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歌疑惑问:覃慎他会出什么事吗?我觉得他还挺厉害的。我觉得还是祝觉那边更重要。毕竟这个才是主线。那你随时跟顾心裁联络。丁鹤让她先跟顾心裁联系好,如果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遇到危险,最好都帮一下。你们还是要先找覃慎吗?对啊。丁鹤扬起笑容,他似乎遇到大麻烦了。季轻歌虽然不太清楚他们在担心什么,还是点点头,连忙往祝觉的所在地赶。丁鹤嘱咐了一句:随时小心,可能还有人在附近埋伏。季轻歌走后,丁鹤和郁谨又开始往那个熟悉的办公室走。还没进去,两个人都听到覃慎不耐烦的声音: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就是看到有条大蚯蚓挡路,就上去踩了一脚,谁能想到其实是个人啊。班主任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哪有那么大的蚯蚓,要是真有这种东西早被拿去做研究了。你就算想说谎,也符合实际一点。只是跟同学起了一点小摩擦,承认了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编这种话?我没编。覃慎毫不示弱,我也没想欺负人。他轻蔑地看了包辉一眼:我欺负他干什么?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你这是说你真的想欺负同学?而且还挑人欺负?老师震惊地看着他,告诉你家长,明天来学校一趟。覃慎手插在兜里,不屑地瞪了包辉一眼,转头望门口走:哦。包辉低着头,因为他的视线而微微发抖。等等,你回来。班主任几年没见过这么横的学生了,把他叫住,苦口婆心地问他,你是遇到什么其他问题了吗?为什么想欺负同学?我没欺负人。你别担心,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不要害怕,老师永远不是你的敌人。我真没事。覃慎和班主任开启了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说啊和我没欺负人也没难言之隐的循环对话。几个来回后,覃慎终于是烦了,踢了包辉一脚:我就是欺负他了怎么样吧,他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吗?办公室内顿时寂静无声。包辉捂着腿嗷嗷惨叫。班主任发现自己一直在鸡同鸭讲,终于选择放弃和覃慎好好对话,严厉道:拿上笔,就在办公室里写检查,晚自习后交给我。明天早上叫你父母过来,我要和他们好好谈谈。郁谨问丁鹤:你要弄只蚯蚓过来吗?你觉得呢?我觉得蚯蚓有点恶心。但是我可以不看。丁鹤忍不住笑起来,捏捏他的手:那算了吧。丁鹤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进去一本正经地跟老师汇报情况:刚刚有小混混进学校来勒索我们班的同学,看他们的样子不是第一次了。老师的注意力马上被他吸引过去:他们怎么混进学校里的?保安没抓?不知道。被勒索的同学也说不知道。他简略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经过,看向覃慎,不过幸亏覃慎同学路过,把那群人赶跑了。他看向覃慎的时候还故意做出惊讶,似乎没想到他为什么在这里。真实的校园暴力就在眼前,受伤害的还是自己班的学生,老师只能先把问题问清楚。他问清情况后,狐疑地看着覃慎:那你后来为什么要欺负其他人?丁鹤给覃慎使了个眼色:也许是误会,看错人了?覃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情不愿地点头。班主任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这和蚯蚓有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就是我凑巧看到一条大蚯蚓覃慎扯扯衣服,你懂了吗?班主任:我不懂,但是你说话的语气真的很不尊重老师。眼见着班主任又要发难,丁鹤小声跟覃慎道:宋眠要出危险了,你要是整个晚自习都待在这里,他怎么办?覃慎立刻打起精神,态度良好地跟班主任承认错误:因为认错人太丢脸了,所以我编了这个理由,当时我确实看到了一条蚯蚓,就顺口说了。我错了,我不应该顶撞老师,也不应该随便对同学出手。班主任哭笑不得,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丁鹤说的话他还是信的,这种事也没必要作假。