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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 分节阅读 271(1 / 1)

d“还好。”刘琰觉得这会儿的陆轶看着又是她熟悉的那个人了白天的那个,大抵是也被人强按着扑了粉,头发也梳得那么紧,看起来不那么亲近。“你怎么脱身的前头的宾客们呢”“有人替我招呼,”陆轶笑了:“装醉逃的席。”“装醉”刘琰问:“你还会装醉啊你把他们都骗过了”“大概是没骗住几个。”陆轶一摊手:“反正大家都经历过这一关,心照不宣。今天他们放我一马,来日我也肯定会有回报的。真把我灌醉了,于他们有什么好处”唔,刘琰承认他说的确实有他的道理。大家来贺喜,热闹一下,不是真来跟新郎拼个你死我活的,那样的傻缺京里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来。“你真不饿吗”陆轶摇头:“这会儿就是有些口渴。”刘琰亲手给他倒了盏茶。陆轶接过茶盏,笑着看了她一眼才低头喝茶。刘琰被他那一眼看得有点儿不大好意思。她转开头才发现,屋子里不知何时只剩下她和陆轶两个人了,桂圆她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都退了出去。陆轶把茶盏放下,问她:“若是不累的话,想不想出去走走”嗯接下来不是该洞房吗可陆轶的提议很让她心动。“现在出去这么晚该宵禁了吧”“还没到时候,从角门出去,外头不远就是坊市,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刘琰还从来没有晚上出去逛过也就前两年上元节的时候曾经出门观过灯,可那会儿她也没有真的看到多少街景。“能去吗”陆轶笑着说:“能,换身儿方便行动的衣裳就行。”刘琰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衣裳都在哪儿这屋子现在一点儿都没收拾。陆轶说:“这个交给我。”他去门边吩咐了一声,没多会儿功夫就有人送了一套衣裳过来。这是一套男装,簇新的,看大小刘琰穿正合身。“快换上自己能换吧”“你别把我当傻子啊。”刘琰平常穿衣梳妆确实都有人伺候,可这不意味着她自己就不会穿衣穿鞋了。刘琰躲到屏风后头去换衣裳,一边换,她还一边能听见陆轶吩咐人准备车马。她隔着屏风问:“这衣裳哪来的”陆轶答了一句:“前些日子吩咐人做的,我想总会用得上。”确实用得上。穿男装出去比穿裙子梳发髻要方便得多。刘琰探出头来问:“你成婚有假没有”“有,我告了一个月的假。”刘琰换好了衣裳从屏风后头出来,陆轶过来替她整了下领子,按着她坐在镜子前:“头发重新束一束。”穿衣裳难不倒刘琰,但是她自己梳头有点儿难。陆轶拿起梳子,咬着发带,三下五除二给她把头发束了起来。“你还有这一手呢”刘琰摸了摸头发梳的还挺好的,又齐整又俐落。“一个人在外头久了,这些事儿可不得学着自己动手”陆轶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她就从新房溜出来了。前院还热闹着呢,估摸着那些宾客怎么也想不到,驸马和公主会在大婚之夜悄悄从府里溜出去吧陆轶扶刘琰上了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来。刘琰掀开车帘往外看。马车出了角门,面前这段路很安静,没有多少人,但是走过这半条街,转了弯之后,眼前豁然亮堂起来。刘琰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热闹的坊市,路两旁的店铺都未打烊,一盏盏灯笼将整条街映得如同白昼。道路不远处是河,弯弯的拱桥上人流往来如织,沿着河的那些楼阁都热闹非凡,盏盏灯火倒映在水面上,有船轻快的从河面上划过,留下一道道长长的水痕,把灯影都搅碎了。“这”刘琰觉得自己真是白当了这几年的京城人,她竟然从来不知道京城夜晚的坊市是这样的。因为人多,马车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不过刘琰不介意,慢慢走才能看得仔细,走得快了倒没什么意思。