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飞飞就叫人带着合同去找周总,对方态度非常好,配合着把事情就给办了。拿了上星的合同,旭飞再去谈其他平台,心中底气大增。盛勤跟着程飞飞又跑了大半个月,网站那边也谈妥两家,只剩最后签约。她一面跟着跑发行,一面还要在片场盯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连毕业之后那点久久不散的小赘肉都终于离她而去。幸好又熬了小半个月,终于迎来了《西遇》杀青。公司给放了一周的假,她在家里睡了整整一天,准备第二天回家看看。走之前她请高耀辉吃饭,两个人吃的粤菜,高耀辉一见面就吐槽她进了娱乐圈就忘了老朋友,一忙起来就见不着人。“我不是刚杀青就跟你说了么。”盛勤还有点没缓过来,开口有气无力,“国庆我都没回家,拖到下周才有时间回去看看。”听她要回江州,高耀辉欲言又止。盛勤见他神情不对,“你怎么了?”他嗨了一声,连说没事。“你上次是不是说有个同学也是编剧?”盛勤脑子里都是工作,见高耀辉半天没言语,她皱了皱眉,“你到底怎么了?”高耀辉放下筷子,抿了抿唇,在她面前难得有几分严肃。“有件事……”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盛勤笑他:“你什么表情啊,找我借钱?”“是啊。”高耀辉顺着她开玩笑,“晚上请你按摩去不去,我给你找个18的小哥哥。”盛勤白了他一眼,嘟囔着然后我买单我是不是傻。她脸上挂着笑意,嘴角微微上翘,因为被热汤刺激,小巧的唇瓣比平时圆润一些,有点嘟嘟的可爱。高耀辉看了一会儿,不知怎么想起高中同桌的时光。他叹了口气,把刚才的话头捡起来。“有件事……你这个人死心眼你知道吧,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一声。要是你知道了,就当我多嘴了。”他这人一贯快人快语,盛勤少见他这样,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催道:“有话就说啊,吞吞吐吐地干嘛?”高耀辉凝视着她,叹息道:“冯子博结婚了。”盛勤像是没有听懂,疑惑地嗯了一声。过了两秒,她终于反应过来。脸上的笑意凝固,嘴角上扬的那点弧度瞬间消失,像是无力支撑。她别开眼,张张嘴想说是吗,可嗓子发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高耀辉看她垂着脸眨眼,知道这是她紧张慌乱的反应,这才知道她当真对冯子博的近况一无所知。他赶紧往回找补:“你别哭啊,我、我就是怕你还想着傻逼渣男。”高耀辉国庆回家,收到了冯子博的结婚请帖。盛勤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冯子博相当高调,谁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却公开了新恋情。私底下,同学朋友都觉得是男方先行出轨,纷纷替盛勤惋惜。但男女之事实在难以为外人所道,即便对人有所议论,对当事人根本无关痛痒。尤其是对男人而言。高耀辉怪自己多嘴,可又暗自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能言善道的人这会儿也有几分语塞,到最后只好闭嘴。盛勤看了他一眼,想笑,但实在笑不出来。她不想失态,可无论如何撑不下去。一顿饭吃得七零八落,绕是高耀辉再能言善道,也没办法挽回场面。盛勤其实不想这样,她不想让那些早已过去的事情影响现在。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像是被人抽走了全部力气。从听到那个消息的那一刻起,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她耳边炸开。她不知道如何结束的饭局,如何跟高耀辉告的别,又是如何走上的大街。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街上行人匆匆遮头躲避。盛勤的视线逐渐模糊,她伸手一摸,满脸是水。