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乔新随意的点点头,脚步不停的往温室内走,他心里总是很焦虑,可能跟孕夫的产后焦虑也有关,但总是不得安宁的。转过弯看到温室,他的脚步微顿。在温室的床畔站着邢柔,还有一名护士也在旁边,两个人站在一起,护士的手上还拿着针管,针管里有红色血,床上的孩子则是长大嘴巴嗷嗷的哭。简乔新一愣,大步的冲了过去,大概和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一个道理,他推开门:你们在做什么?!邢柔转身,眼底闪过惊讶:你怎么来了?简乔新走过去站在保温箱子前,他杏眼因为生气微微瞪圆,厉声:你要对孩子干什么?护士在一旁拿着有血的针管往后躲。孩子在保温箱里面哭,简乔新心疼的不行,他气的浑身都有些抖,还有些庆幸,幸亏他醒了,幸好他来了。邢柔眼神闪躲: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普通的检查吗?简乔新说:普通检查是这样的吗,你当我是个傻子?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对孩子下手算什么本事?护士往后走想跑,简乔新对门口道:拦住她。门口的两个保镖连忙上来按住护士。邢柔大惊,她妆容姣好的脸上含着怒气:放肆,谁准你们对医生动手的,还不放开?保镖面无表情:对不起老夫人,闫总不在,我们只听命简先生的。邢柔气的不行,她转身看向简乔新:你快点放开医生,还没过门呢,谁让你在我面前撒泼的,你眼里还有我吗?简乔新把孩子抱在怀里轻哄,他退后几步以防止这个女人发疯:我的确是还没过门呢您就这样,如果我过门了,指不定要怎么样呢?邢柔指了指他:不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规矩!不敢当。简乔新看着孩子哭的脸都红了,每哭一声都仿佛踩在他的心上,他气的浑身都在抖:您倒是大户人家,孩子还这么小,您不是照样下手吗?你胡说什么!邢柔冲过来就要给简乔新一巴掌,保镖在门口,简乔新因为怀里有孩子腾不出手来,这一巴掌眼看就要避不开,却在半空中被人握住。闫乾的脸黑如锅底,一个甩手,邢柔便被推搡的撞到了一边柜台上。江湖上一直有说闫乾脾气极差,而现在简乔新算是见识到了,估计如果不是因为邢柔身份的问题,闫乾现在可能连杀人的心都有。男人的身上裹着一层戾气,还轻微的喘着气,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他中午才离开,也不过才走十几分钟,接到了电话就拼命往这边敢,此刻眼睛都有些猩红,闫乾看了一眼邢柔,声音冰寒的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你敢打他?邢柔捂了捂自己的腰,这样的闫乾她也害怕,只好服软:我没有,阿乾你怎么回来了?闫乾冷笑一声:怎么,我今天要是不回来,你就在这里欺负我老婆孩子?邢柔一梗:这都是误会。闫乾看了一眼门口的护士,保镖在门口这段时间也算是把护士给压制住了,顺便也审讯完毕了。护士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见被看了,只好含泪道:老夫人,老夫人让我给小少爷做亲子鉴定。简乔新一愣,有一瞬间,他赶紧到一股出奇的愤怒和不可思议:你怀疑孩子不是阿乾的?邢柔被这么一吼,气势也不输:谁不知道你之前有过男朋友,还是同居的,我们闫家的长子谨慎一点有什么错?!第49章 你演白骨精吗闫乾脸一黑:你疯了?邢柔理了理自己的柔顺的发, 她看了一眼简乔新, 嘴角勾起笑:阿乾, 你就这么相信简乔新的话?闫乾皱眉。我可是联系了邱健, 他早就和简乔新发生过关系了,也是他亲口承认的,那天你和简乔新大概也就是酒后吧,你怎么确定简乔新在你之前有没有过?简乔新气极反而冷静, 他挑眉:你有证据吗?邢柔没想到这位这么理直气壮, 她道:证据?你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认吗, 邱健现在在岳峰集团当项目经理,他也算是有点资产的人了,总不至于为了你而胡编乱造吧?