难得出来一趟,怎么能不好好的逛一逛她扒着车窗兴奋的朝外张望,街上往来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还有孩童骑在大人的肩膀上,兴奋得手舞足蹈。不同的店铺门前挂着不一样的灯笼,有的挂着的就是店铺的字号,有的则简简单单的在灯笼上写着“酒”“酱“茶”这些字眼。刘琰还看见一个灯笼,上面写着“翠云鬓”三个字,旁边还绘着一朵芍药花。她扯扯陆轶的袖子:“那铺子是卖什么的”陆轶看了一眼,笑着说:“应该是卖胭脂水粉的,要不要进去看看”刘琰摇摇头。她就是对这名字好奇,了解之后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再往前还有很多有意思的灯笼,有个灯笼上画着一只昂首挺胸的公鸡,这个不用多问,车到近前刘琰闻到一股卤料香味,想来是个卖熟肉吃食的铺子,看来生意还挺不错,门口有人排着队呢。还有一盏灯笼上绘着个美人儿模样。这个刘琰猜测可能也是个卖脂粉衣饰的地方,因为她看见有两个妇人说笑着进了店门。前头桥边有卖艺的,刘琰听见锣鼓响了,还有人声,嗓门很亮,唱着欢快的调子,还有人捧场叫好。这情景处处都让刘琰着迷。她坐在车里,位置比一般人高些,能看得也远。桥那边看起来更加繁华,但前面的桥上只能行人,过不了车。陆轶让人将车停在桥边空处,扶着刘琰下了车。“过桥去瞧瞧”第五百九十一章 新曲桥那边酒肆一家挨着一家,刘琰问陆轶:“这里哪一家好”陆轶答得很妙:“各有各的好。”“唔”“有的酒好,有的菜好,有的地方别致,有的地方有美人侍宴。”前面三个就算了,刘琰听到最后一个顿时眼睛一亮:“有美人”陆轶笑笑:“怎么你也想看美人”刘琰直言不讳:“想。不过今天就算了吧。”陆轶在京里名气不小,去太热闹的地方容易撞见熟人。刘琰倒不怕事,就是嫌麻烦。“那找个酒也好,地方也别致的吧。”陆轶随手一指:“那靠河近的这些都不错,推开窗子下面就是河,酒不错,菜也过得去。”他们就进了左手边第一家铺子。铺子不算大,靠河沿摆了几张桌子,用屏风隔开。店小二过来招呼,陆轶点了一道蒸鱼,一道水豆腐,还有一道炒蚌肉,这里靠着河,所以店里做河鲜菜肴比别的菜要方便。等菜的时候刘琰就在往河里看,河里来往的船很多,船都不算大,有的是运货的,有的则是搭了人,船上坐的人慢悠悠的赏景游湖。还有就是眼前正划到近处的这一条船,撑船的、还有船上站着的人都是年轻姑娘,穿红着绿,她们的船也比其他船看着干净精致,船头还挑着红灯笼。“她们是唱曲儿的”陆轶笑着点头。当然不只是唱曲的。“叫过来听一曲解解闷”陆轶对她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刘琰就见他抽了一枝竹筷在旁边栏杆上轻轻敲了两下,那挑着红灯笼的船就缓缓朝他们这边移过来了。她们的船就靠在栏杆旁,隔着栏杆,船上的两个女子朝他们行了个礼,把琵琶抱了起来,笑着问:“二位客人想听什么曲”刘琰对这个全然是外行,她瞅了一眼陆轶。嗯,陆轶铁定是个内行。陆轶确实显得驾轻就熟,游刃有余,他吩咐那两个女子:“唱两首新曲吧。”对,出来了就应该听新曲,要是听那些老掉牙的,那何必出来呢。那两个女子一个弹起琵琶,另一个敲着牙板,唱了一曲长相思。虽然不是新曲,但却是新词。刘琰托着腮听得很入神。唱得只能说是一般,宫坊里随便叫一个出来就比她们好得多。但是坐在这么一个地方,吹着微风,灯影摇曳,对面坐的人嗯,马马虎虎也算得上是秀色动人。所以曲子也比往常显得好听些。船上两个姑娘又唱了一曲,这曲子刘琰确实没听过,琵琶声声清脆,听起来是首颇欢快的曲子。刘琰以前其实不怎么喜欢琵琶,总觉得琵琶声太激越,带着杀伐意味,她喜欢舒缓圆融些的声音。不过此时灯影月色共一河秋波,琵琶声听着也温柔多了。“这是什么曲子”其中一个姑娘答:“这是结同心,是最新的曲子了。二位客人可能不知道,今天日子好,是公主出嫁的大喜日子,结同心这曲子也正是这几日传唱开来的。”刘琰头埋下去偷笑。他们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恐怕没人比他们更知道了。陆轶也笑,打发了赏钱,唱曲的女子谢了赏,她们的船又慢悠悠的沿河向东去了。