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傅津言快速达到第一医院总部,他人还没走到大厅,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气息。一推门,医护人员正在争分夺秒地抢时间,哭泣声和惨叫声充斥了整个急救中心,放眼望去,里面皆是痛苦与死亡。傅津言同其他医生护士一起站在大厅,他动作利落地穿上白大褂,等着迎接病人。担架推过来,上面躺着一位身上受了大小伤,脸上有淤青的女人。傅津言抬手检查她身上的伤势,快速询问病症。“下颌挫伤?”“是,大巴翻车,患者飞了出去,人撞到树上,下颌被树枝钝伤,口唇发绀。”赶去现场急救人员说道。“呼吸有无窘迫?”傅津言问道。”有,还出现瞳孔延缓的情况。““初步判定颏部粉碎性骨折,骨折块向下后移位,送急诊室“傅津言边说边戴上一次外科口罩和防护手套,露出一双冷湛的眼睛。病人立即被推入急救室,傅津言快步跟上,男人身形挺拔,白大卦衣袂飞起,裹挟着一阵风。手术门口红灯亮,傅津言去无菌室换上了绿色防护服,在抬脚出去前,他发了一条信息给戚悦,然后关机,进了手术室。-戚悦看着蒙在鼓里,还被他三哥耍得团团转的盛怀,眼神心疼,虽然盛怀父母不同意一直是他们隐隐存在的原因,但是这次的主因并不是这个。盛怀一脸期待地看着戚悦,正等待她的回应,后者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时,手机忽然传来一阵震动。戚悦点开一看,是一串陌生号码。——不要答应他。戚悦心一紧,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傅津言这个老变态,时刻在变相提醒她,她是他花了三百万拍卖所得的。吃完饭后,盛怀送她回家。两人走在昏暗的路灯下,盛怀一直走在最外面,替她挡去路边有人开车飞溅过来的泥水。戚悦被他这个动作暖动到,快到家门口时,两个人停了下来。“从头到尾,我和你分手这是两个人的事,不要拉别人进来。”戚悦看着他。盛怀答应她:“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当,之后我不让三哥掺进来。””盛怀,我们之间一直存在问题,这次,你就当我对不起你,变心了。“戚悦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垂眼。才发现盛怀手腕处受伤了。刚才傅津言在场,她一直提心吊胆的,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天空暗沉沉的,浓风卷起,有几滴雨顺势砸了下来。盛怀顺着她的视线看着自己的手腕,自嘲一笑。“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大一校篮球赛,你在观众席第一排,我一眼就看到你了,看到你为一个三分球鼓掌,那个时光,碎金一样的阳光在你周围,眼睛里灵动又有光。”盛怀这样说,戚悦也想起来了。”那次篮球赛我本来就是个替补,也不怎么爱打篮球,可从那次之后一直苦练三分球,舍友都说我打球打疯了。”“可只有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也可以投出漂亮的三分球,我都想好了,以后要从小教儿子投三分,将来才能找到像你那么好那么美的女朋友。”“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规划好了我们的未来,可是你现在说没有你了。”盛怀嗓音哽咽。一向人前骄傲的大男孩却在她面前红了眼框,十分固执,语气哀求地说“我不想和你分手”时。戚悦心都要碎了,这么好的男孩,她怎么能这样对他,这比她任何一次都要难受。雨势渐大,雨珠砸进了戚悦的眼睛里,很疼很疼,她推了推去盛怀,笑了一下,避而不谈刚才的话题:“你快回去,雨要下大了。”戚悦一直劝他回去,在他上了车之后才放下心来。人一走,戚悦回头,怔怔的,她忽然手忙脚乱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你家在哪?”对方报了一个地址,戚悦抬头看了一眼越来越大的雨势,一咬牙还是打算出去。戚悦打了一辆车打算到新江区,约莫半个小时间,终于抵达目的地。傅津言住在一家高档小区附近,门禁严,人进不去。戚悦站在保安亭边上,雨越来越大,浇到地上又反溅出无数水花。