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她的东西,走个后门也不是不可以。付子瑶“啊”了一声,想了想,又摇摇头,“这样的话,温家那个小姐肯定会不高兴吧?”说完,她又抚着自己的胸口,一阵碎碎念,“没事没事,我还想享受一下竞拍抢到手的那种成就感……”明粲看着她这幅模样,蓦地勾了勾唇。在这所拍卖行里,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就连付子瑶她也没有告诉。国外留学的那几年里,她努力提前结束了学业,回到海城,在没有告诉家人的情况下,先斩后奏进了温氏旗下的拍卖行。这件事直到后来她斩获属于自己的第一双“白手套”时,才被温向彦发现,见她无意暴露身份,便也随她去了。“白手套”象征了拍卖师的一大荣誉,在一场拍卖中的得到它,意味着整场拍卖会的展出的拍品无一流拍。明粲作为这里最年轻的“白手套”获得者,短短一年的时间,便已地位斐然。同付子瑶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很快两人就到达了后台门口。明粲拍拍付子瑶的肩,抬脚往里面走,“你在这儿等我下,我去换个衣服就回来。”付子瑶点点头,乖乖在原地等着。明粲换衣服用时很短,几分钟后,她便一边理着衣领,一边走了出来。一身裁剪适宜的小西装将她身材的优越比例尽显,肩背挺直,长马尾被高高盘在脑后,虽然是一身职业化的装束,可放在明粲的身上,竟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一种飒然的风姿。四年的时光,让她的五官比之从前显得成熟了些许,笑起来却也一如既往的温软惊艳,如三月的桃花,惹人沦陷。付子瑶虽然早就熟悉了明粲这张脸,但在她出来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眼前一亮,走过去把口罩递她:“怪不得你上台总遮脸,那么漂亮一张脸怕不是要把全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明粲笑着接过口罩,把挂绳绕在手上转了两圈。走到人多一点的地方,她单手把一侧挂绳挂上耳廓,准备把口罩戴上。这时,身前一道尖锐的声音猝然响起——“明粲?!”明粲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年代久远了她又记不清楚。她稍一抬眸,疑惑的眼神就对上了满脸惊惶的脸。女人妆容精致,红唇如焰,红色礼服极其扎眼。明粲挑挑眉,有了点记忆。温明珠啊。记忆里模糊的片段涌起,明粲视线下意识朝温明珠身边看去——那是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男人,站在长相美艳的温明珠旁边,实在不搭调。不是她想的那个人,明粲放松下来的同时,又有些疑惑。他们不是几年前就订婚了吗?她离开太久了,对京城的情势一无所知。要不是这次拍卖会地点在京城,她都不会再回来,所以对黎渊和温明珠之间的事完全不了解。不过她也并不想往深了去探究,眼神淡淡扫过去一下,便收了回来。男人在看见明粲的时候,也和温明珠一样,忍不住呆滞了一秒。当明粲视线投过来时,他愣了愣,露了个自认亲切的笑,“你是小珠的朋友吗?”“赵轩!”温明珠见他一副对明粲明显很感兴趣的样子,咬着牙,难堪地小声提醒。话语被人打断,赵轩脸色不太好,张张嘴,想对温明珠说些什么。回头的时候却猛地一愣,在看见远远走来的身影时,霎时变换了表情——“黎总!”明粲对这两个字带有条件反射,闻言,飞快用口罩将自己的脸藏起来,垂眸拉起付子瑶的手。当真正看清来人时,她再度加快了脚步。糟糕,真是他。居然在这个时候碰上了自己最不想碰到的人。在与黎渊擦肩而过的时候,黎渊恰好停住了脚步。明粲心头狠狠一紧,使劲将头埋得更低。——她绝对不能被黎渊认出来。还好黎渊不过觑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明粲松了口气,沉默着快步远离。这种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黎总。”赵轩没得到回应,不甘心地再喊了一声,挡在黎渊面前。被人挡住前路,黎渊略显不悦地站定。男人削肩窄腰,岁月的沉淀没有让他的容貌发生丝毫变化,只让周身气场更加让人战栗。单是一个眼神,便如睥睨的君王,让人忍不住臣服。赵轩硬着头皮凑上来,脸上已经冒了一点冷汗,“谢谢黎总今天赏脸坐在我们旁边,您看您今天有什么中意的拍品,需不需要我们帮……”“不用了。”黎渊淡淡开口,“让让。”