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眼,怎么和他举案齐眉过日子再说,将来生的孩子也有一半的机会长得随了爹,那可惨了。”刘琰笑着说:“那三姐姐你是看中了姐夫的相貌吗”“也不算是”刘芳想了想,认真的说:“当然你姐夫生得也不丑,眉清目秀的,很耐看。我选中他,其实也因为之前就有来往,知道他这个人品行不错,很老实,不会耍歪心眼儿。”其实还有一小半原因,是因为刘芳觉得,她和赵磊在身世上也算同病相怜。他们都早早没了亲人。赵磊但凡亲近一点儿亲人都死了个精光,而刘芳呢,虽然还有父亲,有继母所出的弟弟妹妹,可那些亲人跟没有一样,甚至还不如没有呢。没有亲族固然孤单,遇事儿也少了倚仗扶持,但是好处也有,省心。刘芳已经是公主,她不需要夫家再给她添光彩,添助力,她当初选赵磊,就是想太太平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赵磊确实也如她所愿,是个好丈夫。她这辈子能有现在这样的日子已经是福大运大,不能再奢求别的了。“那三姐你的意思是,相貌要紧,品行更要紧了”“是啊。”刘芳说:“一辈子的大事儿呢,一定得挑个好的。”第三百九十二章 嫁妆再往下翻,净熟人。李峥,还有他堂兄李崆,两个人画在一张画里。刘琰看了刘芳一眼。刘芳倒是很坦然,还说:“按说他们兄弟俩年纪都早该议亲了,不过因为祖父一去世,守孝给耽误了。还别说,这样看一点儿也不象堂兄弟,倒很象一对亲兄弟。”“唉,好看是好看啊,”刘琰言下有憾:“可惜人家不愿意当驸马。”刘琰都不大记得李崆的长相了毕竟之前见得少,而且李家人回乡守孝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李崆了。现在看起来,这个人已经和记忆中那个少年模样大相径庭了,他身量仿佛更高了一些,脸显得更清瘦了,棱角分明。减了几分少年的清秀,但是眉眼间也比过去显得沉稳了。兄弟两个还是不大一样的,李崆看起来有几分锐气,李峥看起来更柔和一些。刘琰想把这画也撂到一旁,刘芳却说:“你不考虑考虑李家现在不比从前了,尚公主想来也是肯的。”刘琰还是摇头。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和这兄弟俩扯上关系的。三姐姐说得再豁达,也不代表她当时就不伤心了。那毕竟是她第一次喜欢上的人,意义是不一样的。刘芳也没再劝,姐妹俩接着往下看。呃巧了,这下头一张就是陆轶的。刘琰一下子就笑了:“怎么还有他。”刘芳心说,就数他最有心计呢,早早就想当这个驸马了,你个傻丫头还蒙在鼓里,把人家当成四皇子、曹世子一样看待。四皇子和曹世子那是亲哥哥,亲表哥,陆轶他算哪一路的哥哥啊“还真别说,在画上看,和真人感觉有点儿不一样。”刘芳撇了一下嘴:“还不就是那个人,有哪儿不一样啊。”好象三姐姐不大喜欢陆轶似的难道因为陆轶拉着三姐夫总忙外差,三姐姐不高兴啦“唔,好象画上更好看一点。”刘琰这话没说错。再平常的景,一入画,也显得有几分与众不同。同理,再普通的人,一被画出来了,就显得不普通了。画上的陆轶带着笑,他穿着一身儿公服,这身儿装束刘琰见过,可是当时并没有觉得有多英武,现在在画上看起来,这身儿衣裳衬得人肩是肩,腿是腿,面目俊朗,英气勃勃。刘芳觉得那纯是赵磊偏心他,有意把他给美化了。刘琰却觉得好象陆轶就是这个样子。从前不觉得,是因为太熟悉了,全然没有注意这个人长得如何。对了,上次在大姐姐府上,陆轶那回也去了,刘琰记得那天他看起来就显得和平时不一样。不过那天她偏巧身子不大舒坦,也没看成什么热闹,连袁家姐妹的事儿还是后来听说的呢。说起袁家姐妹,刘琰前几天恍惚又听说袁家有什么事,只是因为二皇子闹事,她没能细打听。“三姐姐可知道,最近袁家怎么样了”刘芳乐了:“你不提我还忘了和你说,他们家一出一出的真不消停,明明已经明发了旨意定了亲事,他们家要是懂事的,就该安分守己顾着体面才是,结果他们竟然这么折腾。”