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备有三明治,不过他不是很想吃这类冷冰冰的食物。没找到想吃的,柜子里还有几个杯面,杯身上的人物原型版权是他的,也算是周边商品了。推广的时候商家给了他一些,他几乎不会吃这种速食食品,拿了几个回家当厨房摆设。偶尔也会生出想要尝试新事物的兴致,易榀现在差不多是那个心情。看着那几个杯面犹豫了片刻,拿了一个出来。关柜门的时候记起池妙仁面前那盘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牛排。应该是没吃饱吧?说到底她也是因为他才去的易家,这个委屈是替他受的。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易榀弯下腰,看着两只爪子搭在他脚上的麻烦,问它:“是不是没吃饱?”“喵——”麻烦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很乖巧地回应他。易榀低眸笑。直起身,又拿了盒杯面出来。作者有话说:麻烦的喵言喵语:说好的小鱼干呢?杯面(摔)……哦,原来不是给我吃的(持续冷漠脸)……(开始收拾包袱)这只主人我打算弃养了,告辞!一小时后,麻烦怒摔包袱:狗逼主人不拦我!一只猫的独角戏,演起来也是蛮累的。第23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刚做的发型,池妙仁还不太会打理。光是吹发就耗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手都酸了。甩着手想去易榀的房间找一下第二天上班要换的衣服,刚拉开门,就有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很亲昵地凑了过来。池妙仁被吓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被“喵呜呜”叫着的麻烦一爪子踩住了脚背。原来是猫啊。她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低头看。在她脚边来回蹭的麻烦撒完了娇,一秒变脸。竖起尾巴很高冷地把屁股对着她,舔舔爪子,扭头换了个对象继续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按住麻烦的脸,把猫往边上拨了拨。外头有人?池妙仁挺困惑地从门边探出脑袋,歪过脸往外看。易榀把手机揣进兜里,蹲的脚麻,一手撑住身后的墙面从地上站了起来。池妙仁的视线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慢慢往上抬,仰着脑袋跟回头看她的易榀四目相对。蹲这里干什么?“易总?”池妙仁问,“是有事找我吗?”“下楼。”易榀简单明了地发号指令。转身,拖着条发麻的右腿,一瘸一瘸地往前走。池妙仁呆滞看着他的背影:“……”这到底是蹲了多久啊?看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她交代,她不敢怠慢,跟了过去。临下楼前还很好心地问了句:“需要我搀一下吗?”立马接收到了一道“你再敢多说一句可能会死”的视线。她虚虚伸出的手迅速收了回去,低着头跟在“身残志坚”的老板身后慢慢往楼下走。努力憋住笑。就算憋不住也不能笑出声。易榀把住扶手顺着楼梯下去,一步一拖行地往下走了一半,右腿发麻的那股劲儿差不多缓过去了。停在原地回了一下头,恰巧看到池妙仁捂着嘴在偷笑。“有那么好笑吗?”易榀绷着脸问。太滑稽了,看起来像只螃蟹。这话池妙仁不太敢说,所以礼貌询问了一下:“可以说实话吗?”易榀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她可爱的小酒窝缓了两秒,转头继续往楼下走。是不能说实话的意思,懂了。池妙仁很懂规矩,不再多嘴,默默跟着。一路跟进餐厅。易榀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餐桌上放了两个用叉子固定住杯盖的杯面,池妙仁走近了,嗅到一股泡面的味道。麻烦嗅到了香味尾随进来,舔了舔嘴。抓住易榀的裤腿往上一蹦,坐到了他的腿上。易榀配合着往后靠了靠,给猫腾出可以撒欢的空间。麻烦试探着往桌面上伸出小爪子,被易榀一根手指头摁住了。偷吃失败!麻烦立马蔫了吧唧地耷拉着耳朵,很沮丧的模样。易榀侧过脸看坐在他腿上正郁闷的猫,勾了勾嘴角。从桌角扒过猫条,撕开包装,喂给它。池妙仁站在桌边看他喂猫。好一会儿都没听到有其他动静,易榀的注意力终于转向了她。曲指敲了敲桌面,点头示意:“坐。”池妙仁“嗯”了一声,视线转向桌面上一早就泡好的两盒杯面。显然,其中一盒是给她准备的。是特意叫她下楼吃泡面的?这位大少爷竟然还会泡面?不过,他怎么还会吃泡面?池妙仁脑海里跟自带弹幕似的弹出三连问,站在桌边稍迟疑。把刚吹干的头发往后撩了撩,规规矩矩坐下。大概是老板在喂猫的时候突然兴起,顺带着喂一下她。类似家里多养了只宠物的意思。池妙仁盯着还在舔食猫条的麻烦看,这么猜测。麻烦吃得差不多了,舔舔爪子,从易榀身上跳了下去。抖抖毛,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跑一边玩儿球去了。易榀拍走裤腿上粘到的猫毛,把自己面前的杯面盖子打开,往里面看了看。微微拧眉,像是在挣扎。动作停顿了片刻,杯面推放到她面前。“我就会这个。”他眼皮都没再掀一下,打开另一盒杯面的盖子,用叉子在里面胡乱搅了搅,说:“爱吃不吃。”“……”这臭屁的语气,真是莫名让人不爽。明明是他跑来叫自己下楼吃东西的,怎么现在又是一副“很烦”、“不是很想搭理你”的态度。池妙仁看不懂他这阴晴不定的情绪,不过既然都给她把面泡好了,她也就不客气了。把杯面扒拉过来,拿起叉子准备吃面。方便面泡的时间太久,已经完全胀开了。她看着这碗坨得很彻底的方便面,想着“这会儿拒绝应该会被这位脾气不怎么样的大佬永久加入黑名单吧”。算了,吃!挑起一叉子面条送到嘴边,其实早就不烫了,形式上吹了吹。刚要张嘴咬,面身集体英勇断裂,啪嗒一下,全都掉回了面汤里。嘴角溅到一点汤汁,池妙仁伸出舌尖舔了舔。这是她见过的泡得最烂的方便面,没有之一!池妙仁不是很想吃,一脸懵地看向对面的易榀,想找个借口回去睡觉。易榀早就放下叉子了,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摸了烟盒出来,似乎是想抽。刚敲出一根,看了看她,正巧对上她的视线。动作稍顿,食指指尖一点,又把烟推回了烟盒里。对于他突然给的眼神,池妙仁也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没想好要找什么借口开溜,瞎几把给他吹彩虹屁:“好吃。”“不是没进嘴吗?”易榀一语戳破了她。“……”原来看见了啊,这就有点尴尬了。池妙仁傻兮兮冲他笑了笑,继续跟那碗泡糊了的杯面作斗争。“刚刚,曹沁妤说的那些话,别太往心里去。”易榀说。像是在安慰她。池妙仁诧异抬头,视线重新转向他。他正把玩手里的烟盒,长睫低伏。眼睫处压出一小片阴影,看不清此刻是什么表情。“我也是八岁的时候才进的易家,在有记忆的时候,失去和被抛弃,其实没差。”易榀把玩烟盒的动作一顿,长睫掀起。眸色幽深,安静看着她:“我们都是被动方,没有谁比谁更可怜这一说。”池妙仁一怔,回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