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守业都守不住,更不用指望他创业。梅芝手指甲都掐进手心了,她不能把钱都让宋健柏握在手心里。她还得想办法,让稳住自家的几家玉器行。她还得让宋梦娇嫁一个有钱的人家,不说跟俞子叙相比,至少也不要差得太远。宋梦娇却是笑着挽着宋健柏的胳膊,说:“爸,我们有一千万了呢!”喜滋滋的,好像一千万是多了不得的一笔钱。梅芝只觉得这一会,自家的女儿真的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啊。看宋秋竹,全程都淡定如初,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若是换了宋梦娇,估计在老宅就乐得合不拢嘴了吧!梅芝不由恼怒从心,伸手拍了宋梦娇一下。宋梦娇被拍得有一些疼了,不高兴又委屈地说:“妈,你打我干什么?”老宅里,佣人准备午餐,宋秋竹陪着两老说话。宋老太太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下了,只是叹了一口气。宋老爷子对宋秋竹说:“秋丫头,家里闷得慌,你陪我在院子里走走。”“好。”宋秋竹乖顺应道,替宋老爷子拿来大衣,给他套上。爷孙俩闲适漫步在花园里。落叶乔木,早已经在深秋的时候,树叶就已落得光秃秃的了。倒是常绿树木跟z市一样,仍然看起来郁郁葱葱。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一片树叶也不留了。待明年春后,就会发芽。“秋秋啊,你不认你爸就不认吧。你们不想走动就不走动吧。反正,你那爸爸,是你给他一点好脸色看,他就死皮赖脸的类型。你跟子叙已经结婚了,娘家没法给你助力,以后就靠你自己了。在婚姻中,和气方为上策。尤其是女人,脾气一点要柔和。女人为水,当女人柔和似水,每日开心,这个家就安宁。你奶奶就是这种。”“我这话不是说,你受了委屈就要藏着掖着,而是男人思考问题比较单一。如果你不清楚明白的说出来,他压根就不会懂的。当年你妈和你爸爸两个人,一开始本来就不是一段好姻缘。你爸整日哄着你妈妈,可是她呢,心里委屈难受从来不说出来。我们那时有心想帮,都不知道从何入手……”宋秋竹没想到宋老爷子上来就给她讲婚姻之道。不知道怎地,她没有一点不耐烦,而是安静的听着。过来人的经验不可以全权照搬,但是听听,总是会有一些受益的。“爷爷,我知道了。”“你奶奶那里,心里有点不痛快,不用管她。我来哄。以后没事也不用总往家里跑。年轻人,忙事业忙的事情多着,我和你奶奶,以后也会常在外面走,你放心好了。”“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给你打电话,听话啊。”宋老爷子慈爱地看着她。外面风大,又冷,两人在外面绕了两圈,走了半个小时,佣人急急来寻,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祖孙俩回去吃了饭,宋秋竹小睡了半个小时,又陪着两老消磨了一阵时光,直到贺悠悠的电话打过来,是催她出来玩。宋秋竹到了指定的地点,贺悠悠已经在那里了。她手上拿着两杯奶茶,一杯是给宋秋竹准备的。“今天听我二哥的,逛逛商场吧。反正我不带你喝酒,他总不至于还有意见吧。”贺悠悠开口就是说俞子叙。宋秋竹不由好笑,反问道:“昨天的相亲怎么样?”“哎,别提了,昨天的确是见到了帅哥,只是帅哥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是么?”“就是酒吧里,你也遇到过的,那个寒煦。取的什么名字啊,姓寒,偏偏又取那个什么煦,到底是想冷呢还是想热呢?”听到贺悠悠这样吐槽,宋秋竹不由得噗嗤一笑。“你笑什么啊?我说的不对么?我们一起去逛逛珠宝吧,我还没给你准备结婚礼物呢。”贺悠悠说风就是雨,想到什么,拉着宋秋竹就往珠宝城去。宋秋竹无奈:“不用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你不喜欢是你的事,我的心意肯定要送到,就逛逛嘛,求你了。”贺悠悠嘟着红唇撒娇的样子,真是像个小妖精一样,让人没法拒绝。“好了,好了,我陪你还不成嘛。”两人没看中什么,贺悠悠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我要准备搬出来住。