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年轻有劲儿,眼睛也好使,所以干这个。大家都没意见,直接拿了农具就走。陈玉娇要跟在他身后,旁边人看了笑,有个妇人还打趣道:“哟,小夫妻俩的感情可真好,黏糊糊的舍不得分开呢。”陈玉娇一听,脸红红的,说不出来话。心里羞恼人家说的太直白了。俞锡臣也有些不自在,回过头对陈玉娇道:“你在这儿等着我,路不好走,万一摔了我顾不上你。”又不放心多说了句,“自己找个空旷的地方站着,注意脚下,别被虫咬了。”“哦。”陈玉娇低头看了看,生怕有虫过来。随口也嘱咐了句,“那你也小心点。”俞锡臣脚步一顿,眼里柔和了些,“嗯。”挑着担子跟在其他人身后。“幺妹啊,结婚好不好呀”俞锡臣一走开,那些妇女就忍不住八卦问。陈玉娇看着这群爱打听事的妇女,脸上有几分害羞,但又怕被人小瞧了去,愣是梗着脖子道:“当然好了,我男人可疼我了,啥事都不让我干。”“你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了,特别体贴人。”她跟陈妈想的一样,不管人怎么样,在外面一定要使劲儿夸俞锡臣,必须把周什么军给比下去走远了的俞锡臣正垂眼看着路,听到这话,睫毛颤了颤,抿紧嘴,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就是耳朵有些发热。他其实对她也没多好。旁边几个妇女听了笑,又接着打趣了几句。她们是待会儿要插秧的,现在没秧苗,便要等一会儿。陈玉娇也不怕,问什么就说什么,尤其是关于俞锡臣的话题,反正就使劲儿的夸,偶尔还感叹一句,自己有福气,找对了人。想着让人淡忘了之前“陈玉娇”和周志军的事。“陈玉娇”之所以落水,别人不清楚,她是知道的,约人去了后山的水塘,等了好久没看到人,后来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以为是周志军,自己主动跳进塘里的,原以为可以借此缠上周志军,哪知道竟是俞锡臣。不过也好,要是周志军她可不干了。生产队长从远处走过来找陈玉娇,将手里的煤油灯递过来,“幺妹啊,待会儿帮着举个灯,我要去其他地方看看。”陈玉娇一听,赶紧接了过来,她还担心其他人待会儿见她不干活会不会也要让她下去插秧。现在好了,举着灯而已,这个她喜欢。“放心吧,队长,我保证举的高高的。”“那好,麻烦你了。”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十二点入v,不熬夜的小天使可以明早起来看,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第十七章 报复一更忙活了大半夜, 陈玉娇才和俞锡臣回到家。举了一晚上的煤油灯, 手都快酸死了, 眼睛也睁不开来, 又累又困。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多的苦, 心里莫名有点难受, 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再也不是从前的千金大小姐了,更没人帮她做任何事。心里陡然有些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能是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排斥, 想要回到往日锦衣玉食般的生活但却无能为力,又或许是对以后日子的迷茫与恐慌。一开始来到这里,她除了害怕外,更多的便是好奇, 因为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觉得甚是奇妙,后来觉得可能回不去了,有对爹娘的思恋, 也有努力安慰自己接受这眼前的一切。想着能够继续活着总是好的。但现在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而且, 更想念从前了。想念往日与丫鬟们在院子里嬉闹的场景, 想念每日坐在窗前兰花旁看书的娘亲, 还想念每次休沐为她从外面带来飘香阁糕点的爹爹大概是心有所念,眼眶渐渐发涩。整个人也突然沉默下来。俞锡臣心思相对敏感,从她刚才还乐呵呵的开心回去, 到现在突然间情绪不对劲都察觉到了,扭过来看,不明白怎么就不高兴了。他也疲惫,根本没心思去琢磨她的小性子。不过,也做不到视而不见。想了想,直接将步子跨大,绕到她前面蹲下。