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的女生,被这样的帅哥拒绝,绝对会受到很大的打击。贺悠悠却是眨了眨眼,说:“寒煦,你不要这么早下结论。万一以后打脸了,那可就难办了。”寒煦扫了她一眼,气极反笑:“贺小姐,你向来这样自信?”贺悠悠吃惊地瞪圆了眼:“你还蛮了解我的嘛。既然知道我自信?那可不,我这人,向来很自信。我喜欢的东西,就会去争取。我喜欢的人,也会去争取。就没有我得不到的。只不过呢,寒煦,你也别太自信了,你以为我喜欢你呀?虽然你的相貌是很不错,可是呢,我的眼光也高着呢。就这样吧,这顿饭我吃得很满意,不用你送了,再见。”贺悠悠说完,就站起身来。她还穿着早上的那件套头连帽卫衣,笑起来的时候,又美又飒。她也不管寒煦的脸色如何,说完自己想说的话,转身就走。寒煦只觉得一口气被她憋得在胸腔里,半天都发泄不出来。本来以为她对他有意思,她最后那一段话,却是意有所指,指他自恋。搞半天,她对他也根本没想法!寒煦推开门走出店外,外面居然下起了雨,雨势来得有点快,很快成了豆大的雨滴溅落在地,地上瞬间满是泥泞。寒煦皱了一下眉,就看到贺悠悠骑着那拉风的摩托车呼啸而来,经过他时,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泥水瞬间溅得四处飞起,虽然他躲得快,裤腿和鞋子还是沾上了泥水。他爱干净,看到这一幕,心里简直是一团无名火起!贺悠悠,很好,他记住她了!贺悠悠还真不是故意的,她看到下雨了,骑得有点急嘛,回去自然是淋得一身湿。宋秋竹开车到了楼下,找位置停车,结果却发现下雨了。她车上没放伞,还在踌躇间,俞子叙的电话响了起来:“到哪里了?”根据暗自跟着她的人汇报,算时间,应该是到公司了吧。宋秋竹答:“已经到你们公司楼下了。”话音落,俞子叙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在那里等着。”宋秋竹还没反应过来,她熄了火,坐在车里,百无聊赖抬眼一看,就怔住了。俞子叙举着一把黑伞,正从风胜大楼朝她走来。隔着重重雨雾,他的身形颀长,迈动着的大长腿,每一步都矫健有力。他出现得实在是太及时了,就好像,算着她到来的时间,一直在楼下候着一样。因为这样的认知,宋秋竹的心怦怦直跳。俞子叙刚走近,宋秋竹已经推开车门下车,俞子叙举起伞挡在她的头顶,宋秋竹伸手搂住了他的腰。熟悉的气味溢入鼻间,清冽霸道,让宋秋竹觉得心安。“怎么?”俞子叙觉得宋秋竹像是在撒娇,她主动投怀送抱,他的眼神柔了柔。宋秋竹在他怀里摇摇头,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想抱抱他。她坐在车里等他的时候,他就到了,出现得那样恰到时候。这一场雨,让宋秋竹想到了她初回锦城时,两人的初遇。若是那天没有俞子叙吩咐方平出手相助,也许结果就是另一面。那个自杀的女人,最后是真的死了。然后可能会有人以此作文章,与她纠缠不清,她救人不成,反倒被喷害人。就像那天,后来那女人,不一样是反嘴反倒是帮着别人倒打一耙,说是她请她来作秀的。事后,宋秋竹也不是没寒过心的。可是,若重来一次,她还是会伸手去救那女人,让她活着,总比就这样轻生了的好。这会,不知道怎地,宋秋竹就想到了那天。俩人初重逢,她惊鸿一瞥,从来就没想过,他们两人会成为夫妻。俞子叙也没有催促她,而是任由宋秋竹抱着他。他一只手举着伞,另一只手也搂着她的腰。他低下头,唇落在她的发丝上面,落下细细密密轻柔地吻。宋秋竹脸颊微红,从他怀里退出。俞子叙伸出胳膊,将她搂在怀里。一只手举着伞,一只手搂着她,亲密相拥。伞大半都往她这边倾斜了,水滴在他的另一只胳膊上,水滴被深色西装布料给吸收。宋秋竹感觉到了,连忙将伞往他那边正了正:“阿叙,你别淋着雨了。”前台小姐看着两人进来,立即恭敬地打招呼:“先生~”看向宋秋竹,是上次的那个女孩子,传说中的未婚妻?她目光恭敬又带了点艳羡。能被俞子叙看上,那是上辈子修了多少的福分才求来的?俞子叙停下脚步,点点头,声音低沉:“这位是我的太太。以后她来找我,直接带她坐专用电梯。”宋秋竹礼貌地笑笑,也朝前台小姐点头示意。她身姿挺得笔直,手指被俞子叙握住,其实内心有点慌乱。俞子叙这就将她的身份介绍给公司职员了?前台小姐知道,也就等于整个公司都知道他已结婚了。但在外人看来,宋秋竹不卑不亢,整个人散发着气定神闲的柔和之光,果然是能被俞子叙看上的人。