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一巴掌。梁屿在人反应过来之前就走了。他踏在酒店走廊厚厚的地毯上,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被前男友在球场上大汗淋漓的模样吸引的人是自己,先勾搭的人是自己,现在突然变脸心生厌恶的还是自己。他觉得前男友伪善,脱光了衣服和平时完全两个人。其实他自己才是最虚假的那一个。洗完澡后,谢潮声把梁屿带去他上次睡过的卧室,梁屿屈膝坐在床上,谢潮声拎着医药箱进来。找出一支治铁打损伤的药油,谢潮声想直接上手替他擦,梁屿提醒道:“老师用棉花,药油气味大,明天你还要上课。”谢潮声想了想,转头去医药箱找医用棉花。梁屿看着被谢潮声随手放在床上的药油,撑在床上的手稍微扯了扯床单,药油打翻在床上,暗黄色的液体弄脏了床单和被子。“老师对不起,”梁屿立即站起来,懊恼道,“药油被我不小心碰翻了,床单弄脏了。”“没事,别站着,坐下。”梁屿坐到床中央,两条腿伸直,睡裤卷到膝盖上。谢潮声用棉花沾一点药油,把梁屿的睡裤再往上推了推,一直到大腿,接着用棉花在淤青的地方擦拭。谢潮声的动作放得很轻,生怕弄疼了他。“疼吗”谢潮声问道。梁屿摇摇头:“不疼。”他看着谢潮声专注的侧脸,咬了咬嘴唇,开口道:“老师想听我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吗”“你说,我听着。”谢潮声扔掉脏了的棉花,转身收拾医药箱。“那是我前男友,他约我出来,我想分手,他不愿意。他把我拉进公共厕所里面,想对我我挣脱了,躲了起来。”谢潮声听他说完,末了才问了一句:“所以你不让我报警”梁屿低下头,脸涨得通红:“老师,报警你要我怎么说,这不光彩啊。”谢潮声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那个人还会再来骚扰你吗”“有可能会。”“那么你这段时间先跟我一起放学。”梁屿蓦地抬头,他没想到谢潮声会为他考虑到这个地步。谢潮声看着他渐渐变红的眼圈,宽慰道:“多大的事,别哭。”“老师,我可以抱抱你吗”梁屿仰起脸,还没得到允许,手已经不自觉地攀上谢潮声的肩膀。谢潮声把人抱在怀里,梁屿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脑袋埋进他的肩窝。“老师你听到骂我的那些话了,对吗”梁屿的声音里带点哽咽,“你可以忘掉它吗”谢潮声抚上他的后脑勺,说道:“什么话,我一句也没听见。”梁屿把眼泪蹭在谢潮声的衣领上。他在心里不断地骂自己,骗子,谎话精。他原本打算赴约,把话跟前男友说清楚,但是下了车,他就反悔了。他去到街心公园,前男友还没靠近他,他就故意冲进公共厕所里面,躲起来。他也故意把谢潮声叫过来,故意让他听到那些话,他不介意被他看到自己这么不堪的一面。我借别人的口提醒过你了,梁屿搂着谢潮声脖颈的手紧了紧,感受他胸膛上传来的热度。谢潮声洗完澡,围着一条大浴巾就出来了。他弯着腰在主卧衣柜里找衣服,梁屿经过,看到他身上的蓝色浴巾时停下脚步,声音里有些羞赧,“老师抱歉,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浴巾,我拿来用了。”“没事,随便用。”谢潮声没回头,继续在衣柜里找要穿的衣服。浴巾只圈住了下半身,谢潮声宽厚的背、精壮的腰身全部落在梁屿眼底。梁屿进了卫生间,脏衣篓最上面是谢潮声换下来的衣服,衬衫、长裤、平角内裤。梁屿翻出被压在下面的自己的内裤,顺便还找出好几条谢潮声没有洗的内裤,以及好几双袜子。梁屿嘴角抽了抽,把它们统统挑出来,搁在洗手池旁边,准备手洗。他把其他脏衣服全都倒进洗衣机,倒了洗衣液,洗衣机开始转动。谢潮声穿好衣服就进了书房,打算把明天的课备完。梁屿在卫生间里搓洗着内裤,镜子里照出他的脸,年轻、光滑,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粉红色睡衣。那明显是女主人才穿的睡衣,现在穿在了他的身上。他正在做的事,也应该是女主人才会做的。梁屿把洗好的内裤挂了出去,把干了的衣服收下来,里面没有一件女人的衣服。梁屿抱着衣服进了主卧,书房关着门,主卧大门敞开,他把衣服扔在床上,准备一一叠整齐。主卧的床很大很宽,梁屿叠衣服的手停了下来,伸手按了按床,很软很舒服。他幻想着躺在这上面的滋味。在叠其中一件衬衣时,梁屿发现上面的咖啡渍没有洗干净,还有淡淡的痕迹。他抽出来扔到一边,叠好其他的衣服,把那件衬衣又拿去手洗。