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要观察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内,会一直大剂量用药,如果病情平缓好转,那就确定不做手术了,如果出现恶化,还是得手术,只是”初蔚知道,谁都不敢保证手术的结果是什么。“我们知道了,有劳医生了。”医生和护士离开,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人。初蔚看了贺闻远一眼,似乎暗中做了某个决定,贺闻远领会到她眼神里的意思,摸了摸她的头,转而退出了病房,给他们留下了单独的空间。输液管里的盐水缓慢的,一点一点顺着细细的管子滴下来,流进爷爷的身体里。初蔚看着满脸枯槁的老人家,又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爷爷对她的好,爷爷第一次碰到她的时候碰瓷行为,心口堵得厉害。第689章 你是我亲哥哥她垂了垂眼帘,站在盛怀瑾身边,盛怀瑾则坐在病床旁边。她抬手搭上了盛怀瑾的肩膀,下定决定道:“怀瑾哥,我有个事要和你说。”盛怀瑾抬头看她:“怎么了”初蔚看着他的眼睛:“我应该就是你的亲妹妹,是爷爷的亲孙女。”盛怀瑾有那么一秒,是回不过神来的。初蔚在说什么她是他的妹妹踏破铁鞋无觅处,他的妹妹早就出现在他身边了这这太让他错愕了。他不敢置信:“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是我的妹妹”说完,拉着初蔚的手,让她一起坐在床边,仿佛是让她说给昏迷不醒的爷爷听。只是短暂的错愕,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一事实。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莫名的觉得和初蔚很亲近,那是一种天生的吸引力,并不是女人吸引男人的那种感觉,而是,就觉得她像妹妹一般,他就是想要对她好。只是,他一直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如今被她一说,他根本无需做心理建设,几乎是理科就觉得,是啊,如果不是血缘关系的牵绊,他这样性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想着对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好呢唯一奇怪的一点就是,初蔚这丫头,长相上面,和他们盛家无半点想象,这也是一直以来他没往初蔚身上联想的原因。“我不是初家亲生的,赵美凤对我一直都不好,很不好,从前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两个女儿,却要区别对待。”光是这一句,已经够让盛怀瑾的心都揪起来了。他的妹妹在收养的家庭里,过得不好,一直都不好。“前段时间,我被人绑架,当时绑匪故意漏了信息给我,说是你妈指使人绑架我的。”盛怀瑾心一抖,初蔚和他妈之间的孽缘,实在是一言难尽。“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是章文佩故意挑拨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其实说实在的,压根不用她挑拨,你妈也不喜欢我,她一直都不喜欢我。”盛怀瑾张了张唇,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要说啥。初蔚又道:“章文佩让人弄了我的血,头发应该也是当时弄走的,再之后,又派人撞死了那个绑架我的人,那人临死之前跟我说,章文佩,血,我这才想到,或许拿我的血,另有用处,我回家之后问了我爸,他便承认了,我是初家收养的这事,二十一年前,冬天,我被人扔在他家门口,他心疼我,这才收养了我。”盛怀瑾心口起伏,看着眼前的初蔚,时光流逝,他早已无法仅靠模样辨认眼前的人了。可那种不自觉的亲近感,让他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她就是他的妹妹。他伸手,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是我们对不起你,让你在外受了二十年的苦。”声音哽咽颤抖,初蔚眼眶发红发涨:“你不需要做个什么鉴定的吗”盛怀瑾摇摇头:“不需要,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初蔚的眼泪掉下来:“我应该一早就和你们说的,这样爷爷就不会出事了,都怪我。”