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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1 / 1)

第83章片刻后,总兵进来了。看他穿着整齐,似乎有些诧异他洗的这么快。脱掉战袍的总兵只穿着纯棉白色干净的里衣。像是换了一个人,气质一下子从要取人性命变的温柔起来,平白多了许多耐心。他上下打量沈欢一眼,又有了初见时的惊艳神色。沈欢拿起桌上的黑色瓷瓶来,温温道:长官,我帮你上药。总兵回过神,看了一眼那药瓶,随即又被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吸引住了目光。沈欢晃了晃手中的药。总兵回神,他走过来将里衣也脱掉,露出满身的刀疤,温柔气息殆尽,立刻变换成一幅精壮骇人模样沈欢吞下唾液,壮着胆子为他换药。微凉、腻滑的手不时碰到灼热的背上。片刻后,那皮肤更加烫了。沈欢疑惑的一摸,咦了一声,你发烧吗?总兵只觉浑身一炸,全身热度都涌到了那温良手掌触摸的地方。沈欢只觉手腕一紧,然后他的手被人紧紧抓住了。面前人只穿着里裤,强壮胸膛正对着他,异常有攻击性。沈欢挣脱一下没有挣开,强迫自己笑了一下,谢谢你多日照顾,我就要走了,我其实是来找这柔和的话就像□□,总兵热意直冲头顶,根本没听到他说的什么。只感觉他人温柔,说话也温柔。从刚刚洗澡他就有些忍不住躁动。沈欢一直睡在这间里头,他又不能带回人来发泄。连日武场操练已经叫他憋在爆发的边缘了。他眯了眯眼,眼中暗黑一片。我帮了你,该你帮帮我了。总兵硬邦邦的说。沈欢啊?了一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瓶。显然他说的并不是这个帮,沈欢心中咚咚直跳,额头出了些汗。他隐约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是又不完全确定,整个人十分茫然和惶恐。小兔子一眼,睁着咕噜噜个眼睛看着他。总兵看了他眼神,更觉心中一团火在烧。他将人推倒在床,自己也上去解他的衣服。沈欢看着他浑身刀伤箭伤凝结成的疤,抓着药瓶一时愣在当场。总兵根本不管他的沉默,三两下扒掉他衣服,压在身体下头,低声道:我说的,是这个忙。沈欢此刻才知害怕。他双手用力推拒,却被按在一起不能移动分毫,你、你,不敢喊就堵住你嘴。总兵绷着脸道。他表情十分严肃,似乎说道做道一般,看了沈欢一眼。那眼神中的威慑性十分恐怖。沈欢浑身发抖,惊恐万分的望着他。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好心,白白帮你处理伤口还管你吃饱肚子吧?总兵冷冷道。沈欢惊怒交加,双目圆睁,里头瞳孔不住收缩。总兵将身体压下去,一口咬在了他修长白皙的脖颈上,低低呵了一声:哪有这种好事。京中。太子入宫直进后头的乾先殿。先帝未迁入别宫,暂且居住在此。此处属于角宫,处在偌大皇宫边缘处,人少安静,十分适合疗养身体。太子走进门内,值守太监出来禀告:太上皇睡了还未醒,奴才进去通报一声。他欲走,太子却一摆手,不必。太监不再多话,朝他行礼,然后退去一旁。太子则在外间轻轻踱步,打量着室内装饰,不时走到门边往一眼外头的天色。片刻后,他招来闫真,你先去将军府接春景儿,说我一时回不去,将他先送回家。闫真立刻去了。太子心中踏实下来,坐在椅子上喝茶。大约过了一炷香,一盏茶进去了小半盏,太监出来低声通告:皇上,太上皇醒了。太子搁下茶盏,起身走进内室。床上老人正欲起身,太子见状上前扶他。来啦。太上皇老态龙钟靠在床头,已经入夏的天,腰腹腿上却盖着冬被。他伸出手,艰难砸了砸自己的腿,叹了一声,老啦。他脱掉龙袍,便似乎少了很多威严气势,变得像个平常的老人一样,仿佛一瞬间就苍老的数十岁。太子站在床边不远处,身板挺的很直,抿直的唇线一弯,开口叫道:父皇。嗳,太上皇转过脸,头朝他凑近了些,仍眯着眼努力瞧他,眼中似乎有一层薄雾。皇上自己的事情忙完啦?他问道。他喊的十分自然,毫不犹豫,李琛一顿,随即面不改色的说:告一段落了,荔王认罪,一共七项,每个都是罪无可赦的重罪。