衬衣放在洗手池里,梁屿倒了很多洗衣液,使劲搓。然而那块咖啡渍就像长在衬衣上面一样,他怎么洗都洗不掉。如果是真正的女主人一定会有办法吧,如果是他妈妈来洗应该也会有办法吧。梁屿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眼圈泛红、神情狼狈,粉红色睡衣穿在他身上不伦不类。他拧开水龙头,双手放在水龙头下,任水流冲走衬衫上的泡沫,也冲干净自己的手。十根手指头在冷水冲刷下,渐渐发白发皱。“梁屿,你在做什么”门外的声音让梁屿回过神来,他关了水龙头,面向谢潮声,声音里透露些许委屈:“老师,衬衫上的咖啡渍洗不掉。”“没关系,洗不干净就算了,”谢潮声听到洗衣机转动的声音,皱了皱眉,“你把衣服扔进去洗了”“是怎么了吗”“没事,很晚了快去睡吧。”谢潮声把人带出卫生间,领到了卧室。脏了的床单已经被换下来,被子只脏了一个角落,谢潮声给套上了被套。“快去睡吧。”梁屿点点头,在床上躺了下来。谢潮声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关了灯。黑暗中梁屿眨了眨眼睛,他又在嘲笑自己的自作聪明,他怎么会那么蠢那么天真,以为弄脏了次卧的床,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睡进主卧的大床。时针指向十一点,谢潮声走出书房,桌面上摊开的窄门被风吹起了几页,窗户忘了关。他走进卫生间,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晾,其中一件白衬衫果然被染色了。深色裤子和白衬衫被他一起扔进脏衣篓里面,以往梁音迟都会帮他挑出来,分开来洗,当然也少不了一顿啰嗦。他是在备课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件事,已经弄脏了一件衬衫,可不能再搭上第二件。原本惦记着等会儿洗衣服时一定要分开来洗,没想到他的学生好心帮他全都倒进去洗了。谢潮声把湿衣服穿好衣架挂上阳台,一抬头,蓦地发现自己堆了好几天的内裤齐刷刷地晾在上面,手一摸,还是湿的。袜子也洗干净了用夹子夹着,挂在晾衣杆上。谢潮声看了眼次卧紧闭的门,心里陡然生出一丝微妙的情绪,但他又说不清那是什么。想到今晚梁屿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又忍不住皱起眉头。睡觉前谢潮声进去次卧看了看,梁屿侧躺着,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被子已经被他踢剩一半,另一半滑落到地面。谢潮声将被子提起来,给他盖好,触碰到他的手时依然冷得跟冰块一样。梁屿一直没睡着,他想知道谢潮声进来会做些什么,所以没睁开眼。直到双手落入一双温暖的大手里面,他才睁开眼睛。“手怎么这么冷”谢潮声问。“洗衣服,碰了冷水就会这样,捂不热的。”梁屿小声呢喃道。谢潮声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面,嘱咐道:“手别拿出来,也别踢被子。”梁屿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谢潮声说了“晚安”便转过身,正准备走出次卧,梁屿出声叫住了他。“老师,问你件事可以吗”“你问。”谢潮声回过头。黑暗中梁屿的眼睛又明又亮,谢潮声像是才发现他的眼睛很好看,不由得注视起他的双眼,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我说那个人是我的前男友,老师你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谢潮声闻言笑了笑,他明白他想问什么,“老师不干涉你们的私生活,不管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私下交往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今天这种情况我不想再看到了。老师还是希望你们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梁屿看着谢潮声走出卧室,门被关上,他把目光转移到天花板,一点睡意也没有。房间的隔音太好,他听不到隔壁的声音,不能判断对方正在做什么。