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颁奖典礼可以从10月份一直晃晃悠悠到次年五月份, 其间涵盖歌手、演员、各种杂志、各种媒体平台颁发的各种奖项。牧歌有时候觉得粉丝挺辛苦的，被不知名的奖项牵着鼻子走。但有时候也真心感谢粉丝不求回报的关爱, 前段日子shee很长时间没有回归的时候，在某不知名的舞台被嘲, 粉丝纷纷开始集资投票, 最后关头一位土豪怒砸百万, 就是为了看shee登台表演。牧歌想, 怪不得自己总是吃个蛋糕都要在sns上分享一波, 每年还要手写信，相比于失去的总是得到的更多。shee作为组合成绩仍旧亮眼, 但毕竟不如最红的那两年。牧歌从13年《来自星星的你》开始爆红，然后shee渐渐越过了一线男团的门槛向着更高层级进发，成绩很是好了两年。如今认知度和作品都很好，却没有当年掀起腥风血雨的劲头了。2017年冒出来很多厉害的怪物新人, 牧歌不好意思地讲, 有些成绩亮眼的新人, 实在get不到他们为什么那么红火。倒是wanna one的一群小伙子们特意来给钟铉和牧歌鞠躬，着实吓了两人一跳，毕竟shiwice这种对男团有致命吸引力的当红女团, 双方明面上的交集也只限于《roduce 101》赛程的一次合作录像。“我可能真是老了。”牧歌西子捧心地靠在椅子上, 不小心碰到了后面的一只脚, 扭头看过去是exo的伯贤：“我说伯贤啊，最近我们俩为什么经常能遇到？”两人才探讨过nct的事情，背着互相说了公司不少坏话。“哥又问我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可能因为是同一家公司年龄相仿的艺人吧。”伯贤双眼盯着舞台上, 看牧歌捂着胸口，“哥身体又不舒服了？”“伯贤你可不能害哥哥啊，如果看到奖项颁给别人哥就心痛的话，媒体明天要黑我了。”牧歌伸手刮了刮伯贤的鼻子，“到那种情况，好听一点的说我是周瑜，你知道周瑜是谁吗？《三国演义》、《三国志》里面的人物，年轻帅气有能力，就是被塑造得有些善妒。”此时正在aaa奖的颁奖典礼，shee和exo同获“歌手部门fabulo赏”，听到自己所在组合的名字，牧歌和伯贤两人对视一眼，站起来拍拍西装，一起向着颁奖舞台走去。舞台上随处是掉落的彩带。exo队长金俊勉规规矩矩地发言：“能在shee旁边获得这个奖更加荣光，因为同公司的前辈在所以说每一句话都有点困难。”牧歌趁着俊勉说话的时候，串门到了exo灿烈和世勋身旁，拍肩握手，笑着低声寒暄。世勋拉过牧歌的手来了个撞肩，和灿烈一起将牧歌挤在中间位置，开始讲述自己有多么喜欢牧歌的新作品。牧歌对两人的小分队也熟悉，紧跟着夸起了世勋和灿烈。而shee队长珍基也已经开始在摄像头下开始和俊勉的商业互吹：“exo对我们来讲虽然血脉不同，但可以说是亲兄弟一样，彼此之间出道前就是很好的朋友，几年下来更是像家人一样。感谢大家我们是s！”队长一边说，成员一边笑，惹得发言中间还要停下来做变轻管理。牧歌原本想将下巴放在灿烈肩膀上的，却忘记灿烈比经常和他做这个动作的钟铉高了不少，下巴放不上去还将脸磕在灿烈骨头上。略有些滑稽和呆萌的动作让一旁目睹全程的金钟仁笑倒在地。泰民自然地走过，顺势就要坐在钟仁的身上，被基范挡住了。基范不光挡住了泰民，还串门到exo企图把想要蒙混到其他组合的牧歌拽回来。此时台上的两个团散漫地不成样子，虽然都穿着西服高定，精致地配上了领结、领带、袖扣等等，但全都笑得东倒西歪，还有几人试图用衣服擦地板的。珉豪实在是“看不下去”，拿过话筒讲：“非常称赞今天shee和exo在颁奖台上的表现，大家都很棒！”两个散漫男团相遇想要夺取“散漫第一”的美名，但实际上双方不分胜负。金俊勉和珍基对视一眼，瞬间理解对方的所思所想。管是管不住的，时间一到就回到台下撒欢了，到时候“摄像机不见为净”。牧歌余光扫向台下，忽然发现s还有男团想要争夺散漫称号。nct的小伙子们全部在艺人席的最末端，举着绿色的stick棒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在消耗什么能量。这里不是健身房也不是运动场啊，你们是不是对颁奖典礼有什么误解？