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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 / 1)

你送饭来,自己吃了没?易之虞也不管那事,转头和荆照秋说话。荆照秋不敢说自己没吃,只含糊地说,吃了的。如果吃了点糕点零嘴也算的话。见荆照秋这个心虚的样子,易之虞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还没吃,他怪小声数落荆照秋,却不让旁的人听见:下次可不许这样,吃饭是第一要紧事,不可耽误。荆照秋便狡辩:我给啾啾先喂过,自己也喝了点羊奶。这是说抢了啾啾剩的半碗奶喝掉了。啾啾是有奶妈的,不过因为夜里都是自己带的,因此啾啾大点,就慢慢引导他母乳和羊乳混着吃,以防出现大半夜却找不到奶妈喂奶l水的状况。好在啾啾适应能力非常强,很快就不排斥羊乳的味道。荆照秋自己也捡起了喝羊奶的情况,好在煮过放了花生核桃粉末,腥味少了许多,但那个味道,还是有很多人受不了,尤其是啾啾那份没放别东西煮的。便有人议论纷纷,说这个侯爷习惯怎么那么怪,非要喝这种腥膻的东西,还让小少爷也一起喝。不说他现在是侯爷,就是易家也不是供不起奶妈的家世,有什么必要这么抠省吗?老妈子们茶余饭后这么一说,倒是谁都没有再深究。啾啾开始认这个名字,听到荆照秋叫啾啾,支棱着耳朵对着荆照秋啊啊呀呀地喊,又看到一天都不曾见到的易之虞扑腾着就要抱。就半天没见,就亲热成这样,荆照秋揪揪他的小耳朵,把儿子推到易之虞的手里。我马上处理好去吃饭。易之虞嘱咐一声,转头去问像是在闹事的一个小厮。荆照秋觉得他有点眼熟,却不知哪里眼熟。你确认单子没错?易之虞沉声道,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啾啾不懂事,但孩子的直觉非常敏感,立刻就感觉到大爹爹有点不一样,眼睛不眨地看着他,大概被这个冷漠毫无温情的声音有点惊吓住一般。荆照秋看得好笑,还是把啾啾接了过去。啾啾显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仍旧盯着易之虞不放。这是少爷吩咐小的来拿的,我家小姐下月出嫁,这批首饰是她的嫁妆,不可出半点错误的。小厮有点害怕,可仍顺畅说出问题。你把契约给我看。小厮拿出签好的单子,上面有货品名称、数量、红章和手印,看样子倒像是个完完整整的购货契约,可易之虞看一眼就笑了。这张纸是真的。你回去吧。易之虞把薄薄的纸还给他。为、为什么小厮显然想不到这种转折,要是完不成任务,回去少爷肯定削死他。他才刚刚进了府里做工,还不想犯错工钱。你找错了。易之虞正急着去吃午饭,便没有什么耐心,看清楚本店的名字,再看看你这张纸。小厮连忙去看抬头,见写的是易氏金店,他正要说没错,忽然发现这家店叫易家金铺,看起来是一样,但其实不是。见主人已经准备走人,小二立刻接起话,应付起那小厮,说:这城里仿冒我们家金铺的店太多,这易氏金店就是其中一个。你,去找那家。小厮恍然大悟,顿时觉得自己有点蠢。可传话的下人怎么不说清楚,倒让他误会。甚至于脑子不甚灵光的小厮,根本没想过自己一个刚进来的,怎么就接手这么大笔的钱财交易。荆照秋与易之虞转身便要进去吃饭,忽然荆照秋终于想起些什么,哦,穿的衣服是见过的,这小厮是荆家的下人。而出嫁的小姐就是二小姐,所谓的少爷大概是荆二少爷吧。荆照秋听说过二小姐要嫁给郑国公的事情,虽然对她没什么亲情,也觉得有些可惜。可到底事不关己,他也没必要插手荆家的事,何况说起来荆二少和二小姐才是真正的同父同母所生。小厮急急忙忙就要跑,蹬在脚上的一双鞋是荆府特定制成的。易之虞的眼睛一亮,随即又露出些奇怪的神色。但他藏得很好,那一抹奇怪倏忽便消失,没有惊动任何人。一个小插曲结束。一家三口没有再被其他事情打扰,安心在店里吃了一顿午饭。当然,这个吃,主要是荆照秋和易之虞两人的动作,啾啾只在一旁看,偶尔馋的流些口水。等你长牙才有的吃。荆照秋肚子不算饿,边吃还有心情逗啾啾。易之虞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肉,道:我让人打的一对戒指,你待会儿看看。荆照秋咔擦一声咬断嘴里的炒黄瓜,深深觉得相比于什么都准备妥当的易之虞,自己实在是太随便。出乎意料的是戒指并不是易之虞平日给他造东西的风格,朴实得仿佛另一个人。以荆照秋对易之虞的了解,这对戒指明显应该再豪华个数倍也不过分,至少也得是个白玉扳指或是什么名贵宝石做的戒指之类。