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乔灿灿叫她,“小白问你话呢?”夏春心回过神来,散漫的“啊”了声,“等爷爷让我出门的就好了吧。对了灿灿,你什么时候回瑶安?你先帮我拿些衣服和包去瑶安吧。”拍卖赚点钱吧,但肯定不能在夏春市拍卖,否则那可真要丢夏家的脸了。还得节省开销,夏春心说着,“再帮我把瑶安的家政辞掉几……”乔灿灿却不答话了,狂对夏春心使眼色,夏春心收到眼色瞬间僵住,口型问:“爷爷?”还不等乔灿灿说话,一本护照猛地甩到夏春心面前,“你说,你出国三年,你去的是哪个国!”夏春心顿时吓得心跳如鼓,爷爷有心脏病,姑姑一直叫她瞒住了别让爷爷知道。她连忙站起来要扶住爷爷,“不是的,爷爷,您先别生气,您别急……”夏修明拄着拐杖气得直发抖,盯着他的好孙女看着,嘴唇紧紧抿着。他真的是太惯着她了,要不是他联系她走之前国外的导师,他还被蒙在鼓里!怪不得不给他护照!孙女人在国内,竟然三年不回家!夏修明呼吸越来越急促,张嘴要说话,但说不上来话,捂着心脏位置大口大口喘气,越喘越上不来气。作者有话要说:预计明晚21点更一章,然后再过仨小时,24点入v再更一大章!明天推向祁狗作死大高~潮,最后作死一场,心心就要冷酷无情变女王了!第13章 13结婚三年老爷子心脏病发,在医院抢救。老爷子八十岁,这是个不容易熬过去的年龄。本市离医院近的夏家人,在走廊里站着坐着焦急不安地等结果,外地夏家左右旁系分支的亲戚,在接到电话后也都陆续往这边赶。夏从霜刚下高速,急匆匆赶来,只听说老爷子心脏病发,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何事,她看到老爷子身边的管家陈保,大步走过去低声问:“陈叔,我爸现在怎么样?医生怎么说?”陈保安抚道:“还好家庭医生急救得快,老爷子应该能熬过去。”听到老爷子能熬过去,一路上心都惶惶的夏从霜终于松了口气,“陈叔,那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病倒了?”走廊周围人多,陈保将夏从霜带去安全通道说:“老爷子接了个春灵小姐打来的电话,之后老爷子联系心心小姐出国前的导师,得知心心小姐这三年没出国,就气发病了。”这事居然和夏春灵有关,夏从霜皱眉,“陈叔,您知道夏春灵和老爷子说什么了吗?”老爷子岁数大了,耳朵没那么好使,接电话时声音调很大,陈保自然听到了,“春灵小姐说她在网上查不到她姐出国这三年发表的论文,有点奇怪。”夏从霜顿时被夏春灵气得咬牙恨齿。夏家里里外外有不少能气死老爷子的事儿,比如她二哥前阵子出国赌输了4.8亿,还有老爷子的亲妹妹上个月心衰去世,相比这些,夏春心没出国这事儿根本算不上什么。家里人都知道老爷子心脏不好,为老爷子着想,都瞒着不让老爷子知道和操心这些事,偏偏这夏春灵不顾老爷子死活,因着对夏春心的嫉妒,三番两次为非胡作。夏从霜已经不愿再看到夏春灵的嘴脸,直接吩咐陈保,“陈叔,着手办夏春灵出国的手续,三年不准她回来,她爸妈不同意就让他们来找我,不然老爷子早晚被她给气死。”陈保点头应着。“另外夏春灵每年生活费不超过三十万,让她长长记性,不够花就出去打工。”夏从霜果断利落地交代完毕,转身去找涉事本人夏春心。有两个知情的亲戚看到夏从霜脸色阴沉,都以为是要去找夏春心算账,各个都伸长脖子看着,等着关键时刻拦架。夏春心低头坐在角落的蓝色塑料椅上,她应是出来得急,脚上还穿着家里的拖鞋。身上只罩着件单薄开衫,医院不冷,但她在瑟瑟发抖。她双手紧紧握着,手指骨节用力到突起泛白,原本粉润的脸颊此时惨白如纸,垂着的眼睫如不安蝶翼在不停地颤动。“心心。”夏从霜大步过去后,却是柔声叫她。夏春心抬眼,双眼通红,那里面全是自责与恐惧,出口的声音在哆嗦,“姑姑,对不起。”夏从霜轻叹了声,把身上外套脱给她罩住她,俯身抱她轻拍她后脑,“没事,别担心,不是郝医生急救及时吗,爷爷会没事的。”可夏春心还是很怕,任何事都有万一,万一爷爷醒不过来怎么办,恐惧占据着她每一秒的思绪,停不下来。夏从霜并未收拾夏春心,而是柔声安慰,让做好准备要拦架的人散了。走廊里忽然响起慌乱脚步声,夏嘉木也匆匆赶来。他本是正要出差,已经快要登机,结果听到消息,立即从机场往回赶,路上得知老爷子被他女儿气发病,到医院看见角落里的夏春心就冲上去,怒气汹汹喊道:“夏春心!你给我出来!”同时他手也伸出来,要把她拽出去教训,“你给我说说你这三年都他妈的干什么了!”“叔叔!”乔灿灿脸霎时间就吓白了,心心还怀孕呢,别拽流|产了!乔灿灿冲过来要阻止,杭笑白也大步过来出声劝,“叔叔您别急,先放……”护着夏春心的两个年轻人话未说完,护侄女的夏从霜已经沉着脸按住夏嘉木的手腕,“大哥,心心这三年为什么不回家,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如果你非要现在追究责任,你先问问你自己都做过什么。”