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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毁容奴侍(5) 一个问题(2 / 2)

就在燕琅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汪岑从另一头过来了。亏了燕琅在宫里多绕了一圈,他才能赶过来。

汪岑说话客客气气的,可总有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皇上见您久不回来,担心是迷了路,特意让奴才出来找你,这不果然,更衣的地方还在东面呢,您怎么就跑到西面来了。”

“小太监们也真是不懂事,您出来就应该扶着过去,怎么能让您一个人走呢?”

汪岑笑笑地过来扶住燕琅,把人往相反的方向带。

“有劳公公,不过我看亭中似乎是二殿下,既然都已经来了,我理应要去拜见一番。”

“燕公子有所不知,二殿下喂鱼的时候,不喜有人打扰,您有什么话,一会儿咱家可以代为传达。”

燕琅心中大骂这太监没有眼色,可脸上却同样带了笑问道:“二殿下身边还有个人,不知公公可晓得对方是谁?”

“是二殿下最近新交的朋友。”

然后呢?这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身世背景?

燕琅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听到汪岑继续说,只好又问:“是哪家的公子?”

这回汪岑只是看了他笑笑,压根就没回答了。

皇宫里面,一般这种表现都是指不太好回答的。燕琅想不明白顾玠朋友的身份有哪里不方便说,脸上多少带了些气恼。

汪岑能在顾清濯身边伺候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暗自叹了口气,觉得莫不是燕之山人老了以后糊涂了,自己那样精明,怎么儿子却如此沉不住气?还是说,手上拥有的权力太大,所以也就无所谓给别人摆脸子?

汪岑目光一沉,带着燕琅回去欢送宴后,就悄悄将路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清濯。

“可看到什么了?”

“只看到二殿下在跟徐公子一起喂鱼,并没有认出徐公子。”

“多派点人保护皇儿。”

顾清濯想得要更多一些,万一燕琅不是真的没有看出徐连的身份,事后想要杀人灭口呢?

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做好万全之策。

第二天,燕琅就收拾好行李出发了。先前顾清濯给他办了一场欢送宴,真正走的时候,燕之山给他安排的排场同样很大。

他要先让西南那边知道,燕琅身份不同寻常,就算有人想要为难,也得再掂量掂量。

奚不言冷眼看着燕之山对燕琅的叮嘱,转身钻进了自己的马车内。奚家跟驻守边关的扈家都是武将出身,家中三代都是沙场上的好手,却也没有像对方那么招摇。

“盛名之下,必有灾殃。”奚不言闭目养神,对燕琅的行径讽刺道。

这回要去西南的不止是燕琅,奚不言听到风声后,主动跟顾清濯请旨。

两人有矛盾的事顾清濯也略知一二,于是顺水推舟,同意了奚不言的请求。

“公子,燕琅身边的暗卫没有跟来。”

马车外面,奚不言带来的人观察了一番后禀报道。

“哦?他不是最喜欢带着那暗卫了吗,怎么这一次没带?”

察觉里头有异,奚不言又睁开了眼睛,掀开车帘,跟来送行还没有走的家里人小声嘱咐了一件事。

“你们帮忙查查对方的行踪,有消息写信告知我。”

宫里传来燕琅和奚不言已经动身了的消息时,顾玠刚刚起来。

昨晚徐连又是在他的床上睡的,并且醒来以后,两人的姿势都是跟昨天差不多。顾玠难得有些头疼,自己睡着了以后怎么会有这样的毛病。

他打算今天跟徐连好好商量一下,让对方回到自己的榻上睡,要么就让宫人再搬一张床到他边上,总之不能再这样下去。

用过早膳,顾玠斟酌着开口:“小连,有件事情……”

他还没有说完,太医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有关解毒的事有了点进展,不过他需要取一些徐连的血。

“太医有没有说取多少?”

