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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荣宠之路》TXT全集下载_4(1 / 1)

众人各有心思,偏生薛镜宁毫无察觉,她甚至没仔细听他们方才的话,因此仍旧在慢条斯理地埋头吃饭。薛忠急了,忙道:“镜宁!没听到小侯爷的话吗?赶紧给你夫君夹菜啊。”薛镜宁抬首,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陆谨沉让她夹菜?他自己不会夹吗?再说了,她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呀……她疑惑地看过去,陆谨沉也正好看着她,一脸等着她夹菜的模样。“夹菜啊……”薛忠压低了声音,催促道。好吧,只是夹菜而已,倒也不是什么难为人的大事。薛镜宁果断地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东西放入陆谨沉的碗里。——却又是一块黄鱼。陆谨沉:“……”她是故意的?他不喜欢别的女人给他夹菜为真,不喜欢吃鱼也为真。他刚刚亲口说了不爱吃鱼,薛镜宁难道没听到他的话?她不是想讨好自己好坐稳小侯夫人之位吗,就是这样讨好的?薛忠面色顿时尴尬,想开口替薛镜宁解释都不知如何说起,只好一个劲儿地瞪她。薛镜宁却自觉已经完成任务,又开始吃起自己的饭来。陆谨沉僵硬着沉默了一瞬,鬼使神差地夹起了她夹给自己的那块黄鱼,视死如归地慢慢递入口中……薛家众人:……说好的不爱吃鱼呢?*饭毕,陆谨沉跟着薛镜宁往惜风院走去。薛镜宁沉默不语,快步走在前面,似乎身边没他这个人。陆谨沉眉心紧拢,不对劲,从他来薛府到现在,薛镜宁一句话都没对他说,一副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难道就因为他之前先离去了,没跟她一块儿回门?他现在不是已经来了,她还跟他拿乔什么?而且,他还吃下了他并不爱吃的鱼。她还想怎么样?“薛镜宁,你怎么回事?”陆谨沉越想越气,在两人走入惜风院时,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不就是来迟了,你还不理我了?”“疼——”这一下正好抓在薛镜宁的左手伤处,她猝不及防,忍不住叫疼。“怎么了?”陆谨沉没来由地心口一紧,立刻捋开她的袖子。看到她红肿的手背,他顿了一瞬,厉声道:“谁干的?”薛镜宁一声不吭,甚至想缩回自己的手。陆谨沉不敢碰她受伤的地方,却不允许她若无其事地缩回去,便扣住她的手腕,再次沉声问道:“谁把你的手弄成这个样子的?”明明早上出来的时候,还好端端的。“薛家的?”见她不说话,陆谨沉开始猜,“薛忠?李氏?你那个妹妹?或者是你那个弟——”“是你。”薛镜宁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我?”想起早上的事,心底那股委屈又漫了出来,薛镜宁竭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解释道:“今天早上你下马车的时候,我拉住你想问一问你要去哪儿,你急着离开,什么也没说便甩开了我的手,就是在那时候,手撞在了马车上。”说完之后,两人之间陷入了窒息的沉默。好一会儿,陆谨沉才道:“那你吃饭的时候怎么不说?——上药了吗?”他垂目看向她的手背,又红又肿,有些地方还渗出了血丝,一看就是没上药。“雪扇!”他皱着眉头喊她的丫头。“姑爷,雪扇在!”雪扇连忙奔上前。