你不知道我妈啊,整天在家里念叨,我大哥没女朋友,我没男朋友,就好像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仿佛我们活着就是浪费空气似的。啧,昨天我相亲回去了,结果,她还有下文等着呢。说改天再跟寒煦见个面。难不成我就只能跟他一个人相亲不成?杠上他了?看不上本小姐,本小姐还看不上他呢!”贺悠悠话很多,宋秋竹就是安静的听着。两个人一路逛一路吃。贺悠悠的食量惊人,偏生又是只吃不长肉的类型。逛到一处精品店,贺悠悠两眼放光,她就对这些小玩意儿感兴趣。刚一进去,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人的手有些冰冷,拉住贺悠悠的手腕时,贺悠悠只觉得打了一个冷颤。刚刚寒煦拉住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人都撞上来了,男人体重总是大于女生,贺悠悠没提防,就要摔倒了。“没事吧?”寒煦一开口,对上贺悠悠的眼睛,那双瑞凤眼,眼尾上挑,无辜惑人。看在寒煦眼里,却觉得狡诈如狐。他像是被烫到一般,急忙松开手,避之如蛇蝎。“你也来逛精品店?给喜欢的女孩子买?”贺悠悠觉得看在寒煦是帅哥的份上,过去的事情她不计较,两个人都有共同的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不如,就做个点头之交好了。寒煦显然没料到贺悠悠还会主动答话,只是含糊点了点头,也根本没听清楚贺悠悠问的话是什么。“你还真有喜欢的女朋友?既然喜欢,追去就得了,干嘛还跟我相亲?拿我开涮呢!”贺悠悠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寒煦有喜欢的女朋友还跟她相亲,也太不地道了吧?寒煦偏头看了她一眼:“昨天相亲,你看上我了么?”贺悠悠立即炸毛了:“你可别这么自恋。我喜欢谁都行,怎么可能喜欢你。”寒煦摊手:“那不就得了。”意思是,既然不存在喜欢,那也不存在开涮了。贺悠悠一时语塞。她伶牙俐齿,跟人吵架甚少有输的时候,这会居然被堵得无话可说。寒煦也没再理会他,自在逛了起来。精品店店面不小,大概一百多个平方。生意很火爆,都是女孩子居多,要么就是男朋友陪着女朋友来逛的。寒煦外貌出众,身材颀长,在一众人中,十分显眼。有女生偷偷看过来,总觉得,能逛精品店的,应该要么是有女朋友,要么有喜欢的人的。不由有点遗憾。宋秋竹失笑:“我看你对那个寒煦有点特别。”贺悠悠咬牙切齿道:“特别讨厌!”宋秋竹不由莞尔:“是,你说什么都对。”贺悠悠挑了一对星星耳环:“你看看,好不好看?你也戴一样的吧。”她给宋秋竹也买了一对,两人戴一样的。付了钱,贺悠悠当即就拆了包装,帮宋秋竹和自己都给戴上了。宋秋竹今天穿的米色大衣,里面是乳白色的套头羊毛衫,下身是毛衣裙,配上这星星耳环,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贺悠悠拿出手机,立即跟宋秋竹合拍了一张照片,发朋友圈,配文:闺蜜的正确打开方式。获得了一圈儿的点赞。有人问:旁边的那位姑娘可真漂亮,有主了么?贺悠悠手指飞快的打着字,一一回复:别指望了,这是我二嫂!女人逛起街来,时间就过得快,晚餐两人也是在外面吃的。期间,俞子叙倒是打过两次电话,得知晚餐不回来吃了,俞子叙也没说什么。风胜集团俞子叙这一层办公楼,灯火通明。高管们有忙完的,也不敢走。前一时间,俞子叙每天五六点准时下班,这会,居然还在加班?老板都在加班,他们怎么敢走。再加上马上年关了,确实也是很忙。忙完之后,才能过一个好年。方平和叶信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两人好不容易将工作收了尾,开了一罐饮料,互相碰了一下。坐在靠窗的位置,又是高层,总有一种风景独好,高高在上,但又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方平跟叶信碰了一下,说:“还有十天就过年了。职员们也都盼着放假了呢。”今年是一月二十四的农历新年,按往常,风胜都要在腊月二十八才开始放假。方平感叹道:“又是单身狗的一年。”叶信听了,嘴角抽了抽。难不成是看先生恋爱,方平也春心萌动了?“你想谈恋爱,先生也不会拦着。年底不是相亲高峰期么。我想公司里的大姐们很乐意为你介绍对像。”方平故作老成的叹了一口气:“唉,我还是想像先生一样,上天赐我一个姑娘吧。”方平觉得,过去的一年,是他们先生的大丰收年啊。