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慎也跟着走了,不过不是去教室,而是厕所。余光看见的关越不知道他去厕所,只看到蒋凭意离开,祁慎也跟着离开,他急了,不和老班胡扯了,连忙追了上去。祁哥!祁哥!你等等我祁慎不搭理人,也不等关越,一路往前,跟在后面的关越也没多想,直接跟了过去,直至祁慎进了厕所。关越松了口气,上厕所啊?早说嘛!想着,他三步做两步跟了上去,且道:祁哥!我跟你一起去!话音刚落,从厕所里出来的男人们像是看到了什么病毒细菌一样,全部让开了路,避开关越。关越:?他莫名其妙,没多管,跟了进去,看见祁慎在便池那儿脱裤子,关越跑过去,在祁慎旁边小便。嘘嘘的时候,关越很平常的看了一眼祁慎的小弟弟,有点羡慕道:祁哥,你小弟弟长得真不错祁慎手抖了一下,差点撒在校服的裤子上。祁哥。关越看见了,憋着笑,你放心,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人说你撒手上了的。旧责和新怒叠加,根本没撒在手上的祁慎穿好裤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关越说:关越,你知道你进的是男o的洗手间吗?讲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关越懵了一下:嗯?他男o两个字细细想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往门外一看,一堆带着颈带的男o杵在门口,没进来。我艹!关越刚好撒完了,连忙提起裤子,脸色发红的冲了出去,边冲边念叨,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我艹艹艹!一头冲回了教室,面色通红。关越恨不得捶死自己,什么脑子!记住了祁哥作为初分化男o需要注意的事项,怎么就忘记自己是个男a呢!男a进男o的厕所,意义就像男生进女厕所一样!这他妈是耍流/氓啊!关越觉得自己丢脸丢大了,估计等会儿全校都得知道他作为一个男a进了男o的厕所,再等会儿老周就要过来捞走他,加写检讨书,说不定还要全校广播批评了。太惨了,这操蛋的字母世界。看着旁边的祁慎,轮廓分明,却带着十八岁少年的稚嫩。关越回想了一下,祁哥以前也这样恶趣味,看着他出丑吗?不会,在他印象里,不管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八岁的祁哥,好像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无所不能。祁慎被他盯久了,转头问:看着我做什么?关越撇嘴问:祁哥,你生我气?祁慎一愣,只听关越又委屈道:在厕所的时候,你都没告诉我那是男o厕所,以前你不会这样的我哪儿招你了啊?啊,我知道了。关越也没等祁慎讲话,他自言自语,是不是怪我把你和蒋凭意以前的事儿给捅出来了,你不高兴啊?原本心软,打算哄人的祁慎掰断了手上的自动铅笔,心里的怒气又涨回来了。他再次重复:我跟他,没有以前。关越以为祁慎对蒋凭意失望至极,想抹干净曾经一切。他特别体贴的举起双手:好好好,你们没有以前,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保证下次蒋凭意再来找你,我直接揍,不哔哔其他。嗨,谁还没有个犯傻犯蠢的曾经呢?等理智回笼,都是恨不得把曾经抹得干干净净,恍若不存在过。关越表示理解,他现在就挺想抹干净自己去男o厕所撒尿的事儿。不过他有点儿新奇,祁慎竟然也会有这种情绪。不是说做后悔事,而是想要抹干净曾经发生过的事儿。他祁哥不是奉行曾经的错误成就现在的自己吗?祁慎听出来了关越的敷衍,他有点躁,不由得看向了坐在一组中间靠走廊的蒋凭意。这个人,散播谣言。祁慎想了一下,拿出手机给蒋凭意发了条消息:晚自习第二节 ,天台挨打。发完心里痛快了一些,而后才同关越说:用不着,他以后不会过来找事了。我也觉得。关越也摸出了手机,给蒋凭意同父异母的弟弟蒋尽欢发消息。