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背她。陈玉娇咬着唇看他后背。身子没动。俞锡臣见她没动静,扭过头来看她,“上来。”平平淡淡的两个字,几乎没什么感彩,少了白日与其他人说话时的温顺和煦,但却莫名带了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度。陈玉娇听不出来,不过看着他的动作,抿起唇浅浅笑了,然后乖乖的爬到他背上。两只手熟练的环住他脖子。小时候她爹爹就是这么背她的。俞锡臣两只手从她的膝盖腿窝穿过,颠了颠,稳住身形后就往前走。他们走在最后面,已经与人群拉开了点距离了。不过也好,省得被人看见说闲话。陈玉娇轻轻的将脸贴在他背上。睁大眼睛看着旁边黑魆魆的草丛,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影子,但这时候却一点都不觉得可怕。心也渐渐安定平复下来。俞锡臣看着瘦弱,但后背却很结实,他只穿了一件薄薄外套,贴着上去,很快感受到衣服上皮肤的温度。甚至,他还能在脑海中想象出后背上的人是怎么将脸挨着他的。两人谁都没说话,但却又是结婚这一天来最默契熟悉的时候。陈玉娇原本还觉得委屈至极,但在爬到他后背上时,这些情绪却又转瞬间消失殆尽。感觉被人宠着的日子又回来了。想到这里,忍不住眼睛弯了弯,她这夫君真好第二天一早,陈玉娇就被俞锡臣从床上拽起来了。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天色,气得拿脚瞪他,“我还没睡好。”哪有这么早就叫人的,扰人清梦俞锡臣熟若无睹,跟没听见一样,穿好鞋子就直接出去了。对陈玉娇的撒气半点都不放在心上。陈玉娇见他不搭理自己也没辙,见人走了,只好从床上乖乖爬起来穿衣服。她虽然不用干什么重活儿,但和那些出工的社员却是差不多时候早出晚归。没洗脸,但头发却是认真梳好才愿意出门。陈妈他们已经准备妥当在院子里等着了。一家子出了门,这时候外面还是黑的,俞锡臣虽然没说话,但在岔路口那里还是不用说就直接往仓库那里去。陈玉娇走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原本因起床气不好的心情又晴朗起来,蹦蹦哒哒来到俞锡臣身侧,扭头看他笑。嘚瑟的不行。面上不显,心里还不定怎么担心她呢。俞锡臣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扭过头不想搭理她。这人越理她越来劲儿。两人来到仓库这边,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拿农具。陈玉娇开了门,俞锡臣等她弄好后又将她送到来时的岔路口,不放心的嘱咐道:“直接跑回去,别在路上贪玩。”感觉她有时候还没黑妞懂事。陈玉娇瞪了他一眼,扭身走了。管的真多跟她嬷嬷似的,走到哪儿讲到哪儿。俞锡臣也转身离开,不过走了几步又有些不放心,回过头来看。果然,就见她背影慢吞吞的,走几步还伸手掏掏路旁横生出来的树叶。忍不住头疼。陈玉娇似乎察觉到他还没走,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见他人真在,心里一虚,赶紧扮了个鬼脸跑了。“”俞锡臣看着消失在拐弯处的人影,摇了摇头,随即又不自觉的弯起唇角。最后转身离开。陈玉娇回到家又睡了个回笼觉,等她再次醒来时天亮了不少,从房间里出来,狗娃狗剩他们已经起来了,正蹲在大缸那里洗脸。“小姑。”“小姑。”“嗯。”拿了盆去厨房打水洗脸,黑妞正从外面抱了干柴回来。“小姑。”“嗯,放着我来弄,你也先去洗洗。”“好。”嘴里虽然这么答应,但还是去了厨房忙。陈玉娇赶紧洗好脸,然后也去了厨房帮忙。煮好饭,又和黑妞把衣服洗了,剩下晾衣服的活儿就交给狗娃狗剩,她则去了仓库那里。社员差不多要下工了,农具还得交上来,她得去把门锁上。到的时候,来交农具的那些人已经候在门外,俞锡臣也在其中。弄好后其他人先走了,他则等在一旁。忙了一早上,脸热的发红出汗,身上还沾上了不少泥巴。他将裤管卷到膝盖那里,应该是在河里简单洗过,腿上都是水,汗毛还黏在一块儿。不过都没洗干净,手背脚后跟那里都有泥巴印。衣袖上更是。陈玉娇看见了,怕弄脏自己的衣服,特意隔着点距离走。她以为自己小心思神不知鬼不觉,哪知道俞锡臣一眼就看透了,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让人无处遁形。