找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当然是大丰收了。这里,宋秋竹又被贺悠悠拉去唱k。年底了,贺悠悠的那些朋友,全部回来了,自然是要找贺悠悠聚一聚。ktv包间里,一阵鬼哭狼嚎。宋秋竹拿着手机,准备出去给俞子叙打一个电话。贺悠悠有点不放心:“走廊外面怕有喝醉酒的,你出去的话,记得小心一点。”“好。”“你看看你,这么快就被我二哥拿下,还被吃得死死的。来唱个k也要报道,这是何苦呢。”贺悠悠摇摇头,是她的话,她才不想这么早结婚。宋秋竹抿嘴一笑,若是两三个月前,她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结婚了。第115章 俞先生说,叫一声老公,我就不生气了ktv门一关上,隔音效果极好,里面的声音,走廊上就听不到了。走廊上又铺了地毯,宋秋竹站在走廊的位置,给俞子叙打电话。俞子叙之前就打过电话,因为在ktv里实在是太吵了,根本就没听到。不过响了两声,俞子叙就接通了。“阿叙,我跟悠悠在ktv。”俞子叙眉毛一抬,他这个表妹爱玩,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花样还挺多、是不是改天就拉着宋秋竹一起去赛车了。“开心吗?”俞子叙声音低沉。宋秋竹嘴角轻勾,说:“还好。”还好,那就是一般了。宋秋竹对唱歌没有太多兴趣,完全是五音不全。“你唱歌唱得怎样?”俞子叙突然就开了兴趣。“呃,你不会想听的。阿叙,我唱歌五音不全。”“是么?我不信。阿竹,回来唱给我听,好不好?”俞子叙的声音带着诱哄。宋秋竹只觉得手心都冒了汗,紧张地。要唱给俞子叙听?那简直是要了命了。有点羞涩不安。“好。”宋秋竹还是应了。“你再玩一会。我忙完手上的事情,来接你。把地址定位发给我。”以前不玩微信的人,这会什么功能都知道了。“好。”宋秋竹应道,咬了咬唇。她站在那里,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过往的人,不由都看了过来。宋秋竹跟俞子叙打完电话,才一抬头,就有点迷茫了。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她边走边说,不知不觉,走偏离贺悠悠所在的包厢了。宋秋竹本就路痴,这会都找不到回去的路。她正准备给贺悠悠打电话让她出来接她,却没成想,撞到了顾安荷。顾安荷喝了酒,脸颊很红,一开始没看到宋秋竹,宋秋竹也没准备跟顾安荷打招呼。快擦身而过时,顾安荷突然站住了脚步,喊道:“宋秋竹!”宋秋竹停下了脚步,神情也挺冷淡。她后来才知道,她刚回国的时候,那视频被有心人传到网上,并且操纵引导舆论,是顾安荷的手笔。就连曲昂下手,也是后来顾安荷的教唆。“宋秋竹,你给我站住。”顾安荷见宋秋竹面色冷淡,有一些气极败坏。这会她喝了酒,思维有点混乱。“你赢了!你是不是很得意?子叙为了你,真是肯利用自己的人脉。曲昂的案子,在法庭上当即就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哈哈哈,曲家应该觉得很亏很憋闷吧。明明以前祸害了那么多女孩子,一点事都没有。结果,曲昂连你的一根手指都没碰到,却要判二十年有期徒刑,多么讽刺!”宋秋竹冷声道:“你说够了没有?”“我没说够!我当然没说过!你赢了你自然得意。子叙明明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偏偏就要夺去。那个私生女有什么好的,就是比我优秀?可是,她是小三生的,贱人生的孩子,凭什么还要大张旗鼓的举行认亲宴?啊!你说啊,为什么!”最后三个字,顾安荷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你知道吗?子叙给我最后通碟,要我出国去!他这是要赶我走啊!我就这么碍着他的眼了?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在唆使他??宋秋竹,我错了,你不要让子叙赶走我。我不跟你争他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争不过你!”宋秋竹倒是没想到,俞子叙还给顾安荷下了这样的命令。顾安荷向来是骄傲,高高在上的。这会,她在宋秋竹的面前哭得什么形像都没有了。