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了半空,却被旁边的女子横行的拦住。同时那女子喊着:“不是他的错”我这才转头回看着那女子,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那天在辩机禅房里的女子。我愣楞的在杜荷与她之间游移,这时,长孙澹走上前来制止了我,他温和的劝着:“高阳,别冲动,有话好好说。”良久,我平了心情,我此刻有多么厌恶这两个人,可我必须问清楚,为了我的姐姐城阳公主,我要替她向杜荷讨个说法。杜荷拉着我走到了一旁,我调转着头冷着脸没有看他。“高阳,我知道你与城阳姊妹情深,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爹将婚事应允下来,这个驸马不想做也得做。”杜荷说。没想到这个驸马都尉他做的竟如此艰难。“那城阳呢,她怎么办你不爱她,就该退了这场婚事,她是多么简单的女子,你知道她现在有多期待与你的婚姻吗她爱你你怎么能这么的伤害她”我如同一个讨债的,怒气冲冲的说。杜荷始终连看我的勇气也没有。“我和秀珠相爱,已在三年前,那年我们在曲江池相遇,我见她第一眼就爱上了她,可我爹嫌她是商人之女,地位低下,就一直没有同意,可我们是真心相爱,直到陛下赐婚,我甚至想过与她一起私奔,谁知被我爹知道后,我爹威胁我,若是我不答应做驸马,就让我永远见不到秀珠。”杜荷带着哭腔说。听到这里,我释放了怒气,他们又有什么错呢唐朝重农抑商,因为与反对铜臭观念背道而驰,统治者也认为,商人没有为社会提供应有的价值,商人的地位连工匠都不如。而唐朝虽然有着开放的男女观念,但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却有着严苛的制度,而婚书上,若没有父母的签字,则无法实行“六礼”,即:采纳、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我深吸口气,尽力平静着说:“可往后呢你打算怎么过难不成还要有个外室我决不允许你这么侮辱城阳。”杜荷痛苦而无奈的说:“我会对得起城阳,成婚后,不再与秀珠有瓜葛,可我没有办法把心交给她。”听到这里,我眼里一阵酸楚,此时,我不知道是为城阳感到难过,还是该为自己感到一丝欣慰,难过的是:城阳终究爱错了人。欣慰的是:那女子至少与辩机无私情。可我竟不知道能与杜荷说些什么,复杂的情绪在我心里搁浅着。我与杜荷默默的走了回去,那位叫秀珠的女子温情的看着杜荷,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从心底里我很排斥她,源于我的姐姐城阳公主。我最后看了眼杜荷,与长孙澹走在了返回的路上,一路上我在想,该怎么面对城阳公主。想起前几日城阳公主的笑容,那洋溢着幸福的双眼,可她却不知道,真相确是如此残忍,爱情确实如此残忍。刚刚回到公主所,城阳公主便赶来我的寝殿,她兴奋的问:“高阳,你今天见到了什么快讲给我听听。到了明年,咱们一起去,带上杜荷。”我拼命的让自己堆出个笑容,可还是被城阳看出来了,她又问:“高阳,是不是又见到辩机了不要难过。”说着她拥抱着我,抚顺着我的背脊。我再也无法抵制她的关怀,我轻声的问:“十六姐,你一定要嫁给杜荷吗你确定他爱你吗”她看着我困惑了:“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我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呢”天真如她,秋水般的双眸依然散发着简单纯净的光芒,越是简单纯净,越是让我心疼,我再次拥抱着她,也只是拥抱着她。我实在不忍破坏她认为的幸福。三日后,迎来了城阳公主最期待的一天,身着盛装,手拿雀扇,我陪着她经过祭祖,盘诘之后。城阳公主拽了拽了我的衣裙:“高阳,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你是舍不得我吗三日后我回来看你。”我命令自己摆出个笑脸:“十六姐,恭喜你”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众人的瞩目下,城阳公主上了马车。