“袁若秋她出什么事了”“倒不是她,”刘芳放下画,端茶喝了一口润嗓子。刘琰对她是再熟悉不过,刘芳一做这个动作,那就表示后头有很大一篇话要说。刘琰赶紧也喝口茶垫垫肚子,免得等下听得多,说得多了顾不上喝水。“袁若秋她母亲是袁家的继室,你知道吧”刘琰点头。这能不知道嘛。“这位继室夫人名声不显,因为她进门生了袁若秋之后就倔卧病在床,后来干脆被挪出去静养了,就连袁家的几位老仆,提到她时都没有什么印象。她只生了袁若秋一个,按说,她的嫁妆应该是归她亲生女儿所有吧”刘琰迟疑了下:“也不能这样说,要是按着一般俗例是这样,但是她也是袁若锦他们其他几个人名义上的母亲,多多少少也要给其他人一点东西做做样子。”“是啊,可大头还是要归袁若秋吧”刘琰点头,这个是没说的,应该这么办。毕竟袁若锦也有自己的亲娘,她亲娘的嫁妆留下来,袁若锦难道不把持着全留给自己吗各人的归各人,谁也没什么好说的。刘芳摇头:“可袁家人不是善茬儿,袁若秋她娘的嫁妆,除了一些书本和小物件,其他的全让袁家老太太和袁若秋那个婶子给占去了,当时就是欺负袁若秋年纪小,舅舅家又早没了人。”这事儿刘琰听着也不怎么意外。没娘的孩子在哪儿都要受欺负,刘芳不也是一样吗她落到继母手里险些命都没了,袁若秋年纪小,又没有舅舅家撑腰,在祖母,婶子和袁若锦这个姐姐手下讨生活,连自己尚且护不住,又怎么可能保得住生母的嫁妆。“可是现在袁若秋要讨回她母亲的嫁妆了,啧啧,听说她母亲当时嫁妆很丰厚呢,有田庄,有铺子,有古董和银子,折下来怕没有上万两呢。”“她有嫁妆单子”“有,听说是一个老嬷嬷保存下来的,找到了当时的两个人证。”刘琰好奇:“袁家人肯还给她吗”想来是不会还,不然刘芳刚才就不会说他家闹腾了。果然刘芳说:“吃进去的肉哪有吐出来的理,袁家老太太装病,说她刚攀上高枝就不孝,袁家那个婶子寻死觅活的,说自己辛苦操持当家还当出不是来了,当年的事情都隔了这么些年了谁说得清反正她没见银子也没见东西,更没有什么田庄铺子到她手上这里面还扯上了袁若锦。袁若锦的亲娘嫁进来时,其实是没什么嫁妆的,袁家那时候也还没发迹,也就是一般中等人家。这些年来袁家人又穿金又戴银,又吃香又喝辣,钱都从哪儿来的袁若锦之前当着家揽着权,给自己备嫁妆,那嫁妆里听说好些东西都是从继母那份嫁妆里抠来的呢。”刘琰摇了摇头:“真是”真是一团乱。袁若秋要讨回生母嫁妆,刘琰没觉得她做错了。她已经定亲,以后就是皇子妃,荣华富贵都不缺,她要这份儿嫁妆,为了钱的可能很小。她应该更想替生母讨回公道,想要一直欺压她们母女的人认错求饶吧第三百九十三章 家务刘芳摇头:“她现在讨要嫁妆,不合适。说真的,她这么干,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本来因为她定亲前后闹的事,就让很多人议论纷纷她和袁若锦到底谁是谁非。有人说袁若锦好,袁若秋太有手段心机。现在她又闹这么一出,越发把娘家人全得罪个死,还落下了不敬祖母、长辈的名声,对她以后没有半点好处。”“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刘琰由衷的感叹一句:“明明不是她的错,但她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却是处处受制。”刘芳替刘琰剥了一枚蜜橘,她喜欢橘子皮的气味儿,剥完后喜欢让那气味留在手指上不愿意洗去:“还是太年轻了。她本可以不选在此时发难,或是别这么明火执仗的行事,暗着来最好,既得了实惠,还不落恶名。年轻气盛压不住锐气,现在你瞧瞧,她嫁妆要不到手,反而惹得一身腥,将来不管有什么事儿,别人都要拿她贪财不孝这些来攻击她,对四皇子将来也没好处。”刘琰承认刘芳说的也对。“但这件事也好解决。”“你想帮帮她”刘琰摇头:“她和小哥已经定亲了,要帮也应该是小哥帮她,而且夫妇一体,帮她也就是帮小哥自己,回头我就跟小哥说,这事儿或许他还没听说呢。”