简乔新抱着孩子,他不敢太大声,怕孩子被吓着, 但声音却坚定:如果真的是邱健说的, 你把他叫过来,我们当堂对持。邢柔说:你以为我不够了。闫乾有些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男人看了一眼邢柔:母亲要是有时间来操心我,不如多去关心一下大哥。邢柔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闫乾嘴角勾起优雅的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大嫂上个月不是也怀孕了吗?这样的话让邢柔脸色一边,控制不住的多想。而闫乾也没空跟她叨叨, 直接对门口的保镖道:把他们都给请下去。保镖应了, 门口的护士肯定是要被开除的, 最紧要的就是先把邢柔给请出去, 他们走到妇人跟前:老夫人,请。邢柔一看保镖虎视眈眈的模样,也不敢造次,她能爬到这个地位,审视夺度还是会的,她轻哼一声:阿乾,别怪我没提醒你,做妈妈的绝对不会害你,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去鉴定一下不就知道了。闫乾凉凉的看她一眼,仅仅是一眼就让邢柔感觉到了那里面的危险之意。她犹豫片刻,到底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保镖将人送到了外面才回去,邢柔坐进了车里,一改之前气急败坏的模样,优雅自得的理了理衣裳。车子的后座上门还坐着一个人,正是赵桃。赵桃见她出来了,凑近一些:伯母,你真的已经把邱健的事情告诉阿乾了吗?当然。邢柔胸有成竹:以闫乾那种控制欲,他一定不会放过邱健的,只要他开始对付岳峰,你就可以趁机出手,争取一举成功,让阿乾亏本,当时候我就联合董事会施压,不怕他到时候不来求你。赵桃有些犹豫:可是他万一知道你是没看到他刚刚在里面护着那个小蹄子的劲儿,我看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个老太婆还有点能让他忌惮的地方,我都没命走出那个地方!赵桃扬起脸:阿乾当真喜欢上简乔新了?邢柔理了理头发,轻哼一声:猪油蒙了心。赵桃的拳头慢慢紧握,她必须得行动了,不然等他们成了婚,自己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医院简乔新抱着孩子不敢撒手。闫乾让人下去将护士处理了,转过身来看他:好了,我重新安排人过来照顾孩子,你也把孩子放下吧,一直抱着不嫌累?孩子好不容易睡着了,许是苦累了的缘故。简乔新仰起脸来瞧着他:你会怀疑我吗?闫乾走过来将外套搭在他的肩上,虽然现在是春天,但温度依旧不高:问这种问题,她糊涂了,你也跟着糊涂?简乔新刚刚真的被气的不轻,这会儿都没有缓冲过来。他道:我跟邱健没有过。我知道。简乔新把孩子抱着,有些难受:如果今天不是抽个血,她要是对孩子做点什么,而我来晚了一步简直想都不敢想。闫乾从他手里接过孩子放回小床上:这事叔叔的确是疏忽的,我已经调了人来,下次绝对不会再发生。简乔新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这不是你的错。一提到邢柔,闫乾的目光冰冷彻骨,的确是容忍那个女人太久了,以前也就算了,可她的注意居然打到了简乔新和孩子身上。闫乾慢条斯理的收回手,转身对外面的保镖道:你们在这里守着,除了俞医生,谁都不要放进来,否则是!俞向远也是临时推掉了几个手术过来的,他得知了中午的事情,十分乐意帮忙。简乔新回到病房后跟闫乾商量:闫先生,我想出院了。闫乾看他一眼:再养养。我已经好了。简乔新就差从床上下来蹦个迪给他看:我们回去吧,带着孩子一起回家。孕夫在生完孩子的一段时间内情绪都会很敏感,稍有不慎不仅是会落下月子病的事情,更可能会导致产后抑郁。很显然,刚刚邢柔的所作所为对简乔新是有影响的。闫乾在心底叹息,长腿一迈,走到他的身旁坐下:你身体好不好不是你说的算了,虽然是顺产,可到底底子虚,如果现在回家,导致你落下了什么病,你这不是在戳叔叔的肺管子吗?简乔新明白道理,他想了想:可是我担心孩子。闫乾说:这个事情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的,邢柔不会再出现在医院了。