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哦你又有什么主意了”欢颜含笑看着谢安澜。“你再吃一杯,我就告诉你。”“谢安澜,你这是存心要把我给灌醉啊。”“喝醉了的你,总是格外地乖觉。”“说,到底是什么主意”天牢之中,阴暗湿冷,但这里是专门关押权贵重臣的地方,倒也算干净。“吃饭了。”这里是天牢,狱卒见惯了从高处坠落泥潭的贵人,纵然眼前这个是皇后,但昨日新鲜过一阵儿之后,也就习以为常了。饭菜被递了进来,要按普通人家来讲,这饭菜算是不错了,但对于从来都锦衣玉食的皇后来说,这饭菜委实太糙了些。“放那儿吧。”这饭菜自己怎么能咽得下去皇后对那饭菜视而不见,只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这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一只老鼠,皇后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得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墙角躲了躲,却见那老鼠直接冲着方才被狱卒放在地上的饭菜去了------题外话------被突然的事情耽搁了,更新晚了,没能来得及提前说,抱歉。稍后二更也会比寻常晚一点。第379章 六皇子来府皇后进宫这许多年,一直受宠,皇宫那地方,除了冷宫之外,哪里还能看得见一只老鼠。如今突然见了这么大的老鼠,自然是心生惧意,死死地盯着那老鼠,生恐它突然往自己这边来了。只见那老鼠兴致勃勃地吃着盘中的饭菜,全然不惧怕这牢内还有一人正在死死地盯着它。皇后只在心里巴望着这老鼠赶紧吃完赶紧离开罢了,不要再在自己这里逗留了。可是谁知道,过了一会儿之后,那老鼠吃着吃着突然倒了下来,一动不动了。皇后心中暗自纳闷,站在原地看了半晌,仍不见那老鼠动一下,她心中不由一个念头升起,这只老鼠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由这个念头瞬间带起了皇后心中剧烈的惊惧,若是方才自己吃了那狱卒送来的饭菜,只怕死掉的就不是那只老鼠而是自己了。自己已经是要死之身了,谁还会在这个时候来要自己的命皇后的手心里满是冷汗,怕就只剩下那么一个人了吧如今也只有他还怕自己再多活几日,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了。皇后已是满心的绝望,本来她还期望着五皇子看在自己帮了他那么多的份儿上,帮自己想想办法,在皇上的面前为自己求求情。但眼下,这一点的希望也破灭了。回想起来,五皇子真是好算计。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手操办,他只是出了主意,其他的一点儿都没沾手。眼下自己就算要去揭发他,也拿不出一点证据来。自己还真是蠢,以为自己跟他已经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自己这个皇后的身份对他助益颇多,可是现在想一想,打从一开始他就计划周全,将自己推到前面,而他则躲在幕后。等到出事之后,自己要承担所有的罪责,而他自己却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不过他也并不是一点儿不受影响,若他果真能全身而退,他也就不会暗地里给自己下药,想让自己早点死了。他这是怕自己在皇上的面前说出点什么来啊。五皇子啊,五皇子,你既无情,就休怪我无义了“来人,我要见皇上,我有要事要禀告给皇上”既然自己活不成,那身为罪魁祸首的五皇子也别想把他自己择得干干净净。皇宫之中,皇帝已经卧病在床,许是皇后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不小,今日一直都是靠在床上批改奏折的。“启禀皇上,永宁公主在外求见。”“不见,把她给打发走。”皇帝不耐烦地道。这永宁公主进宫来做什么,他心里自然是清楚不过,肯定是来给她的母后皇后求情的。“是。”