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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 / 1)

看着这么一大桌好菜,洛思图想起大夫走之前跟自己说的话,脸色铁青。这位大人,你是误食了几样变质的食材,刚好那里面有几样东西又是不能混合在一起吃的,所以腹痛就来的比一般情况下吃坏东西更猛烈了点,现在你的肠胃都已经空下来,只要喝完我这副药就没事了,就是最近这几天最好吃的清淡一点,白粥配青菜是最好的搭配,其他的话一定不要吃鱼肉牛肉这类难消化的东西。很好,非常好,张谢仪送来的慰问菜,全是被归在难消化东西里的食物!张谢仪笑容可掬地看着洛思图,叹息着说道:本官事务繁忙,竟然现在才知道使臣在府上受了这么大的一份罪,特地带着一些吃食过来赔罪,听他们说昨晚送来的晚膳使臣一口都没吃,想来是不喜欢那类雅致的食物,所以今天给使臣准备的饭菜,应该能符合使臣的口味。气到最后就是冷漠脸,洛思图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谢仪,又看了看那桌好菜,心情竟然在此刻达到完全没有波动的状态。是啊,这桌菜的确很符合他的口味,但是他现在不能吃啊!洛思图知道张谢仪就是故意的,故意带这么一桌子他不能吃的好菜来看他。因为昨晚那几样有问题的食物是洛思图自己主动跑去厨房拿的,不是张谢仪命人端来给他吃,所以洛思图无法借机发难,只能自己默默吞下这个苦果。张谢仪看望完洛思图,跟洛思图说了下两国双方谈判时间的安排,就直接离开了,倒是没再继续在洛思图面前晃悠。见好就收,张谢仪可不想真把洛思图惹发疯。张谢仪一走,洛思图就抬腿踹翻了那一桌食物,那些大鱼大肉香气十足的汤汁撒了一地,导致下人在清扫完这堆食物后,洛思图的床前还若有若无的飘着肉汁香气,只能就着水煮白菜喝粥的洛思图再待不下去,和凌澈城换了房间。凌澈城没有拒绝的权力,只能乖乖和洛思图换了房间,晚上将窗户和门都大大开着,好让风吹散屋里的食物香味,自己则是跑去其他人房间凑合了一晚。小琴师是月国人,杀的又是月国当今皇后的胞弟,所以在他们看来,敢包庇小琴师的里朝就是在挑衅月国的国威。洛思图此次前来谈判,可以说是底气十足,在他们月国看来,这件事月国处处占理。要是这次谈判谈不妥,他们就有正当理由出兵发难;要是谈妥了更好,那就说明里朝要向他们赔礼,而他们月国就可以在这个礼上大做文章,势要让里朝大出血一次。结果等到谈判当天,丧子心痛的舒亲王当场将月国一行人骂个狗血淋头,一句脏话都没说,用的全是文雅的词汇,却是把这帮人骂的脸色都变成了猪肝色。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才知道其中竟然还涉及到舒亲王的子嗣。也就是说,月国皇后胞弟害死的人是里朝的皇亲国戚,而月国皇后的胞弟只是皇家外戚,这两个身份放在一起,倒是里朝这边的身份更重一些。加上是月国皇后的胞弟先害死了舒亲王的子嗣,才导致他的朋友为他报仇去刺杀月国皇后胞弟,这论起道理来也是里朝这边占理。面对局势这般猝不及防的大逆转,洛思图只能一口咬定适意不一定是舒亲王的儿子,除非里朝拿出完全能让人信服的证据。人已经死了,尸体埋在月国,只要月国有心在这里面做手脚,里朝就不可能拿到适意的尸体。就算有了适意的尸体,人死了那么久,里朝的人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适意就是舒亲王的儿子?洛思图脸皮厚,就这么咬着不放,导致这第一次谈判不欢而散,需要改日再谈。此番来里朝谈判的最终结果恐怕很难达成预期的设想,加上想见的人还一面都没见到,洛思图心里烦闷,看着丞相府就来气,当晚没住在丞相府,跑到外面的花街柳巷住了一晚,用歌舞和美酒来纾解心中的郁闷。舞姬的舞蹈虽然柔美,但是看在洛思图眼里就是软绵绵的没有美感,斥退这一群舞娘,高声质问着:你们这里就没一个有意思点的舞蹈?第58章第58章青怡坊的老鸨忙不迭地跑过来,洛思图一进来就出手阔绰,自然是要她亲自接待好好供着:这位爷,这么多舞姬就没有一个能让爷看的顺眼?跳的无聊死了,软趴趴的有什么好看,就没一个能舞剑,或者跳稍微阳刚一点的舞曲?洛思图心里烦闷,随口应付着。他没叫人来陪酒,只是想一个人喝着酒看看舞,没想到里朝长安城里最大的青楼都满足不了他这点要求。老鸨立刻反应过来:原来爷好这口,明白了明白了,这就去给爷安排上。楼里跳舞最好的伶人是寒霜,只可惜他前几天刚因为练舞太过勤奋扭伤了脚踝,现在脚踝微肿不能再跳。但正是因为他受伤了,那些本就喜爱寒霜的客人来的更勤,总是带着礼物来看望寒霜,老鸨见他没在跳舞都能给楼里带来利益,也就没强迫寒霜带伤跳舞,只让他陪客人聊天说笑。寒霜不能跳,老鸨也不打算强行让他去跳舞,刚把楼里其他两位会跳舞的男子送进洛思图所在的房间,没过一炷香又都被轰了出来,理由还是那个,他没兴趣看软绵绵的舞蹈。老鸨一咬牙,只好去请寒霜出来,这几天寒霜的脚踝也养的差不多了,寒霜想着只跳今晚这么一次的话还好,于是就答应了老鸨的请求,去给洛思图表演舞艺。老鸨守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确定里面再没传出斥责声后才放心离去。