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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这才惊觉对方是在发抖。程延辉今早急忙忙从家里出来,在车上下属有和他说昨晚的详细情况,但仍然处于丧子之痛的他集中不了注意,只听得几个词,爆炸、死伤严重、抢救。程延辉忘了,面前被他质问怒骂的人是昨晚围剿惨案的目击者,对方直击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具尸体。程逸是其中一个,作为父亲程延辉可以向谭宏耀讨公道,对方也应该全然接受,可谭宏耀不单要只对程逸的死负责,还有其他人。谭宏耀盯着面前一语不发的人,他仍在生气,但脑子在逐渐恢复清醒,此时的他不合时宜地想昨夜对方在医院里,会不会也受到了其他34个死伤者家属的怒骂。......他松开手。后退一步。转身把敞开的办公室门关上。谭队低头,整了整被捏皱的衣领,说出九个多小时以来第一句话,昨天的行动,直到钟复他们三个人将东南亚毒贩带到后山,我们正式开始抓捕前都是在计划之内,没有任何异常。他转过身,将办公室最左侧的空白白板翻过来,只见另一边白板上写满了字是对昨晚行动的详细分析。谭宏耀独自在办公室里待了这么久,不是光用来悲痛欲绝的,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变故发生在我们将那批东南亚毒贩都杀死,有另一批的人马进来。我知道,程局说,你们措手不及。是,谭宏耀看向他,我从医院里出来后又去了维斯赌场一次,检查后山现场。我发现第二批进入的毒贩无论从持有的武器数量、还是攻击方式都和前一批很不一样,相比于情报组东南亚那群人,他们更专业、狠辣。确定是毒贩吗?程局看着他在黑板上的分析。不确定。什么?谭宏耀从黑板前离开,他走到办公桌前探下身,从最低下拿出个箱子。程局惊诧,这不是昨天他们局千辛万苦从雀哥手里抢过来的那个毒品,他脱口而出,第二批上来的人没从你们手里抢走?对,谭队说,我没想明白这群人的目的,如果是想分一杯羹,和东南亚人一样夺走ar23,那为什么又会在最后没拿走它。而且对方出现的时机也很奇怪,似乎是算准了时机等到我们这边杀光东南亚毒贩才上来。难道他们是坐收渔翁之利,等东南亚人死去,少了一个威胁后才来干掉我们?程延辉没说话,谭宏耀讲了下去,脸上有明显疑惑。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又在即将得手之际退回去,那时候钟复他们四个已经很累,行动反应没有开始那么敏捷,如果目的是龙安局,那早在后山时就该动手,而不是非要在山下五公里外将我们仅剩的人杀死。行动组四个人的尸体在那里被找到?程局抬头,问。对,在一条街上,早上七点半有人报警说是在街头发现死尸,死相很惨。程延辉沉默了会,摄像头呢,有让人去查看吗,他们昨晚追着第二批毒贩去过哪些地方?查了,只拍到他们进入那条街,而街上的摄像头在昨天全部被人为毁坏,复原不了。谭宏耀脸上闪过一丝懊悔,他想到被下属发过来的被扔在街头四具尸体的照片,烦躁不已。他们四人的验尸报告出来吗?出了。怎么样,身上有残留指纹或者皮屑头发吗?程延辉望向旁边人,但对方定在原地,似乎突然神游。程局余光瞟到对方垂落身侧的手在发抖,顾不上其他,急急追问,到底验出什么了!?谭宏耀深吸口气,四个人身上都没发现任何能查出dna的线索,伤口的走向和力度都是同一人造成,只是.....戚文川、杜四和吴天三人的死亡时间是昨夜凌晨一点左右,而钟复.....他的尸体腐烂度高于其他三人,法医猜测是死亡时间在三天前。谭宏耀走到办公桌前将一份验尸报告递给程延辉,你自己看。程局接过,翻了几页,你是说......昨晚和你们一起执行任务的,不是钟复,别的人?!他的音量陡然变大,下意识捏紧手里的文件,钟复在局里干了六年,和局里所有人都很熟悉,这么大个人消失、死亡、被顶替,并混在你们中间三天,居然没一个人发现?!程局显然难以相信,他抬起头目光凌厉地望向旁边,对方表情晦暗难猜。程延辉静了几秒,低声问,.....你没发现?你们不是很亲近的吗?谭队没说话,显然不想回答。程延辉没再纠缠,转移话题,那除他们外,几个逃脱的毒贩尸体有找到吗?