可等拿到手里,荆照秋却发现,这对戒指朴实简单的就像农家省吃俭用造出的两个银环环。那是一对银的磨砂戒指,没什么花纹,没什么装饰,甚至连材质都平平无奇,连金子都舍不得用。荆照秋差点以为,易家的生意是不是出现问题,导致无钱置办戒指。但显然这一猜测是不可能的。是不是不太喜欢?一向果决的易之虞难得有点犹豫,果然太朴素了不好看。眼见易之虞因为荆照秋不太惊喜的样子有点泄气,本着好男人就是要随时说好听话给最心爱的他这个原则,立即一副喜笑颜开惊喜的模样夸赞。不不不,我很喜欢,朴素的好,朴素的好。易之虞道:其实我另外还让人定了一对,是翡翠的戒面荆照秋已经拿起那对素戒主动戴了上去,不住道:真的挺好看的。他家男人的心意不能浪费,荆照秋对着这只素戒夸了半天,又翻着花闭着眼夸他见都没见到的另一对翡翠戒指,实在是很没有原则了。在夸自家男人时,荆照秋一向没有半点原则!老实说,夸多了,也不算假话。荆照秋摩挲着指间的戒指,越发觉得戒指虽然朴素,但却有种别样的美l感,而且大小刚好合适,戴在手指上也不会有任何的束缚感,不看的话,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戴了戒指。不过,好一会儿,荆照秋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快就自己戴上去好像太不矜持了!这不是急哄哄等着结婚的想法赤l裸l裸l体现出来了吗?荆照秋老脸一红,深感自己这么没脸没皮一定会被笑话的,连忙就像把戒指取下来,装作没有事情发现。然令他觉得大悲催的事情是戒指拿不下来了。糟糕,果然是因为这只戒指太便宜的原因,所以质量太低,戴上去就拿不下来了吗?荆照秋抬起头瞪着易之虞,果然这只戒指再漂亮,都无法抵消荆照秋对他的印象。银戒指!太便宜了!平时比易之虞还不在乎贵重便宜的荆照秋在他的婚戒这件事上要求显然高了不少。你说,这对戒指花了了多少钱?荆照秋等着听到一个非常低的数字,银的,目测不超过二钱的样子。但显然,易之虞给了荆照秋更加目瞪口呆且暴跳如雷的数字。一百两什么?银的也要一百两?荆照秋瞬间抬高了音量,吓得啾啾直往荆照秋看,荆照秋悻悻地摸l摸啾啾安抚两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易之虞说了一句话。一只鱼,你个败家子!第63章 成亲荆照秋对一百两的银戒指极其十分的不满意。是一对还是一只?易之虞被结结实实吼了一声,从小到大, 还没人这么对他吼过, 可心里竟然有些异样的喜悦。难不成他是妻管严?一只荆照秋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你、你、你简直气死我了。易之虞连忙递水, 荆照秋喝了一大口才继续道。这是哪家铺子做的, 能卖这个价格妥妥的黑店无疑了。荆照秋捡起另外一只,仔细端详, 也没看出这只戒指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普通的银质戒指,街上的小摊贩都有的卖,精致点的卖得贵些, 粗糙的卖得便宜点, 可这只竟然能够卖出一百两银子的价格。欸, 不对。咱自己家就有开金铺, 怎么需要从别人那里买来。易之虞,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荆照秋虽然吼易之虞是败家子, 可还没到不信易之虞的程度。易之虞对家里花钱大方, 却不是活该被骗的人。还没几个人能从他的口袋里骗过去钱呢。一百两一只,这是给工匠的手工费, 这活儿除了他能做, 没几个能干得了的。易之虞捡起荆照秋手里另一只戒指指给他看, 戒指虽然是素圈, 但并不是单薄没有厚度那种, 反而银质圈有三毫厚,戒圈宽则有二毫,做成了磨砂质地,有一些简单大方的云纹,云纹之间有略微凸起的小点,戒圈边沿也是一个个小圆点状的凸起。荆照秋被易之虞的话所吸引,想取下手里的戒指,只是磨红了手指都不得其法,易之虞瞧见他动作,捉住他的手,轻轻一扣,就取了下来。怎么弄下来的?荆照秋摸着折腾得发红的手指好奇。机关。易之虞说。荆照秋等着他说下文,可等了半天不见有动静,立即问道:就没啦?什么机关还没说呢。易之虞笑笑,又把戒指给他戴上去。怎么取下来这不重要。给他戴上,那么自然不会有让他自己取下的机会,戒指有机关,但不止这一个,所以这个价格是很值得的。一百两造出的这个机关,完全物超所值。易之虞随手拿起桌上放的一颗果子,起身放在茶几上,离荆照秋和啾啾的位置有些远,像是故意拉远了距离一样。他把戒指戴到手上,忽然似有白光一闪,一只极小极小的箭矢从戒指里射了出去,如果不是他一直盯着,根本不会看到这一点。