“四皇子怎么帮她难道要上门去替她撑腰,跟袁老太太打擂台”刘琰笑了:“三姐姐你别开玩笑,小哥怎么能和一个老太太打交道呢。”男人自然要和男人说话了。甚至都不用小哥出面,只要差个太监跟袁镇文说一声就好。说到底他是一家之主,修身齐家,他做的就不妥当,这所有的事情,根源其实还都在他的身上。他不能料理好家事,上不能规劝母亲,下不能教养好子女。若他还想要前程,要名声,这事儿就应该他来处置。“但愿这事儿能顺顺当当的解决了。”刘芳还是觉得袁若秋不太懂事,惹出这样的麻烦来,还得别人给她收拾烂摊子。明明内宫监给她身边派了教养尚宫,教她各种规矩礼节,但又不光是教规矩礼节,如何待人接物,如何行事妥贴,这些也都要一一教导。袁若秋现在行事这么莽撞,那一定是尚宫没教好,宫人也没劝阻,这些人都不称职,回头还是撤换了为要。说过了袁家的事情,姐妹两个继续看图。美少年谁不喜欢啊,刘芳说是帮着刘琰出主意,其实自己也没少饱眼福。这堆画是她挑过的,谁出色谁不成她心里还是有谱的。跳过陆轶不说,后头几个可都不错。“这个叫做王芝,才学出众,驸马说他今年必定榜上有名,说不定能中一甲呢。”“这么出众”画纸慢慢展开,刘琰先看见了这人的的身量。有些削瘦,手里拿着把折扇。嗯,赵磊画的这些人,手里都要拿点什么,不过这东西也不是乱拿的。能拿折扇,说明他必定美姿仪,风度佳。“瞧,是不是生得极好眉眼秀美,又不显得女气。”刘芳也不太欣赏那种过于阴柔的长相气质,前头看过的那两个显然也不是她的菜。刘琰看着画中人的面庞,有片刻的恍惚。这个人,她好象在哪儿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怎么了”刘芳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呆了这么中意”“没有,”刘琰说:“我就是觉得好象在哪儿见过他。”“可能见过吧,对了,上次大姐姐请客他去没去是不是在那儿见过”“也许是。”可是她心里觉得不是。应该不是在什么文会、寿宴上见过,但是又确实觉得似曾相识。“啊,上次菊花会时,姐夫替我裱了一张画,落款好象就是叫这个名字”刘琰想起来了。刘芳笑嘻嘻的把这张画像让人收好:“那是在菊花会上见过了不错不错,终于有一个合眼缘的了,和那几张挑出来的放一起,可别弄混了。”顺带刘芳跟刘琰说了两句王芝的来历。“他祖父是王襄,湛州那个,脾气又臭又倔,有文才可是不会为官。据驸马说,这个王芝也差不多,生得好,才学好,脾气就有些冷冷的,不爱说话,也不大喜欢应酬的场合。”这样的性子即使有才华,官途只怕也不大顺畅。做官有时候跟才学没多大关系,关键得会为人处世,会钻营笼络。有句话说得好,世事洞明皆学问。而且这门学问书本不会教你,你得自己一点一点的揣摩,学会。而且做官的人,脸皮得要厚,心也得硬一些。照刘芳看,王芝若脾性和他那个祖父一样,那八成做不了什么大官,没准儿当驸马倒是他的一条好出路。赵磊在为人处事上就不怎么行,不会来事儿,不会说话,但做了驸马后,他们夫妇不是过得挺好嘛。不过这个王芝,脾气如何刘芳还没有亲眼见过。若是这人太过孤傲,那也不成。“这是徐崇贤,还有人写过诗赞他,说他心地无垢,面如美玉。听说春天的时候他出门踏青,差点儿被女孩儿们掷的花果手帕给淹了呢。”“这个是李华晖,听说箭术不错,对了,他现在也是侍卫,说不定你就见过呢。”“这个是鄂迟,他不是中原人,他父亲是皇上当初收服的一个辽州那边的夷人,叫鄂蒙还是什么现在还在辽州那儿,是个武将,鄂迟倒是在京城长大的,也在官学里挂个名儿,不过这人不爱读书,更喜欢弓马骑射,看来也是个武将胚子。”这个人刘琰倒是听说过。“是,我也听说过。”“他母亲倒是咱们中原女子,听说还是个读书人家的女儿,我见过这个鄂迟,他皮肤可白净可细腻啦,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