海口跟爷保证说,爷的夫人瞧见了指定喜欢呢,定然心悦,不承想你这店不大,你诓人的本事却不小呐。”说完,何遇左右上下的瞧了这布庄店,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柜台说,“依大爷看,你这店不如拆了算了,也省得更多的人来这上当,受你的蒙骗。”言罢,何遇的目光定格在布庄房梁的横木上,仿佛下一刻真好上手给它弄断了,这横木房梁若是一断,布庄就算是从顶上塌下来了毁了。布庄掌柜看何遇不像是开玩笑的,他本来瞧着就不是善茬,若是真找麻烦,那可怎么办,他承认他之前买衣裳给何遇的时候,为了把店里堆积的成衣都给卖出去,把话说得太满了,谁料知道他家夫人竟是个挑剔的。此刻布庄老板只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这许多的,都入不她的眼,搞得这尊煞神今儿个往自家的布庄来,这不是流年不利吗这不是。布庄掌柜是个得罪不起人的,他也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立马就单手作揖,躬身弯腰笑着赔不是,“我们做生意的求的都是回头客,哪敢诓爷呐,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呐,您带走的那些衣裳,确确实实是小店里最新鲜的款式和料子了,没承想您家夫人瞧不上啊,这样吧为了给您和夫人赔不是,我们给您出最低的价位,您改日带着夫人来小店里亲自挑了瞧瞧?”何遇骂道,“爷缺的是你那点银子吗!”何遇这句话可没有收声,正在挑选布料的长娆一下子就听到了,她转身走过来看着何遇问,“怎么了?”点头哈腰的这个人貌似是布庄的掌柜吧,眼瞅着他对着何遇连连道歉,长娆以为何遇又犯脾气了,她扯了他的袖子,垫脚凑到何遇的耳边小声问,“夫君怎么啦?”没办法不垫脚,因为两个人的身高差距缺的不是一星半点。何遇又闻到了长娆身上的那股清清浅浅的香味,好似在她发丝里,又好似在她张口的唇齿间。他郁闷被消散了很多,大手一把将长娆揽在怀里。果然,还是这样的姿势他最喜欢,最服帖。那掌柜的瞧见了立马把头低的死死的,哎哟这位爷真是偷腥偷的如此明目张胆了,适才还在谈论他家夫人呢,如今就勾上别的美人了。真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提他家夫人不喜欢的事情,真难。大庭广众之下,长娆还是没禁得住羞,脸一下就红了,挣扎着小声叫何遇放开。何遇正消受美人恩,哪里舍得。“别动。”来布庄挑选布料的大多都是女子,有些许了人家挽着妇人发髻,还有些没出阁的编着两个麻花辫,自动何遇进来的那一刻她们早就在暗中观察,芳心怦怦。她们自然也没有忽略长娆,她与何遇一前一后的进了布庄,但是都和布庄掌柜想的差不离,以为她是别人家的未许人家的姑娘。谁知道她一转眼就勾搭上何遇了,还在青天白日行着苟且之事,当真有伤风化。这一些女子,如今都在旁边掩着嘴巴小声小声的讨论着,看着二人,盘头论足,指指点点。何遇惯是个被人议论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长娆就不行了,她虽然之前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场面,终究还是想要挽救一下。她羞恼的对着何遇道,“夫君快放开,好些人瞧着呢。”何遇在以前可是镇压场子的人,对付这些人还不是小菜一碟,于是他凛着冰冷的目光将周围琐碎念的人都挨个瞧了遍,活像是要记下人家长什么样子,日后好找人寻仇。那些叽叽喳喳的人瞬间就收声了,有的还假意的咳嗽了几声,低头看起布料和成衣。掌柜的没有听到长娆唤的那声夫君,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他如今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心里暗想着早知道就不过来了。长娆挣不开何遇,索性随他去了,反正别人都瞧见了,再做什么也于事无补,再说他的手力劲儿,除非他想放开,否则自己也没办法。长娆指着她方上瞧见的湛蓝色衣料,“夫君瞧那个颜色可还入眼。”何遇只瞥了一眼,笑着说,“阿娆喜欢的,爷自然入眼。”东屋里新换的被褥和垫单都是湛蓝色的,看来小妇人对湛蓝色情有独钟。何遇指着湛蓝色的衣料,斜眼对着眼对鼻子不看别处的布衣掌柜说,“这个颜色的料子给爷多扯一些,爷的夫人瞧上了。”掌柜的正想着非礼勿视,就听到夫人这个词眼儿。什么?!这是夫人。