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娇滴滴道:“汪常在害喜,闻不得腥气,婢妾桌上都许久不见鱼虾了呢。”这话里满是撒娇,又有些诉苦抱怨的意味。胤禛蹙眉,朕倒是差点忘了,年氏很喜欢鱼虾蟹,只因体质虚寒之故,才不怎么用蟹。记得每每去年氏那里用膳,总被那气味冲得半点食欲也无,后来朕明言不喜腥气,这才不再朕面前上鱼虾。这点让胤禛很是不喜,恬儿也喜欢鱼虾,却从不当着朕的面吃。这个年氏,果然是自私自利惯了,处处只想着她自己胤禛脸色嗖地冷了下来:“这膻腥之物,气味不雅,就算清澜殿无人有孕,也该少用”这一瞬,宁嫔也才晓得,皇上原来恶膻腥啊多年来,皇上的喜好从不外露,哪怕是枕边人也甚少知道,哪怕是伺候了多年的宁嫔也只晓得皇上饮食清淡而已。宁嫔忙道:“皇上说得极是,身为嫔妃,就是要仪容整洁。”胤禛点了点头,“以后好好教导年氏”“是”宁嫔端端正正应声。一时间,年贵人脸皮发胀,心下懊恼,怎么好端端又惹了皇上不喜了她喜吃鱼虾又怎么了她用膳之后又不是不漱口又不是满口鱼腥她又没碍着谁却被人在自己殿外吐了一地咬着嘴唇,年贵人强忍着委屈道:“婢妾明白了,汪常在有孕期间,婢妾不吃鱼虾便是了。”看着年氏那张满是委屈之色的脸蛋,胤禛皱皱眉头,只是不吃鱼虾而已,怎么年氏一幅委曲求全的样子宁嫔见状,微微含笑:“皇上,汪常在也是打潜邸出来的旧人了,侍奉皇上也已经七八年了,如今又怀有身孕。嫔妾想为汪常在请封贵人。”听了这话,汪常在不禁有些惊喜,虽然早先宁嫔娘娘也说过这种话,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年贵人脸色嗖地一白,汪氏这个包衣贱婢现在就要与她平起平坐了年贵人心里一万个不服气。胤禛略一思忖,道:“等分娩之后,再做晋封吧。”听了这话,汪常在心里有些失望,终究她在皇上心中还是太没分量了。年贵人却仍旧有些不甘,也就是说,等汪氏生下孩子,还是要封贵人她得想个法子,早点封嫔,否则跟汪氏这等包衣出身的贱婢平起平坐,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宁嫔脸上带着微笑,“汪常在有孕辛苦,可否破例让她提前享用贵人的份例”这点小小要求,胤禛自然没有不允的,点头道:“也好,你回头禀报贤妃一声便是。”宁嫔连忙点头称是。汪常在连忙屈膝道:“多谢皇上恩典。”汪常在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即使没有晋封,她也是板上钉钉的准贵人了。胤禛淡淡“嗯”了一声,“好生养胎,若是缺了什么,只管跟宁嫔和贤妃说。”这时候,苏培盛快步跑了进来,“万岁爷,怡亲王求见。”第三八零章、鞭打年氏苏培盛快步跑了进来,“万岁爷,怡亲王求见。”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主理户部的怡亲王可说是已经忙到焦头烂额,这个时候求见,必有要事。胤禛二话不说,便要起身回勤政殿。宁嫔见状,赶忙起身欲恭送圣驾。一旁的年贵人却急了,皇上这一走,下回能说上话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想到此,年贵人便不再犹豫,上前道:“皇上,婢妾的二哥自幼习武,一直都盼着能为国征战,还请皇上允准”说着,年贵人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满脸都是恳求之色,“还请皇上成全哥哥的一片忠心”这一席话,年贵人说得突然又急促,甚至都来不及阻拦。宁嫔惊愕地瞪大了眼,这个年氏莫不是疯了身为嫔妃,竟敢干政不由的,宁嫔心中泛起恐慌,脸色也一瞬间白了她是清澜殿的主位,奉皇上旨意教导约束年氏,结果却教成这般样子看到皇上那嗖地铁青的龙颜,宁嫔也急忙跪了下来,“嫔妾没能教导好年贵人规矩礼仪,还请皇上降罪”说着,宁嫔重重磕了一个头,心里只恨不得掐死年氏方才年氏的举动来得太突然,胤禛有些出乎意料,回过神来,心中腾地便窜起怒意,这个年氏果然心里就只有他们年氏一族的荣华富贵而已若不是老十三有急事求见,朕真想好好训斥惩戒年氏一通胤禛冷冷对宁嫔道:“那就加倍严厉管束”撂下这句话,胤禛拂袖而去。