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谁看”以前五公主可是最喜欢试新衣了,现在竟然连这点兴致都没有。“公主就试试吧,看这料子,这作工,要没有皇后娘娘吩咐,针线上的人肯定没有这么用心,公主还是别辜负了皇后娘娘的心意啊。”五公主愣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冯尚宫难免要想,是不是自己提起皇后,又让五公主犯起倔来了。结果五公主回过神来,点头说:“那就试试吧。”隔了不多远的安和宫,刘琰也在试衣裳。“公主看,这些绢花做得多好,跟真花真是一模一样,别说远看,就是近看,奴婢都差点儿分不出真假来。”“行了,人人都有份,下面那一盒赏你们啦,每人挑朵自己喜欢的去戴吧。”桂圆和莲子她们齐声谢赏,然后急着打开下面一盒去看。其实两盒是一样的,桂圆她们抢花也就是为了逗乐凑趣。银杏笑着从外头进来,掸了掸袖子:“豆羹他们在外头谢赏呢,小武子还在翻跟斗,一连翻了二十多个都没停下来。”刘琰摇头:“年赏都发了,他就算翻一百个跟斗我也不会给他双份儿,让他省省力气多干点活吧。”“是,奴婢这就出去告诉他,今天爬高贴福的活儿全交给他了。”“福字贴上了吗”“还没哪,要等吉时。”刘琰纳闷:“现在这么讲究了我记得以前没进宫的时候,就是一早起来就贴了,贴好了早饭也端来了,大家就在福字底下热闹闹的吃炸糕和饺子。”桂圆解释:“也不一定非要吉时,但总是要等个整时。公主放心,方位高低都看好了,到时候一定贴的齐齐整整的,绝对不会出岔子。”用过早饭,刘琰穿戴齐整,和刘芳一路去宜兰殿。曹皇后这些日子杂务繁重,纵然手下有许多人可差遣,可许多事情别人替不了她。刘琰她们到的时候,宜兰殿里已经有人先到了。刘芳顺口问:“谁来请安了”“大公主和驸马来了。”第一百四十四章 胃口刘琰嗷的一声就往殿内冲,云罗赶紧跟上去。“公主,公主,当心门坎。”宜兰殿的门坎挺高的,刘琰初入宫时不习惯,裙幅太宽,裙子太长,纱缕碍事,门坎又高,栽跤不是一回两回。当然这两年好多了,一是学宫规礼仪,言行举止都比以前稳重多了。二是摔着摔着就习惯了这种滑溜象镜子的地砖石阶了。但眼下天冷,石砖更滑,正过年呢,摔一下不是玩的。刘琰一进门就只看见大姐姐了,恨不得一头扎她怀里小时候她总这么干,大姐取笑她象头小蛮牛一样。不过这回不一样,冲到一半她就想到不对,然后急急的悬崖勒牛嗯,反正牛马差不多。大姐姐有孕了。冬天虽然穿的要厚实些,但是能明显的看出大姐的腰身和和以前不一样了。曹皇后特意让她坐了软塌,人一往后靠,隆起的腰身看起来格外明显。刘琰几乎是有些敬畏的看着的看着她的肚子。她和大姐姐是一起长大好吧,大姐比她大很多。但是两个人不管是在京里还是京外,都一直生活一起。她对大姐姐可以说是很了解,很熟悉可是现在她迷惑了。大姐姐有孕了,这个她知道。她还去探望过呢,那时候大姐卧床养胎,还悄悄对她抱怨驸马和孟夫人两个人特别胆小。那会儿刘琰陪着她一起笑。可现在看着大姐姐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脸圆了些,八成是吃得太好。脸上带着一团笑容,还朝刘琰招手。刘琰可不敢抱她了,生怕碰着她的肚子。福玉公主让她坐,她小心翼翼的在软榻一边坐下来离着福玉公主足有一尺多远。坐下的时候动作特别轻,仿佛一用力,软榻就会让她坐裂坐断,福玉公主就会因此受惊受伤一样。这种姿势福玉公主近来见多了,驸马就是这样的。看得她忍不住直笑。一说到这个笑,连她笑一笑孟驸马都紧张。为什么紧张呢因为人笑的时候全身不是都会颤吗肚子颤的尤其厉害,孟驸马觉得她要是笑的厉害了,肚子一抖一拌的,孩子会不会因此受惊连笑一笑都如此风声鹤唳,她要偶尔咳嗽一声、打个喷嚏,孟驸马都紧张的好象房子要塌了一样。现在妹妹也这样,福玉公主就笑了。