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这一幕让我目瞪口呆,只见承乾抚着称心的脸庞,而称心竟然摆着一个妩媚的微笑。我浑身的汗毛孔迅速紧缩起来,轻轻闭上眼睛,再看一眼,恐怕刚刚吃的七返膏会被吐出。随着宴会的结束,长乐公主便要与我们告辞,虽说长乐公主对我一直很好,可隐约间,我总觉得着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在好一番叮嘱后,长乐公主上了马车,她掀起车莲,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直到马车驶出宫外,我与城阳公主并肩而行,见她一副愁眉紧锁的模样,我笑问:“什么事能让十六姐这么忧心呢”她依然无精打采:“这阵子杜荷一直没有进宫,你说他在做什么”我扑哧一笑:“他估摸去了大总持寺,也没准做了和尚了,再也不来呢”城阳公主又气又恼,直到了公主所,她竟直接躲在我的寝殿,不停的杜荷长,杜荷短的。史籍上记录着,杜荷与城阳公主的确有着一段姻缘,可是,史籍上还记载着杜荷因谋反被处死,当我对他们赋予了感情时,我再也不能置之事外了。在不知不觉中我终究忘了自己,活成了高阳。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过度一下,下一章又是感情的节点。没有新晋榜的我,没有曝光机会的我,还在默默努力中,感谢大家给我的评论和认可,精神快乐大于一切,我一定努力,保持日更。第28章 祸兮福所倚转眼间到了最寒冷的季节,金黄的琉璃瓦,在雪花的装饰下,颜色更加鲜明了。在全球气候还未变暖的一千年前,冬天是个难熬的季节。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唯一取暖的工具便是炭火,推开门,一股冷风嗖嗖吹来,我不禁打个寒颤。这几个月,三哥先后两次遭遇了暗杀,虽然完好无损的回来,可为了三哥的安全,父皇决定让三哥回益州,于三日后启程。并命人暗地调查。至于承乾与称心私下往来,我故意不揭穿,只为转移承乾的注意力,使辩机免于打扰,我与他的争端也日渐减少。瞧这白茫茫的一片,放眼望去很是敞亮。厚厚的积雪踩上去松松软软的。顽皮的城阳公主跑去雪地里抓了一大把雪,趁我不注意打在了我的身上。我也同样反击着她。“高阳,去宜春北苑,那的寒梅前几天打了花苞。”容不得我拒绝,她拉起了我就跑,丝毫不考虑跌倒的可能性。可走近一看,枝头上零散的开了几朵,摇曳在风雪下,红妆素裹,更显孤傲。城阳公主泄气的叹了口气,我却出神的看着。再返回途中,偶然遇到杜荷站在廊下,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他进来很少进宫,这让城阳很是惦念。我偷偷团了个雪球,趁他发呆的时候,将雪球完美的扔进他的脖颈处,他猛然一抖,四下张望。我拉起城阳躲在红柱后面,却被他一眼看穿。“两位公主能藏得隐秘一点吗下次麻烦你们把衣裙收起来。”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传来。随后那弯弯的桃花眼映入眼帘,一手一个便将我们抓了出来。“杜荷,这几个月怎么未见你入宫”城阳公主迫不及待的问。“这可不能告诉你。”杜荷瞥了我一眼。我只笑不语,曾几何时,也在这个廊下,辩机与我一起讨论经论,可惜,已经几个月未曾见过他,我心忧忧。为了让城阳与杜荷独处,我便独自回到公主所,饶有兴致的画一幅孤傲的梅花,来控制自己杂乱的思绪。也不知过了多久,杜荷与城阳悄然而入。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并未留意他们何时而来,直到杜荷疑惑的问:“这什么花梅花不过这画法似曾相识。”我侧头看向他们,笑而不语。“奥,对了,在辩机禅房看到的。”杜荷一拍脑袋。“辩机什么画”我期待的问。“一副梨花图,辩机视若珍宝,碰都不让人碰的。”他笑看着我。我一慌神,手一松,笔就顺着手脱落了。笔尖的墨汁为地毯带来一缕幽深的黑。杜荷讶然失色,怔怔的望着我。城阳公主走上前来:“怎么了,高阳。”我默然摇头,捡起软笔已无心再画,也无心与他们谈笑风生,心不在焉的回应着他们,纵然寝殿内依然是欢声笑语,可那笑声里,却没有我的。