第690章 一定是有人刺激了爷爷盛怀瑾摸她的头:“不怪你,这不怪你,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别自责,爷爷要是醒了,他也一定不会怪你的,嗯”初蔚抹了抹眼泪:“嗯。”盛怀瑾看她那委屈的模样,心软成了一滩,是啊,这才应该是他的妹妹,善良聪明,可爱大方。盛怀瑾转头,将初蔚的手塞进了爷爷的手心里,忍着悲恸:“爷爷,您听到了吗您最喜欢的小孙女,好好活着呢,您还收了她做孙女呢,即便没有知道真相的时候,你们都是有缘分的,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睁眼看看她。”初蔚眼泪扑簌往下掉,哽咽:“爷爷,您快好起来,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盛怀瑾犹豫了一下道:“关于这件事,你打算告诉爸妈吗”初蔚眼帘颤了颤,知道他口中的爸妈,是指盛中铭和阮琴,她抬眼,眼眶里还含着泪:“你可以替我保密吗我只想认你和爷爷,对我不好的人,我不想认。”盛怀瑾知道,这丫头是个特别爱憎分明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妈对初蔚真的差劲透顶。虽然不知情,但那也足以让初蔚讨厌他妈了,他尊重这丫头的决定。“好,先不说,先不说。”他知道他爸妈自从知道盛怀玉不是他们亲生之后,整个生活都乱套了,特别是他妈,整个人时刻都处于崩溃边缘。虽说他妈有很多行径都让他看不上,但看着她濒临崩溃,他心中却是也不好受。都是孽缘啊。那个孤儿院院长真是好算计,盛怀玉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开始他妈对初蔚并没有什么偏见,是盛怀玉说初蔚一来盛家她就倒霉开始,他妈才一步一步对初蔚冷脸相待的。医生说盛爷爷状态还是可以的,现在就是观察,等他醒来。盛怀瑾看着眼前突然之间就失而复得的妹妹,心中百感交集,又因为两人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共同回忆,毕竟他妹妹被抱走的时候,才四个月大。除了感谢上天,他也说不出过多的话来。向来话不多的人,拉着初蔚的手,也是絮叨了好一会儿,才嘱咐她:“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家吧。”“那你呢”“我在这里守夜,爷爷需要人照顾。”“我回家给你拿点洗漱的东西来吧。”盛怀瑾摸摸她的头:“麻烦你了。”初蔚和贺闻远一起回去了一趟,去了她哥和爷爷那里,就看到邻居迎上门来。见初蔚脸色不好,关心道:“盛老爷子怎么样了”初蔚勉强笑笑:“没有大碍,现在还在医院观察。”妇人拍了拍胸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下午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女人来找盛老爷子。”初蔚眼神一凛:“什么样的女人”“她头上戴着帽子,还围了围巾,看不清脸的,但她走后没多久,怀瑾回来了,接着我就听到说盛老爷子昏倒了。”初蔚瞬间了然,爷爷不可能无端昏过去,一定是有人来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他。第691章 算账最大的可能,就是说他的孙女已经不在人世了,爷爷一时接受无能,他本来就有一定程度的脑梗,这么一刺激,肯定会晕倒。所以,是什么人来刺激她爷爷的脑海里闪过盛怀玉,除了她,没人这么贱了。爷爷一直不喜欢她,如今真相大白,她果然不是亲孙女,爷爷对她就更加可有可无了,她想报复爷爷。是她,一定是她。收拾好东西,贺闻远替她拎着包,两人又回到了六院。盛怀玉也在六院,初蔚把东西交给盛怀瑾之后,就打听了一下盛怀玉的病房。盛怀玉的病房里,阮琴难得和盛中铭一起来探望她。在阮琴的意识里,无论如何,这件事都是大人的错,是那个什么章院长的错,怀玉应该不知情。总不能一知道不是亲生的,就对她不闻不问的,恐怕遭人说闲话。盛中铭来则是想要问问怀玉一些他心底里的疑点。盛怀玉脸色还有些苍白,坐在床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消沉。阮琴就又心软了,柔声道:“再住两天,还是回家住吧,我看伤也没什么大碍。”盛怀玉战战兢兢地看着她:“我还能回盛家吗”阮琴笑笑:“我们会抚养你一直到你出嫁的,这都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的。”盛怀玉伸出手来,抱住阮琴:“妈,谢谢你,还愿意要我。”盛中铭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没有开口说话。