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约瞥了他一眼,这宴会太无聊了,早点回去休息或者工作也好,省的在这浪费时间。好,助理拿出手机开始和司机联络。许约回头望了眼自己出来的那个阳台。那里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关上,窗帘拉紧,挡住一切视线。许老板想起林奕恒在里面讲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话,又看到那扇紧闭的门,很轻地笑了。陆殊同开着车跟在李姗的车子后面,边保持一百米距离边给赵怡打电话,你在那了么?在了,耳机里传来女生模糊不清的声音,我一直在看着目标的位置。赵怡带着墨镜,穿一身黑衣,把自己从头到脚隐藏在黑暗里,坐在一辆大货车的驾驶座上,悠闲自在地边吃薯片边留意电脑上的目标位置。刚刚趁着李姗和自己交谈,陆殊同偷偷在她身上放了个追踪器,并把摄像同步到赵怡那边。陆殊同:等下目标离你还剩两百米就出发,清楚了么。知道了知道了,赵怡说,以前干多危险的事都没见你这么上心,这次帮你家许约办事就这么紧张。陆殊同微微勾起嘴角,可不是么,他是我喜欢的人,当然要好好表现。....赵怡叹了口气,恋爱真是件可怕的事,她拿起一片薯片正想往嘴里放,电脑屏幕上的小红点却突然转弯,拐进了她所在的小路口里。来了。赵怡松开手,将薯片袋往旁边一丢,启动车子。李姗在车子里听着秘书说新找的荷兰供应商的事。因为您给的时间很短,只有三天,荷兰这段时间又刚好政策变严,很多供应商都害怕被警察查出,不敢接单。李姗:我之前和你说酬金可以提高25%,有人答应么?有,秘书将一叠薄薄的文件送到她面前,您坐上飞机后可以看看,这是在看过我们的条件后同意与我们合作的供应商,一共四个,每个月都可以提供80kg的毒品,走海运,我们有人在海关那边工作,顺利的话不会被查出来。嗯,李姗点头,我去到后再详细和他们谈,陆仁琛那边怎么样了?秘书回答:鼎爷最近搞砸了我们五单生意,损失近七千万美金。李姗蹙眉,这老不死的想干什么,已经和陆宁拿走我一半的生意,还想要来抢剩下的,这么贪心怎么不见他撑死?她说着,又有些疑惑,望向秘书,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么,这两个人怎么会这么频繁地搞事。秘书想了想,或许...是陆赋生的死,一下子刺激到他和宁叔,萌生了想要夺权篡位的心思?夺权篡位,李姗冷笑,不还有个陆殊同在么,怎么夺,怎么篡?您刚刚和陆少交谈,他有答应吗?没有,李姗说到这里,语气更不好了,话说的圆滑好听,实际上就是一点都不想帮忙。这样....两人正说着话,车子却缓缓停了下来。秘书向前看去,怎么了陈叔。这条路好像在施工,我们得绕一条路走。李姗向前看了眼,远么?不远,从这里右拐进去就行,也是条大路,就是不怎么有车走过,所以会很黑。没事,李姗不怎么在意,随口说道,只要能按时到机场就行。她现在是心事沉沉,对最近遭逢重创的事业很是担心,和秘书坐在后面认真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车子缓缓右转进入岔路,在红绿灯前停下,一分钟后又重新启动,开出斑马线。李姗正低着头翻看秘书发过来的文件,突然听得一声尖锐得快把耳膜给刺破的喇叭声,她烦躁地抬头看向右边一辆失控的大货车以一百二十码的速度迎面撞来。高级私家车在空中抛了抛,翻滚几下,被甩至十米外。车顶朝下,车轮在不受控地转动。赵怡松开安全带,带着墨镜和口罩下车,在货车边上缓了几分钟,给陆殊同打电话,我完事了,有血从车子里流出,但不确定目标死没死,你来了吗?快到了。陆殊同骑着一辆摩托车,在漆黑的道路里飞驰,在经过货车时转过头与赵怡对视,并指了指摄像头,在离事发车辆十米远的位置停下。他同样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服,戴着个摩托车专用的头盔,拿出把长约二十厘米的短刀,走向已经被撞成废铜烂铁的车。李姗的下半身被车子牢牢压住,五脏六腑在剧烈的撞击下几乎移位,痛得她目眦欲裂。推开了变形的车门,李姗奋力地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巨物。