夏嘉木欲辩解,夏从霜不想在父亲抢救室外吵架,直接拨开大哥,将夏春心带去急诊那边一个人少安静的输液室,按着夏春心坐下。夏春心脸色差得发青,唇色都没了,夏从霜知道这小丫头对爷爷感情深,担心爷爷,嘱咐道:“灿灿,笑白,麻烦你们陪着心心,别让她去那边,越在那边越自责,等我消息吧。”两位晚辈纷纷应着。杭笑白出去给夏春心倒水,乔灿灿蹲到她身边软声说:“心心,爷爷会没事的。”夏春心没有反应。大家都说爷爷会没事,郝医生也说会没事,可她就是担心,在家里时爷爷无法呼吸到发病跌倒的惊怖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一次又一次闪现,让她不断发抖胆寒心惊。乔灿灿用力握着她手,小声劝,“心心,你怀孕还没到三个月,胎也不稳,你当心点情绪。”夏春心怔怔抬头。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孕妇,男人搀着孕妇,似是孕妇的亲人也被紧急送来医院,孕妇伤心哭着,丈夫温声哄着。夏春心的心里立时晃出一个影子,那个人影也曾这样哄过她。“灿灿,我,我想打个电话。”乔灿灿猜到她想给祁漾打电话,把手机给她,关上门出去。乔灿灿看到杭笑白拿水回来,叹道:“小白,心心在里面打电话。等会再拿水给她吧,你也去坐会儿。”杭笑白站在门旁,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看里面脆弱的人,“没事,我在这儿陪她。”乔灿灿想要说什么,杭笑白敛睫轻道:“她现在需要人陪,我陪她。”乔灿灿说不出什么了。夏春心很希望祁漾此时能陪着她。祁漾还爱不爱她是一回事,他是她丈夫是另一回事。他是和她最亲近的人,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希望他此时能在她身边陪着她。哪怕他不能陪着他,他说一句“心心,相信我,爷爷会没事”,她慌乱不安的心也能安定下来。打这个电话并不容易,毕竟前不久他刚说过“把婚离了”四个字,夏春心秉着呼吸拨出。电话接通时,祁漾没说话。大概因为这电话是夏春心打来的,祁漾在等着她开口。夏春心抑住涌上心口的酸涩,她想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想当作这两个多月他未曾对她冷漠过,当作他提离婚只是一时口快。“祁漾,你,你在忙吗?”祁漾开口了,只从嗓子里发出一个辨不出感情的字,“嗯。”他这一个字,令夏春心不安起来,声音轻颤,“祁漾,我爷爷心脏病发,在抢救……你能来陪陪我吗?”祁漾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原来沉默也是一种锋利的器具,他每一秒的沉默,在夏春心的五脏六腑留下的都是一刀子的伤。祁漾再开口时,声音低沉微哑,“我过不去,我派人过去。”夏春心咬牙忍住哭声。“祁漾,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吗?”夏春心眼泪在烟圈打转,强忍着不露出哭腔说:“结婚前你对我承诺过,你承诺你会照顾我,会陪着我,会永远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祁漾那边一片安静,连呼吸声,她都听不见。这无疑是在后悔当初的承诺。既然做不到所承诺的,为什么还要承诺,为什么还要给她期待?祁漾那边又传来一句话,像是井斯年的声音,“祁哥,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我用不用上楼去找主任再过来看看?”夏春心的心脏忽然如被钳子紧紧夹住,喉咙也被无形的手扼住,无法喘息。祁漾正在他家那边的医院陪戚以蓝,所以他不能来陪她。腹部也开始剧烈坠痛,她捂着肚子,发不出声音。心和腹部同时疼痛,让她一点点弯腰坠到地上,像从云端跌落深渊,跌得她颤抖的全身都在剧烈疼痛。最后失去知觉前,夏春心只有一个念头——结婚三年,她在祁漾心里,是不是终究完全没有了任何位置?第14章 14死心离婚医院单间vip病房里,窗帘拉着,隔开了室外的阳光,房间里的昏昏沉沉。输液瓶缓慢滴落输着液,夏春心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色终于渐渐回了温,逐渐泛出粉润。眼睫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浑身都发虚,也无力,眼睛睁了几次才彻底睁开,看到头顶的输液瓶,她呼吸突然滞住,下个动作就是掀开被子要摸肚子。乔灿灿连忙过来按住她正输液手,“别激动,输液呢输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