赵轩吃瘪,聪明地闭嘴让开,黎渊面色毫无波澜,抬步往前走。直到黎渊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赵轩才狠狠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眼神还停留在黎渊离开的方向上的温明珠,他阴沉的脸上闪过浓浓的不满,刚才沉积的郁气一下子又被够了起来。扯过温明珠的手臂,赵轩冷笑,“你不也对旧情人念念不忘吗?还有脸提醒我?”望见女人脸色瞬间变白,赵轩“嗤”了一声,“你父亲还有求于我,你别忘了。”温明珠转回头来,艰难地点点头,唇瓣咬得发白,就连口红也遮挡不住。赵轩心里这才舒服了点,转过身子,大步离开。温明珠跟在赵轩身后,忍不住攥紧拳头,做得精巧的美甲近乎要嵌进掌心里,眼神逐渐变得阴鸷。她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既然她已经成了这副模样,那么她绝对不允许明粲和黎渊再次相认!思及此,温明珠偷眼看了看赵轩,心念流转间,隐隐泛起了点得意。——明粲现在不过一个小小的拍卖师,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棠芯城城整理:下章见面。上夹子前最后一更。听说要开学了,今天就提前一点更新。星期一不更,星期二晚上十一点保底六千。第22章 不乖会场人声鼎沸, 此时拍卖还未开始, 明粲拉着付子瑶随意挑了个角落的位置落座。坐下后,付子瑶才找着机会喘了口气, 四下看了看, 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才悄悄俯下身, 揉了揉泛疼的脚踝。“你走的那么急干什么?这鞋底太硬了,硌得我脚疼……”明粲也调整了下呼吸, 低声道:“抱歉。”付子瑶也不计较这些, 摆摆手,“反正待会儿站着累的是你,我只用坐这里出价就行了,现在得多歇会儿的是你。”明粲轻笑着“嗯”了一声, 趁着还有时间, 再次在脑海里把今天的拍品信息过了一遍。感觉到周围人声稍微低了一点,她便知道快要开始了, 抬手看了看表后, 她侧头对付子瑶道, “我先上去了。”灯光暗了点, 明粲起身时背着光, 半张脸匿在阴影中,转身动作潇洒从容,惹得付子瑶有一瞬失神,差点脱口而出“姐姐好飒”。明明可以靠脸吃饭, 她那颜值放哪儿不吃香?但偏偏她选择了这样的职业,还千方百计想把这张老天赏饭吃的脸给藏起来。不过,这样的明粲,好帅噢……付子瑶远远望向明粲,满眼星星。-明粲往外走的时候,由于人太多,有些行动不便,只好一边低声说“麻烦让一下”,一边偏着身子移动。走了几步,身边突然有人不小心推了她手肘一把,她有些失重,一个踉跄后,虽然稳住了身形,但还是不免撞着前排人的肩膀。“抱歉。”明粲扶着椅背挺直脊背,下意识脱口而出。前面人没有回应,只稍稍动了下肩膀。明粲也没多注意,继续往台上走。因为前面的人背对着她,所以她并没注意撞到的是谁,只当陌生的客人。所以,她也没发现,当她又往前挪了两步后,男人原本微阖的眼睁开了一点。“黎总?”旁边助理见黎渊睁眼,小声提醒,“拍卖会要开始了,您还是不舒服吗?”黎渊低低“嗯”了一声,眉骨轻拢,没有多做反应。坐他另一边的赵轩眼尖,颇为狗腿地扭过脸来,“黎总是想拿下那个珐琅彩捶瓶,为钱老祝寿吧?”黎渊仍没应声,反倒是温明珠抢先插了句嘴:“钱老最喜欢收藏这类珍品,黎总……”赵轩不耐烦地反手在她腿上拍了下,温明珠咬咬唇,目光幽怨地闭了嘴。黎渊自始至终都没给两人一个眼神,只抬眸望向台上已亭亭立在中央的女人。少顷,他眸中深黑渐沉,泛上几缕探究。奇怪。他最近头痛的症状愈发加重,今天几乎没有消停过,虽然只是隐隐的眩晕,但足以令人感到十足的不适。这样漫长的折磨,却又奇怪的有两次短暂消失过。一次是走廊上与人擦肩而过,一次是刚才。而这两个场景,都与同一个人有关——黎渊视线停留在台上女人露出的一双眼睛上,总觉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那双眼偏圆,瞳孔大而幽黑,眼尾却又翘起一点,随意地眯起来笑笑,隐隐透出的慵懒气质便像极了一只猫。让他无法不把她和另一个人联系在一起。只可惜口罩遮了大半张脸,他没有办法加深探究。黎渊收回视线,掩住了眼底的猜疑。他虽然不常参加这类拍卖会,但对这位拍卖师还是有所耳闻。她是整个“荣鼎”拍卖行里最为特殊的存在,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永远都戴着标志性的黑色口罩,让人难以窥见其容貌。更为有趣的是,除了几位熟客,甚至无人知道她的姓名,所有相关署名都只有一个字母“c”。