杜荷骑在马上,身着红色喜服,复杂神情看着我,我盯着杜荷的一举一动。城阳公主几个月未见杜荷,她偷偷的将雀扇移开,朝杜荷看了一眼。往日油滑的杜荷,如今变得分外忧郁,转头一看,一直疼爱城阳的韦贵妃,泪流满面。杨妃则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女儿家总要嫁人的,你三哥走时还嘱咐我,若你有心仪之人就告诉我,我去跟你父皇说。”我苦笑着摇头:“没有的,没有的。”我与杨妃并排而行。她笑看着我:“你如今也长大了,知道不好意思了。”我忙打断了话题问:“三哥可写书信”杨妃停住了脚步:“有的,他很惦记你,你三哥的心思你我都知道,我是不希望他回长安的,这次回来,接二连三的遭遇暗杀,我实在担心。”我暗暗的点头。杨妃正视着我:“你和你的生母长得真像,就连脾气秉性也都如此相似。”自从长乐公主提到了高阳的生母,我隐约的觉得,这里一定有故事。“我的生母是难产死的”我问。杨妃那微笑的嘴角突然僵住了,她眨着眼眸,躲避了我的双眼:“是的。”“那我的生母如何救的长乐公主”我又问。杨妃迟疑了片刻:“那日太过混乱,情况也很复杂。好些事你不必过多知道。”话锋一转,杨妃又将话题转移到三哥身上,只有这个男人,是我们共同的亲人,也因为这个男人,我与杨妃之间从小便建立了感情。作者有话要说:在写文中找到快乐,在忙碌中坚持到底,将故事讲给你们听,感谢你们的支持,我定用心去写。用心完本第34章 朦胧树色隐高阳自从三哥去了益州,城阳公主也出了阁,诺大的皇宫显得份外的寂静。夜半无人时,我常独自仰望天空,古人常用月亮寄托思念之情。我常想,辩机此刻一定在灯下苦读,是否又拿出那副梨花林来反复的看如果他不是和尚,如果我不知道历史,那么我一定勇敢的向他表白。畏畏缩缩不是我的性格,拖泥带水不是我的本性。我曾对自己扬言,我要改变历史,可唯独这件事,我不敢拿辩机的生命来赌注,若我一意孤行,致使他惨死于铡刀下。那么,我将是他人生的灾祸,我爱他,所以我宁愿静静的思念他,即使思念的滋味是那样的忧伤,我愿意用我的方式来爱他。有时候,我也会患得患失,辩机在那副梨花林旁提的字,总让我浮想联翩,甚至有时候我会认为他也在爱着我。孤单的度过了三天,城阳公主携杜荷归宁,后宫娘娘们自然是对这个嫡出的公主一阵寒暄,父皇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我还未和城阳公主说上几句话,杜荷却将目光对准了我,往日的油滑烟消云散,眼神落寞而哀伤,那多情的桃花眼,也消失了光彩。杜荷特意走到我的面前,示意我出去叙话,来到廊下,他却久久未开口。我忍不住的问:“什么事”杜荷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想求你件事。”以我和杜荷的交情,有事何必用求,而今他要求我,一定是什么特别的事。于是我问:“杀人放火,负心违愿的事我可不干。”杜荷忧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我还以为你不再认我这个朋友”我笑呛着:“我有那么恩怨不明吗说吧,什么事”只见杜荷从袖口掏出一封信,我便猜到了七八分。杜荷低声说:“帮我带给秀珠。”我怒火涌了上来,直盯着他的双眼:“杜荷,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你不会做对不起城阳的事,而今却要与秀珠书信往来,这个忙我帮不了,更不会对不起我的姐姐”杜荷忙解释:“不,我不是与她往来,事已如此,她只有忘了我,才能重新找到幸福。我答应过你,不会对不起城阳。”我转过身平静了心绪:“好为了城阳我也该答应你。”我接过书信,放进了袖口。杜荷嘱咐着:“下月初一,秀珠会去大总持寺上香,公主只要找到辩机,就能找到秀珠。”听到辩机这个名字时,心里微微荡起波澜。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杜荷,想必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轻拍我的肩膀未曾言语。这时,城阳公主跑了出来,她满眼笑意:“你们两个躲到这里来了。”