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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你走 分节阅读 36(1 / 1)

d凉得很,和这张几天无人问津的床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死心地拨出谢潮声的号码,过去几天无数次提醒他已关机,梁屿以为这次会听到一模一样的女声,但铃声只响了一下就被接通了。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男声,“喂”了好几声,梁屿才开口道:“请问,谢老师在吗”“谢老师你是学生”电话那头的人貌似喝醉了酒,说话有点口齿不清,“你是他的学生,他怎么会备注成家,你用的是固话吗”梁屿没空应付一个醉鬼,他耐心地再问一遍:“请问老师他在哪”“在家啊,我送他回家咯,你不是他的家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梁屿简直要被绕晕了,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那头的人已经挂断了电话。梁屿噌的一声坐了起来,既然电话里的人说送谢潮声回家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只要在家里等就好了。抱着这个想法,梁屿就坐到外面沙发上等。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直到一个小时。他开始担心会不会是送错了地方,毕竟对方也是个醉鬼,然后又担心或许路上出事了,万一对方酒后驾车怎么办。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梁屿立即冲向门口,他不能坐着干等,他得去找他才行。打开门,梁屿蓦地想到另一种可能,如果对方口中的“家”指的是谢潮声过去住的地方,他曾经的家。谢潮声习惯性掏出钥匙开门,但试了几次钥匙都插不进锁孔。旁边的陈孟还在嚷嚷道:“怎么回事你没你家钥匙啊”谢潮声使劲晃了晃脑袋,企图让大脑清醒一些。电梯“叮”的一声在他们这一层停了下来,电梯按键闪着绿幽幽的光。谢潮声看到电梯才如梦初醒,他收回钥匙,转身摁住将要关门的电梯。“快进来,这里不是我家。”“这里不是你家”陈孟踏进电梯,猛然想起什么,捂嘴惊呼,“差点忘了你离婚了,跟司机报错了地址,早知道去我那好了。”谢潮声按揉着太阳穴,喝完酒头疼得很,老友还在一旁叨叨个没完:“你说你怎么说走就走,少了你项目怎么办”“融资不都拿到了吗”“嘿说来也怪,”陈孟搭上谢潮声的肩,“杨平那边迟迟不打款,我以为这次真的要凉了,谁知道立马来了个新的投资人,打款可比杨平那孙子爽快得多。昨天听说杨平那一伙人公司的资金链出问题了,幸好没让他们投。”“新的投资人姓梁,你认识吗”陈孟拍了拍谢潮声的肩膀,谢潮声低头整理袖口,没有回答。电梯门开了,陈孟说要去放水先走一步。谢潮声沿着小区的石径慢慢地走,矗立在石径两旁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谢潮声看着来电显示,愣是按不下接听。“老师连我的电话都不想接了吗”谢潮声猛地抬头,梁屿就站在转角处,似乎没有朝他走过来的打算。谢潮声下意识想走过去,却被梁屿喝住了。“老师别过来,接电话。”谢潮声按下接听,举起手机放到耳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梁屿。梁屿轻笑了一声,对着电话说道:“老师你别过来,你一过来我就不想让你走了。其实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你愿意告诉我答案吗”“你问。”谢潮声哑声道。“我在你手机里的备注,是家这个字对吗”谢潮声忍住鼻酸,“嗯”了一声。梁屿又问:“但其实这里才是你的家对不对,跟我在一起久了,总要回家对不对”喉头仿佛被哽住了,谢潮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是死死地看着梁屿,近乎贪婪地看着他。梁屿料到了谢潮声的沉默,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继续道:“其实我来找你,是为了跟你说句生日快乐,我没有食言,我给你过生日了。生日礼物幸好提前送了,老师你喜欢吗”“喜欢,很喜欢。”谢潮声咽下喉咙的酸涩,控制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走到梁屿身边将外套罩在他身上,仔细扣上纽扣。