没有,谭宏耀在沉默中找回声音,程局,你知道在后山,有一辆车曾经短暂出现,带走了第二批毒贩吗。嗯。我当时就离他们五米,那辆车出现时毒贩和行动组的人表现得一样惊讶,他们似乎并没有预料到会凭空出现一辆车,又或者说,在那群人的计划里没有这一个安排。你是觉得昨晚行动有四个团体,我们龙安局、东南亚人、第二批毒贩和那辆车的人?程局说。嗯。程延辉沉吟片刻,不对,他走到黑板前,拿起笔将谭队写下的两方人马圈住,我觉得他们彼此认识,只是目的不一样。毒贩警觉性很高,如果没有一定程度熟知,他们不会上那辆车。有找到那群人最后的行迹吗?没有,但可以确定他们和行动组一起进入了那条街。有给后山的所有人做验尸报告么?程局看向谭队,对方愣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推眼镜,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局里总共才两名法医,又是今早才上班,所以.....还没来得及....程延辉听着他说,眼里闪过一丝恍惚他和谭宏耀其实在很多年前就认识,是读警校时住同一间宿舍的兄弟,只是毕业后不知由于什么原因变得很少来往,对方现在这副模样,倒是让他想起好多年前在宿舍,谭宏耀和他们宿舍其他人一起干坏事被抓住,看起来镇定自若实则心虚到不行。那就等等吧,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十一点,下午应该就能出来。你想怎样?他曾经的舍友还没明白。我想知道昨晚是谁杀死行动组所有人的,你说他们身上的伤都是同一种手法造成,那就让法医给所有尸体做检验,看除行动组外还有没有其他人也死于同一手法。如果有,就说明杀死行动组的人也在后山,是第二批毒贩所做的,如果没有....那就是车子里的人。而且我觉得也许车子里的人和第二批毒贩并不是同一伙,你说验尸报告里显示行动组身上的致命伤来自同一人所为,那就说明第二批毒贩在他们死之前就消失不见,如果真的确认是凶手车子里的人,那对方很有可能将毒贩也干掉了。程延辉说,我倒要看看,让我们全军覆没的是哪个杂种。☆、3.22.陆殊同在中午十二点半才回到诊所,甫一进门,护士赵怡凌厉的眼神劈过来。对方把他扯进治疗室里头足有十几个病人在等待。......陆医生快步走到洗手间内洗手换衣服,出来后边披白大褂边低头问,今天怎么这么多人?他这诊所门店小、位置偏,周围没有什么住宅区,生意冷清到可能一天下来只有两三位病人。老实说陆殊同看到那么多病人时,第一个反应是许约换了新的办法来折磨他,要让他累死在诊所里。我简单看了下,里面那些人....好像都是吸毒的,赵怡站在他旁边,小声说道,频繁流泪打哈欠、胃痉挛、瞳孔放大、呕吐这些吸毒后的常有特征,他们都有,而且刚刚我借口帮他们打针,手臂上全是针孔,有几个人的手指都是焦黄色。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吸毒者过来?陆殊同已经走到门口,听到后停了下来,皱眉看着里面神志恍惚的病人。我们昨晚虽然将ar23留给了警察,但m市不是只有雀哥一个人手里有那个毒品,今天早上有人出售了大量ar23,把它们流入市面。谁,陆氏集团?陆殊同问。赵怡点头,对。不是说现在研制出来的ar23纯度不高么?赵怡翻了个白眼,对啊....她才说完话,旁边陆殊同抬起手推开治疗室的门,走了进去。三言两语间,两人都清楚了诊所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多吸毒者。陆氏集团将做到一半还没完全成功的毒品向公众售卖,一方面是为了钱,另一方面,是想知道新毒品在不同体质的人身上会有什么反应。也就是想找小白鼠做实验。还得是向你收费的那种。诊所里的这些,全是那些不幸与新毒品药性排斥、正在饱受不良反应折磨的人。连远在市中心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诊所都能挤进这么多人,那此时市区那块,肯定乱成一团。站在陆殊同旁边协助他治疗的赵怡心想。一群饥渴的狼。吃人肉连骨头都不舍得吐,非要再丢进水里煮成汤喝。也不知道报应什么时候落在贩毒的那群人身上。忙活了三个小时,赵怡将最后一个吸毒者送出诊所,狠狠关上门,锁死。