几个人一走出办公室,覃慎就抓住包辉的衣领,把他拖到角落,冷冷问:你活腻了?包辉抖得像筛糠,眼看着又要叫老师,却被丁鹤拦住,瞪着眼看对方帮他把衣领整了整。你们刚刚说的是假的。包辉不服气地道,他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小混混。丁鹤一直保持着微笑:所以你为什么知道是假的?他在对你下手之前,叫过你的名字吗?说过就是要打你吗?包辉指指自己的黑眼圈:可是我真的被打了。丁鹤耐心地解释:所以这只是一个误会。包辉发现和他理不清说法,沉默了一会,幽幽地问:班长你就是在偏袒他吧,其实他打我,是不是为了你?郁谨本来在旁边看戏,听到这句话突然意识到不妙,站到丁鹤旁边。他是不是觉得,下午篮球赛的时候,我故意推了你一下,想让你被篮球砸到,所以想教训我?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站稳。覃慎眯起眼,脖子向前伸,就差在额头上打三个问号:不是。我对老变态没兴趣。你你就是在报复我。是你非要班长来参加篮球赛的吧。如果是以前,班长根本不可能来参加篮球赛。而且有郁谨在这个地方,要补人也不会班长上啊,就是你强迫他去,想和他制造相处机会。郁谨缓缓抬起手,指着包辉一张一合的嘴:闭上。包辉颤了颤,条件反射地合上嘴,过了几秒又开始喋喋不休:班长,他这个人又霸道又鲁莽,说话不经过大脑,脾气还差,你千万不能屈服他!丁鹤捉住郁谨伸出来那根手指,贴在唇边亲了亲,忍俊不禁地问:你们的台词都是固定的吗?他把郁谨整只手包在手心,温柔地揉了揉:别生气,我们放蛇咬他。包辉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张着嘴发不了音。丁鹤又转过头看他,眼神洞悉:上次忘了问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什么为什么?这次你应该不是在为什么人打抱不平。所以你为什么要栽赃诬陷他们?我没有。包辉还想隐瞒,丁鹤却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眶钻入他眼球后的神经,一路爬到大脑内,把他的记忆一一翻出来。包辉浑浑噩噩地道:因为他们凭什么可以突然转进来。有钱很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想进哪个班进哪个班吗?我们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学习才能考进来,而他们,只要随便花点钱就能轻轻松松进来,还不用怎么学习,上课不说话就行。和同学的关系也不用怎么维持,请顿午饭就能交一堆朋友。他的眼中迸发出恨意,凭什么他们和我们不一样。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些靠着有钱为所欲为的人!有钱的渣滓就不是渣滓了吗?呵呵,可是现在的人就是看钱。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丁鹤和郁谨,班长,我没想到你也会为了钱屈服。你忘了吗?他是个校霸,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你有时间琢磨这个不如想想为什么一道题讲了好几遍还听不懂。郁谨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兴致缺缺地拉拉丁鹤的手,我们走吧。丁鹤拍拍包辉的肩,把呆滞的他留在走廊尽头: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有的人不仅没钱,别的也没有。等走出几步,覃慎焦虑地问:宋眠怎么了?人呢?暂时还没事,等顾心裁的通知,丁鹤神态悠然,估计很快就有事了。这次对方似乎学乖了,知道祝觉身边围的人多。所以他们要把祝觉身边的人先一一解决掉。话刚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宋眠出事了,你快去。由于下雨,天色暗得很早。赵天跟在祝觉身边。他的心里总有些犯怵。队友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找麻烦,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跟着祝觉。他再怎么粗神经,要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祝觉似乎对此毫无知觉,仍旧沉静地向前走着。她有东西在上体育课的时候落在场地了,现在要回去找。