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徐矜婠突然又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她不由奇怪的低头看去,只见本来在她手中的剑梢,竟不知何时已经被她踩在脚底。“……”“呵呵,让王爷见笑了,我第一次见有人舞剑这般好看,有些激动了。”徐矜婠尴尬的笑着,然后连忙蹲下去将剑梢捡了起来,还不忘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阿婠。”洛绯寒突然喊到。“啊?”徐矜婠下意识的抬眸看着他。只见洛绯寒淡淡的开口:“阿婠上次不是见过我练剑?”所以什么叫第一次见人舞剑?徐矜婠:“……”沉默,再沉默,装死!她什么也没说,她什么也不知道!用完晚膳,徐矜婠厚着脸皮问洛绯寒:“王爷晚上一般都做些什么?”洛绯寒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才道:“去书房看书。”闻言,徐矜婠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说道:“正好,我也准备看看我之前还未看完的话本,不过一个人在房里有些无趣,我可以和王爷一起在书房看书吗?”后面的梨织听见这话,不由在心里想到:看书不就是一个人才安逸吗?最后徐矜婠成功的拿着自己的话本跟着洛绯寒去了书房,书房还是如她上次来的那般,格外的安静,是个看书的好地方。红色的蜡烛静静的燃烧着,有时会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徐矜婠坐在洛绯寒的身旁翻着自己的话本子,其实这本话本子她早就看完了,如今实在是看不下去,只能用余光偷偷瞄着右边的洛绯寒。他微微懒散的靠在轮椅上,目光聚精会神的盯着手上的书,浓密的睫毛在烛光下显得更加的细长,坚挺的鼻翼下被打了一片小小的阴影,下颚的轮廓格外的清晰,徐矜婠一时间看的有些发呆。“沙~”直到洛绯寒轻轻翻开下一页时,徐矜婠才终于回过神,不由心里感叹到:果然美色误人啊!洛绯寒看着看着,突然感觉肩膀一沉,不由侧头看过去,便看见本来该好好看书的徐矜婠不知何时竟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安静的书房中,他甚至能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精致的面容这时显得格外的乖巧。他宠溺的笑了笑,随手将腿上的毯子轻轻的盖在徐矜婠身上,然后放下手中的书。昏黄的烛光下,他静静的看着身旁的人。第30章夜晚时分。徐矜婠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她咬着被子有些痛心疾首, 那么好的独处时光,她怎么就偏偏睡着了,而且还睡的那般死, 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洛绯寒的肩上去了。她醒来的时候, 才看见洛绯寒淡定的放下手中的书,然后揉了揉自己被她压酸的肩膀, 看的徐矜婠那叫一个羞愧。不过那种时候, 洛绯寒即使肩膀发酸,也并没有叫醒她或是推开她, 应该也是对她有好感吧,徐矜婠自恋的想着。思及此处,徐矜婠不由又从床上爬起来,披着外衣坐到自己的书桌旁, 然后将自己拿下洛绯寒的作战策略摊开,看着第一步后面的叉, 握着笔想了想很快便在第二步后面画个勾,她觉得她在洛绯寒身旁刷存在感刷的还是很成功的。又看了一会,徐矜婠才又重新爬回床上。翌日,徐矜婠醒来后便直接去前殿用膳,如今的她早已习惯每日如此, 倒也不用洛绯寒再派人过来叫她。“听说近日京城从外地来了不少表演杂技的,阿婠要出去看看吗?”饭桌上,洛绯寒突然看着她问道。“咳咳!”这话听的徐矜婠顿时被呛到了, 她不由想起昨日洛绯寒练剑的时候,不过她望着他真诚的眼神,倒也不像故意打趣她,想了想便点点头回答道:“好。”得到她的回答,洛绯寒便转身对无风吩咐道:“你先去准备马车。”徐矜婠望着无风离去的背影,微微愣了一下,原来洛绯寒意思并不是让她自己出去,而是要和她一起出去玩,想到这里,她顿时感觉心情大好。回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徐矜婠便跟着洛绯寒上了马车,除去和洛绯寒一起,想想她也是有些日子没出去了,徐矜婠不免有些激动,一路上上扬的嘴角都未放下过。许是他们出来的还早,杂技团似乎还并未出来开始表演,徐矜婠便推着洛绯寒四处随意的逛逛,梨织和无风安静的跟在他们身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不少人,倒也没有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两边都是小贩的吆喝声,响亮的声音传遍每个人的耳中。“阿婠可需要买些什么?”洛绯寒忽然问道。