她上手要来拉宋秋竹的手,宋秋竹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她不害人,但不代表对别人没有提防之心,尤其这个女人,曾经也想害过自己。顾安荷扑了个空,又凄然的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还那么傻?你以为我还敢对你动手?宋秋竹,我突然发现,人原来都是自私自利,最爱自己的。我本来以为,我爱俞子叙,会爱到愿意把命都给了他。可是现在,我却发现,我还是最爱我自己!如果我知道招惹他,招惹你,会是这样的下场,我绝对会很乖,离你们远远的。”顾安荷又哭又笑。宋秋竹皱了皱眉:“顾安荷,你喝醉了。”所以,这些话,她只当对方的疯言酒语。顾安荷摇摇头,她没醉,她这会清醒得很。“你赢了!宋秋竹,我求你,你去求求俞子叙吧,不要赶我走。我绝对不会再惹事了,我看到你,一定会离你远远的。我现在就走,只要你答应我,我现在就走。”宋秋竹叹了一口气,说:“顾安荷,不是我赢了。而是人心本来就是很小的,小到不能容下第二人。阿叙跟我两情相悦,他的心里有了我,自然容不下别人了。”说完,她就不再看顾安荷,而是给贺悠悠打电话,说自己找不到包厢了。顾安荷怔在原地,显然宋秋竹说的那一番话,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人心,本来就是很小的,所以,不能容下第二人。顾安荷喃喃道,泪水流下脸颊,流进嘴里,很咸很涩。宋秋竹走了没几步,贺悠悠就开了门出来,见到她,向她招手,又好气又好笑:“你这路痴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啊。你看看,就转个弯的距离,你就找不着了。跟我二哥讲完电话了?我给你点了一首歌,你来唱。”宋秋竹大窘:“我唱歌不好听的。”“他们唱得一样不好听,来,唱吧。”宋秋竹没办法,被塞了话筒,坐在那里,安静的唱了起来。她的声音很软糯,站起歌来的时候,有一些空灵。贺悠悠嘴角带着狡黠的笑容,拿着手机偷偷将宋秋竹唱歌的画面录了下来,然后发给俞子叙。“二哥,二嫂唱歌的样子,很美,我旁边的男生都流口水了,你确定不早点过来?”俞子叙点开视频,又看了贺悠悠那一句话,脸色沉了下来,哪里还坐得住,立即起身。方平连忙跟上。“先生,忙完了?”“明天再继续,现在先去接阿竹。”“好呢。”方平欣然领命。顾安荷回到家里,酒气熏天。那一副画面,却刺激了她的眼睛。顾惜云正在陪着顾康平下棋。父女俩相爱相杀的局面这样温馨,看在她的眼里,却无比刺眼。“爸,你的帅被我吃了哦。”顾惜云的声音娇娇软软,无比动听。看向顾康平的眼里,是濡慕之情。明明是要腊月二十八,才举行认亲仪式。这顾康平这么等不及了?这么早就把人给接回来了。他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顾惜云像是觉察到了顾安荷的动作,转过头来,两人目光对上,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对顾康平说:“爸,妹妹回来了呢。”顾康平头也没抬:“先别管她,把这一局棋下完再说。”顾康平下完棋,他赢了两子,心情极其愉悦。“惜云,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了。你的房间我早就吩咐佣人收拾出来了,是向阳的,很漂亮,要不要去参观一下?”顾惜云莞尔一笑:“今天还是不用了。妈妈在家会担心我的。”她似是有点惆怅:“妈妈胆子很小的,晚上一个人在家,都不敢睡觉。所以,只要没出差,不管再晚,我都会回家睡。如果出差太久,能带上妈妈,我就带上她。”顾康平眼里闪过心疼和难受:“那我就不留你了。”顾安荷怒斥道:“你装什么柔弱!多大的人了,一个人睡觉还会怕?是什么样的女人?跟废物差不多!”这几天的怒气她一直隐忍着,今天喝了酒才回来的,实在是忍不住怒火相向。结果,顾惜云还没说什么,顾康平伸手就给了顾安荷一巴掌。顾安荷被这一掌打得头都偏到一边去,脑子里几乎是嗡嗡作响,耳朵有那么一瞬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她的脸痛得近乎麻木了。她的心痛得更厉害。顾康平打她了?这个曾经对她百般疼爱的父亲。现在撕去了表面的慈爱形像,这是不惜撕破脸了吗?“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顾安荷的眼泪刷地流下来,她觉得最近她哭得次数太多了,就好像要把前二十多年的眼泪,全部一起流完。