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去,释心就发现,此时在防护栏前站了一个人,那个人正低着头往下看。看他背影和身形,应当是阮希。释心皱了皱眉走过去,在距离阮希三米的地方停下来,问:“阮希,你在干什么”阮希听到有人叫他,缓缓转身,手电筒的光线直接照进了释心的眼中。释心的双眸眯了眯,不适的抬手挡了挡,阮希这才反应过来,将光束移开,继续转身低头,看着被防护栏隔开的地方。“释大师,你来看看,这防护栏下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有什么东西”释心问。他走到了阮希身边,和他一样拿着手电筒往下看,下面是被火烧毁了的书店一楼,建筑物的表面已经破败毁坏,露出了内里的钢筋构造。那部分的书架基本都已被烧毁,书本和书架本就是易燃物,此时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下,能看到飘散的灰尘。释心拿着手电筒来回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多余的东西,问阮希:“你看到什么了”阮希皱着眉,一直盯着下面看,随后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一直吸引着我,释大师你没有发现吗”阮希说着微微后退了一步,黑暗下,眉目显得有些阴沉,但释心并没有发现,他仍旧拿着手电筒照着下面仔细的看着。“没有,我没有觉得下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们不应该站在这儿附近,这附近太危险了,毕竟这书店被火焚烧了三分之二,现在属于高危建筑,虽然有钢筋支撑,但是拍完节目后我们应该尽快离开,也不要在节目录制时,靠近这里。”阮希手里手电筒的光突然熄灭了,他安静的站在释心身后,听着释心细心的叮嘱,末了只是轻轻地回了一句:“是吗”释心点了点头,突然一股凉气顺着脚腕向上窜来,他抿了抿唇角,手腕翻转,从袖口里掏出一团黄纸来,双眸微微向后看去,却只能看到身后站着的隐隐黑影。此时在监视器面前站着的卜男等人,面上满是迷茫。他们看着镜头里的释心、阮希和汪诗扬三人感到疑惑。只见在小小的监视器里,三个人排排站在一起,神情麻木、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的书架,许久不动。无人机悬空在几人身后,因三人不动,无人机也不会移动。卜男皱了皱眉冲无人机里面喊了两句:“喂阮希释心你们干什么呢”但三人仍旧没有反应,目光呆滞,目视前方,一动不动。一直缩在角落的大胡子老年专家,突然捡了个手电筒,缓缓往书店走去。因为他不怎么说话,年纪也大,并不引人注意,所以此时他的离开也没有吸引任何人的关注。释心此时浑身紧绷,嘴唇张张合合,无声念着佛咒。阮希又向前了一步,冰凉的手搭在了释心的肩膀上,那手掌毫无温度,不像活人的掌心。“释大师,你在念什么呢”释心不转身,也不答话,口中默念不停。这时释心脚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呼救,呜咽着带着祈求。他终于停了念咒,惊讶地低头,看到了汪诗扬双手紧紧的扒在了断开的建筑边缘,抬头看着释心,脸上满是仓皇和恐惧。汪诗扬一句又一句不断的说着:“释大师,救救我救救我我快支撑不住了”释心这下是真的慌了,他也顾不得手里捏着的纸团,弯下身就想去拉汪诗扬的手。谁知道汪诗扬被他抓住了手,身体却如重千斤般拉着他一起往下掉。在他身后一直沉默着的阮希突然抬腿,一脚就将释心踢了下去。释心一手被汪诗扬紧紧的抓住,另一只手捏着黄纸团狠狠地攥住了阮希的脚腕,拉着他一起坠了下去。三个人从二楼的边缘掉下去,不断下落,下落的过程却异常的漫长,明明只是一层楼的距离,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哪怕是在下落中间,释心也不忘不停的念着佛咒,他念的是楞严咒,乃是佛顶神咒,能够降伏诸魔制诸外道,但能发挥出多少作用,他心里也没底。释心等着剧痛来袭,等着脊背重重砸到地上的痛处。然而他等了又等,却等来背后突然触到了一具宽阔的胸膛。