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我照顾,我保证他平安无事。你该回房家了。”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理由留下,离开了草堂,他是会昌寺的珈蓝,我是大唐的十七公主。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才上毫无瓜葛的两人,产生灵魂的碰撞,爱情奇迹般的产生了。我不忍辩机醒来承受着空洞的失落感,于是,我答应三哥,待他醒来告个别就走哪知城阳公主突然跑来三哥的府上,整个人萎靡枯瘦,仿佛能站着已经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铅粉也遮不住他眼下的黑眼圈,尤其那身艳丽的衣裙,显得他脸色更加苍白。那副模样,让我见了为之心疼。见到她时,她已冲了进来,见到我就像见到了救世主,眼里撒着求救的泪水,只一眼,我便知道她因何事而来。杜荷被定了死罪,已经准备和离的城阳公主,在杜荷面临生死关头时,依然耗尽所有,倾尽其情为其奔波,在这一刻,我才承认,爱情不仅让我沦陷,它让天下所有至情至性的女人沦陷。也许是城阳的哭声吵醒了沉睡的辩机,同为杜荷好友的辩机猛然闻之,惊觉的喊了一句:“杜荷被定了死罪”一声呼喊,我心魂震荡,走到辩机的身边,看着辩机忧虑的双眸,他又重复了一句:“杜荷,怎样了”城阳公主走上前来,忍不住哭出了声,辩机扫了一眼身边的城阳,眼神黯淡,眼底满是哀伤。无声的哀伤,多年得情分,无猜无忌。“高阳,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没有别的办法了”城阳公主哭诉着。“连杜如晦都放弃了,杜荷手里的那封信,根本无从解释,除非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杜荷不是送信之人。”我一边分析,一边绝望的望着窗外。“谁才是送信之人”城阳公主问。一旁的辩机胳膊支撑的床,妄图坐起,我忙走上前扶起他的头,让他靠在一旁。我知道,他定是怕我说出房遗爱,而房家一旦被牵连,那么我难逃其责。辩机深深的望着我,复杂的神色里有着太多的纠结和不安。辩机轻语:“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别的办法,我知道他所谓的别的办法,是除去了什么。城阳公主弯下身,扶在我的身边对着辩机乞求:“辩机师父,你有何办法救他吗你们多年挚友,莫要看着他含冤而死”对辩机而言,他是最没有权利的尘外之人,我们这些地位之高、呼风唤雨之人尚无他法,更何况是他辩机无力的垂下眼睫,眼眸在不停的转动,我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傍晚十分,城阳公主的眼泪不再流,我的心中已泛起希望之光,我忧心的望着一眼外面的天色。想起了答应三哥的话。“去吧高阳”辩机低着头说。一个细微的动作,也难逃辩机的眼睛,我的心思又一次被看穿。他嘴上在催促,可眼里明明释放着不舍的神色。我望着他,眼圈里泛着泪,可辩机微微一笑,安慰着:“去吧别担心我,我很快会好起来。”这些年,离别在我们之间上演了多少次,唯独这次,我尤外的不安。城阳公主侧头看着我,又看了看辩机,眸光满是羡慕的情愫,她默默的起身,走出了殿外。此时,我的脚如同有了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出去,辩机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开我。我坐在床前拉着辩机的手,我们对视着,他催促着:“快去吧”我站起来,靠近他的唇边吻着他,他的唇,我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我走了两步便回头,辩机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直到我停在那许久,他又催促:“高阳,快走吧”我点头,转身快速的走出殿外,只见城阳公主神思凝滞,似是陷入了深思。“你们爱的这么苦,却让我好生羡慕,至少你得到了世间难有的真心。”城阳公主淡淡的说。