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千儿行礼,“儿子给皇额娘请安”富察氏也连忙屈膝:“儿媳富察氏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姚佳欣也来不及挑选衣裳,故而直接叫拿了皇后吉服整套上身后,就这么出来了。她快步走到凤座前,端坐下来,柔声道了“免礼”,然后解释道:“本宫昨夜贪杯,有些醉了。所以今早起得晚了些。”弘旭腹诽:才怪,只要不是嫔妃来请安日子,您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富察嘉懿急忙道:“是儿媳不好,来得太早了。”富察嘉懿着实没想到,自家爷说得朕的,皇后娘娘竟然真的要八点钟才起床姚佳欣:“额”不是你的错也认错,这让老娘怎么接话茬好在这时候,浓云适时提醒:“娘娘,该敬茶了。”姚佳欣正了正神色,微微点头。头一回给人当婆母,她也没什么经验可言。好在浓云早就预备妥当了,一对明黄地儿龙凤纹的茶盏,里头已经沏了温热的狮峰龙井,摆在剔红牡丹托盘中,煞是喜庆。敬茶的规矩,富察嘉懿也是懂得的,连忙跟着弘旭一起上前两步,二人端端正正跪了下来。弘旭稳稳端起一只茶盏,高举奉上:“皇额娘请用茶。”姚佳欣接过茶盏,心道:这兔崽子今天倒是挺乖的。微笑着抿了一口茶水,便端着脸道:“既成了家,便要顾家,以后要夫妻恩爱,给后头的弟弟们做个榜样”姚佳欣觉得,弘小星和弘小昴那俩兔崽子太需要一个榜样了弘旭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脸上略带羞涩,“是,皇额娘。”浓云见状,忙将剩下那杯茶送到六福晋手边,富察嘉懿顿时会意,忙双手端起茶盏,高高举过头顶,“皇额娘请用茶。”姚佳欣接过儿媳妇敬茶,心道,怎么富察氏好像很紧张的样子那日选看之时,明明泰然自若、落落大方,难道老娘我看上去太严肃了想到此,姚佳氏挤出一个若亲妈般和蔼的笑容,“既入皇家门,便是皇家妇。以后要好生相夫教子”额还没子呢,说这个貌似不大合适。姚佳欣咳嗽了两声来掩饰尴尬,然后继续道:“总之,夫妻之间要互相体谅、互相关怀,方能走得长远。”富察氏忙磕了个头,“是,儿媳谨记皇额娘教诲,一定恪尽妇道,好生服侍六爷。”姚佳欣:我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吧代沟啊原来她已经老了,跟年轻人都有代沟了o╥﹏╥o第五九七章、六福晋三更皇子成婚,有三日的婚假。这三天内,弘旭是不必去上书房读书的。没错,哪怕结了婚,还是要继续读书感觉是不是听悲催但转念一想,这小子才十五岁呢虚岁当然要继续读书了哪怕是分府出宫的皇子,先生也是要跟着去皇子府继续教导的,只不过课程不像在宫中时候那么严格,而且分府后的皇子一般都会有个差事,每日少不得去衙门报道,每逢大朝日也要列朝听政,就跟那些文武百官差不多。只不过若是分了府,你若是想偷懒,那的确是方便多了。衙门里可以随便点个卯就溜,列朝听政虽然不得怠慢,但十日才有一次大朝会,不打紧。因此,和郡王弘昼每天都在扒拉着手指头盼着开府呢闲着没事就去督促一下内务府和工部的建府工程。皇子成婚礼数繁多,新婚三日基本都要耗在这些礼数上。大婚那日的繁琐礼仪自是不必多数,成婚后第一日要叩见婆母、敬茶停训,然后就要赶去九州清晏磕头,午后要向兄弟们敬茶。弘旭是中宫嫡子,又是亲王之尊,爵位比前头年长的三阿哥、五阿哥都高,因此这敬茶站着敬即可。婚后第二日,小夫妻俩便要去拜见诸位母妃,新婚那日,嫔妃们都送上贵重贺礼,此去既是带着媳妇去拜见长辈,也是致谢。不过弘旭也只是带富察氏拜见了四位母妃便罢了。富察氏忍不住问:“爷,两位母嫔那儿不用去拜见吗”弘旭摆了摆手,“只是母嫔而已,你若是想去,以后抽空去拜见一下就行了。”富察氏点头道:“妾身明白了。”弘旭叹了口气,结个婚也不容易啊,拜这个拜那个的。