平时姑爷和小姐在一块时,她总是隔得远远的听候吩咐,刚刚看到小姐的手似乎受伤了,她简直要吓死,小姐之前怎么都不说呢,竟一个人熬着……“惜风院有跌打损伤膏吗?给我拿过来。”陆谨沉牵起薛镜宁的另一只手,“走,我给你上药。”薛镜宁抿着唇,心里复杂万分地跟着他走去厅堂。雪扇很快拿来了膏药,陆谨沉让她退下,亲自给薛镜宁上药。“疼就告诉我。”他低声说着,带着被竭力压制的愧疚。薛镜宁没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陆谨沉的大掌轻轻托住薛镜宁的左手,另一只手用木勺沾取了一些膏药涂抹到她的手背上。他微侧着头,一边神情专注地涂药,一边艰难地开口:“咳咳,我、我当时不是故意的,我急着走没注意到甩开了你的手,更不知道弄伤了你。”薛镜宁心头渐软。陆谨沉又道:“你看,你刚刚故意给我夹我不爱吃的鱼,我不也吃了?勉强算给你……给你道歉了,两相抵消,怎么样?”薛镜宁轻声道:“我不知道你不爱吃鱼。”“我刚刚吃饭的时候明明说了,你连我说话都没在听。算了,不跟你计较了——那你也别跟我计较了?”其实,以她的身份地位,在他面前没有什么计较的资格,陆谨沉也不怕她跟自己“计较”。就算她告到太公那里,也不过被太公说一顿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心头萦绕了一股挥散不去的歉疚和淡淡心疼,似乎一定非得要她亲口原谅才能消散不可。薛镜宁失笑:“我也没说要跟你计较……”可以肯定的是,能让他甩开她慌忙离去的人一定比她重要,不过此时她已经不想再去追问什么。他能拉下面子向自己示好,已经很出乎意料了。她总是很容易对他心软。他是自己的骁哥哥啊……得了薛镜宁的话,陆谨沉觉得好受多了,不过,看着她红肿不堪的手背,他心头还是像被人拿着细针戳刺似的。“你要在家住几天?”他问。按照铎都的习俗,新娘子回门最少应住七天,薛镜宁也只想待七天,便道:“七天。”这时间不长不短,陆谨沉看着她的伤处,道:“我陪你。”*薛镜宁本来没想过让他陪自己在娘家住,但是陆谨沉主动提出来,她心里还是偷偷涌起了欢喜,因此也没拒绝。陆谨沉让人回侯府拿衣物来,便在薛府住下了。不过,他总是很忙,早上给薛镜宁换药之后就会出去,中午回来一趟给她换药,又会急忙出去,直到晚上才会回来。晚上换药之后,两人依旧和在侯府时一样,虽睡在一张床,却隔着一臂的距离。薛家倒是从陆谨沉的举动里看到了希望,陆谨沉出去时,薛忠便会来薛镜宁这里,千叮咛万嘱咐她好好抓住陆谨沉的心,以后多为他们薛家考虑。薛镜宁在心里冷笑。她又不是傻子,她的父亲、她的继母,包括她的“弟弟”“妹妹”……他们对她如何,她一清二楚。但是,她不想让这些不快乐的事影响自己的生活,所以她不会去仇恨,也不会去报复。不过,这不代表她一无所知,更不代表她会傻乎乎地去贡献自己。当初,她想嫁给陆谨沉,那是因为她自己想嫁,不是为了薛家能起来。如今,她想和陆谨沉好好过日子,也只是因为她喜欢陆谨沉。一切与薛家无关,更不是为薛家而做。于是,每次她都三言两语打发了薛忠。薛忠遭了几次冷遇,便没再频繁地来找她,转而想去直接讨好陆谨沉,可惜陆谨沉白天几乎不回来,也从不在他们薛家吃饭。这七天匆匆而过,薛镜宁的手背的伤也好了很多,两人一道回了侯府。回去之后,各处请了安,陆谨沉便又出去了,薛镜宁回了忘情轩,拿出自己带的书看了一会儿,便到了中午时分。因陆谨沉不在,侯夫人那边也没派人说一起去膳厅吃饭,于是薛镜宁便自个儿在忘情轩的小花厅吃了。之后在院子里消了一会儿食,便去睡午觉了。夏日的午后,院子里安安静静,薛镜宁很快就沉沉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屋外的动静吵醒了她。