徐矜婠想了想,府里该有的她也都有,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刚准备摇头时,她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老人在摆着摊子,摊子上面插着一根根金色的糖人,在阳光的照射下给在的晶莹剔透。看到这里,徐矜婠顿时眼珠转了转,对着洛绯寒丢一个一句:“王爷,在这里等我一下。”便松开轮椅,一个人跑了过去。“……”坐在轮椅上孤助无援的洛绯寒还没来得及出口询问,便只能看见前面徐矜婠小跑的背影。徐矜婠来到买糖人的摊子前,满脸笑意的对着老人询问道:“老伯,一个可以现在做吗?”“可以的夫人,夫人说您想要什么形状的,很快便能做好。”老人点点头应道。闻言,徐矜婠不由用手低着下颚仔细想了想,半响才开口道:“老伯,我想要一只兔子和一只蝴蝶!”说完,老人笑着开始将糖浆拿起来准备开始现做,徐矜婠好奇的盯着他手上的动作,没想到这个做起来真的很快,她只看见老人将糖浆绕了几圈,一直大耳朵的兔子便出现在眼前。举着自己要的两个糖人,徐矜婠这才想起她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拿,刚要转身喊后面的梨织是,却不想梨织已经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见老人做好糖人后利落的从腰带中掏出银子递给老人。老人笑着接下。这边为了不挡在接道的中间,便自己滚着轮椅走到街道的一边,然后看着徐矜婠的方向,静静的等着。很快,他便看着徐矜婠一手举着一个糖人从那边跑过来,然后顺势在他的面前蹲下。将左手上的一只兔子递给他,笑嘻嘻的说道:“王爷,给你这个!”洛绯寒望着眼前笑的一脸灿烂的人,呐呐的从她手中接过兔子,过后才有些好笑的问她:“为什么我的是兔子?”闻言,徐矜婠不由拿着手中自己的蝴蝶在他眼前晃了晃,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的问道:“难道王爷想要我的蝴蝶吗?”洛绯寒:“……”徐矜婠看着他笑了笑,又道:“王爷尝尝看,这个糖真的特别特别的甜!”糖人这种东西虽说非常常见,不过长这么大的洛绯寒确实从未吃过一个,他看着徐矜婠满眼期待的看着自己,不由张嘴小小的咬了一口兔子的一只耳尖,浓郁的甜味瞬间沿着味蕾蔓延整个口腔,仿佛要融入骨血一般。“怎么样?”徐矜婠迫不及待的问他。洛绯寒点点头。甜!真的很甜!甜到有些齁!看见洛绯寒的模样,徐矜婠满意的笑着,让后也咬了一口自己的小蝴蝶。虽然这东西真的很甜,不过实在有些甜的过火,洛绯寒盯着自己手上的整只兔子,有些头疼,他要怎么把这都吃下去?似乎知道他在想谢什么,徐矜婠好笑的说道:“王爷若是吃不惯就把那只耳朵吃完吧,剩下的也是我的!”闻言,洛绯寒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开口拒绝,他确实吃不完,看着手中的糖人想了想他便直接一口咬住兔子的耳朵,准备咬掉它,然后将剩下还给徐矜婠。眼前忽然快速过来一个阴影,挡住了他面前的阳光洛绯寒愣愣的看着徐矜婠伸过脑袋咬住兔子的另一只耳朵,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徐矜婠直视着他的略微惊讶的目光,无辜的眨了眨眼,也没多停留,瞬间便咬掉兔子的耳朵,然后退回去,一切不过是发生在几个呼吸间。徐矜婠望着发愣的洛绯寒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口中含着兔子的耳朵,有些含糊不清的问道:“王爷怎么了?”洛绯寒:“……”他刚刚是被人调戏了吗?许是早膳粥喝的有些多,心情大好的徐矜婠不由有些想如厕,便和洛绯寒说了一声,然后将手中剩下的糖人交给梨织,便一个人去了。梨织本来也想跟过去的,不过她刚抬头,便看见徐矜婠已经跑到对面的酒楼去了,也只好作罢。徐矜婠再次出来的时候,杂技团似乎已经开始表演了,满大街围满了人,一眼望去,乌黑黑的一片全是人影,她不由绕着人群后面寻找着洛绯寒一行人。杂技团似乎表演的很是精彩,人群到处都是叫好的声音,徐矜婠突然从后面被人撞了一下,整个人直接被挤进人群,等她再次抬头时,突然感到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她的腰间。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不想死就别出声!”徐矜婠整个身子不由一僵,前面坐着轮椅上的洛绯寒突然闯进她的视线,那人似乎也看见了她。人群涌动着,耳边是热闹非凡又嘈杂的声音,轮椅上的人朝她招招手,缓缓向她这边靠近。他在人群中穿梭着,逆着阳光。脸上是浅浅的笑容。第31章“好!”人群中传来洪亮的喝彩声, 徐矜婠感受到后面抵在腰间锋利的匕首, 面色镇定的压低声音开口缓缓道:“你是什么人?”