寒霜跳的舞曲是洛思图先前看那两个男子跳过的舞,但是举手投足之间的风采完全不同,每个动作看似和他们一样,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力道,显然是好好琢磨过舞曲里的意境。看似如水般轻柔,实际则是如同藏在绸缎中的利刃一般,能伤人于无形。洛思图的酒气被这带着凌厉气势的舞蹈击退了不少,安静喝着酒看寒霜跳舞,凌澈城进来想劝洛思图离开这里的时候,洛思图正拉着寒霜逼他陪着自己喝酒。寒霜说自己滴酒不沾,从不陪客人喝酒的一席话,反倒让洛思图非要他喝下自己给他递过去的酒,寒霜看客人有些醉了,打算强行离开,洛思图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不放手。洛思图紧紧抓在寒霜手腕的细圈铁环上,拉扯之间,铁环从寒霜手腕处脱落出去,寒霜后跌几步,在凌澈城已做好扶住他的准备时,寒霜旋转了一圈避开了凌澈城。看一眼凌澈城,又看了一眼自己脱落的铁环,寒霜一边道歉一边退出了房间。洛思图可不打算就这么饶过这么一个合他胃口的男人,还想追出去,凌澈城拦住洛思图,无奈说道:表哥,我们该回去了,堂堂一个月国使臣整夜留宿在这里,传出去像什么话。洛思图无所谓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是月国使臣。如果表哥不在这里闹事引起动静,自然没人知道,可是看表哥现在的意思,是想要在这里闹出不小的动静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凌澈城说出这话后,洛思图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的笑起来:怕不是你也看上了这个小伶人,也罢,看在他跳的舞甚合我意的份上,我饶他一次,不让他陪我喝酒,你去把他叫回来,再找个能陪我喝酒的,我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凌澈城有些不相信洛思图说的话:此话当真?洛思图白了他一眼,凌澈城低下头去,乖乖地出去办事了,没一会儿就带着寒霜和另一个青怡坊小倌走进来。寒霜看上去不是很高兴,但也没有那么不识趣会摆脸色给客人看,好在一旁的柳清素热情似火,轻车熟路地陪着洛思图喝酒调笑,让洛思图没有太在意寒霜的冷淡脸。凌澈城知道自己的表哥是有些醉了,清醒的洛思图绝不会和青楼男子这般亲密,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扭过脸偷偷去看寒霜。寒霜乖乖坐在凌澈城旁边,既不主动说话也不做其他事,就只是安静坐在那。洛思图喝的酒越来越多,到最后估计是真醉了,抱着柳清素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凌澈城别开视线,尽量让自己不去注意那边的动静,但是耳朵根还是微微红了红。寒霜显然早就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依旧淡定地坐在那里,目不斜视,就盯着面前不远处的一盘花生米不放。想着洛思图应该已经没空注意这边的动静,凌澈城主动向寒霜提出:我们出去吧?听到这话,寒霜下意识往洛思图那边看了一眼,显然是担心自己冒然出去的话洛思图会不会又闹起来。凌澈城小声说:不用在意,他应该不会注意到我们俩走了。寒霜心里当然不想继续留在这,有了凌澈城这位客人主动提及带他出去,他就算出去也不会被妈妈责骂,想通后点了点,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去。凌澈城很快注意到,虽然寒霜手上脚上带着不少跳舞发出声音用的细圈铁环,走路的时候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来到房间外,凌澈城将之前捡起来的铁环尽数还给寒霜,寒霜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接过套回自己手上。谢谢。道过谢,寒霜径直要走,被凌澈城勾住圈在手腕上的铁环,满脸无辜地看着寒霜:作为谢礼,你不应该请我去你房间坐坐吗?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背后的房间:你逃出来了,总不能把我又放进去吧?帮个忙,我就去你房间坐一坐休息一下,除此之外不会做其他任何事。寒霜迟疑了一下,想着刚才这个人一直规规矩矩,不像是跟里面那个男人是一丘之貉,勉强同意了,在前面带路,领着凌澈城来到自己的房间。凌澈城一进寒霜的房间就注意到那扇几乎不透明的屏风,放在那里隔出一小块区域,便主动提议:我就去屏风后面休息一会儿,不打扰你,要是我表哥他完事了要离开,你叫我一下。寒霜轻轻点了点头。凌澈城走向那扇屏风后,搬了把躺椅坐下,说到做到,一直在那个角落很安静。寒霜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一些,老鸨过来敲门,让他进屋就好好休息,说是今晚不会再给他安排事情,寒霜谢了谢老鸨。