初醒的她脑子一片混沌,好一会儿才听明白,外头是丫鬟婆子们在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传入她耳朵里断断续续的,听得不大真切。“三小姐……立威……”“一个丫鬟而已,她敢跟三小姐争?况且……小侯爷……哪有不站在妹妹一边的道理?”“是了……本来就是攀龙附凤……小侯爷……厌恶至极……”“三小姐……替咱们小侯爷出气。”“怪就怪雪扇名字没取好,给了……这个由头。”薛镜宁揉着额角,迷糊中听到了雪扇的名字,顿时清醒了不少,连忙起身。打开门,哄聚在一起的丫鬟婆子立刻收了声,一个个假装尊敬地立着身子,眼里却透着浓浓的不屑。薛镜宁知道侯府的丫鬟婆子就没有一个真心把她当成小侯夫人的,不过她也懒得跟她们计较,只问:“雪扇呢?”众人鸦雀无声,一个婆子道:“回小夫人,在落仙阁。”落仙阁是侯府三小姐陆谨扇的住处,雪扇怎么会去那儿?那个去了姐姐陆谨兰婆家住一阵子的陆谨扇回来了?来不及多想,薛镜宁连忙赶去了落仙阁。到了落仙阁,正见雪扇跪在地上哭:“三小姐说得是,雪扇……不,雪蝉知道了。雪蝉以后一定铭记于心,再不敢冲撞三小姐……”薛镜宁定睛一看,雪扇的两边脸都肿了起来,一看就是被人扇了巴掌。“怎么回事?”她冲了上去,不着痕迹地拦在了雪扇面前。作者:陆谨沉:“我不爱吃鱼。”薛镜宁递鱼。陆谨沉:“真香。”老早就开始自我打脸的小侯爷【默……】第8章 名讳薛镜宁挡在雪扇面前,低声道:“雪扇,你先起来。”雪扇看到薛镜宁来了,心里又是高兴薛镜宁匆匆赶来护她,又是担心薛镜宁和三小姐起冲突,得罪三小姐。她来侯府的时间短,不过丫鬟婆子们私下话比较多,她作为薛镜宁的陪嫁丫鬟虽然没得她们什么好脸色,但是从她们那里很快就摸清了侯府的情况。譬如这个侯府三小姐,最是得宠,也最是骄纵了,是个惹不起的人物。自家小姐若和她顶撞起来,难免吃亏。于是,没有三小姐松口,她依旧不敢起来,只是连忙擦了一把眼泪,忍住了哭腔,急声道:“小姐,奴婢没什么事。”“雪扇,起来说话。”薛镜宁没搭理自己面前那个盛气凌人的陆谨扇,回过头强硬地将雪扇扶了起来。再扭头看向陆谨扇时,面上已是非常严肃,带着隐忍的怒意:“你打了雪扇?”雪扇一向乖巧胆小,肯定是陆谨扇先挑的事。她知道陆谨扇一贯骄纵而且瞧不起她,因此,瞧不起她带来的丫鬟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瞧不起就瞧不起,怎么还打起人来了?陆谨扇冷声道:“谁打她了?”“小姐,三小姐没有打奴婢。”雪扇连忙解释,“是奴婢刚刚不小心撞到了三小姐,所以奴婢自扇巴掌给三小姐赔罪。又不巧奴婢先前的名字‘雪扇’撞了三小姐的闺名,所以三小姐提点奴婢,并给奴婢赐名‘雪蝉’,奴婢感激不尽。”她也是倒霉,刚刚去打水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回府的三小姐,于是连忙跪下来求饶。陆谨扇见她面生,问她是谁的丫鬟,她只好禀明身份,结果陆谨扇突然就骂起她来,说她白长了眼睛,怕是仗着薛镜宁便目中无人,命人将她带回落仙阁管教。她怕三小姐迁怒到自家小姐身上,于是一到了落仙阁,被人松开了钳制,便连忙跪下来自扇巴掌赔罪求饶。没想到,求饶时她不小心自称“雪扇”,叫陆谨扇听到了,说她跟自己撞了名,更是不依不挠,还给自己改了名字。不过,她是奴婢,主子要给她改名她也只能认了,不值得因为这点使得小姐跟三小姐动气。雪扇这么想着,连忙劝说薛镜宁:“小姐,三小姐给奴婢赐的名奴婢很喜欢,奴婢以后就叫雪蝉了。待奴婢谢过三小姐,咱们就回去吧。”说着,又要跪下向陆谨扇行礼。薛镜宁一把拉住了她。刚刚雪扇说的话,联系此刻的情形,她心里已经什么都明白了。