前台小姐几乎是僵住了,连忙应了一声是。待两人身影消失,她才敢大口的喘气。关于俞子叙在俞老太太生日宴上钦定了一个未婚妻的消息,早就不径而走。只是,事后消息也没见报,又加上宋秋竹的名号名不经传,宋家已然破落,那些人说什么的都有。祝福的有,诋毁的有。甚至还有人将宋秋竹外婆家的事情都翻出来说。陶老太如何的难以相处,陶经武还进过局子。这样的家世,哪里是配得上俞子叙的。这些消息,被俞子叙强势压了下来。若那些人知道俞子叙和宋秋竹都已领证,不知道作何感想。前台小姐迫不及待的跟众人分享了这一重磅消息。她这个职位看似清闲,却举足轻重。多少关于高层或者客户的八卦,都是从他们这个职位发起的。因此,就连经理级别的,也一般轻易不会得罪她们。宋秋竹和俞子叙坐上了专用电梯。俞子叙的手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放。宋秋竹看向俞子叙,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阿叙,这样说了没问题吗?”俞子叙狭长的眼眸看向她,知道宋秋竹所说的是什么。他唇角轻勾,反问道:“阿竹,你有问题吗?我们本来就结婚了。而且,你又不是见不得人。我为什么要把你藏起来?”宋秋竹被他这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第111章 秋秋知晓真相,救命恩人是俞子叙?她就是觉得太突然了。俞子叙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低下头来,没忍住在宋秋竹的唇上亲了一口。“以后你再来公司找我,就直接坐这电梯上去。”没有人拦她,因为她是俞太太。“俞太太~”俞子叙突然这样唤了她一声,宋秋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见她有点呆呆的样子,俞子叙就不由心情大好。他发现自己特别爱逗她。进了俞子叙的办公室,这是第二次过来。他的个人特征特别明显。房间装修很简洁硬朗,冷色调,收拾得干净整洁,让人进来,就觉得头脑为之清醒。“咖啡?”俞子叙进入房间,问她要喝点什么。“嗯,咖啡可以。”宋秋竹应道。比起上次,这次她从容许多,至少可以镇定的四处打量。不过心脏还是有点悸动,有点紧张,因为跟俞子叙独处一室。就算是在办公室,宋秋竹也忍不住有点胡思乱想。想到昨天,其实昨天虽然有点醉酒,但她仍然是很清醒的,能清醒感受到他大掌的炙热……宋秋竹的脸颊倏然变得通红。她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在办公室这样严肃正经的场合,她都在想些什么啊!收起心底那乱七八躁的想法,咖啡的香味已经传了过来,俞子叙给她泡好了咖啡,递到她手边,边关切地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怎么这么红?”暖气开得太足了吗?知道她要来,俞子叙已提前让人调了空调。他本来体质就极好,确实觉得温度有点高。“没事。可能是有点热。”宋秋竹连忙喝一口咖啡压压惊,结果咖啡太烫了,宋秋竹被烫得嘶了一声,咖啡硬是忍住在嘴里打了一个转儿咽下去了。俞子叙极为担忧,按住了她的肩膀,头也低了下来,对她说:“烫到了?傻姑娘!舌头伸出来我看看。”他低下了头,宋秋竹下意识顺从的张开了嘴,粉粉的舌头伸了出来,确实有点红了。她心无旁笃,没想这么多。俞子叙也是情急,这会,待宋秋竹张开嘴伸舌时,他又离得这样近,气氛一瞬间变得旖旎暧昧了起来。宋秋竹心跳加速,有一些慌乱,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俞子叙已经低下头,吻了上来。宋秋竹僵直着站在原地,手上拿着咖啡,被动承受着他这个吻,连动也不敢动。俞子叙结束了这个吻,气息也有点不稳。昨天两个人第一次亲密,这会,难免有一些想得多,识髓知味。两人都平静下来,宋秋竹喝了两口咖啡,转移了话题:“二哥,你说有事情要跟我说,什么事情?”俞子叙唇角轻轻勾起,伸手轻轻摩娑着她的手指,有一些爱不释手。“我想问你关于婚礼的事情。阿竹,你想办中式的,还是办西式的?想在国内大办,还是想在国外举行?”