“你怎么对你姐姐说话的?什么叫贱人?看样子是我惯的你!你以后再去喝酒,看我怎么收拾你。”顾惜云笑着上前来劝道:“爸,你别这么生气。妹妹不能接受我,也是正常的。但我来到这个世界,也不是我能选择的。”所以,凭什么,她就得是小三的女儿?她弯腰从桌面上抽取了纸巾,朝顾安荷走过来,递到她的面前:“安荷妹妹啊,爸下手的确有点重了,要先用冰块敷敷哦,这脸蛋如果破相了,可就不好看了。”顾安荷推开她的手,怒道:“不用你假惺惺。”话音刚落,顾惜云呀地一声,没站稳,摔倒了,看起来像是顾安荷怒极推倒的。顾康平这会更是怒火中烧:“你看看你,还说是顾家小姐!你哪里有顾家小姐的样子!你姐姐关心你,你还推她。”顾安荷只觉得心都寒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太傻太天真。原来以前她仰仗的东西,才是最不牢靠的。她觉得宋秋竹配不上俞子叙,她又哪里配得上了?她的家,又好到哪里去了?“我没推!当然,我说了,你也不信了!我走,我也走,我跟大哥,都把这个家腾出来给你们!”顾安荷说着,上楼去收拾东西去了。楼上,步丹烟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现在才发现她很没用,根本就护不住自己的一双儿女。小三的女儿都欺上门了,她却只能装作睡着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顾安荷直接冲到步丹烟的房间,敲着门:“妈,你开门!妈,我知道你没睡!我知道你在里面!”步丹烟忍不住把门开了,看到顾安荷脸上的清晰五指印,触目惊心,让她的泪汹涌得更厉害。“妈,我们搬出去住。妈,我现在是彻底死心了!我们还有大哥,你也还有我和大哥。我的美容院能赚钱,可以养活我们了。”母女俩抱头痛哭。“妈,你跟他离婚吧。妈……”顾安荷一夜之间,突然就像长大了似的。她收拾好行李,顾惜云还没有走。顾安荷拉着步丹烟下了楼,顾康平沉着脸道:“你们俩这又是闹什么?”顾安荷一脸平静地说:“给你们腾位置。以后你们就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吧。至于妈,她会跟你离婚。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以后,这个家跟我们没关系!”顾康平怒道:“站住,步丹烟,你如果赶迈出这个家门,我们两人就离婚!”步丹烟犹豫不决,她当阔太太闲散惯了,顾康平在外逢场作戏,她都是当作不知。可是现在,当赤果果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已成了名流圈中的笑话。谁不在背地里笑她,笑她没有离婚的勇气,笑她没有重新开始的勇气,笑她是贪图顾家的荣华富贵。“妈~”顾安荷神色哀戚,带着恳求,离开吧。步丹烟大为心痛,顾安荷一直是骄傲的,就算是狂傲,都好过现在,这样凄惨,露出这样哀戚心死的表情。她伸出手,紧紧握住了顾安荷的手。母女俩往外走,顾康平还在说:“你真的迈出了这个门,就不再是顾太太了,你要想清楚了!”步丹烟只是犹豫了一下,就随着顾安荷的步子,挺直了背离开了顾家大宅。很快,这新闻就被跟踪蹲守的狗仔队拍到了。近日,锦城的大新闻,就可以说是顾家的私生女事件了。现在,正牌太太和大小姐,深夜离家,为哪般?偏偏这一次,顾安荷不避不躲,就连脸颊上的伤,也被人拍了照,她也不在乎。当一个人霍出了脸面,还有什么在乎的呢。她曾经在乎的事情,都已经被打碎了。“妈,我会改的。妈,我会照顾好你的。妈,你一定不要心软,不要再对那个人回头。”宋秋竹没想到俞子叙来的比预期的早。贺悠悠挥了挥手,说:“你们先走吧。我没事的,都认识的朋友。”俞子叙点点头,对贺悠悠说:“早点回去。”“知道了,二哥。”俞子叙一走,贺悠悠立即又霸着麦唱了起来。两人往ktv门口走去,俞子叙柔声问道:“唱了几首?”宋秋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五首。”“是么。那还不错。一会到家了,唱给我听,好不好?”宋秋竹有些窘:“我唱的都是老歌。”那些歌,都是陶凝爱听的。她跟着也就会了。后来这几年,也没再听过什么歌。她对歌本来就不擅长,只要不刻意去学,就算听上一百遍,都不一定唱得出来。“老歌才有味道。现在的新歌,都唱的什么啊。”俞子叙难得抱怨,宋秋竹却突然噗嗤一笑。“你笑什么?”