而熟客们也都知道规矩,从不对外透露。作为“荣鼎”里唯一一个打破规矩的人,且又真名不详,所以来这里的客人们都心照不宣地叫她“祖宗”。也正因此,外界盛传她背景雄厚,身后支撑她的,是整个“荣鼎”。——所以,不愿暴露身份,是在顾忌什么?黎渊思索间,台上的明粲已然站定。她弯着眼向台下看了看,便朗声开口:“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在此我就不自我介绍了,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对我有所耳闻,也或多或少知道我主持的风格和相关规矩。既然这样,我便不浪费各位的时间,下面首先……”四年成长,明粲的声音褪去了小女孩儿的柔糯,虽然依旧清润温软,但声调平稳,不急不慢。传入黎渊耳中,他先是一愣,旋即眼中一样情绪一闪而逝。刚开始的拍品都是一些价值相对一般的小玩意儿,明粲只需要照着资料说上两句便可。黎渊对那些内容也不甚在意,只仔细去辨认这个加深了他熟悉感的声音。旁边的温明珠一直在观察黎渊的神态,见此,脸色不由得一变。她笑容僵硬地靠近黎渊,状似无意小声说道,“看她这幅包得严严实实的样子,也不知道口罩底下的半张脸丑成了什么样子,才不敢亮出来。”赵轩从中间忽然伸手,把她推回去,还不忘睨她一眼,反驳道,“我们刚不是见过吗,她明明就是那么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跟她比起来,你也挺丑的。”没想到赵轩会听得清楚,也没想到他会如此毫不犹豫地拆台,后半句直接让温明珠的嘴角僵硬了好一阵,面部表情有些绷不住。她顶着赵轩莫名其妙的眼神沉默了会儿,才摆摆手尴尬地笑道,“这不是开玩笑吗?我当然知道她漂亮。”说完,她又忍不住悄悄凑到赵轩耳朵边,问,“那么漂亮的一个小拍卖师,你动没动什么心思?”温明珠深知赵轩的秉性,平时对他的混乱私生活也有所耳闻,不过她家有求于人,她也不敢对赵轩指手画脚,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还会帮他挑女人。赵轩大部分时候是满意她的听话的,所以在今天她总做些小动作的时候,明显有所不满。她这番话既引导了赵轩的心思,又算是一种变相的认错求饶,赵轩不可能不知道。但是这次不一样。赵轩扭头在温明珠脸上上上下下扫了几遍,嗤笑,“你不是认识她吗?”不知道赵轩这声嗤笑代表了什么意义,温明珠既有些隐隐的兴奋,又有点紧张,“对,我认识啊。”“她啊。”赵轩没接着温明珠的话说,仰头回忆,“之前我听你叫她……那什么来着?”空气有一刹那的凝滞。温明珠表情再次崩裂,迎着黎渊看过来的眼神,恨不得捂住赵轩的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她不喜欢被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惊慌,只想阻止赵轩继续下去。——不能让黎渊知道!“哦——想起来了,明粲是吧!”然而赵轩飞快地截断了她的话,反问,“你都跟我说了我怎么不能提?”“……”完了。待到赵轩话音落下,温明珠浑身骤然一个脱力,身子向后靠,只剩手还死死扣住椅子,用力到骨节泛白也浑然不知。黎渊眼神的每一个变化她都能感受得到,就在刚才,她甚至觉得这附近的气氛都有了微妙的改变。她不敢对上黎渊的双眼,四年前那道锋利如刃的眼神直到现在她还能记起,只要一回忆画面,便是浑身战栗。回想起前一分钟自己对赵轩说的那些话,温明珠的身子僵硬到连脖子也无法转动。冷汗一步步缓慢地侵袭着后背。时间变得无比漫长而尴尬。然而赵轩并没有注意黎渊,仰着下巴还在与温明珠滔滔不绝,“明粲她背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听说当年她搞特权,还被人闹到过温氏老总那里,最后却无事发生,你觉得温向彦为什么那么宠她?”“大部分男人只对两种女人好,一种是亲人,一种是他的女人,你猜是哪种?”赵轩自以为循循善诱,末了还给温明珠抛出来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无形中,气氛又沉下来一点。温明珠硬着头皮,小声问赵轩,“你的意思是,她是温向彦的人?”赵轩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所以,你觉得我敢动她吗?”“……”温明珠冷汗又加深一层,感觉自己差一点就能被低气压压垮这些低气压,全都来自黎渊。……她真就不该开口。