太上皇看着他,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有听清。李琛取出诉呈和奏表递给太上皇,上头手印清晰可辨。床上人瞟了一眼,随后摆了摆手,你是皇帝,如何定罪,该怎么处置,自然由你全权做主,我不干涉。李琛见状并不多说,将薄纸两章收回,原样放回腰囊中。太上皇看他不拖泥带水的动作,问道:可对他用刑了?没有。他毫不犹豫答到。确实没有对他用刑,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太上皇看着他脸色,似乎想分辨真假。然而李琛表情丝毫不变,眼中神色也坚定非常。他平时便顶着一张不辨喜怒的脸吓坏无数人,此刻想从这张脸上一探究竟,分辨情绪,简直太难了。李琛看着他神色,自动和缓了些,重复了一遍,真的没有,并且儿子还有人证,刑部今早在场所有官员都可作证,荔王亲口承认了罪状。荔王一直都是滚刀肉般的存在,十分抗打。他最会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想让他认罪除非逼到死路上,否则实在不容易。太上皇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也不好细问,他又明白说没有动刑。沉默片刻,他简单唔了一声。儿子准备秘密处死他,免去游街示众等不体面的事情,对外就说急病暴毙,全他一个王爷脸面。李琛没什么感情的说。我拖住荔王等你回宫,许诺他不多追究,最后却要他性命,太上皇难看的笑了笑,宫中的人,都会笑话我的。谁敢笑话父皇?表面当然不敢,太上皇叹了口气,心中的话都刻在脸上了,一眼就能看出来。李琛抬起眼看了一眼他苍老的脸和迟缓的动作,父皇。他叫了一声。太上皇没有应,只说:琛儿上前来。李琛走过去,太上皇侧耳努力听,直到人站在他面前坐在床边,再次沉沉喊了一声,父皇。嗯。他将侧过头的耳朵摆正,视线寻找许久才伸出手摸了摸太子的肩膀,这回听清了,应了。李琛只觉肩上的手苍老、冰凉。上头皮肉松弛下垂,青色血管鼓在皮下,枯枝一般透着深刻的纹路。人哪有不生病的,李琛道:他自己病死了,怎么也怪不到父皇头上。太上皇想了想松开手,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父子二人隔着一臂之距,却似乎隔着山海。太上皇咽下了多余的话,说道:荔王认罪,本该与庶民同罪,但是他毕竟同我一母同胞,你如此做法甚好,全了皇家体面。李琛随意点点头,显然不怎么把皇家体面放在眼里。太上皇又问:皇上准备怎么安置将军府啊?他眼中带着许多情绪,紧张的望着他,李琛一眼读出来,回道:加封卫国大夫,建宗庙。太上皇仍旧望着他。李琛知道,他想问沈欢的事情,但是怕惹恼自己又不好直接问,因此小心翼翼的。当为父母者对子女小心翼翼的时候,就证明他们真的老了。已经反过来要看你的脸色了。李琛鼻子不禁一酸,面上仍旧绷着看不出丝毫变化来,心却软了一下,往西北的路上发现了将军府护卫队,已经尽数死了,缺了一匹马一个侍卫,估计是跟着将军府的小少爷逃了。床榻上的人猛然松了一口气,随即他意识到自己表现太过明显了,飞快的打量一眼前人的神色。李琛装作没看到他一瞬间的变化。父子二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沉默片刻后,太上皇点了点头,问道:听说你母后传你多次,你都借口推拒,不肯进宫?儿子昨日已经去过了。他道。这下真的出人意料,太上皇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去了,不由浮现出一些吃惊神色。李琛停顿一下,问道:父皇生气吗?是生他要处死荔王不顾自己声名的气,还是生皇后的气?太上皇察觉他话中所指并不是指的自己,思考片刻,他低下头,垂着眼,慢慢叹了口气。片刻后,苍老不清的声音响起,她是我的妻,是你的母亲,是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他嘴角往两边动了动。