关越: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秦小赐?带着他转学到钟林一中,我告诉你怎么给你妈报仇。蒋尽欢:???关越:你妈死了两年了,你还要死要活多久?赶紧的,再不来你妈都棺材板压不住了。蒋尽欢:越哥,你是说我妈死于谋杀?关越:赶紧想办法转学过来,我就告诉你。你跟谁聊天?关越九键摁得飞起时,祁慎问。关越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手机给藏起来,他有点心虚,因为祁慎不喜欢他跟蒋尽欢玩,当年他走上歧途正是蒋尽欢给牵线搭桥。他磕磕巴巴两句:没谁,没谁我给狗子发消息,让他帮我俩写检讨书字还没说出来,勾江笑哈哈的跑了进来,眼睛贼亮,一把勾住了关越的脖子:越越!你他妈真的去男o厕所耍流氓了啊?!快跟哥说说,是去看谁的?咱们说好一起做单身狗的,你竟然先偷偷看上了别人,竟然还去男o厕所堵人,兄弟,猛啊你!关越顾不得自己跑错厕所的糗事,怕勾江在祁慎这儿露底,急中生智:狗子!我刚给你发消息,说帮祁哥写检讨的事儿,你咋还没开始呢?!啊?勾江愣了一下,啥玩意儿?我上学从来不带手机,你不知道吗?关越:失策,要完啊!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第5章防空号一样的上课铃声响起,关越躲过了祁慎的责问,但没躲过老周的物理周考试卷。老周把墨香的卷子分发下来后,他扭开他黑色的保温杯,闷了一口后说:你们长假作业我就翻了两下,看起来都齐齐全全的,但我不信你们这些小崽子们,所以给你们浓缩成一张卷子,我改的时候会摊开你们作业本,对照着来改,对了好说,要是卷子错了,作业对的,哼哼知道什么后果吧?关越将卷子正反翻了一遍确定,不管十七岁还是三十岁,不管世界性别发生如何的分裂,该不会做的卷子,还是不会做。看来,要罚抄了。老周这个班主任,作为高中物理老师,搞得跟小学语文老师一样,贼喜欢罚抄。每回寒暑假来了以后,都搞这套。后果都一样,整张卷子连详细过程抄十遍。没想到这回国庆长假也来这套。时运不济。关越叹了口气,虽然大哥捐了一栋楼,保证他不管成绩怎么差都能在18班待着,但不听话会被大哥收拾想到这儿,关越悄悄摸手机出来,滑了一下就看到微信上一个常聊天对象。他发了一个两百块红包过去。关越:老规矩,明天到我这儿来拿卷子。关越,你干嘛呢?老周放下二郎腿,从讲台上往下走,关越特别冷静,把手机黑屏了以后往祁慎桌肚子里一塞。年级第一的抽屉,老周放心,关越也放心。等老周过来查看他桌肚子的时候,里面只有废纸和一袋拆开了的薯片。老周叹了口气:上课不要吃零食。关越:哦。偷吃东西,也比被捞到用手机准备考试后续事件好。老周头本来就秃了,关越希望他不要气得更秃。老周扫了一眼关越空白的卷子,有点奇怪:我刚翻你的作业,你咚咚老周没讲完,教室门给敲响了。周老师,你好。年轻的男人穿得人模狗样杵在门口问,我想找一下关越,请问能让他出来一下吗?教室里学生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看到年轻男人一米九的个头,精致艳美的面孔,以及具有压迫性的白酒信息素,叫18班教室里的学生陷入小声议论。颜狗们心里哇哦的疯狂叫喊,眼里只有美色,没有卷子。关越看见门口杵着的人,是条件反射去拽旁边祁慎的衣服祁哥,救命。老周卷成桶状的卷子敲了关越头顶一下:你哥找你,你打扰祁慎做卷子干什么?!赶紧出去。祁慎是看到门口杵着的关斐了的,估摸着是因为昨晚关越的离家出走。要是平时他大概会跟着出去替关越说两句好话,护着关越不挨打,但是现在的祁慎正因为关越今天干的事儿怄气呢,他没搭理关越。*上课时间,楼梯上基本没人。关斐一把将他弟弟关越怼在楼梯转弯的墙壁上,借由身高,居高临下的问:小子,我放在桌上的礼盒呢?关越:?礼盒?关斐见关越一脸懵,认定这小子装傻,去扯关越脸颊两边的软肉:好你个小崽子,敢做不敢当啊!你哥我在客厅里安了摄像头,就是你给拿走了礼盒!别给我装傻,赶紧把东西还给我,那条颈带是我送你嫂子的结婚纪念日礼物。!关越大惊。