就在这时,台上的声音稍微提了点声调,恰好打进了这一片诡异的氛围里。“下一件拍品,乾隆御制珐琅彩捶瓶……”听此,赵轩注意力一下从温明珠身上转移,来了精神。他一边听着明粲介绍,一边问黎渊:“需不需要我帮黎总拿下?黎总就当承个人情,以后……”黎渊单手理了理领带,下颌微抬,半点余光也不曾漏给他。赵轩再次尴尬地移开脑袋,但也摸不透黎渊的心思,索性咬咬牙参与竞价。这轮叫价仿佛没有终点,赵轩一开始还心痛,到后来便逐渐麻木,只跟着前面的人不断加价。直至最后,拍卖槌落下,以一亿七千万的高价成交,顿时引起了小范围的哗然。赵轩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旁侧敲击问黎渊:“黎总……您看这……?”黎渊像是没听懂,没有别的表示,只礼貌地颔首,“赵总,谢谢了。”赵轩笑容险些垮下来。他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心里有气却又不敢当着黎渊的面撒,最多呵呵赔笑,自认倒霉。毕竟一切都是他主动而为。“既然心意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黎总玩得开心。”郁气越积越大,让赵轩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他拉着温明珠,起身欲离开。黎渊“嗯”了一声,又似不经意地慢声提醒,“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太聒噪了。”赵轩尴尬地咳嗽两声:“一定,一定……”待到二人走出会场,温明珠还忍不住往里看了看,“不是说好的要等珠宝……”“珠个屁!”离开黎渊,赵轩心底被压抑许久的烦躁猛地被温明珠勾起,他甩开温明珠的手,十足的不耐烦,“管好你的嘴,下次别再坏我事!”温明珠手被甩得生疼,痛呼一声,眼眶红了一圈。然而赵轩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甩开她后便大步离开。温明珠跟在后面,手心被抠得破了一层皮,火辣辣的疼。-随着最后一道拍卖槌的落下,拍卖会圆满结束。临散场前,黎渊紧紧盯着明粲的背影消失在台上,蓦地吩咐助理:“我去找找那位拍卖师,你可以先行离开。”助理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应了声“好”后,就见黎渊迈开长腿,大步向后台方向走去。直到和黎渊已经分开了一段距离,助理仍有一种大脑当机的感觉。要知道,这么多年来,黎渊一直是整个京城出了名的女性绝缘体。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到最后只能败兴而归。很多人都传,黎渊四年前身边曾有过一个女人,他常把她带在身边,给了她全京城女人嫉妒的无上宠爱。后来那个女人离开,黎渊从此不近女色。但网络上关于这些的信息像是被删干净了一般毫无痕迹,网民又是鱼的记忆,于是四年过去,这个传说已变得扑朔迷离,真假难辨。助理跟在黎渊身旁没多久,对这些只一知半解。但黎渊单独去见一个女人,倒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另一边。下了台,明粲回更衣间换了身衣服。手里拿着瓶矿泉水,她推开门,悠闲地准备下班。这场秋拍结束后,明粲答应了付子瑶在京城住两天,陪她到处逛逛,所以今天不急着赶飞机回海城,待会儿要打个车回酒店。门一开,忽然眼前一道阴影覆下。有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哟,挺眼熟的。明粲有些意外地挑眉,一双腿闲闲伸直,身子倚靠在了门框上。心知黎渊已经认出了她,明粲也懒得掩饰,翘着唇角,似笑非笑,“黎总,你打算挡我路到什么时候?”她笑时,走廊上的光越过黎渊的肩头,漏进她眼里,像是为夜空缀上了几颗闪耀的星点。没有了口罩的遮挡,明粲精致的小脸尽数映入黎渊眼中。她这几年应该过得很好,褪去了女孩儿的青涩,光是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就能有种风华初绽的味道。右臂半截袖子被拉上去,大半截小臂露在外面,肤质白皙细腻,令人忍不住去触碰。黎渊眼神暗了暗,退开一步,让明粲能从更衣间里出来。明粲满意地低眸,刚一抬脚,便听他开口:“温向彦虽然目前还是单身,但早在二十几年前就结婚生子,他的儿子刚从国外回来,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所以?”