宋秋竹想起俞老太太提起三月就办婚礼的事情,一开始就觉得太快了,这会呢,两人都领证了,再想想,好像也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关于婚礼,宋秋竹想起当年陶凝提起她和宋健柏结婚时,脸上还是有着神往和回忆的神色。据说当年宋健柏为了讨美人的欢心,婚礼是大肆铺张,极尽奢华。而俞子叙的父母当年的婚姻,也是奢华铺张,让人津津乐道。可是最后呢,他们的婚姻就一直幸福下去了吗?宋秋竹想起自己在国外的时候,某一年遇到一对新人,就在公园举行的婚礼,三四十个亲朋好友,鸽子飞扬,新娘子幸福的笑容,让她现在仍然记忆犹新。她那时就大概想过,如果她将来结婚了,不需要多盛大,只要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她就无比满足了。“阿叙,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宋秋竹反问他。俞子叙倒是愣了一下。一般婚礼不是女孩子最期待的事情吗?不过宋秋竹既然问了,他就答:“只要是阿竹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宋秋竹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温柔的神情,心底一暖。她伸出手,握住了俞子叙的手。两人十指紧紧交缠在一起。宋秋竹刚想说什么,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宋秋竹脸颊微红,甩开了俞子叙的手,喝着咖啡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俞子叙沉声道:“进来。”来的人是叶信,神色有点严肃:“先生,威克集团的陈总现在到达会客室了,你现在去见他吗?”宋秋竹闻言立即道:“二哥,你先去忙。”俞子叙点点头,指了指书架:“你无聊的话,可以先看看书。如果困了,去房间里睡。”宋秋竹乖巧应道。叶信跟宋秋竹打了招呼,脸上表情平静,没一丝波澜。两人出去了,宋秋竹轻吁了一口气。她觉得她下次绝对不来俞子叙的办公室了。每次过来,总觉得自己就像那个啥,影响君王办公的祸水,呃……宋秋竹走到书架那里,手指划过各种书籍。俞子叙的狩猎极广,书架上什么书都有。宋秋竹视线落到一本旅游杂志上,看到那三个字,眼睛不由闪过怀念的神情。她抽出来,果然封面上是大堡礁的标志性图片。宋秋竹不由想起了陶凝。十岁那年,她随陶凝一起出国游玩,去的就是大堡礁。后来,她在那里落水,被人救了,谁也没看到救她的人。宋秋竹眼里不由露出思念的神情。那是她跟妈妈在一起的美好回忆之一。就算最后她没能克服怕水的毛病,可是看到那蓝蓝的海水,宋秋竹就想起陶凝。她随意翻了两下,一张相片掉了出来。宋秋竹好奇地弯腰捡起,瞳孔一缩,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张相片,手都在颤抖。俞子叙怎么会有这张相片?那相片看起来就像是十多年,用傻瓜相机拍的,有一些模糊了。但宋秋竹看得清楚,那个躺在地上的少女是她,而正在施救的人,很明显也很年轻,身材清瘦,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瘦高,手脚细长。他背对着镜头,显然这相片,有可能是同伴偷/拍下来的。但,为什么在俞子叙这里?宋秋竹的心跳猛然加速,手心都在冒汗,一种认知浮现在脑海里。十岁那年,救她的人,是不是俞子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正因为有了答案,宋秋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心里又喜又有一些想哭,百感交集。若是没有俞子叙,她就可能没有了第二次生命。若是没有俞子叙,她回到锦城,可能要重新站起来,要直面生活,还需要莫大的勇气。一滴泪水从宋秋竹的眼角滑过,绝美的弧度。此时,美人落泪,让人无比怜惜。宋秋竹的唇角却是勾起的,是一种又哭又像在笑的神情,但不管哪样的神情,宋秋竹看起来都是让人怦然心动。方平敲门,声音传过来:“夫人,是我,先生让我来问问你,有什么需要。”俞子叙怕宋秋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不自在,这会把他打发过来了。