赵天本来想说,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早就被人捡走了。天色也不早,不如先回去吧。但祝觉一说起这个就眼圈发红,说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他只能在后面跟着。他反正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不停地跟郁谨发短信,催他快点过来。祝觉突然欣喜叫道:好像在那里!哪里?赵天的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外面。他一抬头,就看到祝觉欣喜地跑向一边的花坛。雨还没有停,她顾不了太多,一直踩在泥地上。啊。赵天眼睁睁看着她脚底一滑,向着花坛摔去,不出意外额头要磕到花坛边缘。小心!他连忙伸手,却看到花坛里探出一只黑色的蛇头,不由自主地停住动作。第130章 永远的星期三(二十八)祝觉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主动放弃了挣扎,只是轻轻用手撑了一下花坛,就随便自己向着花坛摔去。花坛里的蛇探出半个身子,和她四目相对。赵天绝望地捂住眼睛。这条蛇大得他要窒息了。但想象中的系统提示并没有出现。他从指缝里偷偷往外看,看到一圈又一圈黑色的东西缠在祝觉身上,减轻了她和花坛边缘碰撞的力度。花坛里的杂草也以一种远超出另一侧植物的旺盛姿态向她这边延伸着,像是一个缓冲。他先松了口气,再定睛一看,发现密密麻麻黑色的东西都是蛇,吓得差点当场死亡。祝觉的危机解除,黑色的蛇就逐渐从祝觉身边撤离,潜回茂盛的草丛里。赵天这才跑过去,焦急地问:你没受伤吧?被吓到了吗?祝觉失魂落魄地坐在花坛边,半晌才摇摇头。那我们先回去吧。这里有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他忍不住摸了摸胳膊,打了个喷嚏,雨也还没停,再淋下去要感冒了。祝觉怔怔地点头,站起来想走,但刚走两步就跌了一跤,坐到地上。她受的刺激太大了,晚自习跟老师请个假吧。丁鹤打着伞走过来,顺手把赵天的伞递给他,去医务室休息一下?可以让顾医生看看。赵天傻傻地接过伞,打开:他没事了?没事。不过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暂时没跟过来。老师那边我会去请假,你们先去医务室吧。赵天呆呆地点头,半天回过神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刚刚。丁鹤歪头笑了一声,转头跟郁谨说了声什么,转身回到教学楼。郁谨撑起伞,站在他们旁边等着:走。赵天把一肚子感慨和疑问咽下去,把祝觉扶起来,准备往医务室走。祝觉神情恍惚,根本没办法好好走路。赵天又要扶着她又要撑伞,总觉得手忙角落。他忐忑地看向旁边优雅地给自己撑着伞的郁谨:要不然,我背她,你帮我打伞?他想着,背人到底是个体力活,郁谨估计不爱干。而且背祝觉他肯定不愿意。郁谨缓缓转头看他,思索了几秒,指指正在不断向下滴水的伞檐:滴水。他的伞没丁鹤的大,要是两个人挤在伞下,肯定都要淋湿;要是他再伸手给赵天打伞,那伸出去的那只胳膊肯定会被雨水淋湿。赵天眨眨眼:那要不,你背她,我帮你打?郁谨看他的眼神登时就更不对劲了。赵天识时务地闭嘴。过来,靠边走。郁谨向他招招手,自己走到有建筑物遮挡的地方,先去一趟小超市。赵天扶着祝觉找到屋檐下,心里悲痛呐喊。为什么和他们一起走的是郁谨,如果是丁鹤的话他就不会这么紧张了。直至现在他还是有点怕郁谨,生怕说错什么话就被揍一顿。这么说起来丁鹤还是心挺大的,居然能和他相处得这么好。赵天不由得开始对丁鹤敬佩起来。我是不是总是在给你们添麻烦?祝觉突然低声问。啊?没有啊。赵天回过神来,憨憨地笑着,怎么可能。你可是我们的通关条件啊!我总是会遇到危险,总是要你们保护我,你们会遇到麻烦,都是因为我,祝觉说到后面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赵天手忙脚乱地翻卫生纸:没有啊!我们都没这么觉得。你又不是故意要遇到危险的,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至于其他的那就是个巧合,巧合!我们是朋友吗?祝觉被他滑稽的姿态逗笑,短暂地露出一个笑容,很快又低落地问。是、是吧!赵天摸摸后脑勺,笑得傻气,你要是觉得是,我们就是。我当然当你们是朋友。祝觉温温柔柔地道,就是因为是朋友,我才觉得,对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