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白羽又打个呵欠,真的好累好困。突然,陈白羽听到狗叫的声音,不是很真切。不太在意。可能是某个人起来去粪坑,被村里的狗当坏人恐吓警告了。然而,一会后。狗叫得更厉害了。“这狗大半夜的叫什么?”陈白羽不是很在意,半眯着眼,一边喝粥一边打呵欠。“嘻嘻。姐把粥吃到鼻子里去了。”小胖子在幸灾乐祸。陈白羽懒得理会他,今天她可是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还要背着小胖子。她没有把小胖子给扔了就是良心大大的好。哼。还敢笑话她。村里的狗还在叫,一个叫了,其他的狗听到声音也像是在响应一样的叫了起来。阿婆有些奇怪,村里的狗为什么叫得这么厉害?虽然,村里不少人家都养了狗,但平时很少听到狗叫,除非......陈白羽瞪大眼睛,睡虫瞬间飞走,清醒过来,“有外人入村?”因为狗的叫声,阿公也醒了,拿着手电筒走出去,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就听到五婆家在大喊‘捉贼。’“有贼。捉贼啦。”“快。”阿公已经跑了出去,阿婆留在家里照顾陈白羽和小胖子。因为一声‘捉贼’,寂静的村瞬间热闹起来,几乎家家户户的大人都起来了,大家都拿着手电筒在家附近找来找去,确定贼没有在自己家附近,然后集中起来追击贼。“捉贼。”“快。往屋背岭去了。”......村里的人一边喊一边往屋背岭跑。陈白羽有些害怕,“能找到吗?”阿婆摇摇头,希望不大。陈白羽也知道希望不大。其实,因为农场的人团结,而且有些彪悍,所以很少会有贼光顾,但也不是没有。村里有三户人家是比较遭贼惦记的,一个是五婆家,她的几个女儿常给她家寄钱和东西。第二个是陈白羽家,阿爸在东莞发展得不错,所以大家都以为阿公会有钱。第三个是陈白羽的邻居。上辈子,如果村里有贼,一般也是光顾五婆家。她家简直就是有钱人的代表。陈白羽还知道,不久后,五婆家就要起小楼房了。在那之后就更遭贼惦记了。后来,还是四哥知道后,想了个主意把贼给引来,并且把人给抓住了。在农村偷东西,一般不会报警,只会全村群起的打,至于打伤了?呵呵。那是你活该。自从那以后就没有贼敢光顾大唐农场了。重生后,陈白羽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贼光顾大唐农场,那些已经遗忘的记忆好像瞬间就醒了过来。上辈子,在农场,不算其他人家的,她遇到过两次。一次是和阿婆一起睡,她隐隐约约的听到隔壁爸妈的房间里传出什么响声来,有些奇怪。因为那时候爸妈正在东莞打工,并没有在家。那时候,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贼,而是爸妈回来了。她高高兴兴的从阿婆的房间跑出来,直接喊,“阿爸阿妈,你们回来了?”然后就看到一个用毛巾蒙着脸的男人冲了出来,直接推开她,然后跳过围墙跑了。直到那个贼跑了,陈白羽还没有从‘原来不是爸妈回来的失望’中回过神来。好一会,她突然想起,这个人用来蒙脸的毛巾有些熟悉,好像是她家的。再一会,她突然回过神来,这是贼,是要抓的。陈白羽才急急地大喊,“抓贼了。抓贼了。”把阿婆给吓了一跳。在阿祖去世后,就搬到阿祖房间的阿公也跑了出来,拿着锄头就往外跑。反应迟钝,当然追不到贼了。在陈白羽回过神的时候,贼就已经拼命的往屋背岭跑了。藏进了山里去,就很难再把人找出来。但这件事之后,陈白羽就很长一段时间不敢一个人在家,总担心家里藏着一个贼。总觉得这个贼还在家里某个地方藏着。阿婆笑话她胆子小,而阿公则直接骂她蠢,明明都见到贼了,竟然还能让贼给跑了。陈白羽郁闷,不让贼跑了,难道她一个小屁孩还敢和贼对打,然后把对方一举擒获?她可没有这样的本事。还有一次是和阿妈一起遇到的。她和阿妈躺在床上,好像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透过窗外的月光,陈白羽和阿妈都看到一个偏矮的男人走进来。阿妈紧紧的捂住陈白羽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点声音,就怕对方会狗急跳墙。那个贼翻找了一通,然后把阿妈放在抽屉里的钱全部拿走,然后又轻手轻脚的走出去,还顺手帮忙把门给掩上。