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41章(1 / 1)

妹妹才貌双绝,上次琴音绕梁三日,引得王公贵族争相赞美。算算年纪,也该是出嫁的时候,儿子做主,已经给妹妹定了婚事,择日完婚。你你你怎么敢擅作主张!荆老爷又呕出一口两血,这个孽子如今翅膀硬了,竟然还背着他任意妄为,他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随即想到了郑国公家世雄厚,有这个作为靠山,他荆家仍有起复之日。郑国公共有三子,长子二子皆已成婚,只有庶三子未婚,可据说也有婚配你许给了谁难不成是妾?不成,这太丢我的面子了!我们荆家好歹是个世家贵族,你妹妹也是嫡出的,哪能做人小妾?荆老爷质问荆照珏。怎么是妾,自然是正室。我可是为妹妹着想,她嫁过去可是享清福的。正室?你是说续弦?骠骑大将军元妻去世数年,如今只一个嫡子在侧,嫁过去倒也不辱没我的身份。荆老爷虽然对续弦二字不太舒服,但毕竟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况且骠骑大将军的地位尊贵,倒也挺满意。荆照珏冷冷一笑:您猜错了,妹妹嫁过去,可当真是郑国公家里的主母,独一无二的,整个郑国公府除他以外,再找不到更尊贵的女人了。荆老爷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他意识到了什么,郑国公的元妻去世了都有十多年,只有数个美妾。郑国公身份虽然尊贵,但却是个十足十的色痞,年轻的时候,不知往府里塞了多少年轻貌美的女人,甚至现在府里还充盈着无数。也不知这老东西,这个岁数还能不能硬起来,不过无论如何,荆照珏这一把就是把二小姐往死路上推!你你你!荆老爷指着荆照珏,怒道,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这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竟然为了荣华富贵把她往死路里推!荆照珏整理整理袖子,拍了下官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父亲说笑了,这怎么是死路呢。妹妹嫁过去可是郑国公府里当仁不让的主母,身份地位高着呢,连将军都要喊她一声娘。试问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再者说了,说句大不敬的,国公爷指不定哪天一伸腿就西去了。荆照珏呵呵冷笑了两声,至于父亲,您还是好好在家养病,等着妹妹出嫁那日,风风光光迎她出门。说着,便离开了房门,荆老爷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推倒了床头柜的药碗。药碗碎裂的声音引起外面仆人的注意力,仆人慌忙进入,才发现差点背过气的荆老爷去。又是一堆闹哄哄,而二少爷官府当差,二小姐闷在房里哭,夫人在安慰他,三少爷也不来看上一眼,姨娘也不知去向。仆人照顾也不上心。都是精明人,如今他们都看清楚了,三少不管事,这府里如今的主子就是二少爷,他们未来都得仰仗二少爷的鼻息生活。而荆照棋房里却正坐着说是病了不来看荆老爷的婉姨娘。婉姨娘打着绢扇,半是娇嗔半是埋怨道:小祖宗,你倒是想想办法,咱们在这府里是越来越没位置了。那老二都快把整个霸占了!急什么?大不了就是分家。便是分家,跟着我你也不愁吃穿,我娘攥在手里的产业可多着。荆照棋本性难改,仍旧是个纨绔公子哥的模样。你l娘若是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怕是要弄死我去了。胆子真小。荆照棋嗤笑一声,有这功夫婆婆妈妈,还不如想想怎么和荆照珏斗。分家倒是无妨,就是这老不死留下的家底可要被他搜罗大半,我不愿意。那怎么办?如今是他势大,还把妹妹送进了郑国公府,我们怕是斗不过他了。荆照棋挑一挑眉,摸了婉姨娘手腕一把,道: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什么事?当日派人刺杀出府的荆照秋可不止我们的人马,另外的一伙,即是荆照珏的动作!荆照秋捉住了婉姨娘手里的扇子,一把折断了扇柄,冷笑,我虽不知他刺杀老四的原因是什么,总不外乎是做贼心虚,怕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内幕罢。这又如何?蠢。荆照秋如今是什么身份,扶摇直上,也是个二等侯,比老二的地位可高着,若他知道荆照珏当日曾刺杀过他,会是什么情形。咱们呢,不动声色,隔岸观虎斗。