雪扇撞到了陆谨扇,的确是雪扇的不是,雪扇自己扇了嘴巴,自然也不能再从陆谨扇身上讨回来。这一桩姑且算了结了。但是,论及避讳一说,北漠向来只有“为天子讳、为尊亲讳”,鲜少再避其他讳。陆谨扇一个小姑娘,哪有什么要避讳之处。陆谨扇凭什么因为一个“扇”字,便强行给雪扇改名?再说了,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陆谨扇这般针对雪扇,摆明了在故意针对她。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雪扇再受更多的委屈了。名字这件事,不能退让。“凭什么?你是我的陪嫁丫鬟,别人有什么资格做主给你改名?”薛镜宁虽是对雪扇说的,却直直地看着陆谨扇。陆谨扇脸色立变,气道:“薛镜宁,你别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不过一个落败小户女,没有当年那桩娃娃亲你什么也不是,现下跟我充什么大头?”薛镜宁淡淡道:“不敢跟三小姐充大头,但是雪扇的名字是父母给的,三小姐倒也不必为难她。”雪扇跟她说过,她本姓为李,她娘生她的那天她爹正好在雪地里捡了一把扇子,故取名“李雪扇”,后来被人牙子拐了去,就不让姓“李”了,只是“雪扇”二字好听,依旧留了下来。经年之后,雪扇已经不记得爹娘的样子了,唯独“雪扇”这两个字,让她与小时候生活美满的自己还有所联系。所以,薛镜宁一定要保护好雪扇的名字。陆谨扇却冷笑道:“只是改个名字而已,你就受不了了?那我告诉你,我就是把她赶出去,你也护不住。”她看着薛镜宁脸色微变,冷笑更甚:“你听清楚了,这是侯府,我是家。而你,只是攀上了侯府的枝头,可别以为自己已经成了凤凰,仔细别摔下去了。”薛镜宁默了一会儿,淡而有力道:“我既已嫁给你哥,是不是成了凤凰我不知道,但我成了你嫂嫂却是事实。敢问侯府没教过三小姐,什么叫长幼尊卑么?论规矩,你该尊称我一声‘嫂嫂’才是 。另外,你也没资格赶走嫂嫂的丫鬟,插手嫂嫂的丫鬟的名字。”“你!”陆谨扇鲜少被人这么不客气地顶撞过,眼中立刻盛满怒意。转而,她又笑开了:“哦,你以为你嫁给了我哥哥,你就了不起了?你以为我哥哥会给你当靠山?薛镜宁啊薛镜宁,你还是没认清自己的位置。难道我哥哥没跟你说过么,他一点也不想娶你这个村姑进门,无非是为了太公,才勉强答应了这桩婚事。”薛镜宁不语,这件事她成亲当晚就知道了,陆谨扇刺激不了她。陆谨扇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啊,前些日子我哥哥陪你回门却突然离开是去了哪里?——他是去了秦府,秦之眉的家里。我眉眉表姐扭伤了脚,所以我哥哥迫不及待去看她,这些日子也每天都去照顾她。在我哥哥心里,眉眉表姐比你重要多了,当然,我这个亲妹妹也比你重要多了。在他心里,很多很多人都比你这个所谓的‘小侯夫人’重要,你空有正妻之名,在他心里压根排不上号。”薛镜宁心口一滞。原来,他那天是去看他表妹秦之眉了……这些天早出晚归的,也是去照顾表妹……那么,为什么当时一句话也不跟她解释。之后的这些天,每天闷声不响地往外走,也不告诉她这件事?她并非胡搅蛮缠的人,若是表妹受了伤,她宁可推迟回门,也会跟他一起先去探望的。她也无须他陪自己住七天。为什么呢?为什么就是连跟自己解释一句,都吝啬?她不得不承认,陆谨扇说得对,她在陆谨沉心里什么也不是,连一句解释都不配得到。薛镜宁鼻子一酸,眼角渐红,倔强地抿着唇。陆谨扇知道自己戳中她的心窝子了,得意洋洋地笑起来:“如果我是你呢,我就会夹起尾巴做人,别妄想其他的了。”薛镜宁咬了咬唇,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三小姐,我该如何做用不着你教。