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何遇怀里的长娆,结巴说道,“这......是夫人?”何遇最讨厌别人看着长娆了,小妇人只许他一个男人瞧!何遇将长娆的脸儿捂进自己的胸膛里埋着,对着布庄掌柜喝道,“看什么看!爷的夫人是你能看的吗!”掌柜赔不是道,“不能不能,瞧我这眼拙的,竟然没有瞧出来这是您的夫人,这就把夫人瞧上的料子给您包起来。”说完摆手叫小二的把湛蓝色的布料给包起来,长娆一听这话哪里还不知道,布庄掌柜的言外之意,但凡女子许了人家都是要盘发的。大河村的妇人通常都是在头顶上盘成一股的,再用灰扑扑的头巾包起来,没许人家的大多数都编成两个麻花辫垂在身旁。长娆之前也将头发挽了起来,但是今日出门时,何遇说她尚未及笄,就把自己搞得老气横秋,丑的很。他抽出长娆盘发的簪子叫她把头发放下来,还把她的簪子丢远了,叫她挽未出阁的发髻就行,长娆的头发半挽垂腰,旁的人不知道当然会以为她还未许人。都怪这个大混球,长娆忍不住用手掐了一把何遇腰间的肉。就她那点小力气,疼没有半点,就是......掐的何遇爽的浑身一颤。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有些不自然的变化,不动声色的挠了一把小妇人的细腰。嘶哑着声音说,“回家再收拾你。”长娆:“......”两人从布庄出来的时候,除了湛蓝色的布料,长娆还买了一些别的颜色的料子。布庄对面是一家绣房,长娆想去买些针线便叫何遇在门口等,她去买买就出来,何遇不答应非要跟她一起。长娆撒娇的说,“绣房里面好多姑娘呢,夫君如此俊貌,别人总盯着夫君瞧,阿娆很不乐意。”何遇方才被她挑起的火儿可还没有熄灭,他顺手捏一捏长娆的脸蛋,享受着丝滑的手感飘飘然。“依你。”心里却有别的打算。何遇负手而立,站在门口等长娆,长娆进门的时候,绣房的女掌柜正在看绣花帕子,周围堆积了很多类似的绣花帕子。在她右手边用墨写着招工两个字。长娆愣了片刻,上前一步说,“掌柜的,我想要一些丝线和针。”女掌柜的头也没抬,“要什么颜色的。”“湛蓝色,黑色,白色。”女掌柜将找出来的丝线拿出来又取了一盒针递给长娆,“四十文。”方才何遇给布庄掌柜付钱之时,他找了多余的零钱,何遇钱都递给长娆了,如今付钱正好。长娆取出来数了四十文递过去。顺道问了一句,“掌柜的,您家招绣娘吗,我能不能试试?”掌柜的从身下的一面干净的团扇,还有穿了线tiempo viejo的针,递给长娆了,“绣一个双喜给我瞧瞧你的针线活。”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嗷嗷,被这个系统搞疯球了。我刚刚写的小剧场被搞丢了。先道歉鞠躬,前些日子有些忙,更文延迟了请求原谅(哭唧唧)我早些时候才发现,跪求营养液把缺水打成却水了哈哈哈哈哈(手癌原在线哭)————————————小剧场:何遇(一脸不耐烦):收拾戏什么时候能安排上!长娆:我前两天刚刚买了一块搓衣板......何遇:不回了,再见。全剧终。第31章 章三十一女红是每一个官家女儿必要的闺中绝艺, 长娆早在未出阁中时,她娘便花重金寻了京里最有名的师傅教她学刺绣, 长娆自小也喜欢绣活,因此很上心学习,常能在短时之日每有所进步,便得到师傅的夸奖。女红师傅的指导, 再加上长娆的刻苦, 她很快就融会贯通了,绣活突飞猛进,之前在太后的寿宴上, 她娘叫她绣了一副百寿图献与太后。当百寿图展于众人前, 没有人不为之惊叹,叹其鬼斧神工, 栩栩动人。官家圈里便传开了,李府小姐虽未出席不得见真容, 但一手绣活绝技让太后喜笑颜开,东宫太子拍手叫绝,在京里官家女子的行列里, 还没有能够和她相媲美的。早些年间, 绣河湖山川,花野密林,内容繁杂针脚要求细密,长娆也能手到擒来,如今这区区双喜一字更是不在话下, 很快就绣好了。长娆递过去给绣房女掌柜的瞧,“您看看,可还能过关?”那女掌柜的本来心在别处,随手接来,原只是匆匆一眼后而改为定惊一看。她放下手上原先瞧的绣活,双手捧着长娆的双喜看,没忍住心中的叹喜,连连说道,“我开绣房二十年有余,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绣字活儿。”她用手摩挲着双喜绣字的针面,喜上眉梢说,“过关了,过关了,真是妙啊,能否请教问问姑娘师承何人?”长娆的过去不能提及,她随口应答道,“掌柜的谬赞了,粗粗手艺,谈不上师承,只不过跟着我娘学了几年,耳濡目染之下,懂些皮毛而已。”想起自己的爹娘无颜面对,更不能替女红师傅光耀绣门,长娆心中愧疚只能默默一声对不起,如今为了苟全性命,不得不有所取舍。绣房女掌柜听了之后问,“姑娘的娘亲,年龄几何了?如今在家中做些什么呢,是否愿意到我的绣房里来,一切报酬好谈。”