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然老丈人给女婿送这些,怎么想怎么让人别扭,可谁让二皇子是皇子呢马家一心想仰赖着这个女婿将来能爬得更高,自然不能真象一般人家待女婿那样待他。四皇子显然也想到了,一面苦笑一面摇头。对这个二皇兄,四皇子真是无话可说。或许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也不知道二皇子是怎么生成这么个脾性的,在户部挂了个名,可公事是一点儿没做过,整天牛皮吹得山响,仿佛户部所有大小事情全是他一个人做的,没了他户部就要停转瘫痪一样。与此相反的是,他在享乐上头的胃口大得让人惊骇,四皇子隐约听说,他甚至和人一起办过一个什么赏花宴,这花不不是说真的花草,全是美人。没穿衣服的美人。听说他们还振振有词,说什么“人生到世上来就是赤条条的,谁是穿着衣裳生下来的坦荡荡的才是本色”。听听,好象他们还占理一样。这事虽然是二皇子他们瞒着人偷偷干的,可是能干出这种事来的人嘴有多严更何况这些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用不着酒后吐真言,自己还会往外宣扬。四皇子还听说,二皇子去马家的时候,看上了一个斟茶的侍女,当场就跟马家开口索要唉,毕竟是同胞兄长,二皇子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四皇子也觉得脸上无光。明明二哥十来岁的时候不是这样,那时候他身手是不错的,可以说是兄弟几个人里骑射最好的,比三哥还强,三哥只是有把蛮力,却耐不下性子好生钻研功夫,反正也没几个人真敢赢他,他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二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似乎是从父皇登基那时候吧其实,变了的何止他一个人。四皇子问:“你真的收下了”“那怎么能收”陆轶说:“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送礼请托这种事情,就算不能做到避人耳目瞒天过海,也别这么大张旗鼓吧好象生怕人不知道似的。”“以前他倒不是这样的人。”从马家的女儿被定为二皇子妃之后,他们家就渐渐行事张扬了。许多人都这样,突然升了官,发了财,就沉溺在旁人的奉承讨好之中,真以为自己一下子成了了不得的人物,谨慎小心渐渐都扔了,行事越来越狂妄。“那你也没给他出主意”陆轶只是笑笑:“马家其实就是自己心虚。皇上一天到晚多少国家大事,犯不着同他们计较这些。我就劝了他一句,一动不如一静,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进去。”这话四皇子也点头赞同。马家人自以为大祸临头,殊不知皇上根本没把这事当一回事,甚至就算二皇子妃真生下一个有六指的孩子,皇上都不会多介意。虽然民间总说六指不详,可四皇子了解父皇,父皇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只要有真本事品性好,多长根手指算什么换句话说,即使这人从头到脚生得无一不美,却是腹内空空草包一个,皇上才真不待见。这事儿真正恼火的人是二皇子,他格外虚荣爱面子,而且这人的性子吧,耳根子又软同时还刚愎自用。二皇子妃这点瑕疵在二皇子看来,那可是天大的过错,尤其还欺瞒他,骗婚,这更是罪加一等,罪大恶极。陆轶低声说:“我听说,前天二皇子和人说起一件事,说想将二皇子妃贬为侧妃,再迎娶一位正妃。”四皇子都惊呆了。“真的”陆轶点点头:“我也是听一位朋友说的,消息应该不假。只是不知道二皇子是气头上随口说说,还是真有这个打算。”他真有四皇子笃定,这个二哥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情来。这人把自己看得尊贵无比,兄弟姐妹也好,妻妾属官也好,都不放在眼里,都配不上和他平等相交。