尤其是一骑绝尘cas，牧歌站在台上都能看到一个欢实又强壮的身影，从艺人席的一头跑到另一头，还把乖巧懂事的给带坏了！颁奖典礼之后牧歌连宿舍都没有回，经纪人哥已经带着行李在停车位等待了。说是行李，不过是一个双肩包，带了一身换洗的家居服和旅行装护肤品而已。“我这两天要去上海拍摄杂志封面，顺路陪着nct的le和志晟去上海拍摄《请让我留宿一晚》，就是尚敏哥在的那个综艺节目，还想回家去见见妈妈，所以……”珉豪也是和父母一年见不到几次的存在，但说起来也好笑，他一个偶像竟然也会被母亲催婚。“你故意的吧？”珉豪将脑袋撞向牧歌，过两天就是情人节了，前面几年，他们都会挑选一些经典的爱情影片看，顺带点评一下演员和导演，想一想如果自己参演的话会如何表现。突然间想到什么，珉豪又变得有些得意起来，“网上都开始传我爸要到中超乙级球队执教了。”牧歌笑嘻嘻地接住了这颗“头球”，“中国那么大，可能比首尔到北京的距离还远，如果要是碰上，也是我和伯父有缘，跟你没有关系。”珉豪拽着牧歌的上衣，露出成片的锁骨。牧歌力气没有这位大，竟然有些被牵着衣服走的态势。珉豪试图表达得高高在上，但说出来的话却并没有任何装腔拿调的意思：“快点回来。”“好。”牧歌挥挥手上了车。他自己有时候也会思考奇怪的人生际遇，一开始亲密的人会渐渐疏远，一开始认为没有交集的人会纠缠得比谁都深，本来以为会是平行线的人和事，现在却扭成了麻花辫。珉豪很多时候都会在牧歌需要的时候像sueran一样出现，让他虽是哥哥却一直享受着弟弟的待遇。但是人生真的是太长了，两人现在都是二十七岁，已经和shee成员一起度过了生命中超过二分之一的时光，若是一直这样走下去，这个比例还会更大，但转念一想，匆匆十几年而已，尚且不到平均寿命的五分之一或者六分之一。牧歌想到送他上车时珉豪奋力挥舞的手臂，突然间想象不到什么样的人能和对方相互扶持着组建一个家庭。“啊，”他一不留神，在剪指甲的时候多剪了一块皮下来，瞬间冒出血来，形成圆形的血珠。此时已经登机，nct的le和志晟坐在他旁边。“哥真的太粗心了吧。”le站起来想要将外套穿上，只伸进去一个袖子，扭头想要把另一只袖子拽到身前，却用外套下摆撞掉了桌子上的果汁，撒在牧歌雪白衣服上。“对不起！”牧歌和le一起手忙脚乱地将杯子扶好后也没有黑脸，径自去替换了唯一一件衣服。看到孩子的脸色还安慰了一句。心中想的却是，下次开后说别人的时候先看看自己吧。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等再次回到座位，牧歌开始准备接下来两天的工作。虽说过来打个酱油，但职业态度不能丢。事实上，这些年上节目还真没有以前准备时间久了，因为随机应变的能力上来了，再加上粉丝和路人大都知道自己什么德行，不至于去小心谨慎。《请让我留宿一晚》由韩国c李尚敏和金钟民坐镇，前者牧歌刚刚在《认识的哥哥》中碰到过。这档节目旨在通过主持人团队在不同城市、不同明星家借宿的经历，来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并且以当事人在这一过程中出现的各种难以预料的情况制造出笑点。牧歌搜索起最新的节目预告，说得正是最近一期节目要去中国上海，李尚敏邀请le见面，并想以借宿人的身份借住进nct drea的中国成员le家中的事情。“你一个人来的是吗？”尚敏关心地问了一句。le似乎没有听懂：“哦，我跟爸爸妈妈在韩国也有房子，一起生活。”“不是rent，是买了房子吗？”语言不通的障碍一直存在，李尚敏抓住了观众可能会有兴趣的点。“rent是什么啊？”le迷迷糊糊地问。“不懂那个啊，所以从小时开始，就没有体验过什么租借之类的，对这些单词也不熟悉，需要什么就直接买是吗？”尚敏觉得给孩子挖坑太没有成就感了，但富二代、天_朝富人本身就是le的人设。“嗯，挑了很多，好的，各种打听，选了好的房子。”le虎头虎脑地回答。牧歌看到这里瞅了正和朴志晟打闹的le一眼。真的是心大啊，就算不懂韩语也不能将富有表露得如此直白吧。他都开始担心这位地主家的傻儿子了。怪不得le还有个外号叫做“钟辰雷”，还经过nct drea成员的认证，到底是粉丝有起名天赋。