雨滴斜斜地砸来,被日渐变大的雨溅得有些狼狈。她发了电话给傅津言,直切正题:“你家进不去。”“我让人给你开门。”傅津言开口。不到两分钟,保安接了电话,对那头恭敬地点头。挂完电话后,保安开了门,还亲自帮她刷了电梯门的电子锁。戚悦直奔二十三楼,声控灯亮起,“咔哒”一声,门开了。傅津言站在门口,骨节分明的手握在门把上,看见浑身湿得不行的戚悦有一秒的惊讶。戚悦浑身几乎湿透,头发一缕一缕地黏在一起,不停地往下滴着水,身上还透着咸湿的味道,整个人像泡发的馒头一样,狼狈不堪。他开口。“进来。”“不了,我就在这说吧。”戚悦抬眼看着傅津言眼睛湿漉漉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傅津言,我不想分手,那件事能不能改下条件,钱我会还,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傅津言听了后,眼稍的冷意倏地加深,转瞬明白了她此行是为是什么而来,嘴角的讽意加深。“你现在还有什么条件跟我谈?”“这对盛怀不公平,我们从大二谈到现在,已经两年了。我也喜欢他,我努力读书,尽量在学校让自己没有失误,就是想让自己再优秀一点,这段感情能走得更顺利一些。”她和盛怀虽然一直处于感情平淡状态,没有轰轰烈烈,但这种细水长流的感情戚悦一直是很珍惜的。她看起来真的狼狈极了,头发不停地往下滴水,身上穿的衣服皱在一起,裤管溅了很多脏兮兮的泥水,因为淋了雨的原因,肩膀在轻微地发抖。戚悦往前两步,扯着他的衣袖,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声音放软:“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逼我和他分手。行行好,放过我。”戚悦,一个漂亮的骄傲的大学生,有足够完美的履历。她在赌场被人当众煽巴掌,再被卖,再危急的情况下也是一直保持冷静,拼命忍住不哭。就是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打碎自尊,深更半夜不顾淋了一场雨也要跑上傅津言家里来,为了一个男人求情。殊不知,傅津言越听越感觉心底有一股控制不住的情绪,狂躁着。特别是她在他面前哭,让他烦躁。他做了一台长时手术,疲惫到不行,一回到家,还没有休息,就有人给他上演人间坚定的美好爱情。人人都有照着自己的月亮,只有他不被渴望。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隐隐告诉他。——得不到的,就毁灭。傅津言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深,他一根根掰开戚悦的手指,声音如凛冬降至。“不可能。”戚悦的心一下子被冷却,她离傅津言很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像情绪的克制,更像是黑暗降临前的撒旦。傅津言睨了眼睫还挂着泪的戚悦一眼,转身便要关门。“傅津言,今天我打碎骨头来求你,你也不肯放过我。是你逼我上绝路,等到以后哪天,谁跪下来求谁还不一定!”戚悦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目光笔直地看着他,那里面夹杂着愤怒,恨意,好似熊熊一团火,能立即将他灼烧。傅津言在关门之前,转头过来了她一眼。“拭目以待。”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有宝宝没看懂,就是男主变态,见不得女主好,没有就喜欢上,就是起了征服欲。看傅狗什么时候火葬场。这章留言发50个红包,大家都有。顺便跟上章的一起补发。☆、第 9 章周一,戚悦醒来,头脑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状态,拖着一身的疲惫赶去学校参加大学生涯的最后一次体育测验。人还没到体育场,颜宁宁从老远跑过来,蹦到她身边,挽着她的手臂,笑道:”今天怎么没见盛怀跟萨摩犬一样黏着你身边啊,他可是一直宝贝你宝贝得不行的。”戚悦淡笑了一下,人还没有张口解释两人分手的事,就有人经过她身边,用力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戚悦险些没站稳,差点摔倒,幸好一旁的颜宁宁扶住了她。“说不定是盛怀及时醒悟,变心了呗,毕竟这世上红花千千万。”