年贵人愕然看着皇上含怒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不安,皇上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她又惹皇上不喜了吗可是二哥弃笔从戎,请战西北,想要为国进忠,又何错之有年氏咬着嘴唇,眼中有些不服气。看着皇上已经走远,年贵人这才失落得站起身来,才刚站直了身子,忽的便见一个巴掌朝她侧面袭来“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响彻清澜殿。这一巴掌力气极大,直扇得年贵人娇小身子随之一个趔趄,噗通一声,便倒在了坚硬的方砖墁地上。年贵人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仿佛马蜂炸了窝,又好似被烈火浇面,半边脸都火辣辣疼得厉害连带着牙齿都隐隐作疼,口中有丝丝腥甜。数息之后,年贵人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年贵人惊怒交加,抬头看着也同样一脸怒容的宁嫔,眼中有些不可置信,“你你居然敢打我”从小到大被千万娇宠的年贵人别说是挨耳光了,连汗毛都不曾被伤过这是年贵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第一次被掌嘴。年贵人捂着已经肿胀起来的半边脸,气呼呼道:“宫里的规矩,连宫女都不许打脸,你居然敢打我的耳光”宁嫔气得一幅恨不得杀人的样子,“规矩原来你还晓得宫里有规矩二字那本宫倒是要问问你,后宫干政是什么罪名皇上没有立刻下旨将你打入冷宫,只让本宫加倍严厉管教,已经开了天恩了”“本宫打你耳光,那也是奉旨管教”宁嫔冷冷呵斥,眼神跟刀子似的,只恨不得将这年氏给生生凌迟了宁嫔居高临下,指着年氏怒斥:“本宫已经忍你很久了一进宫便整日风骚浪荡,竟追在御驾后头去勾引皇上什么汉军旗书香门第窑子里的姐儿都没你下贱”年贵人到底长于富贵之家,何曾听到过这等污言秽语登时一张脸紫涨发黑,羞愤气恼涌上心头,心口顿时一阵闷疼,一瞬间竟险些气得撅过去宁嫔却还远远没骂够,她指着殿外扬声道:“你不是很会勾引皇上吗皇上还没走出太远,怎么不追了去追上去再勾引一次给本宫瞧瞧啊”“我”年贵人气喘急促,她捂着那剧烈起伏的胸口,只觉得眼前的宁嫔此刻竟是如此狰狞可怖。“贱人”宁嫔恨得牙根痒痒,皇上最近本来就心情不好,皇上若是因此迁怒与她,这清澜殿上下才真真是没好日子过了宁嫔眼里冒火:“你这小娘生的贱人也配封为贵人本宫这清澜殿都被你给染了下贱骚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养了一只狐狸畜生呢”说着,怒不可遏宁嫔拍案道:“来人取藤条给本宫狠狠打这个不知廉耻的畜生”宫中的规矩是不许动用私刑,哪怕宫人犯了错,也必须交给慎刑司处置,更遑论是嫔妃了。然而,皇上临走前,命宁嫔加倍严厉管束。而用刑也是一种管束方式。所以宁嫔才敢直接动刑藤条质地坚韧、弹性极佳,因此打到人身上会有剧烈的疼痛,但即使以最大力气抽打,也并不会伤筋动骨,只伤皮肉而已。因此一直被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孩子或者学生。宁嫔一声令下,两个体壮的太监立刻将着瘦小的年贵人从地上架了了起来,毫不怜香惜玉便直接给摁在了一旁的春凳上年贵人惊恐中这才回过神来,宁嫔居然要对她动用私刑年贵人吓坏了,她急忙挣扎,然而太监的力气极大,死死摁住了她,让她无法动弹分毫“你不能这么对我”挣扎不得的年贵人惊吼道,然后年贵人瞪圆了双眸,那眸中满是惊惧。因为她看到林嬷嬷已经持着藤条走到了春凳前,扬起那细长的藤条在年贵人的惊愕与恐惧中,那藤条高高扬起,狠狠落下“啪”的一声闷响,藤条落在了年贵人的后臀上“啊”后臀上的剧烈疼痛,让年贵人惨叫了起来,疼得她小脸转瞬煞白。林嬷嬷虽是女人,手上的力气却一点也不比太监小,她手中的藤条一下下不间断地重重甩在年贵人的后臀上。