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要留下疤痕,在下也是无能为力。”冉修辰微微点了点头,送了那大夫出门。是夜,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只听得从那楚慕苓的房间里传出压抑的哭声来,让人听了,不由暗自唏嘘翌日,冉修辰去到翰林院。栾静宜一眼就看出他的情绪有些不大对,不由问道:“怎么了大人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昨日楚小姐在我家中被烫伤了。”他本也没打算将此时瞒着栾静宜。“啊”如此意料之外的事情,栾静宜免不了要惊讶一下,“那她如何了严重吗”“烫到了右手和手臂。”冉修辰顿了片刻之后方才接着道:“是下人不小心将刚做好的汤给撒了,本来那汤是该撒在我身上的,结果楚小姐伸手推了我一下,将我给推走了,那汤就撒在了她的手上。这般情况下,已然不能让她上路回家,所以我就将她给留了下来,等到她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再让我父亲他们带着她离开。”栾静宜看着他道:“你这是在跟我解释留她住在你家的理由我没那么小气。”“无关你小不小气,纵然你再大度,有些事情我还是要跟你解释清楚,免得有不必要的误会。”栾静宜点了点头,“那她的烫伤怎么样严重吗”“不算是很严重,大夫说只要将药膏抹上几天,就能消肿祛痛,只是怕是会留下烫伤的疤痕。”栾静宜心中不由咯噔一声,烫伤的疤痕她见过,自己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弟,就因小时候顽皮,被热水在手臂上给烫伤了一块儿,那疤痕着实有些丑陋。他那还只是小小的一块儿,可那楚小姐可是其实那楚小姐是喜欢冉大人的吧不然也不会在那么紧要的关头,下意识地做出那样的选择要知道,这对一个女子来说,并不容易。冉大人这么一个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如今那楚小姐为了救他,而弄得这个样子当天傍晚,从翰林院出来之后,栾静宜连衣服都没回家去换,就径直去了定安王府。欢颜听得下人禀报说,栾静宜来了,便立刻去见,结果看到栾静宜还穿着一身官服,心中便想着,她这肯定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不然也不至于连身上的官府都来不及换下来。“怎么了这是你这是直接从翰林院过来的”“欢颜,有件事我得找你帮忙。”栾静宜今天一整天都在想着这件事事,她想着,谢安澜毕竟是定安王府的世子,宫里的太医他肯定也都认识的,之前也不是也一直身体不好吗估计也找过很多有名的大夫,说不定能知道哪个大夫医术好,能免于楚小姐的手上留下疤痕来。待栾静宜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完之后,欢颜也觉这造化真是弄人。若是没有出这件事,那楚家小姐也就好好地被送走了。结果这件事一出,又平添了变数出来。说到底,欢颜跟冉修辰接触不多,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据静宜说来,那楚小姐实在是个才貌双全,难得一见的女子。如今看这情况,那楚小姐且得在冉修辰的家里住一阵儿了,而那楚小姐又是为了救冉修辰才受的伤,冉修辰对她难免会有愧疚和怜惜之情,这时间久了,两个人之间会不会生出什么来,这却还说不准。“好,我知道了。眼下安澜还在外面没有回来,等他回来之后,我会问问他看看有没有好的大夫或者是药膏,能让那楚小姐不留下伤疤的。”欢颜顿了一下,方才看着栾静宜问道:“若是没有法子能不让那楚小姐留下疤痕呢”栾静宜一摊手,“那还能怎么办只是我心里就就此留下一个疙瘩罢了。”“你不担心她会因此跟冉修辰之间有点什么”栾静宜摇了摇头,“欢颜,你不了解冉大人。这次楚小姐是因为他才受的伤,他向来是个负责任的人,自然会用尽全力,去找大夫治好楚小姐。可他也是一个极有原则和主见之人,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改变原来的想法,而跟那楚小姐之间有什么。”“再说了,就算他们两个之间最终真的发生什么了,那也只能证明其实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那么牢靠,早晚都要出问题的。