简乔新好奇的望着他,若是放在以前他大概也就不问了,可现在涉及到了孩子,自然也就多了些心思:她会这么听话吗?闫乾嘴角勾笑:这可不是她说了算。有一瞬间,简乔新当真觉得,闫先生笑眯眯的时候可真像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还是非常有道行的那种。既然男人都这么说了,他对闫乾还是很有信任感的,便也没有多问。晚些时候简乔新在病房里面看剧本,不远处的沙发上闫乾拿着笔记本在处理公务,从下午开始他就没再走了,一直陪着他。护士将孩子抱了过来。简乔新盘腿坐在床上看小床上的孩子,目不转睛。得不到注意的闫乾在后面酸溜溜的:还在睡觉呢,有什么看头?简乔新头也不回:小孩子本来就爱睡。话音刚落,还不待闫乾说什么,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忽然划破病房里的宁静,不仅是简乔新,就连闫乾都是一愣。这哭声扎实有力,简直穿透人心。简乔新无助的回头:怎么办?闫乾放下工作,站起身走过来,猜测:是不是饿了?他走近之后,丧心病狂老父亲居然好整以暇的扯出抹微笑:瞧这哭的狠劲儿,不愧是我的种。简乔新是没有奶水的,一般都是给孩子冲奶粉喝,他道:快点喊人来,孩子饿了。被理直气壮使唤的闫总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最后闫乾还是出了房间去喊外面的护士进来,护士快步进来检查了一下,最终道:的确是饿了。小床上的孩子,也就是闫安然,因为饿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溜圆,豆大的眼泪珠子不要钱的撒下来。简乔新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奶瓶,有些无措。护士站在一边道:要把孩子抱起来,不能躺平喝。简乔新手里还拿到奶瓶,闻言就要手忙脚乱的抱孩子,闫乾在旁边看的直叹气,他将奶瓶接过来,好让简乔新有手去抱孩子。小心翼翼的简乔新仿佛抱着的并不是孩子,而是地雷一样小心翼翼,怕磕着了,怕摔着了,甚至还怕自己用的力多了。奇迹般的,孩子躺在了简乔新的怀里后居然就停止了哭泣,而是改用眼睛看着他,四目相对,小孩儿伸出了粉嫩的小手,摇摇晃晃的在半空中想要抓他的衣裳。简乔新哭笑不得。闫乾:你抱着,我来喂。简乔新第一次抱着孩子喂东西吃,自己也害怕一只手万一抱不稳怎么办,当下同意:好,那你来。他又低下头看着闫安然,轻声:然然,喝奶咯。闫乾将奶嘴放到孩子的嘴畔,小孩儿闻味儿出于觅食的本能张开了嘴巴,小嘴巴一撮撮的开始吨吨吨的喝奶。简乔新刚想夸闫乾喂的真好,结果话还没张开,小孩哇的一下吐奶了,刚喝下去的奶被吐了出来,脸一皱,又开始哭。这可急坏了简乔新,他看向护士:怎么了?然然是身体不舒服吗?护士汗颜,怯生生的看了闫乾一眼:那个是闫先生喂的太快了,稍微慢一点就好了,然后您可以在孩子后背拍一拍,防止孩子吐奶,不用担心,孩子吐奶正常的。简乔新沉默的侧目看向闫乾。闫乾啧了一声:这孩子吃那么快做什么?众人:???手忙脚乱的喂饭结束后谁都给累的够呛,孩子吃完饭就睡了,简乔新自己也被折腾的疲惫不已。闫乾擦了擦手,顺势在他身旁坐下:累了?还好。简乔新坐在靠窗舒适的沙发,轻轻一笑:带孩子本来就是一件不易的事情,也很容易累,但很奇怪,看到然然的时候,就觉得不累了。闫乾不置可否:你现在不用太累,先修养身子。嗯。简乔新枕着沙发垫子,他又抬起眼看着闫乾,犹豫半响,终于问道:闫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闫乾无所谓:说。你是不是有些不喜欢然然啊?简乔新的手不自觉攥紧被子,小心翼翼的打量闫乾的神色,生怕当真从男人的脸上寻觅到不耐的痕迹来,这可真的会很让人神伤的。闫乾挑眉,他道: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感觉?简乔新心道说开也好,便大胆道:因为你似乎很嫌弃他,嫌弃然然难看,不是很亲昵闫乾干脆顺势也侧躺在沙发上:你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