从书京抱着手臂,从她们旁边经过,语气讥讽。“只怕再变也变不到你身边去!”颜宁宁奚落她。在淮大,谁不知道从书京暗恋盛怀,可偏偏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从书京大一的时候,一直心仪的学校篮球队里的盛怀。校篮球队的那个盛怀留着利落的短发,在阳光下奔跑时手臂弓起的肌肉紧实又发着光的这一幕,是有多吸引人。当从书京在姐妹们的怂恿下拿着一瓶水跟一盒巧克力,紧张地上前跟他告白时。盛怀接过水喝了一口,语气有些随意敷衍:“啊,我有喜欢的人了。”正当从书京疑惑时,盛怀,指了指在不远处蹲着画图的戚悦,开玩笑地说:“毕竟人整整三天,搁这看我打球,想不注意也难。”当然,盛怀拒绝是真,借口也是真,他真看上这女孩了。天知道,戚悦连蹲三天球场在这画图,只是因为他们身上穿的篮球服袖口设计独特,每个人领口的徽章还不一样。后来,两人在一起了,盛怀只一心一意地喜欢戚悦。因此,从书京处处和她不对付。“你——”从书京气得不轻。戚悦头疼得厉害,换平时她还有心情跟从书京绕两句,现在她推着颜宁宁的手臂往另一边走,劝道。“好了,体测要迟到了。”室内篮球场人群熙攘,体测的项目都以区域划分。戚悦没什么力气,尽量先挑了简单容易的项目先测。正轮到戚悦测肺活量的时候,她弯腰签自己的名字时,测完跳远的颜宁宁从另一边赶来。“悦悦,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测验,你快看!”颜宁宁一脸的担心。戚悦正签着字,语气敷衍:“看什么?”“你看啊,从书京又巴巴跑盛怀跟前了,两人靠得特别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颜宁宁说道。戚悦签着笔的手一顿,最后一笔收尾的黑色的签字笔在白纸上一顿。她回头顺着颜宁宁的手势看过去。人群喧闹间,盛怀站在篮球框底下,他穿着一件黑红相间的运动外套,人很高,从书京微仰着头,拉着他的衣袖,正说着话。盛怀头低下来,稍微靠近了一点垂眼听她说话。像是感觉到了这边的注视,盛怀看过来,戚悦也不闪躲,看了一下就回头,等着继续初测项目,丝毫没受到任何影响。等戚悦测完之后,走到操场,同颜宁宁一同参加800米测验。坐在那里登记的老师看了一下戚悦苍白的脸色,问道:“同学你确定没事吧,要不改天补考也可以的。”“不用,谢谢老师。”戚悦边说边用皮筋将散落的长发扎起,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脸。随着“枪声”响起,戚悦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本来大学的体育测验,随便测一下,及格就行。可戚悦较起了真,在用力地向前跑。耳边的风呼呼作响,戚悦感觉喉咙生疼,犹如火烧。她难受,又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她带来的精神压力,比生理上的疼痛还要痛。越到越后面,戚悦力气提不上来,眼前一暗,往旁边一倒。迷糊中,有人在背后接住了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道声音急切,喊道:“戚悦!”-戚悦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医务室,而盛怀坐在一旁,支着脑袋睡着了。戚悦挣扎着起身,听到声响后,盛怀睁眼醒来,立刻起身去扶她,往戚悦腰上垫了一个枕头。“你知不知道你发烧了?”盛怀语气责备。“我没事。”戚悦咳嗽了几声。“早上我和从书京说话你一点都不在乎。”盛怀笑容里藏着涩意。戚悦低下眼睫,她能说什么呢?毕竟两个人都分手了,也没任何希望了,她自然不能去招惹盛怀,表示什么。两人共处一室却相对无言。盛怀坐在那里陪戚悦打完点滴,送她回了宿舍。人正要上去时,盛怀喊住了她:“明天我带早餐给你,想吃什么?”“不用了,盛怀,我跟你分手是认真的,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戚悦说完后也不顾盛怀忽变的脸色,上了楼。她窝在寝室两天,一方面是想静心休息,另一方面是躲盛怀。她不接他的电话,也不主动接收他的讯息。周边的同学只当她和盛怀是小情侣间在闹别扭,可戚悦不止一次在室友面前说过两人已经分手了。她们还一副“女人不作,男人不爱”的态度,一直认为这是小打小闹,戚悦头疼不已。