“废话那么多干嘛,不想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你在前面给我带路, 等出了这里我自然会放过你!”身后再次想起低沉而又带着怒气的声音说道。徐矜婠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等她离开人群, 这人还能毫发无伤的放她回来,不过此时的情况也由不得她拒绝, 便只能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假装带着他离开人群中心。前方的洛绯寒被无风推着缓缓走了过来, 徐矜婠一副若无其事的目视着前面,余光却一直在向洛绯寒传递着信息, 让他暂时不要过来,这种情况若是逼急了她后面的人,不指定她就要血染这大街了。以洛绯寒上过战场的观察力,徐矜婠以为他肯定能发现哪里不对, 却不曾想到这人仿佛一点都没有看出她眼神的示意,依旧脸上挂着笑意, 笔直的走了过来。人群中,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徐矜婠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因为她感觉到身后的人也发现了洛绯寒正朝她们这个方向过来,他握着匕首的手越来越紧, 仿佛下一刻就要提到她的脖子上。两步!一步!无风推着洛绯寒过来了,徐矜婠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从未跳的这般快,直到……洛绯寒笑着和她擦肩而过, 连一个眼神都未落到她的身上,仿佛他本就不认识她这个人一样。“程将军!”身后传来洛绯寒和人打招呼的声音。徐矜婠:“……”“快点,再愣着就让你好看!”在徐矜婠微微发怔的时候,后面的人连忙微怒道。徐矜婠连忙回神,又继续领着后面的人往人群外走去,不过却算是放心下来,洛绯寒显然是应该知道她如今的状况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才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虽然知道洛绯寒是故意的,到不知为何,徐矜婠想到他笑着和她擦肩而过时,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她甚至不敢想若是有朝一日他们真的形同陌路时,会是什么样子。带着后面的人出了人群,徐矜婠和他来到一个安静无人的巷子里,她看着眼下无人,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开口说道:“我……我……已经带你出来了,你……你能放了我吗?”声音微微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幸亏在国公府时,她一直都是带着面具生活,徐矜婠感觉自己的演技真的没话说。闻言,后面的人阴森森的笑着,似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巷子的前面传来一个声音。“你想把本王的王妃带去哪?”洛绯寒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前面,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目光冷冷的盯着她身后。徐矜婠望着洛绯寒,突然莫名感觉这个场景有些熟悉……这不是她之前看的话本里,英雄救美的场景吗?“……”徐矜婠感觉自己真的心大,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时间去想别的事,但……或许并不是她心大,而是她相信面前这个人,她相信只要有洛绯寒在,她就会没事。“漓王?”身后的人似乎愣了一下。此时的徐矜婠简直想扶额,不明白洛绯寒这个时候自称本王干嘛,整个京城坐轮椅的王爷不就只有他一人,这不是明摆的在自报家门嘛!下一刻,后面的人突然用胳膊勒住徐矜婠的脖子,右手握着匕首放在她的脖子旁,嘴里似乎有些慌乱的喊着:“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我就对她不客气了!”“咳咳……”徐矜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勒的差点背过去了,条件反射的抓着他的胳膊挣扎着,哪想前面的洛绯寒闻言竟然依旧滑着轮椅过来了。徐矜婠:“……”身后的人似乎知道自己不会是洛绯寒的对手,一副急红了眼的模样,下一刻便握紧手中的匕首,仿佛下一秒就能割破她的脖子。徐矜婠条件反射的迅速紧紧闭上双眼,只听见耳边一阵迅如疾风的声音,她身后便传来重重的倒地声。等她惊神未定的缓缓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洛绯寒那张好看的脸,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关心的看着她问道:“阿婠没事吧?”