“哥你看我们俩做什么？”志晟在牧歌的目光下停止打闹，而le想不明白就问了出来。牧歌不好意思说在想你家到底多有钱，眼睛一转察觉到两个小孩漂染的亮色：“我在担心你俩的发量。jeno跟我抱怨说他买了一台电脑后，志晟总要通宵玩游戏，le呢，光我见你的几次，发色就在不停变换。这么小就开始熬夜、漂色，回头秃了怎办？”“我头大，面积大的话发量就会多。”le不在意地说了一句。牧歌用力将le揉成鸡窝头，这才笑了起来：“小屁孩。”等牧歌看到《请让我留宿一晚》的放送时，已经又在飞机上了。这个事情说来话长，按理说只是签个代言合约，为品牌站台的话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但经纪人哥一直让他在le可以在市中心挖笋的豪宅里面多休息两天，养足精神再投入到拍摄海报的工作中去，不由地开始怀疑起来，干脆直接让le家的司机送自己到经纪人哥的酒店，预约的摄影师就在附近。“这就来了啊？”经纪人哥电话中声音有些不对，牧歌墨镜下面的眉毛向上一挑，“怎么了？”“这边合同不是改过三次吗？”牧歌仔细听着经纪人哥的话，是改过三次，但最后已经谈拢了，要不然他不至于推了别的活动到le家参观，飞机一趟办很多事情才是追求效率的表现。看上去并不着急的牧歌双手插兜，随意站在那里就是画报，倒是盯得经纪人脸红起来，“这次的服装有些……嗯……”“暴_露？先前没有谈好吗？我觉得应该有相关条款吧？”牧歌眯着眼睛，一只手随意乱敲着墙壁，经纪人觉得咚咚咚的仿佛敲在自己身上。“已经签了，而且恰好是你反感的程度，到不了被限的标准。”经纪人哥也有点火大，牧歌和珍基一样都是很珍惜自己□□的偶像，轻易不会满足□□饭的请求。“而且我听说这边已经准备好通稿了，你不拍的话，明天耍大牌的消息就会放到网上去。”“我怎么听着像是故意搞我？最近没有挡谁的路吧？”牧歌无奈地笑了笑，想了想自己手中在谈的影视剧，“违约金多少？”“不至于吧？”经纪人哥说话畏畏缩缩的，虽然这次是他办砸了事情，但对于男艺人来说，他们选的造型和服装并不算过于出格，只不过违反了约定俗成的规矩，“付了违约金，别人也只会说你不职业。”“那换个摄影师怎么样？我记得很久之前在美国认识一个摄影师来着？好像跟dior有合作，我免费给他们换个更大牌的摄影师，品牌方应该不会拒绝吧？至于通告，就说我工作精益求精，和摄影师理念不同好了。”牧歌翻了翻号码，他只记得那个摄影师是个对他异常欣赏的gay了。飞机上度过了一个人的情人节，牧歌看着手机通讯录里面的号码发呆，像这种乱七八糟的节日总能挑逗起乱七八糟的心绪，尤其是在自己不忙的时候，幸好经纪人哥将功补过，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还在登机之前帮他下载了最新版的《请让我留宿一晚》。这期节目一开场，便是牧歌熟悉的《追光者》，所以是让粉丝圆梦，近距离看到偶像家庭的意思吗？但是好过了其他韩国综艺中，提到天_朝时充满了浓浓的年味气息的传统音乐。牧歌很快被打脸，在镜头快进几帧描摹上海的市井文化时，熟悉的敲打声也随之响起。谈论偶像放《追光者》可以，但为什么谈论上海要放广东音乐？牧歌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想想我泱泱中华地大物博，名胜古迹和美食小吃数不胜数，音乐也不至于就这么两首吧？le和志晟亲自出门迎接牧歌、c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还未进家门，几位韩国c就已经被le家的豪宅所震惊。志晟提前来住了一天，见到几位c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地骄傲起来：“从大门进到房间要走十几秒钟呢。”“没有那么多啦！”le习惯性地出言反驳，“也就五秒钟而已。”牧歌看着傻孩子想笑，多少外地的名校毕业生为了留在上海这座城市挤在合租房里面，就算是普通的上海原住民，进了大门之后也直接是房间，哪有前院有个小花园的？