送走老鸨关上门后,寒霜看着那扇屏风,忽然微微蹙了蹙眉。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却还是悄悄往那边走了几步,偷偷往屏风后面看了一眼。屏风后空无一人。楼里不少人亲眼看着寒霜将凌澈城领进屋,老鸨过来让寒霜好生休息,也是以为他在房里接待客人,就安心让寒霜把凌澈城当做今晚最后一个客人。他们都以为凌澈城在他屋里,而凌澈城实际上却是早就已经不在这里。寒霜走到窗边,看着原本关紧的窗台此时留了一道缝,没有动手将它关上,而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退开几步回到自己原先站的位置。他几乎从小在青怡坊长大,亲眼看到过太多事,也亲耳听到过太多事,心里没由来觉得有些不安,虽然可能只是自己多想,但是他还是决定找些事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如果他一直待在屋里什么都不做,凌澈城回来后肯定会怀疑他是不是去屏风后面看过自己在不在。寒霜几步来到门口再次打开门,拦住一个路过的楼里下人:我要沐浴,马上把浴桶和热水送到我房间来。寒霜是楼里为数不多很好说话的主子,平时待他们也很好,所以下人很快就按照他的吩咐把浴桶和热水送来,没有让寒霜久等。隔壁屋的白新月看到寒霜屋里刚送进去的浴桶,睁大眼睛斥问那几个下人:我一个时辰前让你们准备的热水和浴桶呢?他这都好了,我的呢?下人回道:马上马上。一听就很敷衍。白新月很生气:你们都马上一个时辰了,我现在就要沐浴,你们赶快去给我拿来!如果是平时,寒霜一定会把屋里刚搬进来的热水和浴桶让给白新月,但是今天却是不能了。寒霜关上门隔绝外面的动静,拉上隔绝里屋视线的珠帘,开始沐浴。洛思图所在的房间,地上那两道人影已经彻底缠在一起,柳清素动情地微微喘息着,想要让这位出手大方的客人对他食髓知味。肩膀突然一痛,柳清素惊叫了一声,是洛思图情到深处竟直接一口狠狠咬在柳清素的肩膀上,甚至咬出了一点血。柳清素皱着眉头烦闷不已,这一口下去,要想等这伤疤好又是一段长长的养护时间。好在牙印应该不大,平日里拿点贴花遮在上面也能应付过去,柳清素心情稍稍好转一些,正准备扭过头看一眼客人的状态,就听到自己今晚的客人在他耳边呢喃了一句话。里面有一个名字,一个他努力想忘记却忘不掉的名字。柳清素刹那间就白了脸,他清楚这是客人喝醉了酒认错了人,但是一想到这样令人满意的客人都是满心满眼记着那个人,简直是在狠狠打他的脸。反正都已经喝醉成这样了,自己再怎么讨好他也是枉然,酒醒后肯定什么都不记得,柳清素恶向胆边生,狠狠推开了洛思图,抓过一旁的衣物快速套回自己身上,走之前还踹了几脚洛思图,大步离去。诺大的房间,瞬间就剩下洛思图一个人,仰面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酒饱餍足。房间灰暗的角落里此时才慢悠悠走出来一个人,走到洛思图身边蹲下,伸手轻轻拍打了几下洛思图的脸,嘴角上扬着,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声。他缓缓说道:表哥,你看我多够意思,等你享受完我才出来呢。扭头看一眼暂时不会有人进来的门口,忍不住又笑了几声:唉,原本还想着他在这里会稍微有点麻烦,还要先把他迷晕,没想到连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竟然让他主动离开了。啧,表哥你还真是不讨人喜欢,看看人家,走之前都还要踹你两脚呢,哈哈,大概是表哥你刚才没伺候好他吧。笑着笑着,凌澈城的表情瞬间又冷漠了下来,从上而下冷冷瞧着洛思图,自己说了那么多,洛思图一点反应都没,这安静的状态可完全不像平日里的洛思图,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从自己的靴子上拔下一根银针,凌澈城调整了一下两人之间的位置,一只手绕过洛思图的脖颈,从后面托抬起洛思图的脑袋,另一只手戴着专门的护套,银针被固定在护套中心,也就是腕骨部分,面无表情地直接将银针从洛思图头顶某个位置狠狠扎了进去。顺着头骨间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直接刺入到最里面。洛思图猛地睁开眼,抬起手紧紧攥住凌澈城的衣襟,眼里全是惊恐的神色,映着凌澈城不带一丝感情的脸庞。趁洛思图还没有死透,还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凌澈城微微前倾身子,把自己的唇凑到洛思图耳边,小声解释着一切:表哥你不是很希望月国和里朝发生战乱吗?我这是在帮你啊,只要你一死,月国就有理由向里朝宣战了,表哥,我这是在实现你的心愿!能感觉到怀里的躯体正在做濒死前的颤抖,凌澈城将银针拔出,安抚性地拍一拍洛思图的背,轻声哄着:乖,可以闭上眼睛睡觉了,我的好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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