砰的一声,门被踹开,阮琴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就看到初蔚一脸煞气,来势汹汹冲了进来。盛中铭甚至都没回过神来,初蔚就已经冲到了病床前。他正要上前,贺闻远抬手拦了他一把:“盛先生还是别管的好,免得日后后悔。”盛中铭眉头微皱,在思索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倒是阮琴,叫了起来:“你这丫头,干什么”初蔚已经懒得和她啰嗦了,一把推开了她:“少管闲事。”阮琴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冲着初蔚大喊:“你这个没规矩的丫头,到底要干什么”初蔚一把抓住了盛怀玉的衣襟:“爷爷昏倒了,是你派人去刺激他的,是不是”盛中铭和阮琴齐齐一惊,什么老爷子昏倒了盛怀玉被初蔚挡着,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笑容,继而声音颤抖:“怎么可能是我”初蔚也笑了笑,低声道:“在你爸妈面前卖可怜有用,在我这儿,一点用也没有知道吗你猜我今天在他们面前打你,他们会不会找我算账”话音刚落,一拳落了下来。本来就因为车祸受伤的人,一拳下来,疼得盛怀玉尖叫不止。阮琴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扑上前去:“你这疯丫头到底在干什么”初蔚回头瞪她:“爷爷晕倒,就是盛怀玉从中作梗,是她派人去刺激爷爷,告诉爷爷他的孙女已经死了,爷爷不堪打击,才晕过去的。”阮琴愣了愣,看向盛怀玉。盛怀玉痛哭不止:“妈,我没有,我怎么可能这样做”第692章 你们的女儿永远不会认你们阮琴心中有杆天平,她脑海中剧烈地挣扎着,本质上,她还是相信初蔚说的话的,怀玉这孩子,确实是有那么一些黑心思,而且老爷子向来不喜欢这孩子,这孩子趁乱去打击一下老爷子,都是有可能的。只是,也轮不到初蔚一个外人在这里教训怀玉啊。她以为老爷子收了她,她就真的是盛家的孩子了吗阮琴冷脸看着初蔚:“你给我让开,我们盛家的孩子,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教训。”盛怀玉嘴角又闪过一抹笑容。却被初蔚又是一拳打下来。狼狈不堪。盛怀玉尖叫:“初蔚,你疯了吗你这么对待一个伤患,我要被你打出个好歹来,你付得起责任吗”阮琴上来要拉初蔚,初蔚怒然一抬手,直接将人推到了墙上,阮琴撞在墙上,怒不可遏:“你这丫头,立刻给我住手,不然我就让警察来处理了。”初蔚哪里理她,一顿乱拳下来,盛怀玉嘴角挂着血,奄奄一息倒在床上。初蔚拎着她的衣领:“因为把你打出个好歹来,我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庆幸自己活在一个法制国家吧。”她的注意力都在盛怀玉那里,一转身,猝不及防的,一个耳光甩了过来。连贺闻远都没来得及抓住阮琴。一耳光甩下来,贺闻远立刻箭步上前,一把推开阮琴,将初蔚护在怀里。他知道初蔚的心情,又被亲妈打了一巴掌。盛太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回头。初蔚垂着头,伸手捂着脸,刘海微微垂下,遮住了眼睛,表情心酸苦涩。阮琴咬牙:“你把我们怀玉打成什么样了你这个凶手。”初蔚抬头,看向眼前歇斯底里的人:“这是你第二次打我,每一次打我,都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显然,你很讨厌我,你们不是在找亲生女儿吗那么,我在这里告诉你们,你们的亲生女儿不会认你们的,永远都不会”说完,拉着贺闻远的手,出了病房。盛中铭瞳孔剧烈地颤动着。那孩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床上的盛怀玉止不住地颤抖着,初蔚这话什么意思她什么意思她知道了她知道她是盛家的孩子了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的阮琴愣了半晌,总算也回过神来了,拉住盛中铭的手,颤声道:“她她说那话什么意思她知道我们的亲生女儿还活着,她还那么笃定我们的女儿不会认我们为什么她为什么能那么笃定”盛中铭立刻拉着阮琴的手冲出了病房。病床上被打得出血的盛怀玉,无人问津。阮琴觉得自己有些腿软,若不是盛中铭拉着她,她恐怕连路都走不了,脑海中纷乱繁杂,不敢去想初蔚刚才说的话的意思,不敢想,她真的不敢想。她打过她两次,甚至还冤枉过她,还明确表示过对她的不喜欢。每一样,都仿佛在宣判她的死罪。一路匆匆,盛中铭叫住了前面的两人,楼梯拐角处,外面的天空阴沉,贺闻远将人圈在怀里,冷眼看着那夫妻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