徐矜婠看了他一眼,然后愣愣的回过头,便看见本来挟持她的人似乎中了什么暗器,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无风正拿着绳子准备将他绑起来。她又愣愣的移开视线,重新落在洛绯寒身上,他微微皱着眉头,以为徐矜婠被吓到了,刚要准备出口安慰时,便看见她睁大的眼睛问道:“王爷和我有仇吗?”“嗯?”洛绯寒有些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徐矜婠突然弯下腰,直接伸手掐着洛绯寒的脖子,一边轻轻的摇晃着一边控诉道:“他都让王爷不要过来了,王爷为何还要过来,我差点被他一口气勒过去王爷知道吗!”徐矜婠自然不是真的在责怪洛绯寒,语气听着格外的委屈巴巴。闻言,洛绯寒不由有些无奈,任由徐矜婠对自己的脖子蹂虐,好笑的说道:“那是我的错了,阿婠要怎么才能消气?”徐矜婠正要开口时,突然听见后面想起一个陌生的声音。“王爷,王妃!”徐矜婠掐着洛绯寒的手一僵,她愣愣的回过头,便发现后面除了无风和梨织,不知何时还多了两个人,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穿着银色的战甲,一个是……程瑜君。“……”忽然记起刚刚洛绯寒和她擦肩而过时,好像是喊了一声“程将军”来着,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人便是程瑜君的父亲将军府的主人程厉殊了,也就是说他们二人从一开始便一直在这里……思及此处,徐矜婠连忙放开洛绯寒的脖子,尴尬的转过身,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进去!“王妃没事吧?”程历殊看着她问道。徐矜婠抬头笑着,说:“谢将军关心,我没事的。”程历殊闻言赔笑道:“此人乃是我今日正在捉拿的盗贼,今日倒是让王妃受惊了。”说着又朝着轮椅上的洛绯寒道:“也多亏了王爷出手相助,我才能成功将他捉拿!”按理来说这不应该是官府的事吗?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徐矜婠也没多问,只是笑着和他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程历殊便抓着被无风绑好的盗贼,准备先行离开,程瑜君全程并未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走的时候深深看了她和洛绯寒一眼。徐矜婠看的出来,那是心痛和决绝放弃的眼神。等他们离开后,徐矜婠才松了一口气,她不由瞪了洛绯寒一眼,便跨着步子准备从这里出去。这人居然不提醒她刚刚还有别人在!想想她刚刚抓着洛绯寒的脖子摇晃着,徐矜婠便感觉丢人丢到家了。后面的洛绯寒望着徐矜婠愤愤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然后也没叫无风自己滑着轮椅滚动着出去。虽然经历了这个有点惊神的插曲,不过徐矜婠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直接回去,怎么说也是好不容易和洛绯寒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岂不是很亏?洛绯寒倒是没有多说,于是他们便在酒楼的二层要了一间包房,两个人坐在阁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杂技团的表演。果然是在地来的,很多都是徐矜婠从未见过的,她坐在上面不由看的精精有味,还不忘拿着点心吃着,格外的悠哉。“阿婠,过来。”她正看的起劲时,一旁的洛绯寒突然出声喊到。徐矜婠闻声回头看他,却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瓷瓶,看着里面好像是装着什么药膏一般,又看到从刚刚便不见人影的无风,她不由疑惑的盯着他,问道:“怎么了?”说完,也不等洛绯寒回答,徐矜婠还是乖巧的坐了过去。洛绯寒打开瓶口,从里面沾了一点药膏在食指上,这才看着徐矜婠说道:“在靠过来一点。”徐矜婠愣愣的将整个脑袋伸了过去,便看见他轻轻的将手指落在她的脖颈上,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皮肤时,她不由有些微怔,定定的望着洛绯寒。“这个是冰肌膏,对一些印迹消的很快的。”洛绯寒解释道。原来徐矜婠的脖颈刚刚已经被那人勒的有些发红,本来白皙的皮肤现在红通通的一片,看着有些吓人,所以洛绯寒才让无风回去拿的这个。徐矜婠“嗯”了一声,任由洛绯寒将药膏抹匀,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很温暖,有点像阳光一样,痒痒的。