眼前的光线突然被挡住,有人站在她面前。李姗惊喜万分,这突然而来的车祸似乎把她的脑子也给暂时撞飞,完全没意识到大晚上在这寂静无人之处,有个人出现会是件多么不寻常的事。女人披头散发,边咳嗽边哀求,你能帮帮我吗?帮我打120,或者推开我身上压着的东西。陆殊同在头盔里笑了下这蠢女人居然把他当作救星。他很好心肠的往左移了移,让光线照到手中的刀上。李姗眯起眼,怔了一下,几秒后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顿时尖叫,不....不...不!她发了疯似的想要推开身上的重物,然而在陆殊同看来,对方已是囊中之物,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陆殊同蹲下身,手起刀落,将人解决。他又去检查车上的其余两人,确定死亡后破坏车内的油箱,让汽油流出来。叮打火机被丢在地上。爆炸声在陆殊同身后响起。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我们陆,很帅的!☆、9.44.回来时许约还在路上,于是陆殊同去洗了个澡,点上香薰蜡烛,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书。许老板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坐在床上的青年安静又温顺,完全没有刚杀完人的愧疚或刺激愉悦。仿佛是与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事。这才是杂种的恐怖之处。他叹了口气,人都搞定了?许约,陆殊同扔下书,向他扑过来,又在对方警告的眼神下堪堪停住,说道,都解决好了,摄像视频已经破坏掉,那段路平时几乎没有车行走,李姗要去荷兰一个星期,至少在这三天不会被发现。至于那个道路临时有人施工,当然也在计划之内。嗯,许约点了点头,又问,你和赵怡一起去的么?对,她负责开车将他们撞倒,我去确认人到底死没死。陆殊同弯下腰,从侧面微微抱住许约,歪头问,怎么突然说起她?你没和我说过这个女孩子,有点好奇,上次去贫民区炸死陆赋生她也在,是你的心腹么?算是吧,陆殊同把他推到床边,坐在床上拉着他的手,低头道,我是在五年前贫民区里认识她的,那时候无聊,想去贫民区找点乐子,刚巧就碰到她了。许约知道他说的找乐子是指什么,陆殊同天生好动又暴戾,虽然说平日正经工作是,但在空闲时,会偶去接些杀人的活,作为消遣。赵怡也和你一样,以杀人为乐?对,陆殊同笑着说,不过我长得比她好看,性格也比她好。......幼稚,许约哼了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陆殊同不依不挠,跳下床蹲在他腿边,轻声细语地说,许约,给你说个八卦好不好?许老板瞥了他一眼,不好。陆殊同笑了笑,不好我也是要说的。你知道几年前.....贫民区曾经发生过一件伤人案吗?一名24岁的女子在深夜无故被个醉酒的男人用刀袭击,双方并不认识,那个男人是因为被女朋友甩了,心有不满,才向那名女子刺了109刀,最后导致对方伤重不治死在街头。许约惊了一下,低头问,赵怡和那个受害者认识?是她姐姐,陆殊同说,龙安局后来只拘留了男人6个月,罚金5万。而且赵怡说其实那晚她缠着姐姐,让她去给自己买牛腩粉吃,才会在深夜出门。这样,许约有些了然,某种程度上赵怡的姐姐因为她而死,凶手又只被判半年,赵怡后来又去找龙安局麻烦么?找了,陆殊同微微一笑,她当年好像才十三四岁,不知道从哪搞来个炸弹,和龙安局交涉不成后偷偷放在厕所,炸了半个龙安局。许约挑眉,从这点看,你们倒是臭味相投。哪有,陆殊同柔声否认,凑过去将他抱住,我和你才是臭味相投。......许约无奈,推开他,之后怎样了?后来据她说是在监狱待了两年,和里面一些大佬学了点东西,出来做赚点小外快。中途就碰上你了?嗯,我那时候诊所刚开,缺个护士,就请她过来....有空一起杀杀人。陆殊同的语气听不出哪里不对,甚至有点开心,许约知道自己的养子在某些方面思想是不大对的,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那之前杀她姐姐的那个男人呢,也死了?