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阿妈才放开捂住陈白羽嘴巴的手,双手抱紧她,声音颤抖,“小五。别怕,已经走了。”陈白羽看着被吓得脸色苍白的阿妈,伸手抱住她。阿妈急急地起床,把门从里面锁上,觉得还是不太放心,又把陈白羽平时写作业的小桌子推过来挡住门。阿妈做完这一切,然后跳上床,抱着陈白羽,“哎。也不知道是谁。怎么就跑到我们家来了?我家又没有钱。”“小五,别怕。”阿妈牙齿都在打架,埋怨贼没有眼光。“我没怕。”陈白羽轻轻的顺着阿妈的背,让她放轻松。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贼的时候,陈白羽并没有害怕。好像她的反射弧特别长,一般都是第二天才开始害怕。她害怕的不是贼,而是害怕一个人呆在被贼光顾过后的空间,总觉得贼还在。为此,阿公总说她傻。陈白羽抱着小胖子,等着村里人的消息。这次应该也不能把人找到。山里这么大,乌黑麻漆的,想要找一个藏起来的人很难。对方只要直接爬上郁郁葱葱的荔枝树就更难找了。村里人在屋背岭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人,只能不了了之。幸好,也没有偷到钱。原来,今天五婆也去趁虚了,还买了不少东西回来,不少人都知道她的女儿又给她寄钱了。五婆在大骂,大家也就劝劝。别说没有偷钱,就是偷了也没有办法。贼没有抓到,一切都是空谈。“快去睡吧。”阿婆拍拍陈白羽的肩膀,让她带着小胖子去睡。陈白羽点点头,她的确困了,带着小胖子回阿祖的房间休息。陈白羽很庆幸,外面的声音没有把阿祖吵醒。小胖子就是个小猪仔,吃饱了睡。陈白羽却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踢踢腿,伸伸腰,即使困也要消化消化再睡。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真的有些胖了,特别是小肚子,有些明显。又打个呵欠,陈白羽伸伸懒腰,准备上床睡觉。突然,陈白羽看到一个人影闪过。贼?陈白羽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想要看看这个贼想干什么?难道因为没有偷到钱,所以不肯走,想要再次出手?这也太大胆了。不过,也不能不说他很聪明。现在大家都以为贼跑了,所以安心睡觉了,他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那他这次的目标是?她家?这几年爸妈在东莞发展不错,在农场,她家也是生活水平不错的人家了。特别是大哥四哥从京都买了不少的好东西回来。所以,这个贼的再次出手的对象很可能是她家。陈白羽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吞吞口水。就算对方想要再次出手,应该也不敢立刻动手,肯定是要确定家里的人全部都睡着后才动手。陈白羽突然觉得今晚的月光有些凉。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刚刚因为抓贼而热闹起来的村又寂静下来,就连青蛙都安静了。陈白羽想,要怎么样才能瓮中捉鳖?锁住大门?没有用,因为贼会跳过围墙。拿着棍子守在房间门口?只怕被打的会是她。怎么办?陈白羽咬着手指,感觉自己太没用了。既然贼选定了她家,第一目标会是哪个房间?不是阿祖的房间就是阿公的房间,因为只有这两个房间有钱。但贼肯定不知道哪个房间是谁的,除非来的是熟人。相对于陌生人,陈白羽更害怕的是熟人。哎呀。连趁手的武器都没有,锄头的杀伤力太大,菜刀......需要近身搏斗,不能用。就没有一根能用的木棍?陈白羽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目光落在阿祖的拐杖上。好武器。两个小时候,就连村里的狗都不叫了,安安静静的。陈白羽站在房间门后,注意着大门口外面的动静。陈白羽家有两个门,一个是正门,装的是两扇开合的铁门,还有一个是侧门,装的是木门。陈白羽他们平时一般从正门出入,侧门是用来让鸡鸭出入的。当然,对于贼来说,围墙比门更方便。特别是靠近杨桃树的围墙,轻轻一爬就进来了。