荆照秋惊呼一声,便看到本还是果皮水嫩饱满的一颗苹果迅速发紫,原本是白里透红的苹果,忽然便成了一个紫汪汪的果子。在果皮表面有一个很细小很细小的小l洞,不仔细看完全不会发现。易之虞取了一把匕首,将苹果劈开,嫩黄色的果肉完全成了紫色。可见刚才似闪过去的小箭便是致使这苹果成了毒果的罪魁祸首。那是什么?毫毛针涂上了见血封喉的□□,中针必死,绝无生还。荆照秋立时明白,这全是为了他准备的。可这么剧毒的东西,戴在手里,也太危险了点。他有点发憷,实在没有见惯生死的易之虞如此淡然,万一他不小心触动机关发射k出去误伤了荆照秋不敢想下去,立刻拿袖子遮了手,生怕不小心触发。易之虞拍拍他的手,安抚。这个机关很安全,不会自己发出的。易之虞仔细地为他讲解一番机关诀窍,荆照秋的心才安定下来。只是仍有些犹疑与不确定,这么危险的东西,他们当真会用得到?想到从前平和的生活,最多只是公交车上被摸了包偷了手机,如今竟然会在身上备上防身工具,还是一击便要人命的工具。荆照秋有些感慨。无法每时每刻都待在你身边,无论他人如何忠心,我总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们,只有你们在我眼里才能放心。我会尽可能地保证你的安全,所以这很有必要。易之虞握住荆照秋的手,耐心解释,他知道荆照秋的性情和他不一样。他孤零零地这偌大易家爬起来,生和死都看得多了,但荆照秋不一样。易之虞早就发现,荆照秋对于人命的想法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对于他来说,人命是有贵贱之分的,有些人死就死了,那是他注定的,即便死,也是他的福份。但荆照秋不一样,虽然他试图掩饰这一点,但仍旧暴露了出来。荆照秋的人与人是相等的,他争论的是对错好坏。但对错好坏有时并不是多重要的一件事,即便对了,该死的人仍旧是该死的人。我想更多地保护你一点。易之虞又道。温情脉脉的语气简直不像是这个近乎冷血的人嘴里发出来的,而荆照秋轻易地被这藏了毒的糖果所诱骗进去。荆照秋的耳根子软,便对戴着一枚藏k毒的戒指再无异议。只是偶尔想起手上是枚有剧毒的戒指,仍旧有些心悸。一只戒指能发射二十只毫毛针,也就是说可以近距离杀死二十条人命。荆照秋希望,自己不会遇到需要发射这个机关的时候。转眼,竟到了结婚那日。易家和荆照秋的风雨侯府都张灯结彩,满堂喜庆。两人再三商量之后决定,把亲从风雨侯府迎到易家,荆照秋现并无父母,去了那边,连二拜高堂的人都没有,倒不如在易家,总还有个老太太能拜一拜。何况在这京城里多是易之虞的人脉,荆照秋虽升官成了新贵,可并无深入发展的念头,他只当自己是临时给皇帝打打工种种地的。这样放松心态后,倒也自然许多,应付那些应酬更是游刃有余。能推得全部推倒,不能推的勉强一去,全程作壁上观,丝毫不参与话题,只喝酒吃菜,倒像是个真心蹭吃蹭喝的。何况宝宝已经开始认地儿,没必要搬来搬去,惊扰了孩子。几重理由下,两人将一切事宜定在易家。只在当日走个场子,从荆照秋家出发,两人俱是穿着一声大红的男装喜服,款式一模一样,只大小不一样,骑在马上一前一后随着吹拉弹唱的迎亲队伍回到易家。坐在枣红矮马上的荆照秋此时心中百感交集。这个百感自然不是因为什么成婚而起了婚前恐惧之类的心事。两人都是老夫老夫,连孩子都有,还有什么不适应的,那点东西早在很久之前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左手摸右手,大概就是二人目前的状况。荆照秋百感交集的缘由有很多。最直观的却是来自屁l股下。!!!他真的不会骑马啊!!!!屁l股膈得好疼啊!荆照秋不会骑马。可为了成亲当日能风风光光又帅气又潇洒地骑着高头大马从风雨侯府经过繁华的长街一路来到易家门口,荆照秋临时突击学起骑马来。开玩笑,他才不要一路坐轿子到易家,花轿那是姑娘们专用的,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走不动道,坐轿子会被人笑话的。易之虞还提议,可以和他同乘一匹马,荆照秋依旧拒绝。同乘一匹马,会不会显得太招摇了点?况且,这是他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成亲,当然是要亲自骑着马儿庄重而正式地走完这段并不算远的路程,完成这个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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