因富察氏是嫁进宫里,所以就没有三朝回门这事儿,弘旭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道:“岳母如今是住在京中了吗”富察氏点了点头,“额娘一直住在伯父府上,过些日子自然是要回盛京的。”说着,富察氏有些惆怅,不过转念一想,她两个伯父和诸多堂兄弟都在京中,也不算是有娘家可依。“那你弟弟呢”弘旭又问。富察氏道:“九弟打算留在京中,谋个差事。”弘旭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那就让他入宫补个御前侍卫吧。”富察氏不禁大喜,御前侍卫最低也是六品蓝翎侍卫,这样的起点无疑是极高,因此被不知多少世家大族子弟争破了头,甚至连不少宗室子弟也都想法设法想入宫做御前侍卫呢富察氏小声道:“会不会太麻烦了”弘旭笑着执着福晋的小手,“放心,小事一桩。”富察氏脸颊微微泛红,柔声道:“多谢爷。”不消几日功夫,富察傅恒便领了蓝翎侍卫的腰牌服制、走马上任了。皇子们所居住的福园门阿哥所也在御前侍卫的巡逻范围之内,如此一来,这姐弟俩想见便十分便宜了。这让富察氏倍感甜蜜和心安,他这个弟弟,虽比自己还小两岁,但自幼稳重,有他在,便觉得心中安定不少。这一日,富察氏姐弟俩缓缓走在阿哥所西侧的湖畔散步,富察氏指着难免的那小宫苑道:“那是菱香阁,是四公主的居所,你平日巡守的时候,记得离得远些。至于北面便是后宫娘娘们的宫苑,你这个做御前侍卫的,就更是去不得。”听着姐姐啰嗦,傅恒又是欣喜又是觉得无奈,“姐姐放心,侍卫巡守都是成队出动,巡逻路程也是固定的,哪里由得我乱走动”富察嘉懿笑了,这些她自然知道,只是关心则乱罢了。傅恒低声问:“姐姐,睦亲王对你好吗他除了那个侍妾黄格格,还有几个屋里人”富察嘉懿脸颊一红,忍不住嗔了弟弟一眼,啐道:“这是你该问的事儿吗”嘴上虽如此嗔怪着,却低声告诉了傅恒:“六爷没有屋里人,只有一个黄氏。”傅恒微微有些吃惊,“就一个侍妾连屋里人都没有”他可都有俩屋里人呢一个是额娘所赐,另一个是伯母所赠。富察嘉懿心下甜蜜,她点头道:“真的六爷不是那种沉溺女色的,成婚至今,一直都是在我屋里歇息的。”说到此,富察嘉懿脸更红了,她怎么连这个都告诉阿恒了傅恒终于安心了,看样子睦亲王的确不像宝亲王似的记得当年姐姐嫁给四阿哥弘历为嫡福晋,光格格就有四个,屋里有染的宫女也决计不在少数其中那个高氏更是成了姐姐心腹大患。傅恒眼底幽暗,不过现在好了,这个高氏已经被逐出了宫。他虽不知道高氏与四公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必定是大有龃龉。富察嘉懿看着天边的暮色,连忙道:“好了,你别耽误了当差。”傅恒点了点头,“姐姐,若是四公主对你无礼,你完全不必客气”富察嘉懿心道,自打她嫁给六爷,也有小半个月了,倒是一直不曾碰到四公主。她自是巴不得一辈子碰不到,但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四公主虽年长六爷,但毕竟只是个常在所出的庶出公主,而她好歹是个亲王嫡福晋,还不至于怵了一个尚未册封的公主富察嘉懿笑了笑:“你放心,有六爷在,想来她也不敢放肆。”回到所殿,富察嘉懿对镜补妆,又吩咐道:“记得把那件凤栖梧桐斗篷好生包起来。”皇后娘娘从不叫晚辈晨省,都是定在傍晚昏省,介时三位嫡出皇子都会去碧桐书院用晚膳。富察嘉懿自然也跟着弘旭一并前去。这样清闲的日子,让富察嘉懿都有些过意不去,别家的儿媳妇少不得晨昏请安,甚至进门头一年都是不能上桌的。她额娘当年足足熬到生了弟弟阿恒,才被允许上桌用膳。富察嘉懿原以为宫里规矩更大,没想到,她一进门就可以上桌用膳,每天早晨还能睡懒觉。六爷对她也极好,后院里只有一个唯唯诺诺的黄格格,六爷屋里都是些老嬷嬷和太监,连个姿色像样的宫女都没有。这样的好日子,是富察嘉懿简直都不敢想象的。第五九八章、怎一个狗血了得姚佳欣看着眼前这件蓝色缎绣斗篷,素绸为里,斗篷通身绣着梧桐与凤凰,间以五彩祥云,又以秋香色素缎三重如意滚镶边儿,绣纹端的是细腻华美,且配色素丽,不失贵气。