他跌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殷羲伸手揽着他的腰,声音有些哑,问他:“又投怀送抱”释心有些茫然的四处看了看,这哪还是那漆黑荒废的书店这明明是一片绿草如茵的花园啊他压着殷羲倒在地上,鼻尖是青草的味道,不远处是一簇又一簇紧凑的花田。在花田中,有两个人手拉着手,绕着花田一蹦一跳的唱着歌。“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这两个顶级当红流量明星此时像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脸上是单纯到傻气的笑容,纷纷毫无形象的在花田边跑跳。幸亏汪诗扬穿的是条裤子,这要是穿的裙子,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本该安静跟在他们身后的无人机消失不见,四周一望无际,天空湛蓝,漂浮着白云。释心坐了起来,伸手揪了把身边的青草。身后给他当垫背的殷羲也跟着他坐了起来,两条长腿分开,将释心圈在身前。殷羲动了动手腕,上面一片暗紫,是释心刚刚压得。释心看着伸到面前的青紫手腕,这才反应过来,他仍旧坐在殷羲的身上他腾地站了起来,又羞又窘。看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他一时有些茫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前一刻还在书店里,这一会儿怎么就跑到了草原上殷羲依旧冷静沉着,他跟着站了起来。“这书店有些古怪,所见所闻都不一定是真,但也不一定是假。”释心想了想,走过去拦住了蹦蹦跳跳的阮希和汪诗扬。“别唱了干什么呢”阮希和汪诗扬手牵手,被释心拦住一脸的不开心,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为什么不能唱我们是蓝精灵”释心惊讶:“什么”阮希和汪诗扬齐声说:“我们是蓝精灵我们就要唱哦可爱的蓝精灵可爱的蓝精灵”释心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推开他,手牵手继续在花田边蹦蹦跳跳。听着听着,他竟然也有点想要跟着一起唱的冲动。殷羲走了过来,拉了下释心的手腕,释心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之前他倒地的地方,突然想到,他的书呢他找到的那本无字天书怎么没了与此同时,卜男等人也瞪大了眼睛。监视器里,本来还呆呆的三个人突然动了。阮希和汪诗扬手牵手,面无表情的高唱蓝精灵之歌。两个人唱着唱着,还要拉着释心一起唱,释心刚被牵了手,就被另一只手拽走了。突然出现的殷羲将乱动的释心压在怀里,指尖压着他的嘴唇,不让他唱。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阮希汪诗扬:微笑jg第33章殷羲居然是清醒的。卜男几人看着小小的监视器, 只觉得非常惊讶。这年头做鬼也会看人的气势下菜嘛,他们是觉得殷羲的气势很不一样,所以殷羲才没有中招的吗此时释心仍旧在广袤的大草原里, 他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和一块块紧凑的花田, 只觉得头晕目眩,耳边阮希和汪诗扬的歌声更是有着无限的吸引力,时刻引诱着他跟着一起唱。这奇奇怪怪的幻觉似乎有降智的作用,凡是站在这里的人, 待得越久智商就越低下。释心看着手拉手唱歌唱到忘我的阮希和汪诗扬二人,下了结论。因为此时释心心中正升起一股愤怒:他也是一只快乐的蓝精灵,他也想在花田边蹦蹦跳跳, 唱着他们的蓝精灵之歌。可每当他想往前进一步时, 殷羲都会适时的拉他一下。若不是殷羲拦着,释心怕是早就跟着一起高唱去了。释心动了动手指, 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殷羲不知何时起一直握着他的手。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将手抽离, 抬头看了看殷羲的双眼, 发现殷羲的双眼仍旧清明、沉静,似乎一点都不受这里环境的干扰。在这虚假的大草原里,释心看着看着, 竟渐渐的看愣了。许久, 释心才问:“你不想唱歌吗”殷羲仍旧看着他,说:“我不想。”