可能是精神高度紧张,陈白羽竟然不困了,相反,还有些兴奋,有些激动。一直都没有听到动静,陈白羽有些疑惑,难道目标不是她家?或者是邻居家?陈白羽眨眨眼,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她要不要现在就大叫?提醒邻居。突然,陈白羽的耳朵动了动,她听到了很细微的响声,从大门口传来的。如果不是精神高度集中,陈白羽差点就忽略掉了。如果不是确定外面还有个贼,陈白羽都怀疑是不是风吹的声音。陈白羽确定,贼是从围墙进来的。她听到了落地的声音,对方的体重应该不轻,有些壮。陈白羽提着心,感觉心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心口了。怎么办?现在就叫?现在不能叫,否则又会功亏一篑。现在大叫,贼再次跑到山里去,也不过是让村里的人再白忙一场而已。陈白羽脱掉鞋子,轻轻的走出房间,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月光很好,陈白羽很清晰的看到对方走进小叔的房间。因为计划生育,所以小叔和小婶一直都在外面打工,所以他们的房间差不多成了杂物房。这个举动就能说明,这个贼不是本村的熟人。对方从小叔的房间出来,然后走向爸妈的房间。爸妈的房间里面虽然放了不少东西,但陈白羽肯定没有钱。对方在爸妈的房间翻找了好一会,应该把阿妈的大衣柜给打开了。陈白羽听到了‘咔咔’的声音。这个大衣柜是阿妈的嫁妆,门有些坏了,打开的时候会发出‘咔咔’的声音来。陈白羽看着这一切,想要寻找一个最佳最合适的机会一击即中。她还小,又是女孩,论力气肯定不如对方;论胆量也不如对方;论心狠手辣,就更不如对方。所以必须要出其不意,一击即中,让对方没有反抗的机会。否则,受伤的可能会是她。陈白羽不敢轻举妄动,她要为自己的安全负责。双手紧握着阿祖的拐杖,陈白羽感觉呼吸有些重,还是忍不住的害怕。陈白羽默默地安抚自己‘不要怕,不要怕。’对方从爸妈的房间出来,走向阿祖的房间。其实,对方走路的声音并不轻,甚至有些重,应该不是惯犯。陈白羽赶紧躲在门后,眉头紧了紧,放下紧握着的拐杖,她想到了更好的办法。阿祖的房间一般不会锁,就连横梢都不会插。但陈白羽今晚却推上了横梢,只见一根细细的小竹片从门的缝隙伸进来,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划动,来推动横梢。发出一点点的响声,对方停止了动作。好一会,好像确保没有把人吵醒,小竹片又动了起来,横梢一点点的被推开,眼看着门就要被打开。陈白羽的心好像被双手揉成一团,吓得连口水都不敢吞。兴奋,紧张。激动,害怕。很多很多的情绪混合在一起。门,轻轻的被推开对方的一只脚伸过门槛。第162章 开鱼塘一只脚。两只脚,对方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应该是在打量房间里的布局和摆设。相信对方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阿祖用来装东西的木箱。陈白羽双手抓紧门后的横条,一般的木板门后面都会有三根固定木板的横条。屏住呼吸。一二三。陈白羽双手猛地用力拉开门,然后快速用力往前撞去。“啊。”“咚。”听到对方被撞倒地的声音,陈白羽没有丝毫迟疑的拿起放在旁边的拐杖,砸过去。农村旧房子的门槛都有些高,对方双脚在房内,头和身体在门槛之外。两人有一秒的对视。对方明显没有想到陈白羽会是个小女孩。这个人,陈白羽并不认识,因为是外村的。“抓贼啊。”对方的手抓住陈白羽的拐杖,想要抢过去,陈白羽却趁着对方倒躺在地上的时候,趁机在他身体最吹弱的地上狠狠一脚。“啊。贱人。”对方痛苦的大喊。“阿公。快捉贼。”“来人啊。捉贼啊。”陈白羽一把打,一边喊。拐杖一下一下的打在对方的身体上,陈白羽不敢打头,怕出事。把对方打的嗷嗷大叫。对方不敢再耽搁,爬起来就跑,陈白羽拿着拐杖跟在后面追。“小五。”阿公抓着一张凳子跑过去,直接砸在对方身上。农村人自己做的凳子,没有几十年是不会坏的,所以千万别担心会砸坏凳子。“啊。”阿公一个凳子直接把人给拍下。对方再想逃走已经来不及了。陈白羽怕阿公把人给砸死了,“阿公不要打头。”打头部,太容易出事了。陈白羽可不想把人给打死,然后有一堆的麻烦事,然后他的后代长大了,来报仇什么的。