宋秋竹听到方平的声音,回过神来,连忙擦干了眼泪,应道:“方大哥,你进来吧。”方平进来,看着宋秋竹红了眼眶,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怎么了,有谁欺负宋秋竹了吗?若先生知道他没把宋秋竹照顾好,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夫人,你,你哭了?”方平问得迟疑。宋秋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角仍有一丝泪痕,清丽无比,让人不忍直视。看着这样的宋秋竹,总想让人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只为博得美人一笑。“没有,我是高兴的。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宋秋竹向方平道:“方大哥,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确认一下。”方平闻言挺直了背,正色道:“夫人,你请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宋秋竹将相片递给他,方平看了一眼:“这~”“方大哥,你就说,这相片里的人,是不是他?”这个他,方平知道,指的是俞子叙。那年,俞子叙十七岁,方平十九岁,跟了俞子叙一年多了。那天,俞子叙救了一个女孩儿,他就是目击者。方平跟着俞子叙,是形影不离,既是保镖,也是助理。那时俞子叙十六岁就接手风胜,刚接手一年多,出去散心。方平受俞老太太所托,一路上跟着俞子叙,一定要多拍一些俞子叙的相片。俞子叙小的时候相片还挺多,长大了,就不爱拍照了。男孩子都那样,到了七八岁,对拍照的事情,就非常的不耐烦了,更何况,他十六岁接手风胜,就已经被迫过早进入成年人的世界,早已不是孩子。方平知道俞子叙不高兴,不乐意他拍。方平这人也是倔,答应了俞老太太的,自然一定要做到。俞子叙不配合镜头也没关系,他经常偷/拍。拍侧脸,拍背影,各种拍。被俞子叙撞见了,虽然怕,但下次,方平还是硬着头皮,照拍不误。那天俞子叙救了宋秋竹,看到宋秋竹的家人找来了,他就隐身在人群中,见宋秋竹有人接手,就走了。后来才知道,方平给拍了照。俞子叙就将照片随手塞进了那一期介绍大堡礁的杂志中。谁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俞子叙自己都忘记了相片这事儿了,却被宋秋竹翻了出来。自然,他救过宋秋竹,俞子叙是记得的。说起来,就算是情急,那叫人工呼吸,不叫接吻,但算起来,两人的亲密接触,始于最青春年少的少年。他们之间的渊源就是这么深。所以,当俞子叙将宋秋竹定为自己的未婚妻时,谁也不知道宋秋竹到底是哪里入了俞子叙的眼了。美貌么?学识么?个性么?方平却觉得,是命中注定。宋秋竹的第二次生命都是俞子叙给的。俞子叙救了宋秋竹的命,多年之后又再重逢,这样的纠缠,这样的缘份,去哪里找呢。所以,再相遇,陌生的情愫,好像都是理所当然的萌芽,然后长成了参天大树。方平思及此,憨厚的笑了笑,说:“嗯,是先生。那年……”他记忆极好,提起那年的事情。然后方平又说:“其实后来先生几个月前遇到你,把你认出来了。他知道那年救过的女孩儿是你。”知道,却从未跟宋秋竹说过,不邀功,不倨傲,不以此来增加获取宋秋竹的芳心的筹码。要不是今天偶然,也许俞子叙这一辈子都不会提。方平解释道:“先生这人,也许不一定很会说甜言蜜语,但一定会非常靠谱。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妥妥当当。”所以,俞子叙在业界的口碑极好,跟风胜合作,别人从来没有担心。只要跟风胜谈成合作,在他们心目中,都是只赚不亏的买卖。方平下去了,宋秋竹坐在那里,看着那张相片,看了很久很久。俞子叙说起婚礼的事情,宋秋竹脑子里突然就有了很清晰的想法。她知道要去哪里举行婚礼了。俞子叙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本来以为宋秋竹可能会一个人先睡了。没想到宋秋竹却坐在沙发上看书。她很安静,低垂了眉眼,整个人散发着温婉的气息,看着她,就让人觉得岁月静好。