现在他肯定已经觉得马氏卑贱得连当他的洗脚婢都不配,怎么还能让她占着正妻之位“这”四皇子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了。虽然和马家没什么交情,和那位二嫂更是话都没说上过两句,可是四皇子还是觉得二哥做法太过分了。而且他要真敢这么干,父皇绝饶不了他。朱氏横死,父皇就变相禁足了大皇兄。不是朱氏为人有多好,而是父皇自己看重发妻,就容不得儿子们对结发妻子寡情薄义。马氏纵然有隐瞒,可她嫁过来之后并没有过失,现在还给二哥生了长子,别说是皇家,贬妻为妾这种事情到哪儿也说不通啊。第二百八十章 看望且不说二皇子和二皇子妃之间的官司怎么论,刘琰和刘雨出宫去看过了新出生的小侄子。二皇子生得算是一表人才,二皇子妃也十分清秀,这个孩子怀胎时养的就很好,生下来白白胖胖,是个漂亮康健的孩子。刘琰和刘雨是做姑姑的,看过孩子,给了见面礼,也看望过了二皇子妃。从头到尾二皇子都没露面,听豆羹说,二皇子根本不在府里,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二皇子妃脸色腊黄,头上包了块帕子,神情十分憔悴,刘琰和刘雨进屋看她,她答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精神很差。刘琰以前是见过大姐姐怎么坐月子的,那叫一个红光满面,屋里屋外的人都喜气洋洋来回奔忙伺候。二皇子妃这里哪有点喜气,进出的人轻手蹑脚,一个个象锯了嘴的葫芦。刘琰她们没多待就出来了。刘雨吃了一年没滋没味儿的药膳了,虽说东西不好吃,但效果还是有的。刘雨脸上总算有点肉了,不会风一吹看着就要倒了一样,气色精神也比去年刚解了禁足的时候要好。刘雨这脾气比过去那是大改了,一开始她不找碴生事,刘琰还有点不习惯。现在宫里年纪相近住得近来往多的,也就是她们两个了,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好歹还算是有点情分。出了二皇子府,刘雨长长的松了口气。二皇子妃屋子里气味儿可真是谁进谁知道。幸好这会儿天气不算太热,不然二皇子妃坐月子不洗头不洗澡,屋里还不开窗通风,那个味儿啊“对了,父皇给这孩子取名了吗”刘雨问。刘琰摇头:“好象拟了几个字,没定下来呢。”那天刘琰去宜兰殿,看见书案上有张纸,问了英罗,说那是皇上给新降生的皇孙拟的名字。反正最近不年不节不祭祖,新出生的孩子不会一落地就登宗谱玉碟,这名字也不急在一时。“我听说”刘雨放低了声音:“宫里宫外都有传言,说父皇是不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才没给取名的。当年大皇兄家的琪儿出生,皇上不是第三天就给取名了吗”“这些人嘴也太坏了。”刘琰摇头。这话一传出来,对二皇子妃和这个孩子,那真是雪上加霜了。有好些人整天别的事情不做,一味的“揣摩上意”,他们要觉得皇上喜欢谁,那就一味的捧着谁,比如陆轶,听说官绩考评是“上上”,立马又可以升迁了。其实就陆轶那个人,最怕拘束,上衙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真要把点卯的册子拿出来,他那考评一准儿惨不忍睹。可谁让他有圣宠呢还与四皇子交好,在禁军统领林夙交好,与几位驸马、侯世子都交好好象京里就没有与他交情不好的人了。这么一个人,大理寺的人哪怕难为他恨不得端着捧着,连他的顶头上司都怕惹恼了倔。不管陆轶这一日有没有去衙门,他在点卯册子上天天都是一个圈儿,一个迟到、早退和误班都没有。这是好的。不好的,就比如现在的二皇子妃,还有这个新出生的孩子。父皇一时没有择定给他取什么名字,那肯定不是因为不待见啊,这个刘琰可以做保。父皇选的字都是不错的字,刘琰记得,那纸上的比如贲、靖、弘、都是好字,叫着好听,意思也好。可是到了这些人嘴里,怎么就成“皇上不待见这个孙子所以不给赐名”“这能一样吗琪儿是第一个皇孙啊。”长子嫡孙,对皇上来说意义不同啊,父皇那时候高兴,所以早早就赐了名,现在这个孙子是第二个了,跟头一个那毕竟不一样。“那些人才不管这些呢。”桂圆斟了茶递与自家公主和五公主,轻声说:“公主刚才怕是没留意,二皇子妃没把孩子安置到厢房,听说就和她一个屋睡,她睡榻上,乳母带着孩子睡屏风后头,一刻也不让孩子离了眼。”