刘芳也在软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曹皇后正在跟孟驸马说话,看来他们也才来不久,孟驸马正在说公主府的事:“正院改过了,后罩房里原来是当仓房用的,现在已经打算腾出来,等孩子出生以后先住东厢里,乳娘和要增添的人生,可以在后罩房那儿暂时安置一下。”曹皇后点头说:“这样安排很好。不过简单收拾一下就好了,最好不要大兴土木。”“是,母后说的对。”就算曹皇后不嘱咐,孟驸马也坚决不会在此时大动干戈拆房上梁的,惊着胎气可怎么办因为孟留自个儿身子不好,孟夫人和孟留自己都特别怕这个未出生的孩子随了他。其实孟国公和孟夫人身子都不错,孟留身子不好,太医说是胎里弱症,他为什么会弱,这就令人费解了。孟夫人现在就怕孙子生出来也象儿子一样病歪歪的,所有一切能避讳的全都避讳,比别人家对待孕妇更加精心十倍。福玉公主和孟驸马送了年礼进宫,宫里头的主子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没落下本来人也不多。皇上又不是三宫六院沉迷美色的人,后宫等同于无。说起来宫里能收礼的也就是刘琰她们了。“给你挑了些玩意儿。一套吴州漳岛的石头,粒粒晶莹如宝石,正好这会儿天冷,用来养水仙摆盆是不错的。就算不养花的,也能当个镇纸用用。本来想送你几对鸟儿,白兔什么的玩意儿,后来我想你也不喜欢这个,就没有送来。”刘琰的动物缘不太好。小时候被家里的鸡啄过,被狗追过,被猫挠过,甚至差点让兔子咬过手,几次三番下来,心里难免有点儿敬而远之的意思。而且她觉得这些东西还是不养的好,养了就要为它们牵肠挂肚的。舅母家养的鸽子在冬天抱窝这是很难成活的,她看着小鸽子一抽一抽的断气,自己哭的差点没断气,后来舅母发话,把鸽子全送了人。养的狗走失了,她也哭的停不下来。后来舅母家就什么也不敢养了,连闹鼠都去别人家借只猫来,隔几天就还回去。“还有些吃食,几套首饰。”福玉公主替刘琰理了理耳边的头发:“一年比一年大了,明年就不能老梳着双丫髻了,首饰这些东西该插戴起来。”刘琰最不爱听这话,这个月听的实在太多了。舅母说,宣王妃她们也说,几乎人见人说。好象长大就是一夜间的事儿,突然间大家觉得你该长大了,你就必须得长大,不想长也不行,他们会七手八脚薅着你往前拽,不容抗拒。刘琰把脸儿一扭,不跟大姐说话了。福玉公主深知道她的小脾气,只是笑。用饭的时候福玉公主这待遇更是头一份的第一次彻底压倒了刘琰。以前只要能聚齐人吃饭,必然最照顾的是刘琰的口味。现在嘛,刘琰失宠,福玉公主肚子里还没出生的那个最大。福玉公主自己也不太好意思,笑着解释:“现在已经好多了,前阵子确实胃口不大好,呕酸,偶尔想吃点东西还都是有点奇怪的东西。”“想吃什么了”刘琰一提起吃就不记仇了。福玉公主一笑,孟驸马说:“晚上快睡觉了,说忽然想吃糖炒栗子。”“呃”曹皇后笑着摇头:“要睡觉了怎么吃栗子呢会积食的。”“她说实在想吃,我就让厨子做了,送来吃了一颗,解解馋,这才睡下的,不然怕是一夜都睡不安生。还有一次突然说想吃老家的盐寮鸡,让人做了她非说不是那个味儿”这事儿曹皇后也知道。明明也是从老家带出来的厨子,做家乡菜很地道的,为什么就说不行呢孟驸马左思右想,厚着脸皮登了国舅府的门,请国舅夫人亲手做了一道。要知道福玉公主和刘琰一起在曹家住过好几年的,那最熟悉的最习惯的自然是国舅夫人的手艺。果然这道菜赶着提回去,福玉公主是胃口大开啊,一个人快把整只鸡全吃了。第一百四十五章 人选刘琰若有所思,刘芳心事重重,这姐妹俩都显得心不在焉,满桌好菜也不见她俩吃得高兴。福玉公主难得进宫一趟,自不会这么快就走。曹皇后也许久不见这个女儿了,就算再挂念,她身为皇后,总不能出宫去探望,福玉公主又要养胎不便进宫,这回母女俩可有不少话要说。平时刘琰肯定要在一边待着,不管是打岔也好,凑趣也好,总之谁也别想把她赶开。可今天不一样,曹皇后给了她和刘芳一件差事。