再怎么说,就算你不尊重我是你嫂嫂,你也无权插手我丫鬟的名字。她就叫雪扇,不会改。就是陆谨沉站在我面前让我给雪扇改名,我也不会改。”“怎么回事呢?”陆谨沉正巧走了进来。他回府后听说妹妹陆谨扇回来了,于是过来落仙阁看看,没想到刚走进来,便看到薛镜宁和陆谨扇两人眼瞪着眼,似有剑拔弩张之意。而且,他还听到了薛镜宁提到了他。“二哥!”陆谨扇眼睛一亮,小步奔到陆谨沉身侧,抱住了他的胳膊,“二哥,薛镜宁的丫鬟雪扇撞了我的名字,我想让雪扇改个名,名字都给她想好了,就叫‘雪蝉’,多好听的名字呀。可是薛镜宁护着不让,这点合情合理的要求都不愿满足我,你娶的是什么妻子呀,一点也不通情达理。”“哦,这样吗?”陆谨沉看向薛镜宁。薛镜宁站得笔直,眼角红红的,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说出口的话却坚毅而果断:“就是整个侯府都来向我施压,我也不会给雪扇改名。”陆谨沉本来只是玩味地看着,却突然心头一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皮囊生得太好的缘故,薛镜宁只要一委屈,就显得格外地楚楚可怜,哪怕这时候嘴里放着狠话,也只让他感到一股可怜巴巴的倔强。——特别招疼。陆谨沉深吸一口气,按下心尖莫名的痒意,往陆谨扇脑门上戳了一把:“你啊,成天里就知道生事,能不能消停一点。你一个小姑娘家的,有什么讳好避的?天底下名字里有‘扇’字的多了去,你一个个让人家避去?”陆谨扇没想到他竟然站在薛镜宁那边,脸色登时就拉下来了,不顾薛镜宁在场,嘴快道:“二哥!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你以为我真是想让人避讳吗?我这是替你不平,替你教训她呢!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她,可能爹早就同意让你和——”“谨扇!”陆谨沉一把呵斥住她,“你越说越没边了。”陆谨扇不服:“我就不相信你不意难平!如果真的认了这桩婚事,认了薛镜宁,你又怎么会——”“陆谨扇!”陆谨沉的脸色沉如黑铁,“以后不要再说。”陆谨沉更气,本来还想继续说,可是昂起脑袋看到陆谨沉的脸色时,顿时被吓到,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了,“哼”了一声跑出去了。“谨扇那丫头就是这臭脾气,你别往心里去。”陆谨沉缓和了面色,看向薛镜宁。薛镜宁却问:“秦姑娘的脚扭伤了?”“……谨扇跟你说的?”陆谨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没错,她那天不小心扭伤了脚,姨父姨母都不在家,她一时没了主意,只能想到我这个表哥,所以我急忙赶过去帮忙。”“哦……”薛镜宁垂下脑袋,本来还想问问这件事有哪里不能跟自己说的,怎么偏生就是一句话也不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样的询问好像在自取其辱。她应该要一直记住的,他一直就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那么他的一切事情,又有什么向她交代的必要呢?可是明明……他们更早认识呢。明明……是他说过要娶她的呢。他怎么就……怎么就忘了呢?“好了,我们回去吧。”陆谨沉看着薛镜宁垂下去的脑袋,不知怎么的心里便闷闷的,“你放心,雪扇不用改名。如果谨扇那丫头再来找茬,你只管来找我。”“好……谢谢你。”