梁屿抬眼看他,抿了抿唇,小声说道:“老师笨蛋,这样我还怎么讲电话。”“为什么穿那么少出门,你就这么照顾你自己的,”谢潮声瞪着梁屿,“你爸呢,不管你吗”被谢潮声突如其来的一吼,梁屿眼睛弯了弯,明明想笑,但眼泪偏偏不争气地跑出来。他整个人都被谢潮声的外套罩在里面,双手没法伸出来擦眼泪,只能寄希望于谢潮声。他放软了声调,说道:“老师我反悔了,你可以抱抱我吗”谢潮声伸手将梁屿抱进怀里,梁屿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在那蹭了蹭眼泪。“不是因为舍不得你才哭的,是因为老师你太凶。”“嗯,以后不凶你了。”“老师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走的那天让我去送你。”谢潮声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梁屿,他明天就要走了。不是过年后,是明天,他又一次骗了他。梁屿仿佛怕他不答应,连忙说道:“老师不出声就当你答应了。”谢潮声用力抱着梁屿,恨不得将他嵌进骨血里。伫立在他们旁边的路灯,始终明明灭灭。第四十六章 逃兵当晚梁屿是被谢潮声送回去的,连续几天精神高度紧绷,绝食加彻夜不眠,整个人已经严重透支。当他靠在谢潮声怀里,感觉到久违的安心,不知不觉竟睡着了。谢潮声叫他的时候,他并非完全没知觉,但不想离开温暖的怀抱,也不想回家。更重要的是,他好奇谢潮声会怎么选,是将他送回家,还是带他回去他们的小窝。当他被塞进出租车,听到报出的地址,才发现刚才的想法过于愚蠢了。他竟然心存侥幸以为还能回去。回去他们的家。裤袋里的钥匙咯得大腿生疼,梁屿被谢潮声搂在怀里昏昏欲睡,熟悉的气息入侵他的鼻腔和大脑,逐渐麻痹他的心脏和神经。他有点分不清,到底是紧贴皮肤的那把钥匙所传递的冰凉、疼痛是真实的,还是此刻令人沉溺的怀抱和气息才是真实的。梁屿是被父亲的吼声吵醒的,但仔细辨别声音并不在近处。睁开双眼,谢潮声站在床边看他,眼神比卧室暖黄色的灯光还要缱绻温柔。梁屿从被窝底下伸出一只手,指尖一点一点碰到谢潮声的手指,直到完全握住。眼睛渐渐蒙上水汽,想说的话在嘴边滚了一遭又咽下去。方才夜色太黑,他没有看清楚,这会儿才看见谢潮声也没有比他好多少。胡渣未刮的脸上,眼眶深深地凹陷进去,嘴唇干燥起皮,内衬的薄线衣起球了,衣领也没有翻好。梁屿支起身体,手臂刚抬起来,谢潮声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配合地俯下身,视线与他齐平。彼此炙热的目光刚碰上便黏在一起,眼神痴缠的片刻,梁屿伸手替谢潮声翻好衣领,然后揪掉薄线衣上的毛球。干裂脱皮的嘴唇看着十分碍眼,梁屿直接吻上谢潮声的唇,用舌头润湿。唇分的时候他问谢潮声:“为什么又喝酒”谢潮声问他:“为什么不肯吃饭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照顾好自己”梁屿眼圈愈发的红:“那老师要先回答我,为什么突然要走为什么扔下我为什么不回家”还有为什么要回旧居,你这几天都住在那儿吗你跟师母见面了没有他有好多问题问不出口,复杂难言的情绪堆积胸口无法排遣,只能任由自己被悲伤的河流包围直至淹没。“老师,你怕了你常问我会不会害怕,其实你才是最害怕的那一个对吗”紧握的手没有分开,谢潮声攥得用力,手背青筋凸起。他看着梁屿悲伤愤懑的模样,很想靠近吻他,但外面传来关门的巨响,接着有人敲了敲房门。他又将这个念头掐灭了,像从前无数次摁灭烟头一样,看着烟头微弱的火光倏地灭掉。他明明已经戒烟很久了。他大可不管不顾地吻下去,甚至抱着人强行离开,逃得远远的,谁也找不到他们。他又不怕所谓的世俗枷锁,更不怕任何流言蜚语,倘若就他一个人,只身赴十八层地狱也未觉害怕。但他不是一个人。谢潮声想,他到底怕什么他怕拖累他的男孩,怕他成为众矢之的,怕不能护他周全,更怕失去他。低头在梁屿手上印下一吻,谢潮声揩去他眼角的泪,转身之前对他说,是的,我怕了。因为害怕失去你,所以离开你。谢潮声听见梁屿在背后骂他,胆小鬼,老师我讨厌你。他扯了扯嘴角,心想胆小鬼的程度还是轻了点,他就是个逃兵,丢盔弃甲、一败涂地。门口梁父脸色铁青,谢潮声略微颔首。走出这扇门,梁父跟着出来,叫住谢潮声,道,听梁屿说你要走了,什么时候谢潮声回答,明天,以后要麻烦你照顾好他。梁父对谢潮声的口吻很是不满,说道,这还用你说,我是他爸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谢潮声笑了笑,然后又道,融资的事我听朋友说了,替他谢谢您。算是你肯离开梁屿的一点报酬,梁父说道。我已经退出了,谢潮声失笑。