想到不必再在黎渊面前假装乖巧,明粲身心舒畅,她边走边漫不经心地问,“和你有关系吗?”“我只想提醒你,待在他的身边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然呢?你想让我跟你回家,再做被你豢养的金丝雀?”猜到了黎渊的意思,明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有什么自信觉得,跟你回去我会过得更好?你有病吧黎渊。”“夭夭。”黎渊皱眉,不太认同明粲的说法。明粲没好气地向后退上一步,黎渊便逼近一步。( ?° ?? ?°)?棠( ?° ?? ?°)?芯( ?° ?? ?°)?最( ?°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直到手肘碰上了坚硬的墙壁,明粲才意识到,后面没路了。黎渊再一次逼近,单手撑着墙面,将她抵至角落,眉头仍旧紧紧蹙起,“夭夭,我不希望你这样。”被人控制在方寸之间,饱含侵略性的压迫近在眼前,明粲双手环胸,带点烦恼地叹口气。过了会儿,她掀起眸子看他,澄澈的眼里尽是无辜。“黎总,钱我已经还给你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早就结束了,我不再是你的宠物。”“我已经没有再称呼你‘先生’,同样的,也不希望你再用以前猫的名字来称呼我。”黎渊像是怔了怔,瞳中暗流涌动。“……”与明粲眼神僵持半晌后,他认输般垂眸,声线微哑,似在祈求:“……我们回家,好不好?”顿了顿,他补充,“我需要你。”明粲听此,下颌抬起一点,唇角的弧度不变,眼神仍明净无辜。后背抵着冰凉的墙面,也不见她有丝毫惊慌。……气氛再次沉寂许久,明粲忽然踮起脚,慢悠悠靠近了他的耳边,轻轻吹气。“好呀,我们回家。”说完,她便灵活地从黎渊的禁锢中闪身出去,不顾对方的错愕,脚步轻快地绕过黎渊,按亮了不远处的电梯。-电梯里,明粲背对着黎渊,从小包里找出一支口红,凑到空间内反光的地方涂了涂。直到对唇色感到了满意,明粲才拍拍手宣告大功告成,转过身去问黎渊:“漂亮不?”明粲口红颜色是正红,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肤色愈加白得耀眼。她唇形天生漂亮,被稍加润色,便更显明艳诱惑,像是在诱人采撷。黎渊强压下心底莫名的情绪,别开视线,微微颔首。女孩子都喜欢被夸。得到认可后,明粲喉间溢出轻细的笑。电梯到达负二层停车场,她再次先黎渊一步跳出去,走在他身侧,不时哼两句歌。黎渊边往汽车方向走,边暗中观察明粲蹦蹦跳跳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样的明粲,似乎也挺不错。到达停车的地方,助理早已在车上等着他们。见黎渊身旁跟着一个女人,助理隔着车窗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后赶紧挪开视线,像是没有看见一般,直直盯着前方。黎渊看着明粲打开车门,轻巧地钻进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后,他也没听见后座关门的声音,不由得出声提醒:“记得关门。”明粲没应声,后座门“砰”地一声关得响亮。助理什么都不敢看,旋动车钥匙,准备开车。在车发动的前一刻,黎渊突然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转头,朝后座看过去——后座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明粲的身影。下一秒,他的余光便清晰地瞥见,不远处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车灯陡然亮起,迅速开出了停车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辆车在经过他的车附近时,挑衅般停住了一秒,接着便如道闪电般划过了他眼前,车尾在空气中划下一条亮眼的弧度。帅气又嚣张至极。与此同时,黎渊的手机上显示了一个陌生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回家,各回各家。:d】最后那个颜文字,满满的都是嘲讽。“……”黎渊无奈地靠回椅背上,两指捏着鼻梁,一下又一下地按压。——分开那么久,他居然差点忘记了她骨子里的野性与不羁。想起她在电梯里涂上口红,还雀跃地问他漂不漂亮的样子,黎渊薄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不和他一起回去,那她涂口红是给谁看的?