好像被她折磨了一个多月,撑不住死了。陆殊同趴在他腿上,许约....你这么关心赵怡的事干什么,你要是好奇,也可以问问关于我的事啊。许老板撑着脑袋,不咸不淡地问,你有什么事是我要知道的?前几年我被你送去国外,你可以关心下我在那里的生活,或者我在这几年都杀了些什么人,有没有受伤,这些.....我肯定都知无不答!陆殊同抬起头,乖巧地说道。许约笑了下,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的事,也不想关心你。我是你的养子!陆殊同听到后好像有点不开心,他刚将李姗杀死,许约没和他好声好气说几句,又开始戳自己心,陆殊同抬眸,委屈地说,你甚至都没见过赵怡,她只是个陌生人,你就这么关心她。我哪里表现出在关心她了?刚刚我说她姐姐惨死时,你就看起来有些难过。许约觉得好笑,陆殊同,听到这样的事,正常人都会有这个反应吧?你没有,只是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再说,赵怡和我又没仇,我关心下她不行么?今晚她也有参与到杀李姗的计划里,帮了我的忙。......我也有啊,陆殊同小声回答,我也不想是陆辛儿子的.....他本不应该提这个人,陆辛是许约的一个禁忌,每次提起,准会黑脸。果不其然,许老板脸色一沉,直接将腿上的人推开,操控轮椅去衣帽间拿睡衣。陆殊同自知失言,跟在他后面,转移话题道,我把李姗的车祸现场烧了,寻不出一丝痕迹,应该多半是会被定义为交通事故,车子突然打滑或失灵之类的。许约没理他。陆殊同在他身后不停地叫他名字,像叫魂一样,许约恼怒地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又见对方目光灼灼地与自己对视,眼里满是讨好,顿时觉得不舒服,干巴巴地转回头,问,一个陆氏的高层突然死于交通事故,而且还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陆氏那边会起疑么?会,陆殊同说,就是要他们起疑心才好。在这三天里我故意挑起李姗和陆仁琛的矛盾,这两人在那次股东大会又针锋相对,再加上这次车祸又完全没有任何漏洞,现场找不出一个疑点,这么完美的事故在某一方面也会更让其他高层怀疑她的死,和陆仁琛有关系。许约转过头,解决完她,接下来就是陆仁琛了吧?对,陆殊同笑起,柔声问,许约你想怎么玩?许约想了想,每次只杀一个太慢了,这次就让陆仁琛和陆宁一起死吧,可以让陆宁觉得是陆仁琛杀了陆赋生和李姗,下一个要动手的就是自己,这样就可以借陆宁的手杀死陆仁琛。同理,如果陆仁琛察觉到陆宁对自己的杀意,肯定会想要先下手为强。陆殊同笑出声,他光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有趣十足,意味深长地说,许约,你好像比我更会玩啊。许老板看了眼他,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好好,你去洗澡吧,陆殊同柔声说,洗完后我有点事要和你说。什么事,许约看向他,你今晚又不回去么?你到底有没有家。有啊,陆殊同迅速说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许老板去洗澡了,不想和他说话。出浴室时房间的灯已经关了,但很贴心地给留了盏夜灯。陆殊同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床上爬起来,将许老板抱上床。现在才十一点,许约坐在床上看了下时间,想着要不要再去工作一会,身旁的陆殊同却突然张开手臂,将他整个人搂入怀里。杂种的头靠在他身上,动作很温柔,但搂住他的双手却一动不动。许约向后撇了眼,干什么。我在宴会上看到你和李洵玉两个人....挨在一起了....然后呢,许老板动了动身体,拉开他的手,放开我。陆殊同顺从地松开他,但又抓住许约的手,让他直面自己,尽管在黑暗里并不能看清对方的脸,但他还是垂下眼睑,有些委屈地说,我很生气,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