薛镜宁压下酸涩,低声向他道谢。这声音轻轻的,像猫咪收着爪子往他心头挠了挠,弄得他很不是滋味。他好像不是很喜欢薛镜宁温温柔柔地跟自己客气的样子。有一种突然而至的疏远。*过了几天,皇上赐了八斤荔枝给靖安侯府。七月正是荔枝当季,但是荔枝喜热,乃南方之物,而北漠国大多乃北域,只有南边极少的地方适合种植荔枝,所以对北漠来说,荔枝实属稀罕物。是以,皇上赏赐八斤荔枝,已是靖安侯府极大的荣耀。不过,靖安侯府人口颇多,先要孝敬太公,然后便是侯爷侯夫人,之后才是小辈,而且这个庶少爷那个庶小姐的都得照顾到,因此虽然作为嫡子的陆谨沉分得算比较多的,也只得三十来颗而已。薛镜宁是很喜欢吃荔枝的,但是荔枝少而贵,小时候逢荔枝当季,还能吃上几颗,薛太公过世之后,她就再没吃过荔枝了。但是,荔枝的味道一直留在她心里。因此,当赏赐的荔枝送到忘情轩时,她简直双眼放光。不过,那会儿陆谨沉正好出去了,她想着不能吃独食,于是一颗也没碰,咽着口水让雪扇拿去冰库放好,等陆谨沉回来再吃。上次的事之后,她心里是有些受伤的。一个明媒正娶的正妻,却连表妹的都远远比不过,她难受了整整两天。第三天,她想开了。人与人之间感情的深浅本就不是由身份决定的,更不要说她的这个正妻身份本就是长辈们决定的,而忘了小时候记忆的陆谨沉对她本来就没感情,甚至一开始还带着恶感。她在陆谨沉心里的地位,不可能在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又何必因此怄气呢。于是,她不再故意疏远陆谨沉,两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倒也相处得不错。所以,她把荔枝留着,等他回来一起吃。之后,她也出门上街去了。陆太公戎马生涯半辈子,腿脚特别不好,阴湿的天气膝盖就会疼,她最近得了一个泡脚方子,听闻能够缓解膝盖疼的症状,因此特意去抓方子。另外,她也想给侯夫人买点礼物。她一直觉得,人心是肉做的,感情也是可以相处出来的,侯夫人虽然目前并不喜欢她,但是只要她真心相待,侯夫人看到了她的真心,总有一天会接纳她的。至于陆谨扇,鉴于前几天的事,她想还是从长计议吧,慢慢来。薛镜宁冒着炎热的天气上街逛了一天,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满载而归。又累又饿又热,本来体寒的身体都热出了汗。不过,想到冰库里还有荔枝,她登时打起了精神。而且,陆谨沉也回来了,正在庭院里练剑。她高兴极了,笑道:“小侯爷,皇上赏赐了侯府八斤荔枝,忘情轩分了一斤,现在吃么?”陆谨沉收了剑,面色有些异样。薛镜宁没看出来,她一心只想着吃荔枝了:“我叫雪扇去冰库拿?”见陆谨沉不说话,便以为他同意了,正要吩咐雪扇。“不用了。”陆谨沉看着她,慢慢道,“我送去给秦府了。”第9章 七夕薛镜宁傻眼了:“什么?”“眉表妹喜欢吃荔枝,我不知道你也喜欢吃,便差人送过去了。”陆谨沉看着薛镜宁渐渐消失的笑容,心里有点堵。秦之眉从小喜欢吃荔枝,所以往年有赏赐的荔枝,他那一份都是送去给秦之眉的。今年赏赐的荔枝下来了,他回来的时候正巧薛镜宁不在,于是他没有多想,照例又派人送过去了。这会儿薛镜宁回来了,他才想到这一点。想起她刚刚欢欣喜悦的馋样,必定也是喜欢吃荔枝的。他一下有些后悔起来,嘴巴翕张了一番,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薛镜宁的情绪则更跌到了谷底,她那么爱吃荔枝,想到回家就有荔枝吃,逛累了的她回来的路上都轻松了不少,结果回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夫君已经把荔枝送人了,一颗也不剩。