午时已过,杜荷向我告别,他对我的探究未曾停止过,虽然什么也没问,走时却轻拍着我的肩膀。黯然叹了口气。倒是城阳,心思全在杜荷身上,未曾察觉我的沉默。留我独自一人在寝殿里来回踱步,他为什么珍爱那副梨花图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那想要见到辩机的急切心绪,我想要探究辩机的内心,这让我坐立不安。“静儿备车”我命令。“公主,要去哪”静儿惊讶。“大总持寺。”我轻声说。静儿陪我坐在马车里,往日那闲看市井的心情早已化为烟云,我沉默着,脑海里想象着辩机的轮廓,心下越发的慌乱。来到大总持寺时,太阳微微西沉。北风呼呼的咆哮着,寒冷穿透了我的衣裙,迎着风走到辩机的禅房。走到门旁,我用深呼吸来压抑激动的心情,就在他开门的一刹那,辩机又惊又喜的注视着我。省掉了往日的合十一礼,匆忙的将我请进禅房,禅房里一盆炭火摆在案桌旁,炭火上烧着的水壶还冒着热气。已被寒风刺透的我,不假思索的将手靠近了火盆。辩机随即倒将一盏清茶递给我,柔声问:“公主,怎么来了”我沉吟:“过来看看你。”他讶然,疑惑的看着我:“发生什么事了”我一直盯着他的双眼:“没事不能来吗”只是想见你,仅此而已。辩机没有再问,只是深深的探究着我,我望着他的眼睛问:“我赠予你的那幅梨花林还在吗”辩机的眼睫微颤,转而疑惑的看着我问:“公主,怎么想起了梨花林”我故作轻松的半笑着说:“突然想看看,还在么”他纠结着沉默片刻,见我依然固执的等待着答案。他为难的点点头。“我想看一看。”我沉吟着。他缓慢的站了起来,沉思片刻走向了案桌,小心的从书案旁拿起一张折叠的纸张。又慢悠悠的走到我的面前,他不敢看我的双眼,慌张的递到我的手中。轻轻的打开,右上角的提的几个字让我大吃一惊,那俊逸、洒脱的字迹:伊人笑何处,梦若梨花魂。辩机微低着头,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拇指与食指相互摩搓着。伊人是谁是我吗我时常进入你的梦里吗我的心七上八下。他的头始终没有抬起,垂下眼帘不敢看我。为难的样子让我不忍心再继续追问,或许是我没有勇气问下去。我将这幅画折好又递到他的手中,他匆忙的看我一眼,便快速的闪躲我的目光。室内一片寂静,只听到我的心扑扑的跳动着,他在案桌前站了许久才肯转头。最后,终是我打破了沉寂:“杜荷说,你曾谱过一首曲子,可否奏予我听。”他嘴角泛起一缕浅笑:“公主,请等一下。”他跨步走进了卧室,出来时手里拿着洞箫。从容的走来,坐在我的对面,垂下眼睫吹了起来。曲声婉转悠扬,余音袅袅。我双手托腮,痴迷的享受着旋律的美妙,一曲过后,心绪微平。竟忘记了时间就这样悄悄的流逝了。直到静儿轻轻的敲门:“公主,再不回去天就黑了,宫门要上锁了。”总有一些话放在心里来不及说,就到了别离的时刻。辩机忧郁的看着我,外面风声阵阵,他依旧顶着寒冷送我上了马车。掀起车帘回看着他,无言的告别随着马车的驶动宣告了结束。车轮继续的转动,冬日的天总是黑的特别的早,就在离开大总持寺不远处,突然的,马车停了下来,同时一个亮澄澄的剑穿过了车帘,静儿猛然抱住了我,将我按在身下。随着静儿“啊”的一声,车夫与刺客搏斗的声音传来,我看着静儿背部的血汹涌的流了出来。我慌乱的喊着:“静儿,静儿。”静儿忍着疼,走上车前,拉起了马缰绳准备赶车,可谁知,又一个剑锋直向静儿刺来,我一把抓住她的衣裙向后拉,却远不及剑刺过来的速度。幸好与我随行的一个侍卫,横斜着挡住了剑,我的心突突的跳着,静儿依然没有放弃,直接打开车门,妄图让马车走起来。就在这时,一名刺客跳上了马车,静儿情急之下拔出发簪朝着刺客的腿猛然刺了一下:“公主,关好车门。”话音刚落,黑衣刺客被推下马车的同时,静儿也被拖了下去,同时,静儿用手中的发簪猛然的扎在了马的身上。马受惊,一声哀鸣便一个劲的向前跑着,我的身子猛然的向后倒下了,我慌乱的呼喊着:“静儿,静儿。”马跑得越来越快,由于颠簸,几次我妄图想坐起来,却总被另一猛然的颠簸拌倒。马还在跑着,这时天色已黑,寒彻的北风透过车门涌了进来,我顾不得一切的寒冷。我奋力的抓着车窗,经过几次的挣扎,终于坐了起来。好久,才爬到了车门前,天黑让我无法看清这究竟是哪,周围未见一点灯火。我伸出手摸索着缰绳,这时马车不知撞了什么东西,猛然的颠起又落下,坐在车门前的的猛然向前扑。