那就太晦气了。“哼。居然敢偷到我们家来了。”阿公很生气,一脚踹过去。“小五,你没事吧?”阿婆有些担心的看着陈白羽,然后又担心又生气的在她身上拍一巴掌,“你这死丫头,怎么就这样大胆?你想要吓死人么?”“要偷就偷了。钱财身外物,没有了还可以赚,你要是被打坏了,怎么办?”阿婆一巴一巴的打在陈白羽的屁股上,“怎么就这么傻?哎呀。你呀。吓死我了。”“想要吓死我么?”阿婆真的要被吓死了,在听到陈白羽喊‘捉贼’的时候,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死丫头看着软绵绵的偏胆子大。就是大人也不敢一个人捉贼,她却有这样的胆子。想想就一阵后怕。“以后再这样,看我......看我不收拾你。”阿婆狠狠的威胁陈白羽,手指用力的在陈白羽的额头上戳戳,“怎么就不怕?”一个小女孩,一个大男人,想想就冒冷汗。太可怕了。“阿婆,别担心。他是贼,肯定是他怕我的。”陈白羽笑着安抚阿婆,可不敢和阿婆说,她也怕的。但贼应该也在怕吧?本来就是他不对,多少会有些顾忌,怕被发现,怕被人抓到。“姐。”“小五。”这么吵,阿祖和小胖子都醒过来了。陈白羽不想让阿祖知道家里进贼了,走过去,“阿祖,村里进贼了。”“啊?那抓到了吗?”“抓到了。”在陈白羽和阿祖说话的时候,阿公已经把贼给拖了出去,大叔公还有邻居听到声音都拿着木棍或者锄头赶了过来。“全广,贼在哪里?”“是多进山的那个?还是另一个?”一个晚上,同时有两个贼光顾,想想就气。“应该是同一个。躲在屋背岭,看大家睡了,又进来。”“妈的。不在农场偷一把就舍不得离开是不是?”......然后大家听到陈小五一个人把贼抓到的时候,都有一瞬间的不敢相信。谁能相信?软绵绵的陈小五,说话斯斯文文的,大家还怕她在学校被人欺负,压根就不敢想象她能打架。难道他们都看走眼了?全农场的女孩,最彪悍的是陈小五?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这个事实也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姐。”小胖子揉揉眼睛,“我看到你捉贼了。”“你看错了。是阿公抓到的。”陈白羽睁眼说瞎话。“你陪着阿祖。我出去看看。”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吵吵闹闹的说着话,五婆也带着阿广还有阿云过来了。她家今晚虽然没有被偷,但也被贼光顾了,而且很可能就职地上躺着的这个。村里的人在讨论怎么处理。陈白羽没有过问,陪着阿祖睡觉。她都快要困死了。“姐。”小胖子挤在陈白羽身边,拉着陈白羽的手,想要出去看热闹。“赶紧睡觉。”陈白羽的手现在都还在抖,真的太危险了。如果她有一秒的迟疑,或者她的力气小一些,或者她的动作慢一点不够干脆,现在伤的就可能是她。惊心动魄,一瞬间。当时不觉得,现在越想越觉得危险,越觉得自己还是太过想当然了。陈白羽的手压在心口,心跳加速,没有因为贼被抓而平静。“阿祖。”陈白羽双手抱着阿祖的手臂,头靠在阿祖身上,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吵闹声,还有贼被打时候的叫喊声。村里人对贼的厌恶直接表现在他们的拳头上。“姐。”小胖子的手指在陈白羽的手背上挠挠,“姐姐。”陈白羽不想理他,当没有听到。小胖子嘟嘟嘴,直接压在陈白羽身上,“哼。”让你不理我。不理我。“睡吧。”陈白羽双手抱着小胖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肯定要想更多,不能逞能。“偷了谁家的东西?”阿祖突然问。“五婆家的。”陈白羽靠近阿祖耳边。“她家也是有钱。这么多年了,每次有贼都少不了她家。不过,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贼了。说明现在日子也好过了。”以前,一穷二白的时候,连贼不都愿意光顾的大唐农场又开始有贼了。“日子好了。免不了的。总有一些人好吃懒做,看到别人家的日子好了,就懂歪心思。”阿祖拍拍陈白羽有些凉的手背,“睡吧。别人家的事,大人会处理。”“嗯。”陈白羽不敢告诉阿祖,这不是别人家的事,是他们自家的事。不过,阿祖说的对,万事有大人在。