老四原来是个懦弱的性格,如今怎样倒是不知,不过和他搅在一起的易三却是个有手段的狠角色,鹿死谁手我们只要看着就行了。你个坏痞,肚子里一窝都是坏水。你说你们荆家,是不是除了死得早的大哥以外都是祖传的坏种?----------------咳咳荆照秋被呛了一大口口水,不知为何,竟有种背后一凉的感觉,难不成有人在后面说他坏话了。易之虞听见他咳,便道:深秋记得添衣御寒,别冻着了。荆照秋反驳,我这是喝水呛着了!那也要添衣服,病来如山倒,不要不当回事。易之虞翻出几件小衣服,你看看这几件怎么样。荆照秋接过去摸了几把,料子十分滑软,最适合婴儿的肌肤。他便打趣易之虞道:真是看不出你有十八孝老爹的潜质,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你啊易之虞摇摇头,无奈得很。易老妈,来给我看看,可给我做了新衣服没有。荆照秋自觉地在一堆衣服里面翻自己的,翻到大人衣服,便往自己身上比比,然后便听到易之虞在身后喊,过来,试试这一件。啊?荆照秋两手举起一件衣服正往身上比,听到这一声喊,猛地一回头,就见易之虞胳膊上挂着一件红艳艳的衣服。荆照秋愣住,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衣服,呆呆地对易之虞说:这么红的衣服怎么穿得出去啊?易之虞脸上笑意很浓,他抖开那红衣服,衣服上用金线绣着并蒂莲花,样式简洁,并没有多少装饰,但绸缎光泽饱满纹理细密,一看就知是极上等的丝绸布料。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荆照秋在愣住好一会儿,才忽然恍然大悟。这不是准备过冬的冬衣,不是平时穿的衣服这是喜服。想明白的那一刻,荆照秋忽然如火烧一般,脸颊开始发烫,心里不知是喜还是羞还是诧异。百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看见喜服的那一刻,他终于有实实在在将要成亲的感觉了。第60章 喜服荆照秋换上喜服, 铜镜前映出其长身玉立的模样。他扯了扯衣服,这才发现虽然料子细滑柔软具有光泽,但细看却能看出衣服的手工有点粗糙,倒像是三流裁缝手里缝制出来的。他随口便道:这个裁缝的手也太糙了, 衣服的线头都没弄干净。荆照秋说完,半晌却听不见易之虞的回应,有点疑惑,转头去看易之虞,就发现他的脸色有点奇怪。怎么了,你?易之虞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望着荆照秋的眼神却有种委屈的味道。自从易之虞恢复之后,荆照秋已经很久没从他的脸上看到这种神情了, 一时间就有点惊讶。这种倔强中带一点不明显的委屈之色, 只有在变小且失忆时候的易之虞脸上见过,当时他就靠这张人畜无害的脸骗了荆照秋一碗面。此时虽然没有易之虞十几岁那张脸看得惹人怜惜,但也让荆照秋生出心虚之意。难不成他说错什么话了?荆照秋自我检讨, 最后只能想到也许是易之虞花心思找人做的衣服被他嫌弃了这个原因, 可也用不着委屈呀。虽然委屈的不明显,荆照秋还是立刻察觉到了。知错能改, 荆照秋立刻道:衣服很好,你准备的, 我都喜欢。话毕, 便感觉到易之虞的脸色渐渐转晴。荆照秋长出一口气, 但末了又补上一句, 不过,下次别找这个裁缝了。荆照秋再三对易之虞说想,下次别这个手艺不怎么好的裁缝。然后,他刚哄好的人,脸又拉长了。荆照秋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冒出一个猜测,那裁缝不会是易之虞吧?这个想法让荆照秋惊悚了一下。记得当初,他倒是指挥撺掇易之虞学做衣服来着,只是手艺实在一般,这么一回忆,荆照秋突然觉得这个猜测十分有可能。荆照秋重又摸着衣服端详很久,看着那粗糙的手工,越发有点像易之虞的手笔。荆照秋实在没有想到易之虞会有这个心。当初撺掇易之虞缝制衣服,那是困境之时为了省钱,如今又不是当日情境,自然不必花心思在这种事情上。怪不得衣服上的装饰花纹如此简单,想必是易之虞实在是鼓捣不出。至于上面的花开并蒂,可能是让手艺巧的绣娘绣上去的。当意识到这喜服很有可能是易之虞自己亲手缝制,荆照秋立刻没有原则地改变了立场,顿时觉得简直没有再比这件衣服更好看的了。我觉得这件喜服简直太完美了。荆照秋丝毫不心虚地说出这番假话,双眼眨巴眨巴讨好易之虞。不过,显然这种补救已经失去效用,易之虞已经充分了解到荆照秋的真心话以及自身水平的差距。我另外找京城最好的裁缝定制了一套,大约明天能送来。这套先让你穿着试试易之虞转过身,一板一眼道。完蛋。果然伤到他家老男人难得的一颗琉璃心了。荆照秋迅速反应过来,扑了上去,从背后抱住易之虞的腰,像没长骨头的动物一般挂在易之虞身上。如此哄回一个丢面子的二十好几的男人,只能献出肉体了。