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左一右的小奶包,陆沧溟苦不堪言,不远处的女人悠闲地躺在温泉里,时不时引来男人别样的目光。同身为男人的他,自然明白那些男人什么心思。云烟泡了近一个小时,陆沧溟足足喝了三坛子百年陈醋。待云烟上岸时,陆沧溟依然身在怒火中,无法自灭。“爸爸,你是在生气吗?”“我看起来像生气的样子?”牛奶糖猛点头,陆沧溟咬牙切齿:“我不仅仅是生气,我是发怒。你看看你妈妈,多大岁数的人了,穿的那么清凉,是想干什么?”牛奶糖无辜的扑闪着大眼睛,待云烟走近,他立即上前讨好说:“妈妈,爸爸说你很老。”云烟一记寒眸射过去,陆沧溟忙跑过去,赔笑:“老婆,你别听牛奶糖胡说,他一个小孩子,理解力有问题。”“是吗?”云烟徉怒,声音冷仄仄的。陆沧溟一听慌了,可不能得罪了老婆大人啊,晚上还得等老婆大人发福利哇。“老婆,你听我解释……”云烟当即牵起牛奶糖走了,陆沧溟再次手忙脚乱收拾一地的东西。不敢凶云烟,陆沧溟只好怪牛奶糖乱放玩具,害他追不上云烟。“妈妈,你真的生爸爸气了?”牛奶糖问云烟。“没有啊。”“那你怎么不等爸爸?”牛奶糖已经偷偷瞟了爸爸一眼,发现爸爸好可怜。云烟蹲下身,点着牛奶糖的鼻子,笑说:“妈妈不等爸爸,是给他点小惩罚,省的他小心眼。”“可爸爸不是说小心眼是因为爱吗?”“没错啊。”云烟笑,她当然知道他爱她,不过,爱她可不代表限制她。陆沧溟要是认识不到这点,她就慢慢磨平他的尖刺。大家一起吃了晚饭,一夜无话。倒是欧阳戒与千一,怪怪的,云烟看了半天没明白。次日一大早,陆沧溟起来晨跑,忽然发现同样晨跑的欧阳戒,甚至,他蓬头垢面的。“欲火焚身了?”陆沧溟挤兑着。欧阳戒白了他一眼,“麻烦你以后扩建一下你的风景区。”这下轮到陆沧溟迷糊了,问:“什么意思?”“有游客没有地方住,懂了没?”欧阳戒气鼓鼓的,他昨晚在车里将就了一晚,到现在也没找到地儿洗漱,能不脏乱傻吗?陆沧溟不大相信,顺着欧阳戒从头到脚,一一看了一个遍,笑:“这么惨?”欧阳戒悻悻地找了个地,一屁股坐下,“我还是忘不了她。”一语双关,他忘不了南艳,喜欢不了别的女人。陆沧溟讪讪地放下胳膊,挨着欧阳戒坐了下去,南艳的死,他也很愧疚。自欧阳戒吻了千一,又叫了南艳的名字后,千一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欧阳戒,欧阳戒也是尽可能的回避她的目光。连妞妞,欧阳戒也很少伸手抱了。因为这份尴尬,隔天一大早,一群人就回了海城。而千一回到海城,默默的从欧阳戒家搬了出去,依旧早出晚归过来照顾吉娃娃。欧阳戒对此,没有过问一个字,千一在家照顾吉娃娃的时间,他尽量避免在家。回到海城的陆沧溟,依旧无所事事,陪着云烟与孩子,对此,云烟嫌弃的不得了。这不,今天一早,她把陆沧溟赶出家门了。“老婆,我真的走了。”云烟眼皮都没抬,不在意地说:“这话,你已经说了十遍不止了。”陆沧溟想了想,他有说这么多吗?况且,十遍多吗?“你是个男人,能不能出去干事业去?”云烟实在不想陪他墨迹了。陆沧溟不死心,上前拉住云烟的胳膊,死皮赖脸道:“公司对面新开了一家甜品屋,我们带牛奶糖去吃?”“嗯,等双休吧。”“等双休多不好,人太多了。”“陆沧溟!”云烟呵斥,“你再不去公司上班,你信不信我把你绑去?”陆沧溟看着怒火中烧的云烟,秒变小奶狗:“老婆大人息怒,老公这就出去挣钱养家,老婆在家乖乖等老公回来。”“走!”云烟目不斜视,食指指向司机那里。也真难为司机大叔了,愣是在冷风中站了半个小时。陆沧溟讨了一个没趣,只好乖乖去上班,周恒很意外陆沧溟会来上班,还问了陆沧溟为什么突然来上班。陆沧溟白了他一眼,心情非常不好,他能说他被老婆赶出来的?云烟前脚送走陆沧溟,后脚迎来陆甄。陆勋辰的事以及他母亲回来的事,她也听陆沧溟说了一嘴,并没有追问过多。几日不见陆甄,感觉他神清气爽的,一点点也看不到他犯迷糊的影子。“云烟,沧溟在家吗?”“他刚出门,您找他的话,我把他叫回来。”刚好那个臭男人不愿意出门。陆甄淡淡的微笑着,有长辈看待晚辈的慈祥。