抹完药,洛绯寒刚收回手时,突然又说道:“别动。”徐矜婠不解的看着他。只见洛绯寒再次抬起手,他用拇指轻轻掠过她的嘴角,抹去点心残留的屑渣,有些好笑的说道:“吃东西注意一些。”徐矜婠愣了一下。“有王爷在啊!”她双眼笑成小月牙,直冲心灵。第32章徐矜婠望着发呆的洛绯寒, 笑着在他面上晃了晃手, 问道:“王爷刚才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被人挟持的?”洛绯寒这才回神,他一边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一边淡淡的开口道:“阿婠那般用力的给我使眼色, 都快急得翻白眼了, 我又岂能发现不了呢?”徐矜婠:“……”你才翻白眼!她发现都没法好好和这人说话了,见他药也抹完了, 不由气鼓鼓的又重新退回去。洛绯寒看着她, 轻笑道:“阿婠怎么了?”“没。”徐矜婠有些没好气的回过头,倚靠在隔栏上, 目光落在下面的杂技团,说道:“我发现我和王爷果然是有仇。”很大的那种!后面一直看着二人的梨织不由捂着袖子笑了笑,然后又伸手戳了戳一旁同样看戏的无风,小声问他:“唉, 无风你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年,发现王爷他有和别人这般吗?”“你想说什么?”无风双手抱胸, 侧头看着她。梨织望着阁楼上徐矜婠和洛绯寒的背影,羡慕的说道:“我能想说啥,我就是觉得王爷和王妃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像那些说书人口中的才子佳人一般美好。”说着她又推了推无风,问道:“难道你不觉得吗?”闻言, 无风也顺势看向那边的两人,顿了顿才对梨织说道:“没有。”“啥?”梨织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无风又道:“王爷他从未有过这种模样。”徐矜婠并不知道后面的两个人正在议论她和洛绯寒,她本来被洛绯寒气的不行, 不过望着精彩的杂技表演时,倒是一时半天忘记了自己在生气,连忙一边笑着一边和他说话。洛绯寒在后面一一应着她的话。所以注意力都在酒楼下面杂技上的徐矜婠自然也没发现,她倚在隔栏上望着表演笑的合不拢嘴时,后面的人却在看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酒楼下面是各种嘈杂的叫好声。彼时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晚上回去的时候,宫中的御医已经在府中等候了多时。徐矜婠看见御医时,不由想到了洛绯寒身上的伤,有些担心看着一旁的洛绯寒,问道:“王爷的伤口又复发了?”难道是今日救她时又牵动了伤口,可是她没发现他脸上有任何异常啊。洛绯寒见她一副着急担忧的模样不由笑着安慰道:“阿婠无需担心,托上次阿婠亲自照顾我一宿的福,我的伤口早就好了。”听了洛绯寒的话,徐矜婠这才放松下来,不过既然他伤口已经好了,那御医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想到这里她不由疑惑的看着他。“御医确实是来找我的,不过并不是为了看我的伤口,而是来看我的腿。”洛绯寒向她解释道。闻言,徐矜婠的目光的不由落在他的双腿,原来是为了这个,她刚要说什么时,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阿婠怎么了?”察觉到徐矜婠脸色的变化,洛绯寒抬眸问道。“嗯?”徐矜婠回过神后愣愣的看着他,然后又笑着说道:“没事啊,可能是有些累了吧,王爷没事吧话那我就先回去了!”洛绯寒点点头,也未再多说什么。甫一回到院子,徐矜婠便直接对梨织吩咐道:“梨织,你去王爷的院子外面守着,若是御医出来后,一定要帮我拦住他,就说我身体有些不适想请他过来帮我看看。”闻言,梨织连忙问道:“王妃怎么了?奴婢这就去和王爷说。”“哎!”徐矜婠见梨织作势就要去找洛绯寒,连忙叫住她,说道:“你就按我刚才说的去做就行,记住了,尽量别让王爷知晓了。”“可是……”梨织听着一愣一愣的,闹肚子的疑惑望着徐矜婠。徐矜婠却并没有开口解释,只是吩咐她:“快去吧。”最后梨织也只能领命去了。见梨织出去了,徐矜婠才一个人坐在桌子旁陷入了沉思。她刚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洛绯寒说御医是来帮他看腿的,也就是说他的双腿似乎并不是像传闻中那般说的彻底废了,说不定……说不定他还能重新站起来!思及此处,徐矜婠不由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很快她便又冷静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压压惊,若是真的话,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不过再没有确定之前,徐矜婠也不敢去多想,只能在屋里来回的走动,时不时望着外面,等着梨织的消息。