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长孙澹手手上落了雪花却被他紧紧的合上,他痴痴望着天上的雪花:“万千雪花,我只希望一片落入我手中,呵护它,感动它,融化它。”同样的执念,同样的深情,可惜放错了位置。很遗憾,我的心已被另一个男人占满,再动人的情话,再深沉的情感,已无半点容量接收。我随着他望着天空散落的雪花,辩机,你还好吗直到长孙澹眼含泪光的望着我,柔声的说:“高阳,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执念。”我被这句话震撼了,曾经秀珠也说过同样的话,当一个男人站在我的面前,说着动人的情话时,好遗憾他不是辩机不是我的所爱我抬头,第一次深深凝望着他,我歉意的说:“长孙澹,你对我的心,我无法用情来偿还”我不否认,我被感动了,但是依然对不起,我无法接受。长孙澹蹙眉一笑,他的笑好苦涩,就那么僵硬的定格在脸上。我知道,他的心也如这天气一样寒冷。长孙澹低沉着说:“高阳,你知道吗你最让我着迷的地方,同样也是让我最害怕的,你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你决绝的背后,一定是深情只是让你深情的男人不是我那么,他是谁”我猛然抬头,我从没想到,长孙澹能这样的了解我,我再也控制不住感动,眼泪顺着冻僵的脸颊缓缓溢出,流过的地方还有一丝温暖,流到嘴角,咸咸的。最后给长孙澹一个友情的拥抱:“长孙澹,忘了我把你的情给值得你爱的人,我终究不是落在你手心里的雪花。”长孙澹松开了我,他双眼含泪苦笑:“高阳,我不像阿史那思摩那般爽朗,愿意随时敞开心怀等待,我的爱很平凡,我的心很渺小,那片雪花我只想拥有它。”我第一次握着他的手,轻拍着他的手背说:“长孙澹,当爱情来临时,别忘了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不是雪花,而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高阳终究不是你的”说完,我转过身,缓缓的向前走,只听见背后长孙澹嘶哑的喊着:“哪怕用尽我所有的温度,我也要温暖它。”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住脚步,我放任着眼泪流淌。“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这句话又一次闪现在我的脑海,爱与被爱,同样值得被尊重。雪花就这样片片的洒落着,伴着白昼黑夜相互交替,伴着我又一个不眠之夜,油灯散发着微弱之光,那是我中的光明。直到天亮了,雪停了,一屋子的侍女、宫人忙和着,那件绿色的婚服,沉重的穿在了我的身上,我面无表情的坐在铜镜前,静儿将一件件的钗环挽进我的发髻,脸上略施粉黛。都说女人最美的时刻就是穿上嫁衣的时刻,可我只感到这一刻是我一生的无法承受,又不得不承受的痛楚。我像个玩偶一样被摆弄着,三跪九拜各项礼节,如同一套刑法在折磨着我。当我走到父皇的面前,跪在地上向他最后的告别,父皇闪动着满眼的泪光,依依不舍的点头。父皇满含不舍的双眼,我相信我们之间的父女之情是真的,我也相信,他是真心想为我好,只是,他能给的终究不是我想要的,而我所得的,亦不是我所愿的。手拿着雀扇,在静儿的搀扶下,乐队的吹打声,我却听出了哀鸣之音,我不得不上了马车。到了房家,象征性的完成了基本礼节,房府上下一片哗然,祝贺声,劝酒声不断入耳。我走到的那间属于我的兰凤阁,我卸掉了一切属于新娘该有的物件,一头长发顺了下来。黑夜渐渐来临,静儿陪我一旁叙话,可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房遗爱一袭红色映入眼帘。房遗爱微醺着进来,我站了起来大声说:“房遗爱,你怎么进来了”房遗爱揉了揉眼睛:“高阳,今天是洞房花烛夜,我总不能独守空房。”