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商量的,在陈白羽醒来的时候,村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原来,大家把贼打了一顿,然后送到派出所去了。这个贼是宝鸡镇的人,以前干活的时候就爱偷懒,现在更是偷鸡摸狗,已经不是第一次偷东西被抓了。在宝鸡镇的时候就因为偷同村人家的东西被抓了一次,然后他那一把年纪的老妈给别人家下跪,求原谅。人家看在他年老的阿妈的面子上,放了他一次。他更是在全村人的见证下,当着他老母亲的面发誓,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改过自新了,没想到他只是放弃了窝边草,偷到宝阳镇来了。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在大唐农场走了好几圈,摸清了底细,知道谁家有钱,谁家最穷。至于选在今晚动手,是因为他已经身无分文却又想吃肉了。好吃懒做,想要过好日子,却又不愿意奋斗,只等着天掉馅饼,幻想着有一天能一夜致富。“陈小五。”陈杏子声音激动,“你真的太厉害了。”陈白羽正坐在杨桃树的树杈上吃杨桃,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什么?”“哎。你不知道,大家都在传,你就是黄蓉,能九阴白骨爪。‘刷刷’的两下就把人给抓住了。”陈杏子比划两下,看的陈白羽一头黑线。陈白羽抿抿嘴,有些哭笑不得,“会九阴白骨爪的是梅超风。那是个疯婆子。”“哎呀。反正你就很厉害,一个人就把全村人都抓不着的贼给抓了,啧啧。我真的太佩服你了。”“我要向你学习。”陈杏子高兴的拉着陈白羽的手,“你的武功是不是市一中教的?难道读初中就能学武功?”“你想太多了。”原来,脑洞是不分时代的。“那你是在哪里学的?”她也很想学。“我根本就不会武功,学生么学?这是一个巧合,一个意外。”陈白羽两眼望天,“是趁对方不备。趁其不备,攻其不意,明白?”陈白羽不会武功,陈杏子有些失望,“也不知道哪里能学武功?少林寺?”陈杏子抿抿嘴,“少林寺要当和尚,剃光头,很丑的。”“你是认真的?”陈白羽真的要笑了,“少林寺的是和尚,不是尼姑。”到底在想什么?这是的。再说,就算当和尚也不一定会武功的好不好?“小五,你说《西游记》里面的武功是不是真的?真的有人能飞檐走壁?”“假的。陈杏子,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会觉得它是真的?看着很很假好不好?”陈白羽呵呵两下,“不要想太多。有这个脑子还不如多背书。不要看到烟雾云绕就以为是仙境,更多的可能是火灾。”“哦。”陈杏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背书,“小五,我们去摘野果吧。”“不去。累着呢。”不管陈杏子说什么,陈白羽就是不愿意出门,在家里连续呆了两天。陪阿祖,逗小胖子。日子过的舒适又舒服。期间,被抓的贼的老母亲过来为儿子道歉并求情,希望大家能给她儿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她儿子知道错了,会改的。看着老人跪在地上哭得脸的鼻涕泪水,农场的人心里也不好受,一把年纪了还要一次次的为不争气的儿子擦屁股。老人跪着哭,哭自己带大儿子的艰辛,哭儿子不听话的,哭自己的无可奈何......然后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家,给大家添麻烦了。五婆心里更不好受,因为她太明白儿子‘唔生性’的苦。‘唔生性’是本地话,不听话,不聪明,学坏的意思。阿广虽然没有学坏,但人太老实,还有些傻气,不管她说什么,就是改变不了,有时候能把她气出病来。虽然明知道自己儿子不好,外人也看不起,但一旦儿子有什么事,冲在最前面的肯定是老母亲。幸好,现在阿广也结婚了,阿云是个能管住丈夫的,家里家外一把手,五婆也能稍稍的放心一点点。虽然儿子还是老样子,看着傻呆呆的,但小青青慢慢的长大了,阿云也给她家生下了儿子。她家也算有希望了。“老妹子,自己管不了,就找个能管、会管的儿媳妇。”五婆想要把跪着的老人拉起来,但对方却摇摇头,继续跪在村口为自己的儿子道歉。