梁父愕然,谢潮声继续道,还有那件事,希望您别告诉他。梁父问为什么,也该让他好好认清人。谢潮声说,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龌龊事,所以还得劳烦你多费心。知道了,梁父语气不善,送谢潮声出门回来以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的那天是陈孟开车送他去机场。一上车谢潮声就戴上眼罩昏头大睡,路上有点堵,陈孟不爽地按了按喇叭,谢潮声适时提醒,注意素质,别制造噪音扰民。陈孟看到谢潮声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回想昨晚看到的那幕,他索性熄了火,咬牙切齿道:“我就不明白你怎么突然就弯了,你本来就是同,还是被掰弯的”谢潮声摘下眼罩,问:“干嘛,你歧视同性恋”“没有,”陈孟白眼一翻,“就是吓我一跳,你现在那位看上去挺小的,哪里认识的”“他是我学生。”陈孟目瞪口呆,露出像被雷劈过一样的表情。谢潮声继续补刀:“我大他八岁。”“”“你可真是个混蛋,”陈孟用一言难尽的表情打量着老友,“对方满18岁没有,你们是自由恋爱不存在任何威逼利诱的情况吧”谢潮声笑:“有区别吗”“那也对,不管怎样你诱拐学生的罪名都没跑了。”瞥见老友又变得沉默的面孔,还有乱糟糟的头发,以及没刮胡渣的脸,陈孟忍不住嘀咕:“你怎么把自己搞那么落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失恋兼失业了。你那位小朋友究竟怎么看上你的”“我是失恋了。”谢潮声如实汇报。陈孟倒吸一口冷气:“你这刚官宣就分手,因为你要走所以才分的怎么不让人家等你一年半,时间也没有多长。”谢潮声淡淡道:“我不敢开口让他等我,也不能开口。”“看你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陈孟唉声叹气,“所以说你好端端去援疆干什么,我记得你从前的志向可没那么远大。”谢潮声看向车窗外,他想回答老友非去不可,但他知道他的理由其实蹩脚得很,或许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遑论说服别人。他需要时间和空间,让他们都重新审视一下这段感情。只不过他选了最极端的方式,他走,给梁屿重新选择的机会,一个离开他的机会。登机前谢潮声接到梁屿的电话,电话里梁屿没说话,彼此的呼吸声缠绕到一块,谢潮声也跟着沉默。沉默使人心生焦灼,就像烟瘾犯了的滋味,谢潮声靠吞咽口水来缓解心里的烦躁。嘴唇干燥的症状没有缓解,嘴巴很苦很涩,但他不需要水,也不需要烟。“听说新疆现在很冷,你有带够衣服吗”梁屿忽然开口。谢潮声愣了愣,回答:“带够了。”“带了哪件大衣你还有件外套在我这忘了吗”“你留着穿。”“我给你送过去好不好”谢潮声喉咙发紧,他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假装若无其事道:“不要来,我不需要,你好好待在家。”“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尾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隐忍好久的哭声在这里现了端倪,梁屿问道:“你要走了吗”“你故意骗我年后出发,实际上今天就要走了,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梁屿的话让他哑口无言,谢潮声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知道绝对称得上劣迹斑斑,他不介意再加一条罪行,但他害怕伤人伤得太过了。最终他只说了句:“别哭,不要等我。”飞机飞行一段时间后,谢潮声从舷窗向外看,底下的云层很厚,云海翻涌。他发现自己似乎遗忘了一件事,伤敌一千亦会自损八百,如果他伤害的不是敌人,而是对他盲目信任死心塌地的爱人呢闭上眼睛时,谢潮声想,他的后遗症来了。知道谢潮声今天就要走完全是个意外。梁屿抱着谢潮声的外套,打算偷溜出家门,不管前一晚谢潮声对他说了什么,都不能动摇他分毫。他知道自己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甚至做好了撞得头破血流的准备。父亲看到他出门,并没有开口阻挠。正要推开家门,梁屿听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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