永宁公主因驸马的事情抑郁多日,还未缓过这一口气来,这又听到了自己母后出了事,要被处斩的消息,当即就着急忙慌地进宫来了,结果却被拦在外面,不得面圣,当真是心急如焚。“皇上”皇帝心情烦乱,皱着眉头道:“又怎么了”“皇后娘娘说这件案子还有重要内情,想见皇上一面,亲口跟皇上说明”皇帝拿着奏折的手一顿,低头沉思了半晌,终于轻叹了一口气,“摆驾。”终于得见皇帝,皇后免不得又是一番哭诉,但皇帝却显然已经厌倦,“你若是有话跟朕说就快说,朕没功夫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皇帝早已预感到皇后要说的话定然十分隐秘,所以提前将跟来的人都屏退了,身边只留下自己的亲信赵申一人。“皇上还是要执意处死臣妾吗”“如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朕已经保不了你了。”“那若是若是臣妾说出这件事的另外内情,皇上可否可否饶臣妾一命”“你这是要要挟朕”“臣妾不敢。”“你既然已经请了朕过来,想必也是已经想清楚了,你说或者不说,于朕其实并无大碍。罢了,这一趟,朕只当是来见你最后一面了。”说完这话,皇帝果真转身欲要离去。“皇上,这整件事都是五殿下想出的主意,臣妾臣妾只是被他给利用了”皇帝闻言这才转过身来重新看向皇后。他脸上并无惊讶之色,也许是因为他在来之前,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皇后对怡妃本不该那么恨之入骨,当年的事情怡妃无辜,皇后心知肚明,不至于用了这样的法子来置怡妃于死地。她身为统领后宫之主,想要为难怡妃,有的是法子。那厌胜之术,实乃冒险。这么想来,这件事只怕并非是后宫争宠之事,而是皇子夺位之争。皇帝之前也冷静下来想过了,当初三皇子因猎场一事被关入宗人府的时候就曾说过,这一切都是五皇子设下的圈套,牵涉其中的还有皇后。也许自那时起,皇后就跟五皇子站到了一起,这次的事情明着是冲怡妃来的,可实际上却是冲着六皇子去的。就是因为之前有了如此猜想,所以皇上听了皇后这话并无惊讶之色。皇后却以为皇上是不信自己的话,忙接道出了事情的始末。这件事是由五皇子一手策划,皇帝在卉嫔那里歇息的时候,卉嫔故意撒娇向皇帝讨了他贴身的玉佩,说是看着喜欢,想要亲手打个穗子系上。这枚玉佩是先帝亲手赐给皇上的,时常都戴在身上,很是看重。若是换了平常,皇帝也不会答应的。但奈何这卉嫔撒娇嘴甜,哄得皇帝意乱情迷的,也就将那玉佩给了她,说是穗子打好了,就还给他。结果次日下了早朝之后,皇后就带着红着眼睛、一脸泪痕的卉嫔过来了,说是将皇上的玉佩和弄丢了。这玉佩十分重要,自然是要去找的,可又能对外声张究竟是丢了什么东西。那玉佩是皇上的贴身之物,很多人都知道那是先皇御赐之物,皇上受不住一个嫔妃的撒娇,就将先帝御赐之物给了那嫔妃把玩,本就已是十分不妥。偏那嫔妃还把玉佩和弄丢了,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言官们上折子说教还是轻的,只怕在史书上也难免要留下一笔。皇后很是体贴地提议由自己带着人去卉嫔今晨去过的地方搜上一搜,只说是卉嫔丢了东西,其他的一概隐瞒。皇帝自然是乐意,毕竟这件事传出去了,他也丢人。可皇帝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皇后遵了五皇子的计划行事。那卉嫔本就是她的人,撒娇拿到皇帝的玉佩,也是五皇子的主意,不过是由皇后亲口对卉嫔下的命令。目的就是以这个为借口,去搜怡妃的寝宫,顺理成章地将那一对巫蛊人偶从她的寝宫里搜出来。“皇上,臣妾不敢有一句虚言,这一切都是五皇子的主意。是他怂恿的臣妾,臣妾只是听他的意思行事啊。”要论起来,自己最多只是个帮凶而已,五皇子才是真正的主谋。皇后跪着去拉皇帝的衣角,皇帝不为所动,只是低头盯着她看。片刻之后,皇帝终于开了口,但话却是对身旁的赵申说的。“把她拉开。”“皇上皇上,当年您承诺过的话,难道您都忘了吗”当年自己盛宠之时,他曾说,只要他在世一日,就会护自己一日安宁,绝不叫任何人伤害自己。可眼下他竟是要处死自己,自己这般哀求于他,都不能让他回心转意皇帝一步步走出天牢,身后传来皇后撕心裂肺的哭声,但是事到如今,他们谁都不能回头了。一个月之后,六皇子回京,刚进了皇宫,就去向皇帝复命。父子二人说完了公事。