还有句话桂圆没说。她看得出,二皇子妃屋里刚才伺候的人,都是她陪嫁的人手,一个旁人都没用。这防备心是有多重啊。桂圆说的这事,刘琰还真没有注意。她和刘雨对望了一眼。二皇子妃这是担心什么担心有人把孩子从她身边抱走还是担心有人会对孩子不利这是在防谁刘雨轻声说:“其实我刚才还在想,要是二皇嫂让我们替她在父皇和母后娘娘那里说情,我们该怎么应呢应下她吧,这个情可不是好说的。不应吧,又抹不开面子。”其实刘琰也想过。二皇子妃现在这处境吧,说不定还真的会求她们帮忙。她能求谁呢也只能求皇后了。可她现在又在坐月子,想进宫也进不了,眼见二位公主来,说不定就会求恳她们,帮着在皇后面前说说情。结果二皇子妃一个字没提。这为什么怕是信不过她们吧刘琰和刘雨对看了一眼,就心照不宣了。说是姑嫂,其实平时没怎么见过面。二皇子妃马氏性情吧,比较内向,和以前的朱氏不一样,她不大出门交际,进宫请安也是按着日子守着规矩,绝不少一次也绝不会多一次。对刘琰她们,礼数上挑不出错处,但绝不亲近亲热。说什么姑嫂情分,那绝对没有。不但没有,看起来二皇子妃是把她们一起提防着呢。桂圆觉得马氏是个拎不清的,是名正言顺的正妃,结果他们那府里乌烟瘴气的,那些女人都不怎么怕她,甚至听说时常不敬她,她都没个手段压制收拾。即使二皇子是个好色昏庸的,她还有娘家。就算娘家靠不上,她讨好了婆婆,曹皇后为人公正,绝不会在这事上偏帮儿子,她要在府里立足也没这么难。可这些摆在面前的路马氏一条都不走。变成今天这样,谁也靠不上,谁也信不过,她能怨谁啊只能怨她自己啊。说起这个桂圆觉得三皇子妃也是个奇葩。二皇子妃脑子不清楚一心只知道听丈夫的,三皇子妃连丈夫都不愿意亲近,和二皇妃一样,她对曹皇后也不讨好,只维持个礼数不错,面子上过得去。桂圆出身贫苦,进宫后为了出头也挣扎得艰难。在她看来,为了活下去,为了活得好,那有什么不能做有什么话不能说如果换成她是皇子妃,只要婆婆高兴,她能跪着给婆婆洗脚,还感激婆婆愿意给她这个讨好的机会呢。或许马氏、萧氏都是大家闺秀,人家觉得犯不着,更不愿意弯腰低头做小伏低。这子不好好过,迟早有天都自作自受。第二百八十一章 好话“眼睛大大的,又圆,又亮,”刘琰连说带比划,跟曹皇后说新添的小侄子什么模样:“头发也长得好,可黑了呢。”曹皇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生得挺好。”“乳母说他胃口可好了,一个乳母都不够他吃,得两个人轮流喂才行。我还听见哭声了,哭声特别大。”二皇子妃生了孩子,曹皇后按例赏了东西,既没多,也没少。无非就是尺头、长命锁、砚台这些。京城这里风俗,生了男孩儿要送砚台,一是指望这孩子有文气儿,长大了读书上进,二来,不知道哪里的说法,说砚台是吉物,不要新的,且要用过的更好,好象是说这沾了圣人文气的砚台够“沉”,能把孩子的命压住。不管这说法有没有道理,总归曹皇后按例赏的,并没有出格的地方。曹皇后也没忽略了刘雨,问她:“你这几天身子怎么样药吃着还好”刘雨以前在曹皇后面前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答话也总是敷衍轻慢,可现在不一样了,曹皇后问她话,刘雨坐直身,头微微抬起,十分认真的答:“比之前好多了。吃得东西比往日多,精神也比往日更好。张太医近来给拟了山药粥,鱼茸粥、百果素什锦这些药膳,吃着味道好。”“嗯,一定要好生调养。”刘琰的注意力顿时就偏了:“百果素什锦是什么好吃吗”刘雨笑着说:“挺好吃的,听张太医说,按着各人体质不同其实这菜的做法是不一样的。”她俩在宜兰殿用的午膳,刘雨吃的自然是单做的她那份儿。刘琰好奇,让宫人都给她每样挟了一点儿尝尝。有一道牛乳蒸蛋就挺好吃的原来药膳也不都是一股怪味儿嘛。这道蒸蛋甜丝丝的,又软又滑入口即化。刘雨也分了刘琰的一道菜。牛肉汤。刘琰有点儿犹豫:“你能吃这个吗”刘雨说:“张太医说,不多吃,不油腻就行。”张太医的原话其实还有一句。想吃的东西就吃,别忍着。毕竟刘雨长久没有胃口,吃对她来说更象是不得不做的苦差事。时常吃下去了也不克化,食物在胃里沉甸甸的象块石头坠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