她一点都不想再碰到这些病人。回到前台,记了会账,她还是觉得身上残存着吸毒者们的臭味,抬头望向不远处在看电脑的陆殊同,我去浴室洗个澡,等下有病人,你来招待?陆殊同头也不抬,好。没去提醒诊所的门已经被她锁上。答应得这么痛快,赵怡站在原地,眼珠子转了转,暂且放下要去洗澡的想法,趴在前台上轻声问,今早和你养父相处很好?陆殊同抬起头,很认真地想了会,勾起嘴角,嗯,还不错。你这么晚才回来,发生什么了?你想知道?为什么不,赵怡眨眨眼,养父子的异样爱情故事,听起来就刺激。陆殊同静了会,在完全挑逗起对方兴致后向后一靠,张狂随意地问,许约的事,我凭什么告诉你?......十秒后,洗手间的门被用力关上。陆殊同坐在靠门口的沙发上,看着电脑上方显示时间的数字,手从电脑前离开伸向裤袋有点想给许约打电话。经赵怡这么一闹,他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三个多小时没见到对方。怪想他的。打个电话听听声音也好。陆医生的手指又在反复搓动。每当他情绪有波动,比如说有人羞辱、顶撞许约或者是他想念许约时,就喜欢做这个动作。是他杀人前的一个小怪癖。其实今天早上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许约作为赌场的老板,有一大堆公事需要处理,他无论多晚睡早上六点半都会准时睁眼。今天陆殊同抱着人还在沉睡时胸腹部就狠遭一击,迷迷糊糊睁眼看向旁边,许老板冷冰冰下达命令,抱我下床。从前陆殊同曾问,为什么明明拥有五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还要这么拼命工作。许约很傲慢地瞥了他一眼,说,关你什么事?ok,陆医生闭嘴了。但也不是没有怒气,他直接俯下身,亲到对方因为窒息双颊通红才松口。当然之后许约连扇他十巴掌,将人丢进野兽笼里关了一整天才消气。对于虐待养子这件事,许养父从不手软,他觉得是理所当然。而陆养子也一点都不生气。他称这些为许约和我之间的一点小情趣。下床洗漱完毕后推着许约去餐厅吃早餐,可能是因为这几十年来一直都工作量过大,又因为伤腿那次失血过度,许约的身体不是很好,为此,陆殊同和营养师一起给他定了份食谱,监督他要每天三餐准时。将人推到餐桌前,陆殊同坐到对方旁边却并没动筷子,他不被许约允许和他一起吃东西,不过□□且毫不掩饰的目光还是紧紧追随着旁边人。许约忍了会,放下筷子扭过头,你能不能不要总看着我?陆殊同勾勾嘴角,不可以。.....我已经被禁止和你一起吃东西了,现在连看你一下都不可以吗?许约冷笑,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有一点,陆殊同也笑了一下,他伸出手臂,当着周围保镖侍应这么多人的面,明目张胆地迅速抱了许约一下像是某种大型危险动物在撒娇。许约拿起右边放着的餐刀,手起刀落把它扎进陆殊同右腿,专挑对方昨晚受伤、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你知道如果换作是我,大腿被刀子扎伤,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吧?......我知道,陆殊同垂下眼睑。许约抽出刀子,低头看着被刺伤的那块肉,直到有鲜血渗出才转回头,我希望你能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得寸进尺。他拿纸巾擦擦嘴巴,对不远处的侍应说,我吃好了,过来收盘子吧。侍应走过来,陆殊同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大腿,轻声细语地问,不吃了吗?对着你没有胃口,许约把手放到轮椅控制器上,旁边人立刻站起,拖着受伤的腿,走到他身后,你想去哪?我推你。去会议室,许约见这不要脸的东西又缠上来,目光有一刹那再落回到那把餐刀上,不过在下秒就移开。他想起陆殊同受伤的腿算了,反正再怎么弄,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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