“啊住手啊”年贵人惨叫着嘶喊,“我是贵人是皇上嫔妃,你们居然敢啊”然而行刑的林嬷嬷仿佛根本听不见这哀嚎似的,凛冽的藤条毫不犹豫、毫不迟疑,一记接着一记狠狠甩下年贵人奋力嘶吼、奋力挣扎,然后都只是无济于事。年贵人不住地惨叫着,声嘶力竭,喊得声音都哑了,这疼痛来得太急促太剧烈疼得年贵人里的泪水哗哗淌着。起初年贵人还不住地申斥怒骂,但十几藤条不间断鞭打,打得她疼痛难耐,打地她再也不复往日骄傲自负的模样,口中哭喊着:“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林嬷嬷这才暂且停了手,她看向宁嫔,露出请示之色。宁嫔看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年氏,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她毫不犹豫冷笑着吩咐道:“接着打”宁嫔的吩咐对年贵人而言不啻是地狱,她吓得脸色惨白,急忙哭喊着求饶:“宁嫔娘娘饶了婢妾吧婢妾知道了错了”宁嫔发出了“呵”的冷笑,她上前,一手抬起年氏那泪水横流的脸蛋,一边脸还紫涨高肿,这幅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副自以为是的狐媚姿态宁嫔死死捏着年氏尖尖的下巴,居高临下俯视年氏,冷冷问:“那就说说,你错在哪儿了”年贵人眼泪滚滚,呜咽道:“婢妾、婢妾不该干政。”“还有呢”宁嫔脸色更显狰狞,声音冷漠。年贵人咬了咬嘴唇,忍着心中强烈的屈辱,低声道:“婢妾不该不该勾引皇上。”第三八一章、高小荷年贵人咬了咬嘴唇,忍着心中强烈的屈辱,低声道:“婢妾不该不该勾引皇上。”宁嫔冷笑着,更加捏紧了年氏的下巴,迫使年氏抬起头与她对视:“你可知道,你是个下贱坯子、放荡贱人”这等污言羞辱,直教年氏心中羞愤难耐,但藤条带来的剧痛让她痛不欲生,只得忍着强烈的羞愤道:“婢妾知道了,婢妾以后会改的,求宁嫔娘娘饶了婢妾这次吧。”宁嫔“嗤”地冷笑一声,“只有知错才能改错。你可真的知错了”年贵人含着泪花,呜咽着道:“婢妾真的知错了”宁嫔愉悦地打量着年氏这张狼狈的脸蛋,“那就大声告诉本宫,你是个下贱坯子、放荡贱人”年贵人泪眸愕然看着宁嫔,竟然要让她自己说出那等自辱之言这简直是自己掌自己的脸见年贵人半晌不言,宁嫔脸上笑容瞬间散尽,露出了冷漠而狰狞了脸孔:“不说是吗看样子本宫给你的惩戒还不够啊”说着,宁嫔冷冷吩咐:“林嬷嬷,给本宫接着狠狠打”“是,娘娘”林嬷嬷立刻再度扬起了藤条,老脸上浮现狰狞之色。年氏瞬间吓得魂不附体不她不要挨打了那藤条比刀子还要狠厉,从皮到肉仿佛给生生撕开扭碎简直是地狱般的折磨“不不要”年贵人用嘶哑的声音疾呼求饶,“娘娘饶了婢妾吧”年贵人再度泪水滚滚,满脸都是哀求。宁嫔冷笑着居高俯视,“那就大声说出来,你到底错在哪儿”“我”那样难以启齿的话,直叫年贵人羞愤欲死,然而林嬷嬷还高举着藤条,只要宁嫔一声令下,立刻便要再度打在她身上。年贵人咬了咬嘴唇,打落牙齿和血吞,含泪道:“婢妾是下贱下贱坯子是、是浪荡贱人。”这一瞬,年贵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只恨不得此刻就死去宁嫔却仍然不满意,他捏着年贵人下巴,厉声吼道:“大声点本宫没听见”年贵人眼泪簌簌,合上眸子,仿佛是豁出去一切似的,大声喊道:“婢妾是下贱坯子、浪荡贱人”一瞬间,宁嫔的脸上宛若冰雪消融,露出了温婉而和蔼的笑容,“知错了就好。”这声音温柔细细,仿佛母亲在呵护幼童,语气里充满了宽恕的意味。她松开了捏着年氏的下巴的手,取出绢帕仔细擦了擦,然后便像是丢脏东西的时候将那帕子丢弃脚下。年贵人的下巴却还残留着嫣红的指头瘀痕,可见宁嫔方才捏得多么用力。而年贵人却并不觉得下巴吃痛,因为后背与后臀那剧烈的疼痛早已盖过了一切,甚至盖过了她的尊严、她的骄傲。年贵人颓然垂下头,泪水吧嗒吧嗒掉,仿佛是一只被玩坏的布偶娃娃。宁嫔已经恢复了往日里温婉和气的面孔,她忙吩咐道:“去把本宫屋里那两瓶白玉祛痕膏取出来,赐予年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