许是听到俞子叙开门的声音,宋秋竹抬眸看过来,两人四目相接,宋秋竹展颜一笑,眉眼弯弯,让人觉得甜到心尖里去。她放下书,朝俞子叙迎了上来。俞子叙不由自主伸手,迎接她。宋秋竹投入他的怀抱,细长手臂搂着俞子叙劲瘦的腰,脸颊靠着他的胸膛,依恋的,贪婪的汲取着他的体温。他是俞子叙,也是少时救过他的大哥哥。“阿竹?”俞子叙觉得宋秋竹好像有点不对劲。她很少这样主动。宋秋竹却是一迭声地唤他:“阿叙,阿叙~”好像要把这个名字深刻在脑海里。“阿叙,关于我们的婚礼,我已经有想法了。”宋秋竹说:“去大堡礁好不好?”宋秋竹软声问道。她的声音带些软糯,这会说着话,让人觉得都酥到骨子里去了。俞子叙的眼眸一深,唇角的笑意加深。他牵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放在嘴边亲吻,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宋秋竹只觉得气息有一些不吻。不要这样亲她了,让人心悸不已。“阿叙,我怕水。上次我就跟你说过。那次跟妈妈去的就是大堡礁,去掉到海里去了,有人救了我。”宋秋竹想到那里举行婚礼,同时也想在那曾经呆过的天空下,告诉妈妈,她过得很幸福。那里虽然也是恐惧之源,但也是幸福之源。她的第二次生命,竟然是被俞子叙所救。说完,宋秋竹将那张相片递到俞子叙的面前,晃了晃,眼里是狡黠的笑意:“是他救了我。阿叙,这个人是谁呢?你的表弟?还是你的表哥?我要不要当面谢谢人家。”她接着说,“这在古代,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该以身相许。”宋秋竹说这样的话,带着揶揄之意,肯定是知道了他就是本人,才故意这样说。俞子叙听到那句以身相许,不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销/魂滋味儿,喉结不由上下滚了一下。他低下头,准确无误的擒住了宋秋竹的唇,吻得她意乱情迷,吻得她气喘吁吁。“好啊。你的救命之人就在你眼前,你准备怎么以身相许?”一句话,就如一阵导火索,宋秋竹的腿都软了。她感觉到自己被俞子叙抱了起来,却全身兴不起一点反抗之力。整个人如一叶狂风暴雨中的扁舟,沉沉浮浮起浮……第112章 俞宋两家见面,婚礼商定宋秋竹这一觉,又睡得很沉。昨天晚上本来跟俞子叙两人亲密接触,折腾到很晚。这会,也是困极。风胜集团的职员,该下班的基本都下班了。宋秋竹醒来的时候,里面的光线很昏暗。本来冬天的锦城向来少阳光,灰蒙蒙,光看天色,都分不出是几时。她起床穿好衣服,有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每次来俞子叙的办公室都没好事。第一次,在他办公室睡了一下午。第二次,两个人白日……下了床,腿还有点软。宋秋竹轻轻打开门,探头探脑,怕又遇到上次那情况。万幸的是,这一次,只有俞子叙一个人。他坐在电脑桌前,神情专注,认真的男人最帅。“阿竹,起来了?”俞子叙察觉到她的动静,起身,去抱她。他现在是无时不无刻不想抱着宋秋竹。起床的时候抱抱,隔了几个小时再相见抱抱……宋秋竹脸颊热得厉害。俞子叙已经很克制了,但以后宋秋竹总觉得没法直视俞子叙的办公室。一想到两人在这里做了什么,那心里,就……“我们去接你爷爷奶奶。”俞子叙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喝下。动作极其自然娴熟,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演练过多遍。“接他们?”“我们两人都领证了,又定了结婚的地点,两家应该坐下来聊一聊,对不对?”“奶奶在老宅已经安排了晚餐,我们去老宅吃饭。”这一次,是两家的正式碰面。“悠悠也来。”俞子叙娓娓道来,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不知道怎地,宋秋竹只觉得眼睛有点酸酸涩涩的。她乖巧地应道:“好。”贺悠悠中午回来的时候淋湿了。这会换了衣服准备出门。俞从云嫌弃地看了一眼。“你就穿这身出去?”贺悠悠上下看了一眼,很正常啊,哪里有不对的?她穿着宽松的一件套头毛衣,纯白色的,下身一条a字短裙,只露出微微的裙摆,一双大长腿又直又细。反正一出门就坐车,也不在外面走,这样穿也不怕冷。