似乎是笑了笑。李琛不再追问,只看着他,似乎已经得到答案。太上皇闭了闭眼睛,他将准备了多日劝他去寒翠宫看望母亲的腹稿丢弃,组织成一句新的话。他复睁开一条窄细缝隙,垂着眼皮道:即便她一时糊涂做错了事,那也是我同你母后的事情,与你,没有多大关系。第84章闫真从将军府折返,太子还未出来,小太监客气的招待他喝茶坐等,闫真不敢坐更不敢喝,谨慎的站在外头等待。片刻后,李琛出来了。他上前低声道:殿下,将军府中不见人,宋大人已经自己回家了。李琛轻轻一点头,示意知道了。二人一前一后踏出乾先殿,身后太监宫女悉数跪地,高声唱送:恭送皇上。闫真眼中一闪,立刻跟着改了称呼,皇上,咱们是回东宫还是去宋府?李琛没什么反应,一路出宫上了马车,闫真觑着他脸色,直接吩咐驾车马夫:去宋府。马车调转而行,拉着世间站在权利最顶峰的人远离皇宫。宋府眨眼即到,李琛下了马车,守门小厮还未出门房,就被他一个带着肃杀气的眼神钉在当场,躲在里头不敢出去,更别提上前阻拦了。他一路偏走,不想引起轰动,刻意避开人,静悄悄到了宋春景卧室前头。此时虽热,却还没到最热的时候,若是赶上有风吹到脸上,还会感觉有些舒爽。宋春景为了透风,没有关窗。李琛四下看好无人,单手撑窗,纵身一跃进了房间,足尖落在地上轻轻一点底,跫音寂静,落地闻针的情景中,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宋春景仍旧躺在床上,安静的、放松的、毫无防备的阖着眼。眼睫长而卷曲,细密一排参差长在薄薄的眼皮上,温柔且无害。他屏气看了一会儿。宋春景呼吸清浅匀称,睡得很沉。果然没有休息好,回来补觉来了。李琛心想。他不欲将人吵醒,轻轻上前给他掖好了单薄被角,又将他垂在床旁,快要掉到地上的一缕头发捞起来,顺在了床上。做完这一切,他转身欲走,复又回头,再次认真仔细的打量一遍,发现再无不妥当,才原路返回,从窗口跳了出去。一来一去,没有惊动任何人。门房小厮缩在房内眼巴巴看他两手空空走过来,不禁往后退了退。李琛拍了一下探视的小窗口,朝他勾了勾手指,不必同人说我来过了。小厮如临大敌看着他。记清楚没有?他问。他平时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可怕了,更不用说刻意释放自己的气势威胁别人了。小厮除了头以外其余身体像是被点了穴,僵在当场不敢动,除了脑袋还会点头。李琛收回手负在身后,他心中不舍,回望宋春景卧室方向片刻,才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闫真不大放心,跑到门房处对着那小厮和气又交代一遍:若是宋太医问起,就说东宫闫真求见,皇上胳膊疼,请他去看看。小厮眼看着人走又去而复返,即便闫真刻意和缓,照样被吓懵了。好在闫真也没有多话,说完就准备去追马车。哦对了,闫真再次转身,又交代道:别说皇上来过了。小厮两耳不闻窗外事,昭告天下的圣旨听了一些,完全没往心里去,十分佛性。没想到这么几天过去,太子就已经成了当朝皇帝!他盯着那皇帝存在感极强的华丽马车,疯狂点头。近晌午,宋春景终于睡醒了,小厮跑进去通报,十分为难的说:东宫大管家闫真来了一趟,说是太子皇上胳膊疼,请您过去瞧一瞧。宋春景停下动作。小厮无法从平淡的面孔上分辨出情绪,只能从他没往日疏离的眉目间判断出,他听到了自己的话。但是并没有接到指示,于是小厮自己退了出去。午间吃了饭,宋春景略微活过来一点,但是仍旧感觉沉闷无比,外头的天似乎为了应和他,也跟着阴沉下来。京中已经许久不下雨了。宋春景望了一眼半明半暗的天色,继续回房间睡觉。再次醒来,就已是黄昏,大雨已经泼完,留下水洗过的天空和灿烂暖橘的斜阳。天色介于昏暗与黄灰之间,像胭脂抹在脸上被水洗过,却没洗干净,残留一点霞光,说不出来的自然。片刻后,小厮跑进来一趟,见他醒了才禀告:大理寺卿递来拜帖,现等在门外,可要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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