听曲的时候,他们的酒菜也送上来了。陆轶给她浅浅的斟上,刘琰酒量一般,她平时也不好酒,陆轶给她倒的酒也就将将盖住杯底。他给自己也倒上,示意刘琰:“尝尝。”他们这样对饮,是不是算是喝了交杯盏了刘琰微微低头,抿了一口酒。酒味淡淡的并不呛,但是这么一小口酒下肚,刘琰的脸无缘无故的红起来了。河边这样的小铺子,做菜的手艺,佐料这些都不能和宫里相比,好在河鲜这东西主要吃的就是一个鲜,所以陆轶点的这几个菜吃起来味道还都过得去。刘琰觉得他家豆腐做得不错,那一盘豆腐被她一个人吃了一半,另一半当然陆轶给包圆了。蒸鱼也还成,鱼肉鲜嫩嫩的,就是那个炒蚌肉,刘琰不大吃得惯,就动了一筷子。得亏没让桂圆和豆羹他们跟来,他们要是看见刘琰就这么吃了外头的东西,不定怎么着急呢。有时候刘琰觉得带着他们束手束脚的,但是不让他们跟着又不行。象今天这么自在,她可是好久没有体会过了。唔,回头说给大姐姐听,不知道大姐姐会是什么表情。成亲的晚上两个人居然不老实的在新房待着,跑出来喝酒听曲,传出去的话旁人肯定不敢相信,哪怕信了,也要说他们一句离经叛道。不过刘琰觉得大姐姐不会这么说的。因为大姐姐对那些所谓的规矩也不怎么看重,不是那种死抱着礼教不放的人。还有她面前这个人,骨子里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刘琰觉得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无聊烦闷了。有了陆轶做对比,刘琰根本想象不来如果自己嫁了个循规蹈矩,拘泥古板的人会怎么样她说不定会活活憋死的。陆轶不一样,陆轶很了解她,还和她意趣相投。在他面前刘琰一点儿都不拘束,也不需要装模作样。“冷吗”刘琰摇摇头。她没觉得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两口酒,还觉得身上有点热。“咱们该回去了不然怕是府里的人会急坏了。”刘琰有点儿不舍得就这么回去,不过她也知道陆轶说的是正理。大喜的日子里新郎新娘一起溜了,迟迟不归,夜色渐深,公主府里的人怕是要急死。陆轶结了账,拉着刘琰的手慢慢往回走。这会儿桥上人来人往还很拥挤,陆轶揽着她,替她把其他人挡开。刘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如果说刚才拜完堂,一个人待在新房里的时候她心里还有忐忑,现在她心里已经变得踏实多了。陆轶还是陆轶,是她熟悉的那个人。她没必要害怕,也不用觉得尴尬,反正他们互相狼狈的样子也见过不少了,而且,以后还有几十年里他们都要相伴度过。第五百九十二章 洞房刘琰瘫在床上,一直到这会儿她还觉得头晕目眩,喘不过气来。陆轶轻声问:“我让人备了热水,要不要洗”刘琰慢慢的吐出一个字:“累。”陆轶殷勤的说:“你不用动,我帮你洗。”“算了。”虽然她拒绝了,陆轶还是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拧了巾帕帮她简单的擦了擦。刘琰有点儿纳闷,陆轶应该没什么机会伺候人,但是他的力道轻重居然还不错,没有让刘琰更不舒服。大姐姐骗人她只说有点疼,忍忍就好了。她没说会这么累。刘琰觉得比骑了一天的马,爬了一天的山还累。陆轶小心翼翼把她伺候好,又拿了一套干净的里衣替她换上。“疼吗”刘琰气得想笑。这会儿装好人,刚才干什么去了刘琰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次又活过来,不,不止一次,至少三次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太可怕了。现在看着陆轶她再也不觉得这人让她安心了,正相反,她觉得这个人太危险了。“累。”她没觉得多疼,就是太累了,这会儿整个人象被拆碎了又拼起来一样。陆轶把掉在地上的枕头捡了回来,拍了拍上面的灰,打算靠在她外侧躺下。刘琰睁开眼:“你下去。”陆轶抱着枕头站在床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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