“说了,普通酒杯底层盖满就行了。”

普通的酒杯非常小,把底层盖满,代表用到的血量也很少。

话是保怀亲自来传的,他还带了一副补气养血的药回来。

“太医说等徐公子放完血后,一天喝两贴,连喝三天就行了,跟其它的药药性并不相冲。”

皇家的人养得都要比普通人更精贵一点,以太医来看,其实徐连放那么一点点血,并不需要额外再补,过后吃点好的就行了。

不过徐连是顾玠的人,太医就只能小心再小心,特意开上一副药。

保怀说着,就在顾玠的示意中拿来了杯子。

要放血,肯定不能用针扎,那样挤出来了也只有几滴,因此托盘旁边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看到匕首的时候,顾玠皱了皱眉。

“太医那边一定要放血吗?”

他知道徐连一向都很在意自己身上的那些疤痕,匕首要是划下去,必然又会留出新的疤痕来。

“是的,太医还让奴才带了包扎伤口的纱布和药膏回来,说是抹上以后,将来也不会留疤。”

这样一来太医考虑得倒是全面。

顾玠不忍心让徐连割破手,徐连却是面不改色就拿起了匕首。他以前受过不少伤,如今只是放一点血,更何况这放血还是为了研究解药,他又有什么接受不了。

当即,匕首就割破了皮肤,鲜血沿着他的手臂流到了器皿里。

眼看已经到了太医要的分量,顾玠拿起纱布按在了他的伤口上。等血止住以后,才给他涂了药膏。

徐连另一只手托着有伤口的手,乖乖地让顾玠处理。

他现在还是觉得,让顾玠碰到自己,是对对方的冒犯。可是主人不介意,所以他好开心,他甚至有些感谢身上这些伤了。

“殿下,您刚才要跟我说什么啊?”

徐连还记得,保怀将太医的话带来之前,顾玠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他讲。

他的语气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期待,像长有触须类的动物,小心翼翼地将触须探出来。

顾玠给他处理伤口的动作一顿,“没什么,只是前几天宫里新到了几匹马,让你过去挑一匹喜欢的。”

徐连今日流了血,明知要讲的内容会让对方难过,顾玠到底不忍心在今天说。

等徐连手臂上的伤好一些再说吧,他自己晚上注意一下。

“我们要现在去吗?”

刚才还只是期待,这会儿语气都不由自主地雀跃起来。

顾玠更是庆幸自己没有说出来。

“本来是准备今天去的,但你的手受了伤,我们明天再去。”

“殿下要挑马吗?”

“我打算挑一匹。”

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顾清濯就算宠爱顾玠,也不会因噎废食。

这次新到的马都是御马监那边仔细挑选的,确保三代当中都没有过病史。

徐连别的本事没有,但论起挑马来,还是有一手的。在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有一匹好马。

他从怎样挑马,渐渐地就讲到在战场上厮杀的场面。这些都是他擅长的领域,因此讲起来的时候,徐连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一样。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徐连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跟顾玠说了这么血腥的事情。

实在太不应该了,他的脑袋都垂了下来。

“小连知不知道,你在说那些事情的时候,看起来非常耀眼?”

“我?耀眼?”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耀眼呢?明明就跟路边的土块一样,灰扑扑的,随便别人一踢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是真的,每个人都会有擅长和不擅长的,而在他们擅长的领域,大家都在闪闪发光,所以你也不例外,不要妄自菲薄。”

“等你中的毒全部解了以后,有什么喜欢或者感兴趣的事情,都可以去做,我会支持你的。”

喜欢或者感兴趣的事情,徐连想了想,他的人生实在太贫瘠了,什么都没有。

但在这贫瘠里面,生长出了一朵很小,很小的花。

从尘埃里开出来的。

他愿意为了这朵花,去寻找更多从前没有接触过的事物。

“我知道了,殿下。”