这一套我们可以在家里穿荆照秋带着湿气的话语在易之虞耳际若即若离地说,你转过来换衣服时,因为懒得再麻烦,荆照秋里面并没有穿多少,只一件单薄的中衣,他松松解开了些衣襟,露出胸口的皮肤和锁骨。荆照秋本以为这下自己牺牲色相来换得易之虞眉开眼笑,实在是牺牲非常大了。哪知易之虞好似并没有领会这一层意思一样,脸色如常地把荆照秋解开的衣襟合拢,道:秋天天气凉,别露这么开,会着凉。荆照秋木木地瞪着易之虞,心里恨恨,不解风情的木头!他哼哼了两声,回到里间,赌气地找了两件厚实的衣服套在身上,又往易之虞的方向幽怨地瞪了一眼,这下够厚了吧。可转头看去,易之虞竟然光顾着抱啾啾,看都没看他一眼,荆照秋恨恨地咬牙,搓了两把手,忽然几步走到易之虞面前。易之虞坐着,荆照秋站着,这样便有些居高临下的样子,突然出现的一片巨大阴影罩在上方,易之虞自然发现了。他抬起头定定地望着荆照秋,啾啾被突然出现的另一个爹吸引,也睁着圆溜溜的一对黑宝石一般的眼睛望着荆照秋,一大一小的表情,竟出奇地有七八分相似。皆是三分无辜四分纯净无垢三分惹人怜,还有一分气人,荆照秋便没了半点脾气,只觉得心里忽然化成水一般。他亲了亲啾啾的脸颊,啾啾最喜欢亲近荆照秋,这下让他高兴地手舞足蹈,都快从易之虞手里扑腾了下来。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易之虞的手很稳,力度恰到自然,又不会让啾啾有从他手里脱离的风险,又不会感觉到丁点束缚。荆照秋亲完啾啾,再看易之虞的一张脸,磨了磨牙,在易之虞的下嘴唇下咬了一口,力度不算大,荆照秋推测,没破皮,但也挺疼的。可他支着半只眼睛看易之虞的表情,仍是风平浪静面无表情。荆照秋气坏了,从下嘴唇干脆一直往下啃啄,一直咬住了他喉口。啾啾看得新奇,咿咿吖吖地喊得更欢快,仿佛看好戏一般。听见儿子的声音,荆照秋这下真不好意思做什么,只觉得父亲的威仪都快丢干净了,还好儿子现在还不懂事情,否则他可以不用在啾啾面前当爹了。荆照秋要走,易之虞却伸出一只手拉住他,荆照秋反射性地扶住啾啾另一边,替换下易之虞松开的手。你做什么易之虞把荆照秋拉下l身,带着笑意地亲了下他的嘴唇。一番你来我往的小动作随之烟消云散。荆照秋啃着易之虞的嘴心里还在夸自己,果然是宝刀未老,哄自家的大宝贝还是得他亲自出马,丝毫不记得还是自己先把人家给气着了。这件易之虞亲手缝制的喜服并未在人前穿过,大喜当日,两人身上穿的是由京城名裁缝良心定制的同一款式的喜服,低调却奢华。而这件手工粗糙满是线头的喜服,被荆照秋仔仔细细地收了起来,等数十年后他要带着一起进棺材里。敲定请帖、定好酒宴菜单、酒水礼器哪怕一件芝麻大小的事,只要是关于婚宴的,易之虞都要亲自过目,不容许一点儿错误。燕字七人聚在一起感叹,从前这点儿小事,他们家爷怎么会劳动自己的手,如今他们倒像没有丝毫用处一样。对视一眼,几人再不插手半点婚宴的事,总之就算他们想帮忙,主子也会自己再重新检查一遍,比给皇帝做事还要细致。既然婚宴帮不上忙,几人便专心于生意的事情。正相反,这些生意的事,哪怕再大的单子,再大的主顾,爷也不看一眼,只说他们几人商议好就行。燕赤喃喃,这是对他们太放心,还是对生意太不上心呢?因了置办婚事的事情,府里七杂八杂的事情很多,荆照秋看不过眼这乱哄哄的一团,搬到庄子里躲清闲。农民对种地拥有无限的智慧,这和半斤八两的荆照秋是全然不同的。荆照秋的理论知识有,实际经验不足,而农民则拥有自己在田间劳作的几十年经验,只是许多经验未必是正确的。荆照秋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马铃薯的知识全数默下来,洋洋洒洒也有几千字,有些内容他也记不太清,但大致是不会有错。那些农民不知道什么叫马铃薯要在25c的温度下温度发芽生长是什么意思,但能够理解荆照秋用自己的话作出的解释。夏季高温不能种植,要在入秋以及入春时。此时正是秋高气爽,离霜冻要收获还有几个月时间,他们抓紧时间种下一半,留出另一半储存起来,未免腐烂变质。到荆照秋要成婚时,植株已经开出了有着黄色花蕊的美丽白花,当然也有少数是浅紫色的花瓣,大约是掺杂了两个品种的原因。花朵十分繁多,他们摘掉了一些以促进生长,整个庄子都洋溢着将要丰收的喜悦,连荆照秋也被农人的这种喜悦感染。这种喜悦十分纯粹,让荆照秋很高兴。或许,他确实很满足于这种恬淡适然的生活。他甚至有个想法,等什么时候易之虞放下了易家的生意,他们能够一直过这种恬淡的生活。荆照秋笑笑,或许他有种地的天分也说不成。而在整个庄子沉浸在这种喜悦时,一双怨毒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整个庄子,盯着那些盛开的马铃薯的花。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