“今年年例都快发下去了,还有些细碎的事情没做,你们俩去一趟内司库,看看今天能不能把年赏都发出去,有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刘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曹皇后什么时候给她派过差事啊她哪懂得年赏怎么发就连她宫里那么仨瓜俩枣的,还是李尚宫和桂圆两个主持着发放的,平时那些银钱啊,衣料啊,月例啊,她哪过问过。刘芳却明白过来。曹皇后这是要把她俩支开,想必是有什么不便给她们听的话,想单独跟福玉公主说。曹皇后笑着拍了拍刘琰的手背:“你俩也不小了,这些事情也该学一学。就算以后自己不亲自过问,也不能一窍不通,万一下面的人蒙蔽你呢你总不能两眼一抹黑,一无所知吧”刘芳赶紧应下来:“母后说的是,我们这就去。”曹皇后还嘱咐她们:“我让药罗跟你们同去,她看账本最有一手,户部积年老吏都不如她,你们有不会的只管问她。”药罗也是宜兰殿的大宫女,听名字就能知道。英罗,云罗,药罗、香罗她们几个,能在皇后面前出人头地,没有真本事是不可能的。曹皇后可不是个尚奢华,喜奉承的性子,她用人,一看品行二看才能,两者缺一都不成。刘琰她们认得药罗,只是药罗平时不在曹皇后身前端茶递水,所以不算相熟。这会儿让药罗跟着她俩去办差事,估计是以药罗为主,她俩嘛,也就是看一看,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行了,没谁指望她俩一下子就学成了算学看会了账本。刘芳转头朝后看了一眼,这会儿又起了风,宜兰殿的檐瓦上覆着未消的残雪,看起来与平时不同有些陌生。特意把她俩遣走,可能是有些成过亲的话,不方便让她们听。也可能是有什么有关于她俩的事情,也不便让她们听。至于是什么事,不是刘芳非往自己身上拉扯。她总觉得,多半与她有关。事实上,她没猜错。福玉公主确实在和曹皇后说起有关刘芳的事。“母后上回说的几个人,我都让驸马打听过了。不光他打听,我也想办法问了些人。母后说的袁家,光儿子就六个,出嫁的没出嫁的女儿有七个,家里着实有些不太平,各房间口角龃龉不断。三妹若是嫁了,虽然有公主府,但不好不应酬夫家这些人,事情一多,日子难保能顺心。”“袁家老五本人如何”“他这个人么,素无劣迹,性情温和,书读的也认真,知道上进。不过驸马对我说,袁五其实是袁夫人的小儿子,后头的弟弟是庶出,他很受袁夫人看重,在官学念书时,下了学旁人去应酬一二,他却因为母亲管的严,一步不敢多走,每回都说不得母命不敢游嬉”事情看来不是坏事,袁五这样的性子在京中的一介贵戚子弟中,算是难得了。但曹皇后自己也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听到袁夫人把儿子管得这样严,袁五又对母亲惟命是从,反而将他从女婿候选之列中剔除了。袁五自己没有主见,只知道埋头读书一点不会交际应酬,这可不太好。如果做了驸马,有没有才学反而是次要的,会做人才是第一要素。如果他以后还被袁夫人这样把持着,在外头又一点来往交际都没有这日子怕过不好。福玉公主接着说下一个:“至于吴家,女儿觉得不太合适。”刚才说袁五她都没说出自己的看法,只陈述了事实,合不合适交由曹皇后自己定夺。可吴家她却直接说不合适,曹皇后忙问:“怎么回事”“吴家治家不严,吴绍寅自己也是立身不正。他读书不上心,月评总是下等,偶有个中上,怕也不是他自己的本事。武场上更是敷衍,官学的骑射师傅就没见过他几面,不是托病,就是请人应卯。女儿打听着,他其实从十四五的时候就沉迷女色。据说吴家大公子去年添了个庶子,但据吴家下人们透露出来的消息,那婢女其实是吴绍寅房里人,被他收用至少也有一年多了,至于为什么后来生了孩子成了大房的庶子”要么是吴家兄弟不检,弟弟沾了哥哥也沾,要么就是吴家觉得吴绍寅还未成亲,弄出个婢生子来不好听,所以记到了吴家兄长的名下。曹皇后嗯了一声:“亏得还有人把吴家夸得花朵一样,说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