可陈玉娇是谁一点都不怕,反而抬起小下巴看他。一副能拿她如何的样子。就是嫌弃他俞锡臣移开视线,直接扭过头不作理会。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后,突然伸出手往旁边一探。湿哒哒的衣袖带着没洗干净的手直接从陈玉娇脸上擦过,然后在她白净的脸上留下印子。见自己得逞,也没跳开原地,而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往前走。只是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不是那种温和有礼带着距离的笑,而是恶作剧得逞后略带狡黠的笑。陈玉娇感觉脸颊一湿,愣了愣,后知后觉侧过脸看了下旁边的他,但见他什么表情都没有,皱了皱眉。下意识伸出手去摸脸,湿乎乎的,低头一看,摸到了水和一点泥印。哪还有不明白的顿时气恼的瞪他,然后直接挥着拳头要打人。没想到他这人一本正经的,居然还有这么坏的时候俞锡臣嘴角挂起笑,身子往旁边歪了歪,试图躲避着她的拳头。上午,陈玉娇又和昨天一样去了仓库那儿看门帮忙。原以为会是平平淡淡的一天,哪知道中午回到家后却发生了一件大事。陈家屋后菜园里的菜全被人拔了。早上还好好的,陈妈还去摘了茄子,哪知道黑妞中午去看的时候就发现自家菜园全毁了,所有的菜都被人从土里,也没被偷走,纯属恶意作对。今天太阳大,经过一上午的暴晒,菜几乎全部死光。黑妞都急哭了。小丫头第一次碰到这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哭一边试图将晒死的菜重新种到土里。陈妈和陈大嫂她们回来后没看到人还觉得奇怪,等寻到自家菜园后看到那被拔光的两分地,再听小丫头一说,顿时炸了,跟捅了马蜂窝似的。菜园里蔬菜不多,但平时就是靠这个维持下去的,没了还怎么过日子“肯定是王瞎子报复的,除了他们家还有谁”陈三嫂气得脸通红,他们家最近谁也没得罪,周家不可能,一家子都是窝里横,在外面比谁都怂,队里其他人也不大可能,没和谁闹红了脸。只有王家别忘了,昨天还赔了他们家六个蛋呢肯定是心怀怨恨。陈大嫂点头,她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王家,王家那孙子是队里有名的混不吝,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别看只有十三岁,她听说还和队里田家那寡妇不清不楚的,好几次被人撞见了与人拉拉扯扯。那寡妇比他妈还大。真是要命陈三嫂直接对陈妈说:“妈,咋办”总不能就让人白白欺负了吧陈妈顿时黑了脸,噔噔噔跑到院子门口,叉腰就开始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到老娘头上撒野,还当真没人治得了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谁干的,给老娘等着,老娘吃了饭就抄家伙上你家去”“有本事就堂堂正正跟我对着干,尽干这种偷鸡摸狗不要脸的事,老娘都替你祖宗臊得慌”那嗓门大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生产队。陈玉娇老远就听见了,看着陈妈站在门口叉腰蛮横样,捂着耳朵往院子里走。一进去,就发现家里人都围在院子里说话,脸色难看。看了一圈,最后走到唯一一个安静人旁边,捣了捣俞锡臣,“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伙都不高兴俞锡臣看到她回来了也不意外,听到这问,正准备开口解释,旁边的陈二哥就迫不及待嚷嚷道:“幺妹,我们家被人报复了”“咱家菜园里的菜全被王家给拔了,我们没菜吃了”“那家狗孙子,爷爷吃完饭就去教训人”陈玉娇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气呼呼道:“好生不要脸,竟然做出这种事”“哥,我们家不能吃亏”居然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太可气了。小脑袋瓜子使劲儿转,然后唆使道:“我们也去把他们家的菜给拔了,顺便把他们家的鸡也给偷了。”鸡可以生蛋,到时候天天吃鸡蛋也不心疼了。就像陈妈说的,谁吃亏也不能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