天色渐晚,就在徐矜婠有些焦急的时候,梨织终于将御医带来过来。“微臣见过王妃!”御医率先微微行礼道。徐矜婠连忙抬手示意道:“御医不必多礼。”说完又对着后面的梨织道:“梨织,你们先下去。”“是。”很快,诺大的屋子里,便只剩徐矜婠和御医二人。御医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多问,只是开口问道:“不知王妃身体哪里不舒服?”徐矜婠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其实我身体并未有哪里不适,我让人叫御医过来,不过是想问御医一点事。”御医这种官职,显然在宫中对着这种被人私下叫过去打探消息的事见怪不怪了,他只是愣了一秒便满脸平静的看着徐矜婠,说道:“不知王妃想知道什么?”闻言,徐矜婠也是看门见山道:“听说御医今日过来时为了帮王爷看腿?”“是。”御医点点头。“那不知……”徐矜婠深深呼出一口气,才问道:“不知王爷的腿可——还有机会恢复如初?”话落,御医突然沉默起来,他望着一脸担心的徐矜婠,半响才轻叹了一口气,开口缓缓说道:“不瞒王妃,其实王爷刚回京的时候,微臣确实还有机会帮王爷重新站起来,可是那时王爷却不愿配合治疗。”说着御医似乎忆起了那时的事,不由摇摇头继续道:“微臣也明白,这种事不管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令人心里留下阴影,只是王爷却因此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听完御医的话,徐矜婠也不知心里是各种滋味,好像是被打碎的酒坛一般,五味杂成的,心脏没由来的有些抽痛。“那如今……”徐矜婠再次开口。知道她想问什么,御医直接说道:“若是说之前还有五成的把握的话,如今微臣也只能说还有三成的把握。”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这还是在王爷全全配合治疗的情况下。”徐矜婠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这时御医又说道:“其实微臣看的出来,自从王爷成婚以来,确实变了许多,想必都是因为王妃,所以微臣斗胆想请王妃在一旁帮忙一起劝说王爷。”送走了御医,徐矜婠一个人坐在屋里望着屋檐发呆。一想到那个曾经在战场上大刹风云的人,如今却只能整日和轮椅为伴,徐矜婠就觉得心里难受的不得了。她心疼他,替他不甘。*翌日清晨。徐矜婠一如既往的过去和洛绯寒一起用膳,看着他坐在轮椅上时,她不由又想起了昨晚御医说的那些话。“阿婠怎么了?听说昨日阿婠让人半路把御医叫了过去?”洛绯寒突然问她。徐矜婠也早就知道这事肯定瞒不过洛绯寒,便和他对视笑着,自然的说道:“这几日感觉有些熟不着,便想着让御医给我开点安神的药。”闻言,洛绯寒点点头,关切的开口:“阿婠若是再睡不着,可以和我说,我那里也有不少安神的方子。”“嗯嗯。”徐矜婠一边用膳一边应着。两人用完早膳,下人刚将饭桌收拾完,门外便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厮,对着他们说道:“见过王爷,王妃。”“发生了何事?”洛绯寒问他。小厮看着徐矜婠回话道:“回王爷,门外来了一位小姐,说是王妃的表妹,前来拜见王妃。”闻言,洛绯寒疑惑的看着她。徐矜婠听完也是一脸懵逼,她何时从哪里多了一个表妹?虽然疑惑,但是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是要见见此人的,徐矜婠看着洛绯寒,见他没别的意思,便让小厮去带外面的人进来。等来人进来时,徐矜婠便恍然大悟。来的人名叫林蝶柔,是国公府旁支的一个小姐,徐矜婠曾在家宴上见过几面,此人一身青色的束腰裙,一挽青丝并没有多余的点缀,本就生的漂亮的彼时更衬得格外的清灵。“小女参见王爷,王妃!”一进门,林蝶柔便对着他们微微行礼道。洛绯寒依旧坐在那里看书,一时间没人回应她,她倒是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徐矜婠想了想还是问道:“蝶柔来王府可是有什么事?”见徐矜婠搭理她,林蝶柔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过来,笑着说:“婠姐姐,这是祖母让我给你带来的信,祖母说婠姐姐看了自然明白。”徐矜婠倪了她一眼,这人可真是自来熟,这就婠姐姐的叫上了,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接过梨织拿来的信打开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