我紧张的抓着静儿的手:“滚出去”房遗爱嘿嘿一笑:“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我还指望你为我升官呢我看你的侍女各个漂亮”我的心略微放松,我厌烦的看着他冷声说:“只要他们愿意,你喜欢哪个就要哪个,但决不能强求”房遗爱“嘿嘿”一笑,他向我走了过来,拿起旁边的茶盏,一口下肚,闷声说:“你放心,我房遗爱最不喜欢勉强女人,没意思多谢公主”房遗爱临走前还不忘行个拜手礼,踉跄着走出了门外,静儿扒开火盆里的炭火,无奈的说:“公主,你这样苦着自己,静儿好心疼。”我坐在木床上,自语:“我勉强不了自己,更劝服不了自己的心”静儿在一旁为我捶着腿:“公主,何苦呢辩机他是个出家人。”我望着一旁忧心的静儿:“我若不是公主,他若不是和尚该多好,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阻碍。”静儿天真的看着我:“可公主就是公主,他可以不是和尚,可公主永远是公主。”无意中,我与辩机最关键的问题,竟被静儿随口一语,惊醒了我正沉睡的梦人,是的,我是公主幽深的夜晚,我不知何时才入眠,醒来后,天已经大亮,静儿为我梳妆。“驸马呢”我问。“驸马,他他还没起。”燕儿结结巴巴的说。“何事如此紧张。”我透过铜镜问。“驸马昨晚要了淑儿。”燕儿怯怯的说。“嗯,叫他们起来。”我平静着说。如果房遗爱与淑儿能好好的过日子,也免去我很多麻烦。直到了日上三竿,房遗爱才起身,他推开房门“嘿嘿”一笑:“高阳,你都准备好了”我瞥了他一眼:“驸马心真大。”房遗爱用手挠挠鼻子:“高阳你怎知我的心大啊我都不知道我的心多大。嘿嘿嘿。”“好了”我不耐烦的打断,话不投机半句多随着房遗爱一起进了花厅,房玄龄与卢降儿坐在中央,见到了我,两人忙起身。我怔了片刻:“父亲、母亲。”房玄龄连忙上前:“不敢不敢老臣怎敢让公主唤我父亲。”卢降儿忙插话:“是啊是啊不敢当”抬头一看,这卢降儿虽然年迈,可脸部棱角鲜明鲜明,颇显凌厉。见到她我想起了那个吃醋的故事:父皇为房玄龄赐了几个小妾,可卢降儿死都不肯,于是父皇以一坛子毒药醋要挟,若不肯接受便喝了这坛子毒药,没想到她抱起坛子一口不剩的全喝掉了,父皇也无奈的不敢在为房玄龄纳妾了。这时,房遗爱走上前来,指着一个举目文雅的白面书生说:“这是我大哥。”房遗直对我拜手一礼。仔细一看,与房遗爱截然相反的是,他天生生个好相貌,举止大方,书生气息浓厚。旁边的杜氏,也就是房遗直的正室,对我拜手一礼。房遗则还是个矛头小孩,天真的眸光定定的望着我。这一家子,算是到齐了,只是这杜氏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善,庐降儿见此,投给杜氏一个严厉的目光,那杜氏便怯怯的低下头。想来这庐降儿也不是和善茬,这杜氏在房家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我毕竟是公主,那卢降儿再霸道,在我面前总是要退让几分,这不公平的待遇,难免让杜氏心生不平。卢降儿走上前满脸堆笑,拉起我的手:“公主,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我立刻叫下人去准备。”我勉强露出个笑容,摇着头:“不缺什么”一旁的杜氏眼里冒着火,不甘心的将视线放到一边。房玄龄深沉的一笑说:“公主此番下嫁,我们房家定不能让公主受一丝委屈。”我点头,却不想言语,象征性的完成了所有礼节。我便回了兰凤阁。作者有话要说:已经13万字了,到了中途既没有开始的激情,也没有结束时的成就感,人生第一次写文,贵在用心,为了喜欢这个故事姑娘。有人问我,你写的是不是虐文,其实我不是写虐文,又不能否认中途有虐的成分。我是甜虐甜虐的第44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房府虽然气派,但是房玄龄一向朴素,一切家具用品皆不奢华,房府的中央,是人工开凿的湖,湖的旁边是人工雕琢的假山,很是别致。虽说冬季的湖水早已结冰,可我依然喜欢在湖边静静的站着。静儿拿了件披风,披在我的身上,只见房遗直与房遗爱两人并排而行,看样子似乎是起了争执,我并不关心他们兄弟的事,将他们视为空气。没想到的是,房遗直竟径直的走了过来,房遗爱却停在半路不再向前。仔细瞧这架势像是讨债的,本来很是儒雅的脸庞,耷拉着脸显的长了很多。