况且五秒钟，是le跑跳用的时间，而房子的另一面还有个后花园呢。s也是在富家公子“变形记”上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其中典型的代表人物应该是sj的崔始源，号称最好养活的富二代，给什么都说喜欢吃，只要是哥哥弟弟给的全部都塞进嘴里面。但le应该也榜上有名了。或者说，nct本身就是有名的少爷团，就牧歌知道的而言，身高最高的那个有喜欢养马的朋友，长得像只貂的那个亲哥哥是韩国演员孔明，cas爸爸在上个世纪就送了第一次见面的女朋友，也就是后来cas妈妈一部大哥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好好的富二代不当，竟然全部来追逐梦想了。“像这样的房产大概价值四十多亿韩元吧。”牧歌这个在经济一途颇为精通的人随口报价，让几位c的肝儿都震了震，他好笑地看着几人的样子心想，北京房价比首尔还要贵上许多，你们知道了岂不是心脏都要不好？韩国有名的三明治理论认为，中日韩三国中，韩国夹在日本和天_朝中间，如果不努力发展的话就会被天_朝超越，事实上天_朝一直将美国当做竞争对手来的。牧歌玩归玩，大事上暂时拎得清楚。尚敏不由自主地夸赞起le来：“有这样的家产，还跑到韩国去做练习生，真的是在为了梦想而努力啊！是不是进入s之前，为了庆祝生日就已经在上海开过个唱了？”le一开始只笑，尽职尽责地扮演导游角色，听到不靠谱的言论后马上反驳：“不是为了过生日，而是为了制造回忆。”牧歌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还不如说是庆贺生日呢，le的说法显得更豪，无形炫耀最为致命。le似乎也察觉出不妥：“因为当时快要到变声期了，以后就不会听到自己的童声，所以才那么做。”牧歌摸着对方的后脑勺，感受着le并不算大的头：“不要拿钱来衡量我们王大头，他可是视钱财如粪土，将个唱所得全部捐了出去呢。”这话听起来，不知道是在仇富在挖苦还是在称赞善良。应该是挖苦吧？le虽然张口闭口说自己头大，但头和正常人比是真的不大。可le喜欢别人叫他大头啊？牧歌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笑得开心又遗憾。他每次在上海都匆匆而过，从来没品尝过当地家常菜，但一些有名店铺的东西，都应该趁热吃才好，打包多少丧失了一些趣味。相比于他的挑剔，c明显好糊弄很多。餐桌上菜品之多，菜量之丰盛，菜肴之美味让来天_朝务工的韩国人员到了目瞪口呆的程度。也可能是节目效果？牧歌无暇去分辨，盖因为le的妈妈和小姨已经开始不要钱似的夸起了他。牧歌连连摇头摆手，只顾得上低头吃饭。照顾弟弟们不是应当应分的吗？当年他也不少受人照顾。倒是le的爷爷是个秒人，直言天_朝有五大美人，西施昭君貂蝉杨贵妃之外，le的奶奶也算是一个。牧歌吃完饭和老爷子去消食的时候，看到爷爷跟公园内的其他大妈欢快地跳着交谊舞，心说这是“我爱你但不耽误我喜欢别人”的意思吗？但看到le爷爷的年纪，觉得自己到这个年纪还能跳跳广场舞也不错。晚上牧歌没有回酒店，而是和le和志晟躺在一起。le妈妈为了给儿子创造和同事相处的机会也是煞费苦心了，牧歌明明看到有别的空房间，虽然很久没人住吧。他有点想念珉豪、钟铉、珍基……《请让我留宿一晚》是来介绍风土人情的，是以第二天le一家人用“国粹”麻将来欢迎他们。牧歌看到久违的牌桌眼前一亮，le妈妈惊奇地问：“会玩吗？”“您这边什么规矩？”牧歌说着就在东南西北四张牌里摸了一把选定座位，“玩得不好请见谅。”几位c在一旁学习麻将的发音，尚敏还特意说出了几部香港赌片的名字，什么《赌王》、《赌圣》之类的都是经典。玩得是不好，但牧歌嘴皮子耍得挺溜：“中国人的日常之一就是麻将，这个活动啊全民参与、不分年龄、不分性别，非常好得体现了奥林匹克精神，它的目的永远都是参与，所谓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想翻盘……拒绝黄赌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