顷刻间,黎渊的脑中便闪过了“温向彦”三个字。想到她会如以前在他面前那般乖巧地对别的男人笑,亦或是听话地缩在别人怀里入睡,甚至于可能娇媚婉转地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黎渊只觉得太阳穴无端地更痛了起来。说不清是为什么,许是占有欲作祟,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忍受明粲投向别人的怀抱。助理偷瞄黎渊一眼,拿不准现在该不该开车,于是弱弱地问:“黎总……”“回去吧。”黎渊闭上眼,尽力压抑住情绪,淡声道。助理这才敢踩下油门,平稳又缓慢地开出停车场。行驶途中,助理突然又把车速放低了些。“或许……”他有些紧张地又多瞄了黎渊几眼,欲言又止。“嗯?”得到黎渊的回应,助理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建议道:“您要是想接近那位小姐,不如先和她从朋友开始?”“朋友?”黎渊把这两个字在唇舌间轻轻绕了两圈,随后按亮了手机。打开刚才明粲给他发的那条短信,他手指微动,点进了号码的备注栏。打出“夭夭”后,他忽然想起之前明粲对他说过的话,稍一思索,便按下了“删除”键。对着空白的备注栏,他重新加上了“明粲”两个字。她说得对,她不再是他所豢养的乖巧宠物,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再是饲养和被饲养。想要接近明粲,他不能用主人的姿态,而是要将她当做一个平等立场的,不属于他的——人。棠芯城城整理:想让黎老板开窍,必须先让他明白我粲姐不是他的私有物。追妻路漫漫,粲姐也不是个容易被打动的人。开学的姑娘们好好学习,时不时记得来看看我就行,特别是初三高三的小朋友,考上一个好的高中或好的大学最重要,今年高考情况特殊,希望你们抓住机会,不留遗憾。你的伊水水永远爱你。-感谢在2020-04-05 16:25:11~2020-04-07 22:31: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奶茶不加冰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3 8个;临羽藜、白夜、阿临 5个;好想困觉aki君 4个;橙汁、鱼桃罐头 3个;啊啊啊啊x 2个;年糕、酒酿饭团、爱文文、辛大静啊啊啊、36212996、间隙、墨染紫萱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山川从良、41409568 8瓶;yan、源尘 5瓶;长夜、爱文文 2瓶;36212996、爱看书的晴天娃娃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3章 乖天色渐暗, 黑色玛莎拉蒂在难得空旷的高架桥上飞驰, 融入星点亮起的灯光中,如一道黑色利刃。明粲开车很稳, 压着限速也不觉危险。大约十几分钟后, 车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入半岛酒店的停车场,恰好占据了最后一个停车位。上电梯, 到达自己所住的楼层后,明粲的房间就在前面第二间。门没有关, 虚掩着。明粲寻思着自己出门前特意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应该不会有人进去打扫才对。她把房卡收起来,走过去停在门前。本想直接开门,明粲想了想,最终还是敲了两下门板。里面传出来声悠然的:“进。”认出了声音, 明粲当即推门而入, 进去之后关上门,直接把门口插着的房卡取了。灯光在几秒后, 尽数熄灭。里面的人“诶”了一声, “温明粲你干什么?”明粲把另一张房卡也收在自己手上, 踩着黑暗轻车熟路坐到行李架上, 一只脚抬起来解鞋带。没理那人。凳子被挪动的声音响起, 黑暗中一个人影慢悠悠靠近她,装模作样叹口气,“你哥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就这么残忍地给我关了灯?”“防止你又偷我房卡。”解了鞋带, 明粲边换拖鞋,边按开手机上的电筒。白光乍亮,正对对面人的眼睛。温渚帆下意识挡了下光,向后退上一步,“这不就在你视线范围里了?放心,我不会再偷的,我来这儿跟你说个事就走,你看我像是会骗你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