慌乱中我的手没有抓住车门,就这样直接冲出了马车,摔倒在雪地,左边的膝盖恰好撞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顿觉一阵难忍的疼痛袭来。我奋力的让自己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雪,抬眼看看天空,一轮弯弯的月牙出现在天边。我试着迈开腿,只觉得膝盖疼痛难忍,幸好冬天的衣服厚一些,不至于磕破流血。可是,这是哪伴着微微的月光,我无助的四处环视着,没有一处灯火,只听到北风的呼啸,犹如恐怖片里的特效音。四处一片漆黑,我害怕极了,尤其是当我发现,左前方无数个凸起的土堆,虽然被雪覆盖,可隆起的弧度十分明显,每个土堆前面,都有一个直立的碑。天哪是坟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迎着北风慌忙的向另一个方向歪斜。周围是那么寂静,我拖着摔伤的腿,踉跄着移动着,我只想赶快离开这片坟地。一步一步费力的移动着,我很可能会冻死在这片荒地,站在雪地里太久,雪透过鞋子渗透到脚面上,伴随着寒冷的风,我几乎快被冻僵。我一步一步的挪动着,向前走着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张描写用的多,为了下一章感情的爆发。第29章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心里的恐惧几乎快到了极限,不知踉跄了多久,那冻僵的手脚快要失去知觉。我的脑海中,不断的出现着恐怖片里披头散发的鬼飘来飘去的画面。就在这时,远处一个影子缓缓的飘动,是真的鬼来了从坟地里爬出来了我的心狂跳着,怕到了极点,长这么大第一次深深的理解“绝望”的滋味。我下意识的拔下了头上的发簪,不管是人是鬼,就进行最后的殊死一搏吧那影子渐近,我连呼吸都无法畅通了,忽然没有了力气,腿一松就倒坐在雪地上。可那影子偏偏在向我靠近,越来越近,我那握着发簪的手不自控的抖。“公主公主”似有若无的声音伴着北风呼啸而过,我想我是快被冻死了,瞧都出现了幻听“公主,公主。”我猛然一个机灵,不,这不是幻觉,我费力的站了起来,那是一个人的轮廓,那风度翩翩的走姿,那瘦高的个子。“公主、公主。”那人影高声的呼唤。这声音多么熟悉,是辩机的声音,我惊喜的、颤声的呼唤着:“辩机辩机”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忘了膝盖上的疼痛,一步一踉跄的奔跑着,朝着不远处的男人奔跑着。我就这样狠狠的砸到了辩机的怀里,这力度促使他向后倒退了两步。我双手使劲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前,我再也克制不住因极度恐惧、绝望带来的情绪,放声的哭了起来。他的脖颈还带着些许的温热,我泪如泉涌,眼泪就顺着脸颊打湿在他的胸前,随着严寒结成了冰。我紧紧的拥抱着他,就像拥抱着黑夜里的光明,绝望时的希望。“公主,别怕。”辩机轻声唤着。我贴着他的胸膛,听到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她的胸膛在一呼一吸间剧烈的起伏着。简单的一句“公主,别怕”,足以让我的心消融在这冰天雪地的夜色里。胜过一切华丽的语言。我感到他的手臂伸到了半空,却始终在半空挣扎着。“我好害怕,我以为我会冻死在这。”我哽咽着说,使劲搂着他的腰。辩机的双手猛然的环住了我,我们相拥在这片荒芜的夜色里。我哭泣着,他沉默着,只是拥抱我的手臂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我的心如同流浪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口。对我而言,辩机就像这冰天雪地里的一盆炭火,温暖而及时,我使劲的拥抱着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般。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