宋秋竹正色道:“我在笑,说明阿叙已经老了。”老了才不能接受新事物。俞子叙闻言,脸色有点伤心的样子。宋秋竹立即觉察自己说错话了。过了年,俞子叙就二十九岁了,要比她大上七岁。她并不是嫌俞子叙老,就是,就是觉得,哎,她也说不清。宋秋竹伸手在俞子叙的手心挠了挠,软言道歉:“阿叙,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嫌你老。”“你就是嫌我老了。”俞子叙却不依不饶起来。他想起那些年轻小姑娘就这样说过,差三岁就一代沟,都七岁了,感觉像是两代的人了。宋秋竹没想到俞子叙在这件事情上这么较真。难道男人也计较自己的年纪么?宋秋竹踮起脚尖,去亲吻俞子叙,带点笨拙的讨好,她不会哄人,这是她能想出来的最直接的办法了。俞子叙本来是想把脸偏开的,偏又硬生生止住了,宋秋竹本来是想吻他的脸的,俞子叙偏偏头一偏,她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宋秋竹眼眸瞪大,俞子叙却趁机多亲了一下。“那阿叙,你还生气吗?”俞子叙却轻咳了一声,对她说:“叫老公,叫一声老公听听,我就不生气了。”宋秋竹的眸子一缩,脸颊瞬间热了起来。老公?莫名觉得好羞羞。“老婆~”俞子叙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一声老婆被他喊出来,宛如一道惊雷般,炸得宋秋竹久久回不过神来。老婆?她从来没觉得就这样的字眼,居然有这样的魔力。宋秋竹轻启红唇,想唤出那两个字,好像都在嘴边打转了,俞子叙期待着。方平却已将车开过来了,摇下了车窗,喊道:“先生,夫人,快上车。”宋秋竹松了一口气,俞子叙冷冷瞥了方平一眼。方平只觉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冒似他刚刚又打断了什么?*两人一起回了卧室,宋秋竹发现卧室的布置又变了。床被套像是换过了,这会不再是清冷的冷色调,反倒是喜庆的红。床被套和枕套都绣着戏水的一对鸳鸯。宋秋竹目光落到那上面,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俞子叙轻声道:“你先洗吧,我还有点事。”宋秋竹连忙应道:“好。”她拿了衣服,心慌意乱的进了卧室。两个人,这才是第三个晚上住在一起。宋秋竹因为晚上吃的是火锅,连头发也洗了。等到她洗完出来的时候,一抬头,却发现俞子叙正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听到动静,抬起头看过来。宋秋竹被他这目光看得,心头一跳。她的脚趾头露在外面,颗颗圆润,就像玉白珍珠一般。宋秋竹不自在的缩了缩脚趾。“我洗好了,你去洗吧。”宋秋竹说完,侧身给俞子叙让开。俞子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房间那么大,他去浴室,偏偏与她擦肩而过。经过她时,俞子叙突然喊住了她:“阿竹~”宋秋竹立即僵在原地:“嗯?”俞子叙低下了头,宋秋竹都快不知道如何反应了。他的头离她越来越近,唇也越来越靠近,温热呼吸彼此缠绵,宋秋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却听俞子叙只在她天鹅颈嗅了一下,说:“好香。”说完,他在她雪白颈项落下一吻,引得宋秋竹一阵战栗,俞子叙却笑着去了浴室。宋秋竹听到哗哗水声传来,用毛巾心不在焉的擦着头发,紧张得直咽口水。前两个晚上,还可以说是借酒壮胆,但这会,她真真的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第116章 阿竹给俞先生唱歌,春风宋秋竹紧张的把自己的头发,擦得不再滴水。她拿出吹风机,开始吹头发。她的头发长及背中间,长得又密,每次都要吹很久。头发吹得半干的时候,浴室的门开了,听到咔擦一声门锁开的声音,宋秋竹下意识看过去。此刻,俞子叙穿着黑色的浴袍,高冷禁欲。精瘦结实的腰身上,浴袍的带子就这样随意松松打了一个结。浴泡他穿得松,露出胸前一小块肌肉,头发也洗了,还在滴水。宋秋竹能清晰的看到水珠从脸颊滚下来,滑过喉结,然后隐入浴泡,透着致命的诱惑。浴袍他穿起来,只在膝盖下去一点的位置,小腿露在外,精瘦结实。她手上拿着吹风都忘了动,直到感觉头被风吹得一热,有点烫了,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