双手又刚掰开关斐揪他脸上肉的手,有点尴尬的将关斐的手重新往自己脸上怼,不大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我送人了哥,要不你再揪两下出气,然后回去重新准备礼物?重新触碰到关越脸上软肉的关斐,吃惊于关越陡然间增长了极多的力气。刚想着这小子该不是自卑了,给自己倒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注射了,要不要塞医院看看,结果听见这小子的话,又是一惊:送人?祁慎?他分化成o了?关越:?不是,哥,你怎么知道祁哥分化成小o了啊?关斐翻了个白眼:蠢货,你说我怎么知道的?这小子从小到大送东西除了送祁慎,还送过谁?他这个大哥都没送过!关越撇嘴,蠢货就蠢货吧,他被骂多了,习以为常。祁哥不是冷不丁分化成omega了吗?他不适应,也不晓得小o注意事项,刚好看见了桌子上有条颈带,我就拿了呗,谁让你放桌上的关斐:哈?你脑子进水了吧?祁慎不适应?可去他妈的不适应吧!不管分化的早,还是迟,出生的时候,基因就会告诉人大概率会分化成什么。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关越有点儿烦他哥了,我送都送人了,难不成你还要我去祁哥脖子上给你把那条颈带扯下来啊?那不是耍流/氓吗?看这小崽子竟然还不耐烦,关斐来了火气,单手捏着他的嘴唇,让他成了小鸭子。嗯唔关越不够高,被关斐揪着嘴唇,不自觉仰头踮脚,呜咻关斐磨牙:哎哟喂你还知道扯颈带是耍流/氓啊?那你知不知道在礼盒里放杜/蕾/斯也是耍流/氓呢?!你说!你拿走颈带,不跟我说,还往里面塞杜/蕾/斯是几个意思?!你嫂子现在要去睡书房你怎么赔我!关越:唔关越发现嘴被捏着,讲不出话,单手掰扯开了关斐的手,力气大得关斐都觉腕骨疼。关斐正奇怪,就见关越摸着他自个的嘴巴说:哥,我可以解释的我不是有意的,我就觉得你东西乱放在桌子上,太辣眼睛了,我是好心给你放进去的,要是别人到咱们家做客,看见那玩意儿放桌上,多不好看,对吧?关斐被他头头是道给气到了,但忍住了。看着这小鸡崽子搓脸搓嘴巴,拧着眉头嘶嘶叫疼得样子,关斐深吸一口气道:你有理,说你一句,你能顶十句关越欲反驳,关斐抬手叫停:这事揭过,咱哥俩暂且不说,你先给我交代交代,你最近见了谁,干了啥,有没有乱吃东西,或者胡乱注射什么东西。关越:?注射?!关越心惊肉跳,不可思议的看着关斐,哥!你怀疑我吸/毒?!一声惊吼,楼底下的人都听见了,更别说靠楼梯口的18班。写完卷子,正捏着关越手机,看亮起屏幕显示蒋尽欢来电的祁慎惊了一下,由不得站了起来。老周问:祁慎,干什么呢?祁慎也顾不得气闷关越怎么跟蒋尽欢搅和到一块儿去了,他将关越的手机往自个兜里一踹,边快步往外走,边含糊扯谎:上厕所。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第6章s市军区总医院。关越被两大门神堵在医院里做完一系列检查,抽血验尿,样样不落。一通忙活下来,关斐去疏落走后门,要求隐秘、且尽快出结果了,关越瘫在医院大厅的按摩椅上,摸出手机,扫码点了个半小时舒筋活络按摩套餐。机械按到肩胛骨,以及脖颈处时,疼痛后的酸爽让关越有一种自己活过来了的感觉,舒服的哼了一声。余光瞥到旁边坐在,眉头紧锁、目视前方的祁慎,关越问:祁哥,你看谁呢?祁慎很冷淡:看你哥。关越猛得坐起来,惊看祁慎,按摩椅的自定义程序虽然客人不再了,依然滚动着工作,发出震动的声音。许久,关越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祁、祁哥你、我有没有给你说过啊,我嫂子他虽然经常、经常睡书房吧,但不是我哥让他去睡的,是我哥特别作,对,别看他在外面人模狗样,是大老板,大总裁,实际上就是人见人烦的作精,把嫂子闹得受不住了,又舍不得我哥去睡书房,才自个跑去睡书房,清净两天的。从磕磕巴巴,艰难遣词造句,到后头关越像是明白自己要说什么了,越来越顺,一口气讲完,一副忧心忡忡,怜悯可惜的样子看着祁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