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两人分手了呢?病好之后,戚悦所在的班级——服装设计学院2班,完成了一个校企合作的项目,班长在“夜”订了一个包间庆祝,还特意叮嘱让大家一定要来。戚悦病刚好,气血不佳,特地对着镜子涂了口红再出门。晚上八点,戚悦和戚悦一同前往“夜”,去了2045包厢。戚悦一推门,就看见了坐在光影暗处,正在喝可乐,同人玩牌的盛怀。戚悦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旁人有人喊:“盛大少在这等你好久了,戚悦你迟到了,罚酒!”盛怀把牌一扔,说道:“她病刚好,我替她喝。”随即响起一阵又一阵的起哄声和骂人声。有人让了座位给戚悦,她顺势坐下来。没多久,一旁的沙发凹陷,盛怀递了一杯果汁给她。“你怎么来这了?”戚悦没有伸手去接那杯果汁,“来这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你。”盛怀笑容苦涩。戚悦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有人过来拉他们玩游戏,说道:“来了就要完玩,不准在这给老子腻歪。”戚悦被迫加入游戏大队伍中,看他们闹和出各种好笑的洋相,她的心情也逐渐好转起来,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傅津言在“夜”的顶楼包厢同几个公子哥玩乐的时候,经理推门进来,语气恭敬,朝窝在沙发里双腿随意交叠,正在抽烟的男人说话。“傅先生,盛小少爷和他的同学来夜玩了,你看是不是把他的酒水免了?”傅津言稍微住坐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想起了那朵水仙,兴趣上来了,问道。“在哪个包厢?”“2045”傅津言有些出神,一旁的女人正半跪在沙发上,双手趁机攀在他肩头,正要喂他喝酒。这场子里的几位主,最让她心痒的就是这位爷了。他身上的灰衬衣穿得匀帖,五官俊逸,冷白的皮肤如石膏像,沉默,危险,又诱人。尤其是他眼睛底下的那颗红色泪痣,要是舔一下,她怕是能升天。这样正的男人,他这辈子怕是不会再遇见了。可他气场又太强大了,女人又畏又着迷,终于荷尔蒙战胜了理智,她趁机拥着他。不料傅津言将她从自己身上拨开,眼睛淡笑着,笑意却没达到眼底,随口哄了几句。女人心有不甘,又不好放肆,只好悻悻作罢,跑去钓一旁的柏亦池了。傅津言将嘴里衔着的烟拿了下来,随手扔在酒杯里。微红的火星遇到酒发出“滋拉”的声音,一瞬间照亮他漆黑如墨的眼睛,跟刚才的平淡无波相比,现在稍微有了点欲望。他倏然站起身,扔下一众人,插着兜往外走。“他去哪里?我服了,今天场子不是他的吗,说走就走。”柏亦池碎碎念。“那你上去追他呗。”一旁的陈边洲喝了一口酒。柏亦池怂了,傅津言看着脾气挺好,可实际上捉摸不透,谁知道他的线在哪?惹到了可就惨了。“我才不去找死。”柏亦池喝了一口酒。戚悦正同别人玩着“never have i ever”的游戏,正玩得开心,忽然,一道门被推开,傅津言穿着灰衬衣站在门口,一半光影斜照进来,拢上他好看的眉眼,气质出众。大家的眼神不由得全看过去。盛怀是第一个认出他的,人立刻迎了上去,声音惊喜:“哥,你怎么在这?”“我在楼上,王经理说你在这里,我过来看一眼。”傅津言保持着礼节,人也没进来,淡笑着看了场内人一眼,开口:“你们尽兴玩,记我账上。”话音刚落,室内“哇哦”了一声,纷纷喊道:“谢谢盛怀哥哥”,一声接一声,语气崇拜。从头到尾,戚悦背着他们,坐在那里翻牌,一直没有回头。旁边有女生窃窃私语:“盛怀他哥也太帅了吧,人高腿长,穿着打扮看起来就是一贵公子。”只怕不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渣。“就是,看起来太斯文禁欲了,他扣子扣那么齐整,好想扒下来看看他躁动是什么样子的。”女生遐想连篇。“悦悦,你不看看嘛,真的很欲。”戚悦笑着拒绝:“我还要洗牌。”中间不知道哪个男生喊道:“一起来玩啊,哥。”紧接着女生呼声更高,纷纷让盛怀叫他哥进来。戚悦心不在焉地洗着牌,自动忽略他们的声音,忽地,一道拉长的身影投了过来,遮住了她眼前的光亮。一抬眼,傅津言坐在她对面。“哥,一起玩呗。”“什么游戏?”傅津言问道。“never have i ever,几个人一起玩,轮流说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如果这件事其他人做过,那做过的喝酒,如果大家都做过,那么这个从来没有做过的人喝酒,不想喝的人就大冒险。