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和许如玉的成亲之日被安排在五日之后。大婚当日的清早,苏韵涵在胡玲绡的服侍下把衣服穿戴好。胡玲绡为她准备了一件淡紫色的外衫,比起以前穿的那些泼墨的素色外衫少了些书卷韵味多了些温雅悠然。稍微替苏韵涵整理了下头上的青玉束发,胡玲绡娇笑着拉她坐到床边儿,神秘兮兮的道:‘呆子,咱们稍后再去许府祝贺好不好?’‘为何要稍后再去许府?咱们得先把贺礼送去,我还得和老师好生聊聊。’苏韵涵满脸的不解,今天是李浩的大喜日子,她们身为宾客理应先行前去恭贺他们,而不是让一对儿新人等候她们的到来。‘因为呀,咱们得先去徐府。人家给你看些好东西,你看完之后就明白咱们为何要先去徐府了呢!’胡玲绡靠在苏韵涵的怀里,抬手在她面前现出一个画面。那画面黑漆漆的,看样子该是在深夜左右,有几道黑影倏的闪过,瞧他们的动作该是武功一等一的高手。‘这是?’苏韵涵指着凭空出现的画面,只觉得那几道黑影跃过的高墙甚是熟悉,再往下看,那几道移动迅速的黑影已经从窗户进入某个没有燃蜡的房间。进入房间,几个黑影的速度明显减慢,他们似是把手里的什么东西放在了某个不起眼儿的角落。不,应该说他们把那些东西放进了房间角落的一个箱子里面。待东西放好,那几个黑影又不动声色的跃离了房间,只留下仍旧黑漆漆的画面,安静的诡异。‘玲绡,他们去的可是徐府?’苏韵涵想到胡玲绡要她们先去徐府,当即明白那些黑衣人所跃进的房间该是属于徐府的房间。只是画面太暗,她实在看不清那几个黑影究竟把什么放进了箱子里,只看得出那房间该是徐府的书房才对。‘正是徐府。’胡玲绡笑吟吟的点点头,抹去画面后朝空气打了个响指,招来暗地跟踪梁公公的两个狐族丫头里的其中一个,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且把你所听所见都说给咱们狐族的姑爷听吧!哦不,是女姑爷来着....咯咯。’‘玲绡!’苏韵涵的脸上浮现出两片红晕,她更加紧的把胡玲绡抱在怀里,有些甜蜜。‘回主子,昨日梁公公命两个大内侍卫把一套龙袍和一枚玉玺偷偷送进了徐府,打算趁着许家千金成亲的日子前去徐府搜查。咱们听梁公公对那些侍卫说今日午时去徐府搜查,大抵是因为那时徐府的主人都前去许府贺喜。’狐族的丫头低着头,把昨天所听所见如实汇报给她们。‘龙袍?!玉玺?!莫非梁公公想....’苏韵涵皱起了眉头,随即握住了胡玲绡的手:‘你说的果然没错,梁公公要对我不利,首先便要除去我身边的‘帮手’。走,咱们这就去徐府,至于贺礼,先让下人送到许府。’‘那,咱们这就出门儿吧。’胡玲绡朝狐族的丫头摆摆手,待她自行消失后拉着苏韵涵赶往徐府。****************************************************‘诶?苏兄弟,胡玲绡姑娘,你们怎么....’不去许府贺喜到跑到这里来了?站在门口,徐风满脸莫名的望着牵手而来的两个人。他们一家人正打算出门去许府,没想到却迎来了苏韵涵和胡玲绡。‘义父。’胡玲绡甜甜的唤了一声,握着苏韵涵的手走上前去:‘义父,玲绡和夫君之所以先来这里,实在是想取两件不属于徐府的物件儿。’说着她又冲徐风和抱着孩子的苏凝儿点点头,道:‘你们可以先去许府贺喜,免得咱们都不去让许老爷久等。’‘风儿,凝儿,你们且先行贺喜吧。’徐治图瞥了眼满脸正色的苏韵涵,虽然不知道胡玲绡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也明白她们大概是有要紧的事情找自己。吩咐来下人,徐治图要他先驾车送徐风和苏凝儿前去许府。待他们坐车离开,徐治图便带着胡玲绡和苏韵涵走进府里的书房,关上门问道:‘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回义父,到底是什么事情咱们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不过,您若是把书房里的那个箱子打开,说不定也就明白什么事儿了。’胡玲绡笑道,仿佛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箱子?’