亏她还想着不能吃独食,要等他回来一起吃呢。“你在送的时候,就没想过我可能也喜欢吃吗?”薛镜宁难受地垂下目光,盯者自己的鞋尖。她情绪低落,语气就难免软趴趴的,加之她的声音本就带着天生的娇软,因此这句话落入陆谨沉的耳朵里,简直像在委屈地撒娇。陆谨沉心头一麻。“你当时不在家,我便忘了这一点。”他勉强地挤出解释来。薛镜宁猛地抬起头:“那我如果在家,而且告诉你我很喜欢吃荔枝的话,你会把我喜欢吃的东西给人吗?”面对她期待的眸子,陆谨沉在心里反复地想了想:“我会跟你商量,给她少送一些,不会都给她的。”薛镜宁自嘲地苦笑一声:“那你还不如都给她。”她不是吝啬之人,以前也常跟别人分享自己爱吃的东西,但是从陆谨沉嘴里听到这个答案,她却莫名地难过。如果他说全部留下给她,她倒反而会主动给秦表妹送去一些。但是,他连漂亮话都不跟她说一句。陆谨沉实在没懂薛镜宁话中的意思,但是他知道她现在很难过,或许在跟他怄气,他道:“我明天就让人去南方采买,不出半个月你就能吃到了,想吃多少吃多少。”荔枝虽然稀罕,但也并不是买不到,只是大部分人不会花那个财力精力罢了。但是,为了让她开心一点,他竟真的开始打算起明天让人去采买荔枝的事。他以为这下她能开心了,能像刚刚回府那样弯着眉眼对他笑了,谁知道,薛镜宁却摇了摇头,道:“我不要了。”“为什么?”他连忙追问。薛镜宁道:“不是我的,我不要了。”陆谨沉蹙眉:“我买的,怎么不是你的?”“不一样的。”她还是摇头,“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你在闹什么小性子。”陆谨沉渐渐冷下了脸,“薛镜宁,你不要恃宠而骄了。”真是奇怪,明明她才是攀附他的那个人,却常常是他对她妥协。哪怕一开始就知道她目的不纯,哪怕回门的时候就知道她不过是个装可怜的小骗子,哪怕他本来就不喜欢她……他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顺着她。不行,他不能再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了。荔枝送了就送了,需要解释什么吗?亏他还想着给她采买更多荔枝回来补偿,她不领情就算了!薛镜宁听了,却冷笑:“我恃宠而骄?‘宠’在哪里?宠在我虽是你的正妻,却连送荔枝都不跟我商量一声吗?”她的心口憋得疼,这会儿反复安慰自己他们表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也没用了,就是难受得要命。“正妻?”陆谨沉也吵上了火气,嗤笑了一声,“你别忘了你的‘正妻’是怎么来的,若不是太公,你以为我会娶你吗?”说完,忽地冷静了下来。眼前的薛镜宁身子一抖一抖的,似乎在努力忍耐着哭声。“你……”陆谨沉又不忍心了。明明刚才那句话,在新婚之夜的时候他能毫无负担地说出来,可是这会儿说出来后,却后悔了起来。薛镜宁双眼红得像兔子,颤声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了。我小户女一个,没有资格休夫,你是高高在上的小侯爷,烦请你主动休妻吧,我等着你的休书。”说完,便奔去了卧房,大抵是蒙着被子哭去了。陆谨沉站在原地,胸口起伏不定。她让他休妻……她是傻子吗?她知不知道,她如果被他休了,以后会过得多悲惨?!况且,他要是敢休妻,太公非得被活活气死不可。陆谨沉压抑着一团乱的情绪,抬步走向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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