玩过吗?”班长解释道。傅津言点了点头,语气半玩笑半认真。“以前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在实验室待久了就出来喝一杯,一直靠这个游戏解压。””那正好。”绿色酒瓶放在中间,由上场输的人转,酒瓶在转了几圈后,停在了颜宁宁面前,她讨巧地说道:“我从来没有熬夜看过球赛。”在场的男生基本中枪,一边说颜宁宁在投机取巧一边认命地喝酒。第二局,绿色酒瓶打转,停在一个瘦的女生面前,姑娘眼镜一推:“我从来没有翻过学校的墙逃课。”众男生起了一片嘘声,班长由于上两场喝多了这会崩溃了,听到她的理由,打了一个酒隔。“哥现在带你翻去!我再他妈喝……就得吐了。“有人插话:“除了你,大家都翻过墙,这样干喝没意思。要不游戏升级一下,你指定一个人真心话大冒险吧。”“同意。”“同意!”瘦弱女生拿起酒瓶转了起来,命运般的,酒瓶停在盛怀面前。众人纷纷起哄问他玩哪个,其中有几个同学以为两人闹别扭,想给他们制造机会,纷纷喊着“大冒险”“大冒险”。“那就大冒险吧。”盛怀笑着说。盛怀旁边坐了个剃着寸头的男生,求了个刺激:“挑个在场的女生隔纸巾接吻!”话音刚落,起哄声如海浪,一阵接一阵,八卦和兴奋的眼神在盛怀和戚悦两人打转。在场除了戚悦,盛怀谁也不会选。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不是当众接吻而是纸巾吻,那种似是而非,暧昧的潮湿,热气全在纸巾这一层了。傅津言嘴唇虚勾,笑意并没达到眼底,眼皮往上抬,一闪而过的阴骘。他尝过的味道还能拱手相让吗?有人作势拿了纸巾隔在中间,戚悦和盛怀被人推着互相往对方身上靠。戚悦看着期待满满的盛怀,越靠近,越感觉有一道视线快要将她灼热。赌场,雨天,酒店,雾气氤氧,昨日事种种,交织在她脑海里。戚悦咳嗽一声,推辞:“不好意思,我感冒了。”“先自罚一杯。”戚悦伸手去拿酒杯。盛怀挡住了,接过:“我来。”虽然,他失望,可戚悦依然是他最喜欢的人。可戚悦连让他挡酒的机会都没给,自己抢先一口气干了。场内看着戚悦的高举,欢呼声一浪盖过一浪。戚悦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消失了,一身虚汗。游戏继续,酒瓶像是被命运之手推动一样,转了几圈后,居然在傅津言面前停了下来。“傅哥哥,你可不能耍赖,说讨巧的话,得来点真的。”女生的八卦心十分明显。傅津言喉结缓缓滚动了一下,连带着下颌线凌厉漂亮。“我从来没有在厕所和女生接过吻,还是下雨天。”话音搁下,全场静默,有一个女生发出“哇哦”,紧接着是急切地看谁举起了酒杯。戚悦一颗心七上八下,手揪着衣衫,呼吸不畅。她低着头,心底紧张又压抑。在场没有一个人举起酒杯,傅津言笑了一下,把一片柠檬丢进猩红的玛丽酒里。“我喝。”意思是他做过。操,厉害。在场的女人皆小鹿乱撞,偷偷看着傅津言。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生,会让看起来冷静自持的傅津言控制不住压在厕所里亲她。想想就羡慕。“嘭”地一声,戚悦搁下手里的杯子,勉强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急着上个厕所。”在场的人皆无异,吆喝着下一局下一局。没到三分钟,傅津言手机响起,他站起来朝在场的人欠身,走了出去接电话。戚悦急匆匆地走到洗手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惨白的自己苦笑,然后进了厕所。人没站定,一道身影闪了进来,狭窄的空间充斥着迷迭香的味道。傅津言站在她面前,苍白的脸有些阴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戚悦,压迫感随之而来。“滚出去。”戚悦伸手推他,眼睛有些红。不料,傅津言轻而易举地反剪住她两只手,将她的手越过头顶,压在墙上。“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傅津言边说边偏下头,就要去吻她。戚悦快要哭出来,带着哭腔。“——不要。”“傅津言,那里都是我的同学,还有盛怀,你连这点自尊都不给我吗?”本来那句带着祈求的“不要”本来让傅津言心动了一下,可下一句“盛怀”,让傅津言起了征服欲。