徐治图捋了捋乌黑的络腮胡,复而指着角落里的旧箱子,道:‘你说的便是这个箱子?它里面什么都没有,要非说有什么,便是风儿少时的练笔。’‘义父,不管这箱子里头原来有什么,现在和原来可是差了两个概念来着。您就打开瞧瞧,反正也不费多少气力不是?’‘好吧。’徐治图微微皱眉,走上前把那个破破旧旧的箱子打开。上一秒还是平静的他突然面色慌张的倒退了几步,他下意识的回头望了眼胡玲绡和苏韵涵,觉得在小辈面前露出这等神色实在太过丢脸,便整理好心情重新上前,弯腰把里面的龙袍和玉玺取了出来,严肃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府上?我徐治图忠心为国,这东西,分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义父的为人咱们自然是清楚的,您说的没错,确是有人陷害。’胡玲绡从徐治图的手里拿过玉玺和龙袍,又道:‘义父你看,这龙袍做工如此精细,而这龙袍摆底的刺绣底纹,可不是寻常人家做的出来的呢!’‘你是说....’徐治图的脸冷了下来,随即苦笑不已。这龙袍的做工这般精细,而那摆底的底纹,实属内务府所精工而致。再者,能如此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放进徐府,定是高手所为。而京城内的高手,多为大内侍卫。想不到,想不到啊!徐治图仰头哈哈大笑几声,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此事?又是如何知道有人要嫁祸于我?’‘义父说错了,不是嫁祸于你,而是徐风徐兄弟。’一直没说话的苏韵涵突然开口,见胡玲绡冲她暗中使了个眼色,便闭口不再说话。‘义父,咱们如何知道此事定是不能说的,您只要明白,我和韵涵一直把您当成亲生父亲那般。否则也不会特意跑到府上挑明了这事儿。义父您如此精明,应该明白这些人为何嫁祸于你。若是玲绡猜的没错儿,只怕待会儿梁公公就会派人前来搜查。这样,您和韵涵先在这里,玲绡去找个地方把这东西藏好,去去就回。’‘玲绡,你到哪里?’苏韵涵有所指的看着胡玲绡手里的龙袍和玉玺,不知道她到底要把这些东西藏到哪里。‘呆子,你乖乖等在这里。’胡玲绡捧起苏韵涵的脸在她的唇边儿印下一个吻,扭摆着柔若无骨的腰肢从容离开了徐府。胡玲绡离开没多久,徐府的院子里果然闹腾起来。过了会儿,梁公公带着数名侍卫不顾徐府管家的阻拦闯进了书房。似乎没想到徐治图和苏韵涵会呆在这里,梁公公那双下垂的三角眼微微眯起,笑道:‘有人向杂家密报,说继临远侯之后,徐提督私造龙袍玉玺藏于府内。这不,为了证实此等消息是否准确,杂家就派人过来了。’‘密报?莫非梁公公是欺负老夫手中无权不成?徐提督?不知你说的是老夫还是老夫的儿子徐风!’徐治图的声音中气十足,那威严的模样把梁公公身后的侍卫着实震住,纷纷望向梁公公等待他的指示。‘呵呵,徐老提督说笑了。杂家也是奉了圣上的旨意不是?再者,徐老提督向来光明磊落,总不希望被这些事儿抹黑了颜面吧?’梁公公奉承的笑着,即使徐治图现在并非提督,他仍旧忌讳的唤他徐老提督,毕竟这京城内的将士均出自徐治图的门下。‘圣上的旨意?’徐治图下意识的看了眼苏韵涵,心中竟是凉了大半,对此刻身在皇宫里的明则帝也是失望透底。想他徐治图在朝多年,虽然手中握有重兵,却从未拥兵自重。如今圣上派人嫁祸在先假意搜查在后,岂不是想要削他儿子的兵权?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徐治图的上唇微颤,喝道:‘既然是圣上的旨意,那就请搜吧!但老夫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什么都没有搜到!还请圣上给老夫个说法!!!’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准备回家的东西,行李刚打完包。周二出发,所以在此之前能更就更,回家路程最少3天,回家后有时间就更。希望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