晚上,徐连还是不习惯这样躺在顾玠身边,他又是很长时间都没有睡。

可是今天有些不同,主人没有抱他了。前两天顾玠睡着过不了一会儿,就会来抱他的。

徐连一边唾弃着渴望顾玠拥抱的自己,一边又焦急地期待着。

他等啊等,等到觉得天都快亮了,顾玠还是没有动静。

他告诉自己,这是卑鄙可耻的。如果主人知道,一定会很生气。

可还是没有控制住的,小心翼翼伸出了手,自己抱住了顾玠。

徐连以一个类似镶嵌的姿势,把自己贴在了顾玠的身侧。

而后,他又牵住了顾玠的手。连用力握着都不敢,只是这样碰在了一起。

顾玠睡着以后,徐连的不自在会好许多。

终于跟人抱在一起了,他的精神也全部放松下来,很快进入了梦乡。

只是徐连睡了,顾玠却醒了过来。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过。

为了防止再出现像前两晚类似的情况,顾玠一直在告诫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装了事情,所以就睡不着。

为了避免让徐连更紧张,顾玠一直闭着眼睛。

他很确定,之前都是他抱的徐连。人在睡觉的时候虽然没有意识,可醒来以后对于自己的行为还是有些印象的。

那么今晚呢?

看着自己没有行动,还是大同小异的结果,顾玠的脸色有些复杂。

只是,他也并没有讨厌跟徐连的接触。

看到对方后背有一大块都没有盖到被子,顾玠还将被子往上提了提。

因为他刚才是平躺着睡的,所以徐连这会儿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别扭。一直这么睡的话,明天早上起来胳膊肯定会麻。

顾玠默默地调整了姿势,好让徐连睡得更舒服一点。只是这样一来,两个人就更亲密了。

不过除此以外,他没有再跟徐连牵着手了。不拉开距离是怕吵醒徐连,但在他守礼范围内的,还是可以做到。

宫里的确进了一批新马,不过顾玠事先并没有吩咐人说他会过去挑。

昨天跟徐连提起来以后,他就让秋棠去办了。保怀有了第一天的惊吓后,现在对于徐连睡在二殿下床上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他觉得,徐连除了脸上那块伤疤,其实还挺好看的。

两人用过早膳后就去了马场,由于之前顾玠就是在马上出的意外,御马监的人收到消息后简直是严阵以待。顾玠稍微靠近一点马,都吓得直掉汗。

等听到顾玠说今天是徐连选马以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徐公子喜欢什么样的马?性子野一点的还是和顺一点的,白色的还是黑色的?”

“你们在一边伺候吧,他自己会选。”顾玠打断了对方的话,让徐连自己来选择。

很快,徐连就从里面选了一匹通体乌黑的马来。

——谁、谁说的我喜欢你?

——是兄长,他说你日日都往我这里钻,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不过我知道,你不是……

——兄长没说错,我的确是喜欢你。

——我自然知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喜欢。

看不清脸的那个人,重复了很多遍喜欢的话。

真正让顾玠怔住的,却是记忆里两个人的相处。因为他发现,这跟他和徐连很像。

如果说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喜欢,那么徐连呢?

顾玠想起昨天晚上,徐连异常的举动。

他没有忘记,第一天晚上让对方上来时,徐连无论如何也不肯上来的样子,还跟他说,男子与男子之间也应该有大防。

只是顾玠的观念里面,似乎一直没有对男子与男子成婚的普遍性和男子与女子成婚的普遍性有正确的认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徐连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对他抱有这种想法。

所以,拒绝并不是单纯因为身份上的差距。

徐连已经牵着那匹马进了马场,他现在还不适合骑马,只是看看这匹马跟他合不合适。

御马监的人给他牵着缰绳,马缓慢地走着。

应该是很合适,徐连看起来很高兴。

御马监的人让他给马起一个名字,徐连想了半天,没有想到好听的,打算过来问问顾玠的意见。

他朝他走过来,又是浑身充满光彩的样子。

顾玠看着对方,心中蓦地浮现出了一个问题。

徐连,是不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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