“不用,我想和你谈谈。”和她谈?云烟本能的想到了陆勋辰,想拒绝来着,只听陆甄说:“就算为了沧溟,我们也该好好谈谈,你也知道,沧溟是无法静下心来与我谈的。”“可我并不能帮什么忙。”她没有追究到底,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陆勋辰人格分裂了,难道就该她父母双亡?就该云洛死于非命?就该gerry死的那么凄惨?就该南艳死于异国?与她亲近的人死了,她要怎么出手相助。陆甄忙说:“我没有要你帮忙的意思,只是聊聊。”云烟想说聊个球啊,不过,终没有拒绝陆甄的请求。云烟跟着陆甄去了屋外,云烟以牛奶糖需要她为由,拒绝跟陆甄去别的地方。风吹过耳旁的碎发,云烟百无聊赖的看向远处,陆甄不开口,她肯定不会开口。就算陆甄开口了,她也不会松口。陆甄神情严肃,似乎要说一件很庄重的事。“我在和沧溟母亲结婚前,已经认识了勋辰的母亲。”云烟听了不说话,难不成以陆甄的意思来说,沧溟母亲才是第三者?不过,就算是,陆甄也不该错上加错。但是,长辈的事她不会多加评价。“勋辰母亲,家境差了点,我的爷爷不容许我娶她。后来,沧溟母亲家与我爷爷给我定了这门亲。”人家给你定,你就要啊?云烟面无表情,大有陆甄说的天昏地暗,她死不接话的意思。“所有人都赞成这门亲事,唯有我一个人反抗,我甚至找过沧溟母亲,希望她一同反对这门婚事,不过,她态度很坚决,执意要嫁。”“后来的日子,过的有多难,我们深有感触。”云烟听的有些烦躁了,同为女人,她肯定会站何芷容啊。况且,陆甄这没完没了的东扯西拉,不知道最终想表达什么?“您还是说重点吧。”云烟实在没性子听下去了。爱情,婚姻,哪有那么多强迫,有的只是自己身心不坚定。如果说一开始是何芷容的过错,那陆甄至于和她生了一个又一个儿子?负心汉的男人啊,恶心!陆甄没想到云烟这么直接,微微错愕。云烟淡定地看着陆甄,“您也知道我以前的工作,公关,做的就是嘴巴皮的工作,对人的心理研究自然不少,所以您还是开门见山吧。”别和她玩心理战,她熟谙于心。如此直接的话让陆甄面色有些难堪。云烟看的明白,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补救地话。一个负心的人,不配说爱情。更甚者,它一点悔改之心也没有,将所有的错全部推到一个女人身上。何芷容何其无辜,陆甄就有多渣。陆甄半天没说话,云烟抬脚就走。上一辈的事也好,这一代的恩怨也好,她都会与陆沧溟一个阵营。“等等,我想求你去看看陆勋辰。”陆甄急忙叫住云烟。云烟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转身问:“你凭什么跟我开这个口?”“难道就因为你是我丈夫的父亲?”“我尊称你一声‘您’,还请你担的起?”“陆勋辰是谁?他是我的仇人!他害死我的父母,害死我的妹妹,害死我的闺蜜,害死我的朋友,我凭什么去看一个杀人狂?”云烟声嘶力竭,一字一句从喉咙底挤出,那些痛苦的画面一幕幕重演。恍然间,眼泪哗哗流。陆甄看着云烟,张口结舌,直到云烟平复了心情,陆甄不死心的说:“我求你。”扑腾一声。陆甄直直的跪了下去。云烟傻了,陆甄竟然跟她来了这一出。陆甄诚恳地说:“我求你,今天,你忘了我是沧溟的父亲。我是为勋辰而来。他变成今天这样,是我造成的。医生说了,要想治好他,只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这几天,我们已经试了很多办法了,压根没有效果,而且,他最近出现了一个新人格,非常暴力血腥,他昨天掐死了一名狱警。”云烟闻声震住,人格分裂那么可怕吗?“我知道你们以前谈过恋爱,只有那个时候的他是阳光的温暖的,我请求你可以去看看他,去劝劝他。”云烟本能的抗拒。陆甄不死心,他把云烟这里当着拯救陆勋辰的唯一希望。“云烟,我求求你,只去看一次,如果没有效果就算了,行吗?”迎着陆甄的殷殷期盼,云烟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