俞从云摇摇头:“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我真管不了你了。”她这个女儿,从小主意极大。明明有颜有身材,打扮从来不往淑女名流靠拢。“妈,你别这么嫌弃我好嘛。我喜欢穿休闲的,我就不喜欢穿那些时装的,走路也要端着,吃饭也要注意,一不小心多吃了几口,就怕有小肚子会显出来,累不累呀。”“女人活精致点有什么不好。”“精致没什么不好啊。我只是喜欢按自己的方式来,怎么舒服怎么来。”贺悠悠得意洋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俞从云说不过她。俞从云穿着一身孔雀绿的旗袍,她肤色极白皙,气质又高贵,这种颜色硬生生的扛了起来,显得十分高贵典雅。再看看她的头发,也是请造型师做了盘发发型的,在两侧还加了头饰。贺悠悠由衷赞道:“妈,你这样子去走红地毯都没有问题。”宋老爷子和宋老太太被俞子叙和宋秋竹亲自接到俞家老宅。俞老太太一头银丝梳得整整齐齐,亲自到门口迎接。以前宋老爷子和俞老爷子有些交情,跟俞老太太反倒是不熟。这一次,两家成了儿女亲家,俞老太太姿态摆得很低。桌子上是美味佳肴,大半都是宋秋竹和两老爱吃的。闲聊了一会,迎宾上座,宋家两老被迎上主座。宋老爷子眼里有泪花在闪动,百感交集。他连忙收敛情绪。这样的日子,自是应该高兴的。俞老太太吩咐佣人开了珍藏多年的好酒,要跟宋家两老喝一杯。“亲家,虽然我们年纪大了,喝一杯也不碍事。我们家子叙做事不地道,直接就把这证给领了,连我也被蒙在鼓里。今天请您二位来,又有家人作证,是想有明我们家的对秋秋的重视。你们二老放心,秋秋交给我们,我们就一定会像疼爱女儿似的,如珠似宝。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了她。”“秋秋的心愿是在儿童教育这一块发展,我们俞家也定会鼎力支持。以后她想飞多高就飞多高,有我们俞家做她的后背。”俞老太太给两老敬了一杯酒。几杯酒下肚,她话也多了起来,很有一些感慨之意。虽然她觉得自己身体没什么毛病,可是她也是已满了八十岁的人了。到了这个年纪,多活一天多活一年,都觉得是上天的恩赐,是偷来的岁月。家里两女一儿,儿子不争气,幸亏生了一个争气的孙子。女儿们的眼光倒是随了她,挑人的目光是极好的。现下,俞老太太唯一牵挂的就是俞子叙了。俞子叙和宋秋竹结婚了,她的心思已了了一桩。若是将来看到小重孙出生,她也可以安心去见俞老爷子了。俞从云,俞从衫夫妻也都陪衬在侧。本来宋老爷子还担心俞家家大业大,规矩多,事情多,宋秋竹嫁进来吃不消。现下才发现,虽然俞家贵为锦城的豪门之首,却是最最低调知礼的家族。家族间长幼有序,尊老爱幼。家族亲人间亲厚,彼此相帮,并不会见不得别人的好。家里的生活也是一样的一日三餐,事事精细,但并不一味追求奢华。风苑又有三位管家操持把教,宋秋竹这个新媳妇,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甚至,俞老太太今天晚上,也压根没有提过,将来宋秋竹要生几个孩子的好。一点硬性的要求也没有。在他们这样的大家族里,传宗结代尤为看重,偌大的家业,总需要人来继承。不是笑话,宋老爷子就知道,身边但凡有点家业的,娶了比自己家世低的媳妇,进门就是敲打。“一年内,你必得为我们家生下长孙……”如何云云。俞老太太对这些只字不提,话里话外,都是安他们心的话语。都是对宋秋竹的喜爱与维护。长辈们说话,他们这些做小辈的,都安静听着。贺悠悠挨着宋秋竹坐,宋秋竹坐在她和俞子叙中间。只见俞子叙时不时偏头看她,目光注意到宋秋竹的一举一动。怕宋秋竹拘谨,不好意思站起来夹菜,远一点的菜,宋秋竹不方便的,俞子叙伸长手臂就替她夹了。见俞子叙替宋秋竹夹了一块小炒牛肉,贺悠悠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二哥,我也夹不到牛肉,你帮帮我呗。”只顾着帮宋秋竹夹菜。俞家人吃饭倒不兴夹菜,但俞子叙就是这样照顾宋秋竹。动作娴熟,倒像是习以为常。贺悠悠声音清脆,一开口,众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虽然都是见过的了,宋秋竹脸皮薄,还是红了脸颊。俞老太太倒是一脸欣慰。还以为自家孙子不开窍,结果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