“是的”我回答,将手放在她的肩膀,“接下来你要承受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你能挺住吗”城阳默然一笑,那笑显得无比苍凉,他叹了口气说:“难道看着他死吗比起这些痛苦,我宁愿他活着”都说我性子烈,因为我没有城阳公主的柔软,她可以逆来顺受,可以为爱让路,可我却要一爱到底,不顾一切见到了杜如晦,表面上为了大义而放弃儿子的生死,可那张苍老的容颜上却刻尽了哀伤,当城阳公主讲述了所有的计划,杜如晦虽沉默,眼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感激。杜如晦“扑通”一声跪地,不停的啜泣,惭愧的对着城阳公主说:“自从十六公主嫁到杜家,没有过一天好日子,我那不孝之子终是负了你,老臣惭愧惭愧啊”说到了城阳公主心底之痛,她转身用手强捂着嘴巴,阵阵哀伤,撕心裂肺。她与杜家此生缘分已尽求而不得,失而不舍,挖心之痛夜深之时,已经几日未怎么睡的我,终是被疲惫打败,晕厥在杜府。再次醒来已经天明,城阳公主守在我的身边:“对不起,高阳我知道你身心俱疲,我还要你为我耗尽心力。”我坐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安慰着:“你我姐妹,何必如此。”我默然一笑,“十六姐,其实,你才让我感动若说退让,我高阳的世界里永远不可能,我比你自私”城阳公主苦笑:“我还能怎么办我曾说过,退而求其次也没什么不好,也许,正因为我这样的态度,此生,都不会得之所爱。”我默然沉思,如果,退让能换来所爱之人的生命,那么,我高阳是否能做到我自问。作者有话要说:禁恋艰难,不停的患难与共,才得永恒,也许,现在的轰轰烈烈,平淡的日子里,会成为他们的骄傲我在努力,最近身体有点吃不消,明天我会跟新,争取存稿哦第75章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半个月后,辩机拖沓着尚未痊愈的病体,城阳公主手拿食盒,我们三人前后来到掖庭狱。这里潮湿阴暗,有些墙角已经发霉的生了绿毛,时不时窜出个老鼠来吓得我跳脚,被关押的犯人一个个蓬头垢面,有的面无表情的呆坐一旁,有的趴着栅栏探头而望。父皇广施仁政,惨烈的刑法大都取消,一路上并未见到血淋淋的画面。随着发霉的味道越来越重,穿过深幽的暗道,前面就是关押死刑犯人的牢房,狱卒打开了房门,只见里面一个身着囚衣、头发凌乱的青年男子绝望的看了一眼牢门口。也许是知道自己到了上路的时间,即便没看到脸,光是那低头落寞的一瞬,我就看出,一个濒死之人对世间的留恋。“杜荷。”城阳公主泪眼婆娑的喊了一声。那低垂的头颅猛然抬起,杜荷不可思议的望着牢门口,猛然起身冲了出来。平日里洒脱的翩翩公子,如今满脸的胡茬,几天没洗的脸上散着黑亮的油光,已经暗淡的眼眸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城阳、高阳、辩机。”杜荷依次喊着我们的名字。转瞬间,又喜又悲的哭泣着。“城阳,我欠你的这一生是没机会还了。我死以后,你一定要嫁个真心爱你的”杜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忏悔着。我想听到这样的话,城阳公主定是心神俱碎,她一把上前抱住了杜荷,在我与辩机的面前上演了一场凄美的别离,几年后,我与辩机是否会将生死别离重演呢想到这,我的心无法承受这样的画面,回转身子,妄图冲出去,可辩机早先发现了我的异常,他喊住我:“高阳”诧异的双眼直盯着我的眼睛,我惊魂未定,低声说:“没事”这时,杜荷走到我的面前:“高阳,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为了救你,城阳承受了不可承受之痛。”我说。聪明的杜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问:“此话怎讲”我将手里一个药包递给他:“你终究是重臣之子,最多赐个自尽,只要你吃了他,你便有了死人的一切特征,只要熬过三日,你便会苏醒。父皇已恩准杜家亲自收尸。你若能活下,便会被送去秀珠的庄园。而做这一切的人,是城阳”杜荷转头看着城阳,城阳低垂着头,这时辩机插言:“杜家信佛已是众所周知之事,你死后必请僧人前来超度,那时,我会借此缘由将你送去庄园。”杜荷愣住了,开始的绝望渐渐消退,我与辩机对视一眼悄悄走出了牢门,决定将最后的时间留给他们。