她呆了呆,心想却想,还好是下雨,让她可以自欺欺人,再不为曾经落泪。******沐怀朋刚从法国回来,一行人包船从尼斯开回香港,他回南兴陪了老爷子两天,这才刚到北京。沐四爷久不露面,各路酒局饭局都叠在了一块儿,他不好再推,带着唐风去赴宴。请客的是刘一帆,除了沐怀朋还叫上了魏诚,都是会吃会玩的主儿。魏诚年纪稍长,家里背景深,在场面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酒过三巡,魏诚伸手搭在旁边椅背上,手指轻点,催促他的女秘书,“不懂事,不知道敬四爷?”那女秘书三十左右,长相甜美,身材火辣,听见老总开口,娇俏地睨了他一眼,“老总们谈正事,我就是有心也不敢打扰呀。”她端起酒杯,扭着胯往沐怀朋身边凑,到了近旁微微弯腰,深邃的事业线一览无余。“四爷,久闻四爷风采,如今见面真是让人……心生敬仰。”她的声音软下去,手腕微抬,“我敬您一杯。”她站起身仰头,大半杯干白一饮而尽,胸口双峰巍峨轻颤。一桌男人看得眼热,这会儿也不端着身段了,全都鼓掌叫好。那女秘书放下酒杯,双颊绯红,艳若桃李。唐风把架子摆得十足:“魏总您不是不知道,我们四爷一般不跟女人喝酒。”魏诚皮笑肉不笑:“唐风,唐总,您也是本事见长,现在都能替你们四爷作主了。”他转头看向沐怀朋,“这面子你不会不给吧?”“这面子当然不能给,”沐怀朋勾了勾嘴角,“魏兄您可真够意思啊,喝得好好的派个小姑娘出来敬酒。”这两人素来不怎么对付,但场面上又要过得去。刘一帆眼见不对,出来打圆场:“老魏,我们四爷可最是怜香惜玉的啊。”他身边那人指了指沐怀朋,跟桌上众人笑道:“要不怎么说四爷受女人喜欢呢。华天的王董昨天还想约四爷吃饭,给他闺女儿牵线呢,小丫头刚看上电影学院,跟她爸见过四爷一面,迷得要死。”“没空没空。”刘一帆抽着烟摆手,笑道,“我们四爷,空窗期或许有,空床期真没有。”这话说得有水平,桌上的男人都笑起来,嚷嚷着要举杯,魏诚也把秘书叫了回去。风流韵事对女人来说是祸事,对男人却凭添魅力。沐怀朋懒得争辩,陪了一杯算是了结。酒席散场,唐风送他回东直门。车子在夜雨中行进,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盛勤。后来沐怀朋想,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傻站着淋雨的呆子太少,让人不由地多看一眼。她不知道在路边站了多久,看上去傻不愣登的。沐怀朋收回目光,敲了敲副驾椅背。“前面那个女的,你去把人接上来。”唐风点头称是,手刚碰到车门,忽然又听见后座的男人开口吩咐。“算了,你把伞给我。”司机道:“四爷,雨下大了,我去就行。”沐怀朋拒绝:“不用。”司机不敢跟他争,缓缓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撑伞绕过车位为他开门,把手中的黑伞交到他手上。沐怀朋撑伞走到盛勤面前,忍不住皱眉。她双手抱臂,低着头,下巴尖尖的。他垂眸扫过,看见外套已经浸湿,丝质的裙子前襟紧紧地贴在她的胸口,勾勒出起伏的曲线。“你傻站着干什么呢?”沐怀朋低声问。盛勤听见声音,抬起眼眸,眼睫上挂着水珠,却不开口。沐怀朋眉心波澜更深,语气严厉:“你是喝多了还是磕药了?”她像是听不懂,迟疑了两秒才慢慢摇头。“还能认出我吗?”她眼眸低垂,小小点头。见她不语,他忍不住追问:“盛勤,我是谁?”盛勤闭了闭眼,声音细小,仿佛独自走遍长长夜路,带着无线疲惫。“沐怀朋。”她深深吸气,“你是沐怀朋。”他沉默了两秒,眉头不展。雨声陡然增大,一颗颗雨珠跌落在伞布上,发出闷闷的霹雳声。伞柄上的手指收紧。他几乎没有犹豫,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把人往身前一带。盛勤双腿僵直,脚下踉跄,撞进他暖热的胸口。被他的体温包围住,她才发觉自己一直在发抖。肩膀被人握住,头顶传来男人低沉坚定的嗓音:“跟我走。”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私我“想看”两个字,我看到会逐一发送,人数有点多,可能需要多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