说着她扶起了杜荷的胳膊,虽说还如往常那般,三人一起谈笑风生,却只有城阳如初。当杜荷被父皇召见,我与城阳坐在千步廊的栏杆上,我试探的问:“十六姐,杜荷对你好吗”城阳公主侧头凝神片刻:“好是好,可我总觉得他有心事,他好像没那么开心。”我拉起她的手:“只要你开心就好。”那天我们在千步廊坐了很久,也许在城阳公主的心里,爱她所爱就是幸福。一个月很快过去了,转眼到了四月初一,这一天我期盼了很久,一清早,我便命静儿准备了马车,带了一盆含苞未放的牡丹,在侍卫的陪护下,来到了大总持寺。寺院尚无香客,一片安静清幽的景象,几个和尚还在清扫庭院,见了我忙合十一礼。在大雄宝殿内叩拜了佛祖,便向辩机的禅房走去,只见房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我径直的走了进去,将牡丹放在佛龛前的案桌上。禅房外,新栽的柳树分散着枝叶,垂着枝条,我不自主的走了过去,冒出新绿的柳树散发着特有的香味,垂散着枝条随风摆动。“公主”熟悉的声音传来。猛然转头,一直心心念念的辩机就站在我的眼前,手里拿着泛黄的书,正向我走来。一阵恍惚的喜悦尤上心头,我日夜思念的男人又站在了我的眼前。我笑意满满的喊了声:“辩机”忍不住去抓着他的手,辩机含笑看着我,满眼喜悦。转而,我微烫着脸,松开了他的手。他望了一眼旁边的柳树:“公主喜欢柳树”我随手摆弄着枝条点头:“喜欢,柳条虽然看上去柔弱,但是韧性十足,能屈能弯,不会轻易被折断。”他随我凝望着柳树,良久,才将我请进禅房。刚进禅房,他一眼便看到那盆牡丹花。“送你的。”我说。“牡丹是富贵的象征。”他说。唐初期,牡丹只有皇宫才有,贫民百姓禁止种植牡丹。“富贵之花,那不过是被皇权强加的,谁问过牡丹乐不乐意呢”我幽默的轻叹一声。辩机被我逗得深深一笑。“公主,消瘦了很多。”他温情的看着我。一阵温暖袭来,一直以来食不甘味,日日思念,常常目不交睫。是清瘦了很多。“我怕是病了。”我随口一说。辩机认真起来,忙问:“公主得了什么病”我苦笑一下:“心病。”辩机走上前来凝视着我:“公主遇到难事了”我对望着他的眼睛,突如其来的冲动被我狠狠抑制回去,我多么想告诉他,他就是我的心病,我爱上了他。可是,我不能。“我心里有了一个人。”这是我抑制很久才说出的话。辩机慌张的眨了几下眼睛,一副黯然消沉的模样:“可曾和陛下说过”我痴痴的望着他,有意观察他的微妙变化,心里暗自生喜。“没有,我爱的那个人,他并不知道我的心意。”我的心乱跳着。辩机不再言语,表情凝重。天知道我有多想冲上去再次拥抱他,然后问他是否爱我,可是我又一次抑制了这份情感。这时,一阵敲门声袭来,辩机径直走上前去拉开了门,秀珠站在门外勉强堆出个笑容。走进禅房对我拜手一礼。对于秀珠,我依然打心底里排斥,源于我的姐姐城阳。我从袖口掏出一封信递给她,只轻声说:“杜荷让我转交于你。”秀珠神思暗淡,随手拆开了信,只见一滴一滴的泪水浸染了信件。我与辩机深深对望一眼,辩机轻声唤了声:“秀珠姑娘”见此情况,我只好插言:“秀珠,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杜荷已做了选择。”秀珠眼里的泪还在涌出,勉强一笑:“他有他的选择,我也有我的执念。多谢公主”说着向辩机点头告辞了。辩机对她合十一礼,送出禅房。不知为何,我看着秀珠就像看到自己的心,执着于所爱这并没有错。“辩机,杜荷与秀珠通过你取得联系的”我问。“杜荷将写好的书信放在我这里,秀珠会来取信。”辩机深沉的说。“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我暗自嗟叹。辩机投来疑问,我便告诉他这是一首词曲。见案桌上有纸笔,我便将这首词写了下来: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澈骨,那得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看人间多少故事,最消魂梅花三弄。辩机见到我那歪歪扭扭的字迹,轻轻皱了下眉头,抬头看了我一眼。仿佛是在确认,这是我写的吗。我又急又恼的朝他翻个白眼,辩机无奈的冲我摇摇头。我们之间的默契,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