释心抿了抿嘴唇,指甲压了压指尖, 轻微的刺痛让他大脑能够保持点清明。到底怎么才能从这奇奇怪怪的幻觉中走出去释心翻了翻身上,发现之前被他带走的无字佛经又不见了。这大草原的幻觉有如实质, 花香、泥土的味道、绿草的清新,都是那么的真实。仿佛他真的待在一处大草原里,可是可能吗他上一秒明明还在一座被烧毁了三分之二的书店中,那书店破败、黑暗,到处是灰尘,不可能像现在这里一样,充满了阳光与花香,甚至鬓边有微风缓缓拂过。释心突然想起曾经在微博上看到的,关于美梦书店的追忆活动。许多网友为已经烧毁的美梦书店发起追忆活动,甚至包括郝青也曾发过相关微博,称曾因美梦书店的书而做过美梦,梦到了她已故的母亲。是不是他们的美梦都与这些幻觉有关,难道美梦书店的每一本书都能让人引起幻觉吗这些幻觉对人真的一点坏处都没有吗仅仅是一场梦境吗如果仅仅是一场梦境的话,也并不是什么坏事。但凡事都有代价,想来这美梦的代价,不会轻松。这时阮希和汪诗扬手拉着手、转着圈路过了殷羲和释心二人,口中还高唱着:“哦可爱的蓝精灵哦可爱的蓝精灵”释心看了看周围并没有无人机的影子,无人机是机器应该不会进入到幻觉中来,在幻觉中他们也看不见,他只是歪头想了想,不知道在现实里,二人是否也是这样手牵手唱着歌,如果这一幕被拍下来,最后剪进了正片里,播放的时候阮希和汪诗扬二人会是什么反应。想到这里,释心轻笑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当务之急是他得想办法带几人从这幻觉中出去。释心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干净的黄纸,黄纸表面一个字都没有。这是他用来备用的,本来另一边袖口中应该还放了小狼嚎和朱砂,但此时释心掏了掏袖子,却发现并没有这两样东西。是之前换衣服的时候忘记拿了吗无奈,释心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缓缓低头将指尖凑近唇边。释心怕痛,但此时无法,也不得不这么做。他伸出尖利的虎牙,咬在指尖,牙齿用力,轻轻磕破了一点皮肉,很快一滴鲜红的血珠便涌了出来。他口中念念有词,指尖蘸着血珠在黄纸上写画,周遭是虚假的草原和花田,不远处站着默默不语的殷羲。直到释心写完一张佛咒,口中念诵停下,草原还是那个草原,阮希和汪诗扬也仍旧唱着歌。他失败了。许多话本里都说幻觉经不起疼痛,他咬破了指尖,也画过符咒,念过佛经,却都没有用。释心一时有些茫然,看着宽广无边的草原,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殷羲永远是镇定的、淡漠的,他站在一旁看着释心忙碌,此时见释心停了下来,这才缓缓向他靠近。他走过来向释心伸出手,释心看着伸到面前白皙干净的手掌,不知殷羲要做什么。殷羲干脆直接握起了释心咬破指尖的右手,问他:“疼吗”释心点点头,又立刻摇头。这么个蚊子大的伤口,疼痛会有,可伤口就这么一大点儿,又能疼到哪里去呢殷羲垂下眼帘,睫毛挡住了眼中神情。“我没有创可贴,你将就一下。”随后他头微微低下,额边的发丝垂落。释心看着殷羲慢慢低下头,有些不解。直到殷羲将释心指尖的伤口含进口中轻轻抿了一下,动作轻微、快速,一触及离,显得是那么的克制又谨慎有礼。等释心反应过来,殷羲已经放开了释心的手指后退一步。他说:“消毒。”释心一双桃花眼微微瞪圆,眉尾朱砂痣殷红夺目。他仍旧站在原地,指尖举在半空上,上面是微风拂过的些微凉意,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明明是在幻觉里面,可他面上还是染上了一抹红晕,停在半空中的手指勾了勾,倏地放了下来,被垂落的长袖遮挡。指尖被碰过的地方似乎从微不足道的痛,变成了滚烫灼热的火,一点点的从指尖烧向了四肢百骸。这种炽热的感觉他并不陌生,这些时日来他总能频频感受到这股炙热。但也在这个时刻,一幅画面突然闪过脑海。黑衣黑发的青年手握长剑,一剑刺穿他的胸膛,胸口被利剑贯穿,带着蚀骨的冰冷。黑衣青年的双眼淡漠,漆黑而不见底,他慢慢的躺倒在地上,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沉静。释心双眼有些怔忪,慢慢回过神来。此时殷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