皇帝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问六皇子道:“你母妃宫里前阵子出了些事情,你可听说了”“是,儿臣已经有所耳闻。”说罢,他直接跪了下来,对着皇帝道:“多亏了父皇英明,免于我母妃被人冤枉,受无妄之灾。”“起来吧。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是,儿臣明白。”“你离京这些时日也辛苦了,你母妃想必很是想念你,你去看过她之后,就先好好歇一歇吧。”“是,那儿臣就先告退了。”转身之际,六皇子一双眼睛陡然变得深沉。若不是安澜施计,利用如贵妃,只怕父皇就只是罚皇后闭关礼佛而已。自己的母妃差点被冤枉死了,他又有何在乎的人都说自己母妃是因祸得福,而这场祸事来得凶险,当时稍有不慎,自己母妃就要丢了一条性命,而父皇他绝对不会心疼。欢颜的面前摆了一桌子的珠钗首饰、字画摆件,个个都是珍品。眼见着蒋青青的婚期将近,她也得开始给蒋青青准备新婚贺礼了,她和蒋青青朋友多年,这礼自然是得精挑细选过。欢颜正在斟酌手上的这两支步摇哪个更好一些,却见谢安澜从外面走了进来。过来之后,径直就拉起了欢颜的手往外走,欢颜慌忙将手里的两支步摇递给身旁的琼儿。“怎么了”“焕廷来了,说要感谢你,你随我一同去见见。”六皇子回宫也这些时候了,他私下里倒是经常和谢安澜一起见面商议事情,但明面上,他和谢安澜倒是没什么来往,是以欢颜也只是在宫里有宴会的时候,偶尔见他几次,话都没说上过几句。这次倒是难得他到定安王府来。谢安澜和欢颜过去的时候,定安王和定安王妃正在陪着六皇子说话。那六皇子见得欢颜进来,立刻起身朝着她拱手见了一礼,“我母妃的事情,还要多谢世子妃。”欢颜也是朝着六皇子回了一礼,“怡妃娘娘与我母妃情同姐妹,我尽心尽力也是应该的,六殿下言重了。”“客套的话就莫要说了,来,我们先坐下吧。”六皇子回京,这次又难得来了定安王府,虽然是悄悄地来的,但到底难得,是以定安王吩咐下人备了一桌酒菜来。“只是可惜,五皇子并未因此事受到牵连,照理说他才是这次事情的主谋,皇后也不过是受他指使罢了。”定安王妃颇有些惋惜地道。枉费澜儿还在天牢里弄了只老鼠来做戏。定安王安抚地拍了拍定安王妃的手,“皇上这次虽然并未追究五皇子,但听了皇后的那番话之后,心里难免会对五皇子生出芥蒂来,此事对他也是有打击的。”欢颜点了点头,执起面前的酒杯刚举到嘴边,正要喝下,却是被伺候在一旁的琼儿给拦住,“小姐”第380章 顾宣记被讹“怎么了”欢颜抬眸不解地看向琼儿。“小姐这两日还是少喝酒吧。”琼儿一脸有话又不好说的样子。欢颜心有疑虑地看了一眼琼儿,到底还是将手中的酒杯给放了下来,琼儿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她的性子自己知道,不会无缘无故拦着自己不让喝酒的。可谢安澜仍是不解,看着琼儿问道:“为何”琼儿脸上微红,只低着头不言语。欢颜心中更是纳罕,谢安澜深觉奇怪,只有定安王妃含笑开口问六皇子道:“这一趟差事办得可还顺利”如此,便将这件事给揭了过去。待六皇子离开之后,定安王妃才问琼儿道:“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拦着你家小姐不让喝酒”定安王妃心里猜测着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这琼儿当时也不至于那样支支吾吾地不肯开口。故而,她也是一直等到六皇子离开了,方才找琼儿来问。“其实是凌姨嘱咐的。凌姨说小姐的月事已经迟了许久了,说不定是”定安王妃闻言心中大喜,立刻接口道:“说不定是有喜了”欢颜听了之后也是被吓了一跳,“那你和凌姨怎么不跟我说”回头想想,自己的月事的确迟迟没来,只是她最近一直在忙着其他事情,倒也没怎么注意到。“凌姨说,这种事情还说不准,本想着这两天就找机会带小姐去请大夫诊脉的。凌姨还说,若是万一搞错了,难免让小姐心中失望,所以就暂且先不告诉小姐。”其实倒不是真的怕欢颜失望,而是怕定安王和定安王妃会失望,毕竟这定安王府只有世子这么一根独苗,定安王和王妃自然是期盼着小姐能早日有了身孕,最好还是等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