“说句掏心窝的话,我也舍不得下狠心来教儿子。”以前五婆也宠儿子,想要把最好的东西放在儿子面前。村里人都说,她这样不对,会害了儿子,是男儿就应该从小学会担当,不能被当宝一样的捧在手心。但她就是不听,觉得她家只有一个儿子,怎么能和别人家好几个儿子的人家一样呢。所以,在别人面黄肌瘦的时候,她家儿子也能吃的白白胖胖的。村里所有人都发现阿广反应迟钝的时候,她却觉得是自己儿子太老实,是好事。最后......哎。说多都是泪。幸好,阿广傻人有傻福,找了阿云这个能干的老婆。否则,她也一把年纪了还要替儿子操心。现在,即使她想要操心,想要管,阿云也不让。有时候她觉得阿云欺负了儿子,想要说什么,阿云立刻就毫不客气的怼她:我是为了他好,你教了十几二十年都没有教好,现在就不要指手画脚。把她气得要死。但奈何阿广听阿云的。村长也一再的找她谈话,希望她不要再气走儿媳妇了。五婆想想以前那些逃走的儿媳妇,只能忍住阿云在家当老虎,作威作福。幸好,家里也一点点的好了起来。“我现在也明白了,儿子就要吃苦,就要管。”你舍不得管,舍不得他吃苦,不是为了儿子好,而是害了儿子。五婆越说,老人就哭得越厉害。一把泪水,一把鼻涕的抱着五婆的腿说她的不容易,她知道自己儿子不好,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不被打死,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拉去坐牢。她哭着说会教好儿子。五婆摇摇头,“你比我还糊涂。”她以前对外人精明,但对自己儿子糊涂却不自知。有那个老母亲能真的狠下心来教育儿子的?没有啊。陈白羽远远的看着,半点不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她没有教育好,还一再的纵容,她儿子也不会偷了一次又一次,被抓了一次又一次。被抓了,就求别人原谅,这有什么用?为什么在这之前,她没有好好的教育和约束儿子?除了一次次的求情,她还能做什么?即使她能保证儿子以后都不再偷大唐农场,但她能保证儿子以后都不再偷?现在是小偷小闹,她还能求情,要是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她哪里求情去?她还有什么脸求情?小错不改,最后是要酿成大祸的。道理,很多人都明白,但一些人就是不愿意接受自己儿子是坏人的事实。明知道让儿子被派出所教育改造更好,却偏要一次次的求情。陈白羽摇摇头,糊涂的老母亲。村长也是一阵唏嘘,一阵感慨。但看对方的年纪也不小了,还跪在村口哭,真怕她把农场的风水给哭差了。最后同意不追究,反正东西没偷着,人也被打了一顿。因为农场人不追究,派出所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让老人把儿子接回家自己好好教育。在家呆了几天后,陈白羽不得不出门,因为村里开鱼塘,卖鱼。开鱼塘属于全村的盛事,家家户户都参与其中。农场的鱼塘是属于全村人的,卖鱼的钱全村人一起分。大唐农场有好几个鱼塘,这是其中的一个,还算大。鱼塘就在种满了橡胶树的大山中间,因为橡胶树一年比一年大,树荫也越来越广,日照的地方越老越少,所以这里的田都不适合种稻谷,种其他的作物收成也不好。所以,村里人就挖了鱼塘。养鱼,还有鸭子。鱼塘离陈白羽家有些远,需要翻过两座山。虽然远,但陈白羽还是带着小胖子跟着小火把们一区过去凑热闹了。在开鱼塘之前,会有一个拜祭的仪式,感谢老祖宗保佑,让鱼平平安安没病没灾的长大,让村里人能有一个好收获。仪式结束,在村口的一声‘开’下,村里的男人在鱼塘边掘开一个缺口,然后用渔网拦住,再把鱼按照大小分别装在不同的木桶里。不同的大小,不同的价钱。看着一条条的大鱼,村里人一个个眉开眼笑的。“这条大,应该超过十斤。”“已经有好几条超过十斤的鱼了。”“螃蟹也不少。”“哈哈。大丰收。”参与抓鱼的人一个比一个笑得大声。来收购鱼的人也高兴。其他站在鱼塘边看热闹的老人、妇女、孩子也在高兴。陈白羽也带着小胖子站在鱼塘边上看着随着鱼塘水位的下降,里面的鱼在蹦跳。有些跳出水面,然后再落下,看着鱼尾巴在一摆一摆,小胖子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