老师会给师母打电话吗他们会聊些什么呢师母出差会去几天,老师一般会怎么解决生理需求梁屿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尽管换了床单,他还是敏感地嗅到了一丝刺鼻的药油味,不是他膝盖上的,而是身侧的床垫残留的味道。他可真是自作自受啊,梁屿心想。直到凌晨两点,梁屿都没有睡意。磕碰到的膝盖似乎又隐隐作痛,他掀开身上的被子,屈起膝盖,使劲揉上面的淤青。但是没有用,怎么揉都不能止痛。他猛地将被子踢到地上,小腿伸直,裤子卷至大腿。整条腿用手来回揉搓了一遍,柔嫩的皮肤被他搓得生疼。但他分不清到底哪里痛,可能不是膝盖,可能是某处的旧患。梁屿下了床,像个盲头苍蝇一样转了一圈。他觉得自己今晚是没法睡了,如果不找到他的止痛药。最终梁屿打开次卧的门,光着脚走在地板上。客厅的挂钟显示现在是两点十分,老师睡了吗他走到主卧门口,右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门开了。梁屿摸黑走到主卧大床边,谢潮声睡得正香,还发出轻微的鼾声。“老师。”他听见自己这么叫了一声,声音就像春夜里躲在墙角发情的母猫。梁屿伸手碰了碰谢潮声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像被火烘烤过后的暖和。他伏低身体,去听谢潮声的呼吸声,去感受他身上的热度。谢潮声是裸睡,梁屿索性蹲了下来,从被子底下探了个脑袋进去。他看到他的老师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某个部位隆起来,没有勃发状态下的大小也尤为可观,像匍匐中的巨龙。梁屿的脸越贴越近,他在思考自己可以做到哪种程度。就跟他思考对前男友的爱有几分一样。梁屿觉得,谢潮声今晚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锁门。第七章 春梦梁屿从被子底下钻了进去,趴伏在谢潮声身上片刻,脑袋枕在他颈边,感受他呼出的气息全都喷洒在自己脸上。他不敢乱动,手臂也只是虚虚地搭在谢潮声的腰上。两条腿更加不敢造次,乖乖地并拢着。尽管身体与身体之间贴得很近很近,几乎不留任何空隙。谢潮声像个大暖炉,梁屿总觉得他身上的热量正源源不断地蔓延至自己身上。他无法抵抗这种令他四肢都绵软无力的暖。谢潮声侧躺着,梁屿的嘴唇只要再靠近几毫米,就可以准确无误地亲上去。他可以做到哪种程度梁屿其实还没有想明白,他决定先试试看。万一亲到一半老师醒来的话,他该怎么办梁屿看着目前还睡得很沉的谢潮声,他不打算未雨绸缪,眼睛一闭,对准近在咫尺的嘴唇亲了上去。软软的,烫烫的。跟被老师的大手握住时一样的感觉。光是轻轻的吮吸就让他意乱情迷,梁屿忍不住把手放在谢潮声的腰上,身体想和他贴得近一点,再近一点。亲吻到一半,梁屿敏感地察觉到谢潮声似乎在回应。于是他像得到鼓励般,吻变得越来越大胆、放肆。他尝试把舌头伸进去,在谢潮声嘴里翻搅,感觉到对方微微张开了嘴巴,他更是用力地吸吮他的舌头。吻到动情时,梁屿忽然想起有个成语叫“相濡以沫”,他觉得至少得与对方交换过无数次唾液,就像现在这样,才有资格相濡以沫。感觉到有个硬挺的东西抵着自己的下半身,梁屿听见自己发出一声极短促的叫声,很快便被谢潮声狂风骤雨般的吻堵住了。梁屿任由他的老师夺回主动权,谢潮声翻身把他牢牢压在身下,而他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来不及思考,吻来得愈发凶狠激烈,自主呼吸被剥夺,梁屿的口鼻都被人堵住。一个吻引来一场高烧,他变成高热患者,浑身烫得像有火苗在体内乱窜。谢潮声发狠地用下身顶他,梁屿躲避不得。被吻得濒临窒息时他恍惚中想到,做到这种程度,记忆中是第一次。谢潮声搂着他翻了个身,变成他完全趴伏在他身上,吻得难舍难分的唇终于分开了。谢潮声一手掐着他的腰,一手在他睡裤边缘徘徊。睡裤被扯下来时,梁屿听到谢潮声嘴里在叫唤着什么。潜意识告诉他不要听,但他控制不住,把耳朵凑到谢潮声嘴边。他听见他的老师在叫,音迟,音迟。就像被人兜头扇了一耳光,梁屿身体里的那点火顷刻间被浇息了。他撑着谢潮声的胸膛,缓缓地从他身上起来。谢潮声抱不到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梁屿下了床,站在边上看着他。脸上的冷漠疏离与刚才的沉溺投入判若两人。他摸上谢潮声火烫坚挺的下身,内裤被撑得高高的,弄湿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