“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他拜手一礼。倒还挺客气,我想大概不是什么好事。我引他来到了兰凤阁,招待他坐在了木椅上。“什么事你说吧”我冷声问。房遗直站了起来:“公主虽是陛下爱女,身份尊贵,可是,既然陛下将公主给了遗爱,公主不能不给他尊严。”明白了,原来是替兄弟讨债的我冷哼一声,瞥了他一眼,静静的说:“高阳公主宁死不嫁房家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我既然没死成,你们房家就只好接着了,再说,我与遗爱事先早已说好,互不干涉,我在你们房家,不过是有个栖身之所。”房遗直大惊失色,瞪着圆圆的眼睛不可思议的问:“什么遗爱居然同意了”我点头:“是的”见他半张着嘴巴,不停的眨着眼睛,语无伦次的问:“公主,身为人妻,怎怎可提出这样的要求,遗爱他毕竟是你的驸马”我走上前去,对着他冒火的眼睛说:“驸马都尉享有的尊荣,他一样的都少不了。”满腹儒家思想的房遗直并未因此善罢甘休,他强烈的深呼吸两下,无奈的闭上眼睛又睁开,他又问:“这本是陛下赐予我们房家的,公主此番作为好没道理”我冷笑一声:“我就是不愿嫁到你们房家来,是我父皇非逼我嫁的,大家若是都能稍安勿躁,这日子倒还能过,你若不肯,我也会奉陪到底”房遗直恼怒的说:“早前听闻高阳公主性情刚烈,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我知道他话语中的讽刺,但我并不在意,我扬起下巴:“我就是这么个烈性子,如今,我与遗爱和平相处,各自的日子都好过,若非要拿出一番儒家礼仪出来,保不齐我会掀起什么风浪。”房遗直脸色渗白,他惊呼:“公主你这是何意”我堆出个笑脸,抬起高傲的头颅:“我是父皇的女儿,你们房家就出了天大的事,最坏也不过是父皇再将我嫁一次,可你们房家就不同了如今你背靠着房相这棵大树,可一旦大叔倒塌,你们能依靠的,还不是我这个公主”房遗直刚才的惊慌未定,又陷惊慌,他指着我,摇了摇头:“我懂了,你能给遗爱的只有虚无的尊荣。”我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地位、金钱、美女一样都少不了,只要遗爱喜欢,只要我办得到,任何美女他都可以拥有。”房遗直眼中带愤:“我明白了”我拉长了语调说:“大公子看不上的,你那弟弟可未必看不上,你自己的兄弟究竟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北里的醉杏楼可是他常栖之所。对了,我就是在那找的他”房遗直脸色铁青,开始的底气十足瞬间消失不见,他缓缓的走了出去。直到房遗直离开,我才无力的坐在榻上。如今我最大的对手并非房遗爱,房遗爱粗俗庸碌,几个美女,一些金钱就打发了,可房遗直就不同了,他不仅满肚子儒家思想,还是房家大公子。往后的日子怕只会更加艰难,若想日子好过些,公主的身份终究不是最好的利器。转眼三天过去了,到了我归宁的日子,我心无喜亦无忧,对于我,归宁就像完成一项任务,房遗爱骑在马上,歪头冲着马车里的我喊:“高阳,一会我要去找魏王叙话。”我瞥了他一眼:“随你”房遗爱又是“嘿嘿”一笑。还未到甘露殿,李公公便迎上前来:“哎呦,十七公主,陛下一早就等着您哪,公主出嫁那天,陛下一整晚都没合眼。”目光对着房遗爱,“驸马都尉安好。”我看着李公公那堆满笑容的脸,停在了甘露殿外,深吸口气,缓了缓神色才走了进去。父皇见到我就面露喜色,我还未行礼,他就上前扶起我:“高阳”转头对看了眼房遗爱。房遗爱对父皇拜手一礼。我的心像被扎了根刺,不情愿的笑着:“父皇”父皇似乎看出了什么,他轻拍着我的手背:“高阳啊如今你已为人妇,以后要长进宫陪伴父皇。”我望着他眼里露出的真情,那笑眯的眼睛慈祥而亲切,放在心里的怨恨化作了云烟。紧绷的脸部肌肉终是放松下来。甘露殿内响起一阵欢声笑语,一旁察言观色的李公公会心一笑,望着我点着头。城阳公主、杜荷先后进了甘露殿,城阳公主跑上前来抓着我的手。杜荷看着我默默不语,我的心思他是最清楚。杨妃等一众妃嫔前前后后赶来了,谁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