长娆摇头回,“我娘前年病逝了。”女掌柜的也一脸可惜,虽然说不能请到长娆的娘亲,但是她的绣活也是一绝啊,虽然只有寥寥一字双喜,但是也能看出不少东西。她才用了短短的时间,就绣出这么精致的双喜,想来针线娴熟。女掌柜的慰问一声道,“真是可惜了,既如此那明日起姑娘便来绣房吧,工钱我按月算的,一个月二十两,你看如何?”为了留住长娆,绣房女掌柜这工钱给的高。大河村离市集甚远,若是绣房包吃住长娆倒是愿来,但是何遇必然不同意,“我家居住在大河村,离市集有些距离。”女掌柜的打断长娆说,“没事儿,绣房有地方住,还能养饭吃。”长娆摇头苦恼,“如此倒称我心意,但是我家夫君不让我来,我劝他不动,只能问问掌柜的能不能让我取些绣活拿回家去,绣好了给您送过来,你再算我工钱?”女掌柜惊讶一声,“姑娘看起来尚小,竟然已经许人了?”长娆点头,“娘在的时候定下的亲事,娘走了之后我便嫁了,家里没有田地,更别谈庄稼米粒了,夫君身子不好,我只想能找点零工,赚些外快,补贴家用。”适才听长娆说她娘死了,掌柜的还在惋惜,看她年纪轻轻,想着她娘应当年龄也不大,若是能请到她娘来绣房,指导一下绣房里的绣娘,绣房里参差不齐的绣品指定也能更上一层楼。女掌柜的不想错过长娆,须臾良久就答应下来,她递给长娆许多空白的团扇,还有帕子,几双鞋面叫她拿去,绣好之后拿回来结算工钱。长娆开心的道谢接下了。她踏出绣房的前一刻,何遇正臭着一张俊脸往里走,见她出来,质问道,“不是说好去去就回?你自个瞧瞧时辰多久了,莫不是背着爷在里面私会旁人。”长娆在心里暗道不好,只忙着和绣房女掌柜商榷,完全忘记了家里的混球还在外面等着。看他冷着一张脸,站在石台阶之下,四步台阶的差距将二人原本的身高差距衬反了,虽然如此,但是何遇本身的自带的匪气就压了长娆一头,更别说她还是个弱女子。长娆身姿赢弱,似柳扶风,抱着一个装着绣房女掌柜给的包袱,揪着手指绞啊绞。“夫君瞎说什么呢,哪里有什么人呀。”何遇看她一眼说是吗。大踏步踩着台阶就要进去,长娆连忙抱着他手臂,拖着他说,“夫君别去了,绣房里都姑娘呢,适才湛蓝色的丝线没有了,绣房女掌柜的找了许久才找到,这才耗了时辰,夫君别去了嘛,我好饿啊,我们先去找些吃的,可好?”何遇本来也没有打算进去,只是想吓吓长娆而已,如今听她说饿了,吓人的心思也没有了,两人自起来到现在可没有吃些什么。这小妇人本就瘦弱了,再吃一顿饿一顿的,日后怎么才能养的胖一些。何遇将她手里的包袱拎过来,从她怀里抽出来自己被抱住的手臂,绕过长娆的后背将她夹在胳肢窝下方,抱着走了。“不是饿了,走,爷带你去吃好吃的。”果真是带了,长娆脚步悬空,被何遇夹着望着走,这个姿势虽然不雅观,但是极其不累脚。而长娆也再一次感受到了何遇的蛮力到底有多大,她约莫接近九十斤,何遇竟然凭着一只手臂就给她提起来,还走的面不改色,云淡风轻,这格外分明的彰显男女之力有多悬殊。何遇走的小巷子来往没有多少人,他拐了一个弯就到了一家食铺子,旁边有小二的正在送走客人,一见到何遇里面点头哈腰的迎上来,看到了两人的姿势,愣了一下,也没敢多嘴问,“大爷,您好久没来了,还是按照老规矩上菜吗。”何遇往里走,“不,今儿个让爷的夫人挑。”食铺子正堂里面没有人在用膳,小二的走在前头用肩上搭着的帕子手脚利索的率先擦了桌子,才让何遇与长娆入座。他对着后厨喊了一声,掌柜的,大爷来了。后厨有人应了,掀开帘子跑出来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他看起来面善,笑的比较和蔼。将将坐下板凳的长娆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也还是怕的,她往何遇的旁边挪过去了一点。何遇瞧着小妇人眼巴巴的干瞅着那掌柜,心里有些不爽快,正要发作将她水灵灵的眼睛给蒙上,就感受到她慢慢的挪挨着自己。她这个反应,像是在怕?何遇眼底闪过一丝疑问的惊诧,但是没有说些什么,他不动声色的将长娆包围在自己的旁侧,长娆感受到了她的靠近,略微的安了心。她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何遇的眼睛。掌柜的拿了单子上来,眯着眼,笑问,“大爷今儿个要吃些什么?”何遇轻声问道长娆,“要吃些什么?这家食肆的饭菜,很有个种滋味。”长娆盯着四方桌角的其中一方,嗫嚅说,“夫君决定就好了,我不挑嘴的。”相处的时日短,何遇不知道长娆爱吃些什么,他对着掌柜的说,“那就按照老规矩来吧,把酒去掉,菜别放太多的辣椒,爷家夫人吃不了。”掌柜的点头去了,命人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