看的是别人的故事,想到的总是自己的心情,走在幽深的暗道里,望着辩机的侧脸,他会被处死吗我能否救出他呢一直都说生死相许,可我却依然希望活着。辩机停住脚步,郑重的用眼神问我怎么了,我哑口无言,眼中带伤,此刻,就算他再懂我,也永远猜不出我心里的仿徨。我冲辩机摇了摇头,辩机的眼睛开始哀伤,他拍拍我的胳膊,对我点个头,摆出个微笑。我想,他至少猜出了我的心情。阴暗的环境下,辩机的伤口时常隐隐作痛,他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正在我们打算快速离开时,这时,狱卒前来汇报:“十七公主,您来时路过承乾的牢房,他见着了公主,就吵着要见您。”承乾我惊觉,是该送送他有些话说出来心里至少痛快。我毫不犹豫的便答应:“带我去。”辩机横拦喊了声:“高阳”我望着辩机幽深的双眼:“与其憋在心里头,倒不如探个究竟。”“我陪你去”辩机说。我摇头:“这里阴暗,你不能在这停留过久。皇室贵胄的牢房,你是进不去的”辩机正要答话,我便向身边的狱卒使个眼色,让其带着辩机走。独自一个人来到透着光亮的牢房,与普通牢房不同的是,这里搭着土炕,炕上尽棉被,简易的用品置在一边,承乾坐在地上闭着双目。也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承乾眼睛依旧闭着,一扬一顿的说:“十七妹,既然来了,不打算送一送大哥吗”只见承乾缓缓睁开眼,锐利的望着栅栏外的我,我冷笑着说:“大哥这是哪的话,不为别的,就为了大哥挟持我为质,我总是要好好送一送大哥的。”承乾仰头“哈哈”一阵大笑:“自古成王败寇,如今我没落至此,思来想去,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不枉你我兄妹一场。”兄妹,这俩字从他嘴里说出,总有异常的违和感,事实上,我们确实是兄妹。我沉默着等着承乾一吐为快,见他站了起来,向我走来,虽说隔着栅栏,我却向后退了一步。就像条件反射一般。“如今,是全了你和吴王恪的心思。”承乾恶狠狠的瞪着我。我轻蔑的一笑,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不屑的说:“亏你这人高马大的长相,灵魂却贫瘠至此你到现在还认为你失败的原因是三哥吗”“难道不是吗”承乾忽然激动起来,他双手狠狠在栅栏上锤了一拳,“自我被立为太子那天起,父皇就独宠着吴王,那是他最骄傲的儿子,我好恨只要李恪在,父皇就不会多看我一眼。”承乾伸手摩挲了一下眼角的泪,痛恨的望着牢房屋顶。“所以,你一直想杀了三哥,三哥遭遇的几次暗杀,是你派人做的吧暗地里破坏三哥的那口大缸,也是你做的”我愤愤的问。承乾缓过神,他睁大眼睛问:“那口缸是我派人破坏的,是我做的我承认,不是我做的,事到如今,我还有何顾虑的你真的以为是我派人暗杀的吴王吗”我慌了,因为我相信此时的承乾没有说谎的理由,一直被认定的判断,被突然的推翻,我的脑袋像承受了一个闷雷,空空的。“那么,是谁”我惶惶的问。承乾摇头,他似乎平静下来,意味深长的回答:“我也想知道是谁”他悲哀的笑着,“哈哈,在这地方呆了几天,想通了好些事,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李恪也没占什么便宜本来想与你算一算称心的账,扯远了”说起称心,他的确是我与承乾矛盾的关键点。我冷言:“没想到,大哥是个痴情的主,可惜,位置摆错了”承乾的眼中流出感伤:“当初,十七妹将称心送给我,是为了辩机吧”我的心一震,的确是我质问:“这也是大哥挟持辩机的原因吗”承乾默然,冷哼一声,抬头看着我说:“你杀了我最爱的人,我就不能杀了你最爱的人吗自从我看出你对辩机有情后,我就计划着让你尝一尝失去爱人的滋味。”他冷笑着,“哈哈哈,这滋味怎么样呢”承乾是眼见着辩机中了箭的,他或许还不知道辩机活了下来。我沉思片刻问:“所以,那日的暗箭,是你派人放的”承乾停止了笑声:“我要当着你的面杀了辩机,让你痛不欲生。可还未等我动手,那辩机就被杀了,十七妹,看来你得罪的不止我一个啊”是谁是谁放的暗箭呢我转着脑袋思考着。“父皇要我何时上路”承乾一副落寞、绝望的神色。“他不会杀你但也不会原谅你”我望着他回答。承乾激动了,他紧紧抓着栅栏不停的问:“什么父皇不杀我”我没有心思回答,而是默默的转身离开,一旁的承乾呼喊着:“十七妹,你回来父皇真的不杀我吗”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