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哭,她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一点点的水分,眼角都干涩的疼痛。面前的男人听到她柔软的“我害怕”,明明已经合上的眼睛突然虚弱的睁开,眼眸里重新凝聚着涣散的视线,最后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苍白的唇角微微勾了勾,很难看,“傻瓜,我……怎么会让你害怕?”最起码,我得陪你走完这一程,等到有人救你出来。冰言胸腔里一番委屈突然全部憋出来,她明明是不爱哭的人,甚至冷漠生人勿近,可在生命面前,尤其是这个人拿身子挡住轰塌而下的大石之后,她这些天所有的难过与感动算在这一刻倾泻出来。“这儿!这儿有信号!”“卡卡在这停下了,快来人,快来人……”“汪汪汪汪——”耳边突然一道狗吠声,陈镜突心里松。“乖女孩,我的……犬找到了,你……有救了……”陈镜嘴角还沾染着她的血迹。他好想低头吻干她眼角的泪啊。好想好想……可是,不能……“陈教,你在里边吗?陈教,陈教,是不是你,如果是,请给我个回应……”“你……来说……我……没力气……了——”冰言拿着碎石作为回应。即便的人得到回应,立即欣慰起来,“快来人,陈教在这!陈教在这!”易湛童和祁行岩听到呼喊声,撑着疲惫的身子立即赶过去。“陈教,陈教,你里边还有几个人?”外边的人低着头,透过缝隙问着。陈镜真的撑不住了,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根本扛不住这样几天几夜没有吃食,而且他的背,撑起的是叠落起来千斤重的石板。冰言努力的发声:“还有我——”外边的人一听是女声,有些惊愕,但立即问道:“是冰言姑娘吗?”“是!”“陈教在吗?”“他在我身上——”冰言不假思索的回答。再次转头,突然看到陈镜嘴角勾着一抹狡黠的笑,很虚弱很虚弱,等她再次看的时候,他面上已经被痛苦折磨到凝眉扭曲。得到两人还活着的消息,救援队立即去拿救援工具。同时有人给她们拿管道输送水源。那牛奶入口的第一口,冰言直接抬起头,将输送进来的牛奶再次给他踱送过去。“傻瓜,你喝——”冰言确定不知给他喂了多少次,自己稍微尝了尝。他们面前的黑暗射进来一道光明。陈镜没有侧头,目光一直注视着冰言。明明被训练生活刻画在眼角眉梢如刀光的冷厉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化作一抹虚弱的温柔,缱绻着。“你们坚持,坚持,马上就能救你们出来了!”救援队员一边搬着石块,一边和他们说着。陈镜上边的石块被用一个工具给挡着,救援人员立即将手递过去。“陈教,把手给我——”而此刻,明明虚弱到没有力气的男人突然斩钉截铁的命令道:“先救她出去!”“必须救她!”他的话似乎用尽全部力气。以至于,这些人鬼使神差的只能听他的命令。冰言凝着眉:“陈教快坚持不住了,你们先把他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