富察氏盈盈立在弘旭身侧,声音温婉如水:“儿媳闲来无事,想着皇额娘宫苑外的梧桐风貌甚好,故而绣了这件凤栖梧桐斗篷,还望皇额娘不嫌弃。”姚佳欣微微颔首,“你绣得的确很好。不过这些差事,交给底下针线上人做便是了,别熬坏了眼睛。”富察氏屈了屈膝盖,“多谢皇额娘体恤。儿媳不过每日绣上两个时辰罢了,哪里就会熬坏眼睛了。”两个时辰也就是每天四个钟头姚佳欣真不是不得不佩服这些年轻小姑娘的好耐心,便笑着岔开话题,“各宫嫔妃,可都去拜见过了”富察氏柔声道:“四位母妃是爷带妾身一同去拜见的,昭嫔和粹嫔两位母嫔处妾身也都去请过安了。”姚佳欣点头,她来不及絮叨其他,弘小星就跑进来嚷嚷:“额娘,传膳吧儿子都饿坏了”姚佳欣:望仙馆。大宫女丹青将六福晋的厚礼一一登记造册,笑着对粹嫔道:“娘娘,奴才已经清点过了,六福晋送给您的这些见面礼,比送给四妃也是不遑多让的。”粹嫔嘴角微微一翘,“这六福晋到底是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格格,端庄之礼、出手大方。”宫女馥儿忍不住道:“可六福晋直到今日才来给您请安,而且还是先去了昭嫔处,才来咱们望仙馆。”粹嫔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去泰半。馥儿察言观色,继续嘟囔:“而且,四妃处都是睦亲王与福晋一并去请安,到了娘娘这儿,便只有六福晋一人来”丹青忍不住瞪了馥儿一眼,“你就少说两句吧”粹嫔冷冷道:“谁叫我只是个嫔,而睦亲王是中宫嫡子,自然不必对我恭恭敬敬。”馥儿满腹怨愤地道:“可您好歹是皇子们的母嫔啊”丹青见状,忙道:“娘娘,睦亲王成婚毕竟只有三日婚假,这礼数有多,忙不过来也是有的。这六福晋来请安,也是一样的。”粹嫔冷冷瞥了丹青一眼,“你倒是会做好人”丹青飞快低下头去,心中不禁暗道:粹嫔娘娘的脾性真是愈发不好伺候了,罢了罢了,反正她都快满二十五岁了,何必说那些有的没的娘娘自己想不开,便随她去吧想到这些,丹青便道:“娘娘何必置气,睦亲王身份贵重、性子高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粹嫔揉了揉沉痛的眉心,“本宫如今也只能指望弘暮争气些了。”正在这时候,一个首领太监庆喜腆着笑脸跑进来,“娘娘,十阿哥回来了”粹嫔心头不快一扫而空,喜悦之情浮上眉梢。十阿哥蹦蹦跳跳跑了进来,打千儿请了生母安好,便笑嘻嘻道:“额娘,今日汗阿玛亲临上书房考校,考问儿子论语八佾,儿子倒背如流、释义明晰,汗阿玛很高兴,问儿子想要什么赏赐,儿子就跟汗阿玛说想要几匹缂丝缎,因为额娘最喜欢缂丝的衣料了。”粹嫔大喜,抚摸着着弘暮的小脸蛋,爱不释手,“额娘的弘暮真是聪明又孝顺”弘暮笑容灿烂:“汗阿玛也夸儿子孝顺呢”粹嫔看着如此聪慧懂事的儿子,又瞧瞧那两匹色泽鲜艳、纹饰华美的缂丝缎,心中如吃了蜜一样甜。忽的,粹嫔目光落在在那匹葡萄紫芍药串花缂丝缎上,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匹紫色的缎子甚好,颜色贵气、纹饰也富丽堂皇,叫针线上人好生缝制一身旗服。过些日子便是九九重阳节了,正好上身。”重阳节将近,宫里少不得忙碌起来,裕妃忙碌着筹办节宴,其余嫔妃忙着置办新衣、新首饰。花房也送来几十盆新开的菊花,都是名贵品种,绿云、墨荷、雪海、粉葵、玉壶春、十丈珠帘姚佳欣微微一笑,“花房有心了。”她抚摸着那盆名为“绿云”的绿菊,这花朵开得简直与那叶子一色,浓绿滴翠,十分罕见。其实姚佳欣并不喜欢菊花,因为菊花嗯,总是会让人想入非非。在后世,菊花早就不是一种花了。富察氏今儿一大早便来请安,这会子也在一旁陪着姚佳欣赏看菊花,她笑着说:“这绿云花开的颜色十分地道,花房匠人肯定费了不少心思。”这一盆盆名品菊花全都摆在廊下,既能照到阳光,又不会被冷霜摧残。宫里这些菊花可都名贵很,也娇贵得很,别指望饱经风霜还能盛开。这时候,王以诚快步上前禀报:“主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