傅津言低下头,就要吻下去,戚悦头一偏,他的嘴唇刚好碰到她白皙的脖子。他声音愉悦,还带着摩挲后的质感。“正好,标个记号。”他没带任何感情_色彩的吻她,嘴唇冰冷,碰到白嫩的软肉,他时轻时重地啃咬,白皙的脖子立刻起了红印,它鲜红,明显,带着明目张胆的昭示感。傅津言偏头吻她的时候,戚悦整个人在发抖,因为不敢反抗,也不能说不,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滴进他的脖颈里。他却无动于衷。作者有话要说:我更了五千!!夸我。回来了,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以后就是基本稳定更新了。这章留言都发红包,还在看的你们是真爱了。☆、第 10 章一吻终于结束,傅津言松开了她。人走后,戚悦走出厕所,对着镜子看着脖子上的咬痕,眼睛发红。傅津言做到了,羞辱她,让她提心吊胆,让她背叛男朋友后。现在连仅有的尊严也不给她留。戚悦落荒而逃。回去后,离开了窒息的环境,戚悦冷静下来,决定跟盛怀坦白,把一切都说清楚。戚悦发短信约了盛怀见面,说有事情跟他说,对方回了一个“好”字。次日,两人约在南家露天咖啡厅见面,太阳火红,从天边一角漫出来,橘光铺满。戚悦坐在藤椅上,吸管咬了又咬,等了半个小时,对方才姗姗来迟。戚悦抬眼看过去,一辆黑色的加长车停在门口,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下车,朝戚悦走来。戚悦当下就猜出来了,眼前的这个人是盛怀的妈妈。林兰锦着繁复的靛青裙子,外面裹了一件薄款的貂毛小披肩,提着最新款的el包包,气质姣好,皮肤保养得良好。远远看过去,戚悦看到林兰金耳朵上的翡翠耳环随光跳动,翠绿滴人。戚悦站了起来,迟疑道:“阿姨好。”“盛怀从昨晚回来就发烧生病了,来不了,所以我替他来,”林兰锦面对微笑,还算温和,“小戚,我这会儿正要去百货商场买东西,你陪我去,咱们边说边聊吧。”“我今天有事找盛——”戚悦刚想拒绝,林兰锦挽着她的手臂,就带她走,一副慈祥长辈样子,但姿态强硬。林兰锦一路直上银泰三楼,一路边逛边聊,身后还跟了个拎东西的司机。一进一家品牌店,导购小姐一看见林兰锦,立刻同几位导购员迎上来,笑道:“林姐,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我们这上来了最新款的鞋,您要不看看。”“行,都给我拿来,”林兰锦手挎着个小香包,笑了一下。她顺便把手搭在戚悦肩头,面容温和,像个慈祥的长辈。“给这位小姐拿几双适合她的,”林兰锦下巴微抬,跟导购小姐说道。“阿姨,我不用——”戚悦拒绝。她是来跟盛怀坦白,为这段感情划上句号的。这边导购小姐拿了好几双鞋过来,林兰锦挑花了眼,还做主替她选了一双鞋子。银色的鞋子,人鱼姬的颜色,有着细碎的亮光,确实很美。戚悦心不在焉地试了一下,发现不合适,正要脱下来。“没有大一码的鞋吗?”林兰锦问。穿着黑色制服的导购小姐走过来,一脸的歉意:“不好意思,林姐,这双鞋是最新的热款,已经卖脱了,你看——”林兰锦点了点头,接过鞋,语气意有所指。“不合脚的鞋,我们小戚还会要吗?这双鞋就是再贵再漂亮,小戚这么明事理,她还不知道什么脚配什么鞋的道理吗?你说是吧,小戚。”林兰锦站在导购小姐面前,气势压人,虽是指责导购,却一通指桑骂槐,讽意明显。导购小姐连连赔不是。戚悦的脸颊有些红,被人当众嘲讽,这滋味不好受。如果这个时候戚悦还不明白林兰锦此番前来,强行拉她逛街的目的就是傻子了,但碍于人多,她张了张唇,还是作罢。出来后,戚悦借口口渴,把林兰锦带到了商场旁的一家茶室。茶馆丛竹环绕,流水潺潺,红色灯笼的光打了下来,古香又古色。两人由服务员领着进了一间“雅”的包厢,林兰锦点了一壶山坞白茶。服务员跪着软垫上,为两人泡茶。水雾氤氧的间隙,戚悦也不遮掩,挑破这一层:“林阿姨,您有什么就直说吧。”服务员眼观眼,鼻观鼻,只负责专业地把茶泡好,分别倒给两人后,缓缓退下。人不在,林兰锦端着茶杯,不疾不徐地吹了一口气,姿态优雅:“小戚,我不知道你们闹了什么矛盾,他现在在家病着。盛怀以前求过我见你一面,现在有机会见了,但你确实跟我之前调查的那样,你们确实不合适,什么人穿什么样鞋子你应该知道的,你的出身……”“如果你为他好,就应该趁这个机会断干净了。你体谅一下我这个做母亲的,我虽然儿子一时被迷昏了头,但我是清醒的呀。”林兰锦语气慢悠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