既然早晚都要出问题,那早一点出问题,还要比晚一点要强。不是吗”欢颜闻言淡淡一笑,“你一向都是如此洒脱,至今也没变。”在感情之事也是如此。只是有些事情,道理是明白的,可真到了那时候,也未必真的能这么看得开了。只希望那冉修辰不要辜负静宜对他的信任。而另外一边,冉修辰回到家之后,还未来得及吃饭,就被自己的父亲、祖父和祖母给叫了去。三个人坐在那里,都很严肃的样子。“修辰,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父亲所说的是何事”“你故意跟我装傻是不是当然是楚家小姐的事情。她的手是为了你才伤成这样的,那孩子是万里挑一的出色,相貌、品性、才气,就算是入宫做娘娘,也是当得起的。如今为了救你,她的手被伤成这样,大夫都说了,留下疤痕是在所难免的,那伤疤可不止一点点,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那父亲的意思是”“自然是你娶了她,反正这次带她来京,也是这个意思。”说着,冉老爷轻叹了一口气,“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你没看中她,我们将她带回去也就罢了,虽然有伤楚家的颜面,不过还尚且能说得过去。可眼下人家女儿留下了这等伤疤,你若还是不娶这于情于理,我们都说不过去啊。”冉修辰神情严肃道:“楚小姐是因我而伤,我自会尽心尽力找大夫帮她医治,但娶她恕我不能拿我的一辈子来赔给她。”“可她说到底也是因你而伤的,你怎么能如此绝情”冉老爷以为,以自己儿子向来不喜欢欠别人、又负责任的性子,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自会负责楚小姐的下半辈子,可结果没想到他还是咬定了不肯娶楚家小姐。“她的确是因我而伤。所以我才会将她留下来,让她住在我这里,找大夫来给她医治。可这件事说到底,也并非是我故意的,错亦不在我,我为何要用我的一辈子去赔她况且,我既无心于她,就算是因为此事而无奈娶了她,她今后一生都要面对我这么一个冷心冷情,不能给她半点温暖的丈夫,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冉老爷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被绕进去了,“你休要如此狡辩,害不害的,还得由楚小姐说了算。她都这样了,你让她再嫁给谁去”“你们不是说了,楚小姐是万里挑一的出色,就算进宫里做娘娘也是当的,既然如此,那就算是手上有些疤痕,想要娶她的人只怕也是如过江之鲫吧,父亲您又何必忧心。况且,您方才说我狠心要论起狠心来,我怎么比得上您,您实在是抬举我了。”“你你”“时辰不早了,我还没吃饭,就先去吃饭了,你们慢聊。”说完之后,冉修辰也不顾身后自己父亲的呼唤的声音,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了。欢颜将这件事告诉给谢安澜之后,谢安澜很快就给找了一个大夫来,据说是对烫伤之症很有办法。这日栾静宜自翰林院回到家里之后,就见欢颜和谢安澜在等着她了,旁边还坐着一个大夫。“这位是吴大夫,对烫伤之症很是精通,你且带他去给那位楚小姐瞧瞧吧。”栾静宜跟欢颜和谢安澜之间关系如此,也不必过多客气,道了声谢,她也就带着这大夫往冉修辰家里去了。从得知这个消息到现在,她还未亲眼看过那楚小姐的伤势,都是从冉修辰的嘴里听说罢了。主要是她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上门,如今正好借着送吴大夫过去的机会,亲眼去看看。栾静宜带着那吴大夫一起,随着冉修辰进了那楚小姐的房间。此时她正半倚在床头,墨发半挽,肌肤胜雪,眉宇间点点轻愁,任谁看了,只怕都会心生怜惜。“程公子”那楚小姐稍诧异了一下,便要起身,却是被栾静宜给制止,“楚小姐受了伤,还是躺着吧。我从冉大人那里听说了此事之后,便托人找了大夫来,这位吴大夫与烫伤之症很是精通,且让他与楚小姐你看看吧。”那吴大夫闻言,便是上前坐到楚慕苓的床前。“有劳大夫了。”楚慕苓伸出手来,眼中也充满了期盼,她也是爱美之人,自然希望眼前这个大夫真的能让自己的手上不留烫疤。栾静宜则在一旁看着,眼见着那楚小姐将手给伸了出来,红肿依旧未消,疤痕清晰可见。冉修辰在她身旁站着,低声问道:“可吃过饭了”“还没。谢奕世子将这吴大夫引见给我之后,我就立刻带着他过来了。”第372章 没有药味楚慕苓的目光扫过他二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大夫上门,冉大人却并不着急过问自己的伤势,只是站在那里同程公子说话。这较之前几次大夫上门给自己看诊时,他的态度着实是大不相同。之前那几个大夫来给自己看诊的时候,他都会在一旁询问大夫自己的伤势如何,可有什么办法不留下疤痕。而此时他却一句都不问他并非是对自己的伤势不关心,而是程公子在他心里的位置到底不同吧。就在这时,冉老爷他们也是闻讯赶来了。“听闻程公子带了大夫上门给慕苓诊治,实在是有劳程公子费心了。”“伯父客气了。”旁的话,栾静宜也没多说,只是看向坐在楚慕苓床前的大夫,等待着他给出一个结论。谢安澜说这是他所知道的对医治烫伤最精通的大夫,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那大概就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见那大夫站起身来,栾静宜忙上前去询问,“吴大夫,楚小姐的伤势如何”“就我看过的这么多伤着来看,楚小姐的伤势算不上很严重。之前的大夫给她开的药膏也很不错,只要再坚持敷上个七八天,定不会再红肿发痛了。”“那疤痕呢能不留疤痕吗”栾静宜问出了这个楚慕苓最关心的问题。只见那吴大夫略沉吟了片刻,抬手拂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道:“这个老夫也不敢妄下断言,只能说姑且一试。”身为医者素来谨慎,在未十分确定结果之前,断不会同患者说什么笃定之言。但因念着眼前这位公子是奕世子的朋友,也便稍稍透露了一句,“我这里的确是有一种专门祛烫伤伤疤的药,之前给旁人用过,效果还不错,只是这药终究是因人而异,且先给楚小姐试试看吧。”虽然只是模棱两可的话,但是听在楚慕苓的耳中,却不啻于天音。这几日以来,来给她看诊的大夫不少,可就连这般模棱两可的话,都没人敢跟自己说。况且,听这位吴大夫的语气,倒好像是有些把握的,她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那吴大夫给楚慕苓留下一瓶药膏,细细嘱咐她一日三次抹在伤处,且先看看效果再说。冉老爷开口留那吴大夫吃饭,被吴大夫给婉言谢绝,栾静宜要送那吴大夫回去,也没有要留下用饭的意思。冉老爷还欲再留,冉修辰却是打断了他,“父亲,我先送吴大夫和程翌出去。”三人离开房间,往大门口走。一直到走出了一些距离,栾静宜方才开口问那吴大夫道:“吴大夫,我也不跟您拐弯抹角了,就直接问吧,这里也没有别人,您跟我透个底,那楚小姐手上的疤,有多大的把握能祛掉”“八成的把握。”栾静宜闻言一喜,当即拱手对那吴大夫道了谢。送了吴大夫回到他的住处,冉修辰又将栾静宜给送了回去。夜幕降临,微风正好,冉修辰一边走着,一边侧头看向身旁的栾静宜,“你去找了奕世子和世子妃”栾静宜微微点头,“不管怎么样,楚小姐到底是因你而伤,你心里必定会有个疙瘩。我想着奕世子之前病弱那么多年,身份又如此尊贵,想必认识不少医术精湛的大夫,或许能知道有什么人能有法子将楚小姐的伤给治好,并且不留任何疤痕。方才那吴大夫言语之间颇有几分自信,想来他是很有些把握的。”冉修辰缓缓勾起嘴角,“你放心,纵然那楚小姐手上的伤疤一辈子都治不好,我也不会娶她的。”栾静宜闻言先是微红了脸,继而也是朗然一笑,“我有什么好放心不放心的若是冉大人真的因此与楚小姐喜结连理了,等到你们二人大婚那日,我定会备上一份大礼奉上。”冉修辰闻言含笑看向栾静宜,“我怎么听着你这最后一句,那么像是威胁呢”栾静宜但笑不语。冉修辰这才移开目光,淡淡开了口,“那楚小姐是因我而伤不假,可要论起愧疚、怜惜之类的感情,我对她却是没有的。虽然有些话说起来无情,可到底也是事实,我倒宁愿当时的那盆热汤是泼